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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朝歌战震阳

    龙德天上殿,明珠光辉映照之下,太子冕旒的七串珍珠,将莹莹珠光映照在风雷面颊眼角,更衬得刚硬轮廓有了些许柔和俊雅。

    此时天子将没,朝中大小事务尽数转移在太子肩上。然则太子新任,应对皆靠大臣辅佐。故而朝中已隐隐形成宰辅公输延同大国师昆吾震阳两派势力,公输延主守,昆吾震阳主攻,两派日益势同水火,于朝堂之上,也每每剑拔弩张。

    随后魔王军大将朝歌率兵突袭乐寄,那朝歌外形儒雅,用兵却极为老辣,又兼修为精深,术法猛烈,竟无人能挡。昆吾震阳便亲自前往讨伐。

    朝中便留下风雷同两位师兄坐镇。

    风雷得到乐寄反戈的消息时,风启洛的传讯灵符亦迟不过片刻便已传来。

    他便自书房中起身,扬手一招,那正一便听闻传唤,奋发四爪,自花园往书房中奔跑而去。

    几名重臣同在书房议事,见他如此行动,急忙上前一步,纷纷唤道:“太子千万慎重,此事固然涉及大国师安危,然则千金之子不垂堂,太子乃龙德砥柱,万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

    风雷已换下一身珠玉满缀华贵织锦的长袍,又是白衣清绝,正一亦是悬空一跃,化作黑金色长剑,剑身宽阔平稳,竟隐隐有几分出征的激动。

    风雷道:“我等本是修仙之人,本应顺天求道,逆天争命。遇凶险则搏之,遇逆境则克之。众爱卿享惯了这泼天富贵,至尊权柄,却也莫要忘却本心。”

    他虽素来寡言,此时一番言辞道来,竟教训得众人汗流浃背,惊心动魄,那些家国大义天子责任的劝说之词亦是连根本亦被动摇,竟再生不出半句劝阻。

    大衍仙宗两名弟子正在门外,风雷一出书房,便同那二人视线交错,略略颔首,“有劳两位师兄。”

    穆仲同邹续亦是含笑道:“你且放心去罢,务必辅佐师尊,除魔卫道。”

    风雷又是一点头,便跃上黑金长剑,身影立时化作黑色剑光,转瞬便自天际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启洛得了风雷回讯,知晓他已先行一步。又调来几位阵法大师,要将那处阴气裂缝尽数修补封闭。而后便出了议事堂,取出一艘船型法宝,要赶往乐寄。

    水千寒见状,急忙追出来问道:“风……道友,怎的突然反悔,要只身前往?”

    风启洛道:“事态紧急,宝船虽快,却容不下许多人,故而分头行事。我自去助我师尊,你自去助你师尊,若有需要,抵达乐寄后再联络。”

    水千寒一愣,苦笑道:“我师尊仍是你祖父。”

    风启洛面色平和,无喜无悲,只沉沉看他一眼,已迈入那昆吾震阳所赠的银色船型法宝之中,立时银光一闪,已自原地失了踪影。

    水千寒缓缓抚摩折扇,多般沉思后,亦是简略下令,“出发。”便率领一干下属,往乐寄匆匆赶去。

    如此数日后,风启洛已抵达乐寄边境。乐寄境外便是苍茫荒原,并无别国相邻。御剑亦是要数个时辰,方能抵达万仙。

    此时荒原之中,却有密密麻麻的妖魔遮天蔽日,摆下种种攻击阵法,对龙德乐寄联军步步紧逼。

    联军之中,过半皆为乐寄兵士,如今阵前倒戈,昨日尚一起论道练剑的道友,今日却骤然发难,痛下杀手,一时间竟叫军心动摇,阵前乱作一团。

    朝歌自然不肯放过这等机会,连连派大将突击,竟是几名元婴修士,法术惊天动地,炸得整片平原泰半坑坑洼洼,死伤无数。

    昆吾震阳亦是在这般情况下,同朝歌对上,一剑一枪,缠斗起来。这二人杀意磅礴,剑气凛冽,竟激得四周百丈之内无人敢近,就连苍灰云层亦被割裂得四散零碎,露出一方蔚蓝天空来。

