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棠一行人在皇觉寺中,便随着小沙弥的引领,穿过了一条蜿蜒的石径,来到了一处幽静的斋房。
斋房的院子里,花草繁茂,生机勃勃,满满看到这些花草,两眼就放光。
看的林映棠一时要笑岔了气。
她伸出小手,想要触摸那些随风摇曳的花朵。
“夫人,这里真是个清静的好地方。”
夏竹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赞叹,怪不得夫人一心想来。
林映棠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在院子里的花草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了斋房。
斋房虽然古朴简单,但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一种雅致和宁静,让人的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
“这里的确很适合静心。”
林映棠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满足和宁静。
在京城,许多妇人都喜欢来皇觉寺祈福,寺庙对于接待这类财大气粗的香客有着很多经验。
林映棠在斋房中坐下,她的目光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的满满在花丛中欢快地玩耍。
林映棠心神宁静,就觉得来对了。
府里那一堆不好干的事就都交给林映月去吧。
......
第三日的清晨,林映棠才见上寺里的住持。
林映棠在夏竹的陪同下,穿过了皇觉寺内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处幽静的禅房。
这里是寺内住持的居所,一位人人口传的高僧。
这也是她来的目的。
听闻皇觉寺的主持极会批命,当今圣上年幼之时就被主持说过龙命在身,也顺利登上了皇位。
只是这传闻也不知真假,但是来此处特地寻方丈的人极多,见一面很是不容易。
禅房内,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给人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
方丈坐在蒲团之上,他的面容慈祥,眼神和蔼。
一身朴素袈裟,透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气质。
林映棠在方丈面前坐下,她的姿态端庄而谦逊。
她的目光平静,但内心却带着期待。
“主持大师,我今日特来求教。”
林映棠的声音柔和而恭敬。
方丈微微颔首,他的声音平和而低沉:
“夫人有何疑惑?”
林映棠在禅房内,面对着方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前些时日做了一个梦,人死而复生,该当何解?”
方丈的目光深邃,他静静地听着林映棠的问题,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种超脱。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人生如梦,一切皆是过眼云烟。”
因果之事,最是难解。
“夫人只需跟随自己的内心,顺其自然,必当有个好的结果。”
林映棠微微颔首,她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来走。
退出斋房,林映棠的步伐变得缓慢。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给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她的心情却逐渐汹涌,刚刚方丈还劝她杀戮之心莫要过重,手上沾了血便永无宁日。
林映棠不禁冷笑。
怎么会呢?
禅房内,方丈依旧坐着,他的目光炯炯,望着林映棠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
万般皆是命。
......
林映棠在皇觉寺的日子并不长,她的清静就被傅临舟的突然到来打破。
傅临舟的面色焦急,还有些黯然,眼下一片青紫,下巴上还有点胡渣,他的步伐甚至匆忙,很是不稳。
林映棠看着他,心中已经有了预感,生辰宴上必然发生了意外。
“映棠,我们必须立刻回去。”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紧迫,府上的事叫他焦头烂额。
他也没想到一场生辰宴能惹出这么多事情,他忙着在府外收尾,他母亲在家中是要气坏了。
林映月,他现在......唉。
林映棠点了点头。
当然这也是林映棠给林映月的教训就是了,还真当她什么都不做的让林映月管家吗?
不可能的。
林映月越想得到的就越得不到。
林映棠看着来接她的傅临舟,也是一样。
林映棠面目温婉:
“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她这样说,傅临舟瞬间就觉得很是舒心。
过去三年,林映棠可没弄出这么大的篓子过,让他安心不少的。
林映棠的声音平静,她的心中虽然有些不舍这短暂的宁静,但她现在必须回去了。
原是生辰宴上,先有永宁侯家的世子夫人对花生过敏,只是糕点统一上的,说是栗子糕,却偏偏叫永宁侯家的世子夫人吃了喉咙水肿,若不是外院有太医院的人,怕是差点当场一命呜呼。
后有礼部尚书家老来得子的八岁儿子掉进了睡莲池里,礼部尚书的夫人如今是五十来岁,差点哭死。
最后宴上说是还来了个了不得的贵人。
当今圣上的六皇叔,明王殿下魏明川。
只是这几件事让宴席上的混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整个宴会都失了秩序。
原本宾客们的欢声笑语被惊慌的尖叫和匆忙的脚步声所取代。
混乱中,明王殿下的到来本应是宴会的荣耀,却因为一场场意外而变得尴尬。
明王殿下,那位连当今圣上都要礼让三分的尊贵人物,他的出现本应是傅家的一大幸事。
只是一位丫鬟不慎将酒水洒在了明王的衣袖上。
明王的面色阴沉,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甩袖离去,留下了一室的寂静和傅临舟的心痛。
“这是怎么回事?”
傅临舟的声音中带着极重怒意,他的目光在宴会上扫过。
林映月站在人群中,她的脸色苍白,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
这场宴会是她一手操办的,而现在却因为这样的失误而变得一塌糊涂。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林映月的声音颤抖,她的眼神中带着慌乱。
明明她一切都安排好了的,只是过敏的,落水的,这都是意外。
还有明王也没说他要来啊。
再说倒酒的也不是她,是丫鬟洒的。
傅临舟的心痛难以言表,他知道这次机会的失去意味着什么。
明王那是陛下都礼让三分的人物,他母亲的生辰宴却是来了,他若是能攀上一点,怕是就能再升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