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重生送渣夫去做苦力》 第1章 重生 林映棠已经很久没有觉得身子这样沉重过了,像是被坠了千斤重的石头一样,叫人喘不过气来。 尤其睁开眼后,刺眼的光芒叫人眼睛生疼,又一下子闭上。 良久,床榻上的娇人儿才又睁开双眼。 林映棠是有些不适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实质的触感了。 自从傅临舟把她毒死后,她就一直是虚晃晃空荡荡的感觉。 林映棠又抓了一下身上的锦被,是实打实的触感,柔软,带着一股暖意,就好像她还活着一样。 看着绣了鸳鸯戏水的图案,她伸手去摸,也是一样的真实。 林映棠的耳朵一下子嗡嗡的。 她伸手就打了自己一巴掌,一点也不留力。 啪的一声。 真疼。 林映棠一边揉脸,一边却是笑了起来。 她隔着珠帘放眼望去,全是她熟悉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到阳光的雕花木窗,檀木圆桌,青花瓷的茶具,墙上的山水画,还有架子上她最喜欢的古琴,旁边的香炉正香烟缭绕,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 这是她的住所,清风院。 不是死前那个暗无天光的小佛堂。 她又活了过来。 林映棠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明亮了,她没有一点的仪态,撒腿就跑向旁边的厢房,那里住着她的女儿,满满。 穿过走廊,林映棠推开房门,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洒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两个奶娘听到门响,立刻起身,向她行了一礼。 林映棠的目光并未在她们身上停留,她的目光穿过她们,直接投向了床榻的方向。 奶娘们见状,便知道夫人的来意,一定是来看小姐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轻声说道: “小姐吃了奶才睡下。” 林映棠的脚步轻盈,她走到床边,目光终于落在了女儿的身上。 女儿安静地躺在柔软的被褥中,小手轻轻握成拳,放在脸颊旁边,仿佛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她的皮肤如同最细腻的瓷器,透着淡淡的粉色,脸颊胖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女儿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她的睫毛轻轻颤动,随着呼吸的节奏轻轻起伏。 林映棠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汹涌的情绪,她轻轻地坐在床边,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着女儿的脸颊。 那触感柔软而温暖,让她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起来。 “满满。” 林映棠低声说道。 她的女儿出生在小满那天,小名便叫小满,她时常就叫她满满。 奶娘们在一旁静静地站着,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 林映棠的目光在女儿的脸上流连,她看着女儿的每一个细节,从那圆润的额头到小巧的鼻子,再到那微微翘起的嘴角。 她的女儿,就像是上天赐予她最珍贵的宝物,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林映棠静静地坐在床边,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和温馨。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林映棠和她的女儿满满,她再也看不见旁的东西。 林映棠的心中满是痛恨的情绪,她站在床边,看着女儿满满的睡颜。 那些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心如同被无数根针刺穿,痛得无法呼吸。 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下来,滴在了被褥上,悄无声息地浸入布料。 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满满的脸颊,那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痛得更加剧烈。 林映棠的声音哽咽,她终于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紧紧地抱住了女儿,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奶娘们见状,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好端端的,夫人怎么就突然哭了? 房间内,只有林映棠的低声哭泣和满满的平静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阳光斑驳地照在母女俩的身上,却无法驱散林映棠心中的阴霾。 她回想起了那个寒冬之日,水潭边的一幕幕如同噩梦般在脑海中回放。 她看到了林映月那冷酷的面容,听到了她那恶毒的话语,感受到了自己无力的挣扎。 她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痛彻心扉。 “满满,是娘没能保护好你,是娘无能。” 林映棠的胸腔里尽是自责和悲痛。 上辈子因为她拒绝她的庶妹林映月进门,闹的傅临舟出了名,被言官弹劾,傅临舟就毒死了她。 她死后,她的女儿满满也被林映月害死了。 寒冬之日的水潭,她眼睁睁的看着林映月把满满推下去却无能为力,看着满满挣扎两下,棉衣就浸了水沉了下去。 林映月却是在傅临舟面前反咬一口满满害她,傅临舟便连为女儿正式发丧都不愿意。 可怜她的满满都未满两岁,走路都不稳的年纪。 她的眼泪滴落在满满的脸上,那泪水的温度唤醒了满满的梦境。 满满微微动了动,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看到了母亲泪流满面的脸庞。 不到一岁的满满还什么都不知道,只胡乱的出声。 林映棠紧紧地抱住了满满,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女儿的愧疚和爱,她发誓,这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满满,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林映棠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用温柔的声音安慰着女儿。 她的心中却暗自发誓,这一世,她要让那些伤害过她和满满的人付出代价。 她要用自己的双手,为满满撑起一片天,让她好好长大。 房间内,母女俩紧紧相拥。 ...... 夏竹找过来的时候是有些惊慌的,一是夫人在内室一个人睡的好好的却突然不见了,还有大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她也知道夫人和大人昨天才拌嘴过,夫人是堵着一口气的。 昨天大人甩袖走了,夫人也一句话不肯说。 今日大人却是又来了,还在正堂里等着。 夏竹看着夫人的时候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夫人脾气倔,她心里最怕出事了。 夏竹本来打算告诉夫人大人已经来了,近前才发现夫人双眼通红,一副刚哭过的模样,怀里被抱着的小姐挥着两只手。 夏竹一时间就滞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是林映棠先转头看着夏竹。 她看着夏竹心里也难受,她死后,傅临舟对外宣称的病重暴毙,夏竹不信,偷偷回林家报信,傅临舟知晓后把她也弄死了。 她会帮她报仇的。 林映棠咬了咬牙齿。 第2章 傅临舟来了 夏竹生了一张圆脸,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焦急: “夫人,大人已经在正堂等候了。” 傅临舟来了。 林映棠没有立即回应,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满满身上,那眼神中满是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夏竹见状,心中更加焦急,她知道夫人的脾气,一旦决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 但是这次大人也异常的坚定。 她便又重复了一遍。 终于,林映棠缓缓抬起头,看向夏竹,声音沙哑: “我知道了,夏竹,你先去准备一下茶水,我随后就来。” 夏竹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夫人的脸上虽然还有泪痕,但眼神中却很是清澈明朗,似乎没有一点儿在生闷气的样子,叫人看不出任何的情况。 夏竹心中只求夫人和大人能好好的。 林映棠在内室中轻轻踱步,怀里抱着女儿满满,她的步伐缓慢而有节奏,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安抚自己和女儿的情绪。 她的脸上没有急躁,只有一种深深的沉思和不易察觉的怨恨。 房间内,淡淡的熏香在空气中飘散,伴随着林映棠轻轻的脚步声,营造出一种宁静的氛围。 但这份宁静下,却隐藏着林映棠心中的波涛汹涌。 傅临舟在正堂焦急地等待着,他的脸色阴沉,眉头紧锁。 他的心中全是烦躁,林映棠对他的决定感到愤怒和不可接受。 他想要娶林映月为平妻,这在林映棠看来无疑是一种背叛。 昨天还同他吵了一架。 但傅临舟只觉得林映棠不知好歹,他如今的地位官职,自然是想娶谁就娶谁,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同意,过来同她说,也只是给她三分面子而已。 今天她最好知道一些好歹,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映棠边走边想,心中的怒火和失望交织在一起。 她回想起过去的种种,那些被她忽视的细节,那些她未曾察觉的暗示,现在想来,一切都昭然若揭。 “满满,你看,人心多么难测。” 林映棠轻声对女儿说,声音中带着一点若隐若现的颤抖。 满满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真和好奇,她还太小,不懂母亲话语中的深意。 她只是伸出小手,胡乱挥舞。 林映棠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傅临舟要娶林映月进门,还一开口就是平妻,她怎么可能应下。 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不会。 走了两步,林映棠就觉得自己真是眼瞎心盲,简直要呕出一口血来,她怎么就没发现傅临舟和林映月之间的奸情呢。 林映棠简直越想越气,又直作呕。 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的庶妹,却都是害死她的凶手。 不仅害死她,就连她的女儿都不放过。 这辈子她绝不会让傅临舟和林映月的阴谋得逞。 她更不可能会给他们做垫脚石,还有上辈子欠她的也要还回来。 她要为女儿,为自己,争取一个公正的未来。 ...... 夏竹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快步走向茶水间。 茶水间里,水汽蒸腾,一股股茶香弥漫在空气中。 夏竹熟练地泡着茶,心中却在思索着夫人和大人之间的问题。 二人之前明明很是恩爱,大人怎么就突然说变心就变心了呢? 茶水准备好后,夏竹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向正堂。 她的脚步在正堂的门槛前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迈步进入。 正堂内,傅临舟正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 夏竹将茶水放在桌上,低声道: “大人,夫人去看小姐了,稍后就来。” 大人微微点头,目光却始终注视着门外。 夏竹退到一旁,心中默默地为夫人祈祷,希望今天能够是一个和解的开始。 整个宅院内,一点风都没有,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夏竹站在角落里,静静地观察着,等待着夫人的到来,僵持着绝不是办法,心中尽是期待和忧虑。 ...... 林映棠抱着女儿,步履沉稳地走进了正堂。 她的目光犀利,抬眼直视着傅临舟。 他站在堂中,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衣衫整洁,每一道折痕都显得锋利,如同他周身散发的严肃气息,令人不敢直视。 傅临舟的眉宇间凝结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他的嘴唇紧抿,在压抑着内心的波动。 他的目光与林映棠相遇,那一瞬间,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傅临舟这双好看的眉眼,她之前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痛恨。 林映棠心中涌动着恨到极致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对傅临舟的恨意,这份恨意如同一根刺,深埋在她的心底。 她想象着将毒药递到他面前的场景,想象着让他尝到自己曾经的痛苦,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抱紧了怀中的女儿。 林映棠闭了闭眼,她感到一阵晕眩,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她的理智。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傅临舟的目光随着林映棠的进入而凝固。 她迈着从容的步伐,身姿优雅地步入正堂,仿佛是一幅流动的画卷。 林映棠的容貌端庄,眉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水含波,她的温婉在她的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大气而不失细腻。 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裙摆轻轻拂过地面,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如同水面上的涟漪。 她的发髻高高挽起,几缕青丝垂落,更添了几分柔美。 林映棠的脸上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有淡淡的妆容,却足以展现出她那不施粉黛的美。 让人不得不承认她的容貌之盛。 第3章 我娶映月的决定不会改变 傅临舟看着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他记得她曾经的温柔,记得她对他的好,但那些记忆如今却如同被尘埃覆盖的珍珠,黯淡无光。 林映棠走进正堂,她的目光平静地与傅临舟对视,她的眼神变得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眼就能看得到的清明。 足以荡涤人心。 傅临舟的目光在接触到林映棠怀中的婴孩时,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那刚刚萌生的怜悯之情,如同被寒风吹散的薄雾,瞬间无影无踪。 他心中暗想,林映棠此举,莫非是想利用孩子来迫使他让步?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冷硬的态度所取代。 不可能的。 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厌烦她。 他转过身,不再看向那进门的母女二人,仿佛这样就可以将所有的纠葛抛诸脑后。 林映棠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漠,她从容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先是细心地将怀中的女儿满满轻轻放置在软垫之上,然后才悠然自得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动作优雅而从容。 傅临舟沉默不语,林映棠也并未急于开口。 她知道,傅临舟想要娶林映月,这本是他有求于她的事情。 她不急不躁,静待傅临舟先开口。 正堂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谁也不说话,一下子就变得极安静。 室内的陈设依旧精致,每一件古董都散发着光泽。 傅临舟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林映棠,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 “林映棠,我知道你在等什么,但我必须告诉你,我娶映月的决定不会改变。” 如果不是当初形势所逼,他也不会做下一场戏,娶了林映棠。 如今他既然能娶林映月了,自然会尽一些办法娶了她。 映月当初不仅救了他,还能等他这么长时间。 怎么说,他都不该负了她的。 林映棠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那清脆的一声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平静之下掩盖着波动。 她抬起眼,目光穿透了茶水的氤氲,直直地望向傅临舟,声音平和却透着冷意: “映月是我的妹妹,夫君为何偏偏要娶她?” 傅临舟原本以为林映棠会像昨日那般激动,甚至准备迎接她的怒火和争吵,然而她的平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微微一怔,随即调整了语气,声音中带着一丝辩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生小满的时候伤了身子,可是我也需要嫡子,总不能就守着小满一个女儿,后继无人。” 林映棠的心底涌起了一丝冷笑,她的难产是事实,但大夫从未断言她不能再生育。 只是建议她调养两年,再考虑生育,以保身体无恙。 而她的满满,从未得到傅临舟的关爱,因此即使父亲在侧,她也不曾主动寻求他的怀抱。 林映棠调整了一下坐姿,让怀中的满满更加舒适,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尖锐: “夫君,满满是你的亲生女儿,难道在你心中,她就不配得到父亲的爱吗?” 傅临舟的脸色微变,他避开了林映棠的目光,声音低沉: “我自然爱她,只是你也知道,她终归是要嫁人的。” 正堂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林映棠轻轻抚摸着满满的小手,那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更加冰冷。 傅临舟对满满,没有一点的感情。 林映棠心中早已有了预料,她知道傅临舟的心思,也清楚自己曾经的盲目。 那段日子,她如何能忘记,傅临舟听信了林映月的一面之词,导致她无辜的女儿满满遭受了不白之冤,最终悄无声息地离世,仿佛从未来到这个世界。 但林映棠并未因此而崩溃,她告诉自己,她的女儿,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深爱。 林映棠抬起眼,她的声音温婉而平静,却隐含着一股刺骨的冷意: 既然夫君是为子嗣考虑,我自是不会阻拦,我给夫君提两个通房开枝散叶可好? 傅临舟听到这话,眉头紧蹙。 他自然听出了林映棠话中的冷嘲,知道她心中有气。 他心中一紧,想要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却又觉得无从开口。 傅临舟沉声回应,语气中带着不悦: 不必。 映月知晓了必定会同他闹的。 林家的女儿一贯爱吃醋。 林映棠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没有丝毫暖意,反而是带着明显的意外: “夫君想要子嗣,而我又不能生了,夫君为何不要通房,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夫君的,我自当养在眼前,好好教养,若是长大后都像夫君一般考取功名,金榜题名,那都是傅家的名誉,夫君不想要吗?。” 傅临舟的目光在林映棠身上徘徊,试图从她的神态中寻找一丝端倪。 她的话语中露出的真诚让他感到困惑,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 曾几何时,林映棠对他的爱慕让他可以轻易地左右她的情绪,那时的她,甚至不愿他的目光在其他女子身上停留片刻,更遑论提及通房之事。 只是他的心思早已不在她身上,多年前林映月的救命之恩,让他的心永远地系在了她的身上。 傅临舟记得,娶林映棠的初衷,是为了仕途的顺畅,她的家世,她的姿容,都是他权衡之后的选择。 也是为映月铺路。 至于通房,对他而言,从来不是必需的。 他心中有林映月,便已足够。 他突然坐下,握着林映棠的手,眼神中带着诚恳,声音低沉而温和: “映棠,我待你的心,你是知晓的。娶映月,也只是为了嫡子,也是为了稳固你的地位,所以通房就不必了。” 林映棠的手被他握着,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她的内心早已波澜不惊,对于傅临舟的言辞,她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有着难以言说的疏离: “夫君,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 林映棠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 “之前是我拦着夫君不让的,只是如今忽觉夫君的子嗣确实单薄,还是需要通房的,夫君莫要推辞。” 第4章 她一个庶女,能有什么好婚事 傅临舟的眉宇间掠过不悦,他的语气变得严肃: “我说了不需要,有映月就够了。”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划过,仿佛连带着室内的温度也降低了几分,一时间,四周变得异常安静。 傅临舟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过重,便缓和了声音: “你也知道,我不想旁人破坏我们的夫妻感情。” 他的话语中带着歉意,试图弥补刚才的生硬。 若不是傅临舟还在面前,林映棠几乎要笑出声来。 她的心底泛起一丝冷笑,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那夫君为何只要映月?孩子不是谁都能生吗?” 她的话语中带着探究,试图看透傅临舟的真实想法。 傅临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言辞: “不一样的。” 他的声音低沉,有些迟疑。 林映棠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视着他: “哪里不一样?”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回避。 傅临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映月是你的妹妹,关系要近亲的多,她生的自然也是你的孩子,你也知晓,我一直都想和你再有个孩子的,好过膝下空虚。” 他的话在为自己的想法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听起来却充满了牵强。 林映月生的就是林映月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映棠觉得胸口一口气闷着。 她的丈夫傅临舟和她的庶妹林映月应该早就有奸情了,不然傅临舟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林映棠的心中涌起一口恶气,她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夫君这是在用血脉来衡量孩子的归属吗?那我们的女儿满满,在你心中又算什么?” 她的话语直指问题的核心,让傅临舟一时间无言以对。 正堂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两人的对话如同刀剑交锋,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了力量。 林映棠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女儿,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那柔软的触感让林映棠的心变得更加坚硬。 傅临舟听到林映棠的质问,意识到她依旧在乎他,在乎他们共同的孩子。 他伸手想要抱起女儿,语气温和: “小满是我的长女,你放心,不会有人动摇她的位置。” 只是满满似乎并不买账,她在林映棠的怀中扭动不安,拒绝傅临舟的怀抱。 傅临舟的手悬在半空,显得有些尴尬和不自在。 林映棠则全神贯注地安抚着女儿,轻声哄着她,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傅临舟望着哭闹不止的女儿,心中涌起一股烦躁的情绪。 一时间只觉得她不长眼,和她娘一模一样。 只是傅临舟又不好一走了之,今天必须把事情定下来。 若是要娶林映月,还是要林映棠亲自给娘家开口才行。 林映棠心中清楚傅临舟为何显得如此急迫。 她的妹妹林映月已经及笄两年,到了适婚的年龄,家中的催促声越来越紧,不能再拖延不嫁人。 她的母亲曾向她诉苦,说了好几门亲事,但林映月总是不满意。 这种局面让她的父亲也开始对母亲有了怨言,认为她娘不尽力。 林映棠自己也曾帮忙留意过合适的人选,却万万没想到,她的妹妹心中所想的,竟是她的丈夫。 林映棠心中早已有了计划,这辈子她不会重蹈覆辙,不会阻拦林映月进门。 若林映月不进门,她又如何能为女儿报仇,如何揭开这场好戏的序幕。 她深知,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人就越想得到,而当那原本渴望的东西变得触手可及,却发现其真面目时,那将是多么有趣的场面。 当求不得的东西到手后,发现不过狗屎一坨,又会怎么样呢? 林映棠心中暗自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她淡然开口,语气中带着难以捉摸的深意: “可是此事映月妹妹倒不一定会答应的,没有夫君,想来她会有更好的婚事。” 说这话时,林映棠的目光紧紧锁定傅临舟,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紧缩。 傅临舟心中一紧,他担心林映棠不会答应,毕竟今日她的态度并不像以往那般强硬。 他急忙说道: “她一个庶女,能有什么好婚事。” 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在贬低林映月的身份。 林映棠轻轻一笑,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 “不管如何,应该总比好过同她姐姐我共侍一夫。” 她的话语直击要害,让傅临舟一时间语塞,连呼吸都被夺走了。 正堂内的空气似乎因为他们的对话而变得更加沉重。 林映棠轻轻地抚摸着怀中的女儿,她的动作温柔而细心。 “夫君也知晓,我家女儿养的娇贵,从来都是不肯受委屈的。我怎么好因为我不能生子的原因就委屈她来替我生子。” 林映棠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中带着决绝,似乎真心实意的为林映月考虑。 傅临舟沉默了,他看着林映棠。 林映棠的话语在正堂内回响,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重锤,敲打在傅临舟的心上。 她的言辞态度让傅临舟感到了些许的为难。 他知道,若自己继续坚持要求林映月进门,似乎真的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但在他的心中,只要林映月能成为他的人,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忽略。 傅临舟试图说服林映棠,他的声音带着安抚: “你同她是姐妹,怎会委屈她?何况你是嫡出,她只是庶出,一点也不委屈。她答不答应,你问问便知。想来你们姐妹情深,她会愿意的。”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唯有林映棠听到这些话,心中却是翻滚作呕。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傅临舟和林映月之间奸情,只是不知道已经到了哪一步? 她强忍着心中的恶心,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夫君说得是,我自然会去问问映月的意思。” 傅临舟见林映棠似乎已经答应了,心中一喜: “你可是答应了,若是如此,甚好。你同岳父岳母说明情况,定下映月。” 第5章 映月只能做妾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已经看到了自己计划的成功。 林映棠却没有直接回应,她换了一只手轻轻哄着怀中的满满,仿佛对傅临舟的话并未完全放在心上。 傅临舟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可谓是大恨,但又不能做什么。 今时今日,这件事他还要求她。 林映棠无过错,若是林映棠不主动开口,他不好主动娶妻妹的,他要青云直上,要仕途顺遂,名声至关重要,不能有一点让人指摘的地方。 看着吧,等以后映月进门,他自然会叫她知晓谁才是当家主母。 她轻轻地拍着满满的背,声音柔和: “夫君,我会去和父亲母亲说明情况的。” 傅临舟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林映棠身上,她的平静语气下似乎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波澜,叫人侧目。 当林映棠再次开口时,她的言辞如利刃般直刺要害: “只是夫君,映月只能做妾。” 傅临舟闻言,心中的不悦迅速涌上心头,他的眼神中一时间尽是明显的厌恶: “为何?她为何不能做平妻?” 他的语气中带着怒意,质问林映棠。 只是当傅临舟的目光与林映棠清澈明亮的眼神相遇时,他意识到自己必须采取另一种策略。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恳切: “她就是做平妻也妨碍不到你的,你如今掌管着中馈,府里的人都听你的调遣,她不会影响你的地位。” 他试图说服林映棠,让她相信林映月的到来不会动摇她的地位。 傅临舟心中确实不愿委屈林映月。 他深知林映月等了他多年,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委屈。 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给她最好的一切。 如果不能让她成为正室,至少也要让她与林映棠平起平坐。 林映棠静静地听着傅临舟的话,他的每一句劝解都勾起了她上辈子的回忆。 林映棠就听他一句一句的说,把上辈子劝她的话又说了一遍。 只是上辈子她直接掀了桌子,一点都不能容忍。 若说傅临舟知晓她的死穴,那她也知晓如何打他的七寸。 只是傅临舟再也找不到她真正的死穴了。 这辈子不说爱他,只恨不得嗜其血肉。 林映棠保持着一副深思熟虑的姿态,她的话语中满是对傅临舟的关切,仿佛她所思所虑全是为了他的前途和名声。 映月若是能为夫君生下孩子,我自然高兴都来不及。 林映棠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难以忽视的严肃: 只是夫君你也知晓,新皇上任,最是爱读书人的清名。何况夫君还官职在身,得陛下重用,陛下对夫君关注更多,言官盯夫君自然会更紧。陛下如今后宫空置,不重女色,只皇后一人,又喜圣贤之名。夫君娶平妻若是叫言官在陛下那里落了一嘴,终究是得不偿失的。 她的话语如同细针,一根根扎在傅临舟的心上。 他当然知道那些言官的厉害,他们总是天天吃饱了没事干观察每一个官员的私生活,一有风吹草动便上报朝廷,而新皇对此又颇为重视。 傅临舟感到了一丝烦躁,他在正堂内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屋内回响。 他的心中充满矛盾,一方面他不希望因为娶平妻而影响到自己的官职和名声,另一方面他又不愿看到林映月受委屈或嫁给他人。 傅临舟停下了脚步,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奈: 我知道你说得在理,但映月......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眼中的情感已经露出他的决心。 林映棠抬起眼,她的眼神中带着深邃: 夫君,我理解你的心意,但我们必须为大局着想。映月进门可以,但只能是妾。 她的话语中没有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一刻,傅临舟意识到,他必须在林映月和自己的前途之间做出选择。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傅临舟心中快速权衡着,映月对他的喜欢是显而易见的,她的每次眼神、每句话语都露出对他的依恋。 她总是说,不求名分,只愿跟随他。 傅临舟心中暗想,既然如此,那进门后他便多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若是她与林映棠不和,那他便设法让林映棠离开,给她一个更好的生活。 林映棠观察着傅临舟眼神的微妙变化,几乎能读出他心中的盘算,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她轻声说道,带着一种体贴的口吻: “自然是不能真的委屈映月,映月好歹是我的妹妹。” 傅临舟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宽慰,他回应道: “我就知晓你最是心善。无妨,本来就嫡庶有别,她怎么做平妻。映棠觉得贵妾如何?”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试探,试图从林映棠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林映棠闻言,心底的冷笑更甚。 她突然更加期待林映月进门的那一天,期待看到她在傅临舟心中的份量,是否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轻如鸿毛。 她想,林映月,你也该尝尝被遗弃的滋味。 上辈子的自己,不正是像飞蛾扑火一样,为了这个男人不顾一切吗? 真是可笑。 林映棠轻轻地抚摸着怀中的满满。 傅临舟站在那里,他的目光在林映棠和门外的远方之间徘徊。 他想他没有错,这本来就映月所求所想,他应诺了。 林映棠的声音柔和,仿佛在为傅临舟考虑,她的言辞中含着体贴: “夫君的提议不错,只是终究委屈了映月,嫁给旁人必定是要做正头娘子的。” 傅临舟则显得信心满满,他回应道: “有你在,你是她亲姐姐,怎会叫她受委屈。” 他的语气中露出对林映棠的信任,以及对林映月的保护。 只是林映棠心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她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恶心。 但她的面容依旧保持着温婉,声音平稳: “夫君说的有道理,那便先贵妾进门好了,等来日产下孩子,夫君再提她做平妻好了,这样孩子也是嫡子。” 傅临舟似乎对这个提议感到不满意,他接着说: “养在你名下,自然是嫡子。” 第6章 敌在明,她在暗,最是利于她 林映棠心底的冷笑再次涌起,她已经递出了一条明路,但傅临舟似乎并未接住,他不再提平妻之事,只叫林映月做妾。 她轻轻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坚持: “映月的孩子自然还是要她自己来养的好,我怎能抢她的孩子。” 傅临舟听到这话,有些不悦,他责怪道: “什么抢不抢的,跟来就是代你产子罢了,她生下来就是你的孩子。”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 林映棠没有再多言,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 傅临舟见状,便安抚她道: “你和岳父岳母讲清楚便是,她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也罢。” 林映棠闻言,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林映月进门一事也算是二人达成共识。 事情办成,林映棠答应。 没有人再说话,傅临舟感觉到了正堂内的气氛有些尴尬,便以公务繁忙为由,匆匆离去。 随着傅临舟的离去,正堂内恢复了平静。 阳光依旧透过窗棂,洒在那些静默的物件上,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但林映棠的心中,却已经开始酝酿着新的计划。 纷争,不过才刚刚开始。 林映棠轻柔地亲吻着女儿满满的额头,她的心中涌动着情绪。 她从未想过,让林映月以妾的身份进门会如此轻易,这份轻易让她感到了一丝不真实。 回首上辈子的争斗,最终换来的却是悲惨的结局,一碗毒药结束了她的一生。 每念及此,林映棠便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值得。 她凝视着怀中纯真的女儿,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她要彻底翻转命运的轮盘。 傅临舟的逃避,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让林映棠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心中冷笑,傅临舟,接招吧。 林映棠的眼中闪烁着盛大的光芒,她轻声对满满说: “娘亲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这辈子一定会健健康康的长大,长命百岁无虞。 林映棠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目光穿透了窗外的景致,望向远方。 她的心中已经开始策划如何让傅临舟偿还他所欠的一切。 她知道,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斗争,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敌在明,她在暗,最是利于她。 眼中的波澜消失,她转身回到椅子,轻轻地将满满放在软垫上,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恢复了一位贵夫人应有的端庄。 她的心中尽是战斗的火焰,这辈子,她不会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是掌控自己命运的棋手。 林映棠的手指轻轻触摸着桌上的茶杯,那微温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安慰。 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必须谨慎而周密,每一个步骤都要精心设计,不容有失。 这一刻,正堂内的空气似乎都因林映棠的决心而变得更加凝重。 ...... 夏竹的眉头紧锁,她的眼中满是不解和担忧。 她走到林映棠身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虑: “夫人,真的要二小姐进府吗?”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如何表达自己的担忧: “夫人怎么能同意让二小姐进府呢?二小姐她......” 夏竹的话语中是她对林映月的不满和对林映棠的忠心。 在林家,尽管主母和林映棠从未对林映月有所薄待,但林映月却时常在暗地里做出一些让人不齿的行为。 她总是能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受害的模样,让林映棠和她的母亲名誉受损。 夏竹叹息一声,她的内心尽是忧虑和无奈: “在林家,二小姐总是给夫人和夫人的母亲抹黑。如果二小姐进府,那大人和夫人之间的关系......”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已经足够让人心惊。 夏竹的心中更是恐惧的是,她听来听去,林映月进府的目的并不单纯,她是为了给傅临舟生孩子而来。 这个念头让夏竹感到一阵寒意: “到时候大人要是厌弃了夫人,就像在林家一般,那夫人该如何是好?” 林映棠静静地听着夏竹的话,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但眼中却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 她知道夏竹的担忧,但她的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夏竹。” 林映棠的声音平静而悠长: “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我也有我的考虑。二小姐进府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纵然林映棠这般安慰她,夏竹还是放心不了一点,她的心仍旧像被一块石头压着,沉甸甸的。 她紧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忧虑: “二小姐若是真的生下孩子,生下儿子怎么办?到时候就是大人的亲子,夫人的地位肯定是要受到影响的。而夫人还主动要提二小姐做平妻。夫人糊涂啊。” 林映棠轻轻拍了拍夏竹的手,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好笑: “她进门也就不过是个妾,你担心什么?” 林映月若是真的答应,那才真是好笑呢。 不过看样子,她肯定是会答应的。 夏竹却无法像林映棠那样轻松,她叹息着,声音中带着颤抖: “孩子啊,孩子多重要。到时候万一孩子生下来,大人的心偏的没边了如何好?夫人一点都不着急吗?为什么还要一口答应大人。” 林映棠的眼神中闪过深沉,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恨意: “他不容我不答应。” 傅临舟是想要林映月的。 她在心中默默补充,上辈子她没有答应,所以死了,现在答应了,什么事也没有。 这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现在的生存之道。 闻言,夏竹情绪激动,她枕在林映棠的腿上,眼中泛起了泪花: “夫人怎这般命苦,就甩不掉二小姐了。”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当年夫人出生没多久,二小姐就被抱了回来,如今夫人也不过才嫁人几年,二小姐就要来掺和一脚。 林映棠轻轻地抚摸着夏竹的头发,她的动作温柔而安抚: “你跟随我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第7章 傅临舟别再想有孩子 夏竹的心中仍旧是一片混乱和不安,她不断地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到来之事的深深忧虑: “怎么能不委屈呢?二小姐进府就已经够让夫人委屈的了。以后各个宴会上,谁不会背后议论,说夫人做了什么,才让庶妹爬了丈夫的床。这多叫夫人难堪啊。” 林映棠却显得异常从容,她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早已已经看透了世间的冷暖。 林映月和傅临舟既然做了好事,怎么能不叫人知晓呢? 他们之间的事,就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 是谁的骂名自然是要谁自己来背,不会有人帮他们的。 至于孩子。 傅临舟别再想有孩子了。 她的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她要让那对男女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倒要看看二人到时候会怎么样? 林映棠的眼中闪过期待,她要亲眼见证他们的下场。 随后,林映棠低头看向怀中的满满,满满那纯真无邪的笑容如同一缕阳光,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满满看着母亲的笑容,也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林映棠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好,她轻轻地捏了捏满满的小脸蛋: “满满不哭也不闹,真乖。” 夏竹看着夫人和小姐,小姐随了夫人的容貌,小小年纪就已经粉雕玉琢的叫人喜欢了,她的心中也渐渐平静下来。 夫人说有办法就有办法吧。 ...... 当门房的通报声在宅院中回荡时,林映棠正沉浸在与满满的温馨时光中,她并未立刻起身,而是抬眼望向门口。 只见一位气质雍容的妇人快步走进来,她的步态中透露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和急切。 林映棠的母亲,林家夫人,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金丝绣边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她的发髻高高挽起,几缕银丝巧妙地编织其中。 林家夫人一进门,便急切地寻找着林映棠的身影,她的目光在接触到女儿的那一刻,流露出一丝烦躁,但随即又被担忧所取代。 林映棠轻轻松开了满满,缓缓站起身迎接她的母亲。 她的声音平和而恭敬: “娘,您来了。” 林夫人看着林映棠,眼中闪过一丝叹息的情绪,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话语,最终只是默默接过满满,开始逗弄起来。 逗弄孩子的时候,林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 林映棠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发一语,只是温柔地注视着母亲和孩子。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只有孩子的笑声和林夫人偶尔的轻声细语在空气中回荡。 林夫人心中的不安并未因这温馨的场景而减轻,她将孩子递给夏竹,轻声吩咐: “抱给奶娘去喂奶。” 夏竹恭敬地接过满满,转身离去。 林映棠的目光随着孩子的身影移动,直到孩子消失在视线中。 林夫人轻轻叹息,声音中带着恨铁不成钢: “映棠。” 林映棠回过头,看着母亲,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仿佛对母亲的到来一无所知: “母亲所来何事?” 林夫人张了张口,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最终只是简单地说: “看看你。” 林映棠微微颔首,转身为母亲倒了一杯茶水。 她记得在上辈子,母亲也曾来过,劝解了许多,但具体的话语已经模糊不清。 唯一记得的是,无论他人如何劝说,她始终没有同意。 母亲最是恼怒,质问她,是不是要毁了林家才甘心? 林夫人端起茶杯,杯盖轻轻刮过杯沿,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缓缓放下,那茶杯与桌面接触的轻响仿佛也带着她的一丝无奈与缓和: “映棠,娘知道你的性子,但你也要为我们家考虑。” 林映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懵懂,她点头应道: “娘放心,我一直都有为家里考虑的。” 她的回答让林夫人一怔,似乎并未理解她的言下之意。 林夫人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直接点明主题: “那映月的事你同意了?”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林映棠,试图从女儿的回答中寻找真相。 林映棠显得更加懵懂,她反问: “映月怎么了?可是亲事说好了?说的哪家公子?” 她的反问让林夫人感到了一丝焦虑,女儿似乎对此事一无所知。 闻言,林夫人吐出一口浊气,她又问: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一点都没有听闻?” 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不相信林映棠会对此毫无所知。 林映棠一脸无知的样子,她摊开手,显得有些无奈: “我应该知道什么?娘直接告诉我就是了。” 她的态度让林夫人感到了一丝无力,亲生的女儿,怎么就这般看似蠢笨。 林夫人闭了闭眼,心中的气愤几乎要化为行动,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声音也压低了说: “我听闻姑爷有意要娶映月,你同意了没有?”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只是如今姑爷要娶,她自然是要同意的,只是她女儿映棠最是倔强。 但又谁叫她生不出儿子。 林夫人也是恨的。 林映棠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一般,她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母亲从哪里听闻的,我怎么不知晓,临舟从未和我说过。” 她的反应是如此真实,让人几乎以为她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毫不知情。 林夫人面对林映棠的反问,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在重新审视自己的女儿。 良久,她才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你确定不知道?” 林映棠一直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辜的神情: “不知道。” 她接着追问道: “母亲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临舟都没有向我开口,定是有人胡说。” 第8章 你如今无子傍身 林夫人一时间闭了口,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犹豫,过了一会儿才不耐地开口说: “你别问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姑爷就是想娶你妹妹映月,要生个嫡子出来。”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肯定,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 林映棠自顾自地饮了茶水,水润的唇瓣嫣红,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毫不在意地说: “母亲不要说笑,临舟从未有过二心,怎会要娶映月。” 她的话中让人听了尽是对傅临舟的信任,但内心却是泛呕的。 只是为了后面的计划,她不得不忍耐。 林夫人见她这个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她真想一巴掌打醒她,但又是她的亲女,如今已经掌管一府中馈。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娘也是担心你,你不能太大意了。” 林映棠轻轻抽回被母亲紧握的手,她的语气中带着听不出的倔强: “母亲不应该听人乱说的,这是挑拨我和临舟的关系。” 她的眼神中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清晰,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看透了世间的是非。 林夫人见女儿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鼻子里直接哼出一声。 她的面上全是不满和忧虑。 就这还不知道林映月要进门呢,就已经这般倔强了,若是知晓林映月要做平妻,还不是要闹翻天。 她的心中中带着对女儿的责怪,同时也有着无法掩饰的担忧和气愤。 林夫人心中恨恨地,她的亲女怎就这般不开窍呢? 她觉得自己今天有必要把事情办妥当的,不能让林映棠闹起来,不然到时候谁都没脸。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变得严肃: “你既然不知晓就算了,但你还是要有个准备的,你如今无子傍身,万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拦着姑爷纳新,姑爷迟早都要有儿子的。” 这话让林映棠听着一点都不舒服,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酸楚。 母亲从来都不会站在她这边,尤其是她落魄的时候。 回忆起上辈子被傅临舟关在佛堂的日子,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那时,她的母亲甚至都没有来看她,只写了一封信,信中的话语冷漠而尖锐,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 说她不知好歹,林映月也是林家的人,若是生下孩子便是同她的无异,还叫她好好思过。 然后没过多久,她便一命归西了。 林映棠的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桌面,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看着母亲,林映棠应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漠: “是。” 这简单的一个字,却让林夫人心中无端地一颤,仿佛触碰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痛。 林夫人感到意外,她本以为说服林映棠还需费一番周折,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讪讪开口: “你想得开就好,就怕你想不开,看来是母亲对你多忧了。” 她的语气中吐出一丝释然,胸口的郁气也随之消散。 林映棠只是短暂地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快乐。 她的母亲其实并没有多忧,若是放在上辈子,二人应该已经吵起来了。 她无法接受母亲要她点头让林映月进门,生下傅临舟的嫡子。 她不同意,母亲还会责骂她,这一切在林映棠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母亲,您真的觉得这样做对吗?” 林映棠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她想要知晓母亲的真实想法。 林夫人被问得一愣,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母亲也是为了你好。你无子傍身,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也要为傅家的香火考虑。” 林映棠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她的思绪似乎也随之飘远: “母亲,当年林映月被抱进府的时候,您也是呕的要死。如今却要我受一样的痛楚,您不觉得这是何等的讽刺吗?” 林夫人沉默了,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似乎在回忆着当年的决定,那时的她也是无奈之举。 她走到林映棠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 “母亲当年也是没有办法。” 林夫人的话语突然转变,她的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不满和责怪: “谁叫你和我一样生不出儿子,拴不住男人的心,你要知晓,我是在帮你。” 这话听起来似乎充满关切,但在林映棠耳中却显得分外刺耳。 林映棠听了这话,竟是笑了,她的笑声中带着苍凉: “母亲真的在帮我?还是母亲为了自己?为了林家,不顾我的死活?” 她的反问直指核心,让林夫人一时间无言以对。 上辈子她死了,自有林映月代替她。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一样,活着的人依旧欢欢喜喜,只有死去的人凄凄惨惨。 林夫人直直地盯着林映棠,眼中满是惊恐和怒意,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女儿。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你,你在胡说一些什么?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吗?你是在质疑你母亲我吗?” 她的反应强烈,显然被林映棠的话深深触动。 林映棠没有躲闪,她的眼神强硬,回看过去。 即使是她的母亲,她也接受不了她死了,她的女儿满满死了,而她的母亲却变成了林映月的母亲,一心维护傅林两家的姻亲。 她眼中露出深深的失望和痛苦。 林夫人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怎能这样想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是你娘啊。”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怨恨,希望林映棠能理解她的苦衷。 林映棠轻轻摇头。 若当时真的为她好,当初又怎么能不救她,还要一心极力促成林映月和傅临舟的好事。 说到底,还是那时她同傅临舟彻底闹翻了,傅临舟厌恶她,她便没了半点用处,所以母亲也能舍弃她,转向林映月。 就更不用说她的父亲了。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并未让它们落下。 就像现在,在母亲眼中,林映月做平妻,生嫡子,最受益的自然是傅临舟和林家。 林映月姓林是没有错的,生孩子也没有错,错的是为什么是傅临舟。 第9章 你点头,要她进门 为什么要害死她,为什么要害死满满,她的满满那么小,除了她,没一个人护着她。 林夫人见她摇头,情绪瞬间就上头了。 她所做的一切为了谁?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紧抿,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她扬起手,想要给林映棠一个巴掌,但最终,那只手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林映棠闭了闭眼,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巴掌,但那一巴掌并没有落下。 林夫人的手颤抖着,最终无力地垂下。她的语气中带着悔恨: “是我的错,是我太过娇养你,叫你分不清尊卑贵贱,不懂礼节,为人妻,善妒,为人子女,不孝。” 林映棠的目光从母亲身上移开,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痛,极痛。 原来,在母亲心底,她竟是这样的——善妒、不孝。 她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庆幸,幸好她又活了一辈子,若是上辈子听到母亲这样说自己,她一定会感到痛彻心扉的悲伤。 而现在,她的心已经变得坚硬无比。 林夫人依旧愤懑,她的胸膛随着粗重的呼吸起伏,声音中带着愤怒和失望: “若不是生你伤了身子,我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又怎会只有你一个女儿,你为何还如此的不听话?你这是要气死我吗?气死我才甘心吗?你就是来讨债的。” 林映棠听见母亲的话,内心却是异常平静,她甚至有些无动于衷。 她抬眼看着母亲,看着那位曾经高贵的妇人,如今却因为愤怒而逐渐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变得像泼妇一般。 直到林夫人耗尽了力气,感到了失礼,才勉强停下了她的责骂。 尽管如此,她的脸上仍旧挂着凶狠的表情。 林映棠就静静看着,和自己好像没有半分的关系,直到林夫人停下来,才轻轻叹了口气,她的语气中带着听不出情感的冷漠: “母亲,您何苦如此动气。我从未想过要气您,也从未想过要讨债。是母亲激动了。” 林映棠很是平静,古井无波一般。 林夫人闻言,脸上的凶狠渐渐被疲惫所取代,她的肩膀微微下垂,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为何就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呢?” 林映棠走到母亲身边,轻轻地扶她坐下,她的声音柔和却淡漠: “母亲,我怎么会不理解您的苦心。” 但我也有我的底线。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满满被牺牲。 谁都不能再伤害她和满满。 林夫人坐在林映棠的对面,她的双手紧紧握住林映棠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你既然理解母亲的苦心,那你就听我的话,让母亲作主可好?” 她的手掌温暖而有力,露出一种母亲的期望。 林映棠的手被母亲紧紧握着,她尝试抽出却未能成功,只得轻轻叹息: “母亲是林家的当家主母,父亲信任你,林家自有你作主。” 闻言,林夫人感到气闷,她的眉头紧锁: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它,我说的是映月的事情,你点头,要她进门。” 她的语气变得急切,在这个问题上没有退让的余地。 自己的女儿不中用,她自然要塞另一个人进来,如今只能指望姑爷,自然要牢牢把住。 她的女儿最好配合一些。 要不就真的中用一些。 林映棠感到有些装不下去,手上的力度渐重,但她还是忍着,声音平静: “母亲说笑了。” 她的回答轻描淡写,却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林夫人的心。 说了这么多,林映棠这还是不同意的。 林夫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感到一阵晕眩。 林映棠看着自己被母亲摔开的手,心底不禁笑了一下,一切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没有一点错。 林夫人一手支着额头,一边叹气,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显露出内心的挣扎和无力。 林映棠则像个没事人一般,低头看着自己还纤细白嫩的双手,指如葱根,很是好看。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果然还是活着好。” 林夫人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都不见自己女儿来低头认错,胸口便气的更狠了。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是愤怒至极。 正堂之中,林夫人的呼吸声沉重而急促,如同狂风中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 这声音在空旷的厅堂内回荡,若是旁人在场,定会因为这不寻常的声响而投来关注的目光。 只是此刻的正堂早已被清空,除了林夫人,便只有林映棠在场。 林映棠却显得异常平静,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她对母亲的这种情绪表现已经司空见惯。 在她的记忆中,每当母女间有争执,无论起因如何,无论她是否情愿,最终总是她先行低头,按照母亲的意愿行事。 但今时不同往日,林映棠的心中已经有了不同的想法。 她不必委屈自己顺着母亲的。 她静静地坐在椅上,目光淡然地望着母亲,声音平和: “母亲,累了就喝杯茶吧,生气是没用的。” 尤其是现在这种只对她生的气,要她低头认错的气。 林夫人闻言,呼吸一窒,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没想到女儿会如此直接地反驳自己。 她的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显得苍白: “你......你这是要反抗我吗?” 林映棠轻轻摇头,她站起身,走向母亲,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 “母亲怎能这般想孩儿,孩儿也只是担忧母亲的身子。” 林夫人看着女儿,她面上太平静了,平静的她都看不懂了。 她的身子变得无力,若不是椅子还有靠背,就瘫软了下去。 林夫人的脸色逐渐由愤怒转为沉思,她看着女儿那深邃的眼神,心中涌起了一股透心凉的感觉。 她意识到,女儿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操控的傀儡。 这一刻,她或许需要重新审视自己与女儿之间的关系。 ...... 正堂内,时间仿佛凝固,母女俩的僵持如同一幅静止的画面。 