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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云子高考落榜外出谋生

    云子就这个爱理不理的态度,那男孩居然在她家还能呆了两天,云子始终想不通,目前的自己又胖又瘸,不招人讨厌,已经是不幸中万幸了,居然还会有人会喜欢、这样糟糕的自己。因为云子对这个事情,表示出极度反感,也就就不了了之。

    在一声声雷声中,迎来了一年中,最闷热的季节。由于天气炎热,衣服穿的越来越少,云子走起路来,看上去同正常人一样,不注意看,没什么区别,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伤的那条腿,走起路来有那么点不自然。好在这个季节她家后面的荷塘里,开满了荷花。满塘的荷花把她心中的阴霾,统统都一扫而光。云子爱花特爱荷花,每当她看到满塘盛开的荷花,仿佛看到整个荷塘就像一整张美丽的画卷,微风吹过荷花的清香扑面而来。那淡淡的清香,能治愈所有的不愉快。因为太喜欢荷花,她爱上了绘画,她想把美丽的荷花,用笔画出来,让荷花永远留在夏季里。所以在荷花盛开的日子里,她喜欢静静的坐在荷塘边画荷花。记得有一次她家外墙维修,她在没有干的水泥墙壁上,用平时攒下来的硬币,摁了两朵荷花同荷叶,分别在外墙大门的左右两侧。凡是经过的路人,见到都会发出由衷赞叹,这个创意好美······

    日月如梭,时间好似白驹过隙。眼看秋学期又要开学了,云子同妈妈讲,我想继续去学校,再读一年,即使考不上大学,也好拿个毕业证书回来。有毕业证书,找工作要容易些。白兰竹说:你自己想清楚了,妈妈没意见。等你爸爸回家,看看去哪所高中。话说没过没几天,沈宽明回来了。知道云子想上学,他对云子说:上学可以,但是你要注意安全,你腿还没完全康复,凡事要小心谨慎。当然学习也要努力,其它的爸爸给你想办法。

    开学的前一天,沈宽明回来,同云子讲:爸爸托朋友帮忙,把你转到县城北中学去读,那学习教育质量比镇上要强,主要是担心云子去原来学校心里有阴影,所以给她换了个环境。第二天,沈宽明叫来一辆三轮车,把云子要用到的,生活日用品,统统放到车上,云子也坐上车子,往学校方向开去,沈宽明骑着单车紧跟在后面。到了学校,沈宽明把东西都拿了下来,一切安排好,便赶着去上班。

    就这样云子又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她的求学之路,刚到这所学校,她与同学不熟悉,一心一意在努力学习。她现在就读的学校,每年都有几十个人考上大学的,云子心里清楚,在这个学校读书,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上大学多少还是有点希望的。所以她同刚刚开学时学习那样,认认真真的上好每一节课。可是第一次月考时,她的成绩只在班里处于中等,这让她备受打击,之前她在镇上怎么样都能考个前几,现在这么努力,咋就考不好呢?这让她很是苦恼,后来她仔细分析,是因为现在学校里的同学,他们从小学到高中,受到的教育要比乡下好,所以他们的知识面要比自己广,大部分同学思维也比自己活跃。以后自己必须更加努力学习,争取在期中考试,考个好成绩。她是这么想的,也是朝这个方向努力着。

    可是事与愿违,期中考试排名只上升两名,云子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成绩总是不理想,她曾想过不读了,就是读下去,大学也是考不上,不如回家算了。冷静下来她想爸爸为了自己读书,劳心又费钱。也是自己要读的,哪怕再难也要读完。为了不给自己未来留下遗憾,她在无数个夜晚,一丝不苟的做着习题,不断重复着背诵着单词短语,为自己梦想而努力着。流光飞舞,不知不觉转眼间到了7月高考季,那年天气特别炎热,阳光毒辣,大地被晒的热气腾腾,好像要把大地给烤干似的。

    所有同学那三天顶着40度高温,在教室里一边挥着汗水,一边做着试卷,给12多年的寒窗苦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无论你曾经读书付出多少努力,只要榜上无名,证明你努力还是差那么一点。云子就是努力不够的那种。是人总要向前看,总要生活。云子想去外面闯一闯,她联系与自己特别要好的两个女同学一起南下,在一个以服装,特别是羽绒服闻名于世的城市。一家外资单位里,找到了一份,质量检查员的工作。其中一位在同一家公司,做了一名车工,另外一个去了隔壁一家电子公司。就这样她们在同一城市安顿下来。

    上班没多久,云子遇到在镇上一起读书的高中同学,他也在这家公司上班,是公司安保处的一个班长,他主要负责公司老板,以及公司高层领导外出人身安全。90年代初,一些外资单位来内地投资做生意,外出喜欢身边带上个内地人。其一是为了人身安全;其二是便于沟通。或许是它乡于故乡吧,遇到他云子感到特别开心。就这样云子除了陪女同学玩,偶尔也会同他玩会。更多的时间,云子喜欢一个人,找个清净的地方看会书。

    云子是个比较闷的人,平时话比较少,她的乐趣在绘画同看书上,有时她看一本好书都忘了去吃饭。她们公司是由三个工厂组成,一共有一千多工人,公司宿舍是个独栋的6层大楼。3层以下男生住,3层以上女生住,在2层上3层之间有一道防盗门隔断。晚上11点之后,男生不可以上3楼,12点前大门放下,直到早晨5点再打开。6层没人住空着,云子喜欢坐在上6层的踏歩上看书,那儿没人经过,十分安静。所以有时候看书,忘去吃饭,也没人提醒。

