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妹妹,你不用害怕,有我们在呢!”赵丽颖看到花儿吓得不轻,遂安慰花儿道。
花儿在赵丽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了下来。
“花儿妹妹,这个人走了后果真再没返回来你家过?”赵丽颖问花儿。
“没有!他对我哒哒只说如果八公山里收不到那么多皮子,他还会回来继续在我家里住下去。”花儿答。
赵丽颖说:“花儿,据我们所知,这个叫山田凉介的日本人正在找他的同伴一一这次日军撤出寿县城,他正在外面执行任务。而他们住的警察署,又被我们收了回去,所以回到寿县后他不知道他的同伴去了哪里?”
“哦,原来是这样!那他这么久在外面,一定也是在找人啰!”花儿明白了。
“你真聪明!”赵丽颖夸奖花儿道。
赵丽颖说完重新开始妆扮起来。
花儿见状,忙说:“姐姐,既然你是为了捉拿日本人,那为什么现在还要装孕妇呢?难道我们还会坏你的事吗?”
赵丽颖说:“不是。花儿,我妆扮成孕妇,不是装给你们看的,而是装给日本人看的。”
花儿不懂。她问:“姐姐,装给日本人看的?为什么要装给日本人看呢?”
“花儿,你还年小,很多事情你还不懂!这个山田凉介是认识我们的,尤其是你李大哥。”赵丽颖说。
“哦!你怕这个人发现你们?唔,你们化了装,这个人肯定认不出来!”花儿笑着说。
“就是!”赵丽颖点着头说,“所以呀,花儿妹妹,我的这个秘密你可一定要保住呃,大叔大婶面前都不能提,免得他们担心。”
花儿忙点头,说:“姐姐,我晓得,我明白!”
花儿想了一下,又说:“姐姐,可不可以这样做,你就呆在这土地庙里,晚上我来陪你。你也不用来回走我家了,一日三餐我来给你送。”
“那感情好哇!”赵丽颖惊喜地说,“我正愁路上会遇到什么人,被他们窥破。只是,只是……”
赵丽颖欲言又止。
“姐姐,只是什么?”花儿说,“只是我爸妈那儿,他们问起来,是吗?”
花儿特聪明,她说出了赵丽颖想说又没说的话。
赵丽颖点了点头。
“这没关系!姐姐,我会去与我父母说。我说姐姐身子沉,不愿动。他们听了肯定就答应了的。”花儿说。
“谢谢!谢谢我的好妹妹。”赵丽颖由衷地说道。
却说李和平出了梨花坞,并没走回寿县城的路,而是折向东北,往八公山方向走。
这八公山里他还比较熟。以前他跟着队长罗时丰曾经不止一次到过八公山查案。现在他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山王坪的小集镇。
何大林今天要卖鱼的地方也是这个小集镇。那既然如此,李和平为何不与何大林同来耶?
李和平跟何大林说他要回安丰塘,自然不可能与他同一路了。所以李和平别了何大林,就先一步走出了梨花坞。
梨花坞离山王坪有七八里路,李和平走了将近个把钟头才到了山王坪。
到了山王坪,他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何大林挑着鱼担走了过来,在专门卖鱼虾的摊位上停了下来。
他为什么要看何大林呢?这是因为他是怕何大林会发现他,生出疑窦。那样的话,与他们接下来的侦察工作将会带来诸多不便。
确定了何大林所处的位置后,他才从角落里走出来,往街的另一头走去。
因为他知道,何大林的鱼要卖一些时间。他要趁这个时间去碰碰运气。
山王坪其实隔淮河已很远了,它在淝水河的脚下。
瓦埠湖其实并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湖,准确点说,它只是东淝水河中的一段河流,当然它也汇集了其他几条河的水,才形成了瓦埠湖作为湖的规模①。
而东淝水河的下游(或叫末端河流)经八公山南注入淮河②。
何大林的梨花坞却在淮河与淝水的交汇处,所以那个地方打鱼要比山王坪方便多了。
这个山王坪虽然只是一个小集镇,因为通淝水,交通却发达。
李和平顺着街道往东走,不几就到了淝水河边。
李和平展目望去,淝河就在不远的地方安静地流淌着。
顺着街道往下走,有一连串的埠子通往淝水边。
现在时间还早,正是来山王坪赶集的人们趱程赶路的时间,就见仨仨俩俩的赶集人自埠头下走上来,肩上挑的,手里提的,都是来此交易的货物。
李和平看去,这应该是河对岸来赶集的人,埠头上应该有船只往来摆渡。
李和平下到埠底,果然看到了一只小船。它正离了埠头,往河对岸撑去了。
李和平只是看看,并没有具体目标。自从蹲守被撤销后,他和赵丽颖就被乔准生局长派到城北来,目的就是寻找影子队的踪迹。
果然,他们发现了山田凉介在城北出现。这个家伙躲藏了一阵子之后,以为中国警方不会找到他,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山田凉介一直往北走,李和平和赵丽颖便一路跟踪,跟到了梨花坞。
