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桦佯装惊讶,以手捂唇道:“什么,清河你还不知道呢?宁侧妃住的那间桂花阁就在东宫旁边,而且,还是太子哥哥一手布置的,连七叶都没有使唤。”她明明是对着清河说话,那一双猫般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赵韵宁,那眼神极其复杂,里面有挑衅、不屑、轻蔑,甚至还有些许不为人知的嫉妒。
她嫉妒赵韵宁什么——
那暗光一闪而过,赵韵宁没能细细看清,大抵是看错了。
同时,清河咄咄逼人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你还说你不认识归珏,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在大周就已经认识了!”
“你误会了。”赵韵宁不由觉得口干舌燥,“我和你们太子殿下确实不熟,郡主若是不信,我也不知道如何作
答了。”
清河瞪着她,“你说不熟就不熟?不熟为什么归珏要对你那么上心!”
赵韵宁:“……”我都说我不知道了,你还问,你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啊。难道要说,是归珏一个劲的再向我示好?
那么,清河一定会忍不住打她,宫桦的目的就达到了。
赵韵宁忽然清楚的明白宫桦叫自己来的目的了,她是想借着清河的手,给自己一点颜色,这小姑娘真是歹毒。
可自己究竟何处惹怒她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清河见她不说话,更是生气了,站起身来道:“宁侧妃,我念你是客对你尊敬有加,为什么你却不回答我的问题,这就是你们大周的待客之道?真是令人不耻!”
赵韵宁手中捏着茶盏,刚刚还有的好脾
气,在清河一顿疾言厉色下,如今也被消磨了一些。
她直直道:“清河郡主问我的,我刚刚已经回答过了,若是郡主还是不明白,还想问,大可以去问太子殿下,依着太子殿下和郡主多年情谊,你所想问,一定会有结果。”
清河听到这话,忽然说不出话来,似被噎住,又似脑子“刷”地变白。
她何尝不知道去问归珏会有答案,可她不敢,她怕从归珏口中听来的答案,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这才是伙同着宫桦来截住宁侧妃,想为难她,也是想听她明明白白地解释清楚她和归珏的关系。
但她盛气凌人惯了,却忽略了赵韵宁根本没有向她解释的义务。
一时间屋内静默,只能听得见茶水滚滚煮沸的声音。
清河重新跌坐
回椅子上,但她只是微微颓了片刻,便又将背脊挺直。
赵韵宁看着她,想到她与自己相似的身世,最终还是心软了些,缓缓道:“清河郡主,我和规矩殿下在大周只是见过几面,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熟稔,更没有某些人揣测地那么暧昧……
她说着话,眼神深深地剜了宫桦一眼。
这个有些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宫桦嗤笑一声,俏丽的脸蛋上全是不知进退,“宁侧妃这是在暗戳戳的说我呢,也是,毕竟当着大殿上那么多人,宁侧妃都能口不乱心不慌地明着指我,淫者见淫。此处四下无人,更是不会忌惮什么了,只是不知道是我淫者见淫,还是有些人天生淫。荡下贱呢。”
赵韵宁不言,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
宫桦娇
羞一笑:“宁侧妃也不必如此看我,这眼神凶狠,我怪害怕的。”
害怕?
她刚刚拿着银鞭要抽打内侍时,那眼神可比赵韵宁此刻的眼神凶狠不止一倍两倍。
“清河,你真的信宁侧妃说的吗?”宫桦笑颜如花地逼问道,“太子哥哥可是在大周逗留了一年呀,有什么要务,能让他逗留这么久,父皇三令两审叫他回来,他都不回来。”
听到这话,清河胸口上下浮动,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她眼眶泛红,手慢慢蓄力,质问道:“宁侧妃……你到底和归珏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知道你的喜……”
“好”字还没说完,便听“啪!”的一声。
原本轻轻掩着的门扉被人推开,清河的动作也被打断,三个人齐齐往门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