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梦显然不明白二姐说的是什么道理,她也自信自己这般乖巧懂事,定是比她更招家人喜欢。
两姐妹从小到大什么都比,比修为,比文采,如今怕是要比的又得多一项。
好在此刻二人有所顾虑,并未当街争执起来。
红衣少女不再理会身后的跟屁虫,也任由她就这般跟着,随后大摇大摆朝着长安王府的方向走去。
长安王府说大不大,但也非寻常王府建制,里里外外若是无人带领,怕是也找不到眉目。
近来神剑大会即将开始,王府的客人也多了起来。
萧龙衍好客,一些有身份的客人,但也能有机会成为王府宾客。
“李承君,你要干嘛?这可是长安王府,长安王萧龙衍可不好招惹。”
“你怕什么?听说过萧祈吗?听说是凌霄阁当代最厉害的人,我倒是想试试,他能有多厉害?”红衣少女横剑,竟然直接以剑气劈向长安王府的大门。
这说动手就动手的模样,显然不是第一次,白衣少女很是无奈,连连摇头。
“我就知道……李承君,你疯了?!这可是长安王府!”
“那又如何?江湖规矩,门前落剑,他若是敢不接,那就是他长安王府无能!”
“李承君,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是江湖人吗?你是相府大小姐,今日之事,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
“闭嘴!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正常的江湖挑战而已,我不自报家门不就好了?”
李承梦无法理解二姐的举动,很是不耐烦地说道:“李承君,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顾及后果?你的随心所欲哪一次不是给自己惹麻烦?给家里人惹麻烦?你以为自己是潇洒不羁的女侠?你只是无事生非而已!”
“三丫头,你我虽是血脉相连的姐妹,但你我不是一路人,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唯独你,从小到大都按别人的希望活着,所以我才那么不喜欢你啊,赶紧滚蛋,否则等会儿动起手来,我连你一块儿打!”
二人总是聊不到一块,但李承梦也没有就此丢下李承君离开。
不一会儿,一位和少女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提剑来到门前。
“姑娘指名道姓挑战萧某,不知萧某可有得罪姑娘之处?”
少年稚气未脱,听声音便显稚嫩。
而此时不远处的阁楼上,李载楞在原地,不停观察着两位少女。
那模样气质,简直就是少女版的雪儿和心儿。
“文若兄,虎父无犬女啊,在长安城,敢剑劈长安王府大门的可没几个人啊。”
“我瞧令郎倒也是一表人才,天资卓绝。”
李载心不在焉地附和道,对于自己那个初见的女儿,他心里也有些担忧。
怎么着性子看起来比雪儿还恶劣?
承君丫头我行我素,乖张霸道,倒是承梦丫头似乎得体许多,也理智得多。
“从未见过自己的女儿,不如借这个机会去见见,趁机打好父女关系。”
李载眉头紧皱,久久不言。
“我看你家小子的天赋不错,气息之中似乎运转的是凌霄阁心法?”别说凌霄阁和李载的渊源这么深,就以李载如今的修为,想要看透这么一个少年实在是轻而易举。
“你莫不是还担心你家的那丫头?该担心的是本王吧?犬子虽有天赋,但和姬红雪亲自教导出的女儿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水准啊。”
“同为天境高手,谁胜谁负还不好说。”李载开始观察起四周,若是女儿想要挑战高手,倒也没必要阻拦。
只是此刻的长安城龙蛇混杂,他着实担心有人会趁乱出手。
“文若兄,不如咱们赌个彩头吧?若犬子能在令千金手下走过百招,便与犬子定下儿女姻亲如何?”
话还没说完,李载当即拒绝道:“你做梦!想也别想!我都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你就想替你儿子拐走她?做梦!信不信本相当场翻脸?”
听到这话,李载当即有些着急了。
就在此时,不愿处身着纯白一群的十岁小姑娘盯着已经进入王府演武场,摆开架势开打的二人,顿时目光平静说道:
“那个小男孩打不过小女孩儿,不用百招,最多三十招就得败。”
自从萧萧的伤势被萧若溪医治后,她虽然依旧孩童性格,但偶尔也会突然一瞬间表现得跟一位如一位年迈老者。
萧萧本就有着数百年的修为,巅峰时更是能持剑深入妖族腹地剑斩妖族帝王,她的阅历和修行见解亦非同寻常。
萧龙衍有些惊讶,“我这大外甥女儿还真是不简单啊,有时候我都觉得她是不是隐藏了实力?”
李载带着几分得意,“算起来,萧萧才是我的长女,这么跟你说吧,她要是认真起来,你这个当舅舅的未必是她对手。”
“开什么玩笑?”萧龙衍一脸不相信。
“我跟你开玩笑做什么?不信你就找机会试一试!”
此时,萧龙衍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流露出几分坏笑。
“你看,那边观战的青衣少女以及黑衣剑修。”
“怎么了?”李载应声看去,青衣少女负手而立,身边跟着数位高手,而黑衣剑修少年则是独自一人,煞气极重。
萧龙衍缓缓解释道:“青衣少女名叫叶小寒,来自西凉国,师从计不言,黑衣少年乃是君平幼子君庭山,这两人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修为已入宗师境,都不是你两个女儿能对付的角色。”
李载若有所思,随即笑道:“这要是让他们今日这儿打起来,你这神剑大会岂不是要提前举办了?”
“那不能,你那两个女儿和犬子都还好,乃是王府法阵能压制,可宗师境往上在王府打起来,本王的王府还要不要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主公,蜀王,好久不见了。”
回头一看,白发青年目光如炬,身上的杀气比之当年更加浓郁。
和裴术的再次相见,李载心中五味杂陈,“裴先生,来了?”
“裴兄,确实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