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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西语的准备,是将有功之臣,适当的王上提一提,将这些孩子先送到各个部门去历练,一点点往上爬。

    至于有机会适当的王上提一提的,其中大多数也是从云昊商学院出来的后起之秀,这些,吴西语早就已经做好安排了,不怕到时候忙不过来。

    名单上的人员,比各部正常需要的人数要多不少,这也是吴西语早就要求的,为的是培养一批有能力的新官员,而不是尸位素餐之辈。

    采取的是淘汰制,有些部门,一个职位上,可能有三四个甚至更多的备选,只看他们谁更努力了。

    “王妃,”程依依瘪了瘪嘴,“王妃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方式,可能会加大贪污受贿的程度吗?”

    这一批学员里,可不仅仅只是贫苦子弟,其中可也存在着家世门第皆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这样的人,想要获得长官的认可,显然是更容易的。

    “那又如何?”吴西语偏头,不甚在意的反问。

    程依依不解,不解于吴西语为何会对这样的情况浑不在意,更不解的是,吴西语分明不是会眼睁睁的看着不公发生的人。

    “你觉得,如今的衙门如何?”吴西语又翻了两页

    名册,而后抬头看向程依依。

    程依依连连点头,大理寺卿和京兆府尹,现在都是摄政王府的人,完全不需要担心他们的重惩,又是莫臣理和吴西语一手培养出来的人,公正廉明自是不在话下。

    “所以,未来的朝廷命官,若是遇到了不公的待遇,连为自己鸣冤平月半反的胆量都没有,我还怎么敢期盼他们能在强权之下,为百姓出头呢?”

    吴西语的语气很轻,说出的话,却惹得程依依一阵沉思。

    “你知道吧,八大世家,一个都没跑,那些王侯公卿之门,除了三岁以下的小儿,也一个都跑不掉。”

    程依依没参与这个计划,但昨夜发生的事情,她今天也听说了,已经猜测此事是不是出自吴西语之手了。

    如今听吴西语说这话,便断定,这件事情是吴西语一手策划的,她思忖片刻,就已经猜到吴西语这话的含义了。

    八大世家都跑不了,朝廷各部,自然也都在吴西语的监控之下。

    有了这样的监控力度,自然谁是真的有能力的,谁是贿赂长官上位的,都瞒不过吴西语的眼睛。

    一切都是考验,从进入云昊商学院的那一刻,考验就已经开始

    了,以后,只会越来越激烈,端看谁能保持本心,谁能平步青云了。

    想通之后,程依依悄悄出了一口气,“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王妃真准备让那些渣滓进入朝廷呢。”

    吴西语好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歪着脑袋看向程依依,问道:“有何不可呀?”

    “啊?”程依依小嘴微张,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吴西语了。

    “有何不可呢?水至清则无鱼呀。”吴西语道:“没有坏人,如何区分好人?况且,政治本来也不是非黑即白的。”

    吴西语说着,站起身,拍了拍程依依的肩膀,“做人啊,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当权者,更是如此。”

    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小小的油水,吴西语并不介意他们捞走,也不能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吧。

    “还是不懂?”看着程依依那呆愣楞的表情,吴西语询问。

    程依依皱着眉头,“好像是懂了,又好像没懂。”

    吴西语对程依依还是很愿意倾囊相授的,“就好像做生意,你通过中间人办事,自然要给中间人一些好处。”

    这么说,程依依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些朝廷官员,就是中间

    人?”

    “我只要百姓切实的得利,至于在这中间,他们用了什么手段,有没有偷奸耍滑,只要最后的目的达到了,旁的,有什么好追究的呢?”

    程依依连连点头,就好像做生意一样,你将银子给了中间人,他只要将事情办成了,你管他用的什么法子呢?

    “不过,我只有一点要求,就是不能违法乱纪。”这也是吴西语给那些朝廷官员唯一的禁制了。

    听了这番话,程依依对吴西语佩服的简直是五体投地了,“王妃好厉害!”她双眼都泛着星星。

    “行了,甭跟我这拍马屁了,去做事吧。”吴西语拍了拍程依依的肩膀,便让她退出去了。

    程依依又多看了吴西语一眼,只觉得她家王妃真是越来越智勇双全了,这可不是王爷后院那些妖艳贱货能够相提并论的,她甚至怀疑,王妃若是愿意出手,那些女人会不会连一招都接不下。

    程依依前脚才离开,后脚林语堂就进来了,“王爷可以放开了,你看……”

    “他醒了?”吴西语眼前一亮。

    林语堂点点头,“刚醒过来,我已经诊过脉了,虽说余毒未清,但要复发的几率,也几近于无了。”

    吴西语勾了勾唇角,眼眶却通红,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怎么,这不是好事儿嘛,你怎么还要哭呢?”林语堂是个脑子里只有医术的人,其他东西,什么情情爱爱的,在他老子身上见得多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甚至隐隐还有点厌恶。

    吴西语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林语堂,扔下手上的东西,就往主院跑。

    莫臣理还被铁链绑着,靠在床头上坐着,见吴西语进来,就将头转到另外一边,竟好像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吴西语一样。

    吴西语心头一阵迷糊,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开始闹脾气了呢?

    “相公?”吴西语轻声唤了一句。

    没有反应。

    “夫君?”吴西语又唤了一句。

    还是没有反应。

    此时吴西语已经走到床边,莫臣理扭着脖子,执意不肯看吴西语一眼。

    “你怎么了?”吴西语又问。

    莫臣理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吴西语便也不继续追问了,走到一边的柜子边上,从抽屉里取出钥匙,又回到床边,一个一个的打开莫臣理手腕和脚腕上的镣铐,“林语堂说,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受这鬼东西的禁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