林夫人一点一点地噙着杯子里的茶水,她的目光在热气腾腾的茶面与林映棠之间游移,默默观察着女儿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屋内的空气也因她们的沉默而变得沉重。 林映棠心中有些无奈,她甚至想要让夏竹送客,结束这场无果的对峙。 第10章 映月是你妹妹 在她心中,母亲如今只关心林家,而她自己的心中,却只有对自己和女儿满满的守护。 终于,林夫人放下了茶杯,那轻微的响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你不能没有儿子的,姑爷以后势必也会要亲子的,你以后打算如何?” 她的声音幽幽,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宿命。 林映棠能有什么想法呢? 她的心中早已有了计划,那是一幅天翻地覆的复仇图景,血债血偿的决心在她心中熊熊燃烧。 她正要开口,却被林夫人挥手打断。 “你不要给我说你们夫妻恩爱,他没有二心,”林夫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笑,她似乎早已看穿了世间的虚情假意,“是我忘了教你,没有不偷腥的男人。” 她的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林映棠心中对母亲最后的幻想。 林映棠忽然抬头,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能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感到十分意外。 原来母亲也是知晓的。 她的眼中闪过震惊,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思考所取代。 林夫人见到女儿的神情,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从容: “怎么了?你就算是长大了,可我走过的路还是要比你长,吃过的盐比你多。” 踩过的坑自然也会很多。 林映棠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中和林夫人的如出一辙: “我不会有儿子,可是母亲不是也没有儿子吗?父亲也没有儿子,但是现在有了。” 她的声音柔和,却隐含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林夫人刚想开口反驳,却只说出了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出口什么了。 林映棠的反问,如同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中。 林映棠的美貌本就出众,玉软花柔,如今一笑,更是显得绰约多姿,美得不可方物。 “父亲母亲对大哥可是很满意?” 林映棠继续说道。 她的父母虽然没有亲生儿子,但过继的大哥在外人看来,是填补了这一空缺。 林夫人沉默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的情绪。 她母亲只生了她一个女儿,尽管家中曾因林映月的加入而掀起波澜,但最终也归于平静。 父亲再没有孩子出生,所以确实没有儿子。 至于她所说的大哥,是过继的,且过继之时,大哥年纪已不小,所以再养也没什么感情,林映棠觉得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好了。 “你父亲和我...” 林夫人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和你们不一样,姑爷还年轻。” 林映棠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露出一种淡漠: “母亲,这没什么不一样的。” 她的声音平静,却似深潭之水,波澜不惊。 林夫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她的语气中带着不敢置信: “我看你是疯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懂女儿了,如果说刚刚的林映棠还让她感到意外,现在的她更是让林夫人感到陌生和不解。 “你爹那是没有办法,他生不出儿子来只能过继,你们呢?是你在阻拦。” 林夫人的声音逐渐提高,她的脸上露出了愤怒和责备。 林映棠看着母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了然。 其实母亲想错了,她根本也不会给傅临舟过继的机会。 傅临舟这样的人,他不配,他就该...... 但,她还有满满在。 “母亲,您想错了。” 林映棠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 她知晓母亲的想法。 但她不会让林映月就这样顺遂的进门。 凭什么呢? 林夫人抚着胸口,喘着粗气,她的眼神中充满焦虑和不解,反问林映棠: “错?你说我哪里想错了?你不就是这个想法吗?”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动。 林映棠的目光平静如水,她看着母亲,语气中带着淡然: “母亲,您是看着我长大,但人是会变的。” 她的笑容肆意,在嘲笑着命运的无常。 林夫人的脸上露出了挣扎和无奈,她的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显得苍白: “你,你真的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夫人的话没有说完,但林映棠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出未尽之言——祸害。 林映棠并没有因此动怒,反而笑了,她的笑声清脆,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照进了这阴暗的正堂。 “母亲,您真的了解我吗?” 林映棠的语气中带着探究,她的目光直视着林夫人,要看透她的内心。 所有欠她的,都要偿还。 林夫人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了,她的心中满是失望和愤怒,转身便要离去。 只留下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正堂中回荡: “姑爷想要嫡子,映月会进门。” 说罢,她便要迈出步伐离开。 林映棠则是不慌不忙地开口,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分量: “临舟想要孩子,我可以给他提通房,只要养在我名下的都是嫡子。”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让林夫人迈出的脚步不得不停下。 林映棠看过去,她的眼神中带着探究: “母亲你说,不是吗?” 她的语气中含着一种从容不迫,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林夫人又拐了回来,她的脸上带着纠正: “我说映月就是映月,用不着旁人。” 她的声音中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林映棠好整以暇地回应: “为什么?” 她的反问让林夫人感到措手不及。 林夫人气结,她的声音中带着急切: “你还不懂吗?映月是你妹妹,这和旁人比,关系要亲近多了。你之前不同意就罢了,如今同意了怎么就记上外人,也不肯你妹妹呢?” 第11章 那没有功名就做官的也多了去了 “你妹妹不比外人要好很多吗?外人生的放在你名下确实是你的嫡子,只是亲疏远近你懂的,你妹妹映月到时候生的才是自家人。” 林映棠的声音中露出冰冷,她的话语直截了当: “生的是林家的外孙吧。” 她的反问让林夫人感到一阵窒息,仿佛被逼到了角落。 林夫人憋着一口气,她的眼神中满溢着痛心: “你知道,你明明都知道。” 林夫人带着责备,在指责林映棠的明知故问。 林映棠却是不为所动,她平静地回应: “可是母亲,我为何要这般做。” 那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是在讨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林夫人看着林映棠,她的眼中满是痛心疾首: “你父亲触怒了陛下,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中全是急迫,希望林映棠能够懂事一些。 林映棠淡淡地说: “陛下最是宽宏大量,怎会放在心上,父亲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林夫人无处发泄,双手撑在桌子上,她的声音中带着绝望: “好好的?他再无出头之日。”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在为林家的前途感到担忧。 林映棠摆弄着自己的衣袖,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 “父亲虽无再进的可能,但如今不是相安无事吗?虽说冷板凳没什么油水,但也不会无端的有祸上身,对父亲来说刚刚好。” 她父亲的真本事就那么多,自然也就只能干那么多事。 林映棠并不觉得可惜。 林夫人简直要气死了,她觉得林映棠一点也不关心林家的前途: “那你大哥呢?你大哥也总要入朝为官吧,总要有人吧。” 傅临舟如今就是最好的,满足他,抓紧他,他会好好帮忙的。 林映棠冷笑了一声,她的笑声中带着讥讽。 她母亲眼中首先是她父亲,再就是她大哥。 林夫人又说: “他们好了才能给你撑腰啊,姑爷才能看得起你啊,你在傅家才能过的更好不是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期盼,希望林映棠能够理解她的苦心。 只是看着林夫人,林映棠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哀,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和质问: “母亲,您真的认为因为林家我在傅家会过得更好吗?” 上辈子,她不就是死了。 她的话语在正堂内回响,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割断了所有的幻想和虚实。 林夫人的脸上闪过疑惑。 她的女儿为何会那般的难过。 林夫人闭了闭眼说: “娘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林映棠觉得真可笑啊。 别说是帮她,甚至最后一脚还是林家踩上去的。 林家对她不管不问,又推出林映月,所以傅临舟毫无顾忌。 她突然又想到了夏竹,那个忠心耿耿的侍女。 她究竟有没有到林家,或者她到了,她也说了,林家觉得她死就死了,再或者能以此威胁要挟傅临舟一些事情。 这些念头在林映棠的脑海中盘旋,觉得真可悲啊。 “真可悲啊。” 林映棠低声自语,她的声音中带着凄凉,在为过去的自己默哀。 林夫人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声音颤抖着,不可置信: “你在说什么?你怎能这样说?林家是你的家,我们是你的亲人。” 她的眼中满是震惊与失望,不敢相信这些话语出自自己女儿之口。 林映棠面上最后一丝悲伤也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淡漠: “没什么。” 她的声音平静,却像是冬日里的寒冰,没有一丝温度。 林映棠想起大哥,便说,语气中带着冷讽: “母亲真的觉得大哥靠得住吗?大哥能取得功名吗?一个读书人连功名都没有,何谈做官。” 林映棠想到林映息就感到厌烦,她闭了闭眼,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关在心门之外。 废物一个罢了,给他读书都是脏了书本。 想到他林映棠就只有轻蔑与不屑。 林夫人一点也不认同林映棠的话,她辩解说: “他读书用功,总会取得功名的。” 闻言,林映棠笑的嘲讽。 林映息除了会睡丫鬟还会做什么,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一个男人,读书读的还不如她。 上辈子她记得她扶的很用力,到头来呢? 吃力不讨好罢了,但凡旁人给点小利就能把你卖个彻底。 林映棠的心中只有失望与愤怒,上辈子最无助的时候居然还期望过他这个大舅子能教训傅临舟一场,可真是她痴心妄想了。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会为她出头的。 林夫人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勉强,又说: “就是名次不好,到时候托托关系外放出去做个父母官也可以的。” 傅临舟如今任吏部侍郎,在这一块自然是可以帮忙的,不过就是光明正大的走后门罢了。 林映棠觉得那就更不行了,他那一双狗腿断了才好,做父母官还不祸害一方百姓。 林映棠是不想再提这件事的: “那就等他能上榜,能考出来一个名次好了。” 她不相信林映息能考中,没记错的话,上辈子她死了林映息也没考中。 林夫人试图辩解,声音中带着辩驳: “那没有功名就做官的也多了去了。” 林映棠回应她,语气中带着讽刺: “别人那是封妻荫子的。” 她的话简洁而有力,想要林夫人不再想这个事。 林夫人见能和她说说这个,便又坐了下来。 她的脸上露出期待: “哪有那么多的能封妻荫子的,不也是有没这个就混个官身的吗?你和姑爷说说。” 林映棠就知道她母亲要说这个。 她心中感到难以言说的堵塞,对于林家的事务,她如今一点也不想提起。 但林夫人却来了兴致,她的话语中带着迫切,希望林映棠能够出面为林映息说情。 林映棠知道傅临舟的性格,他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自命清高,最是看不上那些混日子的人。 上辈子林映棠是提过的,只落得傅临舟冷嗤一声,叫她好没脸。 第12章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那段记忆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傅临舟一个字都没说,却是实打实的对她羞辱。 林映棠的拒绝的毫不犹豫,她的声音坚定而清晰。 她的内心早已打定了主意,不会有所动摇。 林夫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你怎么就这么没用?他是你大哥啊,你都不肯帮忙说一句话吗?我指望你有何用?我以后还能指望的上你吗?” 她的声音在正堂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在林映棠的心上。 林映棠轻轻擦了擦不知何时落在脸上的水迹: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上辈子她不是没有求救过啊,就只落得这句话。 那就把这句话还给他们。 闻言,林夫人大怒之下,身体微微颤抖,她的手指最终指向林映棠,声音中带着威胁: “你等着,你不做自有人来做,到时候别后悔。” 这几个字如同冬日里的冰霜,冷冽而刺骨。 她的手指在空中停留了片刻,然后她猛地转身,带着一股骇人的气势离去。 她的步伐沉重而快速,衣摆随着她的动作翻飞,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映棠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林映月进门就进门咯,她还会怕吗? 林家,不值得的。 ...... 夏竹轻手轻脚地走进正堂,她的目光落在静静呆坐的林映棠身上。 在茶水间,她已经隐约听到了争吵声,空气中还残留着争执后的紧张气氛。 夏竹心中涌起一股怪异之感,夫人通常不会与母亲如此激烈地争执,而林夫人离去时的气势汹汹,更是让她感到不解。 此外,夫人竟然没有起身相送,这在以往是不曾有过的。 夏竹觉得夫人变了,但具体哪里变了,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不是已经答应了大人,同意二小姐进门吗? 但为何在林夫人面前,夫人又显得如此坚决不松口? 林映棠感觉到人影的晃动,抬起头,看到是夏竹过来了。 夏竹手中捧着刚泡好的新茶,步伐轻盈地走进来,她的动作小心翼翼,不想打扰到林映棠的沉思。 “夫人,您坐了很久了,喝点茶吧。” 夏竹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柔和,带着关切。 林映棠微微点头,伸手接过茶杯,茶水的热气在空气中升腾,她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茶水的清香在口中蔓延,也稍稍缓解了心中的郁结。 正堂内的光线渐渐变暗,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投射进来,给室内的一切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夏竹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存在如同一股温暖的支持,给予林映棠安慰。 林映棠的目光在正堂内游移,一切都那么熟悉而安静。 “夏竹,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林映棠突然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感慨。 “回夫人,已经十年了。” 夏竹回答。 林映棠轻轻叹息,她知道夏竹是最懂她的人。 林映棠揉着眉心,没有外人,她的心神显得有些松懈,她的声音中露出疲惫: “我最是信任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这般心神不宁的。” 她的话中带着对夏竹的深厚信任,同时也有着一种放下重负的释然。 夏竹被林映棠说中,她的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林映棠睁开眼,看着夏竹,她的心思浅显,总是藏不住事情,这一点林映棠早已知晓。 夏竹终于鼓起勇气,声音中带着疑惑: “二小姐进门的事夫人不是在大人面前点头了吗?那林夫人那里怎么......”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疑问已经溢于言表。 林映棠轻轻拉了拉夏竹,示意她坐下,夏竹却是不肯,她站立着,神色中带着坚持: “夫人这不合规矩。” 林映棠一点也不在乎那些规矩。 “没事,坐下。” 林映棠再次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夏竹感受到了夫人的坚持,便轻轻坐下,她的动作小心翼翼。 夏竹坐下时,她的裙摆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坐在林映棠的对面,身姿端正,但眼神中仍旧带着拘谨。 林映棠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深沉,她凝视着夏竹,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林映月进门对我来说会是好事吗?” 夏竹闻言,猛地摇头: “不好,一点也不好。” 林映棠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痴态。 看啊,都知道是对她不好的,可是他们却都愿意林映月进门,从未顾及过她。 夏竹作为她的侍女,自然是全心全意地站在林映棠这边。 她紧握着林映棠的手,声音中有着焦虑: “所以可以不要二小姐进门吗?二小姐可以嫁给别人的。” 林映棠轻轻摇头,她的眼神深邃黝黑: “我已经应了傅临舟,所以林映月会进门的。” 闻言,夏竹显得更加不安,她的眉头紧锁: “那可怎么办?若是二小姐再生下小公子,夫人和小姐怎么办?” 这些时日林映月和傅临舟的争吵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她每天都很忧心。 林映棠轻轻安抚她,声音中带着坚定: “所以我保护自己和满满也没有错是不是。” 是他们先欺负她的,所以他们什么后果都要承担。 夏竹一个劲地点头,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夫人,我就怕夫人觉得二小姐是妹妹会吃了亏。” 她的声音中带着恳求,希望林映棠能够明白她的担忧。 见状,林映棠笑的眼中有点湿润,她的心中满是感动: “夏竹,有你在我身边,我感到很安心。”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她还活着,夏竹也活着她一定能把他们统统打倒。 林映棠再次开口,她的声音中露出自信: “不会的,我不会再吃亏,你看好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在向夏竹保证,也是在告诉自己。 夏竹的眉头依旧紧锁,她的心中仍旧忧虑: “可是二小姐仍旧要进门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她不想二小姐进门。 第13章 她愿意做妾我也阻拦不了 林映棠却是满不在乎地回应: “进门就进门,她愿意做妾我也阻拦不了。” 林映月不进门她还怎么报仇。 而她越阻拦,林映月就越会进门的。 她求之不得,就怕林映月不进门。 夏竹又小心翼翼地问,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那二小姐若是生了小公子呢?夫人会抱过来养吗?” 毕竟大人说想要嫡子的,夫人怎就这般的命苦。 林映棠简单地回答: “我有满满。” 她没有明说,但足以让夏竹感到一丝安心。 夏竹茫然地点了点头,她猜,不会。 夫人眼中只有小姐。 ...... 林映棠抬头,目光穿越了窗棂,望向远方的天空。 西方的天际,落日正缓缓沉下,它像一颗巨大的乌金圆盘,悬挂在地平线上,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辉。 那落日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一幅绚丽的画卷。 金红色的晚霞在天边蔓延,如同织女巧手织就的锦缎,细腻而华丽。 云朵被夕阳的光辉映照,边缘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辉,它们缓缓飘动,如同海上的帆船,在金色的波涛中航行。 这个时辰,天色渐暗,林映棠知道,她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她坐在铜镜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映出的是一位年轻而美丽的女子,容颜如花,气质温婉。 她才十九岁,正值青春年华,然而上辈子的记忆中,她的生命却未能跨越二十岁的门槛,便因傅临舟的厌弃而终结。 既然没长眼,那就别要了。 夏竹站在林映棠身后,细心地为她插上最后一支珠钗。 珠钗在昏黄的灯火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衬托得林映棠更加光彩照人。 夏竹看着镜中的林映棠,心中不禁感叹,她的夫人不仅貌美,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向往。 “夫人,您真好看。” 夏竹忍不住轻声赞叹,可是大人怎么说变心就变心呢? 林映棠微微一笑,她的笑靥如花绽放,镜中的她显得更加动人。 夏竹又整理了一下林映棠的衣摆,确保一切得体后,便跟随林映棠走出了房间。 刚走两步,林映棠又想见满满,便轻移莲步,走向女儿满满的房间。 房门轻启,她步入室内,只见奶娘正坐在一张柔软的椅子上,怀里抱着满满,正专注地喂奶。 房间内弥漫着安宁的气息,奶娘的动作温柔而熟练,满满安静地依偎在她怀中,小嘴轻轻吮吸着,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哼声。 奶娘不时轻拍满满的背,低声哼唱着柔和的曲调,宁静而祥和。 林映棠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女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情。 满满那粉嫩的小脸在奶娘的轻抚下显得更加可爱,她的小手偶尔挥动。 林映棠走近,轻轻抚摸着满满的小手,那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都融化了。 满满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触摸,小手紧紧抓住林映棠的手指,不愿放开。 林映棠静静地望着吃饱后安详睡去的满满,心中涌起了一丝遗憾。 她忽然就想,如果她回来的再早一些,她一定会亲自喂养满满,只可惜她现在即使想也做不到了。 当满满在奶娘的轻拍中沉沉入睡,林映棠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带着夏竹前往六福堂给老夫人请安。 夜色渐浓,府中的灯火逐渐点亮,照亮了她脚下的青石板。 上辈子,老夫人对她总是保持着一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老夫人渴望抱孙,总是不断强调傅临舟子嗣单薄的问题,但林映棠从未真正放在心上,她的心中只有傅临舟的爱,她不愿与他触碰其他女子。 因此,老夫人对她并不满意。 但是老夫人也从未害过她,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不容易的了。 毕竟她现在,四面楚歌。 如今,林映棠既然已经答应了林映月进门,她知道傅临舟给她的理由是为了开枝散叶。 她心中暗自决定,既然如此,她就要更加积极地帮助傅临舟实现这个目标。 房里不进人,又如何开枝散叶呢。 如果傅临舟不答应,她也有办法让他答应。 在前往六福堂的路上,林映棠的心情汹涌。 她穿过了府中的庭院,夜色中的庭院显得格外宁静,只有偶尔的虫鸣和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伴随着她的步伐。 六福堂内,灯火通明,老夫人正坐在主位上,眼角微微下垂,面容慈祥而威严。 身上外披一件绣有精美花纹的锦缎披风,发髻高高挽起,用一支镶嵌着宝石的金簪固定,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映照着她那保养得宜的面容。 香炉中升腾起袅袅香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让人心神宁静。 林映棠走进堂中,行了一个恭敬的礼: “老夫人,儿媳来请安了。” 老夫人微微点头,神情一贯的淡漠,叫身旁的嬷嬷给她看座。 她身边的嬷嬷立刻会意,轻手轻脚地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林映棠的身后。 老夫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手中缓缓转动着一串佛珠,闭目养神,声音平和的说: “你和临舟成婚有三年了吧,是时候该再要一个孩子了。” 林映棠的面上并无任何表情。 “只有满满自己她太孤单,她该多一些兄弟扶持才好,免得以后出嫁了不在你身旁有人欺负。” 接着,老夫人的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警告: “你是临舟的正妻,他尊重你,但是你也不能太善妒,善妒是七出之一。你要想好,你在娘家做女儿时如何我不管,但你如今已经做了我傅家的儿媳就该大度,有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林映棠静静地听着,这些话语她曾在上辈子听过无数遍,几乎到了耳熟能详的地步。 每天来六福堂,老夫人都会坚持不懈地给她讲一遍,但她从未真正放在心上。 现在再次听到这些话语,她感到了一种时光流转带来的物是人非。 第14章 我想给临舟提几个通房 六福堂内,气氛显得庄重而沉静。 灯火透过灯笼的琉璃,洒下斑驳的光影,映照着每个人的面容。 嬷嬷们静立一旁,神态恭敬,极是静谧。 林映棠坐在椅子上,身姿端庄,她的沉默中透露出对老夫人的尊重。 她的心中虽然有着自己的计划,但在这一刻,她选择了静听教诲。 老夫人的话语在六福堂内回响,她手中转动的佛珠随着她的话语轻轻作响,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沉重而有力。 只是林映棠心中清楚,傅临舟对于通房的事情从未有过积极的态度,这让她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如果借着老夫人的威望来给傅临舟提通房,按照礼法,傅临舟不可拒绝长辈的赐予。 放在之前,还没到傅临舟那里她就已经给挡了回去,如今她不仅不会帮他挡着,还帮着送,会怎么样呢? 林映棠心中暗自思忖,这是一次机会,可以试探傅临舟对林映月的真正心意。 林映棠垂着眼眸,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柔和而顺从: “老夫人说的在理。” 她的点头是无声的,但话语却是清晰的,传入了老夫人的耳中。 老夫人原本闭目养神,听到林映棠的话后,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惊奇和意外。 她没想到林映棠会这么快就接受了她的意见,这在她看来是出乎意料的。 这还是她那个倔强又善妒的儿媳吗? 六福堂内的光线随着外面的天色渐渐变暗,室内的灯火显得更加明亮。 老夫人的目光在林映棠身上打量了一番,似乎在重新考量她的态度和决定。 当初她其实是不太满意林映棠的,觉得她姿容过盛,当家主母重在管家交际上,教养子女上,还要大度,奈何临舟有自己的想法,非要林映棠。 她果真没看错,林映棠就是太善妒。 但是除了善妒,其他的也还好,府里管理的很是不错,所以她日常念叨的也只有子嗣这一条。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满意: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 傅家就需要这样的儿媳。 林映棠微微颔首,她的心中却在默默计划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 林映棠的目光在六福堂内散开,她注意到老夫人身边的确养着几个年轻漂亮的丫鬟。 虽然都低着头,但也是可见一斑的不差。 这些女子,她心中清楚,原本是老夫人为傅临舟准备的,只是由于她之前的坚决反对,这些女子便一直留在了老夫人身边。 傅临舟每次来请安,总是目不斜视,从未对这些女子多加注意,这也是为何她之前并未坚持要求将她们送走。 现在想来,傅临舟可真是骗惨了她啊。 林映棠心中情绪翻涌,但很快便被她压制下去。 她庆幸这些女子并未被送走,因为现在,可不就是派上用场了。 林映棠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很是温婉贴心: “我想给临舟提几个通房。” 她的提议在六福堂内回响,打破了原本的宁静,更是引出一些小波动,细细碎碎的。 听着声响,林映棠浅浅一笑,如同春日芳华。 上位坐着的老夫人原本正盘着佛珠,听到这话,她的手一顿,眼中闪过惊讶。 她老早就想给儿子提通房了,只是一直因为儿媳的反对而未能实现,而儿子对此似乎也并不上心。 既然林映棠如今主动提了,老夫人随即恢复了平静,她的声音中带着满意: “是该提几个通房了,但也不要多,两个就行,多了伤身子。” 老夫人对儿子的关心,林映棠看在眼里,她的顺从不仅是出于对长辈的尊敬,也是她策略的一部分。 她心中所想,而她要恶心傅临舟和林映月,自然也不会用自己的人。 林映棠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谦卑和请求: “儿媳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苦于身旁没有合适的人选,老夫人您看呢?” 她的目光坦诚,仿佛真的在寻求老夫人的帮助。 老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身边确实有合适的人选,而且她一直认为,有一日林映棠会撑不住了会给儿子提通房,如今林映棠居然没有用自己的人,也好握在自己的手里。 她年轻时给丈夫提的通房,都是自己精心挑选,并且牢牢握有她们的卖身契,没有一个不听话的。 老夫人心中暗自思忖,林映棠不可能如此疏忽,她不应该不懂得这个道理。 但既然林映棠主动提出,老夫人也就顺势而为,她认为这是林映棠的让步,是她对临舟的另一种关心。 “既然你有这个心思,我自然乐意帮忙。” 老夫人的声音中全是高兴,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我身边的确有几个合适的人选,她们都是听话的孩子,用着也放心。” 林映棠的笑意盈盈,她的声音柔和而充满愉悦: “那好。” 她的回答简洁,却露出一种得体的欢喜。 老夫人随即伸手,轻轻一挥,招呼着站在一边的几个年轻姑娘: “快过来,见过夫人。” 她的语气中带着威严,同时也有着对林映棠的尊重。 五六个丫鬟应声而动,她们并排站在林映棠身前,齐齐行礼。 她们个个水灵灵的,容貌清秀,举止优雅,宛如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林映棠的目光一一扫过她们,她对每个丫鬟都给予了夸赞,她的声音中满是欣赏: “老夫人身边的人可真不错。” 老夫人摆了摆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描淡写: “比不上你,不过是开枝散叶,你看着挑两个带回去给临舟做通房。” 林映棠的目光在众丫鬟中游移,最终停在了边上的两个身上,她问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这两个,傅临舟会不会喜欢呢。 两个丫鬟闻言,显得有些激动,她们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奴婢夏灵儿,奴婢夏玉儿,见过夫人。” 林映棠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看着这两个丫鬟,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第15章 “望月”与“映月” 老夫人见状,补充道: “她们原是姐妹二人,既然如今你看中了,就正好一并带走吧,也免得受分开之苦。” 老夫人随即给二人提了身份,她叫嬷嬷从库房取来两个镯子,作为赏赐。 两个丫鬟接过镯子,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她们深深一拜,以示谢恩。 在六福堂内,气氛微妙而复杂。 那些未被挑中的丫鬟们心中不免涌起羡慕之情。 她们的目光偷偷投向被选中的夏灵儿和夏玉儿,心中暗想,这两位从此便是半个主子,不再需要做那些辛苦的伺候活计。 她们也清楚,夫人的选择是不可更改的,自己未能入选,自然不能有任何怨言。 但她们心中也明白,既然夫人开了这个先例,大人可以有通房,那么未来,还不是各凭本事。 林映棠的目光在未被选中的丫鬟们身上轻轻扫过,她注意到了她们眼中的羡慕与期待。 她微微一笑,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挑选夏灵儿和夏玉儿,并非因为她们的容貌最为出众,而是因为她们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这代表了一种信任和背景。 老夫人看着林映棠的选择,眼中闪过满意的光芒。 老夫人轻声说道: “你们都退下吧,夏灵儿和夏玉儿留下。” 丫鬟们应声,纷纷行礼后静静后退,她们的动作轻盈而有序,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 留下的夏灵儿和夏玉儿站在林映棠面前,身姿略显紧张,但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不过她们本来也就都是老夫人买来专门用给大人做通房的,如今也能实现了。 林映棠温和地对她们说: “从今往后,你们就是临舟的通房了,要尽心尽力,服侍好他。” 她的声音中带着鼓励和期待。 夏灵儿和夏玉儿激动地回应: “是,夫人,我们一定尽心服侍大人。” 那声音里含着欢快,林映棠也笑了笑。 林映棠知道,她的这一步棋已经走了出来。 原本林映棠心中确实有打算和老夫人搞好关系,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想要通过日常的关照和陪伴来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只是老夫人的一番话让她的计划暂时搁置。 老夫人的声音中透露出疲惫,同时也有着对林映棠的宽容: “回去吧,我这里有丫鬟婆子,用不到你,你回去照顾好临舟和满满就是了。” 她的语气中没有责备。 林映棠猜想,或许是因为她今天主动提出了通房的建议,这让老夫人感到欣慰,因而不再需要她在一旁伺候。 她回忆起上辈子,自己并不常在老夫人身边听候差遣,除非是必要的场合。 有时老夫人看不惯她,就会让她在一旁待着;但有时烦了不想看见她,就会让她离开。 今天,林映棠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她只是淡淡地谢过老夫人,然后带着自己的侍女夏竹,以及新领的两个丫鬟夏灵儿和夏玉儿,回到了自己的清风院。 清风院内,环境清幽,庭院中的花草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宁静。 林映棠走进院子,感受着这里的平和与安宁,她的心中也渐渐平静下来。 夏竹跟在林映棠身后,她的目光中带着关切: “夫人,老夫人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林映棠轻轻点头,她的声音中带着释然: “或许是因为我今天的举动让她感到满意吧。” 怎么能不满意呢? 她以为她很快就会有孙儿了,可是傅临舟上辈子是如何待她的,她不会让他圆满的,做梦去吧。 夏灵儿和夏玉儿跟随在林映棠的左右,她们的眼中闪烁着欣喜,同时也有着点点担忧。 大人会不会不喜欢她们? 大人长得很好看,犹如冬日梅花上的白雪,不惹尘埃的模样。 ...... 林映棠走进屋内,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她的目光透过窗棂,外面已经漆黑如墨,只有院落中的点点灯光,像是夜空中的星星,点缀着夜色。 她轻声呼唤夏竹: “去把夏灵儿和夏玉儿姐妹二人请进来。” 夏竹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两位新晋的通房丫鬟回到屋内。 林映棠从妆奁中精心挑选了两支珠钗,它们的样式和镶嵌的宝石几乎一模一样,她将珠钗递给夏灵儿和夏玉儿时,声音温和: “今日便算你们开脸了。” 两位丫鬟慌忙跪下,连连谢恩,她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和喜悦。 林映棠让她们起身,语气中带着宽慰: “这几日先委屈着,明日会有绣娘进府为你们量身裁衣。” 夏灵儿和夏玉儿忙摇头,她们的眼中没有委屈,只有对未来的憧憬: “夫人,我们不委屈。” 光是有绣娘来给她们做衣服都是她们之前没有的待遇了,她们以前都不敢奢望。 林映棠也是累了,她的脸上带着倦意,但仍然坚持着处理完眼前的事务。 她让夏竹开了库房,又给二人赏了不少东西,然后说: “你们今晚便去望月轩伺候大人吧。” 夏灵儿和夏玉儿领命,脸上瞬间就露了羞赧的红意。 林映棠坐在窗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原本并未在意,毕竟夏灵儿和夏玉儿都是成年的大姑娘,到了这一步,本就没有什么羞涩可言。 只是当她提到望月轩时,才猛然意识到“望月”与“映月”之间的关联,这让她感到一阵反胃。 这么早就有了端倪,她都没有发现。 而且这个名字还是婚后不久改的,之前是个和清风院相搭的,叫远山居。 她当时还特意问了傅临舟为何改名,傅临舟说,明月最是高洁,可望不可得,故名望月。 那时她还觉得极好,甚至想把清风院的名字也换了,如今想来可真是讽刺啊。 傅临舟心中可能都会想她可真是蠢笨好骗。 她心中一紧,不由得死死握住了自己的手心,手指甲几乎要嵌入肉中。 林映棠虽然仍旧坐在那里,但夏竹却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慌忙地叫了一声: “夫人。” 第16章 更不想他来碰我,你以后少提他 林映棠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颤抖: “把满满抱过来。” 话语刚落,她又改变了主意,自己站起身来,决定亲自去看看女儿: “我去吧,你传膳。” 夏竹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晚膳,而林映棠则缓缓走出房间,朝着女儿的房间走去。 林映棠穿过庭院,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她的心情在这夜色中逐渐平复如水,但内心深处的愤怒却如同暗流涌动。 走进满满的房间,林映棠发现奶娘正轻声哄着满满入睡,但满满却精神抖擞,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没有丝毫睡意。 奶娘见林映棠进来,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林映棠轻轻走到摇篮边,温柔地说: “给我吧。” 她伸手接过满满,将她抱在怀里。 满满一被抱起,便伸出小手,想要触摸母亲的脸。 林映棠抱着孩子回到正堂,晚膳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她没有让丫鬟帮忙,而是亲自拿起小勺,喂了一些蛋羹给满满。 看着女儿吃得津津有味,林映棠感到一种比自己吃还要满足的幸福。 尽管满满吃得身上都是,林映棠却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很是高兴。 用过晚膳,夏竹便服侍林映棠沐浴。 水汽氤氲中,林映棠感到一天的疲惫渐渐消散。 沐浴后,她穿上柔软的亵衣,坐在床边。 满满吃饱后,也被夏竹抱了过来。 林映棠坐在床上,逗弄着吃饱后的满满。 她轻轻捏捏满满的小脸蛋,逗得满满咯咯直笑。 满满挥舞着小手,偶尔抓抓林映棠的头发,或是摸摸她的脸,林映棠就靠近了任由她摸。 房间内,灯火柔和,照亮了母女俩的身影。 林映棠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宁静而温馨。 她轻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曲子,声音柔和,满满在她的哼唱中渐渐安静下来,最终沉沉入睡。 夏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二人玩闹,心中也感到温暖。 林映棠轻轻地把满满放回摇篮,为她盖好小被子,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女儿安详的睡颜。 林映棠感到身心俱疲,她的眼睑沉重,眼睛因长时间未眠而隐隐作痛。 尽管如此,她依然不敢轻易入眠。 她害怕一旦睡去,醒来后发现一切只是梦境,那种失落会让她难以承受。 她会疯的。 夏竹观察到林映棠的疲惫,心中不忍,便提议将满满抱回奶娘那里照看,这是以往的习惯。 但当她伸手去抱满满时,林映棠立刻出声制止了她。 夫人,如果大人来了怎么办? 夏竹问道,她的语气中露出担忧。 夫人和大人若是办事,怎么能留小姐在这里,于礼不合。 林映棠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夏竹放下满满,声音冷漠: 他不会过来的。 虽然她没有多说什么,但夏竹还是感受到了林映棠的坚定,便依言放下了满满。 以后夜里满满就和我睡一屋,不用再挪她。 林映棠拉了夏竹坐在自己身旁,她的声音平静,神色也变得温和。 夏竹说:“那......” 林映棠知晓她又要提傅临舟。 林映棠说:“我给他提了通房。” 所以傅临舟不会过来的。 夏竹有些迟疑,她知道林映棠一向不喜欢通房的事,便问: 夫人不是不喜欢通房吗?为什么要给大人提通房?二小姐的事,夫人已经是让步了,怎么还能把大人往外推。 林映棠揉了揉太阳穴,她的心情厌恶,难以言说。 她并不想让傅临舟靠近,甚至有些反感他的触碰。 夏竹,我不喜欢他了,更不想他来碰我,你以后少提他。 夏竹一下子怔住了,她没想到夫人会有这样的变化,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这...... 房间内,灯火摇曳,投射出淡淡的光影。 林映棠坐在床上,看着熟睡的满满,心中涌起一股温柔的情感。 她轻轻地抚摸着满满的小手,感受着女儿的体温和呼吸。 夏竹的声音中带着哽咽,她真的替夫人感到难过: “夫人。” 她记得夫人曾经对傅临舟的深情,那份爱曾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她难以相信夫人现在的话。 林映棠轻轻安抚着夏竹,她的手拍在夏竹的背上,声音平静而有力: “你不要担忧,没什么事的,我还是府里的主母,没有人能欺负我们。” 她的话语中露出稳妥,她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她的决心坚定,心中已经没有了对傅临舟的依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的报复心理。 她不会再给傅临舟弄死她的机会,相反,她会搞傅临舟,搞到他一无所有,也叫他尝尝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 夏竹还是不理解的。 但是林映棠告诉她: “他背叛了我,等林映月进府,他会对林映月更好。你不要把他再放在心上,我已经不稀罕他了。” 夏竹听着林映棠的话,虽然心中充满疑惑和不解,但她对林映棠的忠心让她选择相信并支持林映棠的决定。 她猛地点头,无论林映棠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会跟随: “夫人不在意他了,那我再也不会再关心大人。” 房间内,灯火依旧柔和,照亮了林映棠柔和面庞和夏竹明亮的眼睛。 林映棠轻轻抚摸着满满的小手,她的心中尽是对未来的谋划和对女儿的爱。 晚风透过窗棂,轻轻吹动着床边的帷幔,带来点点凉爽。 林映棠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晚的宁静,她的思绪在这宁静中变得更加清晰。 ...... 傅临舟的身影在府邸的长廊中匆匆穿行,夜风轻拂,吹动他衣摆,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面容沉静,眉宇间带着疲惫,仿佛心中承载着重重的负担。 走进望月轩,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静谧而雅致。 灯火通明,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窗纸,洒在精心布置的庭院中,为夜晚的府邸增添了一抹温馨。 傅临舟步入室内,映入眼帘的是一室的宁静与整洁。 第17章 她最好不要闹事 他脱下外衣,由侍立一旁的仆人接过,然后缓缓坐在了主位的椅子上。 傅临舟轻轻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这时,一位下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中端着刚泡好的热茶,恭敬地放在傅临舟身边的茶几上: “大人,您回来了。” 傅临舟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茶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微微点头,却没有立即饮用。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些沙哑: “今天府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仆人略微犹豫,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 “回大人,今天夫人去了老夫人那里,后来又带了两个丫鬟回清风院。” 傅临舟的眉梢微微挑了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下去吧。” 仆人应声退下,室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傅临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的温热顺着喉咙流下,稍稍缓解了他的疲惫。 夜深了,望月轩的灯光逐渐暗淡,府邸中的其他房间也陆续熄灭了灯火。 傅临舟起身坐在望月轩的书房内,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经典古籍,每本书脊上的字迹都显得庄重而沉稳。 他的目光却并未聚焦于任何文字,而是透过窗棂,凝视着夜空中的明月。 他记得当初向林映棠求娶时的情景,那时的他初入官场,地位未稳,正是需要林家势力支持的时候。 林映棠的端庄、聪慧,以及林家的权势,都让他觉得她是最佳的选择。 其实他先认识的是林映月,林映月才是真正救了他的那个人,只是映月的出身不堪,是入不得门的外室之女。 就是他那时不娶林映棠,他母亲也不会点头林映月进门。 只是如今他的官职逐渐稳固,林家更是触了陛下霉头,他心中对林映月的那份情感却越发强烈。 再说那时他就想着一定会让林映月进门的。 傅临舟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对林映月的承诺,如今已难以实现。 他曾许诺给她平妻的名分,但现在,他能给的,只是一个妾室的地位。 他心中不禁感到愧疚。 但心中对林映棠的感情也复杂难解。 他记得自己当年为了求娶林映棠,也曾费尽心思,她不仅是他的结发妻子,更是曾经深爱着他的人。 他的眉宇间不自觉地拢起了疲惫,揉了揉眉心,想借此揉散心中的纠结。 书房内的灯火映照着他的脸庞,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的目光在书架上徘徊,但最终只是停留在那些沉默的书本上。 林映棠身为正室,一直以来都尽职尽责,无论是管理家务,还是孝敬他的母亲,都做得无可挑剔。 傅临舟心中暗想,只要林映棠能够继续保持现状,不闹事,不干涉他与林映月的事情,他便愿意保留她在家中的地位和权力。 他仍旧会让她掌握家中的事务,这样的安排,在他看来,已经是对她极大的仁慈。 她最好不要闹事,这样他还能留着她。 晚膳的香气从门外飘来,但傅临舟并没有食欲。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让夜风吹进屋内,带走了些许沉闷。 窗外的庭院中,树木在月光下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伴随着偶尔传来的虫鸣。 傅临舟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清新而凉爽,让他的心境稍微开阔了一些。 待到映月进府,他便也就圆满了。 傅临舟伸出手,轻轻触摸着窗棂上精细的雕花,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 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一个仆人的声音恭敬地响起: “大人,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傅临舟缓缓转身,走回书桌前,坐下,声音平静而淡漠: “你们先退下。” 仆人应声退出,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 赵白站在望月轩的庭院中,目光在夏灵儿和夏玉儿身上打量。 他作为傅临舟的侍卫,日常都是跟在傅临舟身旁。 如今,眼前这两位丫鬟的变化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夏灵儿和夏玉儿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丫鬟,要称为姑娘了。 从赵白知晓二人是老夫人骇人夫人点过头的通房后,他就有点觉得不可思议,老夫人点头就算了,夫人居然也会点头给大人通房。 夏灵儿站在夏玉儿身前,她身着一件淡绿色的衣裙,裙摆随风轻轻摆动,显得清新。 衣裙的布料柔软而有光泽,衬托出她婀娜的身姿。 她的头上戴着林映棠刚刚赏赐的珠钗,珠光宝气,增添了几分光采。 夏玉儿则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衣裙,与夏灵儿的装扮相得益彰。 她的珠钗同样精致,蓝色的宝石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与她的衣裙相映成趣。 两位姑娘的容貌本就清丽,如今换下了丫鬟的衣裙,更显得光彩照人。 赵白走上前,向两位姑娘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敬意: “夏灵儿姑娘,夏玉儿姑娘。” 夏灵儿和夏玉儿微微颔首,回以微笑。 夏玉儿的声音极是柔和而略带羞涩,她轻声开口: “我们奉夫人的命令,来服侍大人。” 她和妹妹刚刚也稍微打听了一下府中的事务,知道这会儿大人正要沐浴,心中不禁有些紧张,但也夹杂着期待。 她们本就是被选中来开枝散叶的,若是一次就能怀上麟儿,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赵白抬眼望向浴室的方向,看到有小厮抬着水桶进进出出,水汽从浴室的门缝中溢出,氤氲在空气中。 大人正准备沐浴,而夏灵儿和夏玉儿的到来,恰逢其时。 赵白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想到林映棠的决定,便认为这是合情合理的安排。 毕竟,自从夫人管理家务以来,傅临舟身边便没有女婢近身服侍,只有一些粗手粗脚的男仆。他相信,大人应该不会因此怪罪。 赵白伸手示意两位姑娘可以进去,他的动作中带着敬意: “两位姑娘,请。” 第18章 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夏灵儿和夏玉儿向赵白微微行礼,表示感谢,然后缓缓走向浴室。 她们的步伐轻盈而稳定,尽管心中有些忐忑,但她们的神色上依旧尽力保持着平静。 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温暖而湿润的空气迎面扑来。 室内的昏黄烛火透过水汽,显得朦胧而柔和。 夏灵儿和夏玉儿双双进入浴室,便看到一个精壮的男子肩背露出在浴桶中。 二人不禁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傅临舟在水汽缭绕的浴室中,听见了轻盈的脚步声逐渐接近。 他伸出手,习惯地等待着小厮递上的衣物。 只是这次等待中的衣物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热触碰他的掌心。 他一惊,转头望去,只见两位女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身后。 夏灵儿和夏玉儿的出现,让傅临舟瞬间感到不悦,他迅速甩开了手,身体也不自觉地往水中沉了沉。 他的望月轩是没有丫鬟服侍的。 夏灵儿因为傅临舟的突然动作而有些踉跄,险些失去平衡。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冰冷: “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夏灵儿和夏玉儿被傅临舟的怒气所震慑,面色瞬间变得慌乱,她们几乎在同一时间跪了下来,动作中满是惊慌和顺从。 夏灵儿声音微颤,带着哀求,她惹怒了大人: “是夫人让我们来服侍大人的,夫人让我们给大人做......做通房。” 傅临舟侧目看向她们,眼神锐利如刀,他的目光在两位丫鬟身上扫过,确实,她们都颇有姿色,但与林映棠那清丽脱俗、皎洁如秋月的容颜相比,却是黯然失色。 浴室内的空气因这突如其来的冲突而凝固,水汽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朦胧。 傅临舟的眉宇间凝聚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而夏灵儿和夏玉儿的脸上则全是不安和恐惧,刚施的脂粉也有些脏乱了。 傅临舟的手紧紧攥着浴桶的边沿,指节因用力而显得苍白。 她不是一直对林映月的事情心存不满吗? 一个映月已经是叫她百般不愿,为何又突然在晚上往他房里塞人? 是认为有了林映月便留不住他了,还是觉得可以随意安排他的生活?觉得他真的是什么人都可以? 傅临舟对夏灵儿和夏玉儿并无兴趣,他的声音中露出一丝明显的不耐: “哪来的回哪去,告诉你们夫人,我不需要,出去。” 他的命令清晰而直接,没有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 夏灵儿和夏玉儿跪在地上,感受到傅临舟的冷漠和拒绝,二人心如死灰。 夏玉儿的声音带着颤抖,她试图解释: “我们原是老夫人身旁的,是老夫人作主......” 她们不想失去这次机会,这是摆脱丫鬟身份的唯一途径。 大人不要她们,她们就要回到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年事已高,一旦有什么不测,她们以后的命运将难以预料。 但若是能跟随大人就不一样了,待生下孩子,便不会再赶出府。 浴室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压抑。 水汽在空气中弥漫,灯光在水汽中摇曳,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傅临舟的面容在光影中显得更加冷峻,而夏灵儿和夏玉儿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无助而渺小。 傅临舟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过,他并没有因为她们的哀求而有所动摇。 林映棠不闹果真就不是林映棠,他该早就有预料的,只是这次小打小闹就算了。 “我的话你们没有听明白吗?” 傅临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严厉: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夏灵儿和夏玉儿感受到大人的决心,知道再多的哀求也无济于事。 她们缓缓起身,低着头,带着失望和无奈,慢慢退出了浴室。 若是真的再被送回六福堂,还不知道那些姐妹们要如何笑话。 随着她们的离开,浴室的门被轻轻关上,室内恢复了宁静。 傅临舟独自一人,面对着氤氲的水汽和跳动的烛火,心中对林映棠的行为感到愤怒。 这个女人,真的是。 她给他就要接受吗? 就是他母亲的人又如何? 傅临舟心中的疑惑和不满如同沸水般翻腾,林映棠表面上虽然答应了林映月进门,但她的这番举动却让他感到深深的被算计。 他猛地站起身,水花四溅,浴桶旁的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滩水迹,映照出他内心的动荡。 赵白目睹了夏灵儿和夏玉儿哭哭啼啼地走出浴室,还未来得及上前询问,便见到穿戴整齐的傅临舟面色阴沉地打开了房门。 赵白心中一紧。 傅临舟的步伐迅速,他直接前往清风院,意图找林映棠问个清楚。 走了几步,他回头对赵白冷声吩咐: “把她们送回去。” 赵白点头称是,对傅临舟的命令没有任何迟疑。 傅临舟心中焦急,林映棠就不能好好的什么也不做? 他不希望林映月因为这些事情感到不快。 他知道自己已经对林映月有所亏欠,如果再收下通房,映月绝对会落泪的,会对他更加失望的。 他心中对林映棠的不满愈发强烈,她一定是故意为之。 夜色中的府邸显得格外宁静,傅临舟穿过庭院,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 林映棠绝对是打着这样的想法,争风吃醋,傅临舟虽然觉得她不蠢笨,可就是真会膈应人,他要找她算账。 他绝对不会让林映棠破坏他和林映月的关系。 清风院的院门在望,傅临舟的步伐愈发急促。 赵白站在庭院中,面对两位姑娘的哀求,他感到了茫然。 他不清楚应该将夏灵儿和夏玉儿送回何处,毕竟她们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通房,但大人又没有收用。 他轻声询问: “你们要回去哪边?” 夏灵儿和夏玉儿从慌乱中回过神来,她们的眼中闪烁着希望,哀求赵白: “我们要回清风院。” 她们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满是恐惧。 夫人给她们安排的住处是在望月轩后面的厢房,原本是为了靠近大人,方便照顾。 但现在大人拒绝了她们,她们也不敢留在望月轩。 第19章 傅临舟气势汹汹的来,铩羽而归 若是回到六福堂,面对其他丫鬟的闲言碎语,遭受冷遇和嘲笑,更是无法承受。 夏灵儿和夏玉儿的脸上露出恳求的神情。 她们觉得还是暂时在清风院好,夫人仁善,会留她们的。 夜色中的府邸显得格外宁静,月光洒在庭院的石板上,映出清冷的光辉。 赵白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按照她们的意愿,将她们送回清风院。 他们缓缓走过府中的回廊,周围的环境中弥漫着夜晚的宁静和花香。 赵白能够感受到夏灵儿和夏玉儿的紧张和不安,她们的步伐显得有些迟疑。 ...... 清风院的门紧闭,四周一片寂静,连夜风也屏住了呼吸。 也没有当值的人。 傅临舟的手抬起,敲在门上,初时的敲击尚有节奏,随着等待,他的敲击声变得急切,却始终无人应答。 赵白带着夏灵儿和夏玉儿匆匆赶来,就见到傅临舟正站在门前,他们的步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三人的目光交汇,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傅临舟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他回头,正对上三人的目光,他的面色变得难堪。 他,傅临舟,居然被自己的夫人关在了门外,无人问津。 林映棠显然是故意的,她知道是他,却选择不予理会。 院内的林映棠确实知道是傅临舟在敲门,她怀中的满满因为敲门声而哭闹起来,让她感到极其不悦。 夏竹本想叫人开门,却被林映棠拦住了。 林映棠心中自有打算,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迎合傅临舟。 赵白见状,上前代替傅临舟敲门,并大声询问,他的声音洪亮,足以让院内的人听得清楚。 傅临舟听着自己侍卫的声音,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觉得林映棠的胆子太大了,做事未免太过分。 夜色中的清风院,被一种无形的张力笼罩。 月光洒在院墙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傅临舟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阴沉,他的心中尽是对林映棠的不满和怒气。 他就是当真娶了林映月做平妻又如何。 她是他的妻子,就该听他的。 赵白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心情紧张而焦虑。 一边是敲门敲得手都酸了,一边是大人在一旁焦急等待。 他心中不解,夫人为何今日如此反常,不叫人开门? 以往,夫人从不会在未确定大人不来的情况下关门,总是先派人去望月轩询问。 傅临舟往远处瞟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不满的星星点点,她这次显然是故意给他难堪。 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瞬间便有了叫人撞门的冲动。 他今天非要问她个清楚不可。 夏灵儿和夏玉儿站在赵白身后,她们什么也没做,却因为傅临舟的目光而感到瑟瑟发抖。 她们对大人和夫人之间感到困惑,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大人都来找夫人了,夫人为何不开门? 就在傅临舟的不耐烦达到顶点时,那扇门终于缓缓打开。 赵白见状,瞬间觉得如释重负,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微放松。 傅临舟放下扶着腰的手,正要进门,却被开门的小丫鬟怯生生地拦住。 小丫鬟的声音细若蚊鸣,带着明显的颤抖: “夫人已经睡了,说大人若是觉得通房不满意可以等明日去老夫人那里。” 傅临舟的动作一顿,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站在门前,与小丫鬟对峙,气氛一时之间变得紧张。 通房,居然还敢给他提通房,他有同意要通房吗? 傅临舟的脸色阴沉,心中怒火中烧。 他未曾同意过要通房,林映棠的自作主张让他感到被冒犯。 他的步伐急切,继续往里走,决心要与林映棠当面对峙。 小丫鬟是林映棠亲自带进府的,对林映棠的命令言听计从。 见到傅临舟要强行进入,小丫鬟上前,伸开双臂,尽管害怕得声音颤抖,却还是鼓起勇气拦住了傅临舟: “夫人真的睡了,小姐刚刚被吵醒了,夫人很不高兴,大人不要进来了。” 她的话语磕磕绊绊,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傅临舟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如冷锋般锐利,扫过说话颠三倒四的小丫鬟因紧张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庞。 他再卑微的时候也没被人明着拦住不让进门。 今日倒是让他尝了一次滋味。 只是听到女儿被吵醒的消息,傅临舟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理解林映棠对女儿的重视,她最是将女儿放在心上。 此刻,夜已深,再继续争执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甚至可能惊动到老夫人。 庭院中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老长。 周围的环境在这一刻显得异常安静,连风都停止了吹拂,等待着傅临舟的下一步动作。 傅临舟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告诉你们夫人,我明日自会去老夫人那里,但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小丫鬟连忙点头,退到一旁,让开了道路。 