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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用心(七十一)

    对俺这个年龄段的人,如果能够有幸参加高考,也足够骄傲一生了,我记得高考前两个月,预选的时候,整个罗庄高中的文科,总共预选通过九个,有资格参加高考,男生只有我和叶哥,我当年的高考成绩,应该是四百分,也不错了,那时的罗庄高中,就是十八中的前身,跟市里的中学,教学质量差别太大了。

    高考时,??我跟小兰一个考场,也就离三四米的距离,俺俩都有自知之明,知道第一年根本考不上,相约一起复读,实现梦想,我跟小兰初一就是同学,她那种美,是花瓶之美,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焉,从一开始,我就很自卑,觉着配不上人家,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

    俺爹经常惋惜,如果我没遇到小兰,一定能考个怪好的大学,可人生的命运,谁也看不透,本来商议一起复习的,她突然跟我说,去济南上大学,罗庄镇政府出资,当时,我表现的特别沮丧失落,她跟我说,家里有本地理复习资料,晚饭后,你过来拿。因为俺俩家的距离最多二里路,很快就到她家了,她正在平房顶上等我,看我到她家门口了,就跑下来了。

    之前,我跟任何女人没有恋爱过,别人编那些故事,都是胡屌扯,败坏我的,就跟小红写过纸条,但咱知道,门不当户不对,有自知之明,大姐比我大四岁,二姐比我大两岁,俺俩一起上的学,还一直一个班,因此,我对女人没有陌生感,我跟女人沟通,比跟男人交流还容易。

    但我骨子里是很封建的,闺女经常说我老古董,三岁给她分床,让她自己一屋,上她屋时,都是敲门再进,自从上小学后,她的手,我都没碰过,有时想拉我的手,我就朝后躲,我第一次摸女人的手,就是小兰的。我觉着男女之间,想让对方尊重你,你首先尊重你自己,只不过这些年,从农村干的流氓了,你没办法,跟那些不讲理的农村妇女讲大道理,你还不如揽她脖子,扔沙发上,摸下她奶子,去解她腰带,亲她下好使。

    真正的男女之爱,一定是清纯的,值得咀嚼和回忆的,当我拥抱着小兰,跟她说,我一定要娶你,这句话,是庄严的宣誓,可男女之间,更多的是误解,俩人要是有缘无分,迟早得散,咱只是个农村的孩子,家庭条件就太差了,更低鄙的,爹娘都下岗了,我想通过跑业务,给小兰置办一身漂亮的嫁衣,那种想法,就太天真幼稚了,你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没有社会阅历,三年两年,能挣到钱吗?

    老王也不差,即便今天,别人对她的评价,也对比我的评价高,她也非常疼两个孩子,可这个娘们,也许受她当地风俗的影响,从不尊重我,理解我,不光是她那样,俺姨子,小孩舅母,老二家属,都这样,你那内衣,搁洗衣机里,她非得给你扔出来,那个袜子,你就搁盆里,搁臭了,她也不给你洗出来,就根本不把你当人。

    二一年的暑假前,我去探沂中学接送闺女,真把我接送恼了,这一路红绿灯又多,我视力又差,闺女也过分,想从家里多住一夜,星期一早上回学校,咱甭怕她上课晚了,一夜睡不好觉,这个来回,最低都得三个小时,弄的我精疲力竭,闺女不知道,每次送她回来,我都得到开源,歇上半个小时再下车。

    不管我在别人眼里什么样,我对自己的评价,是个没有进取心的男人,得过且过,我不想比别人强,也不想得到别人的赞誉,我不想听好话,我就用自己的方式生活,上学就好上,过日子就好过,工作就认真点,平平淡淡的一生就行了。

    你一个男人,去抱怨条件,哭诉压力,谁会理解你?零三年,是我离公务员距离最近的,通过了笔试,面试进了区农业局,当我一听到面试成绩,回家后,就躺床上,瞅着天花板,流下了眼泪,从报名,到面试,我都瞒着老王的,咱想给她制造个惊喜,让她觉着嫁给个优秀的男人,你的男人不仅会赶四集,卖水果,还能考上公务员,可现实狠狠打了我的脸。

    做父亲的,你一定不要随便打骂儿子,我分析自己失败的原因,就是因为俺爹随意打骂我,他根本不问青红皂白,这就高考了,他还想着去盖后边三间瓦房,就因为我没跟大舅二舅打招呼,抽了我几十皮带,全身都血淋淋的,我屈死了,近视眼,又没戴眼镜,我就以为平常干活的,真没注意到,当年龄大了,你就发现有心理障碍了。

    一九年,在四十中面试时,我用纯净水瓶子,装了一斤江泉液,那天,我就奔第一名去的,只要面试半个小时前,能让我喝上半斤,至少前三,还有半个小时轮到我,就呡了一口,结果,那个女监考,鼻子太尖了,跟男监考说,怎闻到有酒味的?我当时,吓的腚门子缩四指,就没敢喝第二口,只考了全区第五。

    俺爹对我的心理伤害,他意识不到,他对侄子,又采用教育我的方式,我经常说,你当爹的,教育孩子干什么?你先教育好你自己,你把这个爹做合格了,孩子就好了,你别先要求孩子,你先要求你自己,俺家的老二,他不去反省,侄子摊你这样无所事事的爹,他能到今天这种地步,就很不错了。

    谁都想让儿子出人头地,高考时鲤鱼跳龙门,一鸣惊人,可每个人不去想,咱做父母的,到底该给孩子创造什么条件,谁都想把日子过好,可谁去想你自己的责任,咱怎样去做,才能把日子过红火,最终的结论,咱得做好自己,关键是,咱做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