不过,山田凉介在梨花坞何大林家只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又走了。
李和平和赵丽颖为什么选择在棃花坞等山田凉介返回来呢?这是他们从花儿嘴里知道山田凉介曾经拿出了一个银元到他父亲,遂判断山田凉介还会回来的。
当然也不能确定,所以他就找了个借口:回安丰塘一趟,目的是出来走一走,碰碰运气。
但李和平没有想到的是,何大林刚放下担子,就有不少人围拢过来,要买他的鲹子鱼。
何大林见这么多人喜欢鲹子鱼,本可以抬高些价,但他没有,还是以平常市场价售出。喜得那些围着的人七手八脚就抓起鱼来,一下子两篓鱼便卖光了。
何大林好高兴。因为时间还早,他就怀揣着卖鱼的钱,挑着两只鱼篓,兴致勃勃往街东走,准备去找他的一个朋友,想与他同去淝口(淮河与淝水交汇的地方)捕鱼。
他的这个朋友也是渔民,自己也有一条小船。淝口那地方水流湍急,一只小船吃不住劲,若再加一条小船,就会稳当得多。
可是他一来到埠头,一眼就看到了李和平。
“咦,这年青人不是回老家去了吗?怎么走到这疙瘩来了?”何大林在心里说。
他很想叫住问问,却看见李和平径直往河埠头下走去。
他只得作罢,因为他的这个朋友就在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
他的这个朋友叫古得锡,与他仿佛年纪,脾气也蛮相投,平时在这淝水河里相遇,总要停下来寒暄几句。
今天这个日子,不知他去打鱼去了,还是在家里。因为他刚才在街上并没看见他。
山王坪只这一条街,要找个把人很容易找到。
何大林边走边想,不几就离了山王坪街了。前面不远的翠竹环绕中,有一片红瓦露出来了,那就是古得锡居住的村子一一望淝岗。
望淝岗建在一个岗上,站在岗上,不仅可以看到淝河,还可看到那些起伏的丘陵,丘陵上那些高高低低的植被。
走近翠竹园,就见一幢泥巴小屋矗立在翠竹之中,很是扎眼。
小泥屋的前后左右都是用竹片围将起来的小院。
“老古在家吗?”何大林不敢肯定这就是古得锡的家,因为他上次来,这里是没有篱笆小院的。
没有人应声。
何大林已站在院前的篱笆门前,又想开口喊。
“请问您找谁?”有一个声音在何大林的身后面响起。
这声音很突兀,把何大林几乎吓了一跳。
他回过头,却见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女子,手里提了一桶水。
但是见女子的样子,他不得不放下肩上的担子,伸手去接女子手中的木桶。
原来白胖女子身怀六甲,并且看她那样子,不久便会生产了。
看到这个女子,很自然他又想起自己家里还有一个赵丽颖,她十多天后便会生的了。
“我找古得锡。”何大林一边接过女子手里的木桶,一边回答女子的问话。
“你找我大伯?”白胖女子很吃惊的样子,好像他大伯古得锡很少有人找过似的。
“你是?”何大林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位女子,遂反问道。
“我是我大伯的侄媳妇。我大伯打鱼去了。”白胖女子回答。
“哦,打鱼去了?怪不得在街上没有看到老古,原来是打鱼去了。”何大林说。
“你有什么事吗?”白胖女子问。
何大林提着木桶进了篱笆小院,将水桶放在灶间的水缸旁,打开水缸盖,将木桶里的水倒进水缸。
“我是梨花坞的何大林,我是想问老古,问他想不想去淝口捕鱼?”何大林把自己来的目的告诉了古得锡的侄媳妇。
“哦,我大伯回来我就告诉他,好吗?”白胖女子说。
“好的,好的。”何大林退出了小院,拾起自己的空鱼篓,返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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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瓦埠湖,是安徽省淮河流域最大的湖泊,位于寿县城东南,全长60公里,水面最宽6000米,最窄处只有300米,水位保持在180米时,其相应的湖区水面达156平方公里,蓄水量为22亿立方米。此湖由东淝河下游河段,积水而成。入湖河流主要为瓦埠河,东淝河和陡涧河等。下游经东淝河干流汇入淮河。
注②东淝河末段流经八公山南,此即古时之淝口,今名河口,古时为战略要地,秦晋淝水之战即决战于此。“淝水之战”留下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投鞭断流”等典故,也使淝水驰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