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的日记》 第1章 用心（一） 昨天中午，当哥的问我，这个孩子怎办来，一细说，才知道他家的侄子这就中考，平时成绩也就三百多分，高中是没戏了，想上个技校一类的，又不知道选择什么学校，看他那份愁容，我光想笑，公认智商最高的，我跟他打牌，打几轮，输几轮，你说你把打牌的聪明用到琢磨儿子学习上，都不至于考这点分数。 还有大舅百日坟那天，二表舅说的话，我也光想笑，你说咱早晨送，晚上接，不管刮风下雨，也没缺他吃，缺他喝，没想到考二百来分，看他那个委屈的表情，又想想他卖十几年地砖的得意，看来做生意精明的人，也不一定会理整孩子。 年轻时，我说过一句大话，这个孩子只要咱教育得法用心，即便再怎么普通平常，考个一本没问题，没想到现实打脸了，儿子刚入一年级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小男孩比小女孩难理整，去超市拿根泡泡糖，就因为说他一句，也不知道哪来的本事，跟个黑老大样，一摔门，出去了，还下着大雨的，我就跟着出去，儿子正坐在大门北旁，我就蹲下问他，拿人家的东西对不对，僵持了一二十分钟，承认错了，那既然错了，就得惩罚，那只手拿的，就砸那只手，让我用木板砸了他左手十下。 那是我第一次打儿子，咱不懂事时，也经常偷东西，还记得初三时，跟复习班里的两个哥，去罗西中学，晚自习后，偷人家学习资料，我负责把风，他俩翻窗进去偷，可三十多年下来了，这两个哥混的一塌糊涂，还有几个从小一起去矿上偷铜的伙伴，都没走正路，成了社会的垃圾，因为你偷东西，来钱太易，花的也易，就去赌，慢慢就形成恶性循环，陷进去了。即便拿一块泡泡糖，我也得如临大敌。 没想到，狗日的，过两天，又出问题了，我这个人有颗女人心，非常敏感，看老王唉声叹气的，她就是那种东西，遇点事就愁眉苦脸，束手无策，我就判断，一定儿子又出幺蛾子了，下班回老家，问下俺娘，才知道跟人瓜分一百块钱，儿子放学后，我就带他朝北去，奔贾庄东边的河去了，然后，停在河边，问他这些天干什么坏事来，爸爸知道，如果不诚实，不承认，要么撂东边河里，跟鱼虾作伴，要么送西边养殖厂里，给人家养牛放马。 回来的路上，我也没熊他，就跟他说，成个人这么难，你这么小就光做错事，大了，还会有出息吗？到家后，我就说，打你多少鞋底？他说十下，我说爸爸打算打你三十下的，咱爷俩折中下，打你二十鞋底，让我掐脖子，摁沙发上，狠狠揍了二十鞋底，那个手脚就跟飞机起飞样，那是打儿子，是打我自己，掉着眼泪在院子里徘徊了半个小时。 我经常说，你别觉着孩子是在叛逆期出问题，其实许多问题早就积累了，只不过你没警惕，或者没采取正确的应对，错失了教育的良机，我分析儿子为什么上一年级就出问题，就因为从幼儿园里刚出来，遇到各个地方来的孩子，他又没有辨别力，不知道什么是好的，坏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变黑易，成赤难。 那是我第二次打儿子，也是这么些年，最后一次打他，我真犯愁了，本身就智商低，长的又黑又丑，再不走正道，如果教育不好儿子，我这个大学生，又成别人冷嘲热讽的活靶子了，你又指望不上老王，她那个脑子，本身就乱的跟一锅粥样，自己都不知道怎做人做事，我知道这个儿子的培养，一定是我的活了。 这个女人，要是看不到老公的付出，挺让人心寒的，那时闺女即将高考，我参加过高考，知道心理疏导特别重要，你跟看一岁的幼儿样，别热着，别冷着，考好的时候，劝她谦虚，别翘尾巴，考的不好的时候，别让她灰心沮丧，重整旗鼓。儿子起点又这么低，我把心思都集中在两个孩子身上，何况那时，我上进心又强，光想考注会，天天晚上，学到十点半以后，闺女如果不发短信，再睡觉。 在教育儿子上，我从姨子舅子孩子身上，得到一点思考，清华的，他没有男子汉气概，北外的，他没有感恩之心，儿子这个先天禀赋的智商，想从学业上有所突破，得靠他自己的后天付出极大的努力，可男人的责任，担当，勇气，感恩，咱从什么地方着手来，都说培养孩子做人，不就是培养他的性格，精神的吗？这远远比学习成绩难培养，因为它是虚的，只能靠你的言传身教，点点滴滴的积累。 教育的第一步，你别先想着儿子怎么优秀，你先做好自己，一次熊侄子，你还要求孩子学习好，你考个科目一，都过不去，如果一个父亲，天天呆在麻将馆里，或者像二表舅那样，天天想着挣钱，就觉着孩子，树大自然直，你不去用心琢磨，孩子怎成长是正确的，咱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是正确的，孩子能成人吗？这个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俺家老二那种状况，你人活不干，还乱拿脸子给别人看，影响最大的，就是你的儿子，他正在从背后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跟你学，那一天出师了，你肠子悔青了有什么用？ 一个男人，像我这样又笨又懒的，你也得逼着自己，装出努力的样子，好干，干好，咱干的不是跟别人看的，不是追名逐利的，也不是为了奖状鲜花，咱就只干给一个人看的，那就是儿子，你当爹的，就是儿子精神力量的源泉，上进的动力，你的目标必须是做个让儿子骄傲的爸爸。 第2章 用心（二） 用心（二） 教育儿子上，我说过老王许多次，就你这种教育法，即便儿子能考个985，211，也终归平庸，不会取得多大的成绩，他学习固然需要关注成绩，但影响他成绩的因素，咱更要关注，如果你的目标，不同凡俗，那得有自己独特的方式方法，培养千里马，跟培养拉磨的马，路子是不一样的。 