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慕千璃脑海中瞬间炸裂开,刹那间,万千烟火齐放,那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慕千璃顿时生出一种灭顶的感觉。
慕千璃猛然出手,想要推开容湛,后者却似有察觉一般,先一步松开了她的唇。
慕千璃瞬间跳开,黑着脸,不停的擦拭自己的嘴。
“容湛,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湛看着她,目光无比专注:“阿璃,我后悔了。”
后悔了什么,容湛没有说,但是他相信慕千璃一定知道。
他后悔了在慕千璃选择面前自己的时候畏首畏尾做了逃兵。
后悔错过了进入她心门的机会。
此刻他被死死的关在门外,她的心门关的严严实实,想要撬开,难上加难。
但是!
哪怕用斧头砍,用刀剑刺,拿烈火烧,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他也决不放弃。
慕千璃就看见容湛坚定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步两步,朝她走来。
慕千璃不经意撞入他深沉如浩瀚星海的双眸,内心止不住的震荡。
在他强势的威压之下,只能步步后退,最后退无可退,被逼入死角。
“站住,再敢靠近一步,我打你连你妈都不认识你。”慕千璃亮出拳头威胁道,可那表情怎么看都有点像是
虚张声势。
她生气起来,脸蛋鼓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就像池塘里蹦跶的小青蛙,煞是可爱。
容湛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意,伸手包住她的小粉拳,嘴角上扬,唇放肆的来到她的耳边。
“你打吧,本世子全部的力气都用在刚刚为你挡暗器上,这会儿你不用亮拳头,伸一根手指就能将本世子推倒,甚至就此倒地不起。”
他的气息喷在耳朵上,痒痒的,跟蚊子咬,嗡嗡嗡的,烦躁的很。
“容湛,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吗?况且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嘴上这么说,目光却下意识查探容湛身体的情况。
容湛眼里笑意更深:“如若不信,便试试吧。”
说完,唇再次攫取她的芬芳。
慕千璃终是没有推开他,一吻完毕,容湛脸上笑意不减,像只成功的猫儿。
而慕千璃却面如土色:“得意什么,不过是被狗咬一口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咬一次,和咬一百次有什么区别。”
“还在嘴硬。可是阿璃,你的心却没有你嘴巴那么硬。”
容湛那眼神像是将她看穿一般。
“你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么了解我?”
“阿璃若是想,本世子不介意在你肚子里种上一只
。”容湛笑,笑的异常暧昧,笑的让人想入非非。
种上?还一只?
她当她肚子里花盆吗?
“所以你现在是jing虫上脑,想跟我约P吗?”
容湛虽然不清楚约P是什么意思,但是本能的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正常人听到这话都会认为本世子是在跟你求亲!”
正常人是谁?
站出来,我保证打死他!
慕千璃眉头拧着:“所以你是觉得隔三差五坑我耍我不够解闷,打算将我娶回去,欺负一辈子?”
“本世子若真的坑你耍你欺负人,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四肢健全安安稳稳站在这里吗?”
所以呢?
她还得感谢他?
“容湛,你脑子有坑,感激回家睡吧。”
她拒绝跟坑货交流,她怕自己的三观崩碎。
“睡不着,没媳妇暖床。”
慕千璃:“!!”
靠,你能不能稳住你高冷的人设?一大男人卖什么萌!
“容湛,说过的话转头就忘,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慕千璃磨牙。
“如果不要脸能把媳妇抱回家,本世子可以更不要脸一点。”
甚至,整张脸送人都行。
慕千璃觉得她已经没法跟他继续聊下去了,直接掉头往慕家走。
将慕千璃送回慕家之后,回战
王府的路上,容湛一只烦躁的皱紧眉头。
“君从,本世子的求亲方式有那么让人难以理解吗?阿璃为何没有画本子上说的那样心花怒放,反倒是避之唯恐不及?”
君从显然也是个恋爱小白,但是主子既然问了,他怎么着也得说点什么。
想了想,君从道:“主子,属下觉得您的求亲方式没毛病,剑走偏锋,出奇制胜,只是四小姐显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可能她一时半会儿还没体会到主子的真诚与认真,属下觉得您应该继续努力,用更多的行动来表示。”
人家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人都是需要追的,送花送礼送温情,邀请她踏青骑马赏花,一步步来,总会有进展的。
容湛蹙着眉头,细细思索着君从的话,更多的行动吗?
他已经与她有了肌肤之亲,这还不够的话,难道下次见面应该直接将生米煮成熟饭吗?
显然世子爷彻底想偏了。
君从要是知道自家主子完全误解他的想法,只怕会当初吐血而亡。
不过现在,比起操心世子爷的情感问题,君从更关心的是自家主子的身体。
“主子,您的身体还好吗?”
慕千璃不清楚,但是君从这段时间寸步不离,可是清楚的知道自
家主子的身体状况。
今天之前自家主子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若非如此,又怎么会一连消失半个月。
可尽管如此,在得知慕千璃有危险,他还是强行运转内力,飞奔而来。
尤其是刚刚那一掌,那可是用了内劲儿。
依照他如今的状况,伤人之前,便先伤了自己。
虽说他掩饰的好,可君从还是注意到,主子不经意的抹嘴动作,还有袖子上的血迹。
容湛倒是想说自己没事,可是身体却很诚实的出卖了他。
气血被强行压制,这会儿突然有了出口,瞬间井喷了。
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纯白的长袍。
容湛苦笑,伸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看来本世子还是高看自己了。”
“主子,请你保重自己,为了战王府。”
君从知道将战王府的重担压在一个身体如此孱弱的人身上是一件很卑劣的事。
但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男人,可以任由自己困在情情爱爱。
他是容湛!
是容家最后一滴血脉!
是战王府的继承人!
是战狼骑的主帅!
更是南朝百姓的盾牌!
他必须无坚不摧!
可是君从一回头,却看见那个无坚不摧的人已经疲惫的闭上眼,陷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