    此地妖魔众多,传讯剑符极易被他人擒获,风启洛不便同风雷联络,只得祭起五行神龙,杀出一条血路,往阵中闯去。

    五色缤纷的灵力将风启洛牢牢护在当中,又辅以剑气火弹,阵阵轰击,风启洛竟有若狼入羊群般,将众妖魔个个击杀。这便是只身闯入的好处,毫无顾忌,只管将攻击术法往外施展,当真是遇神杀神的气势。

    众妖魔愤怒嘶吼,恨不得将这法修大卸八块,却每每被那五行神龙叼住手脚,咬下头颅。如此行了近百里,开路的土黄灵气却猛然遭人击溃。

    风启洛身形方才缓了下来,冷眼看去。烟尘消散后,显露出来的却是个高挑男子,一身云霞般金缕华裳,长发用紫玉雕琢的头冠整齐收束,腰佩翡翠镶嵌的织锦带,更衬得此人唇红齿白,眉目俊美。

    正是寻仙阵中显现出来,同那一位厮混的四凶兽之一。

    那男子手中提着一柄漆黑长鞭,玉白修长手指缓缓抚摸鞭身。正是那长鞭将风启洛法术击溃。那男子一双桃花眼却落在风启洛面上身上,竟是肆无忌惮,细细打量,又笑道:“果然是形貌一般无二,却不知尝起来滋味如何。”

    风启洛脸色一沉,便有暴怒在胸臆纵横,怒喝道:“大胆!”竟是扬手一招,祭出漫天符咒火弹灵器法宝,一股脑往那人砸下。

    那男子心中一哂,形貌虽一般无二,行事却如此冲动,全无计划章法,怎配做他家主人的对手?

    如此一来,唇边笑容便带了些轻蔑,漆黑长鞭使得随心所欲,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种种法宝攻击尽数击破,而后又毒蛇一般往风启洛卷去。

    怎料风启洛竟不闪不避,端丽嘴角又泛起一丝笑意,“这就中计,我却太过看得起你了。”

    那男子一愣,却察觉长鞭骤然一沉,便已直直掉落,再无半点生气。身躯亦是化作千钧重担,竟支撑不住,跪在地上。满地金色符纹游动,竟是风启洛趁他阻击法宝时布下的地行阵。地行阵将重力加了数百倍有余,便叫那人在阵中寸步难行。

    风启洛一改先前怒火滔天的冲动神色,冷淡道:“那人现在何处?”

    那男子手掌撑住荒原地面,竟是渐渐陷入泥土之中,却仍嬉皮笑脸笑道:“你同他本是一人,猜也能猜到,何必多问?”

    风启洛道:“我这阵法非比寻常,金丹元婴亦不能破,你也休想使诈。并且重力时时增加,不出半刻便会增至千倍,届时便是化作肉泥的下场。若是坦白,便饶你不死。”

    那男子骨节咔咔作响,支撑身躯的手臂亦是颤抖不已,鲜血自破裂皮肉中涌出,竟如铁水一般,笔直沉重落在地上,却仍是强笑道:“启洛,我最爱你这清冷模样,只需顶磨玩弄片刻,便有若冰山融成了春水,哭喊哀求,叫哥哥怜惜不已。”

    风启洛知他不过意图激怒自己,伺机挣脱阵法,并不动声色。他固然对这阵法有绝对自信,却没有半分大意。战场瞬息万变,切不可拖延。

    他取出田黄印往空中一抛——那田黄印连正一剑都能砸裂,更何况此人血肉之躯。随即迎风暴涨,化作丈余见方的土黄巨印,便悬停在那人头顶,被地行阵重力一拉,堪堪触碰到那人紫玉发冠。风启洛仍是冷道:“那人在何处?”

    那男子骨节愈加脆响,竟有半数折断,发冠亦是受不住重压,碎裂跌落在地,黑发有若灌满铅水一般,沉沉垂地,将他俊美惨白的容貌遮掩一半,竟有若厉鬼般。鲜血汇聚成池,他却仍是轻佻笑道:“若能再抱你一次,便是死……”