老王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儿子，上初一后，就光盯着儿子作业，我说她，小孩学习靠自觉，她来句，你觉着你儿子是自觉的小孩？我气的说，你当娘的，都觉着他不自觉了，他能自觉吗？就像从结婚开始，就怀疑我外边有女人，跟个女人说句话，她都受不了，余生，如果有大钱了，我一定养个，否则，不亏死了，能对得住老王的怀疑吗？ 许多人，不管为家过日子，还是理整孩子，都跟过去的补锅样，明明锅没有裂缝，但看着漏水，就觉着锅有问题，她不知道，墙泥百把还透风，补锅匠拿着那个小铁锤，敲没两下，就裂纹了，好好的锅，就这样砸上了把子，关键咱补锅的，花上钱，还感谢补锅匠，像范伟跟老赵说，谢谢了哈！ 那个孩子不出问题？那个家庭没有矛盾？那个人干工作就一帆风顺？儿子上中班的时候，老王教儿子一加一，一上午没教会，闺女不到三岁的时候，就会了，儿子那时五岁左右，你就看老王抬手要掌儿子，我说，去一边，去了水果店，买了一二斤核桃，有二十多个，因为我看出来问题从那里，他连个数都不会数，能算出一加一吗？你就给我数数，先数俩，再数五个，再数十个，只要能数清十个了，爸爸就给你买玩具，用了十几天，才教会他一加一。 有些人，总爱拿自己的孩子跟人家比，就像一位妈妈，跟闺女说，你的同学比你考的高出那么些分数的，闺女反问，你知道她妈妈干什么的吗？妈妈怔一下，问干什么的？闺女回答，人家是大学教授。你也不要为孩子比人家成绩好，沾沾自喜，只要别人夸你孩子，你就去想初中课本上，《伤仲永》那篇文章，小时的孩子，聪明不足喜，愚笨不足忧。 我担心儿子的，不是他的笨，而是他的闭塞，上兄弟的幼儿园，儿子就不进屋，光坐教室外边，也不吃饭，上十几天，又给他换了园，离俺娘家比较近，他才安稳下来，但总跟一个女孩玩，跟别的孩子几乎不接触，这才是我觉着可怕的地方，这个孩子，他的心，如果阳光射不进来，早晚都会出现问题和麻烦。 当好怡嘉超市里的德克士刚开业的时候，有个赠气球活动，就是小伙伴上去跳跳舞，就赠个气球，我让儿子上去跳，他就死活不上，硬推硬拉也不干，也许很多当爸爸的，就算了，可咱还想儿子有个阳光的心态，这堵墙，我非得给他拆了，我就带他上超市，玩具柜台前，就让他看的两眼饱饱的，问我要，就一个态度，爸爸要求你的事情，你不干，凭什么，你要爸爸做的事情，爸爸做？ 得五六次的磨，怯生生的跟我说，爸爸，我上去跳，你真给我买玩具吗？我说，只要你上去扭下屁股，爸爸都给你买，说到做到，也就跳一分钟，就飞快的朝超市玩具柜台跑，当时，我眼泪都出来了，因为把他心里的那堵墙，推倒了，就想，看你狗日的胃口有多大，当时我做什么心理准备，这个超市里，最贵的玩具，只要儿子想要，我也给买。 四五岁的孩子，他身上一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尤其小男孩，几乎没有不出问题的，但通过儿子跳舞这件事，我明白了父亲的责任是什么，看到孩子的问题，正视问题，别逃避，别推诿，然后想方设法解决它，父亲存在的价值，我觉着就是去改变孩子，你不能把孩子订在一个十字架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是都行的话，要你当爹的干什么？他智商低，咱改变他去努力，他性格闭塞，咱改变他去活泼，尤其小男孩，你当爹的没做好，他一定出问题，即便今天不出，他明天会出，早晚的事。 儿子缺乏灵性，我就想让儿子在二年级的暑假学会游泳，我知道那种游泳的快乐，看鱼在鱼缸里游的多欢快，就那种感觉，儿子需要那种放肆的感觉，可要想学游泳，就必须去市人民公园，咱是朱陈的农村人，去那个地方，光开车就一个多小时，找不到车位不说，那一路就光冒汗，车里空调开到最大，还湿漉漉的。 想的怪好，它不会一切按你想的来，狗日的就不下水，买雪糕不行，买游泳圈不行，为了哄他能下次再来，就去新华书店给他买书，然后，去书店南边的德克士吃汉堡，咱没想到，从村里干这么些年的主管会计，没跟别人斗智斗勇，反而跟儿子斗上了。 我几乎把水里能用的物品，都跟他买齐了，作用最大的，就是换气管，因为只有沉水里，那个管子才管用，他以为用那个换气管，就不怕水了，回回呛的站起来，我就想《金瓶梅》中王婆说那句话，任你奸似鬼，还得喝老娘的洗脚水，随着他敢朝水底下去，我知道这个假期，学会游泳，问题不大了。 那怕小事，咱也要让孩子体会到成功的感觉，当他学会游泳后，就烧不开了，冬天还得去江泉城游，七星级的宾馆，一次好几百，咱挣点钱，比挤快用完的牙膏还费事，可看儿子喜欢做的事，咱当爹的再心疼，也得无条件的支持，只要他能健康快乐的成长，别说这两毛钱了，割我肉，我都愿意。 第3章 用心（三） 我什么时候开始对理整儿子充满信心，就是他十岁生日的那天，我不如儿子幸运，没摊个他爸爸那样的爸爸，我是十岁学会骑自行车的，学车的经历，真是撕心裂肺，惨不忍睹，异常悲催，俺爹那时一般上夜班，早晨下班回来，他往往吃点饭，再下湖，我就在院子里假装着玩，心里那个盼，怎还不下湖的，只要俺爹扛锄头，我就跟踪他后边，过北边路口，朝东去，我就飞快的跑家来拥车。 刚学车时，就光拥着走，那时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我个头又矮，刚没过车把，拥不几步，就让砸车底下去了，老半天爬不起来，后来有经验了，只要感觉车要倒，就反方向推，然后，慢慢的学着遛，再大腿别大梁下边骑，然后越骑越高明，那么矮的个子，就敢使劲拥着提起速度，飞身上车，别人会的高难度动作，大撒把，扭麻花，我就去学，还得学会。 