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菲的话把姚玲气得不轻，但见陶菲那仿佛看穿一切的表情，她咬了咬牙，没再说什么，冷着脸转身离开。
庆功宴设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楼，叫荣华酒店。因为是中午的缘故，酒楼里没几桌食客。
公司大部分员工都外派出去了，所以来的同事并不多。
等上菜的时候，秦可一边盯着陶菲的脸，一边啧啧称奇“陶菲，你涂这款口红实在太美了，连我看了都想买，难怪销量那么高。”
陶菲被她的话逗笑了，谦虚道“销量高是江老师的功劳，跟我关系不大。”
提到江慕寒，秦可的眼神亮了亮“陶菲，你运气可真好，居然能跟影帝同台，快跟我说说，江慕寒本人是不是特别帅？”
陶菲偏头想了想，随即笑道“长得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陶菲你飘了哦，这么帅的大明星，仅仅是还行吗？”秦可十分不满地睨了她一眼“难不成，你还见过比他更帅的男人？”
陶菲刚要脱口而出说见过，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心情莫名变得惆怅起来。
她当然见过，陆禹就是，想到那个她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男人，她胸口就有些发堵。
陶菲没有继续跟秦可聊天，秦可就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刷视频。
没一会儿就听到她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陶菲，这不是你跟江慕寒跳舞的视频吗？”
陶菲闻言，也扭头朝秦可的手机看了过去。待看到视频里的内容，陶菲微微一怔“我们早上直播的时候，好像没录屏吧。”
而且才短短一个中午的时间，浏览量已经超过五十万，转载超过三万次。
“或许是江慕寒粉丝录的吧……不管是谁录的，陶菲，你这是要火的节奏啊。”秦可满脸惊叹。
就在陶菲和秦可讨论视频的时候，祁向峰一边打电话一边阔步走进包厢。
走到陶菲身边后，他便挂断电话，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说道。
“刚刚雅时兰黛品牌方打来电话，他们准备跟我们聚星再续一年合同，指定要你来播，陶菲，这次表现不错。”
陶菲也笑笑“多亏了祁总给我这次机会，谢谢祁总。”
姚玲见祁向峰和陶菲热情互捧莫名觉得扎眼，冷声道“祁总，陶菲这次只不过是沾了江慕寒的光，运气好罢了，雅时兰黛一整年都交给陶菲来播，会不会草率了点？”
今天江慕寒降临直播间纯属救场，以他的咖位，来一次都算是奇迹，后续还想让他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祁向峰神情平淡地看向姚玲“姚总监，除了陶菲，莫非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公司用人从来不看出身学历，只要你推荐的人有真本事，我也可以考虑。”
姚玲闻言，跟姚冰冰无声地对望了一眼，随即冷声道“冰冰的销售额一直排在公司第一，她的直播能力如何，不用我说，祁总想必也看得到，陶菲来之前，雅时兰黛这个选品，她也播过三场，反响一直很好。”
祁向峰沉默了几秒，然后意味深长地笑道“姚总监这是举贤不避亲啊”
他这话轻飘飘的，却让姚玲听了莫名心虚，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
“今天发生的状况，我大概有了解了一下，姚冰冰直播能力是不错，就是怕担责任，你这个做堂姐的想要保护她是对的，但也断送了她的机会，毕竟风险总是与收益并存的嘛。”
姚玲听了他这一番话，脸色变了又变，垂在餐桌下的手猛地握紧。
祁向峰没有明着指责她，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怪她徇私，偏心。
姚冰冰见祁向峰已经知道一切，垂着头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祁向峰就跟没事人似的招呼大家吃饭。
“好了，吃饭时间我们不谈工作，大家不要拘束，动筷吧。”
陶菲拿起筷子吃饭，心中对祁向峰涌起一股敬意，他不是那种昏庸的上司，员工那些小九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下午的工作就是跟各个部门对接一些报表。她明显感觉到，曾经对她不冷不热的那些同事，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各个都对她客客气气的，甚至有些她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同事，直接满脸热情地凑上来跟她套近乎。
陶菲深切体会到了职场的现实。
就在陶菲刚提交完报表的时候，微信语音响了起来，陶菲看了一眼便按了接听键。
手机一接通，对面就传来陈子怡兴奋的声音。
“陶菲，我刚刷到微信好友转发的视频，里面有个女的很像你……你是不是跟江慕寒跳舞了？”
陶菲沉默了好一会儿，皱眉道“怎么传播这么快，你在蒲县都知道了？”
现在离她下播也才过去几个小时，这视频的传播速度也未免太惊人了吧？
“这么说，这视频的女主角真是你啊。”
听到陈子怡的惊呼声，陶菲有些尴尬道“嗯，就是直播带个货而已，我也搞不懂怎么就传播起来了……”
“你跟江慕寒熟不熟啊？下次看见他，记得帮我要个签名……”
“不熟……”
一个下午，类似这样的语音和电话陶菲接了一大堆，全都是让她帮忙要签名的，搞得好像她跟影帝很熟似的。
刚挂完一个熟人的电话，陶菲的手机又响起来，她以为又是哪个熟人让她帮忙要签名，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无比恭敬的声音。
“陶菲小姐，你下班了吗？我已经到您公司楼下了。”
是于霖的声音。
陶菲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犹豫了几秒，她还是开口说道“我这就下来。”
她早上是故意起早，不想坐陆禹的车，想不到晚上于霖又过来接。
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结束这段不该有的缘分，陆禹对她越好，只会让她压力越大。
进电梯的时候，祁向峰也刚好进来，看见陶菲，他神情平淡地说道“晚上有没有空，一块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