傅临舟沉默了片刻,最终决定转身离开。 小丫鬟见傅临舟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的肩膀微微下垂,紧张的情绪逐渐缓解。 傅临舟气势汹汹的来,就这样铩羽而归。 赵白见状,连忙跟上,他的目光中露出担忧。 夏灵儿和夏玉儿快步进入清风院,小丫鬟看着她们突然的到来,显得有些怔忡。 夏灵儿迅速摘下手上的镯子,塞给小丫鬟,轻声说: “请姐姐帮忙通报一声,我们有要事求见夫人。” 她的语气中带着恳求和期待,夫人若是不帮她们,她们真的就要回去了。 小丫鬟接过镯子,虽然心中犹豫,但还是走进内室通报。 林映棠听了小丫鬟的通报,打着哈欠,她吩咐道: “先给她们安排住处,明日再说。” 她的声音中含着疲惫,夏竹在一旁听的心焦。 大人真的一点都不顾及夫人,大晚上的偏偏要过来,真的一点都不好。 以前觉得他好,夫人嫁对了人,现在看真的是瞎了眼。 第20章 子嗣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林映棠重新躺下,看着身旁又睡过去的满满,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傅临舟今晚的大动肝火,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她心中暗想,不收通房就不收,何必大晚上来找她的麻烦? 她辗转反侧,又想,傅临舟不会是在给林映月守身吧,才连一个通房都不要。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过,虽然只是猜测,但林映棠还是感到一阵恶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 她承担了所有的骂名,而好处却让别人享用。 清风院内,夜色深沉,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林映棠的床边,她的心情在这宁静的夜晚中起伏不定。 夏灵儿和夏玉儿在小丫鬟的引领下,被安排到了住处。 ...... 林映棠一晚上睡得都不好,极是不安稳,她的睡眠被断断续续的梦境打扰。 尤其是傅临舟的突然来,尽管未曾见面,却已在她心中掀起了波澜。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色渐亮,才勉强合眼。 清晨,傅临舟早早地来到六福堂请安,他的心情显然不佳,等待林映棠的到来时,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 林映棠姗姗来迟,她的步履显得有些疲惫,但依旧保持着端庄的姿态。 傅临舟见她如此,心中更是不快,他的声音中带着责备: “母亲宽容,不要求你准时晨昏定省,但你也不该如此散漫。” 林映棠将满满递给夏竹抱着,她的动作温柔而细心,确保女儿舒适安稳后,才转身向老夫人请安。 随后,她应付说: “夫君说的是。” 傅临舟的目光还是紧紧地盯着林映棠,他的眼神中含着责备。 林映棠请安后,便静静地站在一旁,她并没有立即回应傅临舟,而是等到适当的时机,才缓缓开口: “昨日夜间,满满有些不适,我多陪了她一会儿。因此今日来迟,还请老夫人和夫君见谅。” 老夫人的目光在儿子和儿媳之间转了转,她心中清楚,今天的傅临舟确实有些无理取闹。 毕竟,林映棠昨日才表现出了大度,同意了给他提通房,今日他便给她脸色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老夫人轻声招呼林映棠坐在自己身旁,她的语气中带着责备: “她晨昏定省一次也没落过,你倒不如看看你自己,你日日在外头忙着,她在家中也不是享清福的。” 老夫人帮着说话,林映棠惊奇的抬眼看她。 傅临舟闻言,脸上的怒气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我反省。 自己昨日的愤怒确实有些冲动,没有考虑到女儿太小。 老夫人轻轻摆手,示意林映棠不必多礼,她的声音中带着宽容: “满满身体要紧,你也是辛苦了。来,坐到我身边来。” 林映棠微微颔首,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 她的目光不时投向夏竹怀中的满满,确认女儿的安好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傅临舟的不满在老夫人的轻哼中找到了出口,他的脸色显得有些僵硬。 林映棠却依旧保持着沉默,对于昨日的事情,她似乎并不愿意主动提起。 老夫人察觉到了儿子的不悦,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严肃: “你今日怎么了?不舒服就去看看大夫。” 傅临舟只是看了林映棠一眼,没有说话。 老夫人知道,二人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时有发生,他们总是要到她面前争论一番。 老夫人转向林映棠,语气温和: “你说说看。” 林映棠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酝酿了一番,她的声音平静,但让人听起来带着自嘲: “说来惭愧,夫君昨日并未收下我送去的通房,不知是对我不满意,还是对通房不满意,以至于天晚了还要将人送回我清风院,满满听了敲门声,才哭闹不止。” 傅临舟听着林映棠这番话,心中感到不快,她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让他的脸色涨红,显得有些尴尬。 老夫人一听,面色顿时变得严肃,她对傅临舟的责备毫不留情: “是我要你媳妇给你提的通房,你怎么不要?你膝下子嗣单薄,如今还没有男丁,你看看旁人,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事。你媳妇如今都比你懂事。” 之前她觉得林映棠不懂事还善妒,如今儿子也是个不懂事的,真是气死个人。 傅临舟对母亲的责备感到不悦,他不喜欢母亲总是盯着他生了几个孩子,他这么年轻,并不着急。 甚至他想要林映月进门,在林映棠面前这也只是一个借口。 只可惜这件事情还不能给母亲讲,她要是知晓是映月一定会不同意,她看不上映月,会加以阻拦,所以只能要林映棠出面,要林家主动。 傅临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母亲,子嗣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老夫人的耐心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她手中的玉如意突然被丢在一旁,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的语气中露出明显的不满和失望: “分寸?你有什么分寸?孩子是能凭空变出来还是石头缝里蹦出来?” 她的话语尖锐,直指傅临舟的要害。 傅临舟面对母亲的责问,心中虽有坚持,却也不免感到愧疚。 任由母亲如何说,傅临舟觉得他现在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通房的。 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做法确实让母亲感到失望,但他也有自己的考虑和打算。 之前都有林映棠给他拦着,如今只剩下他自己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恳切: “母亲的愿望不会落空,只是如今孩儿实在不想要通房,母亲就收回去吧。” 老夫人听了傅临舟的话,虽然心中不悦,但也明白儿子的性格,知道再逼迫也无济于事。 她想了想,又说: “可是不满意?我这里还有人。” 当初采买的时候就有这个猜想,所以便多买了几个。 第21章 可能有了心怡的女子 傅临舟挥挥手,断然拒绝: “不必了母亲,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儿子上值去了。” 说着,他便行了礼,转身离去,留下老夫人和林映棠在六福堂内。 老夫人见状,气得脸色发青。 老夫人的目光紧随着傅临舟远去的身影,她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片刻,在无声地指责。 她转而看向林映棠,声音中带着责怪: “你看看他,什么样子?” 她的语气中尽是对儿子行为的不满和失望。 林映棠轻轻一笑,她的笑容中带着从容和理解。 她站起身,走到老夫人身边,贴心地帮助老夫人抚着胸口,为她顺气。 她的手轻拍着老夫人的背,动作温柔而有节奏,缓解老夫人的情绪。 老夫人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她又问林映棠: “你说现在可怎么好?” 原来是林映棠拦着,现在反倒就是他自己不愿。 林映棠轻声回应,她的声音平和而充满安抚: “母亲,您别急,夫君他有自己的考虑。可能夫君已经觉得有了心仪合适的女子,所以才不着急。” 老夫人的脸色从愤怒和失望中逐渐缓和,她看着林映棠,眼中闪过些许怔愣。 林映棠的话语给了她一些安慰,但同时她也感到了一种不妥——和儿媳讨论儿子的外室,这毕竟不是一件体面的事。 老夫人的声音中带着探询: “可是当真?” 她儿子在外面有了人。 林映棠迟疑地点了点头,她的声音低沉,带着隐隐的颤抖: “或许吧,夫君这几日忙的很。” 她的神情低落,眼中闪过黯淡,在为傅临舟的行为感到痛心。 老夫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语气中带着宽慰: “他不敢胡来的,你知道他性子正直,不会搞出什么事的,你别怕,我给你撑腰。你是我家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媳妇,你放心就是。” 林映棠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我信夫君的。” 他通房都不要,怎么会养外室,但是也和养外室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晓你最是懂事,当初临舟可是非你不娶,他最是有眼光的。” 林映棠不哭不闹的,老夫人心中甚是欣慰。 闻言,林映棠的面上虽然点头,内心却是波澜不惊。 老夫人又继续说: “子嗣没有生在外面的道理,人还是要尽快接回来才是。” 这才是她最想说的,凡事都讲究名正言顺。 林映棠附和地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她的沉默和点头在告诉老夫人,她完全同意这个决定。 老夫人觉得她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只可惜是个没福气的,若是有亲子腰杆硬了也不会这般。 便说: “委屈你了,但是男人嘛都这样,你是正室,他还是要尊重你的,谁也越不过去你。” 她觉得林映棠还是挺好的,以后可以顾着些她。 林映棠垂着眼眸,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她把伤心演得逼真,让老夫人不禁感到同情。 但老夫人心中的念头转得飞快,她的眼神在林映棠的脸上徘徊。 她确实想要催促傅临舟尽快解决子嗣的问题,哪怕现在就有了,那自然是最好的。 但这件事毕竟不是那么确定,她担心林映棠表面上的同意,背后可能藏着其他的心思。 老夫人心中暗自思量,她也不必非要林映棠去接人回来。 作为家族的长辈,她有权力也有责任去做主处理这件事。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亲自问问自己的儿子,那个可能的外室究竟藏身何处。 只要能把人接回府中,林映棠就算有其他想法,也难以下手。 老夫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林映棠瓷白的面颊上,她的心中并非不信任她,只是在这个问题上,她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映棠。” 老夫人的声音柔和而又变得威严: “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子嗣的问题不是小事。” 林映棠微微颔首,她的神态恭敬而谦和: “母亲说的是,我自然明白。” 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打算亲自问问临舟,如果真有其人,我会作主将她接回府中。这样,你也能安心照顾满满。” 林映棠的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但她很快便掩饰了下去,声音依旧平静: “一切听从母亲的安排。” 老夫人的虽然有着自己的打算,但她也清楚,这件事不能急于一时,必须要稳妥地处理。 老夫人的心中既然有了决定,她立刻吩咐身边的嬷嬷去库房取来一件特别的东西。 她儿子若真有了外室,这事情做的不厚道。 不久,嬷嬷手捧一个精致的盒子回来,老夫人接过盒子,从中取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项圈。 她轻轻地把金项圈戴在孙女满满的脖颈上,动作温柔: “这还是临舟小时候带过的,虽说旧了些,但是个老物件了。” 林映棠看着这一幕,心中明白这是老夫人在用这种方式表态,用傅临舟小时候的金项圈来安抚她。 但林映棠心中清楚,她的满满自有她准备的金项圈,而且傅临舟并没有什么外室,他看上的不过是她的妹妹而已。 若是有朝一日傅临舟和她妹妹的奸情暴露出来,她到想看看老夫人是什么神情,还会这般慈眉善目吗? 林映棠微微一笑,谢过老夫人: “满满定会珍惜老夫人的这份心意。” 她的目光转向满满,见女儿似乎有些饿了,便也行礼准备离去: “母亲,满满饿了,我先带她回去。” 老夫人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折射出满意来。 她知道林映棠是个聪明人,能够理解她的用意: “去吧,照顾好满满,她是临舟的嫡长女,以后还要看着弟弟妹妹。” 林映棠面上浅笑,露出脸颊上浅浅的梨涡,点头称是。 放心吧,她会让傅临舟只有满满一个女儿,这是傅临舟欠满满的,上辈子他能冷心如斯,那她自然也会毫不留情。 第22章 她是去求生的 林映棠一回到清风院,便叫夏竹把账本抱过来。 夏竹见林映棠昨日已经疲惫不堪,夜里又睡得不安稳,便劝她: “夫人,您昨日已经很累了,过几日再看账本也不迟。反正府里的账本都是您一手管的,缓几日也无妨。” 林映棠的眼中光彩大溢,她轻轻笑了笑: “抱过来吧,早处理早安心。” 她的笑声中含着欢快,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计划的实现。 昨日到今日,她终于有空了。 她一刻也等不了。 夏竹无奈,只得照办,她知道林映棠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 不久,账本被一一摆放在林映棠面前的书桌上,她开始认真地翻阅起来。 林映棠一边捏着女儿满满肉乎乎的脸颊,一边心中盘算。 她现在需要一笔银钱,得益于她以前的勤勤恳恳,账上的盈余应该不少的,看看能抽出来多少。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账本的页面,眼神深沉中透着筹谋。 她要傅临舟悔恨终生,这笔银钱就是她计划中的关键一步。 林映棠知道,自己必须谨慎行事,每一步都要精心安排,不能有任何差错。 清风院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桌上。 林映棠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格外专注,她的手指在账本上轻轻敲打。 许久,林映棠的眉头紧锁,她的目光在账本上那七千两的字眼上停留了许久。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这一行字眼,心中快速地计算着。 当意识到这其中一半还要用于府中的下季支出时,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失望。 傅临舟日常上下打点官员用了不少银钱的。 她把账本轻轻合上,然后有些烦躁地丢到一旁。 阳光落在账本的封面上,映出淡淡的光晕,却无法照亮林映棠心中的阴影。 还不如直接用她的嫁妆好了。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她否定,她的嫁妆,那是她最后的保障,是她为女儿满满准备的。 想到要把这份珍贵的嫁妆用在傅临舟身上,她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他真的不配。 夏竹站在一旁,见林映棠神色变化,轻声问道: “夫人,可是账目有什么问题?” 她的声音中带着关切,试图为林映棠分担一些忧虑。 林映棠摇了摇头,她的声音中尽是烦躁: “不,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些银子,大半不能动。 林映棠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女儿满满的睡颜上,心中忽然泛起波澜。 她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带着银子就和夏竹出门。 夏竹见夫人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先是坐了府里的马车停在戏楼前,声称要听戏,却出人意料地拉着她从后门出去,直奔成衣店。 夏竹心中充满了疑惑,尤其当夫人要求店主拿男衣时,她更是感到不赞成。 夏竹皱着眉头,低声对林映棠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夫人,这外面的衣服若是有男子试穿过,多不堪啊。” 林映棠听后,只是淡淡一笑,她将头发放下,灵巧地扎成了男子的发髻,转头对夏竹说: “只要没有比死还可怕的事情,我都可以去做。” 何况她都死过一回了,穿肠的毒药,却可以让人查不出任何端倪,只被当作病急暴毙。 这就是上辈子三年夫妻,傅临舟送给她的。 她若不好好报复他一场,就对不起老天开眼,让她重生一回。 她不会让他死,只有生不如死才好。 夏竹被林映棠的严肃面容所震撼,她晃了晃神,意识到夫人已经下定了决心。 在成衣店的铜镜前,林映棠审视着自己的倒影,不禁蹙眉。 她取来束胸的布条,将胸部裹得更紧,直到身形看起来平坦,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林映棠戴上了面纱和帷帽,遮掩了自己的真实面貌,化身为一个富家公子。 她对着镜子转了转身,对自己的装扮很是满意。 成衣店内,光线柔和,照在林映棠的装扮上,映出优雅翩翩的气质。 夏竹站在一旁,看着林映棠的装扮,心中的担忧逐渐被敬佩所取代。 夫人做什么,她都支持。 林映棠这一次的行动出人意料,她决定单独出行,而让夏竹穿上自己换下的衣物,扮演自己的身份。 她的声音中尽量轻松: “你去香品楼订个包间,叫小二上一桌席面,你就是我。” 夏竹立刻明白了林映棠的用意,但她仍然担忧: “那夫人呢?” 林映棠微微一笑,眼中闪过狡黠,安慰夏竹: “我很快就过去,你先去订包间,等着我一起回去。” 夏竹一点也不放心,她的眉头紧锁: “夫人怎么能一个人出去?万一碰上了歹人怎么好?” 林映棠轻轻地抽了腰间的折扇,轻轻地敲在夏竹的头上,提醒她: “叫我公子。” 女子身份确实不便,可她这不是能扮作男子吗,没人能认出来她的 夏竹瞬间抱住林映棠的手臂,声音中全是哀求: “我也可以穿男衣,我要和夫人......公子一起去。” 林映棠不愿夏竹跟随,她的声音中带着坚决: “你去了谁还代替我在香品楼吃饭?你要知道我是去干坏事的,不能叫人知道是我做的。” 她的计划需要隐秘进行,不能有丝毫差错。 夏竹只得泪眼汪汪地看着林映棠丢下她离去。 林映棠回头看她,心中不免感到好笑,她的声音中含着安慰: “别哭,我又不是去赴死的不回来了。” 她是去求生的。 夏竹一边穿着林映棠的衣裙,一边忧心忡忡地叮嘱: “那夫人要快点回来。”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细致地整理着衣裙的褶皱,模仿林映棠平日里的端庄。 林映棠轻轻点头。 这辈子,她,夏竹,满满,都会活得好好的。 如果坏人没有报应,那她就亲自让他们得到报应。 林映棠转身便出了门,她的步伐稳健而有力。 抬头望去,是一片艳阳天,阳光明媚而温暖,蓝天上飘着几朵轻盈的白云。 夏竹站在门口,目送着林映棠的身影渐行渐远,她的心中无不担忧,但还是转身就去了香品楼,她会扮演好夫人。 第23章 你这辈子都逃不掉杀妻的罪名了 林映棠的马车在朱雀大街的最繁华处停下,她步下马车,步入了喧嚣的人群之中。 朱雀大街是京城的中心,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摩肩接踵,一派繁华景象。 林映棠并未在大街上多做停留,而是转身走进了一条光线昏暗的小巷子。 巷子狭窄而幽深,两侧的墙壁高耸,即便是白天,阳光也难以穿透进来。 她顿时就有些难受。 在这条巷子中,两个人相遇时必须侧身才能勉强通过。 这个地方是傅临舟曾经无意中提及的,林映棠心中清楚,只有走到巷子的最深处,才能真正见识到七绝堂的所在。 她对七绝堂的了解不多,只知道这里除了医术和毒术之外,还有其他五绝,但具体是什么,她不得而知。 上辈子,当傅临舟给她送来毒药时,她曾绝望地质问他,难道不怕杀妻之事暴露吗? 那时的她已经被关在小佛堂中,状态每况愈下。 小佛堂原本就狭小,最初她还能偶尔见到阳光,但后来,大概是言官弹劾了他,不知是陛下不待见他,还是他触怒了陛下,反正应该是也不怎么好,傅临舟的官场失意,他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她身上,命令人将小佛堂的院墙加高,直到她连阳光都见不到。 夏季的雨水让小佛堂变得潮湿阴冷,她在那里度日如年,就是残羹冷炙,下人都不再按时给她送饭。 她吃不下,睡不着,求助无门,心中的绝望如同那不断蔓延的潮湿,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林映棠的思绪如同被卷入了回忆的旋涡,那些痛苦的往事如同昨日重现。 她清晰地记得那个湿冷的小佛堂,即便是盛夏七月,她的心却如坠冰窖。 傅临舟的话语如同利刃,一字一句刻在她的心上: “我只恨没有提早解决了你,若是我的心够狠,你活不到现在的。” 她当时听到这些话,心中涌起的不仅是震惊,还有难以置信。 明明是他背叛在先,为何她要承受这样的结局? 她有错吗? 或许有错,如果早知道傅临舟会对她下此毒手,她也应该先发制人。 记忆中,她曾在绝望中反击,用尽最后的力气抓向傅临舟的脸,留下了几道血痕。 她无法忍受这个男人,无法忍受这人面兽心的东西和她做了三年的枕边人。 傅临舟的反应却是冷酷而迅速,他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吞下了毒药。 毒药在林映棠的腹中迅速发作,起初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热,仿佛有一条火蛇在她体内游走,渐渐扩散至每一个角落。 那股灼热逐渐变得强烈,如同火焰在她的五脏六腑中燃烧,蚀骨般的痛苦让她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衣襟,指甲深陷肉中,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痛苦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了千万根针,刺痛着她的喉咙和胸腔。 周围的环境在林映棠的眼中开始旋转,小佛堂内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视线中,墙壁上的青苔似乎在嘲笑她的无力,那些微弱的光线也变得刺眼,像是在讽刺她即将到来的终结。 她想要呼救,但声音却被痛苦所吞噬,只能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呻吟。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但在这模糊中,她仍然能感受到那种被背叛的深深刺痛。 还有恐慌,她死了,她的满满怎么办?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她不想就这样死去,不想让傅临舟的阴谋得逞。 在毒药的折磨下,林映棠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绝望。 她必死无疑,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的流失。 她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仿佛被千钧重担压着,无法动弹。 她的心跳在痛苦中逐渐加速,每一次心跳都让她极其难受。 她吐血时,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傅临舟说: “你这辈子都逃不掉杀妻的罪名了。” 但是傅临舟对此毫不在意,他的声音中甚至带着残忍的慈悲: “七绝堂的毒,用在你身上也不愧你来世上走一遭。就是仵作再查,你也只是急病暴毙了而已。” 林映棠的心中瞬间爆发出无尽的愤怒和不甘,她无法接受自己的死就这样被掩盖,被当作一场无足轻重的急病。 她记得那时的小佛堂,阴暗潮湿,墙壁上的青苔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绝望,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在吞咽着死亡的气息。 那股怨念如同不灭的火焰,在林映棠的心中熊熊燃烧。 傅临舟也不可能叫人给她超度,她的灵魂被困在世间,无法得到解脱。 直到她亲眼目睹了女儿满满的悲剧,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比死亡更加折磨人。 如今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命运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暗自发誓,这一次,她要改变一切。 傅临舟,那个曾经让她深爱又深恨的男人,他以为自己能够轻易地掌控一切,包括她的生命。 但现在,林映棠要让他知道,没有人能够逃脱命运的审判。 傅临舟,你能逃得过七绝堂的毒吗? ...... 穿过狭窄的巷子,来到了视野开阔之地,七绝堂的大门就在眼前。 林映棠站在七绝堂的门前,她的目光冷冽。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她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了七绝堂,要让傅临舟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林映棠闪身进入七绝堂,内堂的空旷让她感到意外。 她的脚步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每一步都在试探着这个地方的秘密。 她在内堂绕了三圈,心中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个空楼,或者傅临舟上辈子的话并不真实。 但很快,她否定了这个想法,傅临舟没有必要在那个时候欺骗她。 第24章 让男子绝育的药 三楼。 那里站着一个男子,正自上往下的看着一楼如同无头苍蝇般的林映棠。 男子的容貌俊朗,五官分明,眼神深邃黝黑。 他身着一袭华贵的长袍,衣料上的金丝绣纹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细腻的光芒。 衣袍色泽深沉,与堂内的昏暗截然不同,使他显得更加引人注目。 只是林映棠什么也看不到。 男子的长发以一根玉簪松松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增添了几分不羁的气质。 魏明川的手中拿着一柄折扇,扇面上绘有山水,透露出文人的风雅。 他站在三楼,目光穿透层层阴影,注视着下方的林映棠。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的惊讶,声音低不可闻的自语道: “可真是好久没有见过这般胆大的女子了,居然敢孤身进七绝堂。” 他的语气中带着叹息,似乎对林映棠的胆量既感赞赏又感惋惜。 突然,一道黑影从高处飞身而下,动作迅速而悄无声息,宛如夜风中的幽灵。 林映棠真的吓了一跳,她的目光被一张铁制面具所吸引,面具的冷酷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狰狞。 她本能地想要后退,但硬是凭借意志忍住了脚步。 林映棠的心跳如鼓,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决定是否过于唐突。 她深知这重来的机会来之不易,绝不能轻易丢掉性命。 幸好黑衣人并未做出攻击的姿态,只是冷冷地问道: “来者何人?” 他的声音低沉,如同来自深谷的回音,幽幽的。 林映棠稳定了心神,开口回答时捏造了一个名字: “林央。” 她的声音虽然微微颤抖,但仍然清晰可闻。 黑衣人点了点头,迅速地从怀中取出两块木牌,刻刀在他的手中飞舞,不过几下,便在木牌上刻下了“林央”二字。 他将一块木牌递给林映棠,动作干脆利落。 木牌触感温润,上面刻着的字迹流畅而有力,林映棠接过木牌。 黑衣人的手臂突然伸向林映棠,他竖起一根手指,简洁地比了一个的手势。 林映棠没有犹豫,迅速从衣袖中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他。 然后,面具后的陆元嘴角微微僵硬,他心中暗自思忖: 怪不得主子说来的是个胆大的,这女子似乎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只身进来了。 尽管她的全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陆元不像他的主子那样有洞察秋毫的天赋,但他也注意到了林映棠递银子的手——娇小、纤细、白嫩,这绝不是男子的手应有的模样。 他意识到,眼前的女子果真是缺乏经验。 许是内宅女子,就是不知这京中哪一家府上又要出事了。 毕竟七绝堂出手,鲜有失误。 就是不知主子今日怎么管了闲事? 可能闲的,毕竟也不用他出力。 陆元没有接过银子,这让林映棠感到不知所措。 她心中疑惑:难道不是要银子? 难道她给错了? 陆元用他那变声后的嗓音嘶哑地说: “黄金。” 黄金十两。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堂内回响,很是刺耳。 七绝堂一方面是收集消息的场所,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敛财的地方。 堂内起价都是黄金,这是规矩。 林映棠并没有觉得尴尬,她迅速换了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陆元。 陆元接过银票,点了点头。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低沉而带着探询: “所为何事?” 林映棠凝神静气,她的声音平静: “求一味药。” 陆元有点诧异,但并不过分惊讶。 他心中暗想,如果是杀人之类的要求,他便能直接出手,佣金自然也可以绕过七绝堂,直接进入他的口袋。 这种私下的交易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只是京中直接杀人的不多,大多都喜欢下毒,留个全尸,没那么血腥。 闻言,陆元又取过林映棠手中的木牌,在上面做了一个特殊的标记,这是七绝堂内部的记号。 他转身,示意林映棠跟随他进入更深处的密室。 他们穿过曲折的走廊,林映棠原本还打算记下路线,以便下次再来,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 陆元带领她进进出出,上上下下,空气中弥漫的药味和奇异的香味越来越浓,让她感到晕眩。 陆元最终在一扇门前停下,推开门,请她进去: “请进。” 林映棠抬脚进入房间,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 陆元则是侧身进入了一旁的小隔间,从这里可以清清楚楚地观察到林映棠的一举一动,但她却无法看到藏身暗处的人。 林映棠走进房间,只走了两步,便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听不出年纪,平静而淡漠: “所求何药?” 她环顾四周,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尽管如此,林映棠还是如实回答: “让男子绝育的药。” 她的声音清晰,不是想要儿子吗? 别说儿子,傅临舟就该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当他如何努力都生不出孩子的时候,才是他报应的开始。 房间内的空气因为她的请求而凝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在暗处涌动。 林映棠站立在房间中央,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孤独,但她的心中却尽是坚定和决绝。 陆元在暗处静静聆听着林映棠的请求,虽然她的话语平静无波,明明没有见血,也没有刀剑,就这几个字,但那内容却让他感到下腹一阵寒意。 他的心中不禁暗想: 果然最毒妇人心。 即使是在七绝堂这样见惯了各种交易的地方,林映棠的请求也足以让他感到意外。 他摇摇头,目送林映棠拿着药离开了房间。 林映棠走出七绝堂,心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感慨。 一千两银子,几乎是她今日所带的全部,但换来的是她所渴望的东西,她的心中很是满足。 她的脚步在朱雀大街上轻盈走动,往香品楼而去。 陆元在林映棠离开后,立刻有眼线跟上了她的步伐。 七绝堂不仅仅是一个交易的地方,它还承担着更为重要的任务——服务于皇室,观察百官。 第25章 你可是在外面养了外室? 这是京中能有七绝堂存在的理由之一。 陆元将林映棠所求之事详细地汇报给了魏明川,魏明川听后也是一滞,随后嘴角流露出几分浅淡的笑意。 他的声音中带着玩味: “男子绝育药,这倒是少见。”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似乎在思考着这背后可能隐藏的事件。 京中的官员家事繁多,但一旦经过七绝堂的手,大多都会被记录下来,以供日后翻阅和监察。 这些记录被妥善保存在七绝堂的秘密档案中,成为皇室掌控官员的一种手段。 魏明川坐在高位上,手中轻轻敲打着桌面,他的目光透过窗棂,在远眺着京城的繁华。 ...... 当夏竹在香品楼的包间里看到林映棠的身影时,她的眼泪便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夫人从未像今天这样单独出去过。 夏竹的脸上尽是担忧的痕迹,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滑落。 林映棠一走进包间,便注意到了夏竹的不安。 她迅速摘下帷帽和面纱,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安抚着夏竹: “你看,我这不是完完好好的回来了吗?” 她的声音中含着极致的轻松,试图缓解夏竹的紧张情绪。 而且她还还带了药回来,现在她反倒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她轻轻地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上。 这个小瓶子里装的正是她此行的目的,也是她要送给傅临舟的第一份大礼。 夏竹擦了擦眼泪,她的脸上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林映棠拿起手帕,细心地为夏竹擦干眼泪。 两人一起用了吃食,林映棠品尝着桌上的美食,她的举止优雅而从容。 夏竹也逐渐从担忧中恢复过来,她看着林映棠,心中充满了敬佩。 用完膳后,林映棠便带着夏竹回了府。 马车在京城的街道上缓缓行驶,车轮滚动的声音和马蹄的踢踏声交织在一起。 回到府中,林映棠的心情变得轻松而愉悦。 她将不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 晚膳前,清风院内满是温馨的氛围。 林映棠正和女儿满满玩闹,她的脸上洋溢着母爱的笑容,而满满则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整个房间都似乎被这幸福的气氛所感染。 只是这份和谐被傅临舟的突然闯入打破。 他怒气冲冲地看着林映棠,眼中燃烧着火焰。 林映棠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迅速转身,用身体遮住满满的视线,以免女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愤怒吓到。 傅临舟见林映棠不仅没有迎接他,甚至连动都不动,面色铁青,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 他心中暗想,她的脾气真是不小。 傅临舟坐在林映棠面前,目光如炬,瞪着她问道: “你给母亲说了什么?叫她误会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责问,不然母亲怎么会胡乱猜一些不好的东西。 林映棠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平静地反问: “我说什么了?” 她的态度从容,并不把傅临舟的愤怒放在心上。 傅临舟今日回来得早,但还没进望月轩便被母亲身边的嬷嬷请了过去。 起初母亲的话语如同打哑谜,让他听得云里雾里,随后便是一番训斥,说他没有得到父亲的言传身教,缺乏教养。 他爹死的早,他之前过的艰苦也多有这个原因,所以最是不愿提起以前。 他被训斥得一头雾水,直到母亲直接问他: “你可是在外面养了外室?可是清白身子?你给我说清楚,那外室可有孩子了?养在哪里?” 傅临舟感到万分冤枉,傅家有家规,不养外室,不三不四的以免混淆血脉传承。 他怎会违背家规去养外室? 即便是林映月,他再放在心上,也未曾越轨过。 傅临舟在母亲的再三追问下,费尽口舌保证没有在外养外室,这才得以脱身。 他心中明白,这件事除了他,只有林映棠和林映月知情。 他之所以没有明说,是担心母亲会阻拦,打算等到事情无法逆转时再告知母亲,以避免再次被拒绝。 傅临舟的母亲对林映月生母的身份心存芥蒂,因为其出身外室,这让她对林映月也连带着不喜,甚至心生厌恶,坚决反对他娶她。 在傅临舟的心中,除了林映棠,没有人能够接触到他的母亲并提及此事。 但林映棠不仅不承认,还理直气壮地反问他,她的温婉温顺已经消失不见。 情绪激动之下,傅临舟气闷地拍了一下桌子,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在宁静的屋内回荡,吓坏了满满。 满满被吓得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打嗝,她的哭声让林映棠心疼又生气。 林映棠转头看向傅临舟,眼神中冒出愤怒,她随手抓起一旁的鸡毛掸子,用力砸了过去。 傅临舟被砸中头,本想发作,但看到女儿的眼泪,他的心软了,最终还是忍住了。 待到满满在林映棠的轻抚下再次平静,屋内的哭声渐息,傅临舟这才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轻微的探究: “你当真没有说?” 他的心中虽然有疑惑,但也明白林映棠的性格。 她或许有时会任性娇蛮,却从不撒谎。 这一点,是傅临舟一直欣赏的,她的直率让他觉得省心,也是他一直留着她,与她生有满满的原因之一。 傅临舟的目光落在女儿的脸上,满满的容貌与林映棠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双杏眼清澈,皮肤白皙如雪,娇嫩得仿佛一掐就能出水。 他心中不禁涌起感慨。 只是林映棠没那个福分,若不然便是嫡长子了。 他的思绪飘远,想象着如果满满的出生伴随着不同的命运,那该是怎样一番景象。 只是他的心中也清楚,他的长子将会由林映月所生,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他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那将是一种圆满。 林映棠却没有迎合他的心情,她的声音中带着丝丝不耐烦: “说了没说就是没说,与其怀疑我你倒不如再去问问老夫人,问问她从哪儿听来的。” 她并不担心傅临舟会去询问老夫人。 第26章 看着他将鸡汤一饮而尽 傅临舟自然不会去问他的母亲,林映棠的话语中露出的肆无忌惮,让他无法继续追问。 他知道,再追究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正好傅临舟在这里,林映棠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想到了今天带回来的药。 这让她的心情有了微妙的转变,她抬头看向傅临舟,脸上露出了一个和颜悦色的表情。 傅临舟注意到了林映棠的变化,只见她原本淡漠的面容上,眉头微微舒展,嘴角轻轻上扬,形成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她的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冷漠和不耐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光芒。 才成亲的时候,林映棠就爱这样看着他,所以他肯定,林映棠是爱着他的。 林映棠的声音柔和得如同春风中飘荡的丝带,她轻声问道: “今晚在这里用膳吗?” 她的语气中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商量,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自从傅临舟提出林映月的事情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直紧张。 尽管林映棠最终表面上答应了,但她的态度始终冷淡,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一直处于僵硬状态。 傅临舟同样坚持己见,从未有过让步的意思。 今晚林映棠的忽然低头,让他感到意外,也让他心中的坚冰开始融化。 傅临舟自然应允,他的声音中带着暖意: “好,我们今晚一起用膳。” 他意识到,他们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地吃过一顿饭了。 林映棠见他答应,心中暗自窃喜,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如同阳光穿透了云层,温暖而明媚。 她甚至主动提出: “你看一会儿满满,我去厨房给你看看鸡汤。” 她的贤惠和体贴让傅临舟感到甚是温馨,其实留着她也很不错,她管家,映月就只管被他爱着。 傅临舟接过满满,抱在怀中,他的动作温柔而细心,目光中充满了慈爱,不管怎样,这都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辛苦你了,映棠。” 他的感谢发自肺腑,对于林映棠感激。 她若是不同意映月的事情,他估计要头疼好一阵子的,如今她又先一步低头,傅临舟真的觉得到她的好。 林映棠回应他的是一个浅浅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过冬雪,带来了无尽柔情。 而的内心却是另一番景象,对于傅临舟的行为,她依然感到反胃和不满,但她选择了隐藏这些情绪。 毕竟,这回她是要给他下药的人。 其实林映棠不想和傅临舟待在一处,看着他那张脸总是恨不得抓破。 林映棠在厨房里,手中握着汤勺,眼神却透过冒泡的鸡汤,投向了前世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她的心情复杂,尽管不想与傅临舟共处一室,但为了计划,她必须忍耐。 上辈子在佛堂的阴影一直笼罩着她,那段时光的痛苦和绝望,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她的心里。 因此,即便是重生后,她也从未踏足过那边,恐惧和厌恶让她不敢靠近。 在厨房里,林映棠百无聊赖地观察着鸡汤的每一个气泡,直到四下无人时,她的手轻抖,玉瓶中的大半药粉悄无声息地滑入了汤中。 她的动作谨慎,不留任何痕迹。 林映棠拿起汤勺轻轻搅拌,让药粉与鸡汤完美融合。 她贴近汤盅,仔细地闻了闻,只有鸡汤的鲜美味道,没有任何异常。 她满意地将汤盅边缘擦拭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破绽。 随后,她将剩下的小半瓶药粉撒在了傅临舟喜欢的菜上。 药粉在菜品中迅速消融,仿佛从未存在过。 林映棠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她的计划正悄然展开,而傅临舟对此还浑然不觉,他的报应就从现在开始。 林映棠站在厨房门口,目送着一道道菜被端进正堂,随后也步入了室内。 正堂内,傅临舟和满满的状况让她不禁莞尔。 满满在傅临舟身上留下了一片水迹,而傅临舟则一脸惊诧,随后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举着满满,身上沾满了尿渍,显得有些狼狈,但满满的笑声却让这一幕显得温馨而真实。 林映棠走上前,从傅临舟手中接过满满,她的动作温柔而自然: “给我吧。” 她的语气中带着戏谑,对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感到好笑,可真不愧是她女儿。 傅临舟则是有点无助地叫了一声: “映棠。” 他的声音中露出些许的尴尬,这确实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但看着满满天真无邪的笑容,他的心中涌起了暖意。 “没关系的,满满还小,这也没什么。” 傅临舟安慰自己,尽管有些窘迫,但他的心中却没什么责怪的。 不过好在是他自己的女儿,还是个奶娃娃,平日里还是奶水为主,所以也没什么味道,他也能接受。 尤其看到满满对着他笑,他看着满满露出的几颗奶牙,那纯真的笑容让他觉得一切的不适都烟消云散了。 林映棠轻柔地拍打着满满的背,她的动作很是温柔。 她的目光在傅临舟身上扫过,心中暗自冷笑。 傅临舟或许现在还能接受这样的小插曲,但他不会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林映棠亲自给满满换了衣物,傅临舟在经历了小小的尴尬后,也去更衣并沐浴了一番。 这样一来,等到晚膳真正开始时,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 菜肴依然保持着适宜的温度,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林映棠亲手将一碗鸡汤端给傅临舟,语气中带着深深关切: “快喝吧,我亲自看着熬的。” 她的温婉和细心让傅临舟感到受用,他接过碗。 傅临舟在林映棠的注视下,将鸡汤一饮而尽。 林映棠微笑着,那笑容中带着满足和柔情,她随后便眉目间都是笑意地喂满满一些软和的吃食。 她自己吃得极少,而是专注地看着傅临舟享用他所爱的菜肴。 第27章 十日后便是个好日子 傅临舟每多吃一些,林映棠的心中就多一份笑意。 她的目光在餐桌上流转,观察着傅临舟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咀嚼,每一次吞咽。 正堂内的灯火柔和,映照着这一家三口。 只是在这温馨的表象之下,林映棠的心中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计划。 她知道,随着傅临舟吃下的每一口菜,她的计划也在一步步走向成功。 ...... 晚间,清风院中弥漫着宁静的氛围。 林映棠抱着满满在院中缓缓踱步,帮助女儿消食。 夜风轻拂,带来了庭院中花草的清香,也带来了不少凉爽。 傅临舟和林映棠都避免了提及过夜的事宜,彼此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林映棠对傅临舟的厌恶让她感到恶心,今晚她几乎是硬着头皮装出一副温婉的模样,直到看他吃过饭,她就再也装不下去,找了个借口带着满满离开了餐桌。 傅临舟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他暂时不想与林映棠过夜,他的心思飘向了林映月,想象着将她迎为贵妾的情景。 他计划着不用大办婚宴,只待选个吉日,简单地举行仪式,以免林映月再受相思之苦。 房内灯火通明,傅临舟的身影在窗纸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张纸上,那是一张写着吉日的黄历,他的目光在那些日期上徘徊,在寻找最佳的时机。 而林映棠在院中,她轻轻地拍着满满的背,感受着女儿安稳的呼吸。 她的心中却无法平静,今晚的忍耐让她感到疲惫,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加重要的计划。 院中的花草在月光下投下了斑驳的影子,林映棠的长裙轻轻扫过花坛,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傅临舟静静站立在门下,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投射在青石板上,映照出一道修长而挺拔的轮廓。 晚风轻拂,带来了庭院中花草的清香,也轻轻拨动了他衣摆的边缘。 他的目光深邃,凝视着林映棠,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周围的环境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宁静而祥和。 傅临舟在青石板上踱步,他的心情如同这房内的灯光,忽明忽暗。 今晚与林映棠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他不愿因自己的急切而破坏这份难得的平静。 只是内心深处的焦虑却如同一根刺,不断提醒他映月的事情不能再拖。 他想要催促林映棠尽快将映月的事情办妥,却又担心直接开口会显得太过急迫,影响他们刚刚缓和的关系。 他在心中反复斟酌着该如何提起这个话题,既能传达自己的意图,又不显得太过突兀。 院子内,林映棠正哄着满满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但是满满就瞪着一双大眼睛。 傅临舟站着,望着二人,心中就涌起柔情。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迈步走近。 “映棠。” 傅临舟轻声呼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而关切: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林映棠转过身,看着傅临舟,她的眼中带着疑惑。 傅临舟走近,他的目光在林映棠和满满身上转了转,然后才缓缓开口: “关于映月的事情,我知道你已经答应了,但我希望能尽快有个结果。你知道,这对我们,对傅家都很重要。” 林映棠静静地听着,她的目光带点笑意。 她明白傅临舟的焦虑,也理解他的期待,但她的心中同样有着自己的打算和考量。 林映棠的思绪飘向了今天下午收到的帖子,那是她娘家送来的。 帖子中透露的信息让她感到了些许玩味,或许是她之前的话语让她的母亲意识到林映息在仕途上可能真的没有太大的希望,如今已经开始考虑为他相看,娶个媳妇来管束他。 她的母亲计划办一场赏花宴,特意给她送了帖子,邀请她和傅临舟一同回娘家。 林映棠心中明白,母亲可能还有别的打算,比如关于林映月的事情。 不过,林映棠已经决定顺水推舟,她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林映棠对傅临舟说: “夫君,选个日子给我吧。过两日我母亲正好办赏花宴给我大哥相看,到时候你恐怕和我还要回去一趟。到时候正好我一并和爹娘说了定下来可好,也好叫映月妹妹早日入门,为夫君诞下孩儿。” 傅临舟听了这个消息,心中极为高兴。 林映棠不仅答应了他,而且还在为他考虑,这让他感到非常满意。 他应了一声,先说: “既然岳母办赏花宴自然是要去的。” 他还可以顺便见见映月,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又说: “我看十日后便是个好日子,到时候你看着简单办一下,摆几桌小宴即可。” 林映棠微微颔首,她的眼神中忍不住露出计划得逞的得意。 有傅临舟在才能实施的下去,才会好看。 可真是多谢她母亲了,这个赏花宴也将是她计划中的关键一步,她将利用这个机会来彻底改变现状。 到时候林映月再也不会堂堂正正的踏进傅家的门,这叫林映棠如何不笑出来。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泉水叮咚。 她的笑容感染了满满的童真,满满也跟着咯咯地笑起来。 林映棠轻轻地放下满满,让她在地上自由地走动。 小孩子蹒跚学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稚嫩,摇摇摆摆的样子确实非常可爱。 傅临舟看着满满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慈爱。 而且他觉得直接走过去不太好,便站在远处蹲下身,伸开双手准备接住满满。 但满满被周围的花草吸引,拐了个方向,没有走向傅临舟。 傅临舟见状,不禁笑了笑,他站起身来,对林映棠说: “天晚了,我还有公文要处理,你和满满早点睡吧。” 第28章 这些嫁妆和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林映棠应和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带着希望他快点离开的意味。 她的内心并不希望傅临舟过多地参与到她和满满的生活中,尤其是在她的计划即将展开之际。 以后的以后,满满会习惯没有傅临舟的生活。 晚风轻拂,庭院中的花草随风摇曳,伴随着满满的笑声,温馨而和谐。 月光洒在院子里,为这一切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轻纱。 傅临舟转身离开,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林映棠目送他离去,心中的计划和对未来的期待让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 林映棠这几日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除了必要的晨昏定省,她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伴女儿满满。 她对满满的爱抚和关怀无微不至,她是一刻也不想离开满满,想要弥补上辈子的所有遗憾。 在照顾满满的同时,林映棠也在秘密地进行着计划。 她开始整理自己的财产,将手头上能动用的银子集中起来。 甚至不惜卖掉一些嫁妆中的财物,虽然这些嫁妆并不常用,但在她看来,若能换取实现计划的银钱,也是值得的。 夏竹对林映棠的行为感到困惑,夫人平日里对嫁妆还是挺重视的,如今都变卖了。 她不解地问道: “夫人现在很缺银钱吗?” 她的眉头紧锁,显然对林映棠突然的银钱紧张感到担忧,可是之前夫人手头还是很宽裕的。 林映棠轻轻叹了口气,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奈: “确实缺,忽然就发现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了。” 可真是哪哪都要花银子。 她回想起上辈子的生活,那时她并不需要过多地考虑银钱问题,因为所有的开销都在明面上,而且并不多。 但那天去七绝堂的经历,却让她意识到了银子的重要性。 她花费了千两银子,这让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银钱状况。 还有如今她还要在林家,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搞一点小动作,没有银子怎么行? 夏竹的眉头紧锁,她的声音中露出对林映棠决定的不解和担忧: “那夫人也没有到要变卖嫁妆的地步啊?”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出嫁女是不会变卖嫁妆的。 在她看来,嫁妆是女子的根基,是在夫家立足的保障。 林映棠静静地听着夏竹的话,她的目光中闪过无所谓: “这些嫁妆和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她的声音很是平静,翻不起一点波澜。 上辈子的她,人死了,嫁妆却留了下来。 虽说以后都是要留给满满的......林映棠想到满满也死了,所以她的嫁妆,她的嫁妆全部便宜了傅临舟和林映月。 夏竹不解,她觉得府里上下并没有亏空的地方,为何夫人会突然感到手头紧。 这让林映棠感到无比的愤怒和不甘。 林映棠的眼眸中怒火中烧,她的心肝都感到疼痛,骤然间喘不过气来。 她想到了满满,那个本应继承她一切的女儿,却因为林映月的毒手而未能活到那一天。 林映月的嫁妆自然是不能和她比的,她有母亲给的一笔不菲的嫁妆。 可是林映月害死了满满,满满到死都没有入族谱。 满满到死都没有入族谱,这一点让她感到蚀骨般的悲痛。 夏竹的目光始终关注着林映棠,她注意到夫人这几日情绪的微妙变化,心中不免有担忧。 每当她问及夫人是否不适,林映棠总是轻轻摇头,淡淡地说: “没事,不要请大夫。” 她的态度坚决,让夏竹无法再说什么。 林映棠转头,目光柔和地看着一边自己玩耍的满满。 满满的笑声清脆,每一个动作都露出孩童特有的纯真和活力。 林映棠的眼中闪过深沉,她在心中默默发誓: 这辈子,她的满满一定要平安长大,长命百岁,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保护她免受一切伤害。 ...... 她开始考虑如何合理地管理傅家的账本,甚至想到了要开始克扣傅临舟的银钱。 毕竟,傅家上上下下的事务都是她在辛苦操持,而傅临舟却花钱如流水。 在她看来,这完全没有道理。 晚膳过后,林映棠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账本,眉头紧锁。 她认真地审视着每一笔支出,思考着如何节省开支,同时又能保证府上的正常运作。 最后得出结论,开源节流,大概是要重在开源。 只是林映棠如今暂时没工夫搞这个,一转眼,就到了林家赏花宴的日子。 傅临舟在等待林映棠前,已经精心装扮了一番。 他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衣料质地上乘,色泽犹如夜空般深邃。 袍身上以金丝细线绣着云纹图案,阵脚细密整齐。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黑色腰带,腰带上镶嵌着一块上好的玉佩,玉佩在晨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与长袍相得益彰。 傅临舟的头发被整齐地束起,以一根墨玉发簪固定,更显其面如冠玉,神采飞扬。 傅临舟的眉宇间露出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他的双眼深邃,鼻梁挺直,唇形优雅,整个面容宛如雕刻般完美无瑕。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精致的画卷,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林映棠走进房间,看到傅临舟这般打扮,眼中闪过好笑。 她轻声说道: “夫君今日真是风度翩翩。” 这是已经打算好见林映月了吗? 看来都不用她特意叫人引过去了。 傅临舟微微一笑,抬眼看林映棠。 她的面容在晨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清丽脱俗。 肤色如同最精致的瓷器,白皙而透着淡淡的红润。 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轻盈飘逸,裙摆轻轻摇曳,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风。 腰间一条绣花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的面容姣好,眉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水含波,那双眼睛婉转流动,叫人沦陷。 林映棠的红唇轻启,露出淡雅的微笑,那笑容恰似夏日里的青莲。 一头黑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轻轻挽起,却更显得她的气质非凡。 他回答道: “今日是林家的赏花宴,映棠也是灿如春华,叫人移不开眼睛。” 傅临舟这话说的并不假,林映棠的姿容放眼过去,真的不差。 第29章 今天会有一场好戏等着他 林映棠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在傅临舟身上打量了一番,心中不禁感叹,傅临舟确实有一副好皮囊,也难怪当初自己会对他一见倾心。 只可惜,人面兽心。 林映棠坐在马车中,目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投向远方。 她的思绪飘回到了过去,回想起傅临舟每次陪她回娘家的情形。 那时,她满心欢喜,以为傅临舟的殷切是因为爱她,他的精心打扮在她眼中是对自己深情的体现。 她记得,自己曾真心觉得这样的夫君能拿出手,在众人中,傅临舟总是显眼的那个,让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自豪,甚至有时会因别人的注视而感到吃醋。 现在看来,那些美好的记忆显得多么可笑。 傅临舟的精心打扮,他的每一次出现,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林映月。 每次回娘家,因为家人少,映月作为妹妹,从未与他们分桌用饭,傅临舟自然每次都能见到林映月。 林映棠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反胃的感觉,她再也不想和傅临舟同坐一辆马车。 她转头对傅临舟说: “夫君,你出去骑马可好?我有些闷。” 傅临舟原本并不打算骑马,他更喜欢马车的舒适,而且骑马可能会让他的仪容显得有些凌乱。 但当他看到林映棠略显难受的神色,他心中一软,便应了她: “好,我骑马,你开窗透透气,也好受一些。” 傅临舟下了马车,转身骑上了一匹早已准备好的骏马。 他的动作利索,尽管他内心并不愿意,但他还是顾及到了林映棠的感受。 林映棠看着傅临舟骑马的身影,明明芝兰玉树,可她心中就是恶意翻滚不断。 今天会有一场好戏等着他。 她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让情绪影响到自己。 马车缓缓启动,继续前行。 林映棠靠在马车的软垫上,闭上眼睛,深呼吸,想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她的面容平静,只是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知道,那是恨意。 她要见到林映月了。 她的好妹妹。 害死她女儿的好妹妹。 ...... 当林映棠再次睁开眼,马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林家的大门前。 阳光洒在这座府邸的门楼上,将朱红色的漆面照得闪闪发光,门上的铜环和雕花显得庄重而气派。 傅临舟早已下马,他站在马车旁,伸出手,等待着林映棠。 他的姿态倜傥,面带微笑,深蓝色长袍更显得他身姿挺拔,气质非凡。 傅临舟轻声对林映棠说: “映棠,我们到了。” 他的声音温和,叫旁人听了只觉得丝丝关切,但是林映棠觉得不适。 林映棠还是微微颔首,这里人多眼杂,做出恩爱夫妻的模样,回应道: “有劳夫君。” 林映棠轻轻扶着傅临舟的手,缓缓地步下马车。 她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露出了绣花鞋的一角,小巧而不失雅致。 她的目光在林家的大门上停留了片刻,她生长在这里,可她如今并无感觉,大概是上辈子这里无一人救她。 然后便随着傅临舟一同走进了府内。 林家的庭院内,花草繁茂,假山流水,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庭院中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株植物,都经过精心布置,显得错落有致,别有一番韵味。 林映棠毕竟在这里生活过十几年,极是熟悉。 其实林映棠一踏入林家的门槛,便有眼尖的下人认出了她,恭敬地称呼她为大小姐。 消息迅速在府中传开,有仆人急忙跑进内院通报: “大小姐和姑爷来了。” 林夫人一听,立刻站起身来。 林家如今的地位已不如往昔,能够出席她举办的赏花宴的显赫人物并不多,甚少赏脸的。 再不就都是些小门小户的,她也都要拉下身来一一照应。 林夫人的目光在女儿和女婿身上转了转,她和林映棠心中虽有不和,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保持着一位当家主母的风度。 她看着傅临舟的身影,心中暗想: “来了就好。” 至少在外人看来,林家和傅家的关系依旧和睦。 就是她的女儿简直要气死人了。 林映月一直陪伴在林夫人身旁,作为林家中唯一的闺中女儿,她自然需要在这种场合中陪伴客人。 听闻傅临舟到来,她心中的喜悦几乎要溢出,但表面上却不敢显露太多,生怕引起林夫人的怀疑。 她和傅临舟早早的就认识了,甚至比傅临舟认识林映棠还要早。 但是这段关系见不得光,不能叫人知晓。 傅临舟对林映月承诺过会娶她,她一直在默默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这次家中举办赏花宴,她内心其实有些忐忑不安。 林夫人对她和她的生母都不喜欢,她害怕林夫人会在宴会上随便安排一门亲事,将她嫁出去。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情况,纵然傅临舟的心在她这里,她和傅临舟之间的约定就会变得遥不可及。 林映月在心中反复咀嚼着傅临舟给她的承诺,那是她唯一的安慰和希望。 前几日,当她得知傅临舟终于向林映棠提出娶她的消息,而且名头上也过得去,自然是因为子嗣大事,林映棠产女伤身,真的是如她所愿。 一方面,她为傅临舟的坚持和对她的承诺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她也担忧林映棠的反应,担心这一切不过是空欢喜。 只是林映棠不会乖乖听傅临舟的话,给傅临舟闹了几场,她也是有所耳闻,傅临舟当时正烦的不行。 