    话音未落,那田黄印已重重压下,激起些许血浆。

    随后散阵收印时,地上便只有一具怪鸟的尸首。九头,黑羽,短尾,赤爪,骨骼根根折断,扁得看不出原形,瘫软在血泊之中,正是六凶第五的九头吞尸鸟。

    周围妖魔又杀将过来,风启洛略略调息,只觉丹田内灵力绵长,金丹光华熠熠,竟仿若有无穷之力。轻易又再施展降龙术,并各种符印,往四周扩散击杀而去。

    天色渐渐阴沉,云层亦是越积越厚,正午时分,竟阴暗得仿若日落了许久。此时却有一道金光划破天际,那主阵中缠斗的两道剑气立时一消一涨,风启洛精神一振,那必是风雷前来襄助昆吾震阳了。

    全军亦是精神一振,待要反击。

    那朝歌却骤然一枪横扫后,往后急速跃出战团,又仰头看眼犹如锅底的天空,笑道:“成了,撤退。”

    这消息便立时被传令兵光耀夺目的灵符传送至四面八方。魔王军便且战且退,来时如涨潮汹涌,去时若退潮寂静,更有大批妖魔,竟做鸟兽散一般,四散逃去。

    激烈战场,顿时空旷了大半。那朝歌身披黑甲,手中血色长枪乃鲜血所凝,此时亦是被昆吾震阳剑意绞杀得愈发细小,终至消失。他却弃了长枪,身形急速后撤,朗声笑道:“不愧是宗主,在下领教了。”

    乐寄军亦是且战且退,撤入城中。昆吾震阳只下令収整军队,切勿追击,而后却是立在旷野中,脸色冷峻,神情比先前愈发沉重。

    风雷亦是寻到风启洛踪迹,前去接应他后,二人折返昆吾震阳身旁。昆吾震阳并不同他二人多礼,只道:“一路辛苦。”

    风启洛道:“不过略尽绵力……师尊,那些妖魔为何退兵?”

    昆吾正阳只望向阴森云层,刀戈术法碰撞的声响如今全无踪影,却有隐隐雷鸣,阵阵飒风,回荡耳边。

    天顶处,便骤然显出一个细小黑点,渐渐扩大,将四周光线吸收殆尽,往星衍大陆逼近。

    风启洛便不必等人回答,亦是明白了。

    几人远眺那黑点自针尖大小,慢慢化作龙眼大小,点点逼近。这等法术却是闻所未闻。

    另一行人此时便落在昆吾震阳师徒三人身侧,正是风修宁与水千寒及几名随从。

    风修宁却也是神色憔悴,眼下黑影沉沉,仿佛转眼老了十岁。

    昆吾震阳皱眉,抬手搭他腕脉之上,连嗓音亦是冰冷几分,“为何这般不顾性命?”

    风修宁自他指间挣脱,挺直腰身笑道:“被迫为之,不得不从。”

    风启洛便在一旁询问水千寒道:“为何这般迅速?”

    水千寒却是神色颓丧,缓缓摇头,“我等并未……途中遇上师尊罢了。”

    风修宁不惜以半个元婴为代价,击破缚心镜,挣脱出来,此时更是元神耗损,连剩余元婴也有溃散之相。他却依旧神色冷漠高华,取出一粒玉珠放在昆吾震阳手中后,又转身走向风雷风启洛二人。

    “风雷,”风修宁嗓音沙哑,却带着难言的和暖,“启洛,托付给你了。”

    风雷道:“是。”

    风启洛却冷笑:“时至今日,还说这些有何用途?”

    风修宁却抬手,待要抚摸风启洛头顶,却被他后撤一步避开,神色之中,竟是厌烦不已。

    他的手便悬在空中,触摸一片虚无。随即,便露出一丝空寂笑容,“纵使你再重生三次四次,我依旧要如此待你。启洛,叫你受委屈了。”

    风启洛闻言,却是心中大震,灼灼视线落在风修宁憔悴面上,“竟……然是你在搞鬼?”

    风修宁道:“此事你父母亦知晓,心甘情愿为之。启洛,星衍存亡,皆系你肩上,怎能容你养尊处优,承欢膝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otz

    昨晚得知发生了昆明火车站的事件,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为毛一断更就这样otz……

    我始终相信,无论有什么样的诉求,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肯定都是错的。那是身而为人的底线,无论用任何冠冕堂皇的用词去修饰动机,都掩盖不了这个卑鄙的事实。可惜平民就是平民,除了愤怒,谴责,好像什么也做不了……想想真是悲哀。

    不说这些了otz总之呢,大家都要好好珍惜生命,我也日更一万尽快完结好了otz……

    谢谢大家-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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