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冠清眼中闪动狂热,叫嚣道:“乔峰、秦川,还不束手就擒?!”
他一挥手,叫道:“上啊!先抓了这秦川!”
他身后的六名丐帮弟子,挥舞着打狗棒,凶神恶煞地朝秦川扑来。
秦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暗骂道:妈的,乔峰在这站这么久了,你们都不敢上。
看见我,跟看见抱金稚子一般,都来踩上一脚?!
秦川嘿嘿一笑,早已随手一掌,打了过去。掌风呼啸,“啪啪”几声,那六个弟子一瞬间便被打翻在地,惨叫连连。
全冠清哪里想到这个看似面嫩的年轻人,出手如此快捷,欲要逃走,早被秦川一把抓住。
秦川恶声恶气道:“乔峰是顾忌昔日情面,不愿出手伤人。”
“大爷我,可没有这顾忌,想找打还不容易。”
说话间,《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二层内力催动,“咔嚓”数声,将全冠清的右手臂折断两处。
“啊!”,全冠清哪里受过这种伤痛,满脸抽搐,惨叫着晕倒过去。
其他六个弟子看在眼中,哪里还敢呼疼,吓得都躲在吴长老身后。
那吴长老脸色也有些发白,举着钢刀,警惕地望着秦川。
秦川知道这吴长老倒是一个正直的人物,倒也打算为难他。
秦川一脚将昏倒的全冠清,狠踢了出去。
“啪”的一声,撞碎了桌子,全冠清痛得苏醒过来,不住地低声呻吟。
秦川嘿嘿一笑,嚣张地叫道:“全冠清,银枪客万家是天择会灭门的,想赖我?”
“你找死不是?!”
“凭我的武功,白天杀进去,也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还用得着晚上去,还那么麻烦放火?!”
蹲在地上,看着全冠清眼中的恐惧,秦川又看了一眼吴长老,狠声道:“我不惹人,人敢惹我,虽远必诛。”
“明白了吧?!”
全冠清吓得忍痛点头不止。
秦川站起身来,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只不过对面的丐帮弟子却视之如洪水猛兽。
他不客气地指着乔峰和阿朱,漫不经心地说道:“乔峰和这女子,昨日白天还在信阳北郊的小镜湖。”
“当时恰逢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和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厮杀,在场的还有叶二娘、南海鳄神,段正淳的女人阮星竹和手下褚万里。”
“我也在场!”
“今天一早,我在那小镜湖青石桥瞧见乔峰和这女子离开。”
“算算时间,若是真如这桃姑所说,马夫人和白世镜是在今天中午所杀,那乔峰两人,根本赶不到....”
吴长老听到这一番话,心中有些相信。毕竟,他说的人,有名有姓,特别是那段正淳,算得上侠义中人,若是去问询,必不会说假话哄骗他。
秦川见吴长老已信了几分,趁热打铁道:“吴长老,混迹江湖多年,有些江湖擅长易容术,也是常用的事.....”
“桃姑看到人,未必不是有人假冒乔峰的容貌啊.....”
吴长老前前后后思索了片刻,拱手道:“秦公子,和乔,乔先生,你们请吧....”
“日后我丐帮向那段正淳等人,问询一番,便知真相。”
乔峰望着吴长老,却见对方微不可见的摇摇头,便拱了拱手,拉着阿朱,离去了。
秦川跟着身后,朝地上的全冠清嘿嘿一笑,说道:“全冠清,日后想报仇,记得来找我哦。”
他竖起右手食指,笑道:“不过,只有一次机会哦。你要是失手了,我可会斩断你四肢,留你条烂命。”
全冠清吓得面如土色,浑身不住地颤栗。
秦川与乔峰阿朱,一路疾走,走了五六里,到了一处路边茶寮,休息说话。
乔峰拱手向秦川致谢,秦川摇头道:“乔大哥,武功盖世,哪里对付不了全冠清。”
“他敢向你喧嚣,不过是知道你的性子,知道是你个英雄豪杰,不会在被人怀疑之下,胡乱杀人。所以,他才敢那么大胆。”
“而,全冠清不知我德行,见我出手那么狠,自然会吓得现了原形。”
阿朱疑惑地道:“秦大哥,你不是在小镜湖,怎么突然跑来这里了?!”
