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云枫羿还是那般熟悉地进了五姑娘的闺房,见她挑灯,便是知道她在等着他。
“我都听说了,你做的可真是不错。”
见云枫羿进来,五姑娘很是欣喜地倒了杯茶,满眼喜爱的看着云枫羿,笑得很甜。
“那是自然,怎么你不打算给我一个奖励吗?”
云枫羿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痞笑了一下,在烛光之下格外的诱人。
五姑娘咽了咽口水,连忙将自己的脸别了过去。这书里说的还真是没错,当真是秀色可餐啊。
“我哪里有心情跟你在这里扯皮,很快便是过年了,我也是要进门的了。”
五姑娘还很是担心,明明圣旨都下来了,怎么云枫羿还是这般肯定她贺伊珞一定是能做的上正妻之位的?
若真是不行,那自己的那身行头不是叫人贻笑大方吗?她虽是相信云枫羿,也是不计较这些的,但她想对付任氏总该有一个身份才是。
“你放心便是。”
云枫羿说着便靠近了五姑娘,靠着她的腿,小憩了一下,也算是给自己放松一下。
这一年过的倒是没有往年有年味了,五姑娘和七公子现在是没有娘亲的人了,自然也是
不愿意在融进去的了,也就在自己院子过得年。
本来五姑娘还是想着随着七公子过去的,毕竟自己不去也就不去了,反正也是要嫁出去的了,可是七公子不行。
但她过去的时候,七公子说什么都不想去,一直赖在床上,直到日上三竿才和五姑娘在霏院自己包饺子。
贺弘章自然也是没有说什么的,家里的孩子也少了,没有往年那般吵闹了,这院子里自然是少了好些欢声笑语,剩下的公子们便在年后随着他好生见见一些同僚什么的,也算是开开眼界了。
朔京里面没有了蓉姑娘也是没有人叫五姑娘出去玩的了,好在是有莟卉在,二人没事儿便出去逛逛。再加上婚事将近,上街的时候正好看看嫁妆什么的。
“今年,去看看仙草吧。”
不管怎么说,仙草都是当初第一个站在她身边的人。在这世上活着,身不由己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也是理解,却不能容忍。
那个孩子很天真烂漫,但就是个孩子。
若是当初仙草有莟卉这样的经历,自然也是不会做出那样背叛的事情了。
“是。”
莟卉很是诧异的看向五姑娘,怎么都没有
想到五姑娘竟然会想到仙草这个人。
但是当二人过去的时候仙草已经举家搬迁不住在那个地方了。
“之前离开贺家的时候仙草她们便搬了一次家,没有想到告诉我之后又搬走了。”
眼前的房屋很是凄凉,两个人烟都没有,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人住在这里一样。
这个仙草怕是也对五姑娘愧疚至极了吧,明明姑娘对她那样好,最后自己还要迫不得已出卖她。可能她早就想到姑娘会过来了,所以才这样的吧。
五姑娘没有说话,反而极为轻松。她也是极想仙草的,但是想了想自己见到仙草要说些什么呢?二人若是真的见了面只怕是极为尴尬的吧。
看了很长时间,五姑娘便离开了。
可还没等走几步,五姑娘便被任老太身边的人请进了茶楼里。
“姑娘,我知道你和我家小子还是有缘的,他也是倾心于你,你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要什么。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即便不是亲生的,却是看的比那心头肉还要珍贵些。”
见到五姑娘第一眼,任老太便很是欢喜。若不是任氏将这个孩子逼迫成这样,到现在也不必让她过来求情。
朝中
的事情她也是略有耳闻的,要是想要拿左相停手的话,唯有眼前的人还有云家躺着的那个人才能在他耳边说上一二了。
如今的势头她那女儿那样聪慧也不是看不出来,可就是不服气太自负才会酿成今日的后果。
“老夫人宅心仁厚,真是令人敬佩。”
五姑娘虽说是不知道别的,但光是从任氏的性子上看便知道是小时候宠坏了的,可见任老太真的是将她放在心尖上的了。
不得不说,若是换做是她,也未必会做到任老太这样。
“实不相瞒,今日叫你过来你自然是知道为什么的,为了这个女儿,便是豁出我这张老脸也是没什么的。”
任老太很是诚恳的看着五姑娘,话也没有说的很是明显,可其中恳求的意思很是明显了。
五姑娘怎么说都是一个小辈,再加上她和任老太也没有什么交集,这样还是有些尴尬的。
“您爱女心切我也是能够理解的,但是我不过就是一个贺家庶女罢了。如今贺家能在朝廷中站稳脚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真要是论起来,老夫人倒不如和自己的孙子说一说可能会更有效。”
任氏是怎么对她的,她是
永世不能忘的,更是不会原谅的!若不是她,可能自己现在过得幸福美满,哪里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如今她能在这里好好说话不过就是因为她欠任穆一条命,对他的祖母自然是要尊重的。
“多余的话我也不必多说,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你两个娘亲都是极为疼你的,我也是知道,可你说到底还是有个弟弟,难不成你就不为他考虑考虑不成?”
任老太也是被逼急了,也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法子了,只能连哄带骗了。
没了娘亲,那就只有七公子是她唯一的软肋了。
“考虑?我之前就是因为考虑的太多了,所以如今也失去的太多了。您身居高位,自然是不知道我的境况。
任穆有恩于我,您是他的祖母,今日的话,我也不会放在心上。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说罢,五姑娘抿了一口茶,眉眼一弯,笑得很是好看,起身便想离开。
若不是因为任穆,她根本就不会进来的。
“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难不成你不想知道任氏为什么这么恨你娘亲,便是你和秦侧室都被牵连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