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与伦比的无力感从心底升起来,银明鸢攥紧了手指下的锦被。
“殿下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像你说的,我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闲工夫,”银明鸢吸了吸气,声音听不出情绪,“是秦昭说的。”
她用力地咬了咬牙,指下的锦被被她抓出深刻的褶皱。
“恭喜殿下。”她说。
本就知道了,如今得他承认,倒也不必意外,在她看来,他过了五年才娶新王妃,已是极晚极晚了,这些年,太后定然没少在他耳边念叨。
他能答应娶那位谢婉,对方定然是位极好的女子。
将来会陪在他的身边,与他携手走完余生。
挺好。
可为何还是那般难受,为何那般嫉妒那个与她素未谋面的女子,嫉妒都要面目扭曲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殿下请
回吧,我累了。”
她拉上锦被,把自己严严实实地盖住。
这个动作。
秦墨琰失笑,在客栈的时候,秦昭让他回去反思,不想再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是这个动作,和她刚刚的动作一模一样。
银明鸢拉着锦被盖住自己,不想再跟秦墨琰说话了。
她安静地等着秦墨琰离开。
她听到细微的动静,正疑惑他在干什么的时候,头上的锦被被他一把离开,银明鸢一愣,便是她这愣神的功夫,那原本应该已经离去的男人修长的身板不由分说地覆了上来。
银明鸢抬手去推他,却哪里是他的对手。
“你说得没错,”他声音低低哑哑的,“我很想女人,想你娇软的身体,可我也只想你,没想过别人。”
银明鸢的嘴得到解放,大口地喘气。
“你放开我。”她
哑声道。
“不愿意?”他笑了笑,“陛下深宫无人作伴,岂不寂寞?外臣难得来此,便好生伺候陛下,如何?”
银明鸢被他亲得浑身发软,咬了咬牙,“不如何。”
“如果我非要如此呢?”他笑,手指捏住了她衣裙的衣带。
银明鸢沉默,望着他俊美的脸,心脏狂跳,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秦墨琰眼里逐渐着了火,或者说他其实在正殿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他就着了火,只是这火一直被他死死压制着,直到此刻才不受他控制地显露出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衣带散开,他喑哑道:“陛下若实在不愿意,倒是有一个办法,陛下只需喊一声‘有刺客’,我便只能放开陛下。”
银明鸢当然不可能喊。
其实也是可以喊的,但她不会喊,也不想喊。
……
一夜反反复复,不知几遍。
到最后,她实在没了力气,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下意识地去摸床的另一侧,空的,冷的。
银明鸢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知香在外敲门,道:“陛下,可醒了?”
银明鸢瞧了瞧屋内,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并无另一个人来过的痕迹,她竟有些不确定昨夜的疯狂到底是真的还是做梦了。
她问:“什么时辰了?”
知香回答:“已过了早朝了,大臣们知道陛下身体不适,离开前都呈了折子上来,奴婢已将折子都放到书房了。”
竟然都过了早朝了?!
知香也觉得奇怪,陛下除非是真的生病了,否则根本没有起得这么晚的时候,可她卯正时进屋瞧过,陛下并未高热,只是睡
得沉。
银明鸢让知香进去伺候。
知香问:“陛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银明鸢摇头,反而问知香,“昨夜,你们可发现了有何不寻常之处?”
“没有,只有陛下您心情不好,让奴婢们走远些,”知香拿了冰块给银明鸢敷眼睛,“您这眼睛都肿起来了,必须得消肿,奴婢让人熬了药,您也喝一碗。”
宫女端着汤药上来,银明鸢一闻到这个熟悉的味道就难受,端起碗闭着眼睛直接喝了。
知香道:“您切莫再哭了,再哭,您这眼睛又要受不住了。”
银明鸢点了点头。
她身上穿着月白色的寝衣,夏日寝衣单薄,领口也低,知香不经意间瞧见银明鸢胸口处红了一块,她大惊。
指着银明鸢红了的那处道:“陛下,您这身上怎么了?起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