我经常说自己生在瞎时辰里了，因为天性的东西，它是生下来就有的，这个男女，只要个性强了，他一定遇到的挫折和坎坷就多，我学车，俺爹不仅不帮我，还打我，只要他回家，看车没搁西平房屋里，你这顿揍免不了，如果他上班时，看车链瓦变样，一定把我砸的鬼哭狼嚎，那时看别人的爸妈逮着车把，车座，教孩子学车，我都羡慕死了，那时，我有个愿望，只要孩子十岁了，我就给他买车，手把手教会他。 给儿子订完生日蛋糕，就去金鹰车辆商场，给他买辆最漂亮的童车，现在还放楼上的，车刚倒进过道，儿子就从屋里跑出来了，问我，爸爸，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说不知道呀！儿子说，我不信，打开前车门，从副驾拿出蛋糕，一定还有生日礼物，就打开后车门，把童车拽了出来。 这是半辈子，我听到的最美的三个字，“我不信”，你一个做父母的，给孩子什么？我觉着给他美好的期待，无底线的信任，当一个孩子，他相信他爸爸，在某个日子，会做出他期待的事情，甚至远远超过他的期望，他会不听你话吗？你爷俩如果连这个共情都达不到，你怎教育孩子？就像俺哥带侄子去宝山前看老虎，竟然嫌票价贵，没进去，你下次再带他出去玩，他还愿意跟你出去吗？俺爸爸上次都因为票价贵，没进去玩，这次说不一，又不进去了，我不跟他出去了，孩子一旦有这种想法，他对你就有排斥感了。 当儿子说我不信时，我知道这个孩子相信我了，这三个字，我下了十年的功夫才得到，生活需要用心的思考，有些孩子，咱再怎么使劲，它就事倍功半，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咱得想明白，很可能出在咱当爹的无知和愚蠢上。 学车的过程，跟看学习样，两个孩子的差距太大了，这个闺女，上学吊儿郎当的，就知道玩，你就看她没用功过，回回考试成绩名列前茅，儿子使劲学，咱都看他用功怪疼的慌，但成绩就上不去，学骑车，闺女也就用十分钟，就骑的很溜了，可儿子，我用了一个多星期，天天放学后，去火炬路的人行道上，看着他学车，不一会就摔个倒，我就安慰自己，难道儿子是大器晚成的孩子？ 孩子的成长有一定运气在内，儿子少儿时，我觉着小学班主任杨敏老师，还有瑞星足球的毛瑞教练，给儿子的成长带来很大的帮助，但最关键的，是你做父亲的态度，我跟儿子说过，只要老师教练打你骂你，不管对错，回家再揍你一顿，许多家长，看上去怪精，他实际上憨，你去指责老师教的不好，替孩子落后辩白，要是问题都出在老师和教练身上了，孩子还会认真学吗？都是因为他们教的不好。 别光顾着学习成绩，一定要让孩子在儿童时期学门特长，或者说是爱好，这是我教育闺女最后悔的地方，那时刚当爹，没有那种思考，本身小丫头就懒，贪玩，也劝她学来，她不干，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就是因为我从儿子四年的踢球和绘画中，得出来的。 四年级暑假的时候，对桌的小李是干幼师出身的，跟我说，闺女在风帆学播音主持，学校的老师都很年轻，很有活力，孩子从家里闲着，还不如让他学门特长，我就回家跟儿子商议，儿子说，想学踢球，我说人家没有那门课，你还是学吉他吧！可他选择了绘画，那我就尊重你的选择。 没想到，刚报完名，毛瑞教练在高新区青少年宫，开办了足球训练班，那天也是巧了，表姐跟瑞星毛瑞教练的妻子很熟，上俺家，动员俺娘，让侄子去学踢球，说光窝家里，对孩子成长不利，叫俺爷俩碰上了，儿子想一起去看看，我说跟你奶奶一起去吧！ 俺娘回来跟我说，这两个孩子就不一样，大的拽都拽不住，冲球场里去了，小的拥都拥不进，因为我平时爱看球，二十多年的鲁能泰山球迷了，也许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儿子，平时就从学校里胡踢，听到俺娘说他那么喜欢，也犹豫不定，因为刚给他报完绘画，再踢球，小孩能吃的消吧？但孩子的成长，就是烧木柴，咱是给他加把火，还是灭了他熊熊火焰？ 我就问儿子，真想踢球吗？他点点头，那爸爸就给你报，但爸爸有个要求，要踢咱就好踢，爸爸挣两毛钱也不容易，有个前提，不能影响学习，只要学习成绩下降了，这两门爱好，都给你取消。做个父亲，是很难的，咱得尊重孩子，信任孩子，但不能由着孩子，放纵孩子，如同种树样，咱既想让它长高长粗，又不能让它长歪长邪。 第4章 用心（四） 一定要尊重孩子，尤其小男孩，他的自尊，自律，自重，自强，自觉，一定是你当爹的给的，我很尊重两个孩子，打过闺女一次，儿子两次，但必须打，否则，他俩不长记性，但打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你必须让他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认识到自己犯错了，打才有效果，但我从来不辱骂孩子，从来不讽刺孩子，当然，也不会因为他取得点成绩，就过度褒奖。 当爹就是干亏本的买卖，你不能有怨言，别的不提，光儿子这四年的接送吧！每当这娘俩一唱一和的败坏我的时候，我心里就酸的慌，你俩光吃汤圆子，还不知道汤圆从那里进糖，她俩不去想，我身兼两村，经营着开源，再去接送儿子，根本不考虑咱的难为，我不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也不是哪吒，长三头六臂，更不是变形金刚，铠甲勇士，无敌战神。 一开始的出发点，很简单，让儿子踢个球，有个好身体，并没有其他想法，更不会有别的意外收获，可四年下来，你就发现，从儿子身上的付出太值了，就跟做买卖样，本来就打算挣个吃喝的，没想到，比中大奖还高兴，用钱不能衡量了。 第一个是明显变化，个头快一米九了，刚踢球的时候，比前院兄弟的侄子矮半头，现在高他半头了，第二个是一下看不出来的变化，就是儿子自信心的提高，这个自信心，你说咱花多少钱能买到？