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画棋一路小跑跟上陶景言,抬眼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匾,忧心忡忡道:“咱们来这种地方……合适吗,万一被陶将军知道了怎么办?是要挨板子的。”
陶景言抬头,“风月楼”三个字赫然挂在正高处,空气中飘来一处暖香,夹杂着脂粉气,陶景言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公子……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还不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陶景言抬腿走进去,“你家公子我有事要办,你且跟着我画棋。”
画棋“哦”了一声,红着脸走了进去。
陶景言一进门就受到了热情地招待,毕竟在这里做买卖,那个不是人精,见他一身锦衣华服,气度不凡,几乎就料定了他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咋咋呼呼便迎上去了。
“公子可是第一次来?快快,里面上方,瞧上了这里哪位姑娘,我叫她去您房里。”
陶景言笑着,扔给她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我今儿,不想去包厢。”
“哎呦,好说好说,快,请坐请坐。”老板娘又招呼着给他上酒上好菜。
能在皇城根儿下面开这种风月场所,相比背后的势力也不简单,陶景言四处打量一下,这风月楼里虽然说是人多又杂乱,但是还是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掺在其中,观察着所有人的动向。
“公子?您瞧瞧,我们这儿所有姑娘都在这儿了。”
“咳咳……”
陶景言虽说进来了,但是那也是克服了好大的心理压力才来的,毕竟一个现代人出入这种场所真的很难不害怕帽子叔叔从哪个地方钻出来将他带走。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一个有家室的了。
这要是让祁云昭知道了那还了得。
“公子,您不用不好意思,来这儿的不都是过来解解闷儿,寻欢作乐的,大家都懂。”
陶景言干笑两声,现在不点怕是会引人怀疑,于是随便伸手点了两个看上去老实胆小的姑娘,那两个姑娘看样子年纪小,应该是新来的,突然被陶景言点到看上去还有点战战兢兢的。
那老鸨笑眯眯道:“公子有眼光,这两位才来不到半年,刚调教好,还是个雏儿呢。”
“是么。”陶景言敷衍道,他拍了拍身旁的凳子,让她们二位坐下,随后又拿着菜单点了一桌子吃食。
老鸨收了一袋银子当小费,给两位姑娘递了个眼色让她们伺候好贵客,随后便准备转身离开。
“慢着。”陶景言叫住她。
“哎呦,还有什么吩咐小公子?”
“我来这儿,可是听说了这里花魁娘子每月都会有演出的,这个月也该到日子了吧。”
“是了,我们花魁娘子啊每月的今天都会在这里演出,那模样,那身段,哎呦!简直了!”
“什么时候开始啊?”陶景言问。
“公子您来的不巧了,那娘子今日刚好奉命去一个大人物家里跳舞,今日怕是得回来得晚一些了。”
“那是得什么时候?”
“最迟不过……最迟不过戌时,花魁娘子定会赶回来。”
陶景言弯嘴笑道:“那是最好不过了。”
老鸨走后,那两位姑娘颤颤巍巍红着脸,坐在陶景言身边,生疏地给他倒酒。陶景言将自己的酒杯挪走,又从筷子筒里抽出来两双筷子,递给那两位姑娘一人一双。
“吃吧。”陶景言说。
那两位姑娘一时之间看不懂他的意思,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没敢动。
“二位姑娘用餐吧,我家公子心善,不忍看着姑娘饿肚子。”画棋在一旁解围。
两位姑娘这才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糕点来,放到陶景言面前的碟子里,又自己夹起来一块咬了两小口。
陶景言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酒杯里的酒,眼神不自觉往门口看去。
“公子难不成今日来就是来看花魁娘子的?”
“对啊。”陶景言回答道一脸理所应当。
“那……”画棋一脸为难,凑近了低声跟陶景言说,“这若是被殿下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啊?”
“咳咳……”陶景言捂着嘴,心虚地直咳嗽,“不放心,他不会知道的。”
“是吗?”
“那是自然啦,更何况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啊。”
“跟着你的暗卫会知道啊。”
“哎呦,那我就不让那些暗卫告诉他呗。”陶景言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不对劲了,画棋怎么总冒冷汗,于是还傻乎乎地问道,“画棋,你怎么了啊?”
“奴才有点儿害怕。”
“怕什么?出了事儿公子罩着你!”
“陶景言!”
这一嗓子直接给陶景言喊立正了,他猛地窜起来一回头,就看见背后站着个人,祁云昭双手抱臂,眯着眼睛,脸上还系着一张面纱,看上去可带劲了……
咳咳……如果他现在脸色不那么臭的话。
陶景言赶紧笑道:“殿……清沂哈哈,好巧。”
“巧什么,我若不早点联系你身边的暗卫,陶小公子还真的就把消息封死了呢,还真是好厉害啊,陶小公子,身子没好利索就出来寻欢作乐了?”
祁云昭眼神下移,落到那两个被吓住,举着筷子不敢吃东西的姑娘身上。
“呦,陶小公子都这样了还想着救风尘呢,这大老远跑过来请舞女吃饭,我是该夸你路见不平呢,还是该夸你仗义疏财呢?”
陶景言:“……”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祁云昭这张嘴巴这么厉害啊!
“清沂……”
“清什么沂,回家!”祁云昭忍无可忍,拉起陶景言的手腕就要走,但是陶景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怎么也不肯动了。
“我不走!”陶景言说,“我要看花魁娘子跳舞!”
祁云昭:“……”
“陶景言,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陶景言摇摇头:“我又不是色胆包天,我是有原因的,等我回去跟你说嘛,你在这儿陪我一会儿也成啊!”
祁云昭:“……”
陶景言眨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看着他。
“陶景言,你最好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如果说不上来个所以然来你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