让她感到些许快意。 她知道傅临舟因为林映棠的闹腾而烦恼,这让她看到了机会。 但她也清楚,傅临舟对林映棠的厌恶并不意味着他就会完全属于她。 当初傅临舟娶林映棠,虽然是为了权势和地位,但她心中始终有一根刺,尽管傅临舟一再保证等他身居高位的时候一定娶她,可是她同意之后就后悔了,害怕傅临舟会因为林映棠的美貌而改变初衷。 毕竟她那姐姐长相叫人一眼难忘,男人哪有不爱色的。 第30章 今天她就帮他们一把,昭告众人 她记得傅临舟曾对她说过的话,他眼中闪烁着野心和欲望: “先娶林映棠,到时候林映棠还会有一大笔嫁妆,到时候再叫林映棠给你让位,这样我的母亲也没办法再阻拦。” 那时的她,心中既激动又不安,她知道这个计划有风险,但为了能与傅临舟在一起,她愿意冒险。 何况傅临舟心中有她,全是在为她筹谋,她又怎能不愿。 恨只能恨她出身不好,傅家老夫人不喜欢她,她也给不上傅临舟助力。 林映月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腰间的一枚玉佩,那是傅临舟送给她的信物,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林映月在心中反复思量着傅临舟的承诺,三年的等待如同一场漫长的梦。 如今,傅临舟终于应约来娶她,这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 只是喜悦之余,她也感到焦虑和痛恨。 林映棠成了她心中的一块石头,她担忧林映棠从中作梗,自己的未来将变得扑朔迷离。 她如今是最好的年岁,容颜一日老过一日,她等不及了。 她也等不起了,这种迫切感让她决定采取行动。 林映月暗中找人在嫡母耳旁散播了一些消息,希望能借此推动这件事的发展。 林家正面临困境,父亲被贬至闲职,家中的气氛变得焦躁不安。 在这样的背景下,她的嫡母果然很快上钩,急匆匆地前往傅家商讨事宜。 只是嫡母回来时,面色不自然,这让林映月心中也跟着忐忑不安,她生怕自己的计划会落空。 不过幸好这次傅临舟来了,她要问清楚她的婚期定在何时? 林映棠身着淡绿色长裙,步态优雅,傅临舟则一身深蓝长袍,风度翩翩。 林映棠远远地便望见了母亲林夫人站在门前,她的步伐肆意从容,优雅地穿行在宾客之间。 尽管与一些不相熟的婚嫁适龄女子交谈了几句,但她的目光始终留意着母亲的身影。 待到走近,她微微福身,恭敬地唤了一声: “母亲。” 傅临舟也随她一同行礼,拱手道: “母亲。” 林夫人连忙应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好,你们来了。” 此时,林映月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她的娇俏身姿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穿着一袭精致的桃花粉的衣裙,裙摆随风轻轻摆动,如同一朵盛开的娇花。 林映月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傅临舟,随后迅速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显得既害羞又恭敬: “大姐姐,姐夫。” 她的声音细腻而柔和,露出一种少女的羞涩,似乎是少见人的模样,又会让人觉得只是腼腆。 林映棠心中虽有波澜,却强行压制住情绪,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以保持镇定。 她以正常的语气回应了林映月的问候,表面上没有露出任何异常。 傅临舟的态度则更为冷淡,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仿佛林映月不过是他的妻妹,并无其他特殊关系。 只是林映棠细心观察,她注意到了林映月腰间的玉佩与傅临舟腰间的玉佩明显是同一种玉石,这让她心中不禁冷笑,这二人可真是胆大包天。 周围的宾客们自然并未察觉到这些细微的端倪,他们依旧沉浸在赏花宴的气氛中。 庭院里的花卉竞相开放,花香四溢,与宾客们的笑语交织在一起,和谐而愉悦。 林家的府邸在这春夏之交的日子里显得生机勃勃,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温暖而明媚。 傅临舟的目光在林映月身上轻轻掠过,见她眉间没有忧虑,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涟漪。 林映棠前几日已经答应了他,今日会与岳父岳母商量,将林映月的婚事定下来。 在傅临舟的心中,林映月即将成为他的人,这让他的心情难以平静。 林父身边的小厮来到宴会上,恭敬地请傅临舟过去。 林映棠眼中带着笑意,语气中带着点催促: “父亲要见你,夫君快去吧。” 说着,她还轻轻地推了傅临舟一把,这一幕让林映月看在眼里,心中感到不是滋味。 林映棠注意到了林映月的眼神,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的衣袖下,却用帕子使劲地擦着手,似乎要擦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是因为刚才傅临舟曾碰过她的手,还极轻微的看着她,那眼里在说,叫她别闹。 但那时的接触让她感到不快。 林映棠心中清楚,傅临舟和林映月不会错过任何见面的机会。 她已经做出了牺牲,林映棠不满委屈了,自然要想方设法地见到傅临舟。 之前她甚至不惜花费不少银钱,叫人用了法子从下人那里套出了消息。 原来,傅临舟每次与她父亲在书房谈完话后,都会在路过花园等无人的地方,与林映月见上一面。 虽然他们每次都隐秘,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秘密总会有人知晓的。 今天她就帮他们一把,昭告众人好了。 ...... 林映棠伴着母亲林夫人在宴会上应酬,她们穿梭于宾客之间,林夫人作为当家主母,自然要照顾到位。 林映月也紧随其后,只是林夫人在介绍她时,她总是不自觉地往后退,显得有些羞涩和不情愿。 她生怕自己被看上,这样嫡母一拍板她就被嫁了。 她不愿的。 林映棠注意到了林映月的举动,但她仿佛没有看见,继续和身旁的姑娘笑着说话。 何况林映月心不在焉的模样,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别处,应该正期待着与傅临舟的下一次相见。 林夫人对林映月的行为感到不满,她心中暗想,躲什么躲呢? 就是上不得台面。 她对家中如今的局面感到无奈,亲生的大女儿出嫁后没有嫡子,又不听她的话。 儿子是个过继的废物,难以指望。 庶女是个有心思的,她想操心给她说一门亲事人家也不愿。 尽管一筹莫展,只是活着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第31章 发现了我就可以把你娶回家了 林夫人在宴会中不时叹息。 她给林映棠指了几个姑娘,轻声说: “看看这些姑娘,是否有合适的,留意一下。” 她既然管不了了,那就按步照班过下去就是了。 林映棠微微颔首,她的眼神中尽是理解。 心中也清楚,今日的宴会实际上是为了替林映息相看合适的女子。 她随意地看着宾客中的女子,心中却有些不忍。 真正出身高贵的女子看不上林映息,而那些愿意来的,自然都是有想法的。 高门嫁女,低门娶妇。 林映棠看着这些女子,她们一个个都是好姑娘,举止得体,她实在不忍心将她们与林映息相配。 所以交谈中,林映棠总是以各种借口推辞,对于那些实在推不掉的情况,她便说: “母亲看着办吧。” 她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和淡漠,配给林映息真的是倒霉了。 林夫人听到林映棠这样说,心中瞬间气愤。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失望,她面对林映棠的推诿显得有些激动: “他走仕途,你不肯帮他出力就算了,帮不上忙我也能理解,也不要求了。现在要你给他看个媳妇你怎么也推三阻四的,前头那事妇道人家确实说不上话,这娶妻总能说两句怎么也不行了。” 林映棠面对母亲的责备,心中虽有辩解,却无从说起,只能沉默以对。 她知道,母亲可能已经对林映息没什么期望了,不再指望他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转而希望通过娶妻来改变他。 找个媳妇管管他。 但这可能吗? 林夫人见林映棠不语,更是焦急,她逼迫着要听她的意见: “林映棠,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冷漠,他终究是你哥啊。” 林映棠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讥讽: “那我也不能把人往火坑里推。” 她的话直白而尖锐,全是对林映息的嫌弃。 林夫人被这话气得脸色发白,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声音颤抖着: “那他终究是你哥啊。” 只要上了族谱,林映息那就是她儿子,林映棠的手足。 林映棠却不为所动,她撇撇嘴,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是又如何,在傅临舟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在她爹面前也什么都不是,就在女人面前耀武扬威的,没了身下那东西什么都不是。 林夫人的脸上闪过痛心,她知道林映棠的话虽难听,却也是事实。 最后气的咬牙切齿的也没了相看的心思。 同时,林映棠的目光不时地留意着林映月。 果不其然,林映月在宴会中找了个借口悄悄离开。 林夫人注意到了这一幕,但她见林映月也并不愿意帮忙招呼宾客,便没有强求,任由林映月离开。 林映棠虽然对林映月的心思心知肚明,但在表面上仍然保持着从容和关心。 当林映月以头晕为由应付她时,林映棠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对妹妹的状况表示关心。 映月,你可要注意休息,不要累坏了。 林映棠的语气中带着温和的关切,尽管她内心一点也不一样。 林映月轻声回应,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虚弱: 多谢姐姐关心,我会注意的。 她的眼神闪烁着,在回避着林映棠望过来的目光。 随着林映月的身影渐渐远去,林映棠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得明显。 她的笑,如同一朵在暗夜中静静绽放的花,美丽而含蓄。 在这场宴会的喧嚣中,她的笑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却又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 林映月在丫鬟小环的搀扶下,身姿显得格外娇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她的步态轻盈,随着逐渐远离宴会的喧嚣,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群中,直到完全没了人影,她才缓缓挺直了身子,那一刻,她的娇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 她的手心里紧紧握着一条手绢,那手绢在她指间缠绕。 尤其是当她站在林映棠身后时,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撕扯着手绢,妄想像撕扯手绢一样撕扯林映棠。 林映月心中清楚,林映棠可以成为她的垫脚石,但绝不能挡了她的路。 她轻声吩咐丫鬟小环,让其他下人都退下,并守在附近,确保不会有人打扰她即将和傅临舟的见面。 傅临舟与父亲谈完后会经过这里,她也知道他会注意到她在这里等他。 几年来,他们大多是以这种方式见面,虽然有些大胆了,却从未被人发现过。 每次相见,林映月都是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生怕被人发现,影响到她的名声。 但傅临舟却总是对这样的相遇感到高兴,他曾对林映月说: “发现了就发现了,发现了我就可以把你娶回家了。” 每当傅临舟这样说时,林映月的心中就充满了甜蜜,仿佛吃了蜜一般。 林映月穿过曲折的园中小径,来到了假山石的空心中。 这里光线昏暗,空气略显沉闷,只有几缕微弱的阳光从石缝中透射进来。 她拿出一条精致的手绢,仔细地垫在一块方正的矮石上,然后优雅地坐下,静静地等待着傅临舟的到来。 她的心情期待,抬头望向假山石的缝隙,心中暗想,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在这里与傅临舟秘密相会。 不久的将来,她将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旁,成为他的妻子。 傅临舟的身影出现在假山石的入口,他的步履轻盈而稳健。 光线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 他的目光在昏暗中搜寻着林映月的身影,当他看到她时,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微笑。 映月,你来了。 傅临舟的声音低沉而温和,看见林映月的那一刻他显得柔和了不少,尤其是每次从岳父书房出来后,以前说教他就是了,如今他岳父好像还看不清楚一般的说教他,只让他觉得心烦。 若不是林家还有林映月,他是真的不想来。 他走到林映月的身边,缓缓坐下。 第32章 我会先纳你做贵妾 林映月微微颔首,她的声音中带着羞涩和期待: 我一直在等你。 她的心跳加速,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手绢的边缘。 傅临舟靠近了一些,他的动作温柔而自然,将林映月轻轻揽在自己怀里。 在这个狭小而隐蔽的空间里,他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语气含着万千柔情: “我知道,我来林家为的就是看看你。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林映月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 她原本还在犹豫如何开口,却没想到傅临舟已经主动告诉了她他的心意。 她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胸膛,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高兴: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傅临舟轻轻攥住她不老实的手,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只是林映月的情绪突然转变,她的声音中带着哽咽,似乎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感。 傅临舟瞬间就感到慌乱,他最看不得林映月伤心。 他连忙轻声哄她: “怎得哭了?嫁给我不好吗?” 傅临舟感受到了林映月情绪的低落,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 “今日林映棠就会和你爹娘订下你,过几日你便能进门了。以后我们便再也不会这般偷偷摸摸,我知晓叫你和我在这样的地方见面委屈了你。等进了我家,再没有人能阻拦我们。” 林映月原本只是想要用几滴眼泪来博得傅临舟的心疼,但傅临舟的话语让她感到深深的失落。 她的心情从期待转为沉重,直到听到傅临舟说“过几日就能进门”,她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假山石的空心中光线变得更加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石缝中透进来的光线在两人身上投下了斑驳的光影。 林映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她心中尽是不安和疑惑,她的婚事怎会安排得如此仓促,三书六礼,少说也应该几个月。 在这个假山石的空心中,她试探着对傅临舟说: “这会不会太快?” 她的声音中带着犹豫和不确定。 傅临舟却显得极为高兴,他的声音中尽含着急切: “怎会太快,我只觉得漫长,恨不得现在就是那一天。你是还没有准备好嫁给我吗?” 他的眼中闪烁着憧憬,是真的希望把林映月娶回家。 林映月茫然地摇摇头,她的心中早已有了嫁给傅临舟的准备。 她回忆起自己还没及笄时,那时的她便幻想着成为他的妻子。 但她心中的不安并未因此消失,她总觉得这一切太过不正常。 她轻声问道: “临舟,具体大概什么时候,三书六礼最短要多长时间走完?” 傅临舟一时间滞住了,他还没有告诉林映月真相——他现在不能娶她做平妻了。 这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开口。 林映月感到了傅临舟的迟疑,她的心慌得不行。 她靠过去,把脸颊贴在他胸口,声音中带着楚楚可怜: “我早就很想嫁给你了,也一直期待着你来娶我,如今终于能嫁给你,我最是欢喜的。” 傅临舟紧紧抱着林映月,却依旧沉默不语。 他的心中是愧疚和痛苦的,他知道自己又对不起她了。 林映月听不到他的回应,就又叫了一声: “临舟。”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眉头紧蹙,很是让人想要怜惜。 傅临舟在长时间的沉默后,终于艰难地开口: “映月,我......我会先纳你做贵妾。” 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心头滴血。 林映月感到一阵晕眩,她的心中一时间充满震惊和不可置信。 她猛地挣脱了傅临舟的怀抱,原本湿润的眼眶此刻却干涸得仿佛能映出她内心的绝望: “不是平妻吗?”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不敢置信的质问。 她曾筹谋许久,为了成为傅临舟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妾室。 她要做的是与他并肩的妻子,而不是在他身后默默无闻的妾。 傅临舟避开了她的目光,他的心中全是愧疚,无法直视她的眼睛。 林映月的追问如同利剑一般刺来: “你不是答应我,娶我做平妻吗?她生不出孩子了你怎么还会留着她。” 面对林映月的质问,傅临舟无言以对。 他的沉默如同重锤,击碎了林映月最后的希望。 她意识到,傅临舟真的只打算纳她为妾,而不是像之前承诺的那样,给她平妻的名分。 林映月脑子嗡嗡的,她的心如同被冰冷的手抓握。 她突然站起来,情绪激动,准备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傅临舟急忙拉住她,让她重新坐下: “你听我说,我有苦衷。” 林映月的情绪如同狂风中的海浪,她转过身来,眼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 她和傅临舟之间的纠缠已经太深,她不可能放弃他,正如傅临舟也无法放开她。 他们之间的情感并不清白,而是充满纠葛。 林映月的神情中露出深深的悲伤,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滑落。 傅临舟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也是疼痛不已。 他轻声哀求道: “映月,你就可怜我吧。如今我做到吏部侍郎很是不容易,陛下最喜欢清名,娶平妻的名声不好,会给陛下落一个我重色的污名。你知晓的,我若想平步青云,绝不能有污名的。” 林映月的泪水更加汹涌,她的哭泣声在假山石的空心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傅临舟心急如焚,他试图安慰她,但话语却无法止住她的泪水: “别哭了,会引来旁人,叫人发现。” 他的声音中带着焦虑,担心林映月的哭泣会暴露他们在一起。 林映月的眼泪流得更凶,她的嗓子虽然尽量压抑,但心中的痛楚却是无法言说。 她回想起以前傅临舟的话语,那时的他总是坚定地说“被人发现了就娶她”,而现在却变成了要她不出声。 这种变化如同利刃,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傅临舟看着林映月,他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对林映月当初的承诺已经无法实现。 第33章 你就是喜欢上了林映棠 林映月心痛的不行,因为傅临舟要清名,所以就只纳她做妾。 她是不太相信的,年少时相识,他的眼神最是清明。 他曾说:“我娶你。” 这成了她的执念。 林映月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抬头质问傅临舟: “你是喜欢上林映棠了吧,你喜欢我姐姐对吗?不然怎会不娶我为妻。” 她的声音中带着极大的绝望,似乎在寻求一个答案,又似乎在挑战傅临舟的真心。 傅临舟感到无奈,他认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在他心中,林映月一直是那个最乖巧懂事的女子,她应该会理解他的苦衷。 他的声音中带着略微的责备: “不要无理取闹。” 他说她无理取闹。 林映月的情绪如同被最后的希望抛弃,她抹去眼泪,决意要离开这个地方。 傅临舟自然不会就这样放她离去,他从身后紧紧抱着她,声音中带着焦急: “我喜欢的是你,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你怎会不知道?我恨不得心都挖出来给你瞧瞧。” 只是林映月无法接受这样的解释,她的心已经受到了伤害。 她故意用一种新的称呼来叫傅临舟,以此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姐夫。” 她的话语中带着故意的意味: “姐夫放开我,姐姐会误会的。” 傅临舟感到一阵晕眩,林映月从未在人后叫过他姐夫,尤其是这般不见天日的地方。 傅临舟觉得一下子就有什么东西窜上脑壳: “胡说什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显然林映月的话触及了他脑中的某根弦。 林映月的眼泪再次涌出,如同梨花带雨,美丽而凄凉。 她的哭声在假山石的空心中回荡,显得格外动人心弦。 傅临舟面对林映月的哭泣,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 他很少见到女子哭泣,尤其是林映棠,即使有泪,也是坚韧而内敛的。 面对林映月的泪水,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愧疚和无力。 林映月赌气地说: “你骗骗自己就算了,你骗不了我,你就是喜欢上了林映棠。” 她的话中带着一种绝望的控诉,傅临舟就是负了她。 傅临舟无法再劝慰林映月,他知道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林映月也不可能听得进去。 在这一刻,他轻轻地堵住了林映月的嘴,用一个深情的亲吻来代替所有的解释和安慰。 两人的嘴唇相触,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傅临舟的吻带着急切和渴望,试图通过这个吻传递他的真心。 林映月的泪水沾湿了两人的脸颊,她的哭泣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呼吸和心跳。 周围的环境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宁静,只有两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在假山石的空心中回荡。 之前傅临舟虽然偶尔在情不自禁时会与林映月亲吻,但他本质上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他渴望一切名正言顺。 当林映月的哭泣声渐渐平息,傅临舟便放开了她,希望她能在他的怀中找到安慰。 林映月确实安静了一会儿,依偎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只是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她的心中仍旧充满不甘,很快她又开始挣扎。 傅临舟感到了林映月的动作,一股火气从心中升起,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和难耐: “别动了,映月。” 他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她,想让她平静下来。 林映月不是不懂,相反她懂得。 这也是她一直都在意的,傅临舟还和林映棠有一个女儿,她之前一直觉得没什么,但现如今就不一样了。 她不争就什么也没有了,她不争便永远不会得到最好的。 在挣扎中,林映月哭泣着说: “你知晓的,我是庶女,嫡母看不起我,林映棠也看不起我,我出身卑微,如今你也觉得我低贱,只给我妾做,我怎就这般的命苦。以后我的孩儿出生了也要是庶出。” 她的泪水再次涌出,她的心如同被撕裂。 傅临舟感到了林映月的痛苦,他的心中也满是挣扎。 他知道他的决定将会影响到林映月的一生,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映月在情绪的驱使下,悄悄地抬眼看向傅临舟,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一丝动摇。 果然她看到他眼中的不忍,这让她的话语变得更加卖力: “临舟,我一想到以后我和你的孩子是庶出也要遭人白眼,我就心痛的不行。我命苦就罢了,我的孩子怎么也能这般命苦。” 傅临舟其实并没有完全听进去林映月的话,只是挂了一耳朵。 他的注意力被她哭泣时在他怀里的扭动所吸引。 他正值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对于林映月的接近,身体的反应比理智更为迅速。 之前为了林映月的事他许久都没在清风院过夜了。 林映月非常清楚傅临舟的这一特点,因此她一点也不留力,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成为他的妻。 在她的心中,只有成为正妻,她才能翻身。 傅临舟在情感和欲望的双重作用下,再次低头亲吻林映月。 林映月也积极地回应着他,她的手臂攀上他的腰身,两人之间的情感和体温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 傅临舟的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他鼻尖闻到了一股香气,那香气淡雅而迷人,他分辨不清这香气是来自衣服还是林映月身上。 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这股香气更加浓郁,刺激着他的感官。 周围的环境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模糊,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假山石的空心中回荡。 布料撕裂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林映月因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而惊呼一声,她的心跳加速,眼中闪过些许恐慌。 傅临舟的动作并未因此停顿,他再次堵住了林映月的唇,深情而迫切。 他的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反正今日就会定下林映月的身份,便不再有任何犹豫。 林映月初始的小小挣扎,很快就在他的力量面前变得无力。 傅临舟攥着她的手腕,将它们举过头顶,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第34章 待你生下孩子,我就提你为平妻 林映月轻声抗拒: “不可。”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但在傅临舟的强势面前,她的抗拒显得微弱。 傅临舟却用低沉而充满诱惑的声音承诺她: “待你生下孩子,我就提你为平妻。” 他的承诺如同一剂强心剂,让林映月心中的担忧和抗拒瞬间消散。 林映月心中的欢喜难以掩饰,虽然口中仍发出讨饶的声音,但她的身体已经不再躲避,任由傅临舟索取。 ...... 第一个发现他们的是林映息。 林映息在府中偶然瞥见了一个妖娆的女子背影,她的丫鬟衣裙随风轻轻摆动,勾起了他心中起了痒意。 近日,他那平日宽容的便宜母亲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也不知为何嫌他这嫌他那的,嫌他读书不好,又嫌他屋里丫鬟多,一点也不像之前那般宽容。 由于母亲的不满,林映息被迫素了几日了,过了几天清心寡欲的日子,这让他已经难受的不行了。 他决定要找个机会,逮一个丫鬟来一亲芳泽,以解心中的郁闷,就让他碰上一个好的。 于是,他悄悄地跟随着那个女子,心中暗自窃喜,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随着他越走越深入,周围人影渐稀。 当他进入园子,耳边传来了男欢女爱的声音,他的怒火倏地被点燃。 原本以为可以独享的美事,却发现已被他人捷足先登,这让他感到极度愤怒和受辱。 林映息停下了脚步,他的脸色变得阴沉,紧握的拳头露出他内心的怒火。 婊|子。 他低声咒骂。 林映息的心中怒火中烧,他无法忍受在自己的府邸中,一个奴才竟敢如此放肆。 他认为自己是府中的少爷,无人能出其右。 愤怒之下,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假山石的空心。 他大喝一声,声音在假山石的空心中回荡: “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在这儿无媒苟合......” 他的怒吼如同雷霆,打破了原本的火热。 傅临舟和林映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惊得一愣,他们的动作戛然而止。 傅临舟被惊得身子一抖,脸上露出了怒意,而林映月则是惊慌失措,急忙寻找衣物遮掩自己。 林映息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高大,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的这对男女。 林映息的脸上尽是鄙夷,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眼前这一幕的愤慨。 他原本以为自己抓住了一对不知廉耻的男女,然而当他定睛一看,却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恶劣。 他的怒气在认出那两人后稍有缓和,但随即又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 一个是他的妹夫傅临舟,另一个则是他还未出嫁的妹妹林映月。 林映息感到自己的脑子一瞬间转不过弯来,他半天才挤出一句: “妹夫。” 但他很快又转念一想,这是一个机会。 傅临舟在官场上春风得意,若能借此要挟,说不定他也能借此捞个一官半职,好不风光。 林映月在慌乱中穿着衣物,她的脸上带着羞愧和恐惧,手指颤抖着扣着衣扣,她的心跳如鼓,几乎要跳出胸腔。 傅临舟则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他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对于林映息的冒失感到极度不满。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映息,你这是何意?” 林映息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正经的笑意,他的眼中闪烁着小人的勾当。 傅临舟对他的嫌弃显而易见,他读书不成,整日只知投机取巧,妄想一步登天。 只是今日他是栽在这里了,但是看林映息那眼神,只要给够他想要的也不是不能解决。 林映息的笑容中带着不怀好意,他的声音中露出玩味: “这话应该我来问妹夫吧,妹夫娶了映棠妹妹,如今这怀里我看是我映月妹妹吧,妹夫不觉得不妥吗?” 林映息只觉得他的好日子要来了。 傅临舟的脸色阴沉滴水。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威胁: “你这是何意?你若敢胡说八道,我定不饶你。” 林映息的笑容中透露出深意,他知道自己在傅临舟眼中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今天,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优势。 他的态度中带着一种难得的自信,仿佛掌控了局面。 林映息缓缓伸出手,拦住了唯一的出口,他的动作不急不躁。 他的声音带着玩味: “那就看妹夫的心意了。” 他的话中充满了暗示,在等待傅临舟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复。 傅临舟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的目光紧紧锁定林映息,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清楚林映息的企图,这让他感到极度不满,但同时也意识到形势比人强。 林映月在一旁,她的衣物已经穿戴整齐,但脸上的羞愧和恐惧并未完全消散。 林映息的姿态中露出洋洋得意,他知道自己已经占据了优势,至少在这一刻,他能够左右傅临舟的决定。 他的心中充满期待,等待着傅临舟的回答,同时也在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 林映棠陪着母亲在花厅中仔细审视着各家姑娘的画像,希望能为林映息挑选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 但二人的眼光和标准差异巨大,一番讨论下来,林映棠感到口干舌燥,疲惫不堪。 她坐下来,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的清香在口中弥漫,稍稍缓解了她的干渴。 林夫人却依旧在她身旁唠叨,继续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林映棠心中有些无奈,她算着时间,便对林夫人说: “那你叫他来自己选好了,你我选的他也不一定就如意,到时候他不喜欢也管不住他。” 林夫人听了,显得有些犹豫,她沉吟片刻后说: “娶妻娶贤,寻个能制住他的就是了。” 她是懒得管他了,寻个媳妇管他看看也没有救。 林映棠心中却对林映息的品性有着自己的看法,她暗自撇嘴,想到林映息最好美色。 第35章 傅临舟和林映月搞到一起去了 尚在闺中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就让她心生厌恶。 她对母亲说: “家和万事兴,母亲还是寻了他来吧。” 林夫人觉得林映棠的话有道理,便点头同意,差人去寻林映息前来。 ...... 傅临舟许了林映息一个闲职。 面对林映息的纠缠感到头疼,他本不愿与林映息扯上太多关系,林映息不过是个沉迷美色、酒囊饭袋的纨绔子弟。 在傅临舟眼中,林映息一无是处,与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无异于自找麻烦。 林映息虽然好色,却并不愚蠢。 他清楚地知道一个闲职对他来说无异于鸡肋,他渴望得到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力和地位。 他的那个父亲虽然曾经地位显赫,但现在已无实权,那些曾经的世家公子们也不再与他交往。 林映息迫切需要一个机会来重振自己的声望。 傅临舟感到怒意和无奈,他的脑子仿佛冒火一般。 林映月注意到了傅临舟的情绪,她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希望能先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映息却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拦住了林映月,语带调侃: “映月妹妹这是要去哪?” 他的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傅临舟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他对林映息说: “你让映月先走,我们细说。” 他希望能与林映息单独商讨,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 林映息却不为所动,他的态度坚决,非要傅临舟现在就许下令他满意的好处。 他知道这是他谈判的筹码,不会轻易放手。 傅临舟的手指轻轻握着一块碎石,他的心情如同这石块一般坚硬而冷漠。 原本林映月站在他面前,挡住了林映息的视线。 只是林映月突然让开,林映息看她的眼神叫她难受,她也只觉得林映息碍事。 傅临舟原本只是想要让林映月离开,避免她被卷入这场纷争。 但是林映息却疑心傅临舟要害他,他瞪大了眼睛,大叫出声: “你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中一下子全是惊恐和怀疑。 正巧,四处寻找林映息的家丁听到了这声叫喊。 家丁们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来找他的,但林映息却不知所踪。家丁们就是把府里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他找出来。 傅临舟听到林映息的叫喊,心中更加烦躁,他冷声对林映息说: “闭嘴。” 但在林映息耳中,这声命令却像是要灭口的前奏。 傅临舟觉得自己如今做下了丢脸的事情,若是被傅临舟灭口,那他的一切都将结束。 林映息在慌乱中一边大喊一边往外跑,虽然他活得不怎么样,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害怕傅临舟会对他不利,这种恐惧驱使他逃离。 他转身正好碰上找过来的家丁,家丁一拥而上。 林映棠心中早已有了计划,她带着人缓缓地向这边溜达,看似无意,实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的人早已将林映月的丫鬟小环拖走,才确保了林映息能够顺利进入那个隐秘的地方。 林映息在逃跑中比身后的家丁快了一步,他气喘吁吁地躲在赶来的林夫人身后,声音中带着惊恐: “母亲救我,傅临舟要杀我。” 他的脸上尽是慌乱,眼神四处游移,叫谁见了都会怀疑。 林夫人还不明事理,训斥他说, “胡说什么呢?住口。” 她的语气中带着严厉,对于林映息的指控感到不知。 好好的,傅临舟怎么会害他。 但是林夫人又直觉有什么不好的,立马向一旁的客人赔笑,想要把人都支出去。 林映息一怔,他虽是过继的,但林夫人一向对他不错,她的反应让他感到意外。 他转而看向林映棠,声音中带着指控: “你的好丈夫傅临舟和林映月搞到一起去了。” 他又看着林夫人,继续说: “我撞破了,所以傅临舟要灭口。” 林映息原本惊魂不定,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他的底气逐渐增强。 他心想,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反正不是他做下的,他只是无意中撞破了,他怕什么? 一时间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声逐渐变大。 林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她听到了什么? 傅临舟和林映月竟然......搞到一起去了? 这园子虽隐蔽,但并不大,尤其是傅临舟和林映月一前一后地出现,更让人难以忽视。 林映棠站在一旁,她的反应出奇地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而林映息则火上浇油,指着二人大声指认: “你们看,就是他俩,他俩在那假山石的石洞里做那见不得人......”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戛然而止,因为林夫人反应过来,厉声叫他住口。 尽管林映息没有再说下去,但已经足够引起在场众人的猜疑和窃窃私语。 赏花宴上大多都是女眷,稍微一点暗示便足以让她们心领神会。 林夫人看着远处的傅临舟和林映月,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感到今天的脸面是彻底丢尽了。 傅临舟站在林映月身前,他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挡住,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林映息的憎恨。 他又看了一眼林映棠,只见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件事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傅临舟心里也觉得丢脸。 此时深感自己的愚蠢和冲动,他意识到自己被一时的欲望冲昏了头脑。 当时林映月一哭他就没把持住。 面对林映棠,他心中充满哀求,希望她能够站出来,帮他挽回一些颜面。 他的目光中露出期盼,但林映棠却像是没有看见,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仿佛真的被背叛了一样,很是痛心的模样。 林映棠的内心其实并不像她表面上那么平静,她曾经历过傅临舟毒杀她的场景,那段记忆让她对傅临舟再无信任,也再没有什么能让她心中起波澜。 周围的指指点点在她耳中响起,她心中反而觉得一种莫名的快意。 慢慢来,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第36章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林夫人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她原本打算让林映棠带着众人离开,由她来处理这场突发的丑闻。 但当她看到林映棠那副呆滞的模样,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心疼。 林映棠的沉默和呆滞,让林夫人感到了女儿心中的痛苦。 之前她亲自去说,林映棠如何就不同意,她也没再起这心思。 毕竟这么多人里,也就林映棠才是她的亲女儿。 如今她这女婿做的事实在是......叫人没脸。 原本热闹的赏花宴,因为傅临舟的行为而变得尴尬和混乱。 林夫人的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她开始向在场的客人赔礼道歉: “诸位,今日府上有事。”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这叫什么事,听着指点声她自己都抬不起头来,还要强撑着。 “请各位先行离开,今日的宴会就到此为止。” 众人低声议论,她们的脸上带着各种表情,有的同情,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则是难以置信。 她们纷纷起身,随着仆人们的引导,缓缓离开了园子。 林映棠站在一旁,她的目光静静地观察着母亲的动作,心中波涛汹涌。 这件事无疑将成为京城中茶余饭后的谈资,持续一段时间。 林映棠内心虽然感到一丝讽刺的笑意,但她的面容上却保持着哀伤,为丈夫的背叛而感到悲伤。 林夫人在送走了所有宾客后,转身看向林映棠,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气恼和失望: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她对傅临舟的行为感到极度失望,认为如果他真的想要林映月,大可以直接说出来,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最终被人发现,带来耻辱。 傅临舟和林映月都跪在下面,气氛显得沉重而紧张。 林映息直接被罚去了祠堂跪着。 林映棠坐在一旁,上面坐着林父林母。 林夫人这才仔细去瞧林映月,她这个二女儿,衣裙虽然穿得整齐,但沾上了泥污,口脂也花了,脖颈上的红点更是显露无遗。 林夫人仔细一看,便立刻别过头,不再去看。 林父的脸色同样阴沉,他的目光在傅临舟和林映月之间来回扫视。 真是丑事一桩,回头怕是有人也要笑话他,他如今本就不如意,这真是......林父真想踹傅临舟一脚。 他心中暗想,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个女子本无可厚非,但被人发现就是大错特错。 林父的声音低沉,他才说了一个“你们”,就被林映月的哭泣声打断。 林映月坐在一旁,哭得像个被欺负了的孩子。 林父的目光炯炯地看着傅临舟,等待着他的解释。 傅临舟拱手,声音中带着坚定: “都是小婿的错,和映月无关。” 他一力承担责任,保护林映月不受牵连。 “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 林父的怒意达到了顶点,他猛地摔了一个杯子。 杯子破碎的声音清脆而突兀,碎片迸溅,直接划破了傅临舟的额头,一丝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 林映棠全程都没什么反应,她静静地站在一旁,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内心却是觉得,砸的好。 而林映月看到傅临舟受伤,立刻跪行过去,心疼地看着他,又拿手帕给他擦血,关心他疼不疼,像是他的妻子一般。 林父看着二人之间情愫,心中的怒火更甚,但最终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冷冷地说: “既然临舟喜欢,找个时间抬过门吧。” 不然这女儿也没什么用了,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林夫人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她也得了一个“教女无方”的指责,气得脸色发青。 ...... 后来日子还是林映棠和林夫人定下的。 反正傅临舟已经给了她日子,林映棠便直接作主了。 林夫人听了也没什么异议,事到如今,自然是越快越好,留在家中也是丢人现眼。 她心中明白,拖延只会让情况更糟,不如快刀斩乱麻。 林映月在外间哭着,为傅临舟包扎额头上的伤口。 她的眼泪不仅因为傅临舟的伤痛,也因为自己内心的委屈和不安。 傅临舟沉默不语,脸色阴沉,他的心中尽是烦躁。 他甚至脑子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就会这样了? 明明那么多次都没有人知晓,今日最后一次见面怎么就会被撞破。 他担忧今日的丑闻会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担心会传到宫中陛下的耳中。 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沾上了无法抹去的污点。 在林映月的包扎中,由于不小心弄疼了他,傅临舟的烦躁终于爆发,他粗暴地推开了林映月。 林映月一时间僵住了,她的心情也跌入了谷底。 她也不好过啊,那么多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 她的名声、她的清白和她的身子都已托付给了傅临舟,她等了他三年,却换来了如此的结局。 她就当真不委屈吗? 林映月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质问: “傅临舟,你有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像是浸了血。 林映棠和林夫人还在内间,傅临舟心中焦急,他担心林映月的话会引起更多的注意,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他有心想要让林映月闭嘴,但看到她情绪失控的样子,他的心中尽是无奈。 林映月见傅临舟根本就不管她。 林映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只是她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她一边哭一边笑,跑出了房间,留下傅临舟一个人在原地。 傅临舟因为额头上的伤口疼痛,本就心情烦躁,看到林映月不顾一切地跑出去,他更加烦恼,但也不得不追出去。 他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回响,露出他的急切和焦虑。 事到如今,映月为何就不能懂事一些? 林映月在院子里四处张望。 当她看到林映棠和林夫人的鞋尖出现在门口时,她的情绪再次失控。 第37章 真想寻死,一根绳子门一关 她侧着头,似乎想要往柱子上撞,以此来结束这一切的羞辱和痛苦。 傅临舟的心猛地一沉,他看到林映月的动作,急忙叫道: “映月,不可!” 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恐慌,他的身体迅速做出反应,想要阻止却离得远。 旁边的丫鬟们也迅速行动,她们值守在旁,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府里的二小姐寻死。 在林映月还没到柱子旁时,就被丫鬟们拦了下来。 林夫人和林映棠在一旁静静观察,以她们的目光自然能看出林映月的装模作样。 林夫人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不满和讽刺: “一根木柱子罢了,真想寻死,一根绳子门一关就解决了。” 林映月被林夫人的话激得差点睁开眼,她的心中苦不堪言,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屈辱。 傅临舟正要扶林映月起来,听到林夫人的话,手也停在了半空。 映月只是撞给他看的。 何况映月也没有碰到主子,他看的分明。 他眼中有些失望。 林夫人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妥,所以才小声的,但显然已经被人听到了。 她心中有些懊悔,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强硬。 听到了就听到了,她做错了什么? 勤勤恳恳操持林家上下,最后却只落得个教女无方。 还有林映息也是,林夫人想起来也是气急了,平时对他那么好,吼什么吼。 林夫人吩咐丫鬟说: “把二小姐送回去,请个大夫好好看看。” 林夫人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没眼看丢人现眼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的老脸都因为林映月的行为而丢尽了,回头那些平日里相交的夫人们不知会如何嘲笑她。 她转过头,不愿再多看一眼,心中只觉得疲惫。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将林映月带走时,她的心中涌起了些许后悔。 她还没能和傅临舟好好说,但现在的情况让她无法轻易醒过来,只能任由丫鬟们将自己带走。 林映棠见母亲心情烦躁,便没有再多停留,事情已经得到了处理。 回头林映月就会被一顶小轿抬进傅家。 她看了一眼傅临舟,他的额头上只撒了一些药粉,尚未包扎,血迹已被擦净,但狰狞的伤口仍然显露出来,已不再流血。 林映棠向母亲告辞,语气中带着温和: “那母亲今日好好休息,女儿先回去了。” 她的态度恭敬而体贴,没有丝毫的怨念。 林夫人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她的心中尽是烦躁,不想多说话。 林映棠便带着傅临舟离开了林府。 府邸的庭院中,阳光依旧明媚,但赏花宴的欢乐已经不复存在。 林映棠和傅临舟缓缓走过庭院,傅临舟自是不可能再骑马的,不说那个伤口,他觉得他这张脸被人看着他暂时也不想露面,便随着林映棠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林映棠沉默地登上了马车,她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养神,也似乎在沉思。 马车内的空气似乎也因她的沉默而变得沉重。 傅临舟坐在另一边注视了她许久,终于轻声呼唤: “映棠。”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犹豫,他想要解释今天的事情,想要告诉她,他并非故意让她难堪。 林映棠睁开眼睛,她的目光落在傅临舟头上的伤口上。 伤口裂开着,虽然不再流血,但狰狞的样子让人不禁担忧是否会留下疤痕。 她心中暗想,若是留了疤,对傅临舟这样好面子的人来说,或许是一种讽刺。 她想,就让他留着这个疤,每次照镜子时都能提醒他今日的难堪。 傅临舟感受到了林映棠的目光,他心中有些不自在。 他想要知道林映棠的想法,想要解释自己的无辜,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林映棠面上露出安慰般的微笑,她的声音温和而平静: “夫君不必担忧,日子已经定了下来,等过几日映月便会进府了和夫君团聚。” 她的话中露出一种安然接受和放下,似乎已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好了准备。 是释然。 傅临舟现在并不是很想说这个,他更想知道林映棠的真实感受,但看到她如此平静的态度,他觉得自己的担忧和解释似乎都是多余的。 他心中叹了口气,决定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接受了林映棠的话。 映棠很好,只是他先遇见的林映月。 以后,他也会好好待她。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和马蹄的踢踏声在安静的车厢内回响,伴随着两人的沉默。 外面的阳光透过缝隙,斑驳地洒在车厢内,形成一片片光斑,却无法驱散车内的沉重气氛。 林映棠的话音落下后,她再次合上了眼帘,试图在马车的颠簸中寻找些许宁静。 但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她的双眼突然猛地睁开,带着一点警觉和焦虑。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傅临舟的衣袖,心中明白那件衣物上留有她精心策划的痕迹——她下的药。 那药遇热,或遇水,在碰上女子便有催情的效果。 若非如此,按照傅临舟的性格,今日绝不可能与林映月发生什么,自然也就不会有这场突如其来人人笑话的闹剧。 林映棠的手指轻触马车内的暗格,那是她平日用来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 只是她发现里面并没有傅临舟的衣物,这让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她的心中涌起不安,她暂时还不想让傅临舟知道这一切,更不想与他正面冲突。 傅临舟注意到林映棠的动作,他的声音带着关切: “映棠,怎么了?可是不适?” 来的时候她便坐马车不适,他还能出去骑马,但现在真心不合适。 林映棠微微摇头,她的声音平静而淡然: “无事,只是觉得有些热。” 她的回答轻描淡写,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 马车内的气氛因为林映棠的异常而变得有些紧张。 傅临舟的目光在林映棠的脸上徘徊,但看到她神色无异,便没有再多问。 第38章 真是活该叫人打了 下了马车,林映棠在傅临舟前往望月轩的路上轻声说: “夫君来清风院吧,我帮夫君包扎一下伤口。” 她的声音柔和,似是春风,露出些关心。 傅临舟抬眉,他的额头上的伤口确实还在隐隐作痛。 他感到林映棠似乎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温婉的妻子,对他关怀备至。 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让他欢喜,回应道: “你有心了。” 便跟着林映棠进了清风院。 清风院内,林映棠将傅临舟按坐在软榻上,取了药过来,轻声说: “夫君把眼睛闭上。” 傅临舟听从她的话,闭上了眼睛。 他感受到一双柔软的手轻轻触摸他的额头,那双手的触感温柔而细腻。 他闻到了一股清香,那是林映棠身上特有的味道,淡雅而迷人。 这股香气让他心生向往,想要更加贴近,更加沉醉。 林映棠在伤药里掺了胭脂,她知道这样处理过的伤疤会长好,但不会完全恢复如初,最终应该会留下痕迹。 她心中暗自得意,计划着自己的小心思。 傅临舟突然抓住了她的衣袖,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迷情的光芒。 他感到林映棠的温柔,关怀,感受到她的善解人意。 “映棠。” 傅临舟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含着极致的柔情: “你真好。” 他的心中顿时充满对林映棠的感激和爱慕,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妻子是如此美好,值得他去珍惜。 林映棠轻轻笑了笑,她的笑容在傅临舟眼中如同清水出芙蓉,俏丽又雅致,且毫无艳俗之感。 林映棠观察着傅临舟的神情变化,她能感觉到药物在他体内产生了作用。 她自己的心跳也不由加速,同时却伴随着反胃。 她心中暗自思忖,傅临舟不会真的想要继续之前的事情吧? 她迅速起身,取来傅临舟的新衣,准备为他更换衣物。 尽管他们已分开居住了许久,但在林映月一事之前,二人大多都在一起的。 林映棠的居所中,依然保留着许多傅临舟的私人物品。 她计划着,将来会逐渐清理掉这些物品。 正当林映棠想要帮傅临舟更换衣物时,六福堂的嬷嬷突然到来,传达了老夫人的召见: “老夫人有请。” 傅临舟顿时从药物带来的朦胧感中清醒过来,他知道今日的事情不可能轻易逃过母亲的追问。 今日的难堪事件,傅临舟不愿再去回想,更不希望有人再次提起。 林映棠的沉默在他看来是体贴之举,她没有在他耳边提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林映棠的动作轻柔而迅速,她将新衣放在傅临舟身旁,轻声说: “夫君,我为你准备了新衣,你更衣后去见母亲吧。” 傅临舟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感激。 林映棠很是周到。 六福堂的嬷嬷脸上尽是焦急,她的声音中露出急迫: “大人快些吧,老夫人很生气。” 她的话让傅临舟的动作一顿,随即他便直接起身,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耽搁。 傅临舟知道,今日发生的一切,今日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尤其是不能让母亲再等他。 他转头对林映棠说: “不必了,等我回来。” 说完之后,傅临舟便起身跟着嬷嬷快速离去,他的背影在门口一闪而过,消失在了庭院的转角。 林映棠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手中的衣物无声地滑落,但愿不会出意外的事情。 ...... 傅临舟一踏入六福堂,便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紧张和压抑。 老夫人的面容如同雕塑一般,没有一丝表情,她的沉默比任何怒吼都要来得沉重。 她的声音冰冷,直接命令道: “你是要气死我吗?跪下。” 傅临舟没有争辩,他知道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于是他默默跪下,低头回应: “没有。” 老夫人的情绪激动,她喘着粗气,显然对刚刚听到的事情感到极度震怒。 她的儿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林家的妹妹林映月有了首尾,这让她感到无法接受。 “那你看看你干的是什么事?” 老夫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她的语气中含着失望和责备: “你老娘我都觉得没脸,你叫林家人怎么说?怎么说我?” 傅临舟沉默了,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愧疚和悔恨。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沙哑: “儿子的错。” 老夫人的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无法遏制。 她的声音在六福堂内回荡,每一个字都露出她的怒气和失望: “不是你的错还是别人的错?看看你干的好事!” 她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眼神中全是对儿子的责备。 老夫人感到头脑一阵眩晕,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心中的念头却如同刺一般梗在心头,不断环绕: “她可有勾引你?可是勾引你在先?”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不是她儿子的错。 傅临舟在母亲殷切的眼神中,但声音依旧低沉而坚定: “没有,是儿子。” 他承认了自己的过错,没有将责任推给林映月。 其实映月当时若是实在不同意他可能也会放弃,只是映月也没完全拒绝,其实是谁也说不清,但现在追究这个也没什么意义。 老夫人看着傅临舟头上的伤,却没有一丝心疼,反而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真是活该叫人打了。” 她对林映月的出身和品行早有耳闻,生母不清不吃不明不白地,她是真的看不上,曾劝傅临舟早日断绝,而傅临舟也曾承诺已经和林映月断绝了关系。 现在的情况显然并非如此,这让老夫人的怒火更加强烈。 若是真的断了,还会有这些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压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再生气,这件事也要处理,老夫人又问: “这件事你怎么处理的?” 傅临舟抬眼看向母亲,母亲的怒气显然还未消散。 他回答道: “岳父岳母已经同意将她嫁给我,映棠也和岳母商量了日子,过几日便会抬进门。” 第39章 找顶小轿从后门抬进来就算了 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已经知晓了这件事,还能不要人家,她家也丢不起那个人。 老夫人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她回想起之前傅临舟对于通房的拒绝,以及他对于子嗣问题的轻率态度,这就是他所谓的“分寸”。 她的心中冒火: “找顶小轿从后门抬进来就算了,不许声张。” 这般女子,果真不是好的。 她一开始就没有看错。 闻言,傅临舟感到有些不愿,他认为这样做对林映月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委屈: “母亲,这样不太妥当。” 他的语气中带着请求,希望母亲能够重新考虑。 他是想纳她做贵妾,再摆几桌小宴一下,也算是有个仪式。 之前想的就是这般。 老夫人的眉头紧锁,她对傅临舟的犹豫感到不满: “哪里不妥当,你给我说说看。” 她要听到一个合理且合规的解释。 傅临舟张了张嘴,他的声音中带着坚持: “她一个好人家的女儿,怎能这般委屈她。” 虽是庶女,可是也是她父亲也是有官身的,没道理做妾都没个过场。 老夫人哼了一声,她的怒意几乎无法遏制: “委屈?哪里委屈了?你干的好事还要给你声张一圈,叫人知晓她是什么缘由才进的门?你自己想想就是了。” 她的话中含着讽刺,对傅临舟的行为感到失望。 傅临舟心中也明白这一点,他也曾经深思熟虑过,但面对的是林映月,他的心中始终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 老夫人看着儿子犹豫的模样,心中感到无比的焦虑和愤怒,她真想捶打他一顿,让他清醒过来。 男人早逝,傅临舟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教他识字读书,教他为人行事,他一直是个有度的孩子。 但一碰到林映月,他就像是失去了主张,这让老夫人感到无比的痛心。 若非今日的局面,老夫人觉得只要她在一天,林映月这辈子都可能进傅家的门。 但是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林映月一定会进门的。 傅临舟同样感到忧愁,原本清晰的将来突然变得扑朔迷离。 他心中暗想,想来等映月怀了身子,母亲自会对她有改观,等孙儿生下来就好了,傅家必有她一席之地的。 傅临舟试图以此安慰自己,期待着孩子能够改变一切。 傅临舟还想要说些什么,老夫人已经不想再听任何解释,她的声音瞬间苍老: “你去祠堂跪着思过,把家规抄一百遍。” 她的话就是命令,没有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 傅临舟不愿再让母亲生气,他默默地拜了拜,转身走进了祠堂。 祠堂内,一排排祖先的牌位庄严肃穆,每一块牌位都代表着傅家的历史和荣耀。 傅临舟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开始抄写家规。 他的笔触在纸上划过,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沉重。 祠堂内的空气似乎也因为傅临舟的跪拜和抄写而变得更加凝重。 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斑驳地洒在祠堂内,形成一道道光束,照亮了傅临舟的身影。 ...... 林映棠坐在窗下,她的笑容温柔而和煦,正和女儿满满玩闹。 满满的小手不时抓起身边的小物件,每拿到一样东西,都会兴奋地拿给林映棠看,仿佛在分享自己的宝贝。 林映棠觉得这一幕十分有趣,她的眼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芒。 但她的注意力并没有全然放在玩耍上,一只耳朵还留意着夏竹从外面打听来的消息。 得知傅临舟被老夫人罚去祠堂思过,并要抄写家规,林映棠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林家的老爷子是个清正的人,一生以正直着称,一世清名。 所以死的早。 家规也大多是他亲手定下来的,林映棠曾看过其中的内容,她心中暗想,若是真有人能做到那些严苛的规范,恐怕和圣人也相差无几了。 