我真有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感觉，光我知道的，就有两个老师想让他进入二十中足球队，一个是罗庄二十中南校的校长，一个是毛瑞教练。 儿子是个性很内敛的孩子，他踢球的基本功比较扎实，经常能看到他精彩的进球，他颠球的水平有多高，只要别去打扰他，你就看他颠是了，我是比较心浮气躁的人，干什么事，虎头蛇尾，咱从一边看，都看烦了，后来我想明白了，他在学绘画的过程中，培养出来了静气，因为绘画，从早晨八点半，到十一点半，就得光坐板凳上画，不管水彩画，还是素描，儿子都考到了比较高的级别了，都是八级。 我说做父母的，一定眼睛别光盯孩子学习成绩上面，儿子这么笨，平时学习成绩能进入班里前二十名，都很吃力，你就看他跟乌龟样，朝前慢慢爬行着，但始终没有多大的起伏，他能中考684分，真出乎我的预料，我就想原因出在那里，就是把儿子的信心，静心，这两样影响孩子成绩的最关键因素，通过踢球和绘画，培养出来了，这两种无形的精神，会让儿子受益一生，他即便在学业上走不远，我也相信他到社会上混，也能混出个模样来。 九四年上大专时，爱看中央二台的《经济半小时》节目，尤其爱看敬一丹大姐主持的，那次她采访王力先生，就是那位掀起河南郑州商战的幕后策划者，把整个河南中原的商界，搅的翻江倒海，后来出本《恩波智业》，我现在还有这本书，只不过是盗版，王力先生当时说两句话，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第一句，这个企业搞的好不好，百分之七十的原因，都出在一把手身上，企业年年亏损，什么原因都不用找，把一把手直接拿下去。因为我的专业就是企业管理和经济法，都讲系统工程，统筹兼顾，战略思维，决策艺术，那有他说的这么简单直接的，就脑洞大开，可这么些年，我觉着他说的很正确。 第二句，企业之间的竞争，你全面处于劣势，要采取田忌赛马的方式，用你的下等马PK他的上等马，用你的中等马PK他的下等马，用你的上等马PK他的中等马，最终你三盘两胜，你要是不管怎PK都是劣势，你就集中精力，先获得个单项第一。 我在大连港口买了《恩波智业》这本书，加起来的内容，都不如王力先生说的这两句话好，通过儿子的表现，我更信服这两句话，孩子学习成绩上不去，要不换爹，要不先拿个单科第一，儿子的身边，没有几个比他踢球还好的，也算单科第一了，他有这方面的过人之处了，只要把握好，就能以点带面，全面超越，形成自己的竞争优势。 通过对儿子的培养，我也发现了教育闺女的不足，从闺女上大学起，我就知道这个闺女没教育好，因为她学习一直还行，又是小女孩，就忽略了精神方面的培养，回头想想，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如果不是初二时，我的警惕，还有高二时，我亲自靠上去，这个丫头也许早就废了。 当爹的一定对孩子的成长，要提高警惕性，尤其这个小丫头，她比较阴，善于隐蔽隐藏，出现问题，你轻易发现不了，当初二寒假时，我就发现闺女不对头了，或者说，叫不正常了，我就总想教育学院，现在临沂大学心理学的博士生导师，陈树森教授说那句话，想让一个人变坏很容易，去西郊买本小黄书，让他看上一个星期，他瞅女人的眼神都变了。 当我初四出去拜年回来，闺女想不到，我回家就看电脑，因为鼠标动了，别看我喝的醉醺醺的，如果我心里不搁着闺女的态度，会观察这么仔细吗？从我出门那一刻，到回家开门时，这个东西就一天光上网浏览的，还都是浏览不健康的内容，现在回头想想，如果我粗心大意，采取爱咋地咋地的应对，别说闺女考一本了，就是能否考上高中都难说。 你不要怕孩子出现问题，不管出现什么问题，都很正常，但是你得主动发现孩子成长中出现的问题，闺女在叛逆期，危险期，很正常，她即便早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咱做父亲的，怎样正确应对，把问题正确解决，才是咱最该用心的地方。 第5章 用心（五） 别看儿子长这么大，我还没让他整的天晕地转过，偏偏这个闺女几次差点把我吓破胆了，表现总有让我失望落魄的时候，跟老王样，都是地老鼠炮仗，不是钻头上，就是钻裤裆里，把你炸的四分五裂，你根本把握不住她俩要去的方向，关键吓人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炸裂，初二寒假的表现，受到我的几十脚踹的惩罚后，闺女半年没跟我搭腔 升初三时，考了罗庄区二十中全校二十名，??初三又捣熊蛋来，我都看的一清二楚，咱又不想得罪她了，你爱怎样怎样吧！反正考上高中问题不大，闺女知道我对她有两个期盼，第一，考进临沂一中，第二，学理科，那是我年轻时没有实现的愿望，没想到，离一中分数线差五分，就去了十八中。 我从小的学习，俺爹娘很少问这问那，由着我自己来的，也许自己成长的经历，就对闺女，也采取瞎子放驴的态度，随你去，学习又是你自己的事，高一时，就很少管她，老师打电话让报寒假辅导班，我都不让闺女去，班主任跟我说，开学后，这些课就不会再教了，我才让她报名去的。 我上学时，是高二的年级分的文理科，我人生的第一个错误选择，就是选择去了文科，那时我的理科是强项，就是因为班主任沈庆斌对我太苛刻，就选择去了文科，扬短弃长，成了我一生后悔遗憾的选择，因为不仅仅我的理科成绩好，我还年少，升高二的时候，还刚满十六岁，即便复习两三年，考大学，年龄也不大，还有就是，不会发生那些不该发生的故事，跟小兰的故事，可歌可泣的，就不会发生，小兰是个女人，她不懂，一个男人真的爱上一个女人，就没有他自己了，可人生，总是充满着遗憾和错误。 一升高二，我就问闺女，怎还不分科的？