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死了!
那阮星竹呢?
秦川想到此处,便各个房间找了起来。
在另外一间卧房中,发现阮星竹倚靠在床上的竹墙上,斜着头颅,死掉了。
秦川忙走近查看,还能闻见阮星竹身上的香水幽香。
但见她圆睁的眼睛,带着愤怒和恐惧,头上左侧和脖子右侧,各有凹陷迹象,显然是被人双掌齐拍,导致脖颈断折而死。
秦川又惊又怒,忙将室内所有地方,查看了一遍。
又发现那四大家臣之一的褚万里。这条壮汉,也被人杀死,丢在了厨房间。
是谁?
是谁,杀了段正淳、阮星竹、褚万里?
秦川突然心中一动:莫非是阿紫?!
想起不久前的凌晨,黑夜中,阿紫鬼鬼祟祟背着包裹逃走的样子。
难道,她这么狠毒,连亲生父母也杀?!
不过,很快秦川便暗骂自己糊涂:段正淳致命伤是一处血洞,虽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但,似乎阿紫的武功和她所用的兵器,没有这效果。
秦川又转回段正淳卧室,盯着那处血洞,苦苦思索起来。
是了!
是段延庆下的毒手吗?
用他的铁拐,以“一阳指”的指劲,戳破段正淳的心脏,使其死亡。
没错!
这样就能解释这伤口了!
可不一会儿,秦川又疑惑起来。
这小镜湖地处偏僻,若是要离开,必须要经过那青石桥。
那,段延庆杀人之后,是怎样离开的呢?
自己和乔峰阿朱那会说话,以及之后自己避在边上树上睡觉,等于从三更(晚上23点)到今天中午,自己都把守在青石桥附近。
若是有人离去,除非轻功绝顶,否则必然会被自己听见!
段延庆因为是残废,轻功不会太弱,但真高到能让自己听不到一丝声音的地步吗?!
秦川颇为疑惑。
好一会儿,秦川摇头苦笑起来。
怎么回事?!
别人穿越到天龙,各种夺舍男主武功和境遇,如开挂般随心所欲,掌控全局。怎么自己穿越过来,就出现了这么与原着不一样的情节呢?!
这段正淳被谁所杀,自己除了瞎猜,是一点证据也没有啊。
秦川想了想,忙悄然转身离去了。
否则等段正淳其他家臣回来,恐怕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了?!
睡了段正淳家的刀百凤、环儿、甘宝宝、秦红棉、王夫人等,顺其自然想杀了段正淳,也是可以理解的杀人动机吧?!
秦川从树林中取走包袱和孟德剑,赶往信阳城。想告知乔峰和阿朱,看看两人会不会想到些什么。
从中午一直赶到晚上,才进了信阳城。
打听了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住所,又出了信阳城,望西郊而去,奔了三十余里。见到一处不大三四间瓦房。
却瞧见,那破败的院门前,火光攒动,竟然是有四个丐帮弟子,守卫在门前。
咦?!
这是怎么回事?!
趁着夜幕,秦川飞纵到一处邻里家的屋顶,三五下跳到了马夫人家的屋顶上,悄悄取了一片瓦片,向下窥视。
果然,屋内火光通明,站立了不少人!
秦川隐隐能看见这些的头顶,一侧站着的,更是乔峰和阿朱。
而,另外一侧,站着八个丐帮的人。前面两人地位较高,后面六人应该是帮众手下。还有个年轻的姑娘,更躲在帮众身后。
一个身穿藏青破衣的中年汉子,面白无须,一双三角眼,闪烁着精明,嘴角带着冷笑和不屑。
他拉着边上穿暗红色破衣的老者,叫道:“吴长老,你每每总维护乔峰这厮,可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咱俩一同赶到这,正看见乔峰和这女子,而马夫人和白长老已死于非命!”
那吴长老露出长胡子,他望着乔峰,满眼的惋惜,却欲说还休,只是在那摇头叹气。
乔峰将阿朱护在身后,指着那中年人,朗声叫道:“全冠清,你莫要血口喷人!”
“马夫人和白世镜,不是我杀的!”
什么?!
秦川这才听明白。
马夫人康敏和白世镜,也被人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冠清哼哼笑了两声,摊摊手,环顾众人,说道:“诸位,哪个杀人凶手,会高声承认他是凶手?!”
“你被我们在杀人现场,抓个正着,这还要狡辩?!”
“马夫人贞洁可敬,白长老铁面无私,两人素得帮内弟子敬仰,乔峰,你真是丧心病狂,连他们也杀!”
“枉费白长老,还替你多番辩解!?”
