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尽皆一愣。
尤其是方云墨,更懵逼了,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疯了?
苟雕也一脸茫然。
刚才他都以为婚事会告吹的,没想到方若初竟给了他一份大惊喜。
这是觉悟了?
但对此,他却并没多少喜悦感,反而还在心中一通暗骂:“麻痹的,这骚百合,真是个贱骨头!”
“早这么乖顺不好吗?现在都特么已经爽上了!”
而之前本来满腔怒气,很是烦躁的方先觉也不好再对她发脾气了。
人家都知错了,且又这么懂事儿,对她的态度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还虚情假意地问:“妮子,你并非武者,且体质本来就很弱,现在又伤得这么重,你确定自己明天能撑得下来?”
“嗯。”
“哪怕这条命不要,我也会撑下来。”
“好!”
“很好,不愧是我方氏嫡系!”
“若初,关于明日的婚礼,你要是还有什么要求的话就尽管提出来,方氏一定全力满足,该给你准备的嫁妆也绝不会少。”
“老朽做主了,在原基础上,翻一倍!”
“谢老祖,但嫁妆就不用翻倍了,若初有个不情之请。”
方先觉一怔。
他本是随口说两句场面话而已,没想到对方还真借杆往上爬了。
“好,你说。”
“明日我大婚,想把排场搞得尽可能大一些。”
在场一人闻言,道:“明日大婚,老祖亲自当证婚人,这排场还不够大?”
“是啊,如此殊荣,放眼整个方氏你都是头一份,还不满足?”
方若初摇摇头。
“当然满足,但这排场,我想能再大一点。”
“哦?”
“说说看,你想怎么搞?”
“除了大宴宾朋外,将咱们方氏庄园里里外外的所有人,包括咱们方氏分部在各城市的支脉众人,全部请到大礼堂观礼。”
“从早到晚,全天都要在。”
对这有些古怪的要求,方先觉不由地皱了皱眉。
方云墨虽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到她的用意,但却意识到了她这应该是想帮助李浮屠做些什么。
眼珠一转,便与她打起配合。
“老祖,若初在咱们方氏的存在感一直都很弱,且受过不少委屈,这些事你是知道的。”
“现在想趁此机会,好生扬眉吐气一次,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要不……您就准了?”
方先觉又犹豫了下,总觉得哪里有古怪,但一时又想不出来。
再看看方若初那虚弱模样,也不禁动了些恻隐之心。
“好吧。”
“传我令,明日方氏内所有人,早八点准时到庄园礼堂集合。”
“这阵子被那姓李的小崽子折腾得够呛,整个方氏都一阵乌烟瘴气,就借若初妮子大婚之机,好生热闹放松一天吧。”
“是。”
方若初展颜一笑,颔首道谢。
“行了,不必谢。”
“难为你能如此为我方氏颜面着想,要是连你这点要求都不满足,那老朽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话罢,方先觉又吩咐方云墨,请最好的医师来为方若初诊治,务必要保证她明天的状态。
临走前,又冷冷地瞪了眼苟雕。
“滚回登州去,明日一早让你们秦氏家主带着彩礼,陪你一起来接亲,此事关乎我方氏颜面,该有的步骤一步都不能少。”
“啊?”
苟雕苦着脸道:“方老前辈,原定只是我秦氏的二爷主持送亲,家主他……”
方先觉又一瞪眼,看这小子是越发不顺眼了。
冷声道:“老朽都当证婚人了,秦氏就派出一个老二来送亲?瞧不起谁呢?”
“回去原话转达你们秦氏,要么让你们家主来送亲,要么,就让你们秦氏的那个老东西来送亲!就说老朽说的!”
见对方已有些生气,苟雕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连应是。
“好的,您放心。”
“明日我秦氏的排场,一定到位!”
两小时后。
方云墨派来的医师刚走,李浮屠便从浴室中出来,沉脸看着坐在床头的方若初。
方若初也看着他,淡笑问:“怎么啦?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为什么?”
李浮屠直接质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嘿……”
方若初那张苍白俏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道:“这样一来,不就能给你创造一个潜入雷池的可乘之机了嘛。”
李浮屠一怔。
虽说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可在当方若初亲口说出来后,心头猛地一抽,又酸又疼!
“你……”
“糊涂!”
“潜入雷池的机会,我自己会找!哪里用得着搭上你终身幸福!”
“嫁给那个狗刁,就算之后我弄死他,或是你和他离婚,你身上的污点也一辈子都洗不掉!”
“连这都没想清楚,就擅作主张!你!”
“你是不是傻?!”
气得又骂了她一通后,当即就拨通了方云墨的电话。
“安排人,连夜送若初离开方氏,走得越远越好。”
“现在!”
“立刻!马上!”
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不走。”
方若初又执拗道,也许是因为被李浮屠凶了一通,眼中开始泛起泪光。
见状,李浮屠语气立刻软了些,但态度却依旧强硬。
“由不得你。”
“嗯,是,的确由不得我。”
“我一个弱女子,你完全可以将我击晕后强行带走,但你要真这么做了,我醒来后一定会再割一次腕。”
李浮屠:“……”
方若初紧抿着唇,盯着他很认真地道:“我,说到做到。”
看她那比驴还倔的样子,李浮屠一时都感觉有些胸闷,对她是真有些无奈了。
随即方若初又走过来,轻拉过他的手后紧紧握住。
“浮屠……”
“就让我帮你做成一件大事,好吗?”
满是爱意的目光中,饱含着一股格外暖心的炽烈,好似连严冬的冰寒都能融化……
比任何的表白,都要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