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璃眯着眼,隐约闪烁着锋芒:“你以为他们是下雪天路滑才摔倒的?”
战王府那是百年世家,里面的奴才哪个不是专业人才,别说正常走路摔着了,就算是冰上行走只怕也是健步如飞了。
而世子爷呢,也不知是真没关注,还是在装傻。
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家媳妇,无声的在问,不然因为什么?
看着这张杀伤力无穷的脸,慕千璃牙齿有些哆嗦,那是一种名为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慕千璃猛地上前,一把捧着容湛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眼睛危险的眯着:“你的面具呢?”
容湛跟她在一块儿的时候从不戴面具,以至于她一时竟没发现,以白衣银面加腿残闻名九州的世子爷已经很久没戴面具出门了。
细细想起来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
好像打从宫里出门后。
容湛摸了摸空荡荡的脸上,有些恍然,随后道:“面具啊!忘了戴了!”
慕千璃怒了。
面具和白衣可是他的招牌,他居然忘了戴了,谁信!
“呵呵,你确定你不是故意露出这张脸来引人犯罪的?你确定你顶着这张脸不是为了给本世子妃添堵?”
容湛非常诚恳的说道:“我确定!”顿了顿,露出白白的牙花,“我确定我是故意的!”
慕千璃的脸色就像是梅雨季节的天气一样,一会儿多云转晴,一会儿晴转多云,一会儿又飘起大雨,瞬间陷入一片阴霾之中。
慕千璃恼啊,怒啊,拼命的揪着盆栽叶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去勾搭那些小丫鬟,你就是想给我添堵,就是耐不住寂寞,想红杏出墙……”
刷刷的叶子落地,在地上铺了一层。
容湛看着慕千璃难得的小任性,心情大好,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对着唇上就是一口!
“我的小醋坛子,我确实是故意的,故意露出脸来勾引你,因为啊,本世子发现我的世子妃是个小涩女,每次看到本世子这张脸的时候都会双眼放光,浑身抖擞,这种时候最好勾搭!”
每每想到这里,世子爷心头无限惆怅,表情也非常的耐人寻味,“悲催如本世子,明明可以靠实力吃肉,最后只能靠脸吃软饭。”
他的痛谁懂。
慕千璃一哆嗦,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被怒火和呕心感点燃。
我勒个去,到最后还是她的错了!
揪着他的脸皮,用力的扯啊扯:“谁是涩女?谁看到你两眼发光?”
“疼疼疼!夫人,手下留情!”
“你都不要脸了,还怕什么疼?”慕千璃翻了一记白眼,手上力道却还是轻了一点。
“阿璃,为夫有没有说过阿璃你吃醋的模样真好看!瞧瞧这横眉倒竖,眼大如铜铃,鼻孔朝天的模样,都快把本世子的魂给勾走了。”
容湛一边说着,指腹也顺着慕千璃五官不停的摩挲。
慕千璃黑沉着脸,没去看世子爷闪闪发亮的眼睛,她现在只想一巴掌抽过去。
“醋个毛线,吃你妹!”
“我不吃我妹,我只吃我媳妇!”容湛一本正经的说,媳妇很好吃,香的,软的,还水汪汪的。
慕千璃:“……”
她是口粮吗?
果断与某人拉开距离。
重重吐了一口气,算是认命了。
“我今晚在书房不回来了。”
见慕千璃要走,那哪行!
世子爷连忙上前抓人,死死的扣在慕千璃的腰身,不让她离开。
“阿璃,别走!”
容湛的声音极其温柔魅惑,像是融化冬雪的暖阳一般。
慕千璃挣扎了一下,她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处理,真没空待在这里跟他浪费时间。
“别动,为夫枯守寒窑十八载,额,苦
守闺房三日,总算把你盼回来,多少赔为夫吃点东西。”
慕千璃一看他可怜巴巴,满脸委屈的弃夫模样,心一软,点了点头。
世子爷面上大喜,一拍手,立马有人端着饭菜进来。
慕千璃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香气扑鼻而来。
“世子妃,世子一早就吩咐厨房备下这些,都是世子妃平日里爱吃的菜色!世子妃你可得多吃些,这几日忙着您都瘦了。”容叔笑眯眯的留下这一句,带着人退了出去。
慕千璃看了一眼这些饭菜,敏锐的捕捉到容叔话里透露出的讯息:“一早就备下了?你怎么确定我今晚一定会回来吃饭?”
