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唤醒沉睡的世界。梨花听到动静回道:“已经起来了,大娘。”听到梨花的声音,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脚步声也变得若有若无,仿佛是害怕打扰到这清晨的宁静。
梨花走到床边,低声呼唤着:“杏花,杏花,时间不早了,要快点起来,还要赶去镇子上呢。”耳边传来嗡嗡嗡的声音,杏花的意识慢慢清醒过来,她意识到今天要去镇子上。她睁开一只眼睛,望向床边的黑影,声音低沉地说道:“大姐,是不是来不及了。”边说边急急忙忙地掀开被子,跳下了床,那跌跌撞撞的样子,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差点撞到了大姐。
梨花看着妹妹这副着急的模样,连忙伸手扶住杏花,安抚地说道:“来的及,你不要这么急。特意提前把你喊醒,有时间的。”听到大姐这么说,杏花又坐回了床上,用双手揉了揉眼睛,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强行让自己开机。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刚刚睡醒的小懒猫,可爱又俏皮。
等她洗漱好了之后,她娘和大姐不知道已经在院子里等了多久。她不好意思地朝她娘和大姐笑笑:“不好意思,娘,大姐你们久等了。”她娘走到她的身边,摸了摸她的脸蛋,小声说着温柔的语气:“好了吗,我们走吧。”然后她娘背着鸡蛋筐,这个筐子是用麦秆垫了厚厚的一层,每层的鸡蛋也放了麦秆防止在运输的过程中出现破碎。大姐也用篮筐背着三匹布。那布折叠得整整齐齐,仿佛是珍贵的宝贝。
她也想帮忙,可是人小,力量也小。出发的时候,天还是黑蒙蒙的,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她们全程轻手轻脚的,怕吵到家人。轻轻的关上院门,向村口走去。那关门的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几乎听不见。
远远的就看到几人在村口等待,杏花扯了一下大姐的衣袖:“还有人一起去?”
梨花边走边说:“对,我们村都约好每个月的二十五号一起去镇子上去卖些家里攒的东西,或者买一些生活上所用到的东西。”她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
“那她们怎么知道都有谁一起,也没有听你们说啊!”杏花疑惑的问道。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好奇。
梨花笑道:“那是因为规定好了,会在寅时在村口处等,会等到寅时一刻。这时要是没有看到其他人出现,便就会走了。”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花朵,灿烂而温暖。
“那我们要是在其他时间去镇子上呢?”杏花再次问道。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那只能自己去咯!或者问问其他人家有没有结伴同行的。”梨花说道。她的语气轻松而自然,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走到这几人跟前,她娘一一和她们打招呼,她也跟着大姐向这几个大娘嫂子问好。丽娘有点歉意的说道:“哎呀,不好意思今天到的有点迟。”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愧疚,仿佛觉得自己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有个爽朗的大娘回道:“没事的,丽娘你也太客气了,这还有时间呢。”转头看向杏花说:“这是杏花吧!她也跟着去。”丽娘笑着回道:“是的,小孩子家家正是好玩的年龄,这不是也很久没有去镇子上了吗。”她的笑容中充满了慈爱和温柔。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人,有个年纪大的声音说道:“时间到了,人也差不多到齐了。我们走吧。”那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是这个队伍的指挥官。
大部队开始出发,杏花紧紧跟在她娘和她大姐身边。摸着黑走路,这个道路坑坑洼洼的,很是小心的挪着步伐。有时感觉踩到了小草,那小草柔软而细腻,仿佛是大地的绿色地毯。有时感觉好像踩到之前人走的脚印上,那脚印深深浅浅,仿佛在诉说着人们的故事。踩在小草上仿佛走在一张用草编织而成的毯子上,柔软又带着微微的湿润。那湿润的感觉,就像是大自然的亲吻,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
