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有什么好解释的嘛?!”
江澄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回答说:“咱们大魏立国这么久,从皇宫里出来的太监都有好几百号人了,难道这些人就不能结婚成家、自立门户吗?”
他说的确实是挺平常的事儿。
魏国刚成立那会儿,国家穷得叮当响,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
那时候,从皇宫里出来的老太监和宫女,在民间可受欢迎了。
别说娶两房媳妇,就是三妻四妾的也一大把。
诸葛嬛听了这话,点点头说:“江侍郎说得没错,但你跟他们可不一样哦!”
“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嘴上这么说,江澄的眼睛却不自觉地往懿贵妃那边飘。
看样子,是她把自己是个正常男人的事告诉了诸葛嬛。
诸葛嬛见他望过来,冷笑一声:“看来侍郎大人记性不太好啊,那本宫就提点提点你吧!”
“带进来!”
她冲着纱幔外面喊了一声,很快,两个穿着轻纱的年轻女子就押着一个穿紫衣服的太监进来了。
江澄一看见这太监,立刻惊讶地叫起来:“小饼子?”
“是,奴才给各位娘娘请安,给总管大人请安!”
小饼子一脸惊恐地看着亭子里的人,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小饼子,别怕,你当着江侍郎的面,把你昨天告诉本宫的事再说一遍,要是有一点不对,本宫可饶不了你!”
“是,是,奴才哪敢撒谎!”
小饼子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上,显然是知道诸葛嬛的厉害。
然后,他就结结巴巴地说了起来:“回,回禀娘娘,江总管刚上任那会儿,奴才见总管站得笔直,一点,一点不像太监,就问他是怎么做到的,江总管告诉奴才吃红糖人参有用,所以,所以奴才才会在床底下藏着红糖人参的罐子!”
“呵呵,那你吃了红糖人参,身体有没有变强壮啊?!”
诸葛嬛皮笑肉不笑地问。
“回娘娘,没有!”
“很好!”
诸葛嬛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江澄:“江侍郎,小饼子说的是不是实话?”
“没错!”
江澄没否认。
他没想到诸葛嬛会把小饼子找来,不过小饼子说的这点小事,其实无关痛痒。
但在诸葛嬛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江澄说:“江侍郎,到现在你还想狡辩吗?”
“回娘娘,臣不明白您的意思,难道臣让小饼子身体好也有错吗?”
“江澄,你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诸葛嬛冷哼一声,柳眉倒竖:“你明明是个假太监,扰乱后宫,罪该万死,本宫今天就要揭开你的真面目,把你交给皇上,看他怎么处置你!”
“呵呵,娘娘好大的威风啊,难不成你以为自己已经是皇后了?”
“臣是三品官员,没有证据,娘娘就要检查臣的身体,这事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不知道是谁的麻烦更大呢!”
江澄一点也不怕诸葛嬛的威胁,她再受宠,私自动手检查官员,传出去吃亏的只会是她。
可诸葛嬛似乎心意已决。
她红唇微启,对旁边的懿贵妃说:“姐姐,江侍郎的身份是你告诉我的,能打包票吗?”
“妹妹放心,千真万确,他有天大的能耐也藏不住自己的身份!”
“好,那妹妹就全听姐姐的了,来人!”
诸葛嬛轻轻一喊,纱幔外突然冒出来二十多个带着武器的歌姬。
这些人面无表情,身材高挑。
每双眼睛里都透着冰冷的杀气。
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江澄见状,嗤笑一声:“娘娘,你这是明目张胆地要害朝廷命官,被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江侍郎,本宫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不过本宫还真是佩服你,这种时候还能谈笑自如!”
“臣问心无愧,自然能从容应对,倒是娘娘,你想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了吗?!”
“呵呵,本宫说过,你不用替本宫担心!”
“上!”
随着诸葛嬛一声令下,所有歌姬一拥而上,冲向江澄。
可让诸葛嬛和懿贵妃没想到的是,坐着的江澄居然一点也不紧张。
他连位置都没挪一下。
任由那些歌姬把他按倒在地。
“轻点啊,我又不反抗!”
“哎哎哎,解腰带干嘛?这可不是你们该看的。”
“这也太害羞了吧,你们别这样,一个个来!”
江澄被一群歌姬围着,还有心思跟她们开玩笑。
诸葛嬛见状,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她,自己恐怕是中了江澄的计。
“住手!”
她急忙喊道,但已经晚了。
一个歌姬已经看到了江澄最隐秘的地方。
还有几个歌姬的手也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位置。
她们同时回头对诸葛嬛说:“回禀娘娘,没有!”
“什么!”
诸葛嬛大吃一惊,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这怎么可能?
相比之下,懿贵妃的反应更加强烈。
她踉踉跄跄地推开歌姬,冲到江澄面前,几乎歇斯底里地喊:“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怎么会没有!”
这时,江澄已经从歌姬堆里站了起来,慢慢整理好衣服,对懿贵妃说:“娘娘,臣这残缺之身,就不污娘娘的眼了!”
接着,他又看向诸葛嬛,面无表情地问:“贵妃娘娘,臣可以走了吗?”
“可,可以,你先退下吧!”
诸葛嬛脸色难看极了。
“多谢娘娘,臣告退,这件事臣暂时不会对外人提起,还望娘娘日后好自为之!”
说完,江澄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纱幔。
懿贵妃一脸震惊地走到诸葛嬛面前,抓住她的衣袖说:“妹妹,好妹妹,我真的亲眼看见的,他真的不是太监!”
看着近乎疯狂的懿贵妃,诸葛嬛冷冷地甩开她的手:“姐姐这话,还是留着以后向陛下解释吧!”
“妹妹累了,先回宫休息了!”
说完,她不顾懿贵妃的反应,自顾自地离开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