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弟子，没有一个人会想到石天烈竟会对自家弟子出手。
当那倒霉的被石天烈一掌拍中的弟子，脑—浆四溅之时，所有人都像是从未认识过石天烈一般，惊愕的看着他。
至于凤倾鸾，她刚才分明有能力可以拉开那受害的弟子，但她没有。
对于曾经对她拔剑相向，要杀她之人，她自然不必有怜悯之心。
“石院长，你杀的可是你们学院的弟子，就不怕其他弟子寒心？”
凤倾鸾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石天烈。
潋滟的桃花眸中跳动着某种奇异的光泽。
“既然是我灵川学院的叛徒，自然是死不足惜！”
石天烈冷哼一声，他是看出来了，这个凤倾鸾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想让他们窝里反。
狠毒，这个臭丫头实在是太狠毒了！
此刻，在心中咒骂着凤倾鸾的石天烈，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当初屠戮星辰学院众弟子时，其残忍的手段才称得上是狠绝残暴。
凤倾鸾今日所为跟他一比，不过是将灭门之仇，一点点奉还而已。
“是啊，叛徒都是死不足惜，听到了吗？你们石院长已经容不下你们了——”
凤倾鸾看着身后惊的面如菜色
的“叛变者”，开口的语调无比的温柔又带着可惜。
同时，她缓缓的将一个瓷瓶在掌心摊开。
犹如一个播撒恩泽的女王，一字一句道，“这里面是晋升丹，若想活命，便与你们的院长博上一博吧！”
凤倾鸾的话，极具煽动性，加上有如此诱人的晋升丹在手。
在目睹了之前那名弟子惨死在石天烈的手中后，凤倾鸾身旁的那些弟子心知此刻后悔也来不及了。
与其被院长一掌劈死，倒不如奋力一搏，兴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畜生，我看你们谁敢吃，谁敢吃！”
在叛变弟子将手伸向装着晋升丹的瓷瓶时，石天烈气急败坏的大喊。
可那些弟子却像是受了蛊惑般，不管不顾的拿起晋升丹就往口里喂。
数十秒后，晋升完毕，便一个个视死如归的执剑朝着石天烈而去。
“反了，我看你们都反了！”
石天烈怒吼一声，周身的威压瞬间喷发，将狭窄的小屋顷刻间崩的四分裂。
不少实力远在他之下的弟子，无论是叛变者，还是从始至终都站在他这边的弟子，都被着骤然爆发的灵力气劲所伤。
一个个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哀嚎，场面看起
来甚为心惊。
不少等候在屋外，等着石天烈一声令下便冲上前支援的弟子们，便瞪大了眼珠，看到了自己院长伤害自家弟子的残虐一幕。
震惊、不可置信、荒谬，诸多的情绪充斥在众人心中，大家不知道怎么了，一贯敬重的院长，怎么在瞬间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茫然无措，那些弟子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帮自己的同门，还是该帮他们的院长。
“你们石院长说了，要杀光你们所有人！”
凤倾鸾扬起无害的笑容，用在场每个人都能听清的声调道。
她星辰学院四百三十八名弟子的亡魂，她要整个灵川学院陪葬！
参与过那场屠戮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怜悯早已被凤倾鸾碾碎，慈悲更是不存在她的身体里。
若她善，世人必将践踏她如蝼蚁，既如此，她又何必向善！
她出口的话，就像是世间最触及人脆弱神经的魔音，将人的理智意念全部击垮。
“不，不可能，你胡说，顾院长不会的！”
有弟子不信，大声争辩着反驳凤倾鸾。
下一秒，石天烈的手掌穿透了一个叛变弟子的心脏。
若说耳听为虚，那么眼见的真
实，却犹如一个响亮的巴掌，打的那些坚定不移相信石天烈的弟子们，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这里，是仅剩不多的晋升丹，先拿到的人，便多一线生机！”
话落，手中的晋升丹瓷瓶被凤倾鸾高高抛起。
晋升丹的诱惑，没有几个人抵挡的住，很快，那些仰头凝视的弟子们，便开始蹿起身来去抢夺那极品灵丹。
诱惑面前，变强的欲望面前，没有再顾念什么同门情谊，手足之情。
那些口口声声宣扬着同门如亲人如手足的弟子们，展现了这个世间最为残酷的竞争法则。
胜者，必然是踩着败者的鲜血和尸体。
凤倾鸾就这么冷眼旁观者，心底冲腾翻涌的怒意却远远没有得到舒缓。
她的那些同门师兄弟们，他们死的时候该有多痛……
她闭了闭双眸，两滴清泪顺着凤倾鸾的眼角滑落。
而石天烈，再杀光了屋内叛变凤倾鸾的叛徒后，俨然已经杀红了眼。
就像是享受屠戮的快—感一般，他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意识，手中拿着的众生剑，早已染满了学院弟子的血，变成了一把血剑。
现在，看到那些拼命哄抢晋升丹的弟子，他几乎想
都不想，便以为他们都是要背叛自己。
该死，背叛自己的人都该死！
他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疯魔般让他的动作只剩下了手起刀落。
有弟子匍匐在地，嚎啕着拽住他的裤脚求他停下。
可石天烈却全然置若罔闻，直接将偌大的灵川学院，变成了自己亲手酿造的修罗场。
当众生剑从最后一个临死还在乞求着他的弟子的胸口抽出时，石天烈血红的双眸，才似渐渐的恢复了清明。
然而，当他的理智终于回归之时，他脚下站立的土地，已经变成了一片奔腾的血河。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弟子们，这一幕，跟他带领众弟子屠戮星辰学院时的场景何其相似。
只是现在，倒在血泊中的弟子，成了他们学院的弟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石天烈崩溃的后退，这些弟子，这些弟子，都是他杀的？
石天烈还未缓过神，耳旁便响起了“啪啪”的鼓掌声。
“三百八十六个弟子，啧啧，石院长真是大义灭亲！”
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倒是让她不费一兵一卒，就告慰了同门的四百三十八名弟子的亡魂。
可这，还仅仅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