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明鸢又笑了,说:“你爹有什么好巧的?哪有我们秦昭乖巧可爱又聪明?”落了地,她弯腰将秦昭抱起来,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众人,道:“起吧。”
银明川和秦乐瑶领着众人纷纷起身。
银明鸢抱着秦昭路过银明川肩侧的时候,瞧见他嘴上有伤,皱了皱眉,道:“堂兄,跟人打架了?”
银明川心头讪讪,回答:“倒不是打架,是被……一只猫给咬了。”
银明鸢朝秦乐瑶看过去,秦乐瑶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地别开目光,银明鸢顿时明白过来,她了然地笑了笑,“看来堂兄这安逸日子是越过越精彩了。”
银明川:“……”
“听说你们俩又闹架了,我不放心,过来瞧瞧,”银明鸢抱着秦昭往里走,“堂兄,一个男人,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温柔些,别总欺负人家姑娘。”
银明川正要反驳,秦乐瑶抢先一不凑上去。
她拉住银明鸢的衣袖,委屈道:“四嫂
,就是他欺负我,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他也好意思,要换了是我,我都没脸活。”
银明川:“到底谁欺负谁?”
秦乐瑶回头,狠狠瞪他,“自然是你欺负我!”
“就我这嘴上的伤,你有脸说是我欺负你?”银明川也不遮遮掩掩了,“这是谁咬的?这是狗咬的吗?”
周围还有不少下人,闻言哥哥呆若木鸡,不敢抬头。
秦乐瑶一个深闺教养出来的姑娘,被银明川当众说出夫妻床上的那点事,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撕烂银明川的嘴。
然而,上好的教养让她做不出那等泼妇骂街的事情。
银明鸢解围道:“堂兄,公主和南苍女子不同。”
银明川陡然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说得过火了,他给秦乐瑶递梯子,道:“这里是南苍,民风开饭,况且我也没有说得多露骨,夫妻之间谁没那点事,公主不必介意。”
秦乐瑶怎么可能
不介意。
然而,银明川话已经出口,她总不能让他把说出来的话咽回去,骂了声“登徒子”,便不再跟在在大庭广众之下掰扯,跟着银明鸢进了府。
秦昭趴在银明鸢的肩上,小声道:“娘,姑姑和姑父之间,感情好像不大好呢。”
银明鸢道:“这天下间感情不好的夫妻很多,不缺他们一对。”
“那您跟爹爹,也是感情不好吗?”秦昭有些紧张地问。
银明鸢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发现秦昭和一般的孩子不同,她更聪明一些,胆子更大一些,但也更敏感一些。
许是因为,她从未陪在她的身边吧。
秦墨琰既当爹又当娘,可他到底,也只是爹,他代替不了娘的位置。
“我跟你爹爹的问题,不是感情好与不好可以概括的,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这些问题跨越了个人与个人之间的纠葛,延伸到了国与国的问题上,你现在还小,所知有限,等你再长大
一些,学的知识多了,就算没有人跟你解释,你也会明白。”银明鸢说。
秦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吧,那我不问了。”
秦乐瑶拉了拉银明鸢的衣袖,“四嫂,你跟秦昭,你们怎么相认的?”
“昨日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你不知道?”银明鸢道。
秦乐瑶摇头,昨天她在跟银明川生气,根本没心思管其他的事情。
银明鸢朝知香递了个眼神,知香便给秦乐瑶解释起来,秦乐瑶听完,看秦昭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惊叹道:“不愧是四皇兄和四嫂的女儿,厉害!”
秦昭得意地一笑。
到了花厅,银明鸢脯一踏进去,就撞上秦墨琰的视线。
秦乐瑶和银明川齐齐顿住脚步,夫妻俩这会儿倒挺有默契,互看了眼,似乎又觉得场面过于尴尬,纷纷别开脸去。
银明川率先打破沉默,道:“陛下请屋里坐。”
话落,竟见秦墨琰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拱手朝银明鸢行礼,道:“
外臣参见陛下。”
气氛过于诡异,就连秦乐瑶都不敢放屁了。
银明鸢也习惯了端着一副架子,面无表情地从各种或震撼或惊讶的目光中走过,瞧着秦墨琰今日这番模样,和昨日在紫微宫正殿时别无二致,她便就不做低姿态了。
她抱着秦昭到茶座旁坐下,道:“殿下不必多礼,坐吧。”
秦墨琰道了谢,方才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再瞧银明川和秦乐瑶,那对夫妻在自己的家里倒好似身在别人家似的,半晌都没敢坐过来,银明鸢道:“还要我请你们坐?”
这话就带着几分气性了。
只不知这气性从何而来。
银明川和秦乐瑶赶忙过来坐下,秦乐瑶眼角余光瞄着屋里的两尊大婶,无语问天,我的娘娘哟,真的好尴尬啊。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听说当时在岸口,她四嫂是命玄青姑姑将她四皇兄打得站都站不稳的。
这隔了五年,她四皇兄会不会还记仇,想要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