慕千璃眯着眼看着容湛,那眼神似要穿透皮肉骨头直入人心。
容湛只是淡淡的笑着,亲昵的给自家媳妇备菜,没一会儿功夫,慕千璃面前的碗里便堆成小山。
“你是故意的?”
故意不戴面具出门!
故意坐在人来人往的长院子里喝茶!
故意招蜂引蝶!
故意引起这场骚乱!
目的简单,而且非常幼稚可笑。
纯粹就是为了刷存在感,拉关注。
慕千璃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看着某人一本正经的吃着饭菜,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更觉无奈。
他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慕千璃承认这段日子她忙于战王府的事儿确实忽略了他,但是他能别这么幼稚吗?幼稚也伤钱的啊!
有那么一瞬间,慕千璃觉得自己养了一个大孩子。
依着世子爷心思,哪里会不晓得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
他这抛头露面,还伤了府里的家丁丫鬟,如今慕千璃掌管战王府大小事,这些事儿自然钻入慕千璃的耳朵里。
慕千璃自然是要回来找他算账了,然后嘛……
人回来了,还想走那是不可能的。
“就为了一顿饭至于嘛?”慕千璃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这七绕八绕,造成无数人力金钱的损失为了就是吃饭,“容湛,你可以更无聊一点!”
“至于,这可是我们夫妻间的小情趣。”容湛幽怨的看着自家媳妇,仿佛在指责媳妇一点情趣都没有。
慕千璃不说话了,低头准备吃饭,结果看到碗里满满的食物。
脸刷的阴沉下来:“这么多,你把我当猪喂养吗?”
容湛摸了摸她的脑袋,目光有意无意的朝她胸前一瞥:“你若是猪,本世子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慕千璃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脸刷了一黑,被戳到痛处的慕千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是不满意,我可以送你休书一份。”
“乖,吃饭,食不言寝不语!”容湛脸上闪过一丝颇为无奈的笑容。
慕千璃皱眉,总觉得他这态度不像是对待老婆,而是在伺候闺女吃饭!
而自己,不像是对待老公,而像跟大儿子吵架。
想想慕千璃就觉得脑壳疼。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很想再吐槽几句,最终却败在芳香诱人的食物上。
慕千璃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顿饭了,也难怪容湛都有意见,拐着法子将人诓回来。
容湛只是看着她吃,适时地帮她布菜,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灵感应,每一次只要她想吃什么,下一秒那东西就会出现在她的碗里。
若有所思的看了容湛一眼,对方回以她一记宠溺的笑容,慕千璃一愣,继续吃她的!
容湛最喜欢看着她吃东西,见她的小嘴一鼓一鼓,眼睛发亮,像只青蛙似的,容湛觉得可爱极了。
过了好久,慕千璃觉得再也塞不下一粒米,这才放下碗筷。
“吃饱了?”容湛一边问,一边递上一杯水。
慕千璃揉了揉圆鼓鼓的肚子,示意
他看,何止是饱了,简直就是吃撑了!
喝了一口水,缓解了一下饱满的感觉,慕千璃这才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余光瞥到他干干净净的瓷碗时,眉头一皱。
“你怎么不吃?”
“我的阿璃如此秀色可餐,为夫看着就饱了!”容湛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含笑的冲她眨了眨眼睛。
慕千璃:“……”
“赶紧的,你也多吃点,摸着全是骨头,咯手。”容湛这次在外奔波的时间太长,明显瘦了一圈。
“男人瘦点不碍事!”容湛微微一笑,其实他并不饿,汤药那么苦,每日喝完,嘴里乏味的很,味觉都快消失了。
“那不行!你这些肉都是我好不容易养回来的,成亲之后,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是属于本世子妃的,这些肉也是我们婚后共同财产,没有我的点头,不准你随意浪费,懂吗?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敢让你自己瘦下去,回头家法伺候。”
要胖一起胖,哪能让她独自长肥膘。
慕千璃狠狠威胁,说着便亲自动手给容湛夹菜。
虽然桌上都是自家媳妇剩菜,卖相着实不好,世子爷又是天生挑剔有洁癖,可谁让这都是自家夫人剩下来。
入口都是香甜的。
慕千璃将筷子塞到容湛手中:“吃完!”
容湛含笑接过。
君从来的时候,世子爷正卖力的啃着胡萝卜,而且满脸愉悦,眼睛都眯了起来,顿时被这画面吓得停住了脚步。
他在容湛身边伺候了十几年,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家这位主子有多龟毛,多挑刺儿。
咸的不吃,淡的不吃,不咸不淡也不吃。
胡萝卜香菜这些更是坚决不碰的。
可现在他不但在啃胡萝卜,而且还在吃剩下!
