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凤莼看着疾驰而来的白景辉,红唇微张。
为何白景辉会突然出现在这?她明明已经让若梅做好了准备。
正是在凤莼心中冒出这一想法之时,白景辉已经到了她跟前。
“吴将军,我有些事想要与公主说。”白景辉来到这,首先同吴将军作了一揖。
吴将军是个聪明人,当即就骑着马往队伍前方走去。
这时,马车四周只有白景辉一人。
不知为何,凤莼的心中竟是生出了一丝不安。
瞥见凤莼的眼神,白景辉冷笑一声:“莼儿,你可知晓白府已经闹翻天了,你竟然胆大至此,若非是我最先发现若梅伪装成了你,替你遮掩下来。但凡此事被父亲与祖父先发觉,若梅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闻言,凤莼面上一惊,显然是没料到此事的严重性。
“若梅现在如何?表哥,我也是不想让你们担心,这才会让若梅替我遮掩……”
“她现在已经被关押了起来。”白景辉罕见的打断了凤莼的话,“父亲与祖父已经知晓了此事,让我带你回杭州府。”
“我不回去。”凤莼一听这话,却是皱着眉看向了另一处。
白景辉的脸色难看至极:“你可知晓越州城内是何景象?
只怕你到了城门,就要打道回府了。”
“现如今江大人跟廖玉阳都身陷险境,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奸人所害。”凤莼态度坚定,“更何况我此番下江南,就是为了解决越州瘟疫,倘若我离开了,越州岂不是真的要成人间炼狱了?”
凤莼来之前,就已经在心中问过自己许多次了。
人都是怕死的,但她明白,一旦江尚书跟廖玉阳被杀害,那自己的计划可就全盘皆输了。
这样一来,她想要借用瘟疫替凤修雅宣扬名声的事情也就破产了,凤修雅可是她未来的依靠,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咸鱼生活,还是为了皇后,这一次计划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眼见着凤莼的脸色几经变化,白景辉突然意识到了此事的棘手。
“莼儿,你当真要亲身涉险?”白景辉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你大可以交给我来做。”
“表哥,我自然明白其中险情,但对我而言,这件事只能亲自去做。”凤莼闷声回答道。
其实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执意要来越州,也许只是为了更好的完成计划。
下意识的,凤莼将心中那道人影略过。
白景辉深深地望了眼她,沉声道:“你该不会是为了廖兄才执意要来越
州?”
闻言,凤莼脸色大变,声音都急促了几分:“表哥,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廖玉阳可不配我亲自涉险,说到底,我只是为了更好的促进计划的完成。”
凤莼振振有词,让刚才还有一丝怀疑的白景辉熄灭了心中那点不安:“最好是如你所说。”
他可不愿意看见自己疼爱的表妹为了一个男人而涉险。
凤莼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将车帘放下。
此时的马车内没有旁人,她摸着脸颊,感受着上面滚烫的温度。
不可能,自己跟廖玉阳可是两看相厌的,怎么可能为了他涉险?
说到底自己是太过惊讶白景辉所说的话了。
凤莼在心中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这才是平复了心情。
随着脸上滚烫的温度逐渐消散,凤莼想到了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瘟疫又该如何治疗?
月明星稀,队伍驻扎在河岸旁,四周是寂静的山林。
凤莼赶了一路,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候,一睡就是天昏地暗。
谁料她刚是醒来,便感受到了四周不同的气氛。
掀开营帐,凤莼发现了许多张生面孔。
她压抑住了心中的疑惑,快步往前走去,瞧见了站在那正吩咐事情的白景辉。
“表哥。”
凤
莼见了白景辉,心中首先一个咯噔。
她本来以为白景辉在知晓自己的意图后会直接离开,但没想到白景辉不仅留了下来,而且还带了不少人来。
这样一来,自己要做的事情,岂不是都会被白景辉看见了,说不定他又要误会自己对廖玉阳的感情了。
白景辉刚一转身,就看见了凤莼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他无奈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还以为表哥回杭州了。”凤莼笑得一脸殷勤。
这件事毕竟是她有错在先,面对白景辉的时候,她的气势不由弱了几分。
白景辉对上凤莼的目光,无奈道:“你还在这,我们怎能放心?这不,父亲与祖父已经将不少死士派来,正准备去越州城内一探究竟呢。”
闻言,凤莼顿时就将方才那些顾虑抛在了脑后。
“可我听说越州已经被军队牢牢地看守住了,不能擅自进出,你的人又怎么能进去?而且城内瘟疫横行,还未得到解决之前,只怕是会……”
“我还以为你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忘了这些顾虑呢。”白景辉凉飕飕的瞥了眼凤莼,似笑非笑道,“你也知晓越州城内瘟疫横行,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涉险?”
“我这不是……”凤莼
眼珠子转了转,却没想到什么好理由。
好在白景辉并未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只告诫凤莼道:“你安心待在这,其余的事自有我去帮你做。”
凤莼正欲开口,白景辉又道:“至于瘟疫一事,早在三日前,祖父便找到了一位神医,有着神医亲自给的药方在,这次瘟疫应当能够顺利解决。”
“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又将祖父拉入了斗争漩涡中?”凤莼一听这话,当即忧心忡忡道,“父皇对祖父可一直都是十分忌惮的。”
“只要廖玉阳不死,这件事便不会引起皇上怀疑。”白景辉摆了摆手,自信道,“我与祖父早已商量好了,白家的实力势必不会展露于人前,想必廖玉阳也会十分乐意接受这一份功劳。你只需完成自己的计划即可。”
凤莼震惊的睁大双眸,不可置信道:“你都知道了?”
白景辉的眼中带了些许笑意:“怎么?你难道还信不过我?”
凤莼摇了摇头,轻咬下唇道:“我只是有些惊讶,原来你们都已经知晓我的计划了。”
“姨母早已是派人送了信来。”白景辉揉了揉凤莼的脑袋,温声道,“我们总不能让你一人为之奔波。”
凤莼轻轻点头,压下了眼中的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