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眼神中带着失望,她转而看向林映棠,指着傅临舟说:
“你看看他。”
林映棠夹在中间,她的心底其实是希望他们之间闹起来,但表面上,她却不得不缓和气氛。
她讪讪地笑了一下。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给我一个交代,他就还护着那个狐媚子。”
老夫人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她的话中只有对林映月的不满和对傅临舟的责备。
林映棠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发表任何意见,她选择了静静听着,她的眼神中带着冷静,像是在看着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老夫人又转向傅临舟,她的声音狠厉:
“她就是个祸害,迟早害了你。”
她是对林映月厌恶的。
傅临舟低着头,他不敢再回嘴,其实他内心是想堵着耳朵,不想听老夫人的责备。
老夫人的声音在空气内回荡,她的话中带着一丝疲惫,似乎松懈下来,有商量的余地。
“出了这般大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怪你们,但是,林映月必须给我送走。”
后半句,老夫人的语气很是严肃。
傅临舟的眉头紧锁,他的眼神中带着为难。
他看了看林映棠,希望她能说些什么来缓和局面。
林映月进门的时间并不长,他并不希望这么快就送走她。
林映棠读懂了傅临舟的眼神,她知道傅临舟的心意,而且她自己也并不希望林映月离开。
送走哪有待在她眼皮子底下好。
“映月进门就是为临舟开枝散叶的,这送走就?”
林映棠尴尬的笑了一下,声音平静而有力。
“还是傅家的子嗣重要。”
老夫人听了林映棠的话,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
她睁了一下眼,然后又闭上,声音中带着讽刺:
“子嗣?”
这话说的傅临舟和林映棠都没说话。
老夫人再次睁开眼,转头看向傅临舟,她的眼神中带着质疑:
“你歇在她那里一个月又一个月了吧?子嗣呢?”
一开始的时候,如不是为了子嗣,她就不能叫林映月顺利进门。
至于她送给儿子的通房,儿子愣是是到现在也没有碰过一次。
还不是林映月那个狐媚子闹着,若不是傅临舟一次都没有碰,就那样还闹着要傅临舟遣散。
傅临舟就把人远远的藏起来养着,不叫林映月看见了气恼。
她送的人,这叫老夫人如何不气。
傅临舟也低下头,只是还是开口说:
“时日这般短,怎能强求?”
也没几个月,虽然他也想过,只是映月到底还没有身子。
若是此时有了,也没这样麻烦。
听着儿子每一句话都是反驳自己的,老夫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老夫人鼻子出气的哼了一声,怒斥说:
“那我到时候就看看她能生出来个什么蛋。”
傅临舟维护着林映月,只是老夫人这里也不退让。
林映棠在一旁看着,一点也不想说话,但是觉得他们是分不出高下的。
她真的是懒得看这场戏,林映棠浅浅的打了一个哈欠,还不如她回去看看满满,喂她吃饭。
林映棠开口说:
“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生辰宴在映月手中出了错,不罚也说不过去。”
傅临舟抬眼看林映棠,她这是要做什么?
林映月不能被送出府的。
老夫人也抬眼看她,反正她是主张送走林映月的。
若是林映棠有点眼色,必定是顺着她的。
她之前是不喜欢林映棠的善妒,但是也没必要留着林映月这样的人。
看着傅临舟和老夫人的神色,林映棠眼底尽是笑意说:
“不如就禁足吧,等她为临舟绵延子嗣后再做决定。”
傅临舟的眼中闪过狡黠,仿佛已经看到了事情的转机。
禁足映月,于他而言并无大碍,他依旧可以时常去看望她。
待到孩子降临,她的功劳自然不言而喻,怎么还能送走,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再说届时母亲也定会释怀。
老夫人的眉头微微挑起,她的鼻孔中发出一声轻哼,如同冬日里寒风的呼啸,带着不满和怀疑。
这罚与不罚有何分别?
她的神色中带着略微的讥讽,对林映棠的提议并不买账。
都看不懂她的脸色吗?
傅临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的声音中带着轻松。
“甚好,就如此办吧。”
傅临舟抬眼看林映棠,她果然还是懂他的,不仅如此,还这般的为他考虑。
傅临舟觉得,娶林映棠,很值。
他合该对她好的。
老夫人的眼中闪过锐利,她的声音如同冰刃一般锋利。
“开枝散叶,你不必只盯着她一人。这府中,能为你诞下子嗣的女子多不胜数。”
闻言,傅临舟轻轻挥了挥手,他的动作中带着不以为然,但他的语气却显得恭敬。
“母亲,我明白了。”
他的话中带着敷衍,其实并没有将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
老夫人的目光在傅临舟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移开,她的眼中含着失望。
她的目光转向林映棠,但很快又移开,也是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没眼色的东西。
等林映月生下儿子,她看林映棠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都能哄得她儿子把她的生辰宴交给林映月操办,林映棠也不拦着点,就那样交出去。
老夫人越想越气。
......
出了六福堂。
傅临舟与林映棠并肩走在回廊上,廊外的微风带着庭院中花草的清香,轻轻拂过他们的衣襟。
傅临舟的目光柔和,他的声音极致温柔:
“映棠,府里的事还需要你多操心。”
林映棠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明媚。
“夫君说的哪里的话,本就该我分内之事,夫君莫要忧心。”
她的声音轻柔,如同溪水潺潺,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傅临舟的眼中闪过欣慰,他的心情因为林映棠的话而变得轻松。
林映棠的目光则转向了别处,她并不想过多地与傅临舟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