林映棠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但她的心中又浮现出另一个念头——那件沾有药物的衣服,她必须尽快拿回来。 夜长梦多,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 夜幕降临,清风院内的灯火渐渐点亮,林映棠在房中吩咐夏竹去打听傅临舟的情况。 夏竹回来后,如林映棠所料,老夫人没有让人给傅临舟送饭,她的脾性一向如此,一旦决定惩罚,便不会有任何心软。 何况饿一顿也饿不坏。 但是也没限制林映棠去送饭。 林映棠心中早有准备,她让夏竹准备了一些六福堂撤下来的过夜糕点,放在食盒里,又为傅临舟准备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他吃不吃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傅临舟身上的衣裳已经有些脏了,若再过一夜,恐怕会有异味。 林映棠觉得衣裳他是一定会换的。 夏竹,把这些给他送去。 林映棠说话时的声音很平静,也不管那糕点馊没馊,反正能看出是六福堂的就行,是老夫人爱吃的,想必傅临舟也记得。 夏竹领命,端着食盒,带着衣裳前往祠堂。 傅临舟在祠堂内跪着,面对着冰冷的石板和祖先的牌位,他的心情沉重。 尤其是膝盖,更是疼痛。 但一看到父亲的牌位,他刚刚松懈的身子,又跪好。 当夏竹送来食盒和衣裳时,他感到温暖,知道这是林映棠的心意。 傅临舟换下了脏衣,穿上了干净的衣裳,心中对林映棠满是感激。 在这个家中,至少还有林映棠在关心他。 他以后一定会对她好。 夏竹回到清风院,带回了傅临舟的脏衣。 林映棠看着那些脏衣,心中彻底安定下来。 只要这些衣物处理掉,她的计划就更加安全了。 这些衣裳如何处理? 夫人一直想拿回这些衣物,夏竹如今取回了便询问道。 林映棠毫不犹豫地回答: 烧了。 第40章 林映棠就当听笑话一样 她的声音中带着决绝,她要确保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夏竹领命,将脏衣拿到院中,点火烧毁。 火光在夜空中跳跃,将衣物化为灰烬,同时也将林映棠心中的忧虑一并带走。 ...... 第二日。 林映棠这一夜睡的还算安稳。 她从安稳的睡梦中醒来时,一睁眼就看见满满也醒了,正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她。 满满的注视让林映棠不禁笑了,她的笑容温暖。 林映棠感到心情大好,伸了个懒腰便坐了起来,开始新的一天。 她得知傅临舟已经从祠堂里出来,但并不打算去看望他,他所受的一切都是自找的。 吃过早饭后,林映棠又收到消息,之前傅临舟拒绝的那两个通房,现在被老夫人强行塞给了傅临舟,并要求他必须收下。 傅临舟无法拒绝,只得接受了这两位女子,她们现在就在正堂外,准备给林映棠敬茶。 林映棠对此并无太多感觉,她吩咐夏竹请她们进来。 不一会儿,夏灵儿和夏玉儿便低着头,脚步轻盈地走进了正堂。 正堂内,阳光透过窗棂,照亮了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二人身着淡雅的衣裙,手中各持一杯茶,缓缓走向林映棠。 她们的举止小心,神态谦卑。 林映棠坐在主位上,她的姿态端庄,面带微笑,看着二人走近。 她们跪在林映棠面前,将茶杯高举过头,表示对林映棠的尊敬。 “夫人,请用茶。” 二人齐声说道,声音柔和而恭敬。 林映棠微微点头,伸手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示意她们起身。 她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前就已经见过,她当时就觉得也可以的。 不过后来她想没成就没成,反正也只是膈应傅临舟和林映月的。 但是没想到又老夫人使了法子。 “起来吧,今后要好好照顾大人。” 林映棠的声音平和,她的态度既不热情也不冷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林映棠又吩咐夏竹打开了库房,挑选了一些珍贵的物品作为对夏灵儿和夏玉儿的赏赐。 两位跪拜谢恩,她们的脸上带着感激和喜悦。 此前老夫人也又一次赏了她们,虽然给大人做通房很是曲折,但是如今,她们终于都是大人的通房了。 夏竹,带她们去挑选一个丫鬟吧。 林映棠的声音温和,很是稀松平常。 夏竹恭敬地点头,转身引领着两位新晋的通房走向丫鬟们聚集的地方。 夏灵儿和夏玉儿跟随着,她们的步伐轻盈,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将来的希望之上。 挑选完丫鬟后,夏灵儿和夏玉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人心神宁静。 夏灵儿轻轻触摸着一件精美的玉佩,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的心跳不由加速。 姐姐,你看这个怎么样? 夏玉儿的声音带着稚嫩,她拿着一个雕刻精细的木雕,眼中满是喜爱。 这是刚刚夫人赏的好东西,她只在主子手中见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拥有。 夏灵儿转过头,目光在木雕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轻轻摇头: 这个虽好,但我觉得这个玉佩更适合你。 夏灵儿又笑她:“都是带玉,哪有带木雕的?” 刚刚夫人让选,夏玉儿偏偏喜欢那个。 夏玉儿不觉得,她就是喜欢。 等一切安排妥当,林映棠去看满满,她是吃饱了又睡过去了。 林映棠揉了揉她的脸就笑了。 满满,以后这府里的日子可就精彩了。 ...... 距离一开始定好的林映月进门的日子还有五六日,林映棠从母亲那听闻林映月这几日有点不好,闹情绪不怎么吃喝。 林映棠就当听笑话一样,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随意地将这消息抛诸脑后。 但林映月的闹腾作用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 她自然就没想到林映月能闹到傅临舟去看她。 林映棠对此感到惊讶,她挑了挑眉,心中暗自思忖: 林映月在傅临舟心中的位置,真的如此重要吗? 老夫人可是罚过傅临舟了。 林映棠将这消息传递给了六福堂,听闻傅临舟再次为林映月而动容,老夫人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气愤得连饭都吃不下,只等着傅临舟回来。 傅临舟一回到府上,便被叫到了六福堂,再次受了老夫人的训斥。 训斥过后,他又被责令跪在祠堂,抄写家规。 林映棠得知这一切,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想要看看,傅临舟对林映月究竟有多深的情,愿意为她跪多少次祠堂,抄写多少遍家规。 六福堂内,老夫人的怒气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凛冽。 她坐在堂中的主位上,目光如炬,倒不如直接气死她好了。 祠堂内,傅临舟的身姿跪的笔直,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家规,笔尖在纸上划过,一遍一遍的抄写。 ...... 林映棠坐在自己的房中,手中轻轻拨弄着茶盏,眼神中闪过深意。 她吩咐夏竹,将简单的饭菜送到祠堂,但这次,她特意在其中加入了一点点巴豆。 虽不至于让人腹泻,却足以让人感到不适。 夏竹领命而去,不久后,祠堂中的傅临舟收到了这份意外的晚膳。 他本以为林映棠会因为之前的训斥而对他不闻不问,没想到她依旧送来了饭菜。 傅临舟心中涌起欢愉,这份关心让他感动不已。 从小到大,他习惯了在祠堂中空腹跪拜,林映棠的出现后,他却每次都能吃饱饭了。 饭毕,傅临舟继续他的抄写。 家规的每个字句,他都早已烂熟于心。 他的笔触沉稳而有力,每一笔都很认真。 母亲罚他,没有错的。 夜深人静,祠堂内的灯火摇曳,傅临舟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绞痛。 起初,他以为只是普通的不适,便试图忽视。 但过了一会儿,疼痛愈发剧烈,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 来人,快去请大夫。 傅临舟的声音带着颤抖,身子也是。 丫鬟闻声赶来,见状连忙打开祠堂的门,匆匆离去请大夫。 第41章 就差说傅临舟装的了 傅临舟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手紧握着腹部,想要缓解那股疼痛。 林映棠听闻时,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傅临舟的不适,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老夫人得知傅临舟身体不适的消息后,心中不禁涌起了惊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可以严厉地惩罚自己的儿子,但儿子的身子健康却是她最为关心的。 大夫匆匆赶到,却无法确切地诊断出病因,只是推测可能是祠堂的阴湿所致,让傅临舟稍感安心。 林映棠与老夫人前后脚,几乎同时到达祠堂。 她的到来无声无息,却正好听到大夫的诊断。 老夫人听到儿子无大碍,心中的石头落地,随即吩咐道: 快端个火盆来,烤烤这湿气,别让列祖列宗也跟着受罪。 傅临舟躺在那里,听到母亲的话,心中感到刺痛。 他知道母亲的话明面上是出于关心,却怎么听怎么带着责备。 他不再躺着,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抄写家规。 他的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但手中的笔却依旧稳稳地在纸上移动。 林映棠站在一旁,看着傅临舟的坚持,她的眼中流露出真心实意的担忧,但内心深处也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快意。 毕竟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的结果。 林映棠看着那条条家规,真是上梁正,下梁歪。 所以上梁不正,下梁也不一定会歪。 老夫人转头看向林映棠,语气中带着命令: 映棠,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她的话中含着着对傅临舟的怀疑,就差说傅临舟装的了。 林映棠微微低头,表现出一副顺从的样子: 是,母亲。 她转身离开了祠堂,回到了自己的清风院。 夜风吹过,带走了她的身影,也带走了她心中的那丝得意。 祠堂内,火盆被端了进来,火光跳跃,驱散了周围的阴冷。 傅临舟坐在火盆旁,感受着灼热的火光,但他的心中却依旧感到一阵寒意。 又冷又热的。 叫人难受。 老夫人哼了一声,也离开了,还叫人守好祠堂。 ...... 第二日清晨,晨光熹微,金色的光线在空气中跳跃,带来丝丝热意。 林映棠在用过早膳后,心情也随着这温暖的阳光而变得明媚。 她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整理着发髻,镜中的她,容颜清丽,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深不可测。 夏竹,林映棠轻声唤道,去,给林映月那边传个话。 夏竹应声而入,恭敬地站在林映棠身后,是,夫人有何吩咐? 经昨日的事一出,林映棠也叫人盯着林映月的消息。 林映棠微微一笑,傅临舟昨日已经哄好了她,现在她应该心情不错,不再闹腾了,乖乖的只等着进门。 “悄悄地让她知晓,傅临舟最近收了两个通房,也好让她有个准备。至于她进门的安排,除了一顶小轿,走后门进,便再无其他。” 夏竹领命,转身离去。 林映棠的目光随着夏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的心中却在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棋。 消息很快传到了林映月耳中。 林映月坐在自己的闺房内,手中把玩着一串上好的玉珠,这个还是傅临舟才送她的,讨她欢心的,她看着也蛮喜欢的。 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的手指微微一顿,玉珠在手中轻轻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一瞬,那串碧绿色玉珠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林映月的手中滑落,珠子四散飞溅,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映月的面色开始变得扭曲,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痛苦与痛恨。 她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脯随着呼吸起伏。 小环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劝慰道: 小姐,莫要生气,大人不是那样的人。大人心里是有小姐的,定是那些丫鬟婆子们胡说,乱嚼舌根子,实在可恨。奴婢这就去赶走她们。 小环的话语中带着劝说,她虽然心中也有怀疑,但多年的了解和见证让她更愿意相信傅临舟。 她知道林映月和傅临舟之间的深厚情谊,也相信傅临舟会好好待林映月。 但是林映月不是小环能劝好的。 她只觉得现在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她若是失去了傅临舟,那她的地位将一落千丈,谁都能过来踩她一脚。 林映月深吸了一口气,怒红着眼睛,然后对小环说: 我要见傅临舟,你传信给赵白,我要见傅临舟。 她的声音有些痴狂,小环听了就有些害怕。 小环站在林映月的面前,眉头微蹙,心中泛起焦急。 她知道傅临舟昨日才刚刚离开,今日若再次相见,会不会显得过于频繁。 更怕惹了傅临舟的厌恶,留下不好的印象。 小姐,昨日傅大人才来过,今日若再相见,是否...... 小环的话音未落,便被林映月打断。 林映月的眼神迫切,她的声音中尽是苦楚: 小环,你不必多言。我心中清楚,只有傅临舟能为我撑腰,只有他来了,才能让那些闲言碎语闭嘴。 小环心中一紧,她知道林映月的性子,一旦决定了什么,便很难改变。 她犹豫着,声音中带着含着担忧: 小姐,您快要进门了,此时过于频繁的见面,恐怕......对以后不好。 林映月却不为所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让傅临舟站在她这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在傅临舟心中的地位。 她的情绪愈发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快去传信给赵白,我要立刻见到傅临舟! 小环被林映月的吼声震得心头一跳,她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只得应声道: 是,小姐,我这就去。 说罢,她转身匆匆离去,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但愿傅临舟是真的全心全意喜欢她家小姐。 第42章 我怕我家小姐想不开,出了事 林映月独自一人留在房中,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散落的珠子上。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珠子上,反射出的光芒在她的眼中闪烁。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默默地期盼着傅临舟的到来。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窗台,感受着木头的质感,那是她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一丝安慰。 小环快步走在府中的长廊上,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 不久,小环找到了赵白,将林映月的请求传达给了他。 赵白听后,眉头紧锁,昨日大人已经是第二次被老夫人罚了。 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棘手,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消息很快传到了傅临舟那里,他得知林映月想要见他,心中也是一惊。 傅临舟坐在书房内,眉头紧锁,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阳光透过窗棂投射进来,照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 昨日他才费尽心思哄好了林映月,没想到今日她又闹了起来。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映月似乎越来越不为他考虑,不再像以前那样乖巧懂事。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那是跪了两个晚上的证据。 傅临舟伸手轻轻揉着腿部,感受到一阵酸疼。 他的腿仿佛在抗议,告诉他不能再跪了。 他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再跪下去,恐怕身体会吃不消。 赵白站在书房的一角,静静地候着,等待着傅临舟的吩咐。 他的目光不时投向傅临舟,却始终没有听到大人说话。 赵白的心中也有些焦急。 书房内的空气因为傅临舟的沉默而变得沉重。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书桌上,文房四宝整齐地摆放着,宣纸上还残留着书写的痕迹。 傅临舟沉默不语,再次埋首于书卷之中,笔尖在纸上快速地移动,留下一行行工整的字迹。 两晚的抄写让他积累了不少公务未处理,但他的心神被公务牵扯,暂时不愿去想林映月。 赵白在一旁静静守候,他的目光轻轻扫过傅临舟,便已觉察到大人心中的不愿。 他知道傅临舟此刻不想去见林映月,于是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而在林映月的闺房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等待傅临舟的焦急和失望逐渐累积,最终化作一股怒气。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花瓶,用力摔在地上,花瓶破碎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她的双眼因愤怒而红润。 小环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她知道这样的行为若传出去,对林映月的名声极为不利。 她连忙上前,轻声劝慰: 小姐,息怒,这样会惊动外人的。 叫人知晓又要笑话一场。 只是林映月的情绪已经失控,她没有理会小环的话,又抓起一个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小环急忙躲避,却还是被飞溅的碎瓷片划破了手。 看到小环手上的血迹,林映月才如梦初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为什么傅临舟不来见我?我做错了什么? 林映月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她满心满眼的都是傅临舟,傅临舟就不来看看她。 她转向小环,声音冰冷: 你去,再给赵白传一次信,我要见傅临舟。 小环看着自己的手,心中虽有不愿,却也知道无法拒绝。 她是林映月唯一的贴身丫鬟,知晓太多秘密,她的性命早已与林映月紧密相连。 还有上次赏花宴,她没守好园子。 她也不知为何醒来就在另一个园子里了,但好在小姐问了被她糊弄了过去,没有重罚她。 小环收拾好地上的碎瓷片,又简单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眼中却露出惧怕。 小环站在赵白面前,语气中带着些许恳求,她简单地叙述了林映月的行为,希望傅临舟能够去看望一下她的小姐。 她的眼中露出浓重的忧虑,声音中带着轻微的颤抖。 赵白听着小环的话,眉头紧锁,他的心中也有些纠结。 林映月的闹腾,他也早有所闻,但如今他家大人显然不愿去见她。 只是小环的话中露出的担忧,让他也感到了压力。 赵侍卫,就再通报一次吧, 小环的声音低沉,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 我怕我家小姐想不开,出了事......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赵白已经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想不开...... 出了事对两家都不好,这是不言而喻的。 赵白点了点头: 好,我去再通报一次,但见不见是大人的决定。 小环欢喜点头,她这样说也是怕赵白连禀报都不会去报,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赵白转身又进了书房,向傅临舟禀报。 闻言,傅临舟在书房内,手中的毛笔在纸上飞舞,听到赵白的禀报,他的心中突然就涌起一股怒气。 他一下子摔了手中的毛笔,笔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书桌上的宣纸被墨迹染黑,毛笔的摔落让原本静谧的空间多了混乱。 傅临舟的脸色阴沉,他的心情显然受到了影响。 赵白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知道大人此刻心情不好。 他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等待傅临舟的决定。 傅临舟没有丝毫的停留,立刻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书房,决定去见林映月。 他抬头看向赵白,声音中带着疲惫: 赵白,去安排一下,我去见她。 赵白微微一愣,随即应道: 是,大人。 傅临舟的心中虽然有怒气,但现在他必须去见林映月。 小环在门外等候,看到傅临舟出来,她的眼中闪过惊喜。 傅大人还是顾及她家小姐的。 ...... 夏竹匆匆走进林映棠的房间,脸上带着急切,向她汇报了林映月的最新消息。 林映棠轻轻点头,她的目光依旧穿透窗外,她的心思似乎已经飘到了别处。 夫人,二小姐那边已经知道了。 夏竹的声音中带着不确定,她不确定夫人在想什么。 林映棠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夏竹: 好,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平静,但眼神中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第43章 你可是有了通房? 闹起来,闹起来。 林映棠吩咐夏竹继续探听消息,自己则开始着手如何赚取一些银子。 探听消息需要花费不少银子,如今她可真是花银子如流水。 但她对此并不介意,因为能让她极高兴就是了。 夏竹再次回来,汇报了林映月摔了手串,以及她通过小环找到赵白,希望见到傅临舟的情况。 林映棠听到傅临舟第一次没有去见林映月,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傅临舟也会有怨念,他的腿和手一定也很疼。 后来夏竹继续说道: “二小姐没见到大人,摔了一个花瓶和杯子,小环又找了赵白,大人便去了。 林映棠听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夏竹继续去盯着情况。 反正今晚傅临舟无论如何也逃不掉跪祠堂的命运就是了。 想到这些,林映棠的心情就变得很是愉悦。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 夕阳的余晖洒在庭院中,给这个世界镀上了一层金色。 她的心中尽是期待,期待着今晚的祠堂里,傅临舟跪拜的身影。 房间内,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和谐。 林映棠的书桌上摆放着一些文房四宝,墨香淡淡地在空气中弥漫。 她轻轻抚摸着桌上的一块玉石镇纸,感受着它冰凉的触感,她的心中却在策划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她这次送他点什么好呢? 要他有口难言,有苦难辨,生生受下。 她要一点一点的把欠她和满满的都讨回来。 夏竹领命退下,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去继续盯着。 而林映棠则静静地站在窗边,望着天际。 夏竹回头看过去,只觉得夫人的身姿很是飘渺。 ...... 傅临舟来到林映月的闺房前,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推开门。 房间内,林映月静静地坐在那里,她的眼中带着期待,也有不安。 看到傅临舟的到来,她眼中立马就涌了泪水。 泣涕涟涟的。 她受了委屈,傅临舟最是不能见她委屈,见她哭。 越这样,她就越委屈,越要哭。 傅临舟走到林映月的面前,面色其实是不太好的,只是林映月没有在意到。 他的声音低沉: 寻我何事? 林映月抬起头,看着傅临舟,她的眼中闪着泪光: 临舟,我只是......只是害怕...... 两人的目光交汇,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微妙。 傅临舟的心中虽然有怒气,但他看到林映月的样子,心中的怒气渐渐平息。 小环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大人没有生气,她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她也知道,只要傅临舟来了,林映月的心就会安定下来。 小环悄悄地退了出去。 傅临舟在林映月的闺房内,身上带着些许的疏离。 他后退了一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不明白,林映月为何还感到害怕,所有的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她过几日便会进门。 他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对于林映月进门的期待似乎已经淡去。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不对,他想甩开这些念头,但心中的迷茫却如同迷雾一般,难以驱散。 林映月见傅临舟并没有坐在自己身边,心中涌起些许失落。 她感到一种被遗弃的寒冷,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愿接受。 她起身,扑向傅临舟的怀里,抬头蹭了蹭他,寻求着安慰。 傅临舟感到林映月的体温和柔软,心中的不快瞬间被压下。 他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 林映月是依赖他的,他不能让她感到不安。 他轻轻地抚摸着林映月的背,安抚她。 林映月在傅临舟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 她的心中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但还不等她开口问清楚,傅临舟便轻轻推开了她,语气中带着一点严肃: “于礼不合。” 终究是还未进门。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微妙,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这一刻被拉大。 傅临舟的话语如同一记警钟,提醒着他们之间逾越的界限。 林映月愣在原地,心中涌起巨大的的酸楚。 光天化日之下,傅临舟都曾与她有过亲昵,然而此刻,在她的闺房内,他竟以“于礼不合”为由推开了她。 这里比园子里更加隐蔽,无人打扰。 自从那件令她蒙羞的事情发生后,她的嫡母便急切地希望她早日出嫁,不再希望她在府中抛头露面,引来非议。 林映月自己也不想出门,不想成为他人指点的对象。 傅临舟的推开,让她感到极致的的失落和心痛。 她的声音带着令人忍不住怜惜的哽咽: “傅临舟,你怎么可以推开我?” 她的情绪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落下。 傅临舟听到她的话,心中也是一紧,他斥责了一声: “映月。” 声音中带着丝丝无奈和责备。 林映月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声音颤抖着问: “你是......对我不耐烦了吗?” 傅临舟听到这样的话语,心中更是一痛,他无法忍受林映月这样质疑他的情意,急忙辩解: “你在胡说什么?” 林映月却只是惨淡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 她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房间内的空气也因两人的情绪而变得凝重。 窗外的光线透过纱帘投射进来,洒在林映月的脸上,形成明暗交错的光影,映照出她脸上的泪痕。 傅临舟的心中叹气,他站起身,走到林映月的面前,轻轻地为她拭去泪水: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林映月的眼泪依旧不停地滑落。 房间内的陈设依旧精致,但此刻在两人眼中却显得有些模糊。 窗台上的一盆兰花,静静地开放,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林映月就知道傅临舟爱的是她,在意的也是她。 只是今日的听闻却如同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让她感到不安。 她带着隐隐嫉妒的情绪,试探性地问道: “你可是有了通房?”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希望傅临舟能够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告诉她他没有通房,他的心中只有她一人。 第44章 我进门那日你是怎么安排的? 但傅临舟的沉默和蹙眉,却让林映月的心逐渐下沉。 傅临舟心中挣扎,他知道母亲的怒气和压力,那日若非收下通房,母亲几乎要质问他是否要逼她至死。 他无法承担这样的罪名,也不想在林映月一事上再气母亲,于是只能接受了母亲的安排。 他的犹豫,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裂了林映月的心。 林映月的面上神情逐渐僵硬,她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不断地下坠。 傅临舟的沉默,在她看来,无疑是默认了有了通房的事实。 她的情绪变得激动,拽着傅临舟的衣袖,眼中满是质问: “你怎么可以提通房?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不会有别人的。” 林映月的质问在房间内回荡,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还有,若不是林映棠是正妻,实在不能不碰,所以除了林映棠不能有别人的。 林映月摇着头,眼里是痛恨。 傅临舟看着林映月激动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愧疚。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试图平息她的怒火: “映月,你听我解释......” 而林映月并不买账,她的情绪如同脱缰的野马,难以控制。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却坚定无比: “我不要听解释,我明明承诺过我的。” 傅临舟满脸愁容,他知道自己当时的决定伤害了林映月,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他母亲还说,若是想要林映月进门,那就必须收下通房。 他轻轻地抚摸着林映月的脸颊,想用自己的温柔来安抚她: “我心中的人只有你,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林映月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滑落。 傅临舟看着林映月泪眼婆娑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怜惜。 他连忙出声安慰,语气中带着急切: “你不要担忧,我虽收下了通房,但是并未收房,从未碰过她们的,你放心就是了。” 他的话语中露出些许无奈,但更多的是对林映月的安抚。 林映月听到傅临舟的话,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她的眼泪慢慢停止,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轻声说道: “我就知道你是只爱我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娇嗔,眼神中闪烁着对傅临舟的信任和依赖。 傅临舟轻轻地抚摸着林映月的发丝,柔声哄着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露出对她的喜爱。 林映月破涕为笑,她的脸上绽放出了如花般的笑容,仿佛所有的忧愁都随之消散。 但林映月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她娇嗔地叫傅临舟再哄她一会儿,同时心中的疑问也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通房是谁给提的?我总觉得和林映棠脱不开关系,是要挑拨你和我的关系。” 傅临舟听到林映月的话,眉头微微一皱,责怪她乱想。 他想到林映棠嘴角就有了笑意说,: “不是映棠,你怎能这般想她,她很好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略微的宠溺,在为林映棠辩解。 他被母亲责罚在祠堂都是映棠给他送吃食,至于腹痛也是怪他自己。 不过幸好没出什么事,不然母亲也会责怪林映棠的。 傅临舟又补充道: “是母亲硬要塞给我的,说若是你想进门,我就必须收下,反正也就养着,不碍事的。” 林映月听后,她自然不能责怪傅老夫人,她是长辈。 但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她知道傅临舟的难处。 傅老夫人不喜她。 等她生了孩子再说,傅老夫人就是看在孙儿的面上也会善待她的。 她轻轻地握住傅临舟的手: “我相信你,临舟。” 林映月听到傅临舟称赞林映棠,心中不禁泛起醋意,不怎么欢喜。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傅临舟的面色沉了下来,她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傅临舟感觉到天色已晚,他轻轻地伸手,为林映月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动作温柔而细心: 天晚了,我该回去了。 希望母亲今天不要再罚他了。 林映月的手紧紧地抓住傅临舟的衣袖,她的动作中有着不舍。 今日,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请过来,她不想就这么让他离开。 傅临舟感受到了林映月的依恋,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 他轻轻地扣开她的手,准备离开。林映月见状,急忙又说: 我进门那日你是怎么安排的? 一开始做不成平妻就算了,如今做妾她也该风风光光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坚持,她希望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傅临舟的眉头微微蹙起,他记得母亲的话,他也明白自己不能越过母亲的安排。 他的心中有些无奈,但说的含糊: 都安排好了。 他的声音平静,但眼神中却透着疲惫。 林映月却不依不饶,她非要问个清楚: 怎么安排的?我要听你亲口说。 她的语气中尽是倔强,她要问清楚,要一个确切的承诺。 傅临舟感到有些不悦,在他眼中,林映月一直都是乖巧听话,善解人意的。 他不喜欢她现在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 你这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中有些失望。 林映月听到傅临舟的话,心中也是一紧。 她知道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但她心中的不安让她无法平静。 她轻轻地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 临舟,我......我只是有些不安。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哽咽,她不能想今日听见的丫鬟婆子说的话。 傅临舟看着林映月的样子,心中的不悦渐渐消散。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你放心,即使是妾,进了府,我会给你应有的尊重。 他的声音柔和,带着丝丝安抚。 林映月的心沉了下去,傅临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心中泛起了一阵苦涩,原来,那些关于她会悄无声息的进门的传言,就如同通房一样,都是真实的。 第45章 我回去会求母亲的 傅临舟迫切地想要离开,他的声音里带着些微急切: “马上就进门了,你我二人实在不适合再见面。” 林映月不再哭泣,也不再吵闹,她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死寂一般: “嫌我名声有损,一顶小轿从后门抬进去就算了是不是?” 她的话语中带着自嘲,也有深深的悲哀。 傅临舟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有些迟疑。 但很快,他又加快了步伐,逃离一般想要离开这个房间,离开林映月的质问。 林映月在他身后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她的眼神中尽是不甘和执拗: “是也不是?” 她的声音发抖,却还是想要一个可以让她心安的答案。 傅临舟烦躁地回头,他看着林映月那几乎要吃人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她不再是那个温婉可爱的女子,不再是那个总是善解人意的林映月。 他为她受了那么多的罚,她为何就不能也容忍一下。 傅临舟的声音变得极冷: “不就是进门吗?怎么进门不都是进门吗?你一开始同我说的不就是只要进门怎样都可以吗?你说你只想成我的女人,怎样都可以?” 林映月的心中一痛,她没有想到傅临舟会这样回答她。 林映月站在昏暗的房间中,她的眼神迷茫,心中尽是不解和失落。 她的出嫁,那是她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时刻,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瞬间。 她曾经梦想着那一天,自己能够坐八抬大轿,伴随着锣鼓喧天的热闹,成为傅临舟的新娘。 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傅临舟的话语,虽然透露出一种成全的意味,但在林映月听来,却是一种施舍的讽刺。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啜泣 “那是我的出嫁啊,我一辈子就只有这一回。” 傅临舟看着林映月怔愣的样子,心中也不免有些动容。 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疑惑和不解: “如今不是已经成真了吗?你是我的女人,也要进门了。” 林映月的眼泪再次涌出,她的心如同被利刃划过,疼痛难忍。 她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傅临舟的衣袖,她的声音低沉而无力: “是啊,我只想成为你的女人,怎样都可以。” 她的话中带着无力的笑意,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天真和愚蠢。 良久,她的声音中带着绝望: “可这算是成真吗?我想象中的出嫁,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无声无息,不是这样......” 她的话断断续续,有着无尽的悲哀。 傅临舟的心中瞬间平地涌起一股愧疚。 他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为她拭去泪水,声音柔和而充满歉意: “我知道我可能没有做到最好,也没有办法。” 怪只能怪她身份太低,又妄想太高。 “你有办法的,有办法的,对不对?” 林映月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衣角。 她抬头看着傅临舟,眼中闪烁着点点期待: “临舟,我只想要一个像样的仪式,叫人知晓我嫁给了你。” 傅临舟深深地看着林映月,知晓她的出身,她确实是想走到人前。 他的眼神带了一点亮光,说: “我会尽力弥补你的。”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我保证,进了府,我会尽我所能给你幸福。” 林映月抬起头,进门前的风光,进门后的宠爱,她都想要。 她的目光深深与傅临舟相对,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映入他的眼底。 她的心跳在胸腔中激烈地跳动着。 我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就进了傅府。 林映月的声音微弱却带着坚决: 会没人看得起我的。 她不要。 她的手轻轻颤抖着,伸向傅临舟,寻求着他的怜惜。 傅临舟的眼中闪过汹涌的情绪,他看着林映月,那个曾经温婉的女子,如今眼中满是无助与哀求。 他的心中既有愧疚,也有无奈。 罢了。 我回去会求母亲的。 傅临舟的声音低沉,含着浓重的疲惫。 林映月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个笑容如同初绽的花蕾,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新和美丽。 她的笑容中蕴含着一种深深的情感,那是对傅临舟深深的信赖和依赖。 我就知晓临舟最疼我了。 林映月的声音柔和,带着甜蜜和满足。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不安和争执都烟消云散。 林映月轻盈地踮起脚尖,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地在傅临舟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 这个吻轻柔而短暂,一触即离,却含着极致深情和期待。 只是傅临舟整个过程都静静地站立着,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动作,脸上也没有明显的表情。 林映月缓缓地放下脚尖,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个淡淡的微笑。 她知道,傅临舟虽然外表冷静,但他的内心一定是温暖的,一定是深爱着她的。 傅临舟静静地看着林映月,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 他随后转身离开,他的步伐飞快。 他想,不管如何,林映月进门前,他是不会再来了。 ...... 晚间,傅家六福堂。 灯火通明却气氛紧张,争执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厅堂之中。 傅临舟跪在堂下,他的脊背挺直,如同苍劲的青松,即使在压力之下也不失其坚韧。 老夫人坐在上首,面容严肃,眼神中冒出怒火。 她觉得自己应该真的要被气死了。 她的儿子要风风光光的接了林映月进门。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涌动着失望。 不许,我不许! 她的声音在堂中回响,如同雷霆炸响,坚决而不容置疑。 傅临舟的心沉如磐石,他知道自己必须争取,为了林映月,也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感。 他以头触地,诚恳地说: 求母亲成全。 第46章 蒲团里放碎金银块 老夫人的眼中闪过锐利: 你这是要忤逆我吗? 她的声音发抖,那是被挑战威严后的愤怒。 傅临舟的头依旧触地,他沉声回答: 儿子不敢。 他的态度恭敬,但内心却如顽石般坚硬。 老夫人冷哼一声: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她觉得有必要亲自盯着,以防儿子再次做出违背她意愿的决定。 像之前一般阳奉阴违的当断不断的风光接了人进门。 她决定不再与他多言,只冷冷地说: 去祠堂跪着吧。 傅临舟的身体微微一震,他已跪得双腿麻木,但他的心中仍旧不愿放弃。 他还想再问,再争取,但老夫人已经决绝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今晚列祖列宗若是托梦给我同意,我便同意。 老夫人的声音中带着讽刺,她是不可能同意的。 六福堂内,灯火摇曳,照在人的脸上,形成明暗交错的光影。 傅临舟只好缓缓起身,转身向祠堂走去。 ...... 林映棠在夜色中穿行,她的步伐轻盈而安静。 她没有让人通报,独自一人悄悄接近六福堂,远远地便听见老夫人那充满怒气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林映棠的眉头微微一蹙,她知道今晚的争执非同小可。 她转身带着夏竹悄然离开,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她知道傅临舟今晚将再次面对祠堂的冷硬石板。 林映棠借着祭拜的名义,来到祠堂,她的目光在祠堂内扫视,最终落在了供桌前的蒲团上。 她小心翼翼地将一些碎金银藏入蒲团之中,然后缓缓跪下,尝试着感受那隐藏在柔软外表下的硬物。 小腿被膈着,一阵疼痛传来,她的眉头紧锁,却并未出声。 小腿被膈着,可真疼啊。 林映棠轻声自语,她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她想象着傅临舟跪在这些碎金银上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种隐秘的快意。 祠堂内,烛光摇曳,将林映棠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在墙上,随着烛光的跳动而微微摇曳。 即使面对众多牌位,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夏竹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林映棠的动作,她的脸上带着疑惑,却不敢多问。 夫人如今的行为,都不是她能够揣测的。 林映棠缓缓站起身,轻轻拍打着膝盖上看不见的灰尘,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 她转头对夏竹说: 走吧,我们回去。 她的声音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祭拜。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祠堂的门外,留下一室的寂静和昏黄的烛光。 祠堂内的蒲团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下一个跪拜的人。 ...... 傅临舟踏入祠堂,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长明灯的火苗在轻轻摇曳。 他走到供桌前,取了一束香,轻轻点燃,然后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深深一拜。 虽然老夫人的话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但他心中却不禁生出了一丝期待,也许真的会有谁能在梦中给他指引。 他转身,走到蒲团前,缓缓跪下。 瞬间,他的眉头紧锁,一股尖锐的疼痛从膝盖传来。 傅临舟几乎条件反射地就要跳起来,但他硬生生地抑制住了这股冲动。 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和惊讶的混合表情,显然没有预料到蒲团中会藏有异物。 祠堂内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只有傅临舟的呼吸声变得急促。 他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的身形保持稳定,不让自己真的跳起来。 他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指甲几乎要嵌入手心,以此来分散那股疼痛。 周围的环境在这一刻显得格外肃穆,列祖列宗的牌位在烛光的映照下,投下了长长的影子。 祠堂的墙壁上,挂着一些长辈画像,它们静静地见证着这一切。 傅临舟深吸了一口气,想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不能在这里失态,不能让祖先看到他的痛苦和挣扎。 他慢慢地放松了拳头,然后轻轻地将手放在膝盖上,以此来缓解那股疼痛。 他再次低下头,闭上了眼睛,开始默默地祈祷,希望祖先能够听到他的心声,给予他一些指引。 时间在祠堂内缓缓流逝,傅临舟的身躯依旧跪在蒲团上,忍受着一波波疼痛的侵袭。 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那影子在石板地上轻轻摇曳,伴随着他每一次呼吸的起伏。 疼痛逐渐变得剧烈,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粗重。 傅临舟原本打算静静地承受这一切,但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不得不做出让步。 他艰难地移动身体,挪到了一旁的石板上,那里虽冷硬,却至少没有尖锐之物刺入肌肤。 他翻过蒲团,手指触摸到了那些隐藏的碎金银块。 他心中一沉,意识到这定是母亲所为,既是对他的惩罚,也是对他考验。 母亲一贯喜欢这样。 甚至小时候还会在他的吃食里放别的不能吃的东西。 傅临舟深吸一口气,忍着痛,将碎金银块尽量铺平整,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徒劳,但他仍想尽自己所能减轻痛苦。 他重新跪了上去,边缘依旧尖锐,瞬间让他的面目扭曲,疼痛如同雷劈了一般传遍全身。 祠堂内的空气也因他的痛苦而变得凝重。 长明灯的火苗在微风中跳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仿佛在为傅临舟的痛苦默默作证。 列祖列宗的牌位静静地立在供桌上,显得庄严而神圣,而傅临舟的痛苦在它们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蒲团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试图通过内心的默念来分散注意力。 但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异常漫长。 老夫人的话语回响在耳畔,她让他好好思过,却没有再让他抄写家规。 傅临舟跪在蒲团上,没有抄写,只有无尽的反思和孤寂。 他的肚子开始发出抗议,饥饿逐渐侵袭着他的意识。 空空如也的胃在寂静的祠堂中咕咕作响,声音虽小,却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傅临舟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今晚可能不会有人给他送吃食了。 第47章 送一个干硬馒头 他心中暗自思忖,母亲今日既然在蒲团里放了金银,作为对他的惩罚和考验,那么也可能会拦着林映棠给他送饭。 他摇了摇头,劝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但肚子的不满却难以平息,饥饿的感觉让他难以集中精神。 傅临舟轻轻揉了揉肚子,试图用这种简单的动作来缓解饥饿带来的不适。 他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正在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口中似乎还能品味到那饭菜的香味。 祠堂内的长明灯静静燃烧,火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供桌上的牌位静静地立着,仿佛在默默注视着傅临舟的一举一动。 四周的墙壁上,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朦胧,给祠堂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庄严。 傅临舟的思绪在饥饿和寂静中飘荡,他想象着各种美味佳肴,试图用这种心理的慰藉来填补胃里的空虚。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这种假装吃饭的行为,虽不能真正解决饥饿,却也能给他带来片刻的安慰。 夜色渐深,祠堂外的世界已经沉浸在宁静的黑暗中,而傅临舟依旧跪在蒲团上,与自己的饥饿和思绪相伴。 ...... 林映棠坐在自己房中,心中暗自盘算着。 虽然老夫人动了怒,但她并没有忘记傅临舟还在祠堂中跪着。 也没忘要给他送饭。 她派夏竹去送饭,但这次,她有意延迟了时间,并且只准备了一个干硬的馒头。 夏竹, 林映棠轻声吩咐,你去给傅临舟送饭,但要装作小心的样子,不要被人发现。 老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们就假装她不允许我们送饭好了。 夏竹点了点头: 是,夫人。 她的声音低沉,虽然不太明白意义,但夫人说了,照做就是。 林映棠将一个干硬的馒头递给夏竹: 到时候快点给他,告诉他不要叫人发现。 若不是为了以后,他连这个馒头都不想给他送。 夏竹小心翼翼地接过馒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向祠堂的方向快速而谨慎地走去。 在祠堂中,傅临舟的肚子再次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正当他以为今晚将与饥饿为伴时,夏竹的身影出现在祠堂门口,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如同夜色中的一道影子。 大人。 夏竹轻声说,一边将馒头递给傅临舟: 夫人让我给您送饭,您快点吃,不要叫人发现。 傅临舟接过馒头,他的手指触摸到那干硬的表面,腹中空空的他一点也不矫情,一口就咬掉小半个。 他知道,这已经是林映棠在当前情况下能为他做的极限了。 傅临舟说: “你转告映棠,我无事,让她不要担忧。” 夏竹点了点头,迅速离开了祠堂,留下傅临舟独自面对着那个干硬的馒头。 即使是这样简陋的食物,也是林映棠在母亲的怒火下,为他争取来的。 傅临舟轻轻咬了一口馒头,虽然干硬,但在这饥饿的时刻,却如同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他咀嚼着,感受到那股谷物的香味在口中弥漫,也感受到了林映棠的用心。 只是没有水,他最后翻着白眼才咽下去,嗓子眼火辣辣的疼。 夏竹回到清风院,轻声汇报了傅临舟的情况。 林映棠听着夏竹描述傅临舟狼吞虎咽地吃着馒头,以及他跪在蒲团上的情形,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笑意逐渐扩大,最终变成了无法抑制的大笑。 真的?他居然还吃得那么香? 林映棠的声音中带着戏谑,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房间内回荡。 夏竹点了点头: 是的,夫人。大人还让我转告您,让您不要担忧他。 林映棠笑得更加厉害了,她甚至笑弯了腰,在床上打滚。 她的笑声中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意,在享受着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 不要担忧他?哈哈,这可真是太好笑了。 林映棠的笑声渐渐平息,她坐起身,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 我这辈子都不会担忧他的安危,只会忧心他过得太好。 房间内,烛火柔和,映照着林映棠因笑而泛红的脸颊。 她的床榻上铺着精致绣花的床单,此刻却被她笑得翻滚时弄得有些凌乱。 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张雕花木桌,上面放着一盏烛台,烛光随着她的笑声轻轻摇曳。 夏竹站在一旁,看着林映棠笑得如此开心,她的脸上也露出了点点微笑。 林映棠笑了一会儿,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然后对夏竹说: 好了,夏竹,你做得很好。现在,去睡吧。 夏竹恭敬地行了一礼: 是,夫人。 她转身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 第二日,随着东方的曙光渐渐照亮天际,林映棠在晨光中醒来。 她刚刚梳洗完毕,便有下人匆匆来报,告知傅临舟在祠堂跪了整晚,最终因体力不支被抬了出来。 老夫人虽然去看望了儿子,但终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 林映棠听闻此事,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眼神中却露出嘲讽的情绪。 她没有多说什么,但很快找了个借口,独自一人前往祠堂。 祠堂内,依旧残留着昨夜的寂静。 蒲团静静地放在地上,仿佛还留有傅临舟膝下的温度。 林映棠走上前,俯下身检查蒲团,她的手指灵巧地探入蒲团之中,摸出了那些碎金银块。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手上,金银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林映棠的眼中闪过精光,这些金银虽是为了惩罚傅临舟而放置,但毕竟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她小心翼翼地将金银收入怀中,动作轻柔而谨慎。 林映棠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她轻声自语: 好歹是银钱呢,还值不少。 祠堂内的长明灯依旧静静燃烧,火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林映棠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格外静谧,她转身离开祠堂,步履轻盈,很是放松。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映棠将金银块一一摆放在桌上,阳光下,金银的光芒与房间内的摆件交相辉映,更显得璀璨夺目。 第48章 吏部侍郎傅临舟的夫人,林映棠 她轻轻地抚摸着这些金银。 加上刚刚老夫人又叫人传话过来,林映月进门的事也不需要她来办了,老夫人会亲自操办。 老夫人的传话让林映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原本就对林映月进门的事不甚上心,如今老夫人的决定无疑是卸下了她肩上的一个重担。 林映棠轻手轻脚地走到满满身边,看着它安静地睡着,心中涌起一股柔情。 她轻声唤醒满满,然后亲手喂食,看着它满足地吃着,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满满,吃饱了吗? 林映棠的声音柔和,带着宠溺。 满满抬起头,用它那清澈的眼神看着林映棠,哇哇了两声。 听不来是什么,但是满满好像还挺高兴的。 喂食完毕,林映棠整理了一下衣装,然后叫来夏竹,准备出门。 她的心情因为老夫人的决定而变得格外愉悦。 她才不想操心傅临舟的破事。 夏竹,我们走吧。 林映棠说着,步出了房间。 夏竹紧随其后,两人沿着走廊缓缓前行。 走廊两旁的花木在晨光中显得生机勃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夫人,今天您打算去哪里呢? 夏竹轻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好奇。 林映棠微微一笑: 出去转转。 不能总花银子,不赚银子,坐吃山空怎么行? ...... 林映棠手中掌握着几间铺子,这些铺子作为她的嫁妆,虽然并不盈利丰厚,但对她而言,之前都是够用的。 这一日,她心中盘算着,觉得有必要重新看看,考虑是否做些别的生意以增加收入。 她清楚自己目前对银钱的需求。 她觉得她后续可能还会去七绝堂。 她现在想想,那里才是消金窟。 临近中午,阳光变得愈发炽烈,但林映棠并没有打算回府。 今日傅临舟因病告假在家休养,她若回去,免不了要装作关心前去探望,而这恰恰是她所不愿意的。 她宁愿在外面多逗留一些时候,晚些再回府面对那些虚情假意。 林映棠带着夏竹,步上了香品楼的雅间。 她们刚一踏入香品楼,便被一股混合着各种香料和佳肴的香气所包围。 楼内装饰典雅,每一张桌子都铺着洁净的桌布。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增添了几分文人墨客的雅致。 林映棠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的目光透过窗户,观察着楼下繁忙的街道,心中却在思索着自己的计划。 夏竹,去叫些这里的招牌菜来。 林映棠吩咐道,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轻松。 夏竹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有店小二上前,手中托着菜单,恭敬地向林映棠介绍各种菜肴。 夫人,我们这里的清蒸鲈鱼和花雕鸡都是极受欢迎的。 店小二的态度热情而周到。 林映棠点了点头,随意点了几样菜品,然后便让店小二退下。 林映棠坐在酒楼的雅座中,她的目光在熙熙攘攘的大堂内游移,心中却在默默盘算。 京城的繁华与复杂,让她感到自己的渺小。 在这随便扔个碗都有可能砸到一个皇亲国戚的京城里,她实在不够看的。 她一个小官夫人的身份,确实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阳光从酒楼的窗户斜射进来,洒在她的身上,给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边。 但在这辉煌之下,林映棠的内心却有些沉重。 她要彻底扳倒傅临舟,官场上又如何要他失意? 她的目光再次转向窗外。 只是林映棠并不知道,当她在香品楼中用餐的时候,却意外地碰上了七绝楼的人。 在酒楼的隔壁雅座中,坐着一位气质超然的公子,他如同一块美玉,散发着温和而不失锐利的光芒。 这位公子正是魏明川,他辨人自有一套认知。 自从林映棠踏入酒楼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魏明川的身旁,陆元作为他的侍卫,同样目光锐利。 陆元的眉毛微微挑起,他认出了林映棠,不仅因为她的身形和声音,更因为她那双与众不同的手。 错不了的。 他心中暗自思忖,他若是没看错的话,这小娘子梳的是妇人发髻,显然已经出嫁。 陆元想想也没错,不然上回也不会求那个药。 就是可怜了吏部侍郎,真的给吃了下去。 魏明川动了动手指。 陆元便声音极轻对魏明川说: 吏部侍郎傅临舟的夫人,林映棠。 这些都是当时追随的暗卫报回来的,而那时主子不想听,他便只有急着,等主子想听的时候就要立即报出来。 魏明川微微颔首,他的目光淡然,似乎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意外。 陆元有点诧异。 他主子今年二十又七,连小皇帝都娶了皇后,可是他主子似乎一点都不急。 但是陆元又难得的见他对一个女子有兴趣。 还以为主子是有点想法的,刚刚他还可惜已经嫁人了。 如今看,似乎没有。 陆元又想,没有也好,这女子委实有点歹毒了。 七绝堂想查的东西没有查不出来的,就是因为吏部侍郎要娶她庶妹,她就干脆给丈夫下了不育的药,要真的,吏部侍郎如今膝下唯有林映棠产下的一女,并无男丁。 这不是彻底绝了吏部侍郎的后。 陆元想着就说了出来。 只是......吏部侍郎若是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不知会作何感想。 陆元的话语中带着戏谑。 绝育药啊。 被下药了都不知晓。 魏明川出奇的轻轻一笑: 这是他的命数。 隔着屏风,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林映棠。 陆元见主子似乎还有兴趣,想到最新的消息,说: “她买那药原是因为吏部侍郎要娶她庶妹,她在娘家赏花宴的时候,她又做了计,在吏部侍郎的衣裳上下了药,叫吏部侍郎和她庶妹的奸情爆出来,这事在京城也又不少人讨论,只是被吏部侍郎找人压了一下,没人在明面上说了,但那日女眷多,私底下茶余饭后大多人也都知晓。” 第49章 她就这般潦草的出嫁了 闻言,魏明川睨了他一眼。 金质玉相般好看的眉眼里,微光流转。 陆元有点摸不清头脑里,主子不想听这个吗? 他觉得主子很喜欢听啊,不然一开始就会打断他了。 他这回绝对没有理解错。 ...... 林映棠一无所知的吃过饭便又带着夏竹离开,天气慢慢的就变热了。 午后的阳光逐渐变得炽烈,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寻找着阴凉处躲避这股热浪。 