就要了她班主任赵老师的电话，一问，我差点晕过去，我还清晰的记着赵老师说的话，第一句话，人家就反问，你知道孙琦这次班级排名第几吧？数学考多少分？排名班里四十多，数学还刚考一百分，第二句话，她们升高中时，就按文理科成绩排的，我才知道闺女是上文科奥赛班，第三句话更毒，上文科，犟儿吧唧的，还能考个二本，上理科，使死也就是个专科。 我日他娘的，不啻于晴天霹雳，我真没想到闺女成绩这么差，那几天，我真跟晕屌鸭子样，找不到头魂了，谁哄人，都北北的，就总想着怎办来，怎办来，怎办来？都看我一包火的屌劲，真遇事，我比谁还囊子，瞎货一个，那时心思都放在考注会上，那想到闺女学习差到这种程度，就是神医，还有一年半高考，也救不回来了。 做为一个父亲，不管孩子出现什么问题麻烦，先从咱当爹的自身找，咱觉着鸭子的孩子会凫水，它不是那回事，我上高中的时候，数学成绩几乎都是班级第一，甚至全校第一，咱没想到闺女考这样的分数，一百五十分的题，只考了一百分，也就刚及格，还上什么理科？都怨我这个当爹的，傻熊，误导了闺女。 闺女这个孩子，随老王随的太贴，没有主见，也不会总结自己成败得失在什么地方，人云亦云，东见东流，西见西流，她分不清黑白，辨不清是非，好人坏人，好事坏事，好话孬话，她不去仔细琢磨，还慢慢养成了自私，任性，冷漠，贪婪，偏执的个性，这个人，父母，孩子，婆姨，她就有不知道身上招虼蚤的？ 人这辈子，心里总得搁着杆秤，不管遇到什么人和什么事，总得称称你自己知道几斤几两，总得去想，咱怎去说，怎去做，是正确的？你不要一意孤行，我本家的嫂子，就在老家对过，她就想上吊，就想死，你根本挽救不回来，你别嘲笑她，生活中，太多的这样的女人，她就好好日子不过，她就作死。 党委的四把手，烧熊包，在朱张桥东南村，因为修下水沟，把一位村民的屋角子撅了，这么小的事，人家老太太就跟他西瓜皮擦腚没完，还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女，最后，乌纱帽让这个不起眼的农村妇女戳下来了，人活着，别觉着自己了不得，都稀松了了，再大的人物，也免不了阴沟里翻船。 我知道闺女已经失去学习的方向和斗志了，她当然想讨我欢心，实现我上理科的愿望，但成绩这么差，你没有自知之明吗？回家后，我跟闺女说，立马放下上理科的梦想，全部精力都放文科上，但即便上文科，数学这个成绩也太差，你要是我亲生的闺女，数学成绩一定要上去，咱遗传基因在那里，你问问你奶奶，我从小到大，数学什么样？我就是眯着眼考数学，都是前几名的成绩。 孩子即便成人了，出现了问题和麻烦，咱做爹娘的，一定先从咱自己身上找差距，找WHY，找必考子，别从孩子身上找，咱要勇于承认咱认识的不足，不正确的方法手段，追求的目标是否正确，咱不该把自己没实现的梦想和遗憾，全部压在闺女身上。 然后，我找闺女的班主任赵老师，详细的了解了闺女的各科成绩情况，平时的表现，闺女的语文，英语，地理成绩还行，还是地理课代表，因此她的短腿就是数学，我也不指点她，也不看她做题，就是每次放学回家，都跟她探讨，数学怎样学，才是正经路子，是搞题海战术吗？还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高考的时候，数学成绩还行，跟英语一样，一百三十六分。 许多人都高估自己的实力，牛顿那么伟大，都说自己是踩在巨人肩膀上，才能够取得那么大的成绩，许多人取得的成绩，并不是他自己真正完全的本事，因为她有那个基础，先天条件，才能达到那个高度，孩子有什么差别，不管学习成绩，还是位居高官，豪商巨富，这个你用不着嫉妒，你不会下生到王健林手里吗？让王思聪先挣一个亿？再次点，下生到老张手里当儿，你还愁吃愁喝吗？ 在学业方面，我最感谢俺爹，虽然他脾气瞎，现在也不能跟他正常交流，说不两句话，就崩，但俺爹给了我一根硬骨头，他就相信我干什么什么都行，我考全班倒数第二，留校查看，他都没丧失对我的信心，到现在还经常说，俺大儿要不是遇到小兰，去谈恋爱，绝对能考个怪好的大学，小兰听着什么味？ 第6章 用心（六） 我对闺女的重新认识，是从她大学报名那个假期开始的，之前，闺女在我心目中，十全十美，我沉浸在她成长的得意骄傲中，初中三年，自己三百块钱的自行车去二十中，高中带的东西多点，又住校，都是我接送的，一直穿着校服，即便冬天披个外套，也是冷色调的，拿着老大十年前给我买的诺基亚平板手机6020，也没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就因为她省心，我就有点过于惯她，偏疼她，甭怕她受一点委屈，导致她现在看问题偏颇，做事偏执，偏激，性格自私，冷漠，没有同情心，感恩心。 从高二知道她的成绩后，我就命令闺女，不管大考小考，单科全科，只要成绩出来后，立马通知我，包括班级排名，全校排名，全区排名，我必须第一时间知道，你那门进步了，退步了，给我解释原因，我也帮着你分析原因，我不会越俎代庖，学习的进退，都是你自己的事，但我做父亲能帮你的地方，就是教你怎捕鱼，不是直接给你鱼。 两年下来，最低也得有二三百条短信，因为只是俺爷俩交流，一般在十点半晚自习之后，又比较安静，咱又疼闺女，短信的内容写的非常恳切，文字表达的也自然流畅随意，我就想保留着，儿子上高中，遇到同样的问题，就不用再动脑子了，甚至，想时间充裕的时候，整理整理，投《中国教育报》，名字都起好了，就叫《爸爸给高考前女儿的短信》。 高考后，让闺女到开源，拷贝到电脑上，结果她跟我说，不小心全部删除了，当时我没有表现出来，就大肚说一句，删了就删了吧！但我心里咯噔一下，你这个小丫头不也太自私了，那个短信，不按全部删除键，它能全部删除吗？ 