走在路上,虽然有些疲惫,但是耳边时不时传来这群妇女的交谈声,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乐趣。有时谈论的话题让人索然无味,比如哪家的母鸡又下了几个蛋,哪家的孩子又调皮捣蛋了。有时说的八卦让人提神醒脑,比如哪家的媳妇和婆婆吵架了,哪家的男人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偶尔还会传来几声蛙鸣,那蛙鸣清脆而响亮,仿佛是大自然的歌唱家。还有一直常伴的虫鸣声,那虫鸣声细微而悠长,仿佛是大自然的音乐家。仿佛是大自然的音乐会。要是不要有那么强的好奇心,四处张望漆黑黑的周围,在脑海里瞎想连篇的话,这多多少少是有那么点幽静惬意。
当然还要忽略身体上传来的越来愈强的疼痛和疲惫感。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的天边也出现了一道道灰白色,仿佛是大地与天空的交界处。那灰白色越来越亮,仿佛是黎明的曙光,照亮了整个世界。依稀可见道路两旁的杂草丛生,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让人感到生机勃勃。那杂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在欢迎新的一天的到来。隐隐约约得看到远处的城门,但是还看不真切,就像是一个神秘的大门,等待着我们去揭开它的面纱。
慢慢的走到一片空旷的地方,前方就是城门。城门外已经有不少的人在排队,我们也走到队伍后面排着队。杏花时不时的探头望去,阿娘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摸了摸她的头,杏花不太高兴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阿娘,又继续探头看向前面的队伍。那队伍长长的,仿佛一条蜿蜒的巨龙。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排到了她们,阿娘给了官差六文钱,我们就过了过去。杏花跟在娘身后,左瞧瞧,右看看,看着古色古香的街道,走在石板路上,感受着它的古朴和沉稳。那石板路光滑而平整,仿佛是岁月的见证者。看着道路两旁的店铺,还有热气腾腾的早餐店,及周围的小贩的吆喝声。还有来来往往的人,好不热闹,让人感到这个城市的生命力和活力。那店铺琳琅满目,有卖布的,有卖首饰的,有卖糕点的。那早餐店香气扑鼻,有包子,有馒头,有粥。那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有卖水果的,有卖蔬菜的,有卖玩具的。
走在前面的阿娘停住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打开帕子,里面有几张饼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阿娘拿出两张饼子,递给了大姐和杏花。“我还烧火热了一下这饼子,现在还有温度呢。”
“谢谢娘。”“谢谢大伯娘了。”杏花和大姐齐声道。低头啃起饼子,还挺香的,不过忽略不远处传来的大肉包子的味道,心中暗自想等我挣钱了肯定过来买上个十个八个。好安抚我肚子里的馋虫,看向肚子,委屈你了。那饼子虽然没有大肉包子那么美味,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看到右前方有间比起周围要大气上档次的建筑,杏花加快脚步,看着牌匾写着汇丰酒楼。酒楼前人流如织,杏花像一只好奇的猫,向酒楼内打量了几下,跟上阿娘。杏花只看到了酒楼一小部分,店里明亮干净,店里的掌柜指挥着店小二,忙得不亦乐乎。那酒楼高大而雄伟,仿佛是一个贵族的府邸。
跟着阿娘穿过一个小巷,走到一个店铺跟前,写着刘家布衣店。目前店还没有客人,阿娘走到老板娘面前,像变戏法一样从背篓中拿出布匹给老板娘过目。老板娘翻看上手的布说道:“还是老样子,还是你们家厚道,这布没有一点瑕疵。”说完,低头在柜子里数出九百文递给阿娘。那布衣店空间虽然狭小,但是里面的布匹,成衣都摆放的整齐。衣服风格也都以素雅为主,如同一片片洁白的云朵,轻柔而飘逸。那成衣款式也比较新颖,也可能是她只见过家人和村里人穿着的样式,这里有长袍,有短衫,有裙子。
然后不知道穿过了几道街道,来到一个比较热闹的地方,有卖蔬菜的小摊,有卖肉食的铺子。穿过这些摊子,走到一间杂货铺子,遇到了村子里的大娘们在这里卖鸡蛋,干菜还有蘑菇的。基本上村子里的收集的一些物品,都会卖给这家杂货铺,虽然比自己卖的便宜了点。但是会节省不少时间精力。那杂货铺子热闹非凡,有各种各样的商品,有盐,有油,有糖。那大娘们笑容满面,仿佛对今天的收获很满意。
阿娘把带来的鸡蛋卖了一百六多文,又在这家店里买了一些盐和油也都花了出去。就相当用鸡蛋换了这些东西。在杂货铺外等着村子里人一起回家,她们卖布匹不会在同一家,因为一家也收不了那么多,他们也不会只收他们村子的。而且价格上也不好说。村子里人家的布往往会跑她们相熟的店铺去买。然后都会在这间杂货铺聚集,等着一起回去。那杂货铺外,人们来来往往,有说有笑,仿佛是一个欢乐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