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菲无声地看向他,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神色。
祁向峰从她脸上看到了答案,随即意味深长地笑道。
“陶菲,你事业刚有起色,最好还是把精力多放在工作上,与工作无关的人和事,就别太费心了。”
祁向峰的话意有所指,就差直接跟陶菲说不要谈恋爱了,陶菲被戳中心事,心虚地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多谢祁总提点。”
陶菲这话刚说完,电梯就停到负一楼的车库,电梯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
陶菲一抬头,就看见于霖恭敬地站在电梯门口,一看见陶菲,他就微笑地开口“陶菲小姐,这边请!”
说着抬手在她眼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陶菲深吸一口气,尴尬地扭头看了祁向峰一眼,随即抬腿走出电梯,跟在于霖的身后。
祁向峰也缓缓从电梯走出来,见陶菲上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幽深。
车子开了不到半小时,就停在紫荆花园的门口。
陶菲手里拿出房卡,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打开房门,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一进门,她就看见陆禹背对着她,僵直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手机里正放着她跟江慕寒跳舞的视频,那动感的舞曲回荡在整个客厅里。
不知道为什么,陶菲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刺耳。
陶菲犹豫地叫了陆禹一声。
陆禹恍若未闻一般,微垂着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陶菲微怔,经过短暂的心理挣扎后,陶菲小心翼翼地抬腿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她侧头看向陆禹,就见他脸色阴沉得吓人,微眯的黑眸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周身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陶菲吓了一跳,低声问道“陆禹,你,你怎么了?”
陆禹没有回答。
陶菲的目光缓缓移到陆禹的手机上,视频里,她跟江慕寒在跳舞时偶有眼神互动,看起来默契十足……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垂下头,犹豫着要不要解释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体一紧,陆禹的身体重重地压了下来。
“陆……”
陶菲被陆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刚要开口,陆禹就狠狠地吻上她的唇,霸道而强势。
陶菲挣扎着向后退,想要避开他的侵略,陆禹却伸手扣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来回游走,甚至还开始解她衬衫上的扣子。
“不要……”陶菲努力地想要推开他,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就在陶菲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陆禹起初还不为所动,但敲门声一声接一声,十分执着。陆禹终于重重呼出一口气,松开了陶菲,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阴鸷。
陶菲趁着这个间隙,用力推开陆禹,挣扎地从沙发上起身,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陆禹没有看陶菲一眼,径自走出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怯生生的,看见陆禹,脸上满是娇羞的神色。
陆禹神情淡漠,冷声开口“你来干什么?”
筱絮早已习惯了陆禹的冷淡,神情没有任何改变,低声道“陆先生,这几天你都没有去医院,院长让我过来给您换药。”
陆禹没有说话,侧过身子,让她进来。
陶菲想要回到卧室,却被进来的筱絮逮了个正着。
跟看陆禹的眼神不同,筱絮看陶菲的眼神冷冰冰的,十分吓人,对陶菲的态度也十分不客气。
“这两天,你有给陆先生换药吗?”
陶菲哑然,无声地看了陆禹一眼,心中闪过一丝内疚。
对啊,陆禹是病人,她答应过要照顾他的。
可她似乎,什么都没做。
这两天,她尽忙着躲他。
陆禹面无表情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筱絮蹲在他的身侧,小心翼翼地撩起他腰上半截衣服。
陶菲眼见她一个人忙不过来,犹豫了几秒,还是抬腿走过去,帮她抓住陆禹的衣角。
筱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随即腾出双手撕开陆禹身上的纱布。
纱布撕开的刹那,陶菲看见他腰上鲜血淋漓,伤口被扯得面目全非,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一定是她刚刚挣扎得太用力,才让他的伤口又裂开了吧。
筱絮也看到那个伤口,恶狠狠地瞪了陶菲一眼,然后说道。
“陆先生,您如果还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您这伤口怕是永远也好不了。”
“我建议您还是回到医院比较好,医院有专业的医护人员……”
陆禹没有等筱絮把话说完,沉着脸打断她。
“不去。”
筱絮正给陆禹贴新的纱布,听到他的话,手就这样僵在那里,脸色难看至极,好半天才继续手中的动作。
筱絮上完药,陆禹甚至没有让人留下坐一会儿,就直接开口下逐客令“你还有事吗?”
筱絮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没,没事了。”
说着她悻悻地拎着药箱,低着头走出房门。
陶菲原本对陆禹有满肚子的控诉,但想到他伤口鲜血淋漓的样子,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得低着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阿菲”
就在陶菲要打开卧室门之际,陆禹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陶菲顿住脚步。
“对不起,刚刚吓到你了。”
陆禹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从明天开始,我会从这儿搬出去,你以后,不用再费心躲着我了。”
陆禹自嘲地笑着,抬腿走开。
陶菲闻言,猛地转身,失声开口“陆禹。”
她的声音艰涩至极“这里是你家,要离开的人,应该是我。”
陆禹没有回头,沉默片刻,他低声说道“阿菲,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住在这里,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会过来骚扰你。”
说完,他也没等陶菲回答,就抬腿走出客厅。
陶菲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失魂落魄地回到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