到报名的时候，闺女更让我刮目相看，一六年是省里的第一批公费师范生，那个招生政策我得看不下于一百遍，我也怕上当，把闺女带到昏暗的地方，只要我认识的老师，我都征询他们的意见，初中时，教我政治的刘老师，我几乎天天去春霞辅导班磨他，问这问那，他闺女在北师大读完研后，就去了天津教学，跟我说，千万别让丫头走远了，太不方便了。 还有我自身的经历，我的大学同学，三分之一是公务员，三分之一是老师，三分之一就是我这样的二混三子，上那么些年的学，没起一点屌作用，就像当下流行的一句话，不要把第一颗纽扣扣错了，可我的学业，工作，婚姻，都选择错了，谁之过？有咱自己的原因，但更大的责任是在父母身上，咱只是个孩子，没有社会经验，我二十岁，就去东北跑外，就多么简单，表姐年前上俺家送礼，给俺爹娘说，还让大兄弟上什么大学，现在大学生都在车间里抱泥蛋，跟他姐夫跑外去，我就提前半年毕业，去了东北。 闺女的高考成绩，即便上个好大学，山大威海分校只在沿上，但选择不了好的专业，上个一般的大学，都能选择好专业，如果她要像表弟家的丫头，就想学医，我也支持闺女的选择，想学会计，咱第一志愿去报南京的中国审计大学，第二志愿，报山东财经大学，甚至，她觉着临沂大学好，我也同意，可这个东西，她就没有自己的目标，人最可怕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朝什么地方，什么方向去！ 咱家底子也不厚实，又没有什么背景资源，公费师范生吸引我的，不是免学费，给补助，而是有编有岗这四个字，我可尝到工作工资不稳定的苦头了，大学毕业八年，我就跟丧家之犬样，五年干倒四个企业，然后比要饭的还惨，开出租三轮，赶四集，卖水果，考上职业会计后，工作算是稳定了，可村里没有多少收入，基本工资能发下来，就谢天谢地感谢神了，奖金补助，根本不敢去奢望，那真是梦想，还有什么心思安稳的学习？ 我就下定决心，让闺女报公费师范生，因为我的学习都是在大学毕业以后开始的，只要咱有个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咱继续考是了，学习本来就是一辈子的事，干到老，学到老，八十岁的老太太还学巧，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同意，就跟过去把闺女卖青楼里的那个委屈样，俺大姐劝也不行，俺娘劝也不行，我真恼了，怎生这块熊的？ 她要老实的答应报名，我还会犹豫一阵子，越这样，越把我火激起来，就一个态度，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她又不憨，听我的，她大学的费用花销，就敞着口让她花的，要不听我的，谁会攻她上大学？ 最后她要求学英语专业，我希望她学汉语言文学，我怎想的，以后有机会去国外孔子学院，去锻炼锻炼，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但还是折中调和了，等她毕业后，比她成绩差的，学汉语言的，都分配到县城，她才觉着我想的是对的，可你路选择错了，回不来了，这个人，一定要去想，来时的路，回去的路，否则，咱死了，还不知道，被埋什么地方去。 做为父亲，特别不容易，尤其你摊个不懂事，不知礼的女人，生不如死，咱处心积虑的为孩子长远未来考虑，可她要是不懂事，你就得搁着委屈，两年的时间，闺女对我不冷不热的，你当娘的，不替我圆圆吗？也许闺女忘了，在她姨和姨夫面前，掉着眼泪，骂什么破山师，什么破免费师范生，我在一边听着，心都碎了，咱辛辛苦苦的为孩子考虑，给她买着手机，手提，每月给她的费用，远远超过不是公费师范生的花费，就得到这样的不理解的回应。 直到大二暑假，去罗庄区文化路栋哥教育代课，跟南开的，山大的，师哥师姐拉呱，都为毕业后干什么犯愁，第一个选择，就是读研，以后还得参加工作，第二个选择，就是公考，第三个选择，就是考教师，听说面试培训费，就得几万，但什么时候能考进去，都是大大的问号，回来跟老王说，难道俺爸爸给我选条近路？再去潍坊一实习，算是不给我冷脸了。可我呢？真憔悴了，就想，当这个爹，这么不容易的？ 广进哥也遇到了闺女不听话的苦恼，他比我学习好，也比我有能力，毕业就是会计，后来当了美华和水泥厂的一把，他家的侄女比我丫头大三岁，当时高考成绩也不错，进哥让她学师范，闺女就是不同意，毕业之后，读了研究生，可还得参加工作，又扭头报考了教师，因为研究生不用笔试，他还自信满满的，结果一去，傻眼了，几乎全部都是研究生，他说，我还以为研究生多主贵，比集上卖的黄鲫子鱼还泼儿！ 第7章 用心（七） 别人都嫌我对闺女要求太高了，论说高考成绩还将就，毕业后就参加了工作，教学成绩也算比较出色的，可爱之深，责之切，你的追求目标越高，孩子的才力发展的越快，咱不能小富即安，不仅她学习好，教学好，还得有更高的追求目标，找个合适的对象，幸福的家庭，优秀的孩子。 合适，幸福，优秀的标准是什么，最低的要求是什么，咱得心里有数，得有谱，闺女大学四年，我说两句话，她忘了，我没忘，第一句，是因为她在她姨面前掉眼泪，我心里很难受，大一寒假后开学送她到学校，跟她说一句，没有爸爸，你这个学校门都进不来，你得感恩，感谢爸爸这些年在你身上的付出。 第二句，是暑假前接她，中午十二点左右到的，跟她打电话，声音那么小的，原来同室都在睡觉，咱就想你们这些当老师的，就这个萎靡懒散样，怎培养孩子？孩子搁你们手里，家长放心吗？就是教育学院的学风，都比你们山师强的多，回来的路上，我说句，爸爸要早知道大学就是这个样子，不上也罢！ 