占便宜的意味儿如此明显,宝先生的一席话,将自己的辈分拉高了不说。
气势更压人了不少。
拧衣服的手一顿,靳百川眸中闪过冷意。
“嗯?”
这丫头居然还敢瞒着自己,没有一五一十的道出事情经过?
那抹探究的视线中掺杂着责问,褚瑶迎上的瞬间如同触电般弹开。
她心虚低下头,撅着嘴不敢和靳百川对视。
“情势所迫嘛,又不是随便一个陌生人都会仗义执言,比起小命面子能显得都重要呢。”支支吾吾好一阵,褚瑶并非是唾弃自己的行为。
好歹自己是凭本事保的命,有什么可嫌弃自己的。
再说了,若非是被逼得没退路了,她哪里会出此下策,白白让人占便宜。
还有!
宝先生真的是,什么事全给她抖落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叫过她娘亲一般。
眼一闭,褚瑶心一横放弃挣扎,做好挨骂的准备。
自己丢的脸自己担,她才不牵连别人!
然而,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斥责。
出乎意料的——
靳百川对上褚瑶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他攥紧拳头又松开,最终选择抬手将她箍在自己怀
中。
他自己身上的衣物用内力烘干的差不多了,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做那么亲密的动作。
“不是要指责你,我只在生气,气你明明遇到了那么危险的事却还要瞒着掖着,在那里故作轻松,也气我为什么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能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
更甚,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几乎是贴着褚瑶的耳朵说:
“放心,下次不会了。”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肩膀上的重量压着褚瑶身子往一侧沉,她脚步险些一个稳不住。
对方分明是认错的话,落在褚瑶耳中竟然听出了其他的意思来。
就像……就像是借机告白一样……
脑海中蹦出一个很危险的想法,褚瑶忙不迭打消这个恐怖的念头。
呸呸呸,她在乱想些什么!
靳百川和她是盟友,她可不能对他有那种非分之想。
不然的话,她真是坐实自己干得那些“禽兽”事了!
调整好情绪,褚瑶用一种很正经的口吻宽慰靳百川:“江以寒会出现在鬼市,是我们谁都无法提前预料到的事,反正我没什么损伤,你别太往心里去。”
说罢,
她抬了抬胳膊,拍着身上没几两的肉展示了一番。
靳百川似乎被她的小动作给逗笑了,他嘴角勾起浅淡的笑。
“嗯,没事最好。”
不知是否因为过于操劳,靳百川的嗓音中染上了一丝疲意。
他就是那么靠着褚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褚瑶总觉得靳百川这个样子有点奇怪,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而且某人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脖颈间,挠得她浑身不自在。
歪了下脑袋,褚瑶试图能够和靳百川拉开一些距离。
研究着要委婉的怎么提醒他自己快撑不住他的重量了。
思量间——
有人主动站了出来做这个坏人:
“所以你们两个蜜里调情结束了没有?照顾一下我个老人家的情绪好不好?”
宝先生一插话,挤开褚瑶和靳百川两个人。
“站不住的话,可以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也不瞧瞧自己体型那么大人家个小姑娘是不是真的能扶住。”
原本聊的好好的,眼前这两个人又腻歪在一起……
这年头的年轻人未免太放纵了些,尊重一下还在现场的她好不好。
被扰了兴致的靳百川虽然心生不满,但
是考虑到自己的确压着褚瑶许久。
心中尚且有些不太情愿,不过还是抬起身子,减轻了她的负担。
靳百川瞳孔缩了下,睫毛轻轻抖动着,在眸底沉下一片暗影,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
“宝先生不愿意看,大可一走了之,没必要自己找罪受。”
一码归一码,他好不容易对她生出的几分好感,在对方不识趣的打趣褚瑶那会儿,被打得烟消云散。
顿时,宝先生脸色骤然冷沉,冷静的眼底不再见半丝笑意。
“你再说一遍?”
“再说千遍万遍,意思都是那一个。”
眼瞅着两个人要针锋相对,担心和宝先生闹掰了,对靳百川无益处。
亲眼目睹了对方的厉害,褚瑶哪里会铤而走险得罪宝先生。
她急忙站在两人中间,伸出手做噤声状。
“打住,都是一家人,不可以吵架。”
“什么一家人,你我非亲非故,怎么同我做一家人?”
宝先生却是不依不饶,控诉起褚瑶来。
“且不说,你个小丫头真的是好狠的心,利用完我以后弃置不顾,真的好心喂了白眼狼,叫我见识了一把何为人心险恶。”
品
出某人的弦外之音,褚瑶抿嘴微微一笑。
好家伙,她那意思不就是想当自己的娘。
那给她当好了。
自己还愁想不到办法抱大腿呢。
她以手作揖,稍稍侧身对身旁的宝先生解释道:
“我有爹爹,所以宝先生当不得我的真真娘亲,不过我向来言出必行,答应了要给你养老送终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能听到褚瑶对自己作出那般承诺,宝先生心情稍稍恢复了些:
“怎么做不得了?”
自己这把年纪无儿无女,好不容易有个能够看对眼的小丫头,她是真的想收了她。
褚瑶眼珠子轱辘一转,她反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该不会你看上我亲爹了?”
“呵,想的美。”谁料宝先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十分厌恶的抖了抖:“要不是见与你有缘,你瞧我理不理会你那爹爹。”
对方的回答令褚瑶很满意,她放下心,笑着提议:“不如这样吧,咱们二人确实有缘分,宝先生又救过我一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造之恩何尝不是大过天。”
“今明月作证,我拜你门下,称呼你一声干娘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