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逗了杨钊一番,婵儿就带着他去后院里,陪着忠勇侯的孙子说话聊天,也能让忠勇侯出门喘口气。
一直到傍晚也都没有一个病人上门,偌大的医馆萧条无比。
见孟白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恨不得亲自出门接客。
“算啦,时候也不早了,打烊吧。”凤沉玉说道。
孟白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却看到几个人迎面走来。
走在最前面那个端丽的身影还是他认识的。
当今长公主祁菀瑶,她身后带着几个丫鬟小厮,排场还不小。
屋内凤沉玉还没看到,孟白迎上去,大声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
凤沉玉闻言抬头看向门口,“哟,长公主您这是什么病啊?”
“大胆!你才有病呢!”祁菀瑶身后丫鬟呵斥道。
凤沉玉笑了一声:“没病来我这医馆做什么?莫不是这位姐姐你有病?主子亲自带奴才来治病,长公主真是心慈仁厚呢!”
那丫鬟被气得脸都绿了。
不管是谁,只要踏进凤沉玉的医馆,都被她说成有病,这人怎么这么蛮横呢?
果然是乡下丫头,粗鄙不堪!
“不得无礼。”祁菀瑶教训了一话一句,然后看向凤沉玉。
“凤大小姐刚死了心爱的人,这心里正难过着,谁让我们要这个时候来,自己往枪口上撞
呢?”
祁菀瑶这才是空口白牙的污蔑人呢!
被说有病有什么要紧的?凤沉玉被她直接说成跟护卫有染,连清白都被她给说没了。
她说完后就得意地看着凤沉玉。
刚从院子里赶来的凤清夜听到这话,恨不得过去撕烂祁菀瑶的嘴。
这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刚死了心爱的人?”凤沉玉神色未动,依旧是方才的笑脸,“长公主你这说的是你自己吧?驸马尸骨未寒,长公主您要节哀啊。”
被凤沉玉这么一提醒,孟白跟凤清夜才想起来。
没错,要说起心爱的人死了,祁菀瑶不是比凤沉玉更名副其实一些吗?
凤沉玉这边死的只是一个护卫,祁菀瑶的驸马前不久才病死呢!
“对啊长公主,您来医馆,想必是悲伤成疾,这人死不能复生,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孟白不敢开口,凤清夜却是不会看着凤沉玉被人找上门来欺负的。
若是谢容离还在的话,这会儿一定是挡在凤沉玉前面的。
他不在了,那凤清夜便来做这个挡在凤沉玉身前的人。
“你……”祁菀瑶面容有些扭曲,垂着身侧的手蠢蠢欲动,想要将凤清夜给掐死。
白长了一副这么好看的皮子,一张嘴却能气死人!
“长公主若不是来看病拿药的,就请回吧,我这儿要打烊了。
”凤沉玉说道。
祁菀瑶自然没有生病,她就是来看凤沉玉笑话的。
同时也是来求证一下,凤沉玉到底知不知道谢容离的真是身份的。
按理说,凤沉玉真对谢容离的护卫身份有感情的话,他现在从凤沉玉身边离开,她理应痛不欲生,一蹶不振才是。
可凤沉玉这模样,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影响,看来她早就知道谢容离的身份了!
只恨她这两日去战王府找谢容离,都被拒之门外了,也不知道谢容离伤势如何?
“你们其他人都先回避一下,本宫要跟凤大小姐说话。”祁菀瑶自己找地方坐下来,摆起了公主架子。
凤清夜不肯走,还是凤沉玉给了他一个眼神,他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他担心凤沉玉被欺负。
这祁菀瑶武艺高强,看那丑兮兮的模样,想必是个狠心恶毒的主!
不过看到凤沉玉那从容不迫的样子,他也只能退下了。
“凤沉玉,你在得意什么?你真以为成了他的未婚妻就高枕无忧了吗?”等大堂上只有祁菀瑶跟凤沉玉后,她的真面目就漏出来了。
凤沉玉略微惊讶地看着她,“长公主这是不打算在我面前装了?要撕破脸了是吗?”
祁菀瑶的确是不打算再跟凤沉玉虚与委蛇了,反正谢容离现在也没在她身边了。
“你看起来并不
惊讶,那想必你应该也知道,我想要你这条狗命,不过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刺杀了凤沉玉两次,虽然都没成功,但也够凤沉玉担惊受怕的。
“这么轻松,那你还用那诋毁我名声的下三滥招数?直接来杀了我不就行了?”凤沉玉稳坐着,丝毫不畏惧祁菀瑶。
看到她这模样,祁菀瑶气得牙痒痒!
但她还是忍住没有动手,她今日来,也没打算要遮掩杀了凤沉玉。
毕竟她的计划正在一步步进行着,就这样让凤沉玉死了,也太便宜她了。
“本宫以前是冲动了些,之后本宫不会对你动手了,本宫要你亲眼见证,本宫是如何将容离从你身边抢过来的!”
她阴恻恻的目光,让人极其不舒服。
不过凤沉玉却眼睛都没眨一下。
“长公主你一个寡-妇,也配跟我抢战王?”凤沉玉是知道祁菀瑶那里痛,她就偏往哪里戳。
“凤沉玉!”祁菀瑶失控大吼。
她猛地站起来,抬手朝凤沉玉抓过去。
暗中月缎正要出手,却又听凤沉玉轻声道:“你若敢碰我一下,我保准你走不出医馆!”
凤沉玉的语气很平淡,不带一点威慑力。
可偏偏是这般,才让祁菀瑶收了手。
“就凭你也能有这个本事?”祁菀瑶虽然嘴硬,但心里还是有计较的。
她想到第一次派人刺杀凤沉玉的时候,她使用了一种毒烟,幸而她那时候派的是死士,不受她的毒药影响,否则那帮人得全部折在凤沉玉手中。
眼下这大堂上没有凤沉玉的人,反而多了几柜药,她要动手脚简直太容易了。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凤沉玉一派的悠闲自在,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祁菀瑶怕了,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凤沉玉又道:“长公主在外诋毁我的名声,害凤将军大怒打死了我的护卫,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呵呵!”祁菀瑶嘲笑道:“你要怎么跟本宫算?”
“驸马家在京城的势力也不小吧?你说我要是给他们送一封迷信去,告诉他们,驸马是被长公主你下毒害死的,你猜他们会着怎么做呢?”
祁菀瑶脸色巨变,“不,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在跟驸马成婚当日,就开始给他下药,五年来,她要精准地掌握药量,不能让他下床逃走,更不能让他过早死去。
这件事只有她公主府的那些亲信才知道,凤沉玉是不可能得知的!
凤沉玉耸耸肩,“本来是不知道的,就随便说说诈一下你,没想到是真的。”
祁菀瑶却不相信她的鬼话,随即她脸庞上爬满了绝望跟难以置信。
“是他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