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素月在宫里,不知道宫外事情。
是祁睿延出宫办事才听了流言,才连忙回去告诉钟素月。
听完了祁睿延的话,钟素月绷不住,表情狰狞地摔了手中的茶杯。
摔完之后,看到祁睿延惊讶的目光,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我,我就是太生气了,这肯定是沉玉自说自话想要污蔑我!”钟素月委屈道:“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讨厌我,我在殿下这里这么久没出门了,她还不肯放过我。”
她话还没说完,眼泪先流出来了。
祁睿延心疼得不行,一把将人拉过来搂进怀中。
“这女子实在可恶,我还听说她把原来的济世堂买下来了,在外面开了一个医馆,我带你去找她,帮你讨回公道!”
钟素月听到凤沉玉开了医馆,心中很是震惊。
这是上一世根本没有的事情。
可是还不等她思考更多,祁睿延说要带她去找凤沉玉的话如同当头一棒,让她赶紧拉回思绪。
“不用了殿下,这等小事我自己去处理就好了,眼下皇后娘娘本就对我诸多不喜,若是我连这点事都解决不好,她也很难信任我的。”
钟素月轻声劝慰道。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让祁睿延跟凤沉玉见面的!
“可是你能应付吗?”祁睿延有些不放心。
钟素月抹了抹眼泪,
“我可以的殿下,我哭是因为沉玉这么对我让我很伤心,我并不是怕了她的手段。”
祁睿延也没有真的要去见凤沉玉的想法,光从钟素月嘴里了解到的凤沉玉,就让他厌恶到了极致,去看一眼他都觉得会污了自己的眼睛。
跟祁睿延说好了,钟素月就精心打扮了一下,而后拿着令牌出宫了。
原来的济世堂还是很好找的,路上随意拉个人问一下就知道了。
钟素月穿的是祁睿延专程在芳菲苑给她买的齐胸襦裙,粉色的,很扎眼。
她到医馆门前,看到牌匾上的名字后,心中很是不屑。
觉得凤沉玉真是不如上一世稳重,也不知道取的是什么个烂名字。
孟白正在跟凤沉玉说成药又少几瓶的事。
连续几日都有药减少,凤沉玉也不得不在意了,到药柜面前检查了一番。
“缺的都是治内伤的药?”凤沉玉问。
孟白肉痛道:“可不是吗?都是价格最贵的,我怀疑那小贼就是挑价钱贵的,想必是拿出去卖了!”
凤沉玉有点不理解他这模样,“孟大夫你应该是不缺银子的人,这般难受做什么?”
“我的东家啊,我心疼不是银子,是你配制的那些药啊!”
多珍贵的东西啊,他做梦都配制不出来,偏偏凤沉玉一点不在意。
人比人气死人!
也就
是这时候孟白余光瞥见门口站了个女子。
他立即回身,“东家,有人来看病了!”
原本他都已经适应了叫凤沉玉的名字,结果昨日夜里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很凶的蒙面女子,提醒他凤沉玉是准战王妃了,他不得直呼其名。
孟白被那人吓得摔了一跤,两个膝盖都摔破了,等他再抬头,那女子已经不见了,跟碰到鬼似的。
所以他今日来看到凤沉玉就不敢直呼其名,改叫东家了。
东家总比凤大小姐好,凤沉玉就由着他这么叫没多管。
听到孟白的声音,凤沉玉转头看到了好些日子没见的钟素月。
“咦?这不是污蔑我、毁我名声的钟姑娘吗?”凤沉玉笑问道。
说来也奇怪,上一世被钟素月折磨致死的时候,她心里就发誓,若是有来世,见了钟素月,一定将她扒皮抽筋一泄心头之恨。
可如今几轮交锋下来,凤沉玉却不着急了,直接弄死了有什么意思呢?
她得把钟素月慢慢逼上绝路,让其体验比她更甚百倍千倍的痛苦。
钟素月原本是笑盈盈要迎上凤沉玉的,猛然对上她冰冷刺骨的双眸,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
凤沉玉的眼神,就好似她们之间有化解不开的血海深仇一般?
可即便是有仇,也是她该恨凤沉玉才对!
上一世那般风光无
限,却让她活得煎熬痛苦,她要让凤沉玉也体会一下那种一切近在眼前,却又都不属于自己的感觉!
她正愤恨地想着,凤沉玉的声音再度响起。
“钟姑娘难不成是来帮我看门的?听说你被三皇子接到皇宫去住了,怎么现在还来跟畜生抢活计呢?”
看门的畜生?
凤沉玉这是在骂她是狗呢!
钟素月脸上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
她就不明白了,为何从一开始遇到凤沉玉,对方就要处处针对她?
“沉玉真会说笑,我来你的医馆,自然是来看病的。”钟素月僵硬地笑道。
思来想去,凤沉玉这般针对她,也只有一个原因了。
凤沉玉嫉妒她!
在那破山庄里待久了,冷不丁看到她这么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凤沉玉怕是嫉妒得发狂,这才会一直看她不顺眼!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钟姑娘?”孟白皱眉问道:“莫非就是外面传的那个钟素月?”
这两日钟素月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很高,之前有多少人背地里笑话凤沉玉,如今便有多少人在骂钟素月。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的话,澄清了跟凤沉玉相关的流言,还将矛头直指钟素月,都说是她在背后搞鬼,眼红凤沉玉的出生,而自己是一个低贱草民,便想出这么令人不齿的法子来诋毁凤沉玉。
“没错,就是她,不过我们这是医馆,进来的都是病人,孟大夫可不要上升到私人仇恨啊,先帮她看病吧。”
凤沉玉看到钟素月就想笑。
祁菀瑶要是生在现代,必定是个营销鬼才,这控评的能力连她都佩服不已。
用了两日让她名声尽毁,然后又用了两日就将她洗白,把钟素月推进了泥坑里。
孟白脸色不好看,却还是听了凤沉玉的话,走到诊脉的桌案前,想给钟素月诊脉。
不料钟素月却不愿意。
“沉玉,我、我怎么说也是三皇子的座上宾,你怎么能、怎么能让一个粗鄙的男子给我看病?”
粗鄙的男子孟白:“……”
巧了,我也不乐意给你看!
孟白直接起身去了后院,气得都忘记跟凤沉玉说一声。
什么东西?还三皇子的座上宾,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害臊的玩意儿!
“不愿意看啊?”凤沉玉轻声问她。
钟素月点头,她就是不想让孟白碰她,她的手可金贵了,三皇子想碰她都不给的。
“不愿意看你就给我滚!来我这儿装什么清高啊?”凤沉玉表情一变,目光也跟着沉了下来。
钟素月见状,吓得心脏一缩,都不知道怎么把人给惹到了。
正要委屈控诉一番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
“请问这里招杂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