君从有点晕,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这之后,他看向慕千璃的眼神更加崇敬了。
果然世子妃就是世子妃,普天之下也就她一人,能将自家那主子从肉食性动物训练成食草动物。
之后还是慕千璃出声,才唤回君从的意识。
君从立刻正色,将视线从自家主子身上移开:“世子妃,书房那边还在等着呢。”
慕千璃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书房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嗯,我这就去。”
慕千璃放下碗筷就准备去处理,结果屁股还没离开板凳,就被容湛拉回座。
“坐好,等我吃完!”
慕千璃皱眉。
视线看过去,容湛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不得不说世子爷不愧是出身世家,哪怕啃了胡萝卜都能啃出艺术感出来。
只是照他这速度,等他吃完得半夜了。
“别闹,我去去就回。”
世子爷不说话,也不放人。
“一群人都还在等着呢。”
“让他们等着。”
世子爷才不管这些,抬头看向君从,脸色可没有面对慕千璃时的春风和煦,可以说是狂风暴雨中还夹带着雷电。
“什么时候抢人都抢到本世子面前了?”
容湛的声音并不高,甚至可以说语调连起伏都没有,但君从却感觉眼前电闪雷鸣,惊得他僵直了身体。
他知道自家主子这是生气了。
“君从不敢!”
容湛微不可闻的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以为然。
“那还不赶紧出去,今晚你家世子妃哪儿都不去。”
“是!”
见君从缩着脑袋就要离开,慕千璃顿时不开心了。
“等一下,哪儿都不去书房那些人怎么处理?”
世子爷没看她,而是直接看向君从:“君从,你知道该如何处理吗?”
“知道!”
“告诉你们世子妃!”
“是!”君从看向慕千璃,缓缓吐出几个字,“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错!少了一
句!以后也不用来了。”世子爷说,“并且通知下去,从今天起,本世子要跟你们世子妃开始造人大业,明年战王府能否有小公子小小姐诞生就看他们了。”
容湛笑的跟狐狸似的,他这话一出,那些个总在操心战王府香火问题的人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会来打扰他恩
“是,君从一定一字不落将世子的话交代下去!”说完,转身离开。
慕千璃瞪大眼睛,很想将人叫回来,但是君从那可是影卫出身,动作麻溜的很,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啊!
“容湛,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我这是在办正事!”慕千璃气的磨牙。
“本世子这也是正事,最正的事情,不信你出门随便拉个人问问。”
世子爷大手包住小粉拳,顺便啪叽一口。
慕千璃此刻突然有种现代女性在职场厮杀,结果突然被人叫回去生小孩。
“你说生就生,你当自己家有皇位继承吗?”
不过话一出,人家真的有王位继承!
世子爷不懂这个梗,蹙着眉头问:“生小孩同皇位有何关联?阿璃莫不是想让为夫去当个皇帝,才肯生?”
慕千璃:“……”
不是,她不想。
她真的不想。
慕千璃重重叹息一声,颇有几分秀才遇到兵的惆怅。
“你这话传出去,以后我还怎么处理府里的事?”
“以前怎么处理,以后就怎么处理,不过有一点必须遵守,那就是天黑之后必须回屋,因为晚上的时间你是属于为夫的。”
容湛倒不是想剥夺她的自由,他只是争取了一下作为夫君的权益罢了,“当然,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本世子愿意配合你去书房,不过你夫君年轻气盛,偶尔拉拉小手,摸摸大腿,一不小心擦那啥走个火……”
慕千璃掀桌。
这日子没发货了。
容湛这货是吃定自己下不了狠心!
张口在他的肩膀咬了一口,脚一跺,气呼呼的朝里屋走去。
容湛嘴角含笑,面上尽是目的得逞的奸诈笑容,悠闲自得的喝了一杯茶,随后也跟了进去。
今晚终于不用独守空房寂寞空虚冷了!
不过以为咱们世子妃会乖乖认命吗?