乔峰怒气勃发,他三番几次被人冤枉,他怎能不生气。
但,他更气愤,是他来晚一步,马夫人多半是被真正的带头大人给杀害了。而倒霉的白世镜,恐怕是恰逢其会,也被顺手杀掉了。
阿朱拉着乔峰的手,瞧也不瞧全冠清一眼,而是朝着吴长老拱拱手,说道:“吴长老,我二人今天下午来至信阳,便收到路边一个小孩传来口信儿,说想要知道带头大哥是谁,速速赶至马夫人家。”
“因此,我们才赶到了这里,发现马夫人死在了床上,白世镜死在了地上。”
“然后,你们就赶到了!”
吴长老闻言,眉头一挑。却见全冠清怒气冲冲叫道:“好个一派胡言,为推脱罪名,竟然编起谎言来.....”
阿朱大声辩驳道:“全冠清,我们说没杀人,就是撒谎。”
“那,你说我们杀人,可以有证据?”
全冠清哈哈一笑,厉声道:“也算是老天有眼,你行凶之时,你杀了马夫人、白长老,连老婢妇也被你杀了。”
“可惜,你漏了一人!”
他回头看向帮众身后的姑娘,大声叫道:“桃姑,你上来,将你看到的情景,给大家伙说说。”
那唤作桃姑的姑娘,战战兢兢走上前来。
看她身材娇小,小脸晒得黑红黑红,头上梳着个双丫髻,穿一身粗布衣裳,不过是十三四岁模样。
桃姑脸上带着害怕神色,躲在全冠清身后,侧头说道:“吴大叔,全大叔,今天中午我来帮姚婆在后院做清扫、晒被褥。”
“正干活间,我和姚婆听到房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我们生怕马夫人是不是被那白长老欺负了。忙赶了过来。”
“我俩不敢闯进来,便从窗缝隙往里瞧,却发现一条蒙面大汉正在与白长老厮打,而马夫人则逃在床上胡乱大叫。”
“我和姚婆不知所措之间,便听见一声惨叫,白长老竟然被拧断了脖子。”
“马夫人吓得往后门逃去,却见那蒙面大汉飞扑过去。”
“姚婆见势不妙,转身就逃,就往院子的后门逃去。我吓得要命,却不知怎么地,往院子大水缸后面的狗洞逃去。”
“待我刚钻过狗洞,便听见了姚婆的惨叫声,我害怕不敢乱动,便就近藏在了墙边蔓延的南瓜藤叶后面。”
“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敢爬出来,逃回了家,告诉俺爹。俺爹赶着骡子,奔进城里报信。”
全冠清嘿嘿一笑,冲着乔峰说道:“你没想到吧,帮内体恤马夫人,便雇了这姑娘,每几日来帮忙清扫家务一番。”
他问道:“桃姑,你可看见那凶手的长相?!”
桃姑看着乔峰,脸上露出惊叫的模样,颤声叫道:“那白长老被那蒙面大汉折断脖子前,拼命撕扯,将那面巾扯下了半截,那模样......”
她往全冠清身后缩了缩,指着乔峰,大着胆子叫道:“那模样,正跟这位大爷一样。”
“啊!”
哗然一声,满场皆惊。吴长老和六个丐帮弟子,或惊呼、或错愕,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连乔峰和阿朱,都露出惊讶之色。
乔峰睁大眼睛,急声问道:“小姑娘,你确认没有看错,那人长得跟我一样?!”
桃姑一脸害怕,点头道:“那会还是下午,天还亮着呢,看得清楚!”
秦川趴在屋顶上,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禁皱起眉头来。
长得跟乔峰一样?!
一刹那,秦川明白过来:是乔峰他爹,萧远山!
是萧远山下的毒手!
这家伙也是被仇恨扭曲了性子,四处杀人也就罢了,偏偏杀得都是照顾他儿子,还每次都能让自己儿子,恰好赶到,替父背锅!
这样的父亲,呸,还真不如养父乔三槐。
秦川暗自叹息不已。
却听乔峰突然朝屋顶望来,厉喝一声:“好家伙,屋顶竟然有人!”
“莫非真凶,还没有走!”
秦川心中一惊,知道刚才无意的叹息声,被乔峰察觉。
正不知所措间,便觉得身下的瓦片“啪啪啪”一阵乱响,瞬间碎裂开来,秦川整个人便跌落下去。
没奈何,秦川只能飘然落地,一脸苦笑地望着众人。
乔峰和阿朱齐声叫道:“秦兄弟!?”
“秦大哥!?”
陈友谅和吴长老一脸茫然地望着秦川,却早有身后弟子,附在两人身后轻声言语起来。
“灭门”、“聚贤庄”、“党羽”几个字眼,飘入秦川耳中。
秦川正暗道不好,却见全冠清露出一脸喜色,高声叫道:“好你个乔峰!”
“还不承认你是凶手!?”
“你的党羽秦川,竟然也在附近?”
“莫非是要将我们都杀了灭口吗?!”
我擦,全冠清!
这是个人才啊,一张血口,四处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