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起身,快步走出了房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知道苏灵儿性格偏执,如今一心要置盛舒云于死地,若稍有不慎,恐怕会惹来大祸。
然而,作为婢女,她只能照办,心中暗暗希望苏家人能劝住苏灵儿,不要轻举妄动。
苏府。
银环匆匆赶回,见到了苏老爷苏夫人。
她低声将苏灵儿的打算如实禀报,苏老爷听完眉头紧锁,并不赞成女儿这般鲁莽的决定。
他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灵儿太过急躁了,如今盛舒云在京中有一定的声望,若是出事,难免惹来麻烦。再者,盛舒云和彭家交好,得罪了她,难免会波及苏家。”
苏夫人在一旁同样满脸担忧,轻声说道:“灵儿年纪轻,又性子急,不懂得分寸。我们不能让她乱来。现在盛舒云虽碍眼,但还不至于要用这种手段对付她。”
银环听闻,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谨慎地低声问道:“老爷、夫人,那……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苏老爷沉稳地说道:“你先去安抚好灵儿,不要让她再闹了。这件事我们自有打算,盛舒云不用她亲自动手,迟早会有人来教训她。”
银环领命退下,心中总算稍微安定了一些。
紫琼小院。
秦翊急匆匆地赶到,本以为能见到盛舒云,哪怕只是当面表达自己心中积攒已久的情感,然而,一到院门口,迎接他的却不是盛舒云,而是盛父。
盛父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眉头紧锁,目光如冰冷的刀刃一般直射向秦翊。
他根本不给秦翊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怒喝一声:“来人!拿棍子来,给我打!把这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赶出去!”
小厮们立刻应声,急匆匆地拿来了粗大的棍棒。
盛父看也不看秦翊,脸上尽是怒意,摆明了不想与他有半点交谈的意思。
秦翊看着这一幕,心中顿时泛起一阵苦涩。
他本以为自己来此能解开两人之间的误会,却不料迎来的竟是如此猛烈的怒火。
“岳父大人——”秦翊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试图解释,却被盛父冷冷打断。
“你还有脸喊我岳父!”盛父几乎咬牙切齿,胸中积压的怒气仿佛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你如何对得起我家舒云?你这虫妾灭妻、薄情寡义之徒,如今竟还有脸踏进我盛家的门?!”
秦翊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知道自己确实对不起盛舒云,但此刻听到盛父如此毫不留情的指责,心中一阵痛楚涌了上来。
“我……我知道当年我做得不对,但我……我是真心想挽回……”他语气低沉,带着几分懊悔和无奈。
“挽回?你还想挽回什么!”盛父猛地上前一步,怒不可遏地看着秦翊,声音如雷般在小院中回荡,“当初舒云嫁给你时,对你全心全意,你是怎么回报她的?纵容苏灵儿、漠视舒云、最后甚至让她独自承担所有的痛苦!如今你还有什么脸来这儿?”
秦翊被这话一击重重打在心上,神色苍白如纸。
他站在那儿,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盛父冷哼一声,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愤怒:“我们盛家和你秦家,早已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你若还有半点良知,就该明白,今日踏入我盛家是多么不自量力!”
秦翊的心像被人狠狠攥紧,痛得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拼命压下心中的痛楚,抬眼望向盛父,带着最后一丝渴望和请求的语气问道:“舒云……她现在……怎么样?”
盛父目光如冰,冷冷地回答:“舒云如今过得很好,倒是该好好谢谢你这个负心汉。”
“你不是想知道她现在如何?我可以告诉你,她与萧小公爷情投意合,不日便会有好事传来。”
这话犹如惊雷,狠狠劈在秦翊的心上。
他一愣,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不敢置信。
他见过萧楚之对盛舒云的维护,也亲眼目睹过两人之间的默契,但此刻听盛父如此明确地说出他们的关系,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裂。
“萧楚之……”秦翊喃喃低语,眼神空洞而无助,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支撑。
盛父冷冷看着他,继续补上一刀:“小公爷与我家舒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像某些人背弃自己的妻子,甚至让她受尽屈辱。你以为现在来此,还能改变什么?简直痴心妄想!”
秦翊看着盛父那冰冷的眼神,最终无言转身,踉跄地走出紫琼小院,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秦翊思绪如乱麻,他无法接受盛舒云会另结新欢,尤其是萧楚之,那在他眼中成了介入他婚姻的奸夫。
秦翊心中的嫉妒和愤怒如野火般蔓延,他脑中不断闪过萧楚之和盛舒云并肩而立的画面,尤其是萧楚之几次三番在众人面前替盛舒云出头维护的场景。
秦翊无法压抑那股浓烈的愤怒,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盛舒云是他的妻子,不论和离与否,在他心中,她始终是属于他的。
"萧楚之!"秦翊咬紧牙关,脑中愤怒的火焰愈烧愈烈,他决心去找萧楚之讨个说法,更要狠狠教训这个插足他婚姻的"奸夫"。
夜色渐深,秦翊打听到萧楚之正在酒楼宴请同僚。
他顾不得任何礼数,满脑子都是要找萧楚之“算账”的念头。
他快步穿过酒楼的大堂,径直冲向了楼上的包厢。
包厢内,萧楚之正在与几名同僚喝酒,谈笑风生。
正当他们兴致正高时,房门猛然被一脚踹开,发出巨大的响声。
众人皆一惊,纷纷抬头望去,只见秦翊满脸怒气地闯了进来,双目通红,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萧楚之!"秦翊大步冲向萧楚之,拳头已经握紧,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还有脸在这儿喝酒!你勾引我妻子,还敢如此张扬?今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秦翊已挥拳朝萧楚之打去。
满腔的怒火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的动作虽然带着冲劲儿,但却毫无章法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