别看我现在年龄这么大，给我四年的时间，我保证把注会拿下来，我考职称的时候，就小四十了，而且当时干着朱张桥东南村的主管会计，兼职着地板砖厂的主管，学习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大学报名时，我选择了文秘专业，因为招生人数不够，就并进了政治系，学了企业管理，那时我每周去图书馆借一次书，老王看我读书那么饥渴，就把她的借书卡给我用了，能借两本书了，可还是不过瘾，零花钱都买书了。 伟人的老师徐特立，这个名字，我很喜欢，做人，你要特立独行，但不是羊群里跑出头驴，也不是山西的葫芦个别种，而是鹤立鸡群的那种，闺女让我第一次失望，恰恰是她大一寒假回家的表现，当时去火车站接她，一看修了眉，涂了口红，染了甲，我不反对弄这些，可闺女不知道什么是美丑。 真正的美从那里来的？清水才出芙蓉，天然必去雕饰，人家李白，嘴一张，就是半个盛唐，最美的东西，一定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心向外展现的，你看看蒙曼老师，如果不是坐讲台上，而是逛超市，走大街上，我敢肯定，没有男人去关注她，就她那双小眼睛，我都不会瞅第二眼，可人家在讲台上，满腹经纶，侃侃而谈，唐诗宋词，顺手拈来，这才是真正的美，该追求的美。 今年正月十五，我带临沂七中的王哥去宝泉寺，就领他朝没有灯光的地方去，夜里看不到龙头宝泉，我就打开手机灯光给他介绍，这才是宝泉寺里最应该看的景点，我从这里长大的，宝泉寺的每块石头，都让我摸过的主乎，暑假就光泡河里，摸花蛤，逮螃蟹，赶鸭蛋，可惜许多好的泉子，都让破坏了，这个跟闺女修那个眉毛有什么区别，那个漩涡眉，几千人中还不一定有一个，相书都说长这种眉毛的人，是大富大贵，手握权柄的命，全家就俺娘，我，还有闺女有，也属三代单传，让闺女修成了一条老鼠尾巴。 你不能按别人教你的方式生活，跟老王怕人家嘲笑她馋，八大碗都不叨菜，不一样吗？遇到别人说这话，说那话，你不想爷俩抬驴的寓言吗？爷骑驴上，说不疼儿子，儿子骑驴上，说不孝顺，爷俩都骑驴上，说累死驴，最后，爷俩把驴腿缠起来，抬着进城。如果徐特立老先生遇这种事，他绝对会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受他人左右。 老王娘俩，她俩就不想即将面临的事，双方父母八十了，俺丈人身体又非常不好，这个跟秋叶样，都黄了，说不一那天寒风就刮下来了，闺女二十六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咱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对象？儿子两年后高考，考个什么样的学校来？学什么专业来？开源下一步，无论再难，也得做起来，还有东杏山湖，我如何收尾，这些事情，你不想吗？ 每次闺女跟我说，又拿了教学成绩班级第一名，我一点不高兴，你教学成绩好，是应该的，国家花那么些钱培养你，你教不好，对得住良心吗？但爸爸更想听到，爸爸十岁时，说那样的三句话，当我做爸爸了，第一，不跟老婆咯咯吱吱的，第二，不随便打骂孩子，第三，不要把工作的情绪带回家。 闺女如果拉，以后怎做儿媳，怎做妻子，怎做妈妈，我一定非常爱听她拉，但这么些年，我就没听过她娘俩拉过一句，别人娶你，不是把你当祖宗供着的，也不是当观音菩萨，也不会光围你一个人转，以你自我为中心，昨天俺娘说，外甥生孩子，大姐没让俺家参加，可她公公，婆婆都参加了，当时听到怪闪的慌，但俺大姐做的对，咱都成孩子的舅姥爷了，外人了，大姐爱经常说一句话，俺姓张，不姓孙。 可许多女人，她就没掐奶，就像俺二姐，她还觉着她姓孙，结婚那天，你就姓李了，她没有大姐的明智，回家后，还乱发表意见，指手画脚。二姐不知道，朱陈这个地方，有个风俗，出嫁的闺女，不能埋在祖林，否则，对娘家人不好，清明节添林时，你看有几个女人去林的？老祖宗觉着，女孩子上林，是灭后的迹象！老王跟二姐一样，她不去想，你闺女还得上人家里过日子，怎过好来，到底是跟谁过的？这个闺女到底，姓啥名谁？她不去想。 朱张桥东南村有个丑女人，娘家是满沟屯的，外号叫爱打食，主大姐问她，这次回娘家，打食了吗？她说弄回台空调，爹娘撵她回家，人家也不明要，就怎撵也不走，说家里太热了，还是坐你家里凉快，让我凉快凉快，吹吹空调再走。 第8章 用心（八） 看到爱打食那个得意样，我就问主大姐，这个女人怎这样的？都结婚了，再回娘家抠吃干什么？主大姐说，你别提了，这个女的，都到什么程度，她爹娘看她回娘家就头疼，跟防小偷样，她是贼不落空，不给她点钱和东西，就打发不走她，回来就跟庄邻炫耀，又从娘家弄什么东西，多少钱回来。当时，我就觉着爱打食的行为太过分，爹娘养你这么大，太不容易了，你再这样抠吃，太不知道好歹了！ 咱把道德放在一边，就单纯过日子的角度看，从得利的角度看，你说爱打食做的对不对吧？她是回娘家啃她爹娘，又没啃旁人，又没抢银行，就像俺家的老二，跟俺爹娘爱说那句话，你俩生我，就得养我，一直养到他爷俩到今天，还给了老二两位房子，四五百平方，圣人教着咱忍让谦和，可真实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谁会去考虑你的付出，感受，压力，困难？即便理应是你最亲最近的人，当老王说一句，你当爹的给闺女买车不应该的吗？我真愤怒了，这个家庭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支出这么大，开源的工资费用这两年都挣不出来了，没有弟兄们帮忙，我根本挺不过来，你娘俩一个月收入上万，这么些年，家电都换三茬了，花你们一分钱来吗？ 更让我接受不了的，下去了，如果不是第十一天，我看少一床被，不会去学校找儿子，你老王打算带孩子，从外边住到过年的，就这样的女人，你很聪明，也会说谎话，也很会骗人，但你的心思没用到正当处，你可以为你的错误找一万个借口，把我败坏的一分钱不值。 