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宫中坐了一会,皇后看了天色,算着快要到下朝的时辰了,就打发了凤莼带着廖玉阳回了公主府。
这要是让那群下朝的大臣撞见了凤莼带着廖玉阳从宫中出去,不知又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皇后下了严令,不许今日将今日廖玉阳进宫之事传出去。
“娘娘,二公主那边?”
夏荷问这话的意思是,这廖玉阳进宫的事情,还有一个凤珍知道。
“前些时日本宫不是新得了一只鹦鹉吗?本宫觉得它甚是可爱,将它赐给二公主吧,切记,一定要好好跟二公主说一说这鹦鹉的可爱之处!”
皇后说的这只鹦鹉,品相极好,只是不似别的鹦鹉一般会学舌。
皇后这意思,便是要凤珍像这只鹦鹉一般,三缄其口,这样才可爱,况且此事凤珍有错在先,皇后也相信她不敢将此事声张出去。
回了公主府,凤莼命人将听竹院再次修整了一番,还拨了一些安静老实的仆从去伺候廖玉阳,下令全府不得打扰廖玉阳温习功课。
吩咐完一众事宜,凤莼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去补觉去了。
临睡之前,凤莼想起一桩重要的事来,便将若梅叫到了跟前,仔细的嘱咐了若梅,
这才裹上被子沉沉睡去。
廖玉阳对于凤莼的安排很是满意,心中对凤莼的不满也渐渐减少了许多。
到了晚间时分,若梅终于回了府。
正是晚膳时分,凤莼正在对着一道醉虾愁眉不展,自从上一次吃过酒酿圆子差一点失身之后,她现在就不敢吃用酒做的东西,偏偏她又最爱吃虾。
“若菊啊,这虾你以后能不能换个做法?”
若菊慌忙跪下请罪:“公主,奴婢该死!”
“不是……算了,你先起来吧!”
若菊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看凤莼,确认她的神色没有不悦这才放下心来。
“公主,若梅姐姐回来了。”
若竹的声音方才落下,若梅便打开帘子走了进来。
“事情办得如何?”
凤莼放下筷子,暂时将那一盘子醉虾放在一旁。
“回公主,事未办妥。”
凤莼今日将若梅派出去,乃是为了廖玉阳再次参加科考之事做准备。
这些时日,她在府中养病时也并未闲着,反而着人四处打听这京中可有什么有名望的先生,想要请来为廖玉阳做做考前辅导。
经过她几日的打听,终于打听到了现下正有一位孟学究赋闲在家,他在京中
颇有盛名,切门下子弟大多金榜题名。
凤莼在心中一合计,趁着几日给了廖玉阳一个定心丸之后,便去为他请来这孟学究,倘若他真能因此高中,也算没有让皇后丢面子。
却未曾想这孟学究竟然不愿前来。
凤莼第一反应就是,像这种在现代能够成为金牌培训师的老学究,难道是因为课时费给得不够不愿意来?
“为何?难道是嫌银子给得少了?”
“公主,人家孟学究是读书人,瞧不上金银这样的阿堵物。”
“那是为何?”
若梅欲言又止,面上有恼怒之色,凤莼立刻就明白了,想来是跟自己有关。
“因为我的缘故?”
若梅点了点头,随即愤然道:“这些读书人,就爱装清高,凭他什么孟学究,难道还能比公主的恩师地位更尊崇吗?”
凤莼却更觉得这个孟学究靠谱了,毕竟一个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好老师,才能教导出一个好学生嘛。
所以凤莼决定,她要去会一会这个孟学究。
“若梅,若竹,你们两个去备上一份厚礼,明日我亲自去孟学究的府邸拜会老先生。”
“公主!”
“快去!”
若梅和若竹只好乖乖去准备礼物,
凤莼却在想明日要用什么理由去说服孟学究。
翌日一大早,凤莼便带着礼物和若梅若竹去了孟学究的府邸。
到了门口,若梅递上拜帖,主仆几人在门口等了好一会,门口的小厮才急急跑了过来,却说他家主人今日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凤莼知道这不过是推辞之语,以她在外的声名,她也没指望能一次就见到这个孟学究。
“既是学究病了,那我也不便叨扰,还请学究保重身体,我明日再来。”
“贵人慢走!”
凤莼就这样带着若梅和若竹回了公主府,在回府途中还特意拐了个弯,去一家药铺花重金买了一株千年老山参。
“公主,那学究如此怠慢您,您怎么如此好性?什么生病,不过都是托词罢了,您还要给他买山参,您明日真的还要来吗?”
若梅昨日先受了那孟学究好一顿挤兑,尤其是听见孟学究说凤莼的那些话,她一直便气不过。
“来啊,为何不来?”
凤莼已经打定主意要来一个三顾茅庐了,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况且,她若真能另这个孟学究对自己有所改观,那这条重塑名声之路,也就容易了许多,所以,也不全是为了
廖玉阳嘛。
“奴婢觉得,您是堂堂公主,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去请一个教书先生……”
“那依你看,本公主当如何?”
凤莼反问若梅,声音有些严肃,若梅低下头,不敢答话。
“你是觉得,本公主应当用公主的身份和威名,逼迫孟学究来府中呢?还是之前对廖玉阳那样,将人直接绑来?”
若是如此,那只怕是皇上也不能维护凤莼周全了,毕竟孟学究可不是一个廖玉阳这种籍籍无名的小辈可以比的。
倘若真的因此惹恼了孟学究的门徒,凤莼可没办法全身而退。
若梅也立刻想到了这一层,她赶紧向凤莼请罪:“是奴婢考虑不周,请公主恕罪!”
“罢了,本公主知道你也是为本公主着想,只是再不准有下一次,你可记住了?”
“奴婢记住了!”
凤莼点了点头,叫若梅将那株老山参送去孟府,自己带着若竹回了府。
主仆两人刚进府门,正好撞上了廖玉阳。
见凤莼从府外回来,廖玉阳以为她又出去鬼混了,一张脸立刻拉得老长,也不跟凤莼打招呼便转身走了。
凤莼站在原地看着廖玉阳的背影愣了愣,没想明白自己又是怎么惹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