有句老话说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不让她晚上待在书房是吧,行,她把公务全带回来处理总可以把。
因此第二天思慕院出现了一个神奇的画面,世子床上看书,一帘之隔,世子妃桌前看卷宗,思慕院中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其实经过三天的磨合期,战王府这些人她用白天的时间基本上都能处理完,可是她却故意留一些琐事带回房,这目的吧,纯粹是为了报复。
哼,让他欺负人,让他算计她。
容湛将一切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只是宠溺的笑着。
不论她熬得有多晚,他都会安静的陪着她。
拳头打在棉花上,一个人唱独角戏,久了也没意思,而且她发现自己走的每一步很可能都在某个腹黑狐狸的算计之中。
慕千璃心头顿时生出一股挫败感。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风筝,飞了再高,也逃不过牵线人的魔爪。
慕千璃无奈,只能放弃挣扎,白日工作,晚上暖床。
慕千璃接手战王府大小事宜的第六天,慕千璃迎来的短暂的出差日。
这一日慕千璃没有像往常一样喊人到书房来,而是让人准备马车出府。
彼时世子爷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这阵子各方面和谐,整个人滋润的别提多潇洒。
听了君从的汇报,他并未发现意见。
君从见自家主子笑的高深莫测,忍不住问道:“世子觉得世子妃这是要去哪儿
?”
容湛嘴角勾着,但笑不语,七天时限将至,她会去的只有一个地方!
皇宫!紫极殿!
随着北堂皓云说的时候越来越近,紫极殿内沉浸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就连慕千璃的出现也没能将这一片愁云吹散。
花皇后看到她孤身前来,并没有带来解药,眼中的希望之光顿时湮灭。
慕千璃看了一眼南宫恒之后,便跟北堂皓云一同退了出来。
“二哥,七皇子如今的情形如何?”
“就像你看到,明天便是大限之期,再没有解药,七皇子怕是回天乏术了。”北堂皓云神色难掩憔悴,眼下是一片重重的阴影,这段日子他用尽方法却还是徒劳无功。
“二哥不用丧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力就好!”这回答在慕千璃的预料之中,她只是淡淡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七皇子福泽深厚,定不是短命之人!”
慕千璃说着,余光却不经意的瞥向匆匆离开风的花皇后,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北堂皓云有些不解的看向慕千璃,她的淡定显然超过他的预料之外。
南宫恒怎么说也是为她而伤,她怎么会如此淡定呢?如果不是她天生冷漠,那就是她心里早已有了对策。
依他对慕千璃的了解自然不是前者,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慕千璃心中已经有了算计。
想到这里,北堂皓云脸色才好转一些。
慕千璃又在紫极殿待了片刻,便转身离开。
而接下来的一切便如慕千璃猜测的那样,南宫恒福大命大,在隔日便清醒过来。
容湛看到她嘴角的笑容,也随之笑了出来。
“你早就料到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我只是在赌一回而已!”
“豪赌一场的感觉如何?”容湛勾着唇,非常感兴趣的看着慕千璃。
慕千璃眉毛一挑:“还不错!我说的是赢的感觉!”
容湛微笑着,温柔的替她披上狐皮大氅,送她出门:“早点回来!”
南宫恒醒了,她自是要去探望的。
目送慕千璃离开之后,容湛又重新躺下来看书。
君从有些不解:“世子,七皇子怎么会突然醒?北堂家都对他的毒束手无策。”
他不相信北堂家会不尽力,可北堂家拼了全力都做不到的事,到底是什么人本事这么大。
容湛的视线从书本上挪开,抬头看看渐渐被乌云笼罩的晴空:“你觉得在这个世上,能解毒的人除非大夫,还有什么人?”
君从一愣,拧着眉头想了想,突然眼前大亮:“是凶手!旁人身上没有解药,但是凶手身上一定会有!”
用毒之人都会避免自己误食了毒药,因此以防万一,他们会备下一份毒药在身上。
但是问题来了,南宫恒是被废帝所伤,如今废帝已死,这世上怕是已经无人知道解药在哪里了!
像是看穿君从的想法,容湛微微一笑:“老七是被废帝所伤,但是毒,未必就是废帝下的。”
难道还会有第二人吗?
君从满脸不解,他们可是亲眼看见废帝在龙椅下暗藏了杀招,除了他,还会有谁?
容湛低头端着茶水,抿了一口,显然并不打算给他解惑。
又过了一片刻,容湛的声音再次醒来:“府里上下最近如何了?”
君从正在琢磨废帝的事,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一时间并没有立刻回答。
自打主子将府中大小事宜交到世子妃手上,这似乎还是这位第一次过问。
君从以为自家主子是在担心世子妃处理不好,连忙替慕千璃说话:“世子放心,世子妃处理方式非常厉害,短短几日便将府中大小适宜掌握了大概,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