林映棠和夏竹在外行走,不久便感受到了天气的闷热。 林映棠身上的纱裙本是轻盈透气的,但汗水的沾染让它变得紧贴肌肤,不再舒适。 这天气真是...... 林映棠轻轻抱怨了一声,她用手轻轻扇了扇风,想驱散周围的热气。 夏竹关切地看着林映棠: 夫人,您看这天气越来越热,您的衣裙都湿了,我们还是回府吧。 林映棠点了点头: 也好,街上也没什么可逛的了。 她的声音中有一丝无奈,但并没有太多的不快。 两人转身回府,坐上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阳光照在她们的身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林映棠的纱裙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尽管有些不适,但她的步态依旧从容。 回到府中,林映棠换下了汗湿的衣裙,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想事情是便是一贯的淡漠。 夫人,您似乎并不担心二小姐进门的事情。 夏竹在一旁轻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好奇。 就是夫人不喜欢大人了,但是若大人一心钟爱二小姐也是叫人膈应。 二小姐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林映棠微微一笑: 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 她才刚刚开始她的计划,林映月进门,不过是另一场戏的开始。 她的声音平静而自信,叫夏竹听着,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这辈子若是斗不倒她二人,那她死也会拉上二人垫背的。 傅临舟和林映月...... 林映棠轻轻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们就等着瞧吧。 她会让他们看到,这辈子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夏竹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的语气中含着忧虑; “可是你看大人为了二小姐已经顶撞老夫人几次了,跪了几天的祠堂,这次更是跪倒起不来。” 她的目光投向林映棠,在寻求一个安心的答案。 林映棠轻轻一笑,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淡然: “可是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力量: “反而会加深了老夫人和林映月之间的水深火热。” 夏竹沉默了,她知道林映棠的话不无道理。 傅临舟的坚持,虽然显示出他对林映月的深情,但同时也激化了与老夫人的矛盾。 她轻声说: “但大人可没有为夫人做到这样过。” 林映棠摆了摆手: “我需要吗?我不需要。” “傅临舟这般维护林映月,老夫人是生气的。” 她的眼神中闪过狡黠和别样的笑意: “不然你想想,老夫人对傅临舟可不没半点心软,而且如今林映月进门一事上老夫人都要亲自盯着,免得傅临舟作假。” 夏竹点了点头,她明白林映棠的意思。 老夫人不喜林映月,对她们来说是有利的。 林映棠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花草,她的声音中带着玩味: “傅临舟对林映月确实有情,就是不知这情是不是无坚不摧,是不是可抵万难。” 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林映棠转过身,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轻松,更是乐的摇了摇头。 林映棠的眼中闪过冷冽的光芒。 傅临舟看似有情,但是触及到他的利益,就像上辈子一样,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杀了她。 她的回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划过心头,带来刺痛。 林映棠的目光如同冬日里的寒冰,这辈子就看看傅临舟会不会这般对林映月。 他们两个,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林映棠打开首饰盒,取出一件精致的发簪,轻轻地插在发髻上。 她的动作优雅而缓慢,肌肤又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鲜活,貌美,眼中光芒尽现: “等着瞧吧,夏竹。” 好戏才刚刚开始 夏竹微微颔首,她会永远追随林映棠: “是,夫人。” ...... 林映月在深闺之中,焦虑如同一根无形的藤蔓缠绕在她的心上。 她已经递出几回信,期盼着傅临舟的只言片语,却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傅临舟一直在府中休养,仿佛与世隔绝,让林映月感到束手无策。 一转眼,便到了林映月进门的日子。 傅家老夫人亲自下令,安排得异常低调,连傅临舟本人也未被告知具体时辰。 只一顶青色油顶小轿,清清冷冷的,将林映月接进了傅家,没有锣鼓喧天,没有鞭炮齐鸣,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而凄凉。 林夫人这几日的怒气稍减,但看到傅家这般敷衍的态度,心中又是气愤难平。 她看着林映月被如此冷遇,又何尝不是打林家的脸。 林家作为女方,林映月又是那般的原因进入傅家,林夫人即使心中有万般不满,也难以在礼数上有所要求。 她心中对林映月的怨气未消,只恨她不检点,若非如此,何至于沦落到如此清冷的境地。 但人已走远,林夫人也只能安慰自己,眼不见心不烦,尽管这意味着林映月将与她的大女儿同在一个屋檐下。 这让她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林家的庭院内,林夫人独自一人,望着林家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轿中,林映月静静地坐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嫁衣的边缘,那细腻的布料在指尖下轻轻滑过,却无法抚平她内心的波澜。 她就这般潦草的出嫁了,什么也没有。 第50章 林映月进门 她的心中恨恨的。 她恨林夫人,作为母亲,没有为她争取应有的尊重。 恨林映棠,作为嫡出的姐姐,却占据了她梦寐以求的位置。 恨傅家老夫人,尽管年岁已高,却依旧插手家中事务,对她的婚事指手画脚。 更恨傅临舟,他曾经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如今想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留给她的,只有洗刷不掉的污名。 林映月紧握着手中的喜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等着吧。 她低声自语,声音冷如寒冰。 等有一天,林映棠会下堂,林夫人会老去,她会成为傅临舟的正妻,会成为傅家的当家主母。 她想象着那一天的到来,林家落魄,林夫人也不会善终,而她,林映月,将站在最高处,享受属于她的一切。 老夫人说叫从后门进,林映月的轿子便只能从后门进。 林映棠也是只知日子而不知林映月进府的时辰。 她也不想知道,反正按道理,第二日林映月是要给她敬茶的。 她等着就是了。 林映棠坐在窗下的书桌前,午后的阳光透过细密的竹帘,洒在室内,形成一片片光影。 她手中捧着一卷书,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沉浸在书页中。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微声响,伴随着她平静的呼吸。 夏竹匆匆穿过庭院,她的脸上带着些许急切。 她刚刚亲眼目睹了林映月的轿子从后门悄然进入府中。 夏竹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不愿打扰林映棠的宁静。 但内心的焦急让她忍不住开口: “夫人,二小姐的轿子已经从后门进府了。” 林映棠的视线从书页上抬起,她的眼神中没有太多的波动,这一切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平和,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有丝毫的起伏。 进府就进府,有老夫人在,估计是要吃点苦头的。 她当年也是有过一点的。 就是不知老夫人会不会放下身段和她计较,按理来说不会的,不搭理,单单忽视就已经够了,毕竟就这样简单的入府,已经够给林映月一个下马威了。 但是林映棠想也说不准,老夫人若是现在心疼儿子了,当初怎么罚傅临舟的,估计也会怎么照料林映月。 毕竟傅临舟那是老夫人的儿子。 夏竹站在林映棠的身旁,她的目光在林映棠的脸上搜寻着,想找到一些情绪的波动,但看到的只有平静和从容。 “夫人,您不打算去看看吗?” 夏竹试探性地问道。 林映棠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书页上: “不必了。明日她自会来给我敬茶。” 林映棠不紧不慢的又翻了一页书,目光也只停留在书上。 房间内,阳光缓缓移动,光影在地面上悄然变换着形状。 林映棠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格外静谧,她的心境如同这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平和。 书桌上的香炉中,香烟袅袅升起,与书卷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宁静而雅致。 窗外,偶尔传来鸟儿的鸣叫声,为这份宁静增添了几分生动。 ...... 林映棠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却也未曾想到老夫人会如此行事。 反正在傅家,老夫人的话,无人敢于忤逆。 傅临舟也不例外。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接了林映月回来后,老夫人仍觉得不解气。 人就算是接回来了,老夫人根本就没让人通知傅临舟,甚至还不让人走露风声,故意瞒着。 她儿子在祠堂跪了三晚,养了几日了,如今腿疼的都站不稳,林映月怎么还能好好的呢? 她下令,叫林映月也去祠堂跪着。 只是林映月的名分是妾,甚至还不是贵妾,只是个良妾。 老夫人气恼,妾不能进祠堂,便叫嬷嬷让林映月跪在外面。 林映月被嬷嬷领至祠堂外,却未见傅临舟的身影。 老夫人的命令如山。 林映月的心中不甘,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受到如此待遇。 她已经够委屈的了。 老夫人真是欺人太甚。 她要见傅临舟。 嬷嬷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冷漠: “老夫人有令,月姨娘,你需在此跪至天黑。” 林映月的身形在日光下显得单薄,她的脸色苍白,眼中闪过恐惧。 傅家选择的接亲时辰很早,据说是经过精心推算,不能有丝毫差错,以确保一切顺顺利利,吉祥如意。 现在日头逐渐升高,阳光变得愈发炽烈。 “这天气,真是......” 林映月心中暗自思忖,她的声音因干渴而变得沙哑: “在太阳下一会儿就要出汗,我滴水未进,怎么可能跪到天黑。”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她就是觉得老夫人欺负她。 嬷嬷立马就冷了眼神说: “姨娘甚言,今儿是姨娘进府第一日,这是规矩,姨娘莫要冲撞了傅家列祖列宗。” 一个嬷嬷的训斥,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 她,林映月,即便只是一名良妾,也是傅家的主子,怎能忍受这样的待遇? “我要见傅临舟,他应该知道如何主持公道。” 她的目光直视着嬷嬷,怒吼: “你也知晓我是姨娘,你一个下人也配训斥我?” 嬷嬷是六福堂老夫人派出来的,平日里即便是林映棠也要对她客客气气。 但面对林映月的质问,嬷嬷的脸上闪过不自然。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白林映月的身份,但老夫人的命令她也不能不从。 嬷嬷的语气中带着迟疑: “月姨娘,老夫人的命令,我也不能违背。” 她的目光避开了林映月的视线,转身对旁边的丫鬟说: “你们看好月姨娘。” 然后,她便匆匆离开,准备回六福堂向老夫人禀报这里的情况。 林映月看着嬷嬷离去的背影,她可不仅仅是一个可以任人训斥的姨娘。 老夫人坐在六福堂的正厅中,听着贴身嬷嬷传来的消息,她的脸色由平静转为铁青。 她还想若是林映月听话,她以后也绝不计较。 她的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指节处因用力而泛白。 老夫人的声音严厉: “就是叫丫鬟压着,她也要给我跪到天黑,谁都不许叫她起来。” 第51章 老夫人立规矩 这两个人说的自然是傅临舟和林映棠。 只是傅临舟都不知晓人已经进了府,林映棠表面上也是不知晓的,实际知晓了也不关注。 嬷嬷领命而去,出门时脸上带着一抹盈盈的笑意。 她心中明白,老夫人的命令便是府中无人能够违背。 她来到祠堂门口,身后跟随着几名丫鬟,她们的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显然已经知道了老夫人的命令。 林映月看到嬷嬷带着丫鬟走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试图后退,但丫鬟们已经迅速上前,将她牢牢压在原地。 林映月挣扎着,声音中带着惊慌: “你们要做什么?我是新进府的姨娘知不知道?” 她又问道: “为何要我跪在此处?” 嬷嬷的脸上露出一抹阴阳怪气的笑容,她的声音中带着讥讽: “这个奴婢们自然都是知道的,老夫人的命令,还请姨娘担待。” 她的话中是对老夫人的绝对服从,即使是大人,也难逃老夫人的责罚,更不用说一个姨娘。 嬷嬷站在祠堂的石阶上,目光冷冷地扫过林映月: “她们都是伺候人的丫鬟,没个轻重,还请姨娘担待。” 嬷嬷说话的语气不好听,林映月瞪着她: “你......” 此人是老夫人身旁的,林映月也有了意识到,她惹不了。 那嬷嬷也就笑了,然后又看着自己带来的一群丫鬟说: “还不动手,再过会儿天就黑了。” 随着嬷嬷的话语落下,她带来的一群丫鬟迅速上前,动作利落地将林映月按着跪下。 林映月的膝盖重重地撞击在石阶上,疼痛让她的眉头紧锁。 “这是傅家的规矩吗?” 林映月抬起头,她的声音中带着倔强和不屈: “但凡进了门的都要跪吗?” 她的目光直视着嬷嬷,想从她的眼神中找到没这个必要。 林映月的心中火大,她的声音中带着讽刺: “若不然凭什么要我跪。” 她的质问在祠堂外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不过就是磋磨她罢了。 嬷嬷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映月,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冷漠: “祠堂里都是傅家的列祖列宗,自然进了傅家的门都是要告诉列祖列宗的。夫人当初自然是要进里祭拜的。” 正妻和妾终究是不一样的。 妾连进祠堂都没资格。 嬷嬷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自然不会告诉林映月,当初林映棠进府时,是和傅临舟一起三拜就结束了。 老夫人今日这么做,不过是想要发泄心中的不满,出出气罢了。 谁叫大人不惜伤害自己,也不肯向老夫人低头呢。 老夫人自然会更加的生气。 还有嬷嬷也没告诫她,今日乖乖听话还好一点,不然在老夫人那里留了不好的印象,以后才是难受呢。 毕竟这后院老夫人还是说话管用呢。 林映月跪在祠堂外,阳光如火般炙烤着她的肌肤,她的心中却更加炽热。 在祠堂外的石阶上跪着,她的膝盖下是冰冷的石面,而头顶是渐渐增强的太阳。 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连空气都似乎变得滚烫,让人呼吸间都能感受到一股热气。 不过一会儿,时间还未过午时,但林映月已经感觉到了身子的不适。 她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滴在石阶上,转瞬即逝。 她的喉咙干燥,嘴唇开始干裂,却没有任何水喝,这种煎熬让她的心情愈发沉重和委屈。 渐渐的也是更多的怨恨。 林映棠不会不知晓的,她也不会来救她,就看着老夫人磋磨她。 她的眼前开始出现了点点金星,视线也变得模糊。 等她站稳脚跟,都给她等着。 ...... 而在府中的另一角落,望月轩。 傅临舟在房间内静静地躺着,他的腿伤未愈,疼痛让他难以安然。 他并不知道林映月已经进了府,更不知道她此刻正在祠堂外受罚。 只是就算知晓了,想必也无可奈何。 林映棠坐在自己的房间内,隔了鲛鱼纱的阳光透过窗棂,柔和的洒在她的身上。 她原本打算让夏竹歇歇的,毕竟今日的林映月的进门并不需要她们过多关注。 以后打照面的机会多着呢,就是不多,她也会出手的。 她会好好教训她。 但夏竹是一点都闲不住,总是耐不住不去看,一有风吹草动便急匆匆地来汇报。 夏竹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圆圆的脸上带着一点难以掩饰的兴奋: “二小姐,不是,现在得管叫月姨娘了,我听六福堂的嬷嬷便是这样叫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调侃,对林映月的新称呼感到好笑。 若最初林映棠不据理力争,那就有可能真的是正妻了。 要和林映棠平起平坐。 夏竹也庆幸幸好不是。 林映棠也是轻轻一笑,她的笑容中带着玩味: “月姨娘这个称呼,很是合情合理。” 她的声音平和,对这一切并不意外。 林映月自然喜欢也要喜欢,不喜欢也要喜欢。 不然上辈子她也不会那般的激烈,死活都会拦着傅临舟娶她做平妻。 妻,妾。 天然就有区别。 夏竹见林映棠心情不错,继续眉飞色舞地说: “老夫人叫她在祠堂外头跪着,月姨娘起初还不愿呢,把嬷嬷说了一顿,然后嬷嬷回了老夫人,然后就带着丫鬟把月姨娘按着跪下的,说是要跪到天黑呢。” 跪到天黑。 夏竹都不敢想,她都没有跪过那般久。 林映棠对她最是宽容,从来都不责罚她,膝盖那么脆弱的地方要跪那么长时间,她觉得一定很疼。 看看大人,到现在都不想站起来呢。 林映棠听着夏竹的描述,她的眼中闪过精光。 跪就跪呗。 傅临舟为了她跪的可更不少。 既然是有情人,自当共苦。 林映棠想起傅临舟如今的模样,就拿着书掩唇笑了,眉眼间微微一动,却是别有风情。 看呆了夏竹。 第52章 林映月体力不支 傅临舟在家几日,她自然也是去看过的,但是看他在她面前还要强撑的模样,林映棠自然不会觉得他虚弱,所以去了一趟装模做样的关心两句,其实她只是想去看笑话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看着夏竹那激动的样子,轻轻摆了摆手: “下去喝杯茶吧,夏竹。” 夏竹欢快地应了一声: “好嘞。” 她转身退出房间,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林映棠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手中的书籍上,但她的心思却已经飘到了祠堂外。 林映月,进门只是一个开始,傅家的这场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虽然也就短短数十日,可是她觉得她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因为她不能回想。 一回想就恨,恨不得将之生吞活剥。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 小环是跟随林映月的轿子进入傅家府邸的,心中难免对新环境有些忧虑。 不过想想大人身旁的赵白,她认识。 夫人身旁的夏竹她也识得,心也稍稍放宽了一些。 轿子一进府门,林映月便被匆匆带走,嬷嬷对小环的存在视而不见,仿佛她只是府中的一道影子,无声无息。 嬷嬷的态度冷漠,她指派了小环一些琐事,便让她先行回到临水院。 临水院坐落在府邸的西北角,远离主院,更是远离傅临舟的望月轩。 这里静谧而偏僻,老夫人特意拍板此处给林映月居住,寓意深远。 老夫人就觉得这个地方很是适合给林映月住,不然怎么会纠缠她儿子几年了都没断掉。 小环心中也明白,老夫人的选择并非无意。 明晃晃的就是不喜欢她家小姐的。 她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愁眉苦脸: “这个地方......真是适合给小姐住吗?” 她的脚步在通往临水院的小路上缓缓移动,四周的景致与府中的繁华截然不同。 走了许久,临水院的环境只能说清幽,院中的树木郁郁葱葱,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显得更加寂静。 小桥流水,假山奇石,布置得颇具匠心,却也难掩荒凉的气息。 小环推开院门,步入院中,她的目光在院落中游移,感受着这里的宁静。 她想象着林映月在这里的生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和忧愁。 小姐肯定不愿意。 小姐其实是喜欢热闹的。 也不能说是热闹,是被拥簇着,而这里简直就像是被藏起来的,被遗忘的地方。 院中的房间布置得简单。 小环在院中徘徊,她的心情如同这临水院一般,宁静中带着不安。 小环在临水院中来回踱步,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逐渐放大。 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却无法驱散她眉宇间的忧愁。 她的目光不时投向院门,期盼着能看到林映月的身影。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环的心中越来越慌乱。 她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找找她家小姐。 她转向跟随自己的两个丫鬟,她们是嬷嬷指派来的,说不准会知道一些消息。 “两位姐姐可知我家小姐去了这般久,何时回来?” 小环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衣角,内心极是焦虑。 两个丫鬟互相对视一眼,二人是出自六福堂,她们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语气平淡,说话一板一眼的: “姨娘自有姨娘的去处,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她们的话让小环感到更加无助。 甚至还有点害怕。 小环的心中更加慌乱,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担忧,到现在也没看见大人,老夫人不喜欢她家小姐,不会这会儿正苛待小姐吧。 院中的环境在这一刻格外寂静,只有偶尔的风声和树叶的沙沙作响。 小环的心跳在这寂静中变得异常清晰,她的耳朵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个细微声响,希望能从中听到林映月的归来。 她走到院中的石凳旁坐下,石凳的冰凉透过衣物传递给她,让她感到些许清醒。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院门,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林映月能够平安无事。 林映月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依靠。 林映月这会儿确实一点都不好受,在祠堂外的石板地上跪得双腿麻木,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她的肌肤,汗水沿着她的额头滑落,濡湿了她的发鬓,打乱了她原本精致的妆容。 她的脸上的胭脂在汗水的冲刷下逐渐模糊,原本鲜艳的色彩变得斑驳,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片狼藉。 嬷嬷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老夫人有令,家规姨娘也是要背的。” 话语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只有冰冷的要她遵从。 林映月感到一阵绝望涌上心头,她的嘴唇因紧张而变得苍白,声音发抖: “背家规?我......我如何能在这种情况下背家规?” 她的心中一时间尽是苦楚,这种感觉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她的目光不时望向祠堂的入口,期盼着傅临舟的身影能够出现。 她无时无刻不想象着傅临舟到来时的情景,他会看到她受苦的模样,会伸出手将她从这苦难中解救出来。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日头都过了正中,傅临舟并未出现。 林映月不禁在心中呼唤: “傅临舟,你在哪里?难道你不知道我正在受苦吗?” 林映月只觉得她要晕死过去了。 ...... 小环心中焦急如焚,她知道自己不能在临水院中坐以待毙。 她必须动起来,去找寻她家小姐。 趁着两个丫鬟不注意的时候,她像一只敏捷的小猫,悄无声息地溜出了院子。 她的心跳得飞快,但脚步却异常坚定。 她心中早已打定主意,若是被问及,便以迷路为由搪塞过去。 小环的幸运在于她的果断。 当她跑过祠堂时,她的目光在人群中迅速搜索,终于发现了那一抹嫣红色的新衣裙——她家小姐。 阳光下,林映月的身影显得格外醒目,只是小环的心却猛地一沉。 她看到林映月的身体突然一软,像一朵失去生命力的花儿,缓缓倒下。 第53章 傅临舟知晓 小环的心中一紧,差点尖叫出声,但她硬生生地将声音咽了回去。 周围的丫鬟和嬷嬷的目光都聚焦在倒下的林映月身上。 嬷嬷见状,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她知道,老夫人是早有打算,就要给林映月一个下马威。 不过敲打敲打,要她日后别勾着大人。 她轻声吩咐旁边的丫鬟: “去请大夫来。” 围了一圈的丫鬟都无人说话,就更没有人敢于大声喧哗。 阳光依旧炽烈,照在祠堂的石阶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小环感到一阵眩晕,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流下。 老夫人的计划在这一刻得到了实施,她要让林映月明白,在傅家,她什么都不是。 而嬷嬷心中则更加实际,她认为一盆凉水就能让林映月清醒过来,继续完成老夫人的命令。 只是终究是大人的姨娘,老夫人也没这般苛刻。 小环悄悄地靠近,她想要冲上前去扶起林映月,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她远远看着丫鬟们七手八脚的将林映月抱走了。 祠堂外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偶尔的风声和远处的鸟鸣打破了这份沉寂。 小环的心随着呼吸起伏,她觉得她要找大人解救她家小姐,就是夫人也行,夫人应当也不会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老夫人磋磨她家小姐的。 小环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赵白,向他求助。 她知道望月轩的赵白是傅临舟的心腹,而且她也认识他。 在林府的时候,她与赵白有过数面之缘,她相信赵白一定会伸出援手,救救她家小姐。 小环的脚步飞快,她的心跳随着奔跑的节奏加速,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催促她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在风中飞扬,她的眼中只有前方的望月轩。 夏竹原本打算听从林映棠的话,好好休息一番。 只是当她从膳房回来,无意中瞥见了小环跑过的身影。 她立刻认出了小环,毕竟她们在林府时就已相识。 夏竹心中一动,好奇心驱使她探出头,远远地观察着小环的动向。 她看到小环朝着望月轩跑去,而在那里,赵白的身影若隐若现。 夏竹的心中不禁生出疑惑,小环为何如此急切地寻找赵白?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小环和赵白的身上。 小环终于到达望月轩,她喘着粗气,但眼中含着泪光。 她找到了赵白,急切地向他说明了林映月的情况,声音中带着丝丝哀求: “大人呢?我家小姐......她在祠堂外跪着,现在......现在她倒下了,求你快找大人救救她。” 赵白听到小环的话,眉头紧锁,他知道林映月是傅临舟心仪之人,此事非同小可。 “此话当真?” 他和大人还不知道林映月进府了呢。 小环要急死了,一个劲的点头,说: “小姐都昏过去了。” 他立刻点头,沉声道: “小环,你先别急,我这就去禀告大人。” ...... 夏竹在望月轩外静静观察了一会儿,随后便转身走进了清风院。 林映棠之前已经告诉她不必再关注林映月的情况,所以她便没有继续看着了,自然也就不知道林映月已经昏过去的消息。 当她将这一新情况告诉林映棠时,她的语气中带着略微的急切和不安。 林映棠正坐在院中的凉亭下,享受着夏日里难得的清凉。 她手中拿着一块冰镇西瓜,清甜的汁水顺着她的指尖滴落。 另一只手轻轻抵在下巴处,拿着一本书,似乎在翻阅,但心思却显然不在书上。 “夫人,不好了,林映月昏过去了。” 夏竹的声音打破了林映棠的沉思。 林映棠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午后的阳光依旧炽烈,她轻轻点了点头: “也说得过去。” 天气很热,但她冷过,所以一直都不觉得很热。 “既然傅临舟已经知晓,估计是要过去的。” 林映棠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 “那我也该知道了,要是要过去露个脸关心一番的。”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书页。 “老夫人也应当知晓。” 林映棠补充道,她的目光转向夏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林映棠随即叫夏竹过来,耳语了几句。 夏竹认真听着,不时点头,表示理解。 “好,我这就去办。” 夏竹轻声回答,然后转身离开。 林映棠独自一人留在凉亭中,她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手中的书上,但心思却早已飘向了府中的其他角落。 ...... 傅临舟坐在室内,尽管心中有些不舒坦,腿部的疼痛也不断传来,但他始终认为自己对林映月已经尽了全力。 他为了她,不仅忍受了母亲的压力,还承受了身体上的苦楚。 他无愧她。 赵白匆匆走进屋内,神色凝重,他将小环所说的话又复述给了傅临舟。 傅临舟听后,立即站起身来,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不仅是因为腿部的疼痛,更是因为心中的担忧。 傅临舟心中毫不怀疑,他母亲对他都不会手下留情,对林映月自然也不会。 “随我去看看。” 傅临舟的声音不大,尽管步履蹒跚,但他已经尽力加快了速度。 他的心中对林映月的安危感到紧张,即使前几日她的闹腾让他感到不快,但听闻她昏过去的消息,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揪紧。 傅临舟走出房门,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庭院中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但他此刻却无心欣赏这些美景。 他的心中只有林映月,脚步虽然沉重,却朝着祠堂的方向前进。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但他的眼神坚毅。 心焦急切的。 赵白紧随其后,他的目光不时投向傅临舟,眼中尽是担忧。 他知道傅临舟的腿伤未愈,行走艰难。 但他更知道傅临舟对林映月的关心,这份关心让傅临舟不顾自己的伤痛,也要去看望林映月。 第54章 我不用你假好心 林映棠带着夏竹,两人的步伐从容,却始终保持在傅临舟身后不远处。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小径上,她们的影子随着步伐轻轻摇曳。 林映棠的面上比傅临舟还要着急,她要表现出一副对情况一无所知的模样。 毕竟傅临舟大多时候喜怒不形于色。 所以傅临舟也只觉得她是和自己一样的,对此前并不知情。 当傅临舟到达祠堂前,林映棠也适时地跟了上来。 她上前扶住傅临舟,让他的步伐显得轻松了一些。 傅临舟感受到林映棠的扶持,心中不禁生出感激。 他这双腿,不知何时才能养好。 “我听闻映月已经进了门,我还不知晓,下人说是母亲叫她在这里守规矩。” 林映棠的声音柔和,她的语气中极是急切,却也并未说太多,反正她知晓的也不多,毕竟这件事与她并无直接关联。 傅临舟听了林映棠的三言两语,心中差不多也明白了。 他知道林映棠和自己一样,对林映月的遭遇并不知情。 傅临舟的眉头微微舒展,林映棠的扶持让他的步伐加快,他想要尽快看到林映月,确认她的状况。 当傅临舟进了祠堂,并未看到林映月的身影,心中不禁一紧。 人呢? ...... 在祠堂旁的小隔间内,林映月在大夫的扎了一针的作用下,缓缓恢复了意识。 她的视线模糊,逐渐聚焦在嬷嬷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 嬷嬷的面容在幽暗的隔间中显得尤为阴沉,让林映月感到一阵窒息。 她的心中欲哭无泪,对傅临舟的期待变得愈发迫切。 傅临舟为什么还没有来?什么时候是个头? 林映月的内心在呐喊,她的焦虑如同烈火一般焚烧着她的理智。 她无法再忍受这种等待的煎熬,终于,她的情绪爆发出来: 我不要再跪着了! 她的声音在小隔间内回荡。 嬷嬷面对林映月的突然爆发,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她讪讪地让开了身子。 这时,露出了傅临舟的身影,林映棠正扶着他,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关切的神色。 傅临舟的身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修长,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林映月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喜的情绪。 映月,你......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沙哑,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在林映月的目光中停住了。 林映月的眼中含着盈盈泪光,她的心中尽是委屈和痛苦。 她在那里跪了那么久,都昏过去了他才来。 她看着傅临舟,仿佛在寻找一个依靠,一个能够带她逃离这一切的救星。 林映月的呼吸声和她的抽泣声在小隔间内轻轻回荡。 林映棠轻轻地扶着傅临舟,她的目光在林映月和傅临舟之间游移。 凄惨吗? 不凄惨。 小佛堂里的她比这要凄惨的多了。 林映棠知晓林映月在看着,但她还是望傅临舟身上靠了靠,贴的近了些,好在隔着衣衫,没让她那么难受。 林映月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的哭声中委屈又无助,看着二人靠在一起,似是恩爱的模样,她的心中尽是对林映棠的怨恨。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林映棠,眼中冒着着怒火和怀疑。 傅临舟对她说他不喜欢林映棠的,娶她也只是当初无奈之举,更为有利罢了。 但是如今,她亲眼看着,好似不是那么一回事。 傅临舟面对林映月的哭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明白,现在情况不是已经好转了吗? 人已经醒了,无大碍的。 见状,林映棠扶着傅临舟,两人缓缓走向林映月的床榻。 傅临舟的动作缓慢。 他站在林映月的床前,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声音温和而安慰: “没事了,我在这里。” 林映棠也是一脸关切,她的声音柔和,是姐姐对妹妹的关怀: “妹妹醒了便好,我和临舟听闻时担心不已,便立刻就过来了。” 只是林映月并不领情,她怨恨地看着林映棠,心中自有她的猜疑和不满。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林映棠在背后挑拨,现在又假惺惺地过来关心她,无非是要在傅临舟面前表现得贤良淑德。 林映月的情绪激动,她拽着傅临舟的手抱怨道: “我跪了好久,都昏过去了。” 她拉开自己的裙摆,想要展示给傅临舟看她受伤的小腿。 原本雪白的小腿如今青紫一片,触目惊心。 小隔间内的丫鬟和嬷嬷都在一旁,傅临舟感到一阵尴尬。 虽然这小隔间里并无男子,但是这么多丫鬟,还有母亲身边的嬷嬷在。 他瞬间感到头疼,看也没看,伸手一把将裙摆给林映月放了下来。 他的动作迅速。 林映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期待傅临舟的同情与安慰,却换来了他冷脸的训斥。 傅临舟的话语中露出凌厉: “母亲教导你一些规矩罢了,你应当听从的,怎么能抱怨。” 一旁的嬷嬷听到这番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她的声音中带着讥讽,老夫人喜欢大人不是没道理的,大人最是有孝心了。 林映月愣住了。 “这是规矩吗?” 她心中暗想,这明明就是对她的光明正大的欺辱。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眼中闪烁着苦楚。 林映棠见状,上前一步,她的声音柔和,却也带着劝诫: “夫君说的在理,母亲她也只是教导,妹妹不可无力,对母亲起了怨念。” 她的话是对傅临舟的支持,维护老夫人,同时也在暗示林映月的不敬。 林映月听罢,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 她如今头晕目眩,喉咙干渴,腿部的疼痛更是让她难以忍受。 林映月的脸色变得凶狠,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她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她猛地一把推开了林映棠,声音尖锐: “我不用你假好心,你当初又没有在外面跪着,凭什么说教我。” 再说,林映棠就是跪了那也是在里面,不像她,晒着太阳,还要被说没资格进里面去。 第55章 老夫人来了 小隔间内的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只有林映月的呼吸声变得急促。 林映棠站在一旁,她的好意被林映月拒绝,面色显得有些失落。 她雪白的面颊上泛起了黯然,这种神情让人不禁心生怜悯,感到她似乎本不应受到这般对待。 傅临舟见此情景,面色也变得有些阴沉。 他看着林映月,声音中带着略微的责备: “长者为大,是母亲教导你,映棠也没做什么,只是和我一样担心你,关心你就是了,你怎么这般对她?” 林映月咬了咬下唇,她的眼神中带着怀疑: “她若是不安好心呢?怎么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压在祠堂门口跪着?” 林映月只觉得很委屈。 傅临舟觉得她的话语有些过分,他的声音中带着严厉: “她是你姐姐。” 他强调着林映棠的身份,想让林映月理解: “映棠是你姐姐,怎会不安好心,你不要乱想。” 他试图平息林映月无端的猜疑。 “什么眼睁睁的看着。” 傅临舟继续说道,他的神情中有着一点无奈: “我和她不过是被母亲......”瞒着的。 他母亲许是对他不满,才这般对待林映月,只是他不好说。 傅临舟又补充道: “你不该对母亲有不满的。” 他的声音严肃,在提醒林映月,那是他母亲。 林映月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 面对傅临舟对林映棠的偏袒,林映月便有些不依不饶,赌气的说: “我怎敢对老夫人不满,我是什么,不过一个妾,谁都能教训我,一个嬷嬷也能训斥我。” 她的话语在小隔间内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一旁的嬷嬷听到林映月这样直接的指责,脸上的表情变得精彩纷呈,既有一丝尴尬,也带着些许的不悦。 林映棠心底冷笑,她的面上却保持着一副淡然的神色。 傅临舟私下真的那么宠她吗? 能让林映月如此放肆地告状,说话如此不过脑子。 傅临舟也觉得林映月此时的言行有些失态,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他的声音变得严厉多了: “你在说什么话?” 他蹙着眉心,想让林映月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林映月更是不依不饶,她的争辩中带着些微哭腔: “我说什么话了?” 这本应是她大喜的日子,她本应是高高兴兴地等着傅临舟去找她,然而现实却是她在酷暑之下跪了那么久,受尽了委屈和羞辱。 她的眼泪再次涌出。 傅临舟瞬间就有些头疼了。 他记忆中,林映棠总是温婉的,即使偶尔流露出脆弱,也是在私下里,在房内,在床榻上,在他面前轻轻哭泣,那模样总能激起他的保护欲。 而且也就一小会儿,只显得更加怡情。 而林映月此刻的表现,却让他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她的哭诉和抱怨,与他心中的林映棠大相径庭。 尽管如此,傅临舟还是尽力安抚着林映月,他的手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部,要给予她一些安慰。 林映月感受到了傅临舟的关心,今日傅临舟在她面前为林映棠说话,她知道自己无法动摇林映棠在他心中的地位。 但是傅临舟动容了。 今天她不可能再跪了。 “我腿疼。” 林映月小声哭诉着,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抖,她的眼神中露委屈巴巴的可怜哀求。 傅临舟看着她的模样,看她的神情,刹时就知晓她的意图,心中也不禁生出些许怜悯。 她的样子颇有些狼狈的,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头发黏在脸颊上,显得有些凌乱。 傅临舟还是有些更加心疼她。 傅临舟刚说出一个:“好。” 他本想继续说“那就不跪了”,但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老夫人的出现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她的面容阴沉,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 她的声音在小隔间内回荡,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她想说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不过就是觉得我让她跪在祠堂门口磋磨她了,嬷嬷也是我的人,不过都是我的意思罢了。” 随着老夫人的到来,傅临舟立刻放开了林映月。 林映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摔回了床榻上。 小隔间的床榻本不是为长时间休息而设,不仅小而且硬,林映月被摔得一阵眩晕,当她再次抬头时,眼前是老夫人那张令人敬畏的脸。 林映月曾在林家远远地见过老夫人一次,那是老夫人去提亲林映棠的时候。 她心中一紧,记忆与现实重叠,让她感到一阵不安。 老夫人其实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一直就在外面看着听着。 她的好儿子是如何纵容林映月的。 林映棠见状,迅速上前行了一礼,她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歉意: “天气炎热,六福堂又离得远,母亲怎得来了?” 她的话中露出对老夫人的关心,同时也让人觉得在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 傅临舟也拱手作揖,恭敬地喊了一声:“母亲”。 很是顺从。 老夫人的目光在林映棠和傅临舟之间扫过,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眼神锐利。 老夫人的一声冷哼,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不禁一凛。 她的语气中不带任何情感: “映棠,你让开,你不要给她遮掩。” 林映棠站在原地,她的表情显得有些为难,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情愿。 她的手轻轻拂过衣摆,动作缓慢,在无声地表达她内心的矛盾。 然后面对老夫人的命令,她知道自己不能违抗。 “是,母亲。” 林映棠轻声应道,她的声音中也带着无奈。 她缓缓地向一旁退去,让开了通往林映月的位置,她的动作中透露出不情愿,但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她这只是对老夫人的顺从。 老夫人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指林映月。 她的脸上没有波澜,只有深不可测的冷静。 “林映月,你既然已经入了傅家的门,便要守我傅家的规矩。就应该明白,这里不比你们林家。” 第56章 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不满说出来 林映月躺在床上,呆呆的。 她能感受到老夫人话中的冷漠和责备,她的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傅临舟站在一旁,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也有些不耐了。 林映月怎么就不知道下来见礼。 但他也知道老夫人的决定和态度对林映月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母亲现在很生气。 林映棠退到一旁,她的眼神中得逞的笑意,只是这丝笑意很快便被她隐藏了起来。 老夫人的介入,将会使事情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 自然,这老夫人也是她找来的,只要老夫人知晓傅临舟来了,自然也就连忙过来了。 老夫人的目光如利刃般锐利,她站在床榻前,审视着林映月。 尽管林映月的妆容已凌乱不堪,但仍难掩她天生的娇媚之态。 这份娇媚在老夫人眼中,成了一种祸害,让她的怒气愈发强烈。 大概也就是这般,才一直勾着她儿子的心。 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 老夫人的声音带着威严。 她直视着林映月,等待着她的回应。 林映月感受到了老夫人的威压,她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 她的心中虽然不满,但在老夫人的逼视下,她只得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 不敢。 老夫人冷笑一声: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她回想着刚才的情景,若非自己及时出声,傅临舟便要让林映月回去,免去她的跪罚。 老夫人的语气中带着讥讽,显然对林映月的所谓并不买账。 傅临舟在一旁焦急万分,他不断给林映月使眼色,最后不得不小声叫她的名字: 映月。 他的声音中带着哀求,希望她能够识相一些,不要再触怒老夫人。 林映月在傅临舟的提醒下,林映月仿佛突然醒悟,她的动作略显笨拙地下了床榻,双腿一弯,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的目光在屋内扫过,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而有力: 今天叫你跪在这里,就是我给你立规矩,怎么?你觉得不行? 老夫人说话很是理直气壮。 什么磋磨? 她就是给她立规矩,天经地义。 谁敢说她? 不满? 不满也要忍着。 她的头低垂,声音发抖: 映月不敢有违老夫人的规矩。 林映月的心中虽然不甘,但在老夫人的威严面前,她知道自己必须暂时收敛自己的情绪。 她的膝盖传来一阵阵疼痛,但她只能咬牙忍受,不敢有半点怨言。 林映月沉默不语,她的心中确实不满,但在老夫人的威严面前,她知道自己没有抗争的余地。 形势逼人,她只能将不满深埋心底。 她清楚,傅临舟对母亲的孝顺是出了名的,他不可能为了她去违背老夫人的意愿。 老夫人的笑声在小隔间内回荡,但那笑声中没有丝毫的暖意,只有冷漠的嘲讽: “既然如此,你也这般说,那就继续跪着吧,跪到天黑再回去。” 她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冷酷。 傅临舟的心中一紧,他自然知道跪祠堂的痛苦,那是一种对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轻声叫了一声“母亲”,希望母亲能够宽恕林映月。 “既然映月已经知晓错了,就不多惹母亲生气了,儿子自会责罚她。”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恳求,他想要带林映月离开这个地方,结束她的苦难。 林映月听到傅临舟的话,她的心中涌起暖流。 她抬头看向傅临舟,眼中露出一抹弯弯的微笑。 她知道傅临舟是关心她的,虽然他嘴上说要责罚她,但她相信,一旦回去,他绝不会真的责罚她。 小隔间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复杂而微妙。 老夫人的面色由最初的冷漠转为阴沉。 林映棠在一旁静静观察,心底不禁泛起丝丝缕缕的笑意。 她知道老夫人的心思,老夫人不会让他们二人同甘,只会叫他们共苦。 老夫人直视傅临舟,语气中带着审问的意味: “可是觉得我不应该叫她跪在这里叫列祖列宗认认人?” 傅临舟感受到老夫人的威严,他立即回答: “没有,不是。” 他母亲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老夫人继续追问: “那是心疼她跪在这里了?” 傅临舟心中一紧,但他还是迅速回答: “不是。”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母亲面前流露出对林映月的过分偏袒。 老夫人嗤笑一声,她的笑声中带着轻蔑: “那是什么?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跪的?她是你的妾,你罚你的。我管后院,我罚我的。又不混为一谈。” 她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傅临舟的心上,让他无言以对。 林映月听到老夫人的话,心中一片冰凉。 老不死的老夫人显然是故意与她为难。 她感到自己如同陷入了一张无形的网,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逃脱。 傅临舟感到自己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抬眼看向林映棠,希望她能出言相助。 林映棠作为儿媳,一直受到老夫人的喜爱,他希望她能在这个时候说上几句好话,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老夫人的目光锐利如鹰,她注意到了傅临舟投向林映棠的求助眼神。 林映棠自然也感受到了,但她心中清楚,自己开口可能无济于事,而且她也不想开口。 但是她可以适得其反。 在傅临舟一再的哀求下,她的心软了几分。 母亲,映月妹妹今日才进门,还小。 林映棠轻声开口,她的声音柔和,也是带着恳求: 日后再慢慢教导规矩也不迟。 老夫人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不悦。 她感觉林映棠并没有站在她这边,她明明是为了傅临舟好。 老夫人的语气中带着责备: 小什么?都十七了。你嫁进来时也不过十六,就能把府里操持的井井有条,有人却是规矩都学不明白。 这番话无疑是在明显地夸赞林映棠,同时贬低林映月。 第57章 你跪里面,她跪外面 林映月对她不满,难道她就喜欢她了? 林映月低着头,她的嘴唇被咬得发白,拳头紧握,指甲深陷掌心,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感到了极重的羞辱。 她哪里没规矩,明明就是老不死的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刺。 今日都学不好规矩,日后又怎么能学的好规矩? 老夫人的话一语敲定。 今日,她显然不打算放过林映月。 傅临舟看到这一幕,最终彻底放弃了。 他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哀求,也无法改变老夫人的决定。 老夫人的面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她的怒气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喷发。 她的话中不带情感,只有冰冷的命令: “那就这样跪着吧。” 说完,她转身欲走,却在眼角瞥见林映月的动作时,停下了脚步。 林映月在绝望中寻求着最后的依靠,她轻轻地拉了拉傅临舟的衣袖,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被老夫人捕捉到。 老夫人的目光从林映月紧抓的衣角转移到傅临舟的脸上,她的眼神中带着锐利的审视。 傅临舟的眼神中确实流露出了怜惜,他看着林映月。 老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 “她一个人跪着孤单,既然是你纳妾,你也跟着跪着。” 傅临舟一怔,他的腿伤未愈,疼痛再次袭来。 他不情愿地叫了一声“母亲”,连忙拽回自己的衣角。 林映月也没想到老夫人会这样决定,但她的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接受感。 傅临舟陪着她,就没什么了。 老夫人继续说道: “你跪里面,她跪外面。” 说完,她彻底转身,大步离开,没有再回头。 林映棠见状,连忙上前扶着老夫人离开。 她的心底简直要大笑,脸上却保持着一副恭敬的表情。 挺好的,真挺好的。 ...... 回到清风院,林映棠终于摆脱了老夫人和旁人的目光。 在这个属于她自己的地方,她不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放声大笑,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泉水般在院中回荡。 她觉得老夫人的决定虽然严苛,却也无意中给了她一种满足感——让傅临舟和林映月一起受苦,这在她看来,无疑是一种别样的公平。 可真是一视同仁。 夏竹看着林映棠笑得前仰后合,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林映棠的心情,就是不知道这般以后会不会被大人发现夫人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 满满爬过来,她的小手伸向林映棠,口中发出稚嫩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喊出: “娘,娘。” 她的发音虽然还有些生涩,但比起之前已经清晰了许多。 林映棠听到满满的呼唤,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她恰着满满的小手,将她抱在怀里,应了一声: “哎,娘在这儿。” 林映棠满脸的高兴和满足。 前几天,林映棠就开始慢慢教满满如何称呼她。 今天,满满终于能够清晰地叫出“娘”,这对林映棠来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 她记得上辈子,她甚至没有机会听到满满这样叫她。 这辈子,她决心要拥有所有上辈子未曾得到的东西。 ...... 晚膳过后,林映棠在房中静享片刻安宁,夏竹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夫人,大人和月姨娘一瘸一拐地出了祠堂。” 夏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 林映棠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挑眉,示意夏竹继续说下去。 夏竹便接着道: “大人原本想直接回望月轩休息,但月姨娘不答应,说是她大喜的日子,不能没有洞房花烛夜,担心第二日会被人嘲笑。” 林映棠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对林映月的坚持感到有些好笑。 都一瘸一拐了,还指望傅临舟能做些什么? “那大人是怎么打算的?” 她轻声问道。 夏竹回答说: “大人最初是想送月姨娘回临水院,但一听到临水院的名字,他就皱起了眉头,觉得太远,自己又受了伤,走不过去。” 夏竹的语气中有点对傅临舟的点点同情。 若是大人之前没有跪那么几夜的话还好,可是大人的腿已经伤了几日了。 最终,傅临舟决定带着林映月回到了他的望月轩。 这个决定让林映月感到一点安慰,至少她不必担心独自面对新婚之夜的尴尬。 夜幕降临,傅家的府邸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望月轩内,傅临舟和林映月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有些疲惫。 傅临舟的眉宇间带着无奈,他好累,腿好疼。 而林映月则紧紧依偎在他的身边,在寻找着安慰。 两人在望月轩的厅堂中相对而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但两人都没有太多食欲。 傅临舟的目光散漫。 林映月则低着头,手指轻轻摆弄着衣角,显得有些羞赧。 用过膳。 林映月终于鼓起勇气,轻声对傅临舟说: “临舟,我知道今天让你受累了,但我不想我们的新婚之夜就这样过去。” 傅临舟转过头,他的目光落在林映月的脸上,眼中没有一丝风花雪月的柔情,只有疲惫和痛苦。 这几日的煎熬,让他的身心俱疲,尤其是腿部的伤痛,更是让他难以忍受。 他闭了闭眼,想将疼痛和疲惫暂时忘却。 但只是徒劳无功。 林映月却不管这些,她的身体紧贴着傅临舟,她的心中尽是新婚的喜悦。 “如今都嫁给你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待在一起。” 她的声音中带着得意和满足。 傅临舟被林映月的举动撩起了一身火热,但他的身体却无法跟上她的节奏。 他感到自己有心无力,只能草草结束。 随后便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林映月看着傅临舟沉睡的脸庞,她的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对将来的期待。 现在她身边有傅临舟,有他的喜欢。 总有一天,她会将今日所受的羞辱统统还回去。 ...... 第二日。 林映棠这一夜睡的极好,无梦,安稳。 尤其她从睡梦中醒来,耳边是满满咿咿呀呀的声音。 第58章 林映月扶腰是什么意思? 这稚嫩的声音如同最美妙的音乐,让林映棠的心情无比愉悦。 她睁开眼,看着满满可爱的小脸,心中尽是满足。 一切都越来越好。 但这份宁静的早晨很快被傅临舟和林映月的到来打破。 林映棠觉得,傅临舟完全可以和林映月一起在望月轩用过早膳再来,他们的出现打扰了她喂满满吃饭。 当傅临舟和林映月踏入院子时,林映棠从窗内望去,不由觉得好笑。 傅临舟走路时步伐略显不稳,尽管他尽力放慢脚步,但林映月扶着他腰的动作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林映棠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是几个意思? 傅临舟什么样她还不知道吗? “早膳用过了吗?” 林映棠坐着没动,只是动了动嘴皮子。 傅临舟尴尬地笑了笑: “还未,想和映月一同在这里用膳。” 林映月的脸上则是一片温柔,她轻声说: “姐姐,我们不想分开用膳,想和你一起。” 林映棠看了看傅临舟,又看了看林映月,心中作呕,昨日真是跪少了才叫他们今天还能爬起来来她这里,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 “那便进来吧,夏竹,传早膳。” 林映棠坐在餐桌前,专注地一勺一勺地喂着满满喝粥。 满满最近迷上了这种掺了肉和菜一起煮的粥,五颜六色的粥不仅色泽诱人,口感也丰富,连林映棠尝了也觉得美味。 “满满,再吃一口。” 林映棠的声音柔和,她的眼神中只有母爱,完全沉浸在女儿吃饭中。 满满乖巧地张开小嘴,一口一口地吃着粥,她的小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小表情。 看的林映棠的心中只觉得幸福,她的世界里只有满满。 对于傅临舟和林映月的到来,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二人。 林映月坐在傅临舟旁边,则是不断地为他夹菜。 “临舟,这个好吃,你尝尝。” 她的声音极是温柔,林映棠却是听的耳边烦死了。 许是因为林映月在旁边,林映棠看着女儿满满总是难受的。 有些不安。 她不喜欢林映月在满满旁边。 傅临舟感受到了林映月的关心,但他的心思却在旁处。 今日他要去上值了,已经告假好几日,再不去上峰就要对他不满了。 他年底还有考课,对他升迁是有影响的。 满满坐在餐桌边,小手也抓着勺子,正吃着她喜欢的肉菜粥。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有时就会开心地喊出“娘”,声音稚嫩而清脆。 傅临舟听到满满的呼唤,眼中便闪过些许新奇和喜悦,之前她还不会叫人。 他忍不住逗弄着满满,鼓励她喊“爹”。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满满吸引,一时间竟忘记了旁边的林映月。 林映月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和不满。 她紧握着筷子,眼神中露出一抹嫉妒。 在她看来,满满不过是个小女孩,傅临舟却对她如此关注,这让她感到被忽视的不快。 林映棠注意到了林映月的情绪变化,但她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满满身上。 她并没有教满满“爹”这个字眼,所以满满只是好奇地看着傅临舟,无法发出正确的音节。 傅临舟耐心地教了几遍,不断地在满满面前重复“爹,爹”,但满满似乎并不买账,咿咿呀呀的又回到了“娘”,始终没能说出傅临舟想听的词。 傅临舟的脸上闪过失望,他轻轻摸着满满的下巴逗她。 林映棠见状,有些不耐烦地问傅临舟: “洗手了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冷淡,她不希望傅临舟过多地接触满满。 傅临舟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刚刚还在用膳,手上自然不会有污渍。 他伸出手给林映棠看,回答道: “不脏。” 她又不是真的关心傅临舟的手是否干净,而是不希望他触碰满满。 傅临舟眼神中闪过尴尬,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傅临舟重新落座,林映月见状,便主动为他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粥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但傅临舟的心思已经不在吃食上。 他今天需要去上值,不能再耽搁了。 “你给映棠敬茶。” 傅临舟对林映月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严肃。 他知晓她对林映棠也是有些不满的,只是他说的话,她还是会听的。 林映月的嘴角立刻沉了下来,她的心中对这个提议并不满意。 她也想过求求傅临舟免了这个礼节,她给林映棠敬茶,那是真真正正的会低她一头。 要跪在她面前,求她喝茶。 只是傅临舟这人说古板的时候会十分古板,他觉得正常的就一定会去做。 林映棠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傅临舟并没有过多地关注林映月的情绪,他转而对林映棠说: “过后,你领着她去六福堂给母亲请安。” 他知道老夫人对林映月并无太多好感,昨日的事情更是让老夫人和林映月之间雪上加霜。 有林映棠在场,或许能够缓和一些紧张,也免得母亲再罚她。 傅临舟心中确实觉得有林映棠在,他能够放心不少。 林映棠作为傅家的儿媳,也算得老夫人的喜爱,而且在处理家族事务上也颇有手腕,这让傅临舟对她很是信任。 林映棠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傅临舟的意图。 傅临舟又逗了逗满满,然后起身准备出门。 ...... 敬茶这件事情上,林映棠是没做什么手脚的。 实在没必要。 清风院的正堂里,阳光透过精致的木格窗洒落。 林映月站在厅中,她的手中端着一杯香气四溢的茶,准备向林映棠敬茶。 这是她作为新进傅家的妾室,对正室的尊敬和礼节。 林映月的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她知道这是规矩,是她在傅家立足的必要一步。 认可。 她的目光低垂,也不抬头直视林映棠的眼睛。 林映棠坐在主位上,她的面容平静而端庄,看着慢慢弯腿屈膝跪下的林映月。 她的庶妹。 她知道这一刻对林映月来说意味着什么。 第59章 敬茶 她会再让林映月失去她最为依仗的东西。 “姐姐,请用茶。” 林映月轻声说道,因着没有外人,语气一点也不恭敬。 林映棠也不跟她计较,等会儿六福堂,还有老夫人等着她呢。 林映棠微微点头,她伸出手接过茶杯,手指轻轻触碰到林映月的手,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林映月手心的微凉。 “映月,你已是我的妹妹,傅家的一份子。” 林映棠的声音一贯的温和,听不出情绪来: “起来吧。” 林映月的心中就涌起一股怨恨的情绪。 凭什么她就可以高高在上等着她的敬茶? 不过是出身好些罢了。 林映月从跪姿中站起,她的身姿不再像先前那般恭顺,眼神中也露出明显的挑衅。 