秦川见阿朱心情不错,无奈之下,只能将段正淳和阮星竹等人被杀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将所见全部说了出来。
“什么?!”
阿朱闻言,惊得眼泪夺眶而出,失声痛哭起来。
她哪里想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没有相认,便被人所杀,哭得是死去活来,几度昏厥。
乔峰也是惊愕无比,忙将阿朱抱入怀中,柔声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乔峰才说道:“秦兄弟,你认为是那段延庆下的毒手?!”
秦川点头说道:“段正淳心口那血洞,我猜是段延庆用拐杖,以一阳指的指力洞穿的!”
阿朱瞧向乔峰,俏眼带泪,颤声说道:“乔大哥,真是段延庆所为吗?!”
乔峰沉思片刻,摇头说道:“不,不是段延庆干的?”
秦川问道:“乔大哥,为何如此说?”
他看着秦川,继续说道:“秦兄弟,有两个破绽,可以证明不是段延庆所为!”
秦川请教道:“是哪两个破绽?”
乔峰安抚着阿朱,说道:“第一个破绽,极为明显,想来是秦兄弟,当时紧张没有注意到。”
“就是阮星竹的死因!”
“你说她头上左侧和脖子右侧,有凹陷,是被人双掌齐拍头颅和脖颈,致命而死。”
他看着秦川和阿朱,问道:“只这一点,就可知不是段延庆干的。”
秦川露出思索神色,随即眼睛一亮,懊恼道:“是了,段延庆是个残废,不拄拐就无法移动。”
“任何时候,他必然有一只手,是要抓住铁拐杖的!”
“这双掌齐拍的招式,他不到生死之际,怎会用出来?!”
乔峰接话道:“没错,阮星竹武功不高,要杀她,段延庆一拐杖便撮死了,何必这种招式?!”
秦川又问道:“那第二个破绽呢?”
乔峰答道:“第二个破绽,你自己也疑虑到了。”
“你说你在青石桥附近休息到正午,而且藏身位置隐蔽,若段延庆杀人后,真从青石桥逃走,他拐杖移动的声响,你不可能听不到。”
“而且,你说,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有人走过的动静声,说明....”
阿朱和秦川齐声问道:“说明什么?”
乔峰答道:“说明两个可能。”
“第一种可能,那凶手轻功奇高,以致于秦川休息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秦川闻言,有些皱眉。
乔峰见状,继续说道:“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是那凶手,根本就没有逃走!”
“什么?!”
秦川听到这话,忍不住惊呼起来:“乔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峰叹了口气,说道:“你说,你当时探查了屋内所有房间,但是你遗漏了一处地方!”
秦川疑惑地问道:“是哪里?”
乔峰缓缓说道:“你想想,你走到木屋前,能看到木屋正面的斜顶。”
“你能看到木屋背面的斜顶吗?”
秦川顿时打了一个冷战,一股寒意涌起心头,让他心生恐惧。
他只觉嘴里无比苦涩,喃喃说道:“乔大哥,你的意思是,那凶手就藏身那木屋背面的斜顶,看着我走进了木屋?!”
乔峰一脸沉重地说道:“正是如此!”
“恐怕他是看到了昨晚我们青石桥的打斗,以及之后你藏身在树林中的举动,然后想起了这个主意.....”
阿朱失声惊叫道:“这人是谁?”
“能不被你们两人觉察到,这份武功,绝对不弱.....”
看着乔峰肃穆如临大敌的表情,秦川只觉背脊发冷,冷汗已浸湿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