    云子部门都住在4层,而云子申请住到3层,她喜欢同自己车间,来自四川的妹子们住在一起。主要原因是,她们部门的人,年龄都比较偏大,个个都是高中以上学历,有几个是已结过婚了。同住在一起,聊的话题就是老公孩子,要不就是过度关心你的婚姻大事。云子为了躲清闲,住到3层去。云子住的寝室里的川妹子,年龄都很小,身材也不高,没怎么上过学,但个个长得十分漂亮。主要是因为她们经常加班,宿舍大部分时间只有云子一个人在,她们回来的晚,一回来就忙着上床休息。

    由于川妹子们经常加班,偌大的宿舍,时常只有云子一个人独守,这正是云子喜欢的一种状态,她极其享受这种一个人的安静。一个人时她喜欢躺在床上,看看书,有时看着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有时候书把自己的脸给蒙住,有时候书掉在地上。只到川妹子们加班回来,会悄悄得帮云子把蒙在脸上的书拿开。川妹子们也有不加班的时候,偶尔她们也会在宿舍里,手拉着手,围成个长方形,因受空间影响,其实围圆形更好跳。每每她们跳舞时,云子会拿本书去6层踏歩上看,其一云子不会跳,其二她很是怕吵。其三她是觉得自己年龄不太合适。

    有时候她们也会强行拉云子,玩上一会,云子不会,她们也会很有耐心教云子。云子比她们大十几岁,她们个个叫她为云姐。她们平时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第一时间会想到问云子,只要是云子能力范围内的,都会帮助一一解决,她们在云子眼里,她们个个都好比是自己的妹妹一样。同她们住在同一寝室,就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几岁。

    每天按部就班的上下班,时间不知不觉中,一晃过去5个月。一年一度的春节即将来临。云子打算一到假期就回家,这是云子20多年来,首次离开家这么多天。她曾想家,不止一次的爬上6层楼顶上,眺望着远方的家的方向。其实她心里清楚哪怕她站的再高,也不能看到远隔600里之外家的。但是当年的云子,只要站在楼上,静静的看上一会,确实能减轻内心对家的那种思念。其实云子每一次坐车回家,或从家去公司,都是对她耐力与体能的一次考验。90年代初期,云子乘车的路线,都比较窄,车的速度很慢。一般大晴天的话,大约要10个小时左右。偶尔遇上大雾天气,那就不好讲,具体要坐车多少个钟头了。因为中途要经过长江,晴天的话,一到江边,汽车可以开上轮渡,人必须步行才可以上轮渡。遇到大雾天气的话,车子不可以渡江,只能停留在江边等候。若遇上大风天气的话,也得等。那时候的大巴车上,夏天没冷气,冬天没暖气。你说算不算对人的一次考验吧。更让人想不到是,不管你上车前,身上有着什么样的体香,只要你下车,每一个人身上都是同一个味道,烟味混合脚臭味。

    云子从公司乘车回家,还是比较方便的,有顺车经过她们公司门口,出公司大门,就可以直接上车。从家返回的话,就比较麻烦,车子要到市区下,下车还得打车回公司,又得多花20多元。话说云子要回家过春节,她同千千万万个打工妹一样。她用这几个月的工资、给家里每一个人,都准备了礼物。首先她给妈妈买了个金戒指,给小弟弟买了一大堆零食以及玩具·····云子她们那一代人,可以说是比较幸运的一代人,在她们成年后,她们可以去自己喜欢的的城市,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可以讲她们正好赶上、外出打工潮的浪头上。云子人生中,第一份找的工作单位,在90年代薪资待遇、各方面都挺好的,包食宿的那种。所以一个月下来,开销很少。她把攒下来的钱,除去买东西,剩下来的交给了妈妈。这可以说是云子的,第一份工作的第一份工资。

    一个礼拜的时间,还没玩尽兴,就又要返回公司上班去。妈妈想让云子,再多请两天假。云子说:终归是要去上班的,迟去不如早去,按时开工的话,还有开工利是拿。白兰竹想想,也是这么个理。也就没再说什么。她把春节准备的一些零食,往云子包里塞,并叮嘱一到公司打电话到村部,给家里报个平安。

    云子顺利的搭上一辆返城的大巴,不巧的是,这辆车不经过公司附近,它是到市区汽车总站的。可是当车子到市区时,已经下午6点多,天色已经很黑。云子准备打车回公司,她拖着行李箱,往车站大门外走去。走到马路边,等待出租车的到来,眼看20分钟过去,都没等到辆空车。站在外面时间长了,云子冻得直打哆嗦,于是她到车站边的小卖部,打了个电话到公司前门值班室,让她同学林璟源来车站接下自己。打完电话差不多过去半个钟,云子远远得见到阿源,骑了辆摩托车,正往自己这边过来。车没停稳他便问:冻坏了吧,云子应了声,嗯呐快要被冻僵了。快上车、带你去吃的东西暖和一下,再回公司。经他这么一提吃东西,肚子还真的感觉饿了。于是他俩走进一家小餐馆,点了3个炒菜,一碗热汤。另外要了壶黄酒。两个人边吃边喝边聊,可能是聊到之前上学时的一些往事吧,越聊话越多,有时还笑出声来。不知不觉中过去了,2个多小时。他俩相视一笑,今天聊的太多,天不早了也该回公司了。说完他便起身去买单,云子说你特地来接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破费呢?这单我早买过了呀。

    因为云子知道他生活不容易,他刚上初中时,他爸爸因生病而去世,他同妈妈相依为命过日子。一直过的都很是辛苦,他如今上班了。每次一发工资,就寄回去给他妈妈,用来还之前,他爸爸治病欠下来的外债。说什么云子也不会要他付账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