她的脸庞,原本算得上是花容月貌,此刻却因为挑衅而变得有些狰狞,失去了往日的温婉。 林映棠见状,眉毛轻轻挑起,她的动作从容,将刚刚接过的茶杯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这个动作虽然简单,却叫林映月看出她不以为意的态度。 更是不快。 “叫你一声姐姐你就真当自己了不起了。” 林映月的话中带着讽刺,她要在这场无形的较量中找回自己的气势,于是也找了靠近的椅子坐下,姿态中带着挑衅。 林映棠听了,立刻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清脆,如同银铃般在正厅内回荡。 “不然呢?” 她反问,语气中带着玩味: “在娘家你要叫我一声姐姐,在夫家你还是要叫我一声姐姐,我自然是要比你要高一点的。” 林映月怒目而视,她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尖锐: “傅临舟他爱的是我。” 她想用这个事实来证明自己的地位,她在傅临舟的心上。 林映棠听到这话,眼神都愣了一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笑声中带着不屑,在嘲笑林映月的天真。 她以后会让她知道,傅临舟他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 林映月对林映棠的笑声感到困惑,她的眉头紧锁: “你笑什么?他不爱你他爱我,你笑什么?”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解,这句话有什么听不懂的吗? 林映棠的笑声在正厅内回荡,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尽管她也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那份愉悦似乎难以抑制。 她对着林映月,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不笑了。” 只是话音刚落,她又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 实在难以忍住。 林映月的面色因为林映棠的笑声而变得通红,她的心中尽是噌噌上涨得怒火。 她感觉到了被林映棠轻视,这种感觉就是踩在她的自尊心上。 “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吧。” 林映月的声音中带着可怜得意味,她决定将实情告诉林映棠: “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他和你成婚三年,但是他爱了我三年。” 林映月觉得的话会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林映棠的心。 但实际毫无作用。 她继续说道: “他躺在你身边的时候都有可能在想着我,你生了女儿又如何。”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说等我生了儿子就抬我做平妻,姐姐啊,你说到时候你没儿子,我有儿子,谁才是真的傅家主母,傅家的家产又是谁的?” 林映棠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林映月的话在她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对林映月所说的傅临舟承诺的平妻地位并不感兴趣,甚至心中带有些许冷笑。 傅临舟已经被她的手段所控制,生育之事早已不是他能决定的。 只是当听到林映月提及傅临舟与她的关系已经持续了三年,林映棠的心中不禁一紧。 她与傅临舟相识也不过三年,这意味着从她嫁入傅家的那一刻起,傅临舟的心就从未真正属于过她。 她知晓傅临舟和林映月之间绝对不清白,但是她从没想过会那么早。 “三年......” 林映棠轻声重复着这个时间。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桌上的茶杯,那细腻的瓷器表面似乎在提醒她,一切都是那么的脆弱。 其实在没有傅临舟要娶林映月之事前,她和傅临舟,她一直都觉得二人是如胶似漆的,恩爱有加的。 只是死过一回她才知晓那都是假的。 傅临舟对她就没有真情。 林映月看着林映棠的反应,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林映棠的神经,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是啊,三年。” 林映月的声音中带着满意: “从你嫁入傅家的那天起,他的心就不在你身上。” 林映棠坐在正厅的红木椅上,陷入回忆。 当年她也只是一个会思春的小姑娘,她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所以她不要盲婚哑嫁,她的郎君也必定要入她的眼才行。 看了几本话本子,她就要去姻缘殿里求自己的姻缘,所以也不让母亲跟着,一个人带着丫鬟就上了山。 她记得那天的阳光特别温暖,山间的花儿开得正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她穿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裳,带着丫鬟,沿着蜿蜒的山路,一步步走向姻缘殿。 在佛前,她虔诚地三拜,心中默许着一个愿望: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最最主要的,要好看。 她的愿望简单而纯粹,只希望找到一个能够与她相配的如意郎君。 下山的路上,她当时是嫌大路人多,就走了小道。 就在那条小道上,她遇到了傅临舟。 他当时正痛苦地躺在地上,一只脚被兽夹紧紧夹住,面色苍白,奄奄一息。 林映棠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被他的容貌所吸引。 他有着一副神清骨秀的面容,芝兰玉树般,就像画中的美男子,让她一瞬间便迷失了心神。 后来,傅临舟自报家门,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羞涩的红晕,半开玩笑地说: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许姑娘。” 他的话语中带着认真,又带着期待。 他承诺给她一生一世。 第60章 只能说,你真好骗 林映棠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承诺,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婚后三年,她其实也一直都这样觉得。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的不行。 她成婚三年,傅临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她的庶妹也好了三年。 林映月的笑容中带着丝丝得意,她用手绢轻轻掩住嘴唇,声音中带着戏谑: “说错了,不是你嫁入傅家的那天起,是在你嫁入傅家之前,他的心就不在你身上,而在我身上。” 林映棠听到这话,抬眼冷冷地看向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她的面容平静,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林映棠也回她一个笑,但那笑容中没有温度: “林映月,你不会真的以为是你救了他吧,什么救命之恩,那是假的。真正救了他的是我,他身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你知道吧。就是那次,我在庄子上救了他。” 林映月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她很享受这一刻的胜利: “还真是要多谢嫡母那时把我赶到庄子上,不然我也不会与他相识,对他有救命之恩。” 她的语气中带着感激,但更多的是对林映棠的嘲讽。 林映棠对林映月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她对傅临舟腰腹部的伤疤有着深刻的印象。 新婚夜时,她曾心疼地问过他那伤疤的来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疼”,便转移了话题。 那时的她,心中全是对他的怜惜和爱意。 至于林映月被赶到庄子上的事情,林映棠也记得。 那是林映月和林映息因为一些不明原因起了争执,甚至动手,林映月还抓破了林映息的脸。 她的母亲为了平息事态,决定将两人暂时分开,各自送到不同的庄子上,让他们思过。 所以那也就是在那个庄子上,林映月遇到了傅临舟,救了他一命,两人因此相识。 林映棠的心中快速地分析着林映月的话,她的思绪如同被风吹动的湖面,泛起了阵阵涟漪。 她的声音平静: 那他为何不娶你?要娶我?还有我为什么也救了他? 她的话中带着探究,也带着不自觉地抖动。 她不知晓林映月会说出什么。 傅临舟从未向她提起过这些往事,她知道,这些事情他以前不会说,以后也自然不会。 上辈子,她就一无所知。 今日若不是林映月恼羞成怒,也不会说出来。 她的心中满是疑问,这些疑问只能从林映月口中得到答案。 林映月听到林映棠的话,好看的眼中闪过怨恨: 还不是你出身好,我出身不好。 她的声音中带着自嘲。 傅家老夫人看不上她。 但是傅临舟喜欢她就够了啊。 傅临舟为她另劈了一条路。 他那时的情况你也知晓,到底是才有功名,家底单薄,娶我我又帮不上什么忙,自然是不如娶你,名声,权位,就连嫁妆你的也要比我丰厚太多太多了。 而她生母,别说给她嫁妆,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若不是她爹子嗣太单薄,就林映棠一个亲生女儿,她也进不了林家的门。 “但是你看,如今他有能力娶我了,就把我带回来了。” 林映月笑的肆意。 笑着笑着说着说着便不说了,但是又觉得没什么。 如今林家落魄了,不如傅临舟了,再说,她也已经进门,林映棠又伤了身子生不出孩子。 林映月的话让林映棠的心一点一点地撕裂,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摆,几根纤细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意。 林映月沉默了,她的眼中闪过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林映棠的心中却是仍旧波涛汹涌,她的疑惑如同一团乱麻,急需解开。 “我为什么要信你呢?” 林映棠的声音中带着冷冽,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林映月: “我救了他,才有的这门婚事,你又没有,谁知你是何时不知廉耻的攀上了他?” 林映月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她的心中涌起大股怒火,但很快又被得意所取代。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轻蔑: “我认识他比你早,你才是后来的。” 又说: “说了是做计,不过是在你的路上拦着你罢了。” 林映月继续说道,她的声音中尽是讥讽: “寺庙的后山上怎么会有人放兽夹,不过都是为了骗你罢了。” 她的话中露出阴谋得逞的满足。 当时她还怀疑,毕竟林映棠眼光很高的,林家的嫡出大小姐,傅临舟却告诉她,放一百个心,一定能成功的。 林映棠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的心中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林映月的话却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过去的种种。 她的手指轻轻颤抖,心中的痛苦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她的自尊。 林映月看着林映棠的反应,她的心中涌起了诸多快意。 “只能说,你真好骗。” 林映月瞬间心情大好。 她忍了三年,藏了三年,如今终于可以站在林映棠面前,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告诉她。 她林映月才不是那个后来者,是她先认识的傅临舟。 也是她先爱上的傅临舟。 林映棠一瞬间笑的惨烈,垫脚石,嫁衣。 上辈子傅临舟真的成功的把她给换掉,让林映月上位了。 ...... 林映棠接受的也极快。 她的心中早已经没有了对傅临舟的任何情爱,只剩下了极致的恨意。 她的内心如同被冰封的湖面,表面上平静无波,下面却是深不见底的寒冷。 这几年的前因后果,她如今也已经知晓了。 不是傅临舟变心,是他真的从未有过真心。 林映棠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桌上的茶杯,那瓷器的冰凉让她的心情更加冷静。 她对傅临舟的恨意,如同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 呼之即疼。 至于林映月,她也不可怜,林映棠的心中也没有任何怜悯。 她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悲剧的日子,林映月这也算是拿她投石问路,以及她对满满的伤害。 满满是无辜的。 她就会一辈子都不原谅她。 自然也不会放过她,她本就是死后归来的厉鬼,专为索命的。 第61章 垫子里竟然藏着石子 清晨的微风带着些许凉意,林映棠带着林映月穿过傅家的庭院,前往六福堂给老夫人请安。 昨日的争执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老夫人的心情显然还未平复,连带着对林映棠也显得冷淡,一并晾着。 六福堂的嬷嬷出来传话,声音中很是冷漠: “老夫人还未起身。” 老夫人年纪大了,其实是觉少的,平常林映棠极少能遇见老夫人未起的时候。 今日这般说,不就是要晾着她们。 她们自然也不能扭头就走,反正真正要遭殃的是林映月。 林映棠点了点头,她是无意的,表示理解,便在外间的红木椅上坐下,姿态从容。 而林映月则没有这样的待遇,只能站在一旁,她的身姿显得有些僵硬。 林映棠的心中平静如水,她现在能有什么感觉呢? 她的心早已被纷争和傅临舟的背叛磨砺得没什么感觉了。 她的目光透过窗棂,落在庭院中的一株正在盛开的牡丹上,那花朵的艳丽与她此刻的心情截然不同。 林映月站在一旁,她的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衣裙,与周围沉闷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的身体感到一阵阵的不适,昨日累了一天的疲惫还未消散,今日又早早起床,现在老夫人的故意晾着。 她浑身上下都是难受的,骨子里都是酸痛难耐的。 只想躺下好好歇歇。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林映棠依旧保持着她的姿势,仿佛一座雕塑,没有任何变化。 而林映月的腿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她的脸色也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 六福堂内,从外面看,老夫人的卧室依旧紧闭,没有任何动静。 内里,老夫人正闭目养神,有年轻的丫鬟在一旁揉肩捶背,因为交代过,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她只觉得,这府里要是没了规矩,是要翻天的。 林映月只觉得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老夫人偏偏要故意这样针对对她。 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衣摆,指甲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她的心中在默默发誓,总有一天,她会将今天所受的屈辱全部还回去。 老太婆你会有那一天的。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映棠的身上。 她的面容平静,所有的情绪都被她深藏心底。 而林映月则在她的阴影下,默默地承受着痛苦和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日头已经升高。 透过精致的木格窗洒在了古朴的红木家具上,投下亮亮的光影。 林映棠静静地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她已经喝了好几杯茶水,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和耐心。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有些思忖。 她知道自己的孙子大了,将来还需要夫人的关照,在府里还要谋个好差事。 她儿子不太聪明,有些木讷,她也曾求了老夫人将人放到大人手下当差,只是大人看不上,过了几日就找借口又将人送走了。 她就是惋惜也没用。 但是她孙子聪明,见人就会说话,回头还是能在大人手下当差。 于是,她轻声提醒老夫人: “夫人带着新姨娘来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终于睁开了她那双闭目养神的眼睛,但是声音中还带着不悦: “叫她们进来吧。” 她对昨日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怀,感到相处了这般久,自己的儿媳并没有站在她这边,同她一心,而是她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新来的姨娘则是个不安分的人,让她感到心烦。 没眼看。 嬷嬷听到老夫人的吩咐,便出门笑着轻声请林映棠进去: “老夫人请夫人进去。” 林映棠缓缓起身,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怨言,似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等待。 林映月在一旁,她的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她感到自己终于要解脱了,只要完成了请安的礼节,她就可以回去休息。 她的腿已经站得有些麻木,身体的酸痛让她渴望能够尽快结束这一切。 两人跟随嬷嬷进入了六福堂的内室。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她的面容严肃,平常温和的眼神中此时带着审视和犀利。 林映棠和林映月走到老夫人面前,行了一礼: “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冷淡: “起来吧。” 她的话简洁,没有多余的情感,也没有多说别的。 林映月站起身,她的身体微微摇晃。 她知道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院子。 林映棠一眼便察觉到老夫人脸上的阴霾。 就知晓老夫人还在生气,一半傅临舟的,一半林映月的。 那是一种混合了愤怒与失望的情绪,显然,昨日的事件让老夫人的心情难以平复。 若是在平常,林映棠或许会柔声细语地劝解,试图缓和气氛,但今日,她选择了沉默,心中早已没有了那份耐心。 她静静地落座在一旁,不再像之前那样主动开口。 她的目光平静,似一潭深水,不再泛起任何波澜。 她刚刚已经在外面等待了许久,喝了不少茶水,现在她只是静静地坐着,不再触碰眼前的茶杯。 林映月则站在老夫人面前,准备敬茶。 她弯下腿,跪在了垫子上,却没想到垫子里竟然藏着石子。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膝盖传来,她的眼中顿时涌出了泪水。 刚刚她看见垫子的时候还以为这老太婆终于好心一回,没想到在这里坑她呢。 等她晚间一定要告诉傅临舟老夫人是怎么对待她的。 茶是由丫鬟端着托盘送上,林映月伸手去接,却没想到茶杯竟是如此烫手。 她的手指一触到茶杯,便被烫得立刻缩回。 林映月的眉头紧皱,眼中闪过痛苦,差点想开口骂人。 林映棠坐在六福堂的椅子上,目睹了这一幕,她的眉毛不自觉地挑了起来。 老夫人的手段,她一直都知道,但每次见到,还是忍不住感到惊讶。 第62章 进了傅家的门又如何 老夫人的磨人技巧层出不穷,让人既感好笑,又不得不承认其效果。 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林映月身上,看着她那委屈的模样,心中并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股浊气。 但她觉得林映月今日的表现比昨日好了些,至少没有回嘴,而是在她面前规规矩矩地跪着。 老夫人心中冷笑,这里没有她儿子在,也没有人会心疼林映月,她就是要让林映月明白,即使再委屈,也得受着。 一旁的嬷嬷见状,轻声催促道: “请月姨娘给老夫人敬茶。” 林映月知道,只有老夫人点头,她才能真正算作进入了傅家的门。 她咬着牙,双手捏着茶盏的边缘,尽管手在颤抖,但她还是努力举起了茶盏,声音发抖地说: “母亲,请用茶。” 老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立即接过茶杯,而是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严厉: “林映月,你要知道,进了傅家的门,就是傅家的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傅家的脸面。不要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能在我傅家为所欲为。” 林映月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 老夫人的话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打在她的心头。 她儿子会上当,她又不会上当。 老夫人继续说道: “你若真心想要在傅家立足,就得学会守规矩,懂分寸。不要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迷惑人心。我傅家的女子,要有德行,不是光靠一张脸就能立足的。” 说是色衰爱驰,老夫人抬头看林映棠,色不衰,也会爱驰。 不过就是图一个新鲜。 当初林映棠也是她儿子一心要求娶的。 如今呢? 老夫人的目光在林映月身上扫过: “今日,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 时间在六福堂内缓缓流逝,老夫人端坐于主位,迟迟就没有接过那杯茶,她的目光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冷冽而锐利。 林映月跪在她的面前,双手捧着茶盏,她已经不觉得茶盏烫手了,而是手臂已经开始感到酸楚,她的牙齿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的脸上虽然尽力保持着平静,但内心的愤怒如同火山熔岩般沸腾。 规矩? 不过就是磋磨她罢了,显示她的威严。 林映月心中暗自叫嚣,她的眼神中闪过不甘,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老夫人看着林映月,她的心中虽然对林映月的性子有所了解,知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磨平的。 但今日,她心中的怒气难以平息,她需要一个出口。 当老夫人终于接过茶杯的那一刻,林映月感到了解脱的滋味,仿佛乌云散去,阳光重新照耀在她的身上。 只是老夫人又给她一个回马枪,嫌弃的说: “茶凉了,再换一杯。” 林映月猛地抬头,她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她感到自己被老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林映棠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又有丫鬟呈上了新的茶盏,林映月的心中充满抗拒,她知道那茶盏是烫的,她的手指已经被烫得通红。 但是,嬷嬷的催促声再次响起,她不得不再次端起茶盏,尽管她的心中不情愿。 林映月红着眼,再次敬茶,她的手指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老夫人才终于放过她,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六福堂内,老夫人的面容依旧冷峻,她的眼神中没有波澜,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林映月站在她的面前,尽管心中不甘,但在老夫人的威严面前,她只能保持着沉默。 老夫人的目光在林映月身上轻轻一扫,便移开了视线,仿佛连看一眼都是一种施舍。 若不是林映月做了她儿子的妾室,老夫人觉得她是看也不会看她一眼的。 她之前对林映月的身份就不认同。 老夫人累了,挥了挥手要她们走,她的动作中露出疲惫和不耐。 林映棠见状,便起身告退。 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林映月紧随其后,手指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摆,她巴不得早一点走。 老夫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林映月的身上,进了傅家的门又如何,但在她眼中依然什么都不是。 ...... 林映月跟随在林映棠身后,步出了六福堂的大门。 阳光洒在她们的身上,带来暖意,但林映月的心情却并不如这温暖的阳光。 一出门,她便走到了林映棠的前面,昂首挺胸,在宣告自己的胜利。 林映棠的目光沉了沉,她的眼神中闪过嘲讽的情绪。 林映月哼了一声,她的心中得意。 老夫人的那一关已经过了,她觉得自己可以松一口气了。 林映棠没有再理会林映月,她转身朝着自己的清风院走去。 两人背道而驰,各自走向自己的住处。 林映月起初还保持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但随着越走越远,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简陋,她的面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她摔开小环扶着她的手,语气中带着焦躁: “还有多久到临水院?” 小环思忖着时间,小心翼翼地回答: “大约还要一刻钟。” 林映月的心情瞬间变得焦躁不安,她怎么能住得离傅临舟的望月轩这么远? 她心中暗想,傅临舟若是累了,还怎么会想得起来看她? 而清风院却离望月轩很近。 林映月的心中不悦,她打定主意,总有一天,她会住进离傅临舟更近的地方。 不过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周围的环境在这一刻格外冷清,只有偶尔的鸟鸣和风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林映月和小环走在通往临水院的小径上,小径两旁的树木和花草在风中轻轻摇曳。 小径的尽头,临水院静静地坐落在那里,院子虽然不大,但布置得还算雅致。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院子里。 林映月第一眼瞧见这个院子,就只有不满意。 但是知晓了是老夫人亲自定下的,再多的怨言也全部咽了下去,才第二日,她在老太婆手中就已经受了不少的折磨。 第63章 你到不如怀了孩子再来过来 林映棠回到了清风院,她的步伐沉重,心中的怒火如同被压抑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她看着满满,那个无辜的小生命。 三年的时间,她一直以为自己得到了傅临舟的爱,却没想到这一切只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骗局。 那她的满满又算什么? 难道这就是上辈子傅临舟连给满满正式发丧都没有的理由吗? 林映棠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她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想她该怎做才能对得起傅临舟谋划如此一个骗局给她,将她骗得团团转。 两辈子,两辈子她才知晓这是一个骗局。 林映棠的笑声在清风院中回荡,那笑声中带着疯狂和无尽的心酸。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变成了哭泣。 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滑落在她的脸颊上。 “哈哈哈哈。” 林映棠的笑声中尽是自嘲,她觉得自己从未这般好笑过,也从未这般心酸过。 年少情窦初开,就碰上了傅临舟,这是她的命吗? 她不认。 林映棠坐在清风院的书房内,她的眼神阴沉。 思绪如同狂风中的海浪,汹涌澎湃。 她回想起与傅临舟的种种,从最初的相遇到现在的背叛,每一个细节都在她的脑海中回放。 既然傅临舟先找上了她,那么这两辈子的账,新仇旧恨,她要一起算清楚。 满满步履蹒跚地走进书房,她的小手伸向林映棠,眼中是对外界的好奇和渴望。 她想要拉着林映棠的手出门,看花看草看会飞的蝴蝶。 林映棠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的眼神柔和了下来,看着满满,心中涌起了一股控制不住的怜惜。 “满满,来,娘陪你出去玩。” 林映棠的声音温柔,她任由满满拉着她的手,尽管满满的步伐还不够稳健,但她愿意陪伴她。 林映棠心中默默地想,你的爹爹不好,我们不要他了。 娘会给你力所能及最好的。 她觉得自己唯独亏欠了满满,上辈子让她惨死,这辈子亲手摧毁这个家。 但她会用自己的方式,给满满最好。 林映棠带着满满走出书房,院子里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她们的影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拉得很长。 ...... 夜幕降临,傅临舟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疲惫。 他回到了傅家府邸,步伐沉重,每一步都承载着官场的重压。 他的官服上沾染了一天的尘埃,脸上只有倦意,眼中的光芒也因一天的劳碌而变得黯淡。 官署里的公务如同山一般堆积在他面前,每一份公文都需要他仔细审查,每一项都需他权衡利弊。 他的上峰,那位尚书大人,对他总是挑剔万分,哪怕是微小的差错也不容放过。 今日,一份精心准备的公文只因未能满足尚书的私欲而被驳回,傅临舟的心情更是沉重。 他如今是愈发的明白,在官场这个大染缸中,只有不断攀升,才能叫人敬仰,而不是被呼来喝去。 他有一天一定能够站在更高的位置,会取代他的上峰。 会不再受制于人,不再为了那些无谓的权谋而劳心劳力。 傅临舟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望月轩,他的身躯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泞中艰难前行。 官场的纷争和压力已经耗尽了他的精力,自然如同昨日一般,没有丝毫的旖旎心思,即使林映月初进府也没有用。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躺在床上,让疲惫的身体得到休息。 林映月在临水院等待着,她想着她怎么告诉傅临舟老夫人在垫子里加了石子折磨她,她原本雪白的的小腿如今青青紫紫。 惨不忍睹。 傅临舟若是怜惜她,那她就不要住这里了。 这里实在太偏僻了,旁边就是下人住的地方,太降低她的身份。 而且离他太远了。 林映月想了很多,只是随着夜色的深沉,她的期待逐渐变成了失望。 她坐在床边,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 林映棠在清风院中,她的心思却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冷静的光芒。 她今日已经将之前的计划全部推翻,决心重新部署。 傅临舟不该被轻易放过,他也应该尝尝痛苦的滋味。 摧毁他最在意的。 傅临舟一直以为他能掌控着她,但这一次,她要颠覆这个局面。 他以为他能掌控我,但这一次,她要做猫,他才是老鼠。 夏竹站在林映棠的身旁,说: “夫人,大人直接在望月轩歇下了,月姨娘在临水院等不到人,很生气。” 林映棠轻轻点了点头,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只是那微笑极凉薄。 林映月的愤怒和失望正是她所需要的。 她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夏竹的声音,看一眼睡得安稳的满满,然后安然地上床休息。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府里也是风平浪静的,一片祥和。 至少表面上是维持着一种宁静与和谐的氛围。 林映棠并不认为自己在经商方面有何过人之处,但她对林映月的手段却是印象深刻。 林映月总有办法让傅临舟夜夜留在临水院,这让她不得不承认,林映月在某些方面确实有一套。 林映月也不是没到清风院挑衅林映棠,她如今可是彻底将傅临舟留在了她那里,就连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傅临舟就是不去临水院,那也不能去清风院,只能歇在望月轩。 林映月也没想过自己随口一说,傅临舟就答应了。 可真是让她高兴了不短时间。 只是林映棠总是忙于自己的事情,对林映月的挑衅并不感兴趣。 她甚至没有见林映月想法,只是通过夏竹传了她的话。 “你倒不如怀了孩子再来过来,至少还有个依仗。” 林映棠的话中极具讽刺,她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人吗? 林映棠居然连见都不见她。 第64章 明天要站不起来了 林映月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又青又白,她的眼中闪过羞辱。 她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气愤地转身离开。 不就是孩子吗? 她和傅临舟日夜恩爱,很快就会有孩子。 她很快就能和她平起平坐。 林映棠怎敢不正眼瞧她? 到时候她会管家,把林映棠赶出去,扫地出门。 林映棠这辈子都不能再站在她头上。 清风院内,林映棠坐在书房中,她的目光专注地落在账本上,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 她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其中,对于府中的是非纷争显得漠不关心。 林映月回到临水院,看着狭小的院子只觉得胸中的火气更大。 若不是傅临舟说这里清净,他最喜欢无人打扰,她自是不肯再住在这里的。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年轻,貌美。 经过多日欢爱,眉间如盛开的花朵,叫人看了就忍不住怜爱。 临水院的花园中,花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她怎么甘心就这样咽下这口气,明明林映棠手中的管家权力都应该是她的。 林映月笑了笑。 她有傅临舟啊。 ...... 夜幕降临,傅临舟的身影一如既往的出现在临水院的门前。 林映月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飞快地迎了上去,她的笑容中带着娇媚。 她紧紧勾住傅临舟的腰身,想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 她等他很久了。 傅临舟的身子早已经完全恢复,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有力的臂膀将林映月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将人扔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林映月银铃般的笑声便传了出来。 小环在一旁看着,她的脸庞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 尽管她已经见过许多次这样的场景,有时还是青天白日,但每一次都让她感到羞涩,会脸红。 她轻轻地退出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将室内的春光留在了门内。 室内,傅临舟的后背上留下了林映月的抓痕,皮肤被划破,露出了点点血迹,沾在了他白色的亵衣上。 但他似乎并未感到疼痛,反而觉得这份激情让他更加兴奋,渴望再次沉浸在这份欢愉之中。 果然,食色性也。 他站在床边,自上而下地看着林映月,她的身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皎洁,皮肤如同最纯净的雪。 傅临舟的眼中闪过迷离,但很快又恢复了清明。 他的心中不禁将林映月与林映棠做了比较。 林映月确实很美,她的美是热烈而直接的,她愿意用各种方式来取悦他。 而林映棠,她的美则是含蓄而内敛的,她永远不会像林映月这样主动俯身讨他欢愉。 傅临舟心中清楚,尽管林映棠对他的爱深沉而真挚,但她总是保持着矜持和自尊。 即使他确信林映棠爱他爱到骨子里,满心满眼都是他。 傅临舟的目光在林映月的身上徘徊,心中涌起了一股满足。 他深信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的,无论是娶了贤良淑德的林映棠,还是纳了美丽动人的林映月,他的生活都在按照他的预期发展。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在他看来,林映棠的稳重和林映月的柔情,都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室内的烛火柔和,映照在傅临舟的脸上,他的眼中再次被迷情所覆盖,如同乌云翻滚,遮住了明月。 他的心中尽是对未来的憧憬,他只会越来越好。 林映月躺在床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她看着傅临舟,眼中全是对他的依恋和爱恋。 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占据了傅临舟心中的一部分,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和自豪。 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傅临舟转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让夜晚的凉风和月光一同涌入室内。 他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放松。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心中默默地规划着朝堂的道路。 临水院的花园中,花朵在月光下静静地开放,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傅临舟在临水院的床榻上重新躺下,他的动作轻柔,将林映月拥入怀中,准备结束这个满是欢愉的夜晚。 林映月的眼中闪过狡黠,她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她伸出手,手指轻巧地勾住傅临舟的脖颈,她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白皙滑腻,轻轻擦过他的脸庞,带来微妙的触感。 傅临舟的大手在林映月的腰间轻轻掐了掐,他的声音略微沙哑: “睡觉。” 他提醒她。 他明日还要上朝,不能再胡来了。 明天要站不起来了。 林映月却不依不饶,她鼓起嘴,在他耳边轻声说: “不要。”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带着异常的诱惑,一下子就让傅临舟的眼里直接冒出了火星。 他的身体再次被林映月点燃,想节制都不行。 终于,在林映月累极了之后,她才提起了正事: “过些时日是母亲的生辰宴,临舟有何打算?” 她的语气中含着些许的期待,她想要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大展手脚,她不希望林映棠来主持,她想要自己来主持,她想要成为府里的焦点,让所有人都认识她,对她毕恭毕敬。 傅临舟揉了揉眉心,他知道老夫人的五十岁生辰宴是个重要的日子,比往年的宴会要隆重得多,办了生辰宴祝贺,还有不过是联络走动一下各家的关系。 他沉吟了片刻: “往年的小宴都是映棠一手操办的,今年的宴会大一点,映棠应该也已经有了想法。” 他的声音中尽是信任,他觉得林映棠在处理这块事务方面一直做得很好,这次的生辰宴也不会例外。 临水院内,灯火渐渐暗淡,只有窗外的月光依旧明亮。 林映月躺在傅临舟的臂弯中,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不满。 她的嘴角也微微撇起,心中对傅临舟的打算了然于胸。 傅临舟这是还想要让林映棠来主持老夫人的生辰宴,这也合情合理,只是就是让她感到不悦。 第65章 姐姐都不出来见我 那她就一定要插手。 如果她能够成功举办这次生辰宴,不仅能够让老夫人对她刮目相看,还能够在府中树立起自己的威望。 如今老夫人的态度已经很明显,都不要她去请安,明晃晃的告诉众人她不想看见她。 虽说林映月也不想去晨昏定省,也不想看见老夫人那张老脸,还有被她为难。 但是她不想去和她被指名道姓不让去是不一样的。 在临水院里,林映月或许还能耍耍威风,但一旦走出这个院子,她便感受到了府中下人们的冷漠和轻视,有的居然都敢不抬眼看她。 林映月觉得这次生辰宴是个好机会,若是她来办也能露露脸,叫人知晓她是谁。 林映月在心中默默地计划着,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床榻上的丝绸床单,感受着那光滑的触感。 她想象着那一天的到来,自己将如何大展拳脚,让所有人都记住她。 反正她迟早会成为傅临舟的平妻,迟早会掌管家中的大小事务。 卧室内,月光渐渐移位,室内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林映月的手指轻轻放在傅临舟的胸膛上,她的声音柔和而带着软意: “临舟比去年有高升了,老夫人这次的生辰宴自然是要大办的。” 这话说的傅临舟确实高兴。 他的官做的一年比一年大,这宴会的规模自然也要比往年大。 但下一瞬,林映月的语气黯然,仿佛受了不少委屈一般: “我去清风院想找姐姐说话,姐姐都不出来见我,只叫了夏竹就把我打发了。”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满。 居然还嘲讽她没有孩子。 孩子不就是时间问题吗? 等她回头生了孩子,她就位置不保了。 傅临舟的眼皮沉重,他感到困意重重,但他还是回应了林映月的话: “那你就别去寻她了,她管着府里确实忙。” 他的声音有着疲惫,对林映棠的忙碌也有所了解。 傅临舟微微睁开眼睛,他知道林映棠平日里的忙碌,之前林映月还没进府的时候,林映棠每日就是这般,即使是在他身边睡下了,府里出了急事她也要起身穿衣处理。 现在再加上对满满的照顾,满满还是她的心头宝,她的负担更重了。 应该就更忙了。 傅临舟是能理解的。 闻言,林映月沉默了一会儿,她的心中在快速地盘算着。 随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如此,那我这做妹妹的怎好看着姐姐辛苦,而我在这里享清福,我倒是想帮着姐姐分担。” 不过片刻,傅临舟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他的手轻轻拍着林映月的背,似乎在安慰她。 闻言,傅临舟躺在床上,尽管闭着眼睛,但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林映月的提议。 一双剑眉微微蹙起,内心是不赞同的。 府中的事务如今已经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林映棠管理得井井有条,他并不希望这种平衡被打破。 “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费那个心神做什么?”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慵懒,他并不认为林映月的介入会有什么积极的效果: “如今叫你享清福不好吗?” 他继续说道,语气中含着关怀。 “我娶你进门就是要你享福的,不是要你操劳的。” 傅临舟的话带着宠溺,他轻轻抚摸着林映月的脸颊,像是在安慰一个不安的孩子。 “操劳多了会变老的,变得又老又丑,有损你容貌。” 他的语气半开玩笑,想让林映月放下这个念头。 傅临舟是真的觉得,有时候一个人才能将事情办好,两个人就有了推诿的嫌疑,不可取。 只是林映月并不买账。 就是胡说,林映棠就没有,反而越来越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 她心中的疑虑如同一团乱麻,越是被拒绝,她的疑心就越重。 傅临舟曾经对她有过承诺,但那些承诺最终都变成了泡影。 毕竟傅临舟在她这里是有前车之鉴的。 最早的时候许她平妻,后来告诉她是贵妾,等她进门也只是个良妾。 林映月在心中默默想着,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 林映月就有深感,只有真正拿到手里的才是真的,才是她可以依靠的。 林映月的声音在夜晚的宁静中响起,带着撒娇和坚持: “不嘛,我怎么能看着姐姐操劳,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帮着姐姐这次把老夫人的生辰宴办好。” 傅临舟还没有说话。 她再次扮起了委屈,声音中带着颤抖: “你也晓得老夫人看我不对眼,你说我要是办好了,老夫人高兴了,自然看我也就顺眼了。” 林映月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她确实是希望通过这次机会来改变老夫人对她的看法的。 不过更多的自然是和林映棠抢管家权。 孩子她要,妻位她要,管家权自然也要。 林映月轻轻晃了晃傅临舟的手臂,她的动作中尽是撒娇和依赖。 傅临舟感受到了她的渴望,他的声音中含着安抚: “母亲如今既然不见你,就是已经放下了,也必不会再为难你,你不必耿耿于怀这件事,母亲她心宽着呢。” 傅临舟的记忆中浮现出林映月抹着泪给他诉说的情景,她说敬茶的时候老夫人叫人在垫子里放了石子让她跪,故意折磨她。 当时他听了并不是生气,而是笑了。 他知道母亲的脾气,她从来不是针对一个人,谁让她不高兴,她都会那样做。 他自己也曾经跪过,而且何止,他跪的时间可比她久多了。 傅临舟的手掌轻轻抚过林映月的脸颊。 夜色已深,傅临舟的眼皮沉重,他的身体疲惫至极,渴望着沉入梦乡。 只是林映月却如同一只不愿放手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不愿让他得到片刻的安宁。 她的娇媚如同夜色中的一朵盛开的花,既美丽又难以捉摸。 “我明日去和映棠说一声,叫你跟在她身边学学。”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他想用这种方式来安抚林映月。 他并不真的认为林映月能够胜任,但看到她如此想参与,他决定让她尝试一下。 第66章 映月想帮你分担 等觉得烦了,不喜欢了,自然就不会这样想着做了。 他确实是一开始就错了。 他不该拦着她,越拦着她她就会越想去做。 他又何尝不是,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 越是被阻拦,就越是强烈。 人们总是对那些得不到的东西充满渴望,这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傅临舟在心中暗自决定,明天一定要和林映棠好好谈谈,让带着林映月操办。 听到傅临舟的话,林映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的喜悦如同夜空中突然点亮的星辰,照亮了整个卧室。 她情不自禁地伸过头,在傅临舟的侧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傅临舟的脸上也带着宠溺的微笑,他轻轻抚摸着林映月的头发。 ...... 日出东方。 林映棠在晨光中醒来,她的日常并不因傅临舟的缺席而有所改变。 她的生活如今井井有条,全是自己的计划和安排。 当傅临舟出现在清风院的时候,林映棠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未见他了。 他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她的日常,这才让她感到了一点不适。 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思念,而是因为习惯了没有他的存在。 以及是不想看见他。 傅临舟走进院子,他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步履稳健,温润的面容中带着清晨的清爽。 他的目光在院子里扫过,最终落在了林映棠的身上。 “映棠。” 傅临舟的声音平静,带着温和。 一如往日,若是不曾被杀过,没有人会想到这般如玉公子是个会杀妻的人。 林映棠抬头看着他,她的眼神中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仿佛只是在看一个久违的客人。 她的回应同样平静: “临舟。” 傅临舟的目光在林映棠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移到了餐桌上。 不知为何,他觉得林映棠有那么点冷淡。 但是又觉得是正常的,有了林映月,他便没来过清风院了,冷落了她也是正常的。 林映棠有怨言也是正常的。 没有怨言才是不正常的,毕竟林映棠爱他入骨。 只是他毕竟也已经宠了她三年了,对她的哪里都是极其熟悉的,难免会腻味的。 他冷她一阵子也没什么,回头哄哄就是了。 常用常新。 林映棠正坐在餐桌旁,细心地喂着满满吃饭。 她的举止温婉而优雅,看一眼就叫人赏心悦目。 秀发更是轻轻垂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她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柔和而宁静。 傅临舟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林映棠的身上,他的眼神中带着欣赏。 他就知道,林映棠的美貌无可挑剔。 她如今的温婉更是吸引人。 满满还小,自己吃饭还有些笨拙,小手拿着勺子,不时地将食物洒落在桌上。 傅临舟见状,便走上前去,轻轻地从林映棠手中接过勺子,开始亲自喂满满吃饭。 他的动作虽然不如林映棠那样熟练,但却极有耐心。 林映棠有些惊讶地看着傅临舟,她没有想到他会亲自动手。 她的心中闪过疑惑,她还不明白傅临舟今日为何会来到清风院。 但她并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和满满。 她如今外面的生意刚刚有起步,忙的很。 老夫人的晨昏定省她都想偷懒不去了,只是如今这府中就只有她去,免得老夫人不喜,所以她逃不掉。 林映棠的目光在傅临舟和满满之间徘徊,她的心情从最初的平和逐渐变得烦躁。 不能和她抢满满。 她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伸手接过傅临舟手中的勺子。 “给我吧。” 林映棠的声音平静。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将满满抱在怀里,继续喂食。 “你去吃早膳吧。” 她对傅临舟说,语气中带着冷淡。 傅临舟看着满满,他的眼神中是带着新奇的。 满满确实很乖巧,喂食过程中不哭不闹,也不躲不闪的,很是简单。 这让傅临舟感到愉悦。 傅临舟在桌边坐下,掀开衣摆,随手吃了几口早膳,等会儿他还要去上朝。 他的目光在林映棠和满满之间游移,然后转向林映棠,开始谈论起老夫人生辰宴的事情。 昨日他是应了林映月的。 “关于母亲今年的的生辰宴,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严肃,他知道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需要精心准备。 林映棠听着傅临舟的话,她的注意力从满满身上转移到了傅临舟身上。 往年都是她一手操办,大大小小的事务她都要亲自过一遍。 “你有什么想法?” 林映棠问道。 傅临舟沉吟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我希望这次生辰宴能够办得隆重一些,毕竟母亲今年五十岁,是个大寿。” 林映棠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闪过理解。 傅临舟的官位越做越高,老夫人对于家中的喜庆事也越发看重,喜欢热闹和排场。 生辰宴的举办成了家中的一件大事,但对于林映棠来说,这不仅是一场喜庆,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银子哪里来? 而且这场宴会必须办得体面,而且要大办特办,这自然让她感到压力。 傅临舟观察着林映棠的神色,见她并没有表现出不悦,心中稍感安慰。 他不能因为林映月进府,就叫林映棠觉得他偏心太狠,这样不利。 他轻声开口: “你又要顾着府上,又要照看满满,如今还要操持生辰宴,想必极累。” 林映棠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挑了挑眉,停下手中的喂食,抬头直视傅临舟,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傅临舟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 “映月说她闲着也是闲着,想帮你分担一下,我觉得有道理。” 林映棠眨了一下眼,她的反应是一声轻笑: “哈。” 她的笑声中尽是玩味。 林映月这是? 傅临舟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被误解,他没有要分走她管家权力的意思。 第67章 就交给映月吧 傅临舟又连忙补充道: “我也怕你操劳多累着,满满这般小,你又是不假借她人,亲自照看着,若是累坏了我心疼你,满满也没了人照顾,放在旁处自然也没你这做亲娘的用心用力。” 林映棠的目光穿透傅临舟的言辞,看着傅临舟慌忙解释的模样,内心早已是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她也知道,傅临舟的提议背后自然是林映月的提议。 林映月想要插手这场生辰宴的筹备,这对林映棠来说,无疑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她简直不要太高兴了。 她已经为这场宴会的筹备烦恼了好几天,连夏竹都能感受到她的焦虑,并安慰她,说等过了就好了。 倒是没想到林映月这般的给力,要揽下这个活计。 傅临舟看着林映棠的表情变化,心中有些忐忑。 他急忙解释: “映月她只是帮帮忙,好叫你轻松些。”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安抚,想让林映棠感到安心,他并非有别的心思。 林映棠没有立刻回应,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傅临舟的话告一段落。 她才不管傅临舟又说了什么,只记下她听见的。 然后,她开口,语气中带着肯定: “夫君可是说,老夫人生辰宴这事交给映月来办。我觉得极好。” 傅临舟一愣,他并没有这样说,他只是提议让林映月帮忙,而不是全权负责。 全权负责自然还是要林映棠来,若是出了事自然也是林映棠。 他正想解释,林映棠却已经抢先一步: “夫君很是为我考虑,我很是开心。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映月办吧。” 傅临舟连忙反驳: “不是的,还是你来,她做不好,不过是帮你打下手。” 他的声音中尽是急切,他并不想让林映月完全接手这场宴会的筹备。 烫手山芋既然有丢出去的可能,林映棠怎么会还接过来,她又不是傻子。 “夫君怎么能这般说映月,她是我妹妹,怎么会做不好。” 林映棠的声音柔和,但语气中却带着肯定。 她的话中尽是对林映月的信任,同时也在巧妙地将责任转移。 傅临舟想要反驳,但林映棠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继续说道: “如实如此,夫君可是觉得我往年做的也不够好,所以今年才这般安排。” 她的问题让傅临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若是傅临舟否认了林映棠往年的表现,那么他就没有理由反对林映月接手今年的生辰宴;若是他承认了林映棠的表现好,那么他也同样没有理由反对林映月的介入。 林映棠的策略让傅临舟感到无解。 林映棠就睁着那双尽是潋滟的眼睛看着傅临舟,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傅临舟感到了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也不知事情怎么就会这样了。 林映棠若是愿意,难道不是会说,好,然后收下林映月在一旁看着。 若是不愿,推拒了就是,只是他自有说法叫林映棠同意。 但是如今是,林映棠要把整件事都交给林映月。 傅临舟觉得不太可能。 他不想接受。 傅临舟坐在餐桌旁,他的眼中露出深思,他不能否认林映棠往年为老夫人举办的生辰宴的功劳。 那些宴会总是办得既热闹又得体,老夫人的笑容和客人们的赞誉是他无法忽视的事实。 “不是,你往年做的很好,母亲很喜欢,我也很喜欢。”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诚恳,他的口中是对林映棠过往的认可。 毕竟确实做得很好。 林映棠听到傅临舟的话,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她的眼中闪过得意: “谢夫君夸奖。” 她的声音柔和,但随即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既然如此,今年的生辰宴就交给映月吧。” 傅临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 “她还小,没什么经验,这般大的事情怎么能交给她。” 他的声音中尽是担忧,他并不认为林映月有足够的能力来做好这件事,肯定不如林映棠的。 傅临舟又打趣说: “映棠不要偷懒。” 他想用轻松的语气来缓和气氛,叫林映棠接下这件事,还是要她来操劳才行。 映月,承欢即可。 林映棠暗自撇嘴,她的心中虽然不满,但面上还是故意露出了娇嗔的模样: “我哪里偷懒了,刚刚你还心疼我操劳府上一大家子的事,现在怎么反倒过来又责怪我,好没道理的事。” 她的声音中带着委屈,仿佛受到了天大的误解。 傅临舟静了静,然后轻声说: “没有的事,我开玩笑。” 他的眼神中含着歉意,他知道自己的话让林映棠感到了不快,只得解释。 林映棠假意抹了抹眼泪,说: “即是如此,那就好。” 她的声音中变的释然,仿佛所有的误会都已经烟消云散。 林映棠的声音在清风院的正堂内再次响起: “那就这般说好了,老夫人生辰宴交给映月。” 她的眼神带着光芒,已经做出了决定。 就要这般。 傅临舟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的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显示出他内心的不愿。 林映棠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以前她是多么的在意他。 他皱了眉头都要想是不是她哪里做的不好。 但是现在她选择了假装没有看见,继续说道: “夫君莫要忧心,其实映月可以做得很好的,不然夫君回去问问映月。” 她的语气中尽是轻松,对林映月很是充满信心。 这件事甚至不用问,告诉她一声她就一定会接手。 林映棠也知晓林映月现在想表现的机会,争风头,不然就不会有今日这一出了。 傅临舟自然也不会主动想起来来她的清风院,他知道林映棠的聪明和能干,也相信她能够处理好这一切。 在林映棠的坚持下,傅临舟感到自己没有办法反驳,只得答应下来: “那行,就交给映月吧,只是她也没做过这种事,你一旁盯着点。” 林映棠微笑着点点头,面上笑意盈盈。 第68章 这件事告诉老夫人吧 傅临舟见状,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他相信有林映棠盯着,加上他自己到时候也会在场,也出不了事的,一切都会顺利进行。 傅临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清风院的门口,他的步伐中带着沉重,对刚才的决定并不十分满意。 林映棠目送他离去,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她才收回目光,转身面对着满满。 她轻轻地将满满从椅子上抱起,高高举起,让满满的小脸贴近自己的脸颊。 满满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她的小手在空中挥舞,显得无比开心。 “到时候,娘带你出去玩,躲清静可好?” 林映棠的声音中带着轻松,她的笑容温暖而真诚。 她已经决定将老夫人生辰宴的事情交给林映月,自然不会再为傅临舟收拾任何尾巴。 她的心情随着傅临舟的离去而变得明朗起来。 她答应了又如何,她就是不做。 清风院内,阳光洒在母女俩的身上。 林映棠的心情如同这温暖的阳光,明亮而愉悦。 她不会再为傅临舟,傅家做任何事。 除非这傅家以后是她的。 ...... 夜幕降临,傅临舟的身影又出现在临水院的门前。 高大的身影修长,眉眼精致温润。 他的步伐轻快,当他走进房间,看到林映月的那一刻,就开口告诉她这个消息。 他立刻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难以掩饰的兴奋和喜悦。 “真的吗?临舟,你不是在同我说笑,哄我吧?” 林映月的声音中刹时充满激动,她的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仿佛一朵盛开的芍药在夜晚绽放。 傅临舟看着林映月心花怒放的样子,从早晨就不太满意的心情也一下子就觉得皆大欢喜了。 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 他摇了摇头,微笑着说: “不,我没有开玩笑。母亲今年的生辰宴,就交给你来办了。” 林映月几乎要跳起来,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够成功,这一整件事都会交给她来办。 等着吧。 “我一定会办好的,临舟,你放心。” 林映月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她的手握成了拳头,向傅临舟保证,她会比林映棠做得更好,她才更有能力管家。 傅临舟看着林映月,他的笑容中带着些许宠溺。 林映月今晚非常高兴,而他也将享受到她的无限柔情。 临水院的寝室内,灯光柔和。 傅临舟和林映月的身影在灯光下交织,对话声和笑声在室内轻轻回荡。 林映月因为太过高兴,对傅临舟今晚的任何要求都毫无保留地满足。 让傅临舟是真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享受着这难得的极致欢愉,叫人直接恨不得去死。 ...... 白日里,清风院。 夏竹站在林映棠的软榻旁,她的脸上带着诸多不满,语气中也露出对昨晚临水院频繁叫水的事情的抱怨。 “夫人,您听听,临水院昨晚闹腾了好几次,这成何体统?” 夏竹的声音中带着责备,对傅临舟和林映月的行为感到不开心。 林映棠听了,只是置之一笑,她的反应平静而淡然。 生辰宴的筹备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老夫人对此的重视和挑剔。 回想起自己第一年筹备时的辛苦,她半夜里想起来哪里不足了都要爬起来记下来,以免第二天忘记了什么细节,做的不好。 “大人怎么能这般对夫人?这不是打夫人的脸吗?” 夏竹的语气中尽是愤慨,她觉得傅临舟的行为对林映棠很不公平。 夫人还在,就将这事情交给姨娘做,那把夫人放哪里了? 林映棠躺倒在软榻上,她的笑容中却是轻松: “不好吗?我是一点都不想做这件事,如今她想来为我分担,我真的是求之不得。” 她的声音中满是解脱,对于能够将这个重担交给林映月感到庆幸。 而林映月也乐的接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了。 夏竹撅着嘴角,很不认同林映棠的做法: “夫人怎么就能把这件事情让出去呢?到时候会来那么多的达官贵人,月姨娘她可不就是站在了人前,到时候夫人怎么办才好?” 夏竹的担忧中带着对林映棠地位的考虑,她担心林映月会借此机会提升自己的地位。 大人如今这般冷落夫人,夫人也不担心。 还有以后月姨娘生了孩子,她的满满小姐该怎么办? 大人如今这般偏宠月姨娘了,爱屋及乌,到时候自然也会偏宠她的孩子。 再若是个公子,老夫人岂不是也会满脸笑意的接纳林映月。 夫人太不在意了。 不行,不行。 她必须要给夫人抢回来,夫人才是大人光明正大娶回来的发妻。 林映棠坐在软榻上,听着夏竹的话,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略微的无奈说: “夏竹啊,你是一点都听不进去我巴不得远离这件事啊。” 夏竹不满地叫了一声“夫人”,她的眉头紧锁,显然对林映棠的态度感到困惑。 在她看来,夫人应该更加积极地掌控后院的事务,而不是任由月姨娘蹦跶。 “夫人如今既然不要大人,那不就应该把后院紧紧的抓在自己手中吗?” 夏竹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她想劝说林映棠采取更加主动的策略,而非现在这般。 当初就是因为月姨娘抢走了大人,她还以为夫人会对月姨娘出手,不会叫她过的那般安稳。 可是夫人如今什么也不管,有时临水院仗着大人的宠爱,什么都要多要一些,什么都要争先,夫人也不在意,也不管,就随她们去。 她却是难以接受。 夏竹不喜欢这样的现状,她焦急地说: “夫人,我们不如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吧,老夫人肯定不会叫大人胡来的。老夫人一贯看不上月姨娘,怎么会叫月姨娘操办她的生辰宴,到时候肯定会交给夫人的。” 