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中抽身而出。
陆霁远将赵韵宁横抱起,便往床的方向去。
赵韵宁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一时间有些惶恐,喃喃道:“王爷,这……如今还是白日呢。”
片刻后,她睡在床上,看着陆霁远英俊笔挺的脸庞,顿时有些害羞。
“是白日,所以我们轻声些。”
赵韵宁脸色急转羞红。
陆霁远迫不及待地将床帐放下。
“阿宁,我如今可算不用再等了。”
从扬州到京城,再从京城到南楚,再从南楚回到京城。
他一直在等。
她将绯红的脸侧向里面,微微咬唇。
陆霁远低头看了眼她,凌乱的长发、绯红的脸,不自觉喉头一滚。
两日后。
四皇子年少登基,改国号为明景。
军政大权交由楚王,石楠业为辅政大臣。
如今石楠业与楚红总算是能够顺顺当当的在一处,皇帝为石楠业赐下宅院,正是当初的赵家宅子。
这旨意一下,石楠业便惶恐地带着楚红来到楚王府,实在拿捏不准,这宅子该怎么置办。
“是姐姐来了。
”赵韵宁这些日子,赋闲在府中,不用再去理会人心算计的事,仿佛回到闺中,心情甚佳。
楚红见了她,也笑得一脸和气。
偏石楠业依旧不安,把来意说得明明白白后,悄悄打量着赵韵宁的脸色。
没想到,赵韵宁则轻轻一笑,根本没当回事。
她道:“这主意本就是楚王殿下给陛下出的,赵家宅子里还有不少书卷古籍,石大人或许用得上。还有一点便是,”她拉过楚红的手,用力握了握,道:“这宅子到你手上,我也算个有娘家回的人。”
楚红被她这一句弄得眼睛发酸,微微泛红。
送走了楚红和石楠业,到了傍晚时分,云焕和叶柳儿、叶远也到楚王府来。
将他们准备成婚的消息通报一声。
叶远从前一直催着叶柳儿出嫁,可正当叶柳儿亲事有了定数,他反而不舍。现在看云焕是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一向心高气傲的云焕也甘愿做小伏低给叶远驱使,低眉顺眼,一句怨言也无。
公子哥们在前厅喝茶。
赵韵宁和叶柳儿便来到后湖散步。
叶柳儿百无聊赖地甩动着腰间的丝带,问:“姐姐,一秋呢?怎么没有见到她。”
“走了。”赵韵宁微微一笑。
柳儿双眼圆瞪:“什么时候走的?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赵韵宁:“……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前几日。”
其实是一秋是想喝了云焕和叶柳儿喜酒之后再走的,但她那位身手高绝的师姐消息太过灵通,一知晓京城风波平静,便来将她带走了。
一点余地也不给一秋留。
看样子,一秋回去免不了一顿责骂。
不过这些事情,不说给叶柳儿听也无妨。
她总归是个孩子心性。
“哎,没事。”叶柳儿大方一笑,“有缘自会再见!”
忽的,她想起一事:“姐姐,我哥哥不是要出兵攻打南楚吗,苏河公子竟然也报名参军了呢!”
赵韵宁并不意外,只是平静道:“大丈夫为国为民,这是正途。”
“只是苏河哥哥那腿,早些年被伤得那么厉害,也不知道去了战场能不能适应。”叶柳
儿叹气。
赵韵宁却不太担心,苏河是国公家的公子,自小就有名师教学,哪怕伤了腿,脑中的谋略总不会少。
叶柳儿却与他想的不同,她道:“不过有齐明哥哥陪着他,想必他也不会有事的。”
齐明,不就是永定郡主家的那个大公子吗?
赵韵宁笑了,“怎么,永定郡主竟然舍得让齐明上战场?”
“这有什么舍不得?”叶柳儿也笑,“如今永定郡主府一日比一日颓落,若再没有一点实绩,恐怕是气数要绝。”
说来也是,光靠着在京城中的算计,要保证家族荣光延续,确实是想得天真。
“姐姐还不知道吧,永定郡主家那个齐虹,死了。”
这确实让赵韵宁有些意外,“怎么死的?”
叶柳儿缓缓道:“当初永定郡主费尽心思给齐虹挑了个书香门第,朝中重臣,还以为是多好的去处。结果,那公子哥日日就知道淫邪之事,虽然不出门乱来,在府中是日日不停歇。后来,齐虹实在忍不住,便拿着两把刀,一把刀抹了自己,一
把刀了解掉前来挑衅的女子。”
这一日叶柳儿还断断续续和她说了很多京城发生的新鲜事。
譬如,孟书沁总算决定嫁人;宁彩儿被老王妃赶出王府;
诸如此类……
等赵韵宁回到房间,月已东移。
陆霁远坐在圆桌一侧,正在翻动着手上的书籍。
见赵韵宁过来,便放下手中的书,语气平淡道:“叶柳儿走了?”
“嗯。”赵韵宁笑着点头,“走了。”
陆霁远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微凉的鼻尖蹭着她的脸,懒洋洋道:“花间酒,人间月,正是好时节。你陪本王喝一杯。”
赵韵宁低头一笑,抵着他额头。
“不喝了。”
陆霁远沉声而笑,宽大的手掌温柔地覆上她后脑,顺了顺,沙哑地说:“你是存心要渴死我。”
赵韵宁笑着摇头,侧脸,蜻蜓点水地在他薄唇上点过。
来不及分离,就被他深深吻住,左右交缠,步步败退。
跌坐在床上,陆霁远一点点压下来,拉高了被子。
……
秋日好夜,与人间寥寥月色,长眠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