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我们该走了。”
林映棠摇摇头想走,满满却是不干。
满满不愿意,她的小手紧紧抓住那一点碎布,对那个男子有着好奇。
林映棠一时之间就有些头疼了。
只是这会儿她自然不会如了满满的意。
林映棠看的清楚,确实是满满先碰上对方的,对方也没做什么。
“夏竹,拿十两银子给他。”
林映棠的声音平静而果断,也上前扯开满满的手。
夏竹立刻拿出了银子,递给了那个男子。
李洵一看着夏竹手中的银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是对方对他的施舍,但他也明白,自己现在身无分文,确实需要这笔钱。
他不想接受施舍,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李洵一的衣衫虽然破旧,但他的面容却异常干净,眼中的光芒也在渐渐的变化。
他如今身无分文,和沿街乞讨没什么区别,不然对方也不会给他十两银子打发他。
只是这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够他活到科考后了。
若是不接,他如今这得罪了人的情况下就是要沿街乞讨了,别说科考,怕是哪一日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知道自己必须接受这笔钱,否则他可能真的无法活下去,更不用说日后了。
李洵一的手臂伸出,手指修长,他接过夏竹递来的银子。
他不是一个习惯于接受施舍的人,但现在的窘迫让他不得不低头。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读书人的傲骨:
“在下李洵一,梧州人士,来京科考,只是碰上了劫匪,多谢夫人救济。”
李洵一没在听见脚步声,又开口,他承诺道:
“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夫人。”
林映棠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但听到李洵一这个名字,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名字在她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唤起了上辈子的回忆。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已经死了,但傅临舟曾经提起过这个名字,那时的他语气中带着不悦,似乎是要同他做对一般。
林映棠回过头,她的目光落在李洵一的身上,那个面目清润的男子,穿着虽然破旧,但仔细看来气质不凡。
大抵目光太灼热,面目清润的男子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李洵一连忙低下了头,不敢与林映棠的目光对视。
阳光洒在林映棠的身上,她的金丝银线绣成的兰花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头上的珍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林映棠的目光在李洵一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她转身,继续带着满满和夏竹离开。
当林映棠站在马车旁时,她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李洵一,那个衣衫褴褛却气质不凡的男子,一头鸦发系着残破的发带。
她的心中闪过算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在官场上尤其适用。
李洵一现在虽然落魄,但若是将来有所成就,就是给傅临舟在官场上使使绊子也好。
既然是身无分文等待科考的落魄书生,十两银子也收下了,那自然是应该很缺钱。
“夏竹,再给他送去五百两银子。”
林映棠的声音中带着决断,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也不望他记得今日恩情,只是想给傅临舟设下一枚随时爆破的炸药就是了。
夏竹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捂住了钱袋,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五百两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她的月例银子才一两,这五百两足以让她干一辈子了。
“小姐,这......这太多了。”
夏竹的声音中满是不舍,她觉得这笔钱花得不值。
那人就是被打死了都赔不了五百两,何况她家小姐就拽了一下衣服,都没嫌弃,那已经是给对方面子了。
林映棠看着夏竹守财奴般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夏竹的担忧,但她有自己的打算。
“叫你去就快去。”
这次她的声音中带着命令的意味。
夏竹还是摇头不肯。
林映棠叹了一口气,只好骗夏竹说:
“我看他非池中之物,来日必能飞黄腾达,今日我资助他银两,来日他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林映棠想也不需要,只要磨磨傅临舟她就觉得满足了。
傅临舟不是官场如鱼得水吗?
那日她听见傅临舟咬牙切齿的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还颇不在意,如今真的是个好机会。
夏竹听了只觉得这笔钱就像打水漂一样,她对林映棠说:
“夫人,话本子里但凡资助书生的小姐就没一个收回本钱的,夫人不要相信,我们资助了就是打水漂。”
夏竹说的其实是没错的,她未成亲前都没相信过。
林映棠站在马车旁,她的眉头微蹙,面对夏竹的犹豫和不舍,她最终决定不再多言。
她轻轻一挥手,将夏竹推向前方,语气中带着玩笑:
“你就当我猪油蒙了心,大发善心吧,快去。”
夏竹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走向了李洵一,从袖中取出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了他。
李洵一看到银票,连忙推拒,他的脸上露出惊讶和不安,五百两,他怎能接受如此巨款。
夏竹撇了撇嘴,她的话中带着不满,但仍然保持着礼貌:
“我家夫人大发善心资助你的,还望公子他日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她的话中露出对李洵一的期望,同时也有对这笔钱的不舍,最好真的以后能帮到夫人,不然夏竹觉得她真的很心疼这五百一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