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秉文给江雨欣打来电话的时候,据说语气很疲惫,像是很久没休息过一样。
估计是方家发难,比上次罗大江弄他还让他难受,他有点扛不住。
但一说到要交易那本书的时候,江秉文依然滔滔不绝,为了保证明晚交易时的顺利,他跟江雨欣说要亲自到我们公司来一趟,细聊。
本来他可以叫我俩过去,因为之前也是这样,这次之所以亲自来,一是重视明晚的交易,二是肯定想让我们趟雷、挡枪,所以过来走个形式,假装对我们非常信任,让我们心甘情愿地趟雷、挡枪。
他来的时候,带了六个保镖,五个站在走廊上,只有江长留陪他进来。
办公室里,江雨欣一边倒茶,一边好笑地问江秉文:“堂叔,你出门不用带这么多保镖吧,到我公司来能有什么危险。”
江秉文一脸疲惫的模样,还有黑眼圈,可能两三天都没睡过好觉。
他铁青着脸说道:“我肯定不是防你们,我防的是方家。”
“方家?”我和江雨欣好奇起来:“方家怎么了?”
江秉文没好气道:“这方家简直有病,他们有个人死在我们江家的一家酒店里面,警方调查后说是死于凶杀,现在方家觉得是我派人干的。”
“他们也没找人跟我沟通,直接动用关系开始搞江家的产业,你们说是不是有病?”
江雨欣问道:“那到底是不是您派人干的……”
江秉文沉默了几秒,说:“死的那个人,就是我派去方家的奸细,怎么可能是我让人干的,那根本就是方家自己干的!而且我不可能在自己家酒店干这种事吧,方家这是借题发挥报复我!”
我心说他这不活该吗?
他要不派江晓光去杀周家的人,也不会让方家趁机摆他一道。
光是一个奸细的事,方家也没办法借题发挥。
“听罗大江说,周家也死了个人。”
我问他:“这是不是您干的……”
江秉文顿时激动起来:“那肯定不是我干的啊,我……我就觉得,他方家最先说是我干的,然后周家一看,肯定下意识以为周家的人也是我派人去干的,所以都怀疑我。”
“我真的……就是委屈,十分委屈,无缘无故蒙受这种不白之冤。”
我点点头:“他们真是太不讲理了,冤枉您这个大好人。”
江秉文可能有点心虚,忙摆手:“算了,不说这个,我这个人向来是行得端坐得正,好人总是要受点委屈。”
“我们还是说说明晚交易的事吧。”
据他说,那本书的持有者,今天又寄来一封信,说明晚八点在城西某处烂尾楼交易,这处烂尾楼的地址,我一听就很熟悉。
那地方我去过三次,第一次是梅芳在那地方下套抓我,第二次是我们去逮陈放,第三次是江菲的父母请人杀我,我把那两个人引到了那片烂尾楼。
这地方仿佛有魔力似的,所有人干坏事都喜欢往那地方跑。
不过倒也正常,那地方很偏僻,而且附近也没有居民楼,大晚上要在那地方干点什么,喊破喉咙都没人听到。
江秉文把信给我们看了一下,从信上来看,写信这个人很看好江秉文,他在信上说另外两家人不守规矩,把他请的第三方人员给抓了,他很生气。
他觉得那两家人不会乖乖拿出五千万跟他交易,所以他直接没考虑那两家人,他希望江秉文能守规矩,别跟他玩花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说,要把现金全都放进一辆车里,到时候他会安排人来开走那辆车,只要车里的钱没问题,他安排的那个人就会把书交给江秉文。
看完这封信,我直接问江秉文:“江叔,你说你不信这本书,但想用这本书把有问题的那个家族引出来,可是人家根本没想跟另外两家人做交易啊,就想跟你做交易。”
“你怎么办?准备五千万现金吗?”
江秉文严肃道:“我肯定不会准备这么多现金啊,我都不信这书,更不信什么长生,我白白拿五千万出去干什么?江家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但是,我感觉这个人他没说实话,他肯定还给另外两家人也写了信,让那两家人也准备钱交易。你们想想,他又不了解我,凭什么认定我不会耍花样?”
“就因为我没有掺和绑那个老头儿,这未免太牵强。我觉得他既然这么想要钱,应该不会把宝押在我一家人身上。”
我点点头:“有道理……”
江秉文:“还有,方家和周家现在盯我盯得很紧,明晚的交易肯定要出岔子,百分百不会那么顺利。”
“所以我考虑什么呢,我会把现金准备好,然后装进车里面,但是一沓钱里面只有第一张和最后一张是真钱,其他的全是练功钞。”
“只要拿到了书,你们就立马撤退……”
江雨欣打断道:“堂叔,你有没有想过,交易方不管是哪一方,谁会傻到只派一个人来做交易?”
“书的持有者,他如果就派一个人来,那我们直接把人摁了不就行了,根本就不用准备钱,你觉得人家会没有这种考虑吗?”
“所以对方肯定也会安排很多人,或者说会防备我们耍花样,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肯定要先验钱,你这么做怎么瞒得了人家。”
江秉文忙点头:“你说得很对,我看到信的时候就考虑了这个问题,他绝对不会只派一个人来,他没有这么傻,就像你说的,他既然了解江家的背景,肯定会对我们有所防备,自信我们即便耍花样,他也能把钱拿走。”
“但是你以为,你堂叔是个傻子吗?”
江秉文咧嘴笑道:“我这两天让人做了一本假书出来。”
说完,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牛皮封面的记录本出来,递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