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苏舟往后一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抱胸,带着上位者的胸有成竹。
只是这样的状态更像是看到猎物已经掉入陷阱的猎人。
“不。”
“我这是测试。”
“现在测试结果出来了,夏枝这个女人,我会好好玩一次。”
“你无耻!”
夏苏木用力拍了下桌子,胸膛气得一鼓一鼓的,连声音都在发颤。
夏苏舟闲适道:“承认吧,夏枝就是你的底牌。”
旋即他又耸了耸肩,十分惬意:“我现在好奇,你现在还能打出什么牌。”
夏苏木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怒视着夏苏舟,论手段,她再拼上几辈子都比不过他,更别说现在的夏苏舟行为做事愈发老练,看夏商的态度就知道,他现在对这个儿子也是又自豪又害怕。
“现在自个回去,以后夏枝的事情不要随便插手。”夏苏舟一副赶客的模样,“还有,不要轻易来集团,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擅自闯进来。”
夏苏木不想听他的话,但她清楚,夏苏舟不是个轻易放话的性格,他说出自己的底牌是夏枝,那就说明他已经盯上了她。
要是她继续纠缠,怕是连今晚都保证不了。
她自问能跟一直跟着枝枝,那她去上班的时候怎么办?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那么愚蠢,才短短五年,就把十几年的教导全忘了。”
夏苏木攥起拳头,恨不得上手狠狠揍夏苏舟一顿。
他的恶劣跟从前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夏苏舟扬了扬眉,“难道你从前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回到自己身上就做不到了?”
夏苏木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她苍凉大笑:“夏苏舟,你还真是愚蠢。”
“做生意我比不上你,但是在感情中,你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夏苏木眼神都是冷的,如同在冰水中泡了许久:“你以为当初真是我在校园霸凌白菱歌吗?不,不是的。”
“是她自己在霸凌别人。”
“她为什么只跟你们这种男人玩得好,我以前也不清楚,我不明白为什么全校的女生都在排挤她,为什么她在学校一个人都不搭理她,后来我明白了,因为她的不友善,才会导致别人也会产生厌恶。”、
“闭嘴!”
夏苏舟不再像刚才那样淡定,直接张口反驳:“在高中,那些人里谁能保护她?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你现在估计只会变本加厉。”
“变本加厉的人是你!”夏苏木忍无可忍,大声斥责,“是你!这些年来是你一直被困在里面,你以为现在不断地替白菱歌辩解,就能改变当初她不受欢迎的事实吗?”
夏苏木这下连眼底都是讥讽:“不是的,这只会让我更明白,你在害怕面对当初,你甚至连思考都无法做到。”
“夏苏舟,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连过去都无法回望的鹌鹑,你比我还可悲。”
她忍不住低笑起来,声音是凉凉的嘲弄,让人心尖一刺。
“这些年来,你折磨我,我认了,因为我不是夏家的女儿,我也认了,但是夏苏舟,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你有本事,一辈子都别去找当年的真相。”
“用你那可笑的,悲哀的‘真相’守着白菱歌一辈子。”
话赶话已经到这了,夏苏木也不想去想这样会带来什么后果,夏苏舟最想要的就是她这条命,大不了就给她好了。
濒临死亡的感知,她不是第一次尝。
自然也不会在乎是不是最后一次。
连子弹都在背后无时无刻在提醒她,那么剩下的还有什么还犹豫的。
夏苏木这样想着,声音都冷硬下来:“关于枝枝,我可以告诉你,要是她有任何意外,我第一个一定会弄死你。”
“哪怕同归于尽。”
“你别忘了,是我欠你,跟枝枝无关,要是把无辜的旁人拉进来,夏苏舟,这不能代表你胜利,只能证明你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卑劣。”
“只能证明当初白菱歌没有选择你,是她早就看透了你。”
如同斩钉截铁的诅咒,一锤又一锤重重击打在夏苏舟心口,他被突然的愤怒迷住眼,站起身太快,椅子被他的动作一带,直直往后仰去,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下一秒,他就扣住了夏苏木的脖颈,几乎是下了死力。
要不是外面秘书听见声音赶进来,怕是真的要出人命。
夏苏木条件反射捂着自己的脖子,用力咳嗽了两声,才感觉到浑浊的空气逐渐灌入喉头,胸口犹如火辣辣般,一时间无法开口。
秘书吓死了,拉着夏苏木就要往外走。
夏苏木反而没有那么害怕,干脆就直面上去,将已经有红红手痕的脖子伸过去:“有种你就现在弄死我!”
夏苏舟只觉得荒谬,自从把夏枝接回来让两人见面后,夏苏木就像是脱缰了的野马,丝毫没有忌讳,威胁不听,暗示也不懂。
要是他真对夏枝动手,按照眼前这个疯劲,夏苏木指不定真的能做出跟他同归于尽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缓自己的脾气:“夏枝欠我的钱,必须要还,但是现在我允许她成为女佣,作息跟她们一样。”
“那要是妈妈问起来呢?”
夏苏舟第一次感觉那么憋屈:“在外她是养女,行了吗?”
“滚!”
夏苏木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秘书看着眼前莫名其妙达成和解的两人,暗自蹙了蹙眉,尤其是在看到传闻中在国外留学好不容易回来的大小姐。
她没忍住又打量了她片刻。
夏苏木此刻达成目的,眼底闪着诡异的光,这种光芒不是正常人会出现的,反而是那种有精神疾病方面的人,才会有的莫名亢奋。
夏总是她哥哥,应该是知道的吧?
秘书见两人尽管还是剑拔弩张,但好歹在好好说话了,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见夏苏舟开口:“送她走,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让她不准进公司。”
秘书心口一跳,谨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