第69章 要见姐姐一面可真是难啊 林映棠原本半躺在软榻上,听到夏竹的话,可没叫林映棠差点吓到。 她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头发都散了一半,眼神中带着警告: “你可不要胡来啊,你就可怜可怜你家夫人天天这般操劳,叫我歇息歇息吧。” 她的声音中带着玩笑,说的有些可怜,但同时也露出阴沉的眼眸。 夏竹被林映棠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担忧: “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的声音中带着歉意,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建议会让林映棠有如此大的反应。 她真的就是看不惯月姨娘那副模样。 月姨娘太张狂了。 如今府里都快分成了两派,自然是一派站夫人,一派站林映月。 林映棠摆了摆手,她的表情变得严肃: “老夫人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会同意,前有老夫人将林映月进门办成那个样子,还有林映月如今的身份,怎么说都是不合情理的。” 只是这件事别说傅临舟同意了,她也同意了。 傅临舟起了头,还是她一手促成。 夏竹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千万不能叫老夫人提前知晓,老夫人怎么可能放心。 五十岁整的生辰,老夫人可是很重视呢。 这件事她要帮着先瞒住六福堂那边。 至于之后,反正是傅临舟给她提的林映月,到时候都推给傅临舟就是了。 林映棠开口说: “不许叫六福堂那边的先知晓。” 林映棠的面色很严肃,夏竹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林映棠看着夏竹,她的脸上只得露出笑容: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她的声音中带着安抚,对于未来的事情她是早有安排的。 风头哪有那么好出的,不倒霉才怪。 ...... 更是没过多久,林映棠就看见林映月过来了,说是要见她。 林映棠在清风院的书房内,手中拿着一卷书,正陪着满满玩耍。 满满也不是看书,林映棠觉得她在撕书,撕完了还要放嘴里尝尝。 每每这时,她就拦下她。 她的心情平静,并未被外界的纷扰所影响。 只是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因为林映月的到来,打破了清风院的宁静。 “我要见夫人,有要事相商。” 林映月的声音在院外响起,与上回的挑衅不同,这次她是有依仗的。 老夫人生辰宴就是。 林映棠原本不想见她,所以打算让夏竹打发了林映月。 但林映月说: “我有事请教姐姐。” 她的声音中乍一听带着迫切,似乎真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林映棠商讨。 夏竹站在林映棠的门前,她的态度毫不退让,要拦住林映月: “月姨娘也可以先同奴婢说的,奴婢会转告夫人。” 林映月的脸色一沉,烦死她了,一个奴婢也要拦在她身前。 她说: “事关老夫人的生辰宴,我要见夫人,怎么这个也不能见她吗?还是说你懂的?” 内含老夫人,夏竹闭了气,说不出什么话来。 林映棠在内室听到了外面的对话。 她吐出一口浊气,将满满放到了内室的床上,又仔仔细细的看了满满。 她的皮肤白皙如雪,脸颊上带着健康的红晕,每当她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就会在她的脸颊上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她的小脸。 今日穿着一件粉色的小裙,裙摆随着她的扭动轻轻摆动,她的小脚丫不时地踢踏着。 然后对夏竹说: “请月姨娘进来吧。” 闻言,夏竹侧身让开,林映月便直接迈着步子走进了清风院的书房。 她的目光在林映棠身上打量了一番,满目娇蛮的说: “要见姐姐一面可真是难啊。” 她还记得上次林映棠不见她就算了,还羞辱她。 她自然是一点都咽不下那口气,今日怎么都要找回来。 林映棠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她的神态从容,并未将林映月的话放在心上。 她淡淡地回应: “见我做什么?有事就说,没事就走。” 她的声音平静,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显对林映月的挑衅并不感兴趣。 毕竟林映月她还不看在眼里。 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是心照不宣,从林家到傅家,表面的和谐早已被彼此的心思所撕裂。 林映棠并不觉得与林映月有什么好说的,更不觉得有什么好见的。 她对林映月一天到晚找事的行为感到万分不理解。 好好待在临水院不行吗? 好好待着活得还能好点,活得时间长点。 只是她自取灭亡,林映棠是真的拦不了。 林映月在书房内的椅子上坐下,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一无所有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姐姐不给我一口茶水喝吗?” 她如今就是妾,那也是主子,清风院的人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 林映月气得要死。 夏竹站在一旁,她本不想给林映月端茶,但林映棠没有开口,所以夏竹也就没有动作。 现在林映月直接提出来,夏竹感到了一阵不自在,觉得是自己让林映棠丢了脸。 她连忙转身,准备去给林映月端茶,弥补这个疏忽。 林映棠支着头,她的姿态从容,眼神中露出一抹厌烦。 她的声音平静而厉声: “夏竹,回来。” 她对着林映月说,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冷淡: “我这里没你爱喝的雪松茶,想喝就回去。” 别在这里碍她的眼。 她的话中没有一丝情感,像是在驱赶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林映月差点就绷不住的站起来,她的脸色因为林映棠的冷漠而变得苍白。 她感到屈辱,林映棠的态度让她感到挫败。 她是林映月啊。 她的心中有了怒火,却又无法发泄。 林映棠想她就是一口茶水都不想给她喝又如何,就是傅临舟来了也难得喝一口茶水。 林映月差点就绷不住的站起来,但是看林映棠实在太懒得搭理她了。 好像任他东南西北风,她自巍然不动一般。 林映月气的要吐血。 第70章 抱歉,我并非有意 夏竹却是觉得极好,月姨娘蹬鼻子上脸也要有个度,在清风院外面就是了,在清风院里还是要听夫人的。 林映月确实要低林映棠一头,这样也没办法。 看着林映棠没一句话要给她说的样子,林映月连找事都找不出。 夏竹在一旁,鼓着嘴角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点得意。 林映月深吸了一口气,也就这些时日了,她想保持自己的尊严,等过了这些时日,如今傅临舟爱她护她,再等老夫人也将她看在眼里的时候,就没林映棠什么事了。 到时候怎么做还不是她说了算。 她迟早会叫林映棠任她搓扁揉圆,跪下求饶。 林映棠说: “我来取对牌。”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强撑出来的强硬,她直起腰来,摸了摸头上的金步摇,要展现出自己的气势: “老夫人的生辰宴大人说要办的隆重,我自然是要亲力亲为,好叫老夫人满意,姐姐把对牌给我吧。” 林映棠挑了挑眉,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戏谑。 就为了这事? 大热天跑过来一趟,从临水院到清风院,林映月也算是真的亲力亲为了。 林映月需要那对牌,那是她筹备生辰宴的关键。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林映棠,等待着她的回应。 不过她倒是希望林映棠为难她一番,她不一定就是斗不过她。 这样还能表明林映棠是在意的,是不甘的,是争不过她的,她也就是说几句,傅临舟就能将这件事完全的交给她,只能说傅临舟的心确实在她这里,而非林映棠这边,不然不会如此的。 只是叫她失望了。 林映棠没有再和林映月说任何话,她只是对着夏竹说: “把对牌取过来给月姨娘,送客。” 夏竹点了点头,她转身去取对牌。 林映月确实侧过头看林映棠,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你......就这般给我了?” 林映棠蹙眉: “不然呢?” 林映月不相信的说: “我要你就给吗?” 为什么不和她争论一番? 为难她一番? 等傅临舟回来她还能再添油加醋的说一说,叫傅临舟知晓林映棠是真的在欺负她。 像这样的冷待她却是没有办法说的,毕竟连傅临舟都觉得是因为她忙的。 林映棠坐在椅子上,她的眼神中多少带着点疑惑,在思考着林映月的真正的意图。 她觉得林映月多少是有点问题的,这话问的叫人听不懂,她好好的就给她了还不好吗? 她又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为难她。 还是那句话,没必要的。 有更大的坑等着她呢。 她的声音平静而淡漠: “夏竹,送客。” 她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对于林映月的要求,她并没有拒绝,只是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 夏竹点了点头,转身去取回了对牌。 小环站在门外,她的眼神中带着点敬意,对于林映月能够拿到对牌,她感到自己的主子终于有了地位上的提升。 小环接过对牌,看着颇有分量的东西,她的心中是有些感慨的,但也有些期待。 她的主子如今也算是有点苦尽甘来了,老夫人生辰宴这样的大事都能办了,而且姨娘都没进府多长时日的。 小环觉得,还是挺值的,以后她也能跟着主子水涨船高。 夏竹将对牌交给小环后,便转身回到书房,她的态度冷淡,同林映棠如出一辙: “月姨娘,请随我来。” 林映月站在书房外,她的心中其实是有些不满的。 她明明也拿到了对牌。 明明林映棠也没做什么,就是没给她茶水喝,对,没有给她茶水,她才觉得不好受的。 林映棠还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林映月也觉得就是这样。 等着吧,下次她来,清风院的茶水她一定会喝上。 她的眼神中带着怒火,气不顺的叫小环,说: “我们走。” ...... 阳光明媚的一天,林映月带着夏竹和满满出了门。 满满对外面的充满了好奇,她的大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每当看到新奇的事物,她就会兴奋地扒着门窗,不愿松手。 林映棠看着满满的举动,心中既感到无奈,又觉得有趣。 她记得在上辈子,因为满满的年纪太小,她从未带她出过门。 所以这一次,无论满满如何玩耍,林映棠都决定宽容对待,随她尽情探索。 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马车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 满满对一切都感到新奇,她的小手扒在车窗上,几乎要探出车外。 下了马车,满满晃着两条腿要下地,林映棠也由着她。 只是经过一个乞丐时,满满突然扒着他不放。 林映棠就觉得脑子炸开了。 她原本落后一步,这时迅速上前,一把将满满抱了回来。 她的目光严厉地看向那个乞丐,却发现对方虽然衣衫褴褛,有些脏乱。 但面容却异常干净,是个清清爽爽的年轻男子。 林映棠的第一想法是对方是个乞丐,因为他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条条缕缕地搭在身上,显得颇为不雅。 但还未等她开口,那男子就连忙后退,用一种清凌凌的声音礼貌地说: “抱歉,我并非有意。” 他的声音中带着许多歉意,让人难以忽视。 尤其是那种不一样的感觉。 林映棠听着这声音,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自己可能错怪了对方。 这男子的气质和声音都不像是普通的乞丐,他的眼神中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清澈。 给林映棠一种不与人同流合污的感觉。 周围的环境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安静了一些,街道上的喧嚣仿佛暂时远去。 林映棠的目光在男子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夏竹在一旁静静地立着,也目光不是很善的看着对方。 满满在林映棠的怀里,她的小手还在挥舞着,似乎还在对刚才的乞丐感到好奇。 林映棠轻轻拍了拍满满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要她别闹。 林映棠也是怕有人贩子,她太害怕满满被伤害了。 一时间林映棠的心中只有对满满的担忧,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满满身上,生怕一不留神就会发生意外。 第71章 我家夫人大发善心资助你的 “满满,我们该走了。” 林映棠摇摇头想走,满满却是不干。 满满不愿意,她的小手紧紧抓住那一点碎布,对那个男子有着好奇。 林映棠一时之间就有些头疼了。 只是这会儿她自然不会如了满满的意。 林映棠看的清楚,确实是满满先碰上对方的,对方也没做什么。 “夏竹,拿十两银子给他。” 林映棠的声音平静而果断,也上前扯开满满的手。 夏竹立刻拿出了银子,递给了那个男子。 李洵一看着夏竹手中的银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是对方对他的施舍,但他也明白,自己现在身无分文,确实需要这笔钱。 他不想接受施舍,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李洵一的衣衫虽然破旧,但他的面容却异常干净,眼中的光芒也在渐渐的变化。 他如今身无分文,和沿街乞讨没什么区别,不然对方也不会给他十两银子打发他。 只是这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够他活到科考后了。 若是不接,他如今这得罪了人的情况下就是要沿街乞讨了,别说科考,怕是哪一日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知道自己必须接受这笔钱,否则他可能真的无法活下去,更不用说日后了。 李洵一的手臂伸出,手指修长,他接过夏竹递来的银子。 他不是一个习惯于接受施舍的人,但现在的窘迫让他不得不低头。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读书人的傲骨: “在下李洵一,梧州人士,来京科考,只是碰上了劫匪,多谢夫人救济。” 李洵一没在听见脚步声,又开口,他承诺道: “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夫人。” 林映棠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但听到李洵一这个名字,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名字在她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唤起了上辈子的回忆。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已经死了,但傅临舟曾经提起过这个名字,那时的他语气中带着不悦,似乎是要同他做对一般。 林映棠回过头,她的目光落在李洵一的身上,那个面目清润的男子,穿着虽然破旧,但仔细看来气质不凡。 大抵目光太灼热,面目清润的男子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李洵一连忙低下了头,不敢与林映棠的目光对视。 阳光洒在林映棠的身上,她的金丝银线绣成的兰花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头上的珍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林映棠的目光在李洵一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她转身,继续带着满满和夏竹离开。 当林映棠站在马车旁时,她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李洵一,那个衣衫褴褛却气质不凡的男子,一头鸦发系着残破的发带。 她的心中闪过算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在官场上尤其适用。 李洵一现在虽然落魄,但若是将来有所成就,就是给傅临舟在官场上使使绊子也好。 既然是身无分文等待科考的落魄书生,十两银子也收下了,那自然是应该很缺钱。 “夏竹,再给他送去五百两银子。” 林映棠的声音中带着决断,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也不望他记得今日恩情,只是想给傅临舟设下一枚随时爆破的炸药就是了。 夏竹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捂住了钱袋,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五百两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她的月例银子才一两,这五百两足以让她干一辈子了。 “小姐,这......这太多了。” 夏竹的声音中满是不舍,她觉得这笔钱花得不值。 那人就是被打死了都赔不了五百两,何况她家小姐就拽了一下衣服,都没嫌弃,那已经是给对方面子了。 林映棠看着夏竹守财奴般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夏竹的担忧,但她有自己的打算。 “叫你去就快去。” 这次她的声音中带着命令的意味。 夏竹还是摇头不肯。 林映棠叹了一口气,只好骗夏竹说: “我看他非池中之物,来日必能飞黄腾达,今日我资助他银两,来日他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林映棠想也不需要,只要磨磨傅临舟她就觉得满足了。 傅临舟不是官场如鱼得水吗? 那日她听见傅临舟咬牙切齿的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还颇不在意,如今真的是个好机会。 夏竹听了只觉得这笔钱就像打水漂一样,她对林映棠说: “夫人,话本子里但凡资助书生的小姐就没一个收回本钱的,夫人不要相信,我们资助了就是打水漂。” 夏竹说的其实是没错的,她未成亲前都没相信过。 林映棠站在马车旁,她的眉头微蹙,面对夏竹的犹豫和不舍,她最终决定不再多言。 她轻轻一挥手,将夏竹推向前方,语气中带着玩笑: “你就当我猪油蒙了心,大发善心吧,快去。” 夏竹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走向了李洵一,从袖中取出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了他。 李洵一看到银票,连忙推拒,他的脸上露出惊讶和不安,五百两,他怎能接受如此巨款。 夏竹撇了撇嘴,她的话中带着不满,但仍然保持着礼貌: “我家夫人大发善心资助你的,还望公子他日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她的话中露出对李洵一的期望,同时也有对这笔钱的不舍,最好真的以后能帮到夫人,不然夏竹觉得她真的很心疼这五百一十两银子。 第72章 小女不懂事,还望公子莫怪 夏竹没有再多说什么,将银票塞给李洵一后便转身离去。 李洵一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远去的马车,他的心中有点疑惑,只是更多的是感激。 他并不知道那位夫人的姓名,但他的脑海中却清晰地记住了她的模样。 林映棠的长相是那种让人过目难忘的貌美。 面容精致,脸颊白皙如玉,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含情。 她的鼻梁挺直,唇红齿白,笑起来那一抹温柔便足以融化人心。 ......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林映棠与夏竹、李洵一之间的一幕被远处的魏明川和陆元尽收眼底。 陆元的眉头微微皱起,就是想不明白怎么又碰上了林映棠,他记得上次因为多嘴而被魏明川责罚,所以这次他选择了沉默,一个字也不说,只是静静地观察着。 魏明川的目光深邃,他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林映棠的身上。 林映棠喜欢香品楼的菜色,想着满满还没有吃过外面的饭菜,而且如今满满已经是差不多可以断奶了。 在外面吃也没事,便就又带着夏竹上了香品楼。 魏明川的目光随着李洵一的身影远去。 李洵一的衣衫虽然破旧,但他的脊背始终挺直。 他记得陆元说过,林映棠在七绝堂付钱时的心疼的表情。 魏明川回忆起陆元之前的话,嘴角勾起了一抹别样的笑意。 那么五百两银子,她不可能随便说给就给。 魏明川便叫陆元去查一下李洵一这个人,然后抬脚也上了香品楼。 甚至进去的时候他也愣了一下,不知为何进来。 陆元的动作迅速,他安排好手头的事务后,立刻跟随魏明川的步伐,进入了香品楼。 他的目光锐利,如同猎鹰一般,很快就在人群中捕捉到了林映棠的身影。 陆元就说他的主子魏明川对林映棠的态度确实与众不同。 他记得刚才魏明川停下脚步,观察林映棠与李洵一说话,现在又特意跟着进入香品楼。 只是陆元也记得上次因为多嘴而受到的惩罚,所以他这次选择了沉默,紧闭嘴唇,没有说一个字。 他的身影在魏明川身后如同一道沉默的影子,静静地守护着。 魏明川不时抬眼瞥向陆元,见他如同泥塑般站立,没有任何动静,眼神中不由得沉了沉。 陆元若是知晓魏明川所想,此刻一定一股脑的倒出来近日林映棠做的事,只可惜他没有。 ...... 吃过饭,看着满满手中不知何时又拽了一根衣带。 林映棠这次真的是惊呼出声。 这次的布料质地极佳,做工精细,即使是在林映棠抬头之前,她也能从那人腰间坠着的白玉看出其身份的不凡。 魏明川感到腰间有些许的牵扯,他低头一看,便看到了一只小手和一张圆圆的小脸。 满满正朝着他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记得,这是她的女儿。 陆元见状,本能地想要上前,却被魏明川一个眼神制止,于是他便站在原地,不再动作。 林映棠连忙将满满抱回,紧紧地搂在怀里,决定不再让满满随意走动。 她的心中有些慌张,虽然她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从对方的衣着和气质来看,这人显然非富即贵,且很可能是位权贵。 “小女不懂事,还望公子莫怪。” 林映棠向魏明川道歉,她的声音中带着歉意和不安。 眼前的这人不同于李洵一,不能那般给银子了事对待。 魏明川抬眼看着林映棠,目光落在林映棠的脸上。 面容清丽,皮肤白皙如玉,眉眼之间自然流露出一种温婉的气质。 眼眸中虽然带着一丝慌乱,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 她的唇角微微颤抖,但很快又被她用一抹淡淡的微笑所掩盖。 他并没有因为满满的行为而生气,反而觉得这一幕颇有趣味。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尽量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魏明川在短暂的眼神看过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动作中礼貌而疏远。 似乎他并不认得林映棠。 随后,他转身离开,步履从容。 陆元紧随其后,他的目光并也未在林映棠和满满身上多做停留,只是追随魏明川而去。 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香品楼的人群中,仿佛两道悄然离去的阴影。 林映棠轻轻拍打着满满的小手,语气中带着一点不似责备的责备: “下次不许这样。” 她的声音虽然温和,但眼神中却露出严肃。 幸好贵人不怪。 满满咿咿呀呀地回应着,她的小脸上满是无辜和好奇,显然并未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何不妥。 夏竹在一旁轻声安慰道: “夫人,小姐还小,怎么能听得懂。” 林映棠叹息一声,她的脸上露出点释然来: “幸好没事。” 她的声音中带着些微庆幸,对于刚才的情况感到了一点后怕。 ...... 这件事过了也就过了,虽说林映棠觉得那人不是个一般人,但是没出什么事,林映棠也并没有很放在心上。 随着老夫人生辰宴的临近,她找了个借口,决定出门一趟。 家中的小佛堂让她感到压抑,而城外的皇觉寺则是可以的。 重生以来,林映棠其实时常感到一种恍惚,仿佛一切都不真实。 她看着自己,看着满满,看着傅临舟,看着林映月,有时会怀疑上辈子的那些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 生辰宴前两日,林映棠对傅临舟说,满满有些不适,她想去皇觉寺住两日。 傅临舟听着她的话,眉头微微一皱,他知道生辰宴就在眼前,但他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只是希望她能推迟两日。 “满满有些不好,我想去皇觉寺住两日。” 林映棠的声音低沉,她抱着满满,眼神中很是柔软。 她这个时候一点也不想留在府里,一地的琐事。 傅临舟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 “母亲的生辰宴就在眼前,你真的要这个时候去吗?能不能推迟两日?” 林映棠的心中却是另一番打算,她觉得应该把林映月招来,她知道林映月一定不希望她留在府内。 林映棠就静静地抱着满满,她的沉默中露出坚持。 傅临舟看着她,心中有些复杂。 他觉得林映棠对满满的宠爱似乎有些过重了,比眼珠子还要金贵。 也不知从何时起,林映棠就这般了。 傅临舟揉揉眉心,但同时他也明白,满满是他的女儿,他自是也不能不顾。 “我抱抱。” 傅临舟伸出手,他的声音温和,有点商量的意味。 林映棠犹豫了一下,她的目光在傅临舟身上徘徊。 第73章 满满夜间睡不好,我担心她 林映棠没什么借口,满满这会儿也不闹,她便只能给他。 “满满夜间睡不好,我担心她。” 林映棠的声音中叫人听了尽是担忧,也会生出几分怜惜。 傅临舟轻轻接过满满,他的动作轻柔而细心。 他仔细观察着满满的状态,发现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看起来有些没精神。 但是林映棠又说满满夜间睡不好,她怕有什么事,才想去皇觉寺。 “我寻宫里的太医给她看一场如何?” 傅临舟提议,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安慰: “你莫要忧心。” 林映棠看着傅临舟抱着满满,她的心中有些不愿的。 她其实知道满满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有些困倦。 但当有人抱着她时,满满又在努力保持清醒,不肯睡。 林映棠在傅临舟的提议下最终没有再坚持,她知道,如果太医来看了,自然会证明满满的健康无恙。 她的脸上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眼中只有对女儿的心疼。 尽管她没有再说什么,但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别的计划。 这件事很快就被林映棠传到了林映月的耳中。 林映月听闻这个消息,心中暗自窃喜,这可不就是送走林映棠的好机会。 ...... 晚间,临水院内。 林映月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未褪的红晕,她的呼吸略显急促,这是她刚刚与傅临舟亲密后的余韵。 她娇喘着,就给傅临舟吹枕边风,语气中带着关切,对傅临舟说: “满满如此不好,看了真是让人揪心。” 傅临舟听了林映月的话,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的事。” 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波澜。 他觉得满满也没什么事,小孩子太小,不会说话,吃睡不好不也正常。 过几日就好了。 林映月却不放弃,她继续劝说: “若不就如了姐姐的愿,让她去皇觉寺几日好了,这样满满说不准真的好的快些,老夫人生辰在即,家中满满病了,难免有些不好的影响。”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不少的不悦,黑暗中他的眼神不耐,对于林映月的担忧显得有些不耐烦。 “满满是满满,母亲是母亲,能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他的话语直截了当,显然不认同林映月的担忧。 女子总是爱胡思乱想,怪力乱神。 林映月被傅临舟的直接反驳弄得一怔,她没想到傅临舟会这样说。 她的心中涌起了气恼,对于林映棠的不满也更加深了。 林映棠怎么就不能带着孩子直接离开,消失在她的视线中,那该有多好。 房间内的气氛因为两人的对话而变得有些紧张。 傅临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过于严肃,他缓和了语气,补充道: “无碍的,你不要多想。” 林映月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傅临舟的安慰而有所缓解,她沉默了许久,心中的不满如同一块石头压在胸口。 最终,她还是开口了,语气缓慢: “若是老夫人这个时候知道满满有些不太好,怕是要多心的。府上这几日也喜庆,说不准就是扰了满满。满满又是小孩子,既然这几日不好,不如就暂时去皇觉寺也好。若不然情况重了,老夫人也是要责怪自己的。” 一老一小,不好说的。 林映月的话让傅临舟心中真的犹豫了。 他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这种事若被人知晓,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对老夫人和满满都不好。 但这事又怪不到满满头上去,小孩子难免有个不舒服的。 他沉吟了片刻,最终说: “我考虑考虑。” 林映月内心笑了笑,她就等着林映棠离府了。 ...... 第二日,一早。 林映棠醒来,就见傅临舟过来了。 还挺早。 一身交襟锦袍,衬得他面若冠玉,气质翩翩。 傅临舟还是先看满满。 满满这会儿其实睡得很香。 他轻轻地摸了摸满满的额头。 满满安静地睡着,她的呼吸平稳而深沉,看着没昨日的不堪。 “若是想去便去吧,多带些人,过几日我去接你。”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温和,好似林映棠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满足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一般。 林映月在一旁静静地喝着粥,瞬间就咬着喝粥的汤匙,听到傅临舟的话,她的心中不由得感慨林映棠的效率之高。 昨日日间,傅临舟还不太愿意同意林映棠离府,但仅仅一个晚上,他的态度就有了转变。 林映棠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感激给傅临舟看: “多谢夫君理解。” 她的声音柔和而真诚,似乎是真的对傅临舟同意而欣慰。 傅临舟似乎还想说些府上的事,他的目光在林映棠的脸上徘徊,只是话到口边还是没说出来。 林映棠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只一眼就知道他想到的是什么。 她知道他在担心府上的事情。 “也幸好老夫人生辰宴一事是映月着手办的,如今我是半点忙也帮不上了,我既然要离府几日,府里的事都交给映月好了,她做的很好。” 林映棠的话语中带着惋惜,在为不能留下操劳而感到遗憾。 傅临舟听到这话,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满满重要。” 林映棠心中腹诽,自然是满满重要。 ...... 林映棠带着满满的车队缓缓驶出了傅家府邸,她的心中并没有对府中事务的牵挂,反而尽是对即将到来的宁静生活的期待。 皇觉寺位于京城郊外的山林之中,前朝便传下来的,香客极多,香火极盛。 车队在晨光中穿行,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林映棠的脸上,给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祥和。 “夫人,我们到了。” 夏竹轻声提醒。 抵达皇觉寺,林映棠下了马车。 寺庙的大门敞开,来来往往皆是香客。 钟声在山间回荡,给人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 捐了香油钱,夏竹在一旁轻声道明了来意。 第74章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林映棠一行人在皇觉寺中,便随着小沙弥的引领,穿过了一条蜿蜒的石径,来到了一处幽静的斋房。 斋房的院子里,花草繁茂,生机勃勃,满满看到这些花草,两眼就放光。 看的林映棠一时要笑岔了气。 她伸出小手,想要触摸那些随风摇曳的花朵。 “夫人,这里真是个清静的好地方。” 夏竹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赞叹,怪不得夫人一心想来。 林映棠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在院子里的花草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了斋房。 斋房虽然古朴简单,但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一种雅致和宁静,让人的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 “这里的确很适合静心。” 林映棠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满足和宁静。 在京城,许多妇人都喜欢来皇觉寺祈福,寺庙对于接待这类财大气粗的香客有着很多经验。 林映棠在斋房中坐下,她的目光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的满满在花丛中欢快地玩耍。 林映棠心神宁静,就觉得来对了。 府里那一堆不好干的事就都交给林映月去吧。 ...... 第三日的清晨,林映棠才见上寺里的住持。 林映棠在夏竹的陪同下,穿过了皇觉寺内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处幽静的禅房。 这里是寺内住持的居所,一位人人口传的高僧。 这也是她来的目的。 听闻皇觉寺的主持极会批命,当今圣上年幼之时就被主持说过龙命在身,也顺利登上了皇位。 只是这传闻也不知真假,但是来此处特地寻方丈的人极多,见一面很是不容易。 禅房内,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给人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 方丈坐在蒲团之上,他的面容慈祥,眼神和蔼。 一身朴素袈裟,透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气质。 林映棠在方丈面前坐下,她的姿态端庄而谦逊。 她的目光平静,但内心却带着期待。 “主持大师,我今日特来求教。” 林映棠的声音柔和而恭敬。 方丈微微颔首,他的声音平和而低沉: “夫人有何疑惑?” 林映棠在禅房内,面对着方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前些时日做了一个梦,人死而复生,该当何解?” 方丈的目光深邃,他静静地听着林映棠的问题,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种超脱。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人生如梦,一切皆是过眼云烟。” 因果之事,最是难解。 “夫人只需跟随自己的内心,顺其自然,必当有个好的结果。” 林映棠微微颔首,她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来走。 退出斋房,林映棠的步伐变得缓慢。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给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她的心情却逐渐汹涌,刚刚方丈还劝她杀戮之心莫要过重,手上沾了血便永无宁日。 林映棠不禁冷笑。 怎么会呢? 禅房内,方丈依旧坐着,他的目光炯炯,望着林映棠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 万般皆是命。 ...... 林映棠在皇觉寺的日子并不长,她的清静就被傅临舟的突然到来打破。 傅临舟的面色焦急,还有些黯然,眼下一片青紫,下巴上还有点胡渣,他的步伐甚至匆忙,很是不稳。 林映棠看着他,心中已经有了预感,生辰宴上必然发生了意外。 “映棠,我们必须立刻回去。”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紧迫,府上的事叫他焦头烂额。 他也没想到一场生辰宴能惹出这么多事情,他忙着在府外收尾,他母亲在家中是要气坏了。 林映月,他现在......唉。 林映棠点了点头。 当然这也是林映棠给林映月的教训就是了,还真当她什么都不做的让林映月管家吗? 不可能的。 林映月越想得到的就越得不到。 林映棠看着来接她的傅临舟,也是一样。 林映棠面目温婉: “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她这样说,傅临舟瞬间就觉得很是舒心。 过去三年,林映棠可没弄出这么大的篓子过,让他安心不少的。 林映棠的声音平静,她的心中虽然有些不舍这短暂的宁静,但她现在必须回去了。 原是生辰宴上,先有永宁侯家的世子夫人对花生过敏,只是糕点统一上的,说是栗子糕,却偏偏叫永宁侯家的世子夫人吃了喉咙水肿,若不是外院有太医院的人,怕是差点当场一命呜呼。 后有礼部尚书家老来得子的八岁儿子掉进了睡莲池里,礼部尚书的夫人如今是五十来岁,差点哭死。 最后宴上说是还来了个了不得的贵人。 当今圣上的六皇叔,明王殿下魏明川。 只是这几件事让宴席上的混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整个宴会都失了秩序。 原本宾客们的欢声笑语被惊慌的尖叫和匆忙的脚步声所取代。 混乱中,明王殿下的到来本应是宴会的荣耀,却因为一场场意外而变得尴尬。 明王殿下,那位连当今圣上都要礼让三分的尊贵人物,他的出现本应是傅家的一大幸事。 只是一位丫鬟不慎将酒水洒在了明王的衣袖上。 明王的面色阴沉,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甩袖离去,留下了一室的寂静和傅临舟的心痛。 “这是怎么回事?”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极重怒意,他的目光在宴会上扫过。 林映月站在人群中,她的脸色苍白,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 这场宴会是她一手操办的,而现在却因为这样的失误而变得一塌糊涂。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林映月的声音颤抖,她的眼神中带着慌乱。 明明她一切都安排好了的,只是过敏的,落水的,这都是意外。 还有明王也没说他要来啊。 再说倒酒的也不是她,是丫鬟洒的。 傅临舟的心痛难以言表,他知道这次机会的失去意味着什么。 明王那是陛下都礼让三分的人物,他母亲的生辰宴却是来了,他若是能攀上一点,怕是就能再升一升。 第75章 宴会风波 而明王来,怕是也有要招揽他的意思。 只是一杯酒就搞砸了这件事。 傅临舟心痛的不行。 他在明王那里怕是已经落了不好的印象,治家不严。 傅临舟的脸色阴沉,他的情绪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噬。 只是无论他现在如何愤怒,都已经于事无补。 明王那里就算了。 永宁侯家和礼部尚书家的又都需要他亲自登门道歉。 只是两家的态度截然不同。 永宁侯家倒是宽容,还好说话。 他们觉得世子夫人的过敏是自身体质原因,并不责怪傅家的生辰宴。 这叫傅临舟轻松不少。 但是礼部尚书家的夫人就不一样了,知道傅家的生辰宴是府里妾室操办的,瞬间就要大动干戈。 礼部尚书也像不讲理一样,说要参他一本,妻妾不分。 不过幸好那儿子也没事,若是有事,傅临舟觉得礼部尚书夫妇二人都有要他赔命的架势。 这些事不能拖,所以傅临舟一个人早早的就办好了,也没有等林映棠再回来。 他亲自登门道歉,以平息对方的怒火。 回到家中,老夫人的愤怒仍未平息。 她对生辰宴的乱子感到极度失望,甚至要求傅临舟将林映月立刻送走。 傅临舟面对母亲的愤怒,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林映月在这次事件中确实有错,但他也明白,一旦送走了林映月,恐怕就再也无法将她接回来了。 傅临舟的心情如同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压抑而沉重。 一个头两个大,只能立马就接了林映棠回去,叫她安抚母亲。 老夫人的愤怒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任何一点火星都可能引发灾难。 傅临舟说不怪林映棠是不可能的。 毕竟往年没出过这种乱子。 更不需要他低头上门给人家指着鼻子挨骂。 他记得往年的生辰宴都是由林映棠一手操办,从未出现过任何问题。 只是今年,林映棠推给了林映月,还说她能做好。 而林映月乐滋滋的接手了,却是搞得一塌糊涂。 傅临舟当初也说叫林映棠盯着点,结果到了生辰宴前头,林映棠又上了皇觉寺。 若是林映棠在场,当时也能处理好这些事。 就单说明王那件事,就不该出现的。 傅临舟不能想,越想越气。 ...... 林映棠坐在马车内,看着傅临舟气得要死的模样,林映棠心里就觉得极高兴。 高兴的有点不能自已了。 这场混乱,对她来说,成了一种意外的收获。 “映棠,你不该上山的。”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责备,他的眼神中露出对林映棠的不满。 他一开始就对林映棠的决定不太满意,生辰宴当前却偏偏要上山,他也没看出满满有什么不一样的。 现在的情况更是让他感到了后悔。 林映棠暗自撇了撇嘴角,她并不认为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 在她看来,上山才是她最明智的选择。 她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但这些意外之喜却让她感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我也未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林映棠的声音中带着惋惜,但她的眼底中却闪烁着傅临舟看不见的笑意。 她想到了永宁侯府、礼部尚书,还有明王,这些意外的情况让她的内心笑了好一会儿。 “母亲可还好?” 林映棠故作关心地问,实则她的内心中带着戏谑。 按照老夫人往年挑剔的性格,这次的生辰宴办砸了,老夫人肯定会非常生气。 估计要气死吧。 林映棠想到了还是想笑。 “不太好,母亲很生气,等你回去了劝劝母亲。”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痛苦,他的眼神中也是一样满含痛苦。 他想到母亲不愿吃饭的模样,就是希望林映棠能够回去安抚老夫人的情绪。 这不是明摆着要她给老夫人当出气的对象。 林映棠自是不愿意的。 马车内,林映棠的声音响起,平静而温和,她的话语中露出关切: “夫君还是要多劝劝母亲,母亲的身子重要。” 她的目光柔和,但眼神中却隐藏着锐利。 傅临舟的眉头紧锁,他揉着眉心,显得有些疲惫: “我知晓。” 他的声音中尽是沉重,对老夫人的行为也是感到无奈。 林映棠知道老夫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不满时会用不吃饭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她以前也没少被老夫人这样软钉子做弄过,每次都让她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无助。 那时叫傅临舟知晓了自然会觉得是她的过错。 但是这些时日来,老夫人这样对待傅临舟,次数多了,傅临舟也就没那么孝顺了。 林映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老夫人的这种行为,频繁使用,最终会适得其反,让傅临舟对她的孝顺之心逐渐减弱。 果然是针不扎在谁身上,谁都不知道痛。 傅临舟睁开眼,双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他这两日真的是心力憔悴。 他的声音带着含着疲惫: 你回去多劝着点母亲就是了。 有林映棠在,分散一下母亲的注意力也是好的,他一个人顶不住。 顿了顿,傅临舟继续说道: 至于映月,母亲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 他的声音低沉,暂时也没想好怎么做。 他还没说什么,映月就哭的不能自已。 林映棠抬眼看着傅临舟,面上关心,焦急的说: 那可怎么办才好? 老夫人之前对林映月的态度是眼不见心不烦,但如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情绪自然越来越汹涌。 傅临舟抬眼看着林映棠,他的眼神中带着疑惑,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林映棠的话有点怪。 林映棠见傅临舟看向自己,她的表情变得更加关切: 映月也是无心之失,宴上也都是意外,至于明王......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也只是听过而没有见过。 她的脸上露出了惋惜的模样。 假的,只是叫傅临舟更心疼罢了。 第76章 傅临舟觉得林映棠真好 林映棠也不认得明王,她只听过他,是个位高权重的。 傅临舟这般爱权势,想必极是痛苦的,她自然要再踩上一脚才行。 傅临舟见林映棠并没有抓住林映月的错处不放,反而还替林映月宽恕,他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欣慰。 傅临舟此刻觉得林映棠是真的大度。 比之映月真的是太好了。 此事一出,林映月就往林映棠身上泼脏水,说是林映棠害她,百般叫屈。 傅临舟都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了。 就如同进门那日一样。 傅临舟的眼神中露出对林映棠的赞赏,他的声音清澈: “映棠,家中的事还是要你来做。” 她比林映月更适合处理家中的事务。 也幸好当初他娶的是林映棠,才让他这几年没有操心过家中的事务,青云直上。 若是先娶了林映月,傅临舟不敢想他如今是何模样。 林映棠的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她能感受到傅临舟眼中的权衡利弊,这让她心中只剩下冷笑。 她不禁回想起上辈子的种种,上辈子她怎么就那般的头脑发热呢? “映月是不行的。” 傅临舟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决断,显然已经对林映月管家失去了信心。 马车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两人身上,却无法驱散他们心中的阴霾。 傅临舟握着林映棠的手不松,而林映棠也没有抽手。 林映棠的目光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她的思绪飘远。 马车缓缓驶向府门,最终停下。 傅临舟和林映棠一同下了马车。 府内的仆人们见到他们归来,纷纷低头行礼。 ...... 林映棠叫夏竹带着满满回清风院,然后跟随傅临舟来到了六福堂。 六福堂内,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几位嬷嬷围坐在老夫人的身前,她们的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忧,正在哀求老夫人进食。 “老夫人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一位嬷嬷的声音中带着恳求,也只希望老夫人吃一点饭。 另一位嬷嬷则举着饭碗,语气中也带着哀求: “老夫人吃一些吧。” 她的手拿碗拿的久了,微微颤抖。 几位嬷嬷是真的为难,老夫人和大人斗法,苦的真的是她们。 让老夫人吃,老夫人责怪她们。 老夫人不吃,大人责怪她们。 几个丫鬟跪在地上,她们的头低垂,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打扰到老夫人。 门前的阳光被阴影遮挡,老夫人稍稍抬眼,看到是儿子和儿媳,便立刻又将眼睛闭上,闭紧了。 傅临舟见状,只能叹气。 自从生辰宴那日的事情发生后,他的母亲就一直这样。 他母亲觉得那日丢了脸面,只是这脸面他一时如何给她找回来。 林映棠在一旁看着,心中却觉得有些好笑。 她知道老夫人不吃饭不过是给他们看的,实际上,老夫人并不会真的亏待自己。 林映棠记得,她曾经发现过,每当老夫人宣布不吃饭时,六福堂撤下来的糕点就会变得极少。 老夫人只是正餐不吃,过了正餐的时间,那些精致的糕点可不会少吃一点。 傅临舟看着母亲,心情就如同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压抑而沉重。 他的目光在林映棠身上徘徊,希望她能上前劝说老夫人。 只是林映棠也并不情愿,她的动作缓慢。 “映棠,你去劝劝母亲吧。”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恳求,他的眼神中尽是期待。 母亲如今都不能看见林映月,而他也是惹母亲生气,也就林映棠好些。 主要是母亲心中的气出了就行了。 林映棠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作为儿媳,她应该上前劝说,但她的内心却有些抗拒。 她拉着傅临舟的手,一起走到了老夫人的身前。 老夫人是他亲娘,自己亲娘都不管,要她来管。 到了老夫人跟前,林映棠还拽了傅临舟,叫他跪下。 傅临舟转头看了林映棠一眼,他的眼神中带着疑问。 林映棠也跟着跪了下来。 他弯下腿,也准备跪下,但膝盖却不小心磕到了脚踏上,一阵疼痛让他的鼻子一酸,眼睛也感到了疼痛。 “母亲,您就吃点东西吧,饿坏了身子不值当。” 傅临舟的声音中发抖,纯纯疼的,他的声音在六福堂内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老夫人躺在软榻上,她的眼睛紧闭,谁也不搭理。 林映棠的心思并不在六福堂的跪拜上,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傅临舟也跪着。 她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从一旁的嬷嬷手中接过饭碗,表面上是想要喂老夫人吃饭,但实际上,她一点也不想跪着。 “母亲吃些饭吧,不吃饭只叫临舟和我心疼坏了。” 林映棠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关切,听着是想要打动老夫人的心。 只是她吃不吃她都不在意。 她坐在老夫人身下的软榻上,这个位置比跪着好多了,也舒服多了。 只是她能坐着,傅临舟只能跪着。 老夫人睁开眼睛,她的目光并不善,对林映棠的举动并不买账。 她的心中全是对生辰宴的失望和对林映月的怒火,还有对林映棠的不满。 她好好的一个生辰宴怎么就变成了林映月操持,还有,林映棠也不盯着,出了那么大的乱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以后笑话她。 老夫人哼了一声,说: “他都要我气死了,这有什么忍心不忍心的。” 老夫人的眼中尽是厌烦,她的情绪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喷发。 “就叫我气死好了,也免得碍你们眼。” 林映棠坐在六福堂内,她的姿态端庄,但内心却是波澜不惊。 老夫人的话在她听来,不过是一阵耳边风,没有激起她心中的任何涟漪。 只是傅临舟的反应却截然不同,他的脸色因为老夫人的话而变得阴沉。 “母亲说的什么话?”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怒气,他的眼神不满: “怎能这般说?” 若是传了出去,他还要不要做官? 老夫人的目光如刀,她盯着傅临舟看了一会儿,直到傅临舟在她的注视下低下了头。 第77章 不如就禁足吧 老夫人的眼神中带着失望,她转而看向林映棠,指着傅临舟说: “你看看他。” 林映棠夹在中间,她的心底其实是希望他们之间闹起来,但表面上,她却不得不缓和气氛。 她讪讪地笑了一下。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给我一个交代,他就还护着那个狐媚子。” 老夫人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她的话中只有对林映月的不满和对傅临舟的责备。 林映棠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发表任何意见,她选择了静静听着,她的眼神中带着冷静,像是在看着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老夫人又转向傅临舟,她的声音狠厉: “她就是个祸害,迟早害了你。” 她是对林映月厌恶的。 傅临舟低着头,他不敢再回嘴,其实他内心是想堵着耳朵,不想听老夫人的责备。 老夫人的声音在空气内回荡,她的话中带着一丝疲惫,似乎松懈下来,有商量的余地。 “出了这般大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怪你们,但是,林映月必须给我送走。” 后半句,老夫人的语气很是严肃。 傅临舟的眉头紧锁,他的眼神中带着为难。 他看了看林映棠,希望她能说些什么来缓和局面。 林映月进门的时间并不长,他并不希望这么快就送走她。 林映棠读懂了傅临舟的眼神,她知道傅临舟的心意,而且她自己也并不希望林映月离开。 送走哪有待在她眼皮子底下好。 “映月进门就是为临舟开枝散叶的,这送走就?” 林映棠尴尬的笑了一下,声音平静而有力。 “还是傅家的子嗣重要。” 老夫人听了林映棠的话,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 她睁了一下眼,然后又闭上,声音中带着讽刺: “子嗣?” 这话说的傅临舟和林映棠都没说话。 老夫人再次睁开眼,转头看向傅临舟,她的眼神中带着质疑: “你歇在她那里一个月又一个月了吧?子嗣呢?” 一开始的时候,如不是为了子嗣,她就不能叫林映月顺利进门。 至于她送给儿子的通房,儿子愣是是到现在也没有碰过一次。 还不是林映月那个狐媚子闹着,若不是傅临舟一次都没有碰,就那样还闹着要傅临舟遣散。 傅临舟就把人远远的藏起来养着,不叫林映月看见了气恼。 她送的人,这叫老夫人如何不气。 傅临舟也低下头,只是还是开口说: “时日这般短,怎能强求?” 也没几个月,虽然他也想过,只是映月到底还没有身子。 若是此时有了,也没这样麻烦。 听着儿子每一句话都是反驳自己的,老夫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老夫人鼻子出气的哼了一声,怒斥说: “那我到时候就看看她能生出来个什么蛋。” 傅临舟维护着林映月,只是老夫人这里也不退让。 林映棠在一旁看着,一点也不想说话,但是觉得他们是分不出高下的。 她真的是懒得看这场戏,林映棠浅浅的打了一个哈欠,还不如她回去看看满满,喂她吃饭。 林映棠开口说: “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生辰宴在映月手中出了错,不罚也说不过去。” 傅临舟抬眼看林映棠,她这是要做什么? 林映月不能被送出府的。 老夫人也抬眼看她,反正她是主张送走林映月的。 若是林映棠有点眼色,必定是顺着她的。 她之前是不喜欢林映棠的善妒,但是也没必要留着林映月这样的人。 看着傅临舟和老夫人的神色,林映棠眼底尽是笑意说: “不如就禁足吧,等她为临舟绵延子嗣后再做决定。” 傅临舟的眼中闪过狡黠,仿佛已经看到了事情的转机。 禁足映月,于他而言并无大碍,他依旧可以时常去看望她。 待到孩子降临,她的功劳自然不言而喻,怎么还能送走,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再说届时母亲也定会释怀。 老夫人的眉头微微挑起,她的鼻孔中发出一声轻哼,如同冬日里寒风的呼啸,带着不满和怀疑。 这罚与不罚有何分别? 她的神色中带着略微的讥讽,对林映棠的提议并不买账。 都看不懂她的脸色吗? 傅临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的声音中带着轻松。 “甚好,就如此办吧。” 傅临舟抬眼看林映棠,她果然还是懂他的,不仅如此,还这般的为他考虑。 傅临舟觉得,娶林映棠,很值。 他合该对她好的。 老夫人的眼中闪过锐利,她的声音如同冰刃一般锋利。 “开枝散叶,你不必只盯着她一人。这府中,能为你诞下子嗣的女子多不胜数。” 闻言,傅临舟轻轻挥了挥手,他的动作中带着不以为然,但他的语气却显得恭敬。 “母亲,我明白了。” 他的话中带着敷衍,其实并没有将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 老夫人的目光在傅临舟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移开,她的眼中含着失望。 她的目光转向林映棠,但很快又移开,也是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没眼色的东西。 等林映月生下儿子,她看林映棠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都能哄得她儿子把她的生辰宴交给林映月操办,林映棠也不拦着点,就那样交出去。 老夫人越想越气。 ...... 出了六福堂。 傅临舟与林映棠并肩走在回廊上,廊外的微风带着庭院中花草的清香,轻轻拂过他们的衣襟。 傅临舟的目光柔和,他的声音极致温柔: “映棠,府里的事还需要你多操心。” 林映棠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明媚。 “夫君说的哪里的话,本就该我分内之事,夫君莫要忧心。” 她的声音轻柔,如同溪水潺潺,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傅临舟的眼中闪过欣慰,他的心情因为林映棠的话而变得轻松。 林映棠的目光则转向了别处,她并不想过多地与傅临舟纠缠。 第78章 鸟是如此,人自然也是这般 “母亲这里已经好了,夫君去看看映月吧,把这件事和她说一说,再劝一劝她。出了这样的事,想必她也不好过。” 林映棠的声音中带着关切,但更多的是想要傅临舟赶紧离开她。 傅临舟的目光再次落在林映棠身上,他的眼神中充满怜惜。 “映棠,你太懂事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帮林映棠拢了鬓边的碎发。 林映棠的身体微微一僵,傅临舟的举动让她感到一丝不自在,仿佛有无数的小虫在她的皮肤上爬行。 她的内心几乎是在翻白眼,但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婉的微笑。 回廊旁的池塘里,鱼儿在水中悠闲地游动,偶尔跃出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 林映棠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夫君,我先去处理一些府中的事务,你去看看映月吧。” 傅临舟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带着不舍,但最终还是目送着林映棠离去。 ...... 临水院内,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天空的湛蓝,却无法平息屋内的波澜。 林映月的脸上挂着泪痕,她的眼眸中满满的委屈和不解,声音带着哭腔,带着颤抖。 “为什么禁足我?凭什么禁足我?” 她的声音在静谧的院落中回荡,带着绝望。 她以后连这个小院子都出不去了。 她不要。 林映月紧紧地拉着傅临舟的衣袖,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是林映棠,一定是林映棠,她陷害我,她故意的。” 她的指控如同利刃,划破了宁静的空气。 傅临舟的眉头紧锁,他的眼神中闪过诸多疲惫。 他已经被林映月拉住许久,也哭闹了许久,从他说完话就开始。 终于,他没忍住,轻轻地甩开了她,声音中带着无奈。 “她做什么了?” 傅临舟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冷漠。 “这次母亲执意要送你出去,还是她帮忙拦下的,你若是不想禁足,那我就送你出府,你去庄子上吧。” 他的话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 傅临舟真的不能理解林映月怎么变成了这样。 出了事他也没有责怪她一句,当初明明就是她想揽下来做的,想做的是她,要做的是她,如今没做好的也是她。 林映月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所有的委屈和怒火都在这一刻爆发。 他甩开她。 要将她送出去? 傅临舟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湖面上,那里的荷花正盛开,粉色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娇艳。 但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丁点的欣赏的心思,只有无尽的无奈和疲惫。 临水院的空气中弥漫着荷花的清香,屋内却是气氛紧张。 林映月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襟。 她的心如同被撕裂,疼痛难忍。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她会被禁足,为什么傅临舟会这样对她。 傅临舟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林映月身上,声音清冷。 “若不是林映棠,我可能现在还劝不好母亲。” 他母亲真的是没话说,如今岁数了,他父亲也早已不在,还是喜欢用这个招数。 “你好好想想吧,映月,这次的事情,你真的没有错吗?”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击打在林映月的心上。 她的身体微微一震,然后缓缓地松开了傅临舟的衣袖,她的眼神中带着迷茫。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这般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林映棠啊。 她不信林映棠什么都没做,不然林映棠为何要离开。 临水院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湖面上的荷花依旧盛开。 ...... 林映棠慵懒地靠在软榻上,午后的阳光透过鲛鱼纱,洒在她的身上。 她的目光柔和,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被下人小心翼翼地送进屋内,它的眼睛灵动,羽毛鲜艳,一进屋便开始好奇地四处张望。 满满一看到鹦鹉,眼睛就亮了起来,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纯真而灿烂。 “咯咯咯......” 满满看着鹦鹉,笑得乐不可支,她的笑声清脆悦耳。 林映棠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好看的眉眼中闪过温柔。 当夏竹告诉她傅临舟并未在临水院久留,且面上带着不耐时,她的眉头微微挑起,嘴角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映棠的声音中带着玩味,她对傅临舟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 林映月应该给他闹了一场。 不是喜欢出来吗? 那就待在临水院吧。 已经很不错了。 比起小佛堂的阴湿,暗无天日,简直好太多了。 便宜她了。 然后林映棠又动了动嘴角,只叫夏竹把鹦鹉送出去吧。 夏竹站在一边,她的眼神中带着不解。 “夫人,小姐很喜欢这只鹦鹉,为什么要送走呢?” 林映棠的目光转向鹦鹉,她的眼神中闪过沉思。 “鹦鹉学舌,容易惹是非。” 她也不知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是爱养鹦鹉的也不少。 以防万一罢了。 她的声音平静,只是看着满满,又说: “换一只画眉鸟吧,它们的叫声更加悦耳。” 满满应该也喜欢,她只是新奇罢了。 夏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取走了鹦鹉,转身去找管家,希望能尽快找到一只画眉鸟。 林映棠的目光再次转向窗外,那里的花园中,各种花朵正竞相开放,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它们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不久后,夏竹带着一只画眉鸟回到了屋内。 画眉鸟的歌声清脆悦耳,如同泉水叮咚。 满满看着新来的画眉鸟,眼中再次现出好奇。 面上依旧笑的乐呵乐呵的,甚至还看向她。 林映棠的嘴角再次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只要满满喜欢,它就是一只好的鸟。 所以不是鹦鹉也没关系,总会有新的来补充这个位置。 鸟是如此,人自然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