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咱时时刻刻想着这个家好，两个孩子好，你好我好，不管处于什么境遇，富贵也罢，贫贱也罢，咱争取把日子过出来，把孩子理整好，咱要能一番作为更好，如果再怎么努力，也终归凡俗，也没有什么失望的，命运注定，能力不够，咱认了。 这辈子，人很难做，帮助勾践的最大的功臣，一是文种，二是范蠡，当功成名就时，范蠡跟文种说，越王长个鸟嘴，鹅脖，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咱趁早马下，何况古语，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可惜文种贪恋权势，没听范蠡的劝，最后，让越王勾践赐死，我为什么佩服范蠡？就因为他识人，还懂生死存亡的规律。 你不要觉着辛辛苦苦一辈子，就会有好结果，这个教训，是跟伍子胥学的，他去投奔吴国，就是为父报仇，跟吴王阖闾推荐了俺老祖宗孙武，老祖宗拿着刚写好的《孙子兵法》献给阖闾，阖闾问老祖宗，宫女是否也能上战场，老祖宗杀了两个爱妃，立了军威，也让阖闾彻底服气了，当然，伍子胥的推荐之功是首位，排名在老祖宗之前。 伍子胥识破了勾践的卧薪尝胆，就一再提醒阖闾的儿子夫差，不要被假象迷住了，可吴国出个奸臣伯嚭，收受了越国的贿赂，就光说伍子胥的坏话，夫差不仅没听伍子胥的忠言，还把伍子胥的头皮砍了，挂在城门的旗杆上，夫差临死时，说一句，我有何脸面见伍员外，然后，羞愧自刎。 通过吴越争霸的历史，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定要看清人，这个人是否值得依靠信任，只靠你自己的眼光，一旦压错正反面，不该交往的，你交往了，该相信的，你怀疑了，你非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老民兵的娘，活到九十岁去世的，临死前，还是不放心这个光棍儿子，跟老民兵说，以后，你要记住亲娘的话，这个人值得靠，咱去靠，不值得靠，一定不要去靠，你依靠的人，就决定着你的生死和未来。 这句简单的话，老民兵给我说了不下于五十次，但这句话，远远没有咱想的那么简单，你觉着值得依靠的，真能依靠吗？小张跟我干伙计时，俺爷俩来个君子协定，因为俺这行，人员变换太勤，能跟你干三年以上的，都算铁杆了，我跟小张说，你什么都不会，叔叔教你，只要你想跟我干，我不会撵你走，小张说，叔叔，只要你不撵我，我就一直跟你干。 小张离开我身边两年了，我还很惦记这个零零年出生的小丫头，跟我没挣到钱，还出不少力，可人生就这样，你觉着她值得依靠，但是人家没把你当成依靠，就像结婚仪式时，祝福的话，永远都是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可又有几个夫妻白头到老的？俺爹娘一起过五十年了，到现在，没有一天不咯咯吱吱的，俺爹娘一拉他老两口子鸡毛蒜皮的事，我都是扭头就走，我那有那个闲屌功夫，听你俩拉那些比鸡毛还轻的故事。 俺爹娘是青梅竹马的夫妻，我第一个奶奶是俺娘的亲大姑，生完俺大爷，和一个夭折的大姑，就去世了，俺奶奶的对象是崔庄，生一个姑后，对象去世了，就认了俺老姥干娘，爷爷听老姥的，就娶了俺奶奶，想想爷爷奶奶组成的家庭多么可怜，一个死老婆的，一个死男人的，越这样的家庭，他越想着好过，俺奶奶是个很有本事的女人，比俺娘本事还大，只不过她在的时候，我没琢磨出来。 我佩服俺奶奶的地方，就是俺爹娘能走一起的操作，俺娘比俺爹大一岁，十一岁的时候，俺娘第一次见俺爹，是春节前，就看一个头发邋遢的小孩，裹个都是补丁的破棉袄，中间用草绳系着，挎个提篮，俺娘还以为要饭的，撵俺爹走，俺爹又不会说话，也不答，也不走，老姥出来了，问俺爹家是那里的？俺爹说是朱陈的，老姥就让俺爹进屋，问题就来了，俺爹弟兄三个，为什么就让俺爹去送节礼，那时俺奶奶，我敢肯定，打俺娘主意了。 第9章 用心（九） 俺爹是十八岁跟俺娘订的亲，那几年，奶奶逢年过节就让俺爹去贾庄送礼，因为他从十岁时，就跟小伙伴去朱张桥河北村，跟宋德聚老师学拳，宋老师在武术上了罗庄这一片，桃李满天下，俺爹身架就起来了，俺爹这个人虽然脾气暴躁，但内心非常善良，尤其待长辈，特别有礼貌，就让俺老姥和姥姥看上了，俺奶奶正求之不得，背地里偷偷乐都来不及，就赶快订婚了。 生活中，最重要的关系，我觉着是夫妻关系，我从来不对别人的夫妻关系做任何评价，有的男女就非常难缠，刚去朱张桥工作时，一位当哥的经常上村委跟我拉呱，可别人跟我拉他怎对他老婆的，我就对他心里充满了鄙视，他就能做到什么程度，跟踪老婆上下班，细细的观察老婆跟那个男人说话，最让人恶心的，回家就让老婆脱裤子检查，看裤衩上有精液吗？咱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瞎菜的男人。 我这个人对男女之间，看的很开，你说咱老实，还是说老婆老实，多少看上去怪老实的男人，嫖娼时被抓了，谁要保证自己就是板正人，我就去调查调查他，俺哥是在我心目中最板正的男人，我第一次看黄色录像，还是他带我去万泉商场，我自己都没想到，第一次看男女之间的性趣，还是我心目中最老实的哥带我看的。男女之间，它要投缘，很容易擦出火花来，但你永远提醒自己，你有家，有孩子，妻子的感受，别人也有家，也有孩子，你得考虑人家男人的感受。 好男女根本不是管出来的，得靠他她自觉，为什么我对老王前年离家出走，非常气愤？因为俺娘不是她那种人，俺大姐也不是她那种人，我从记事起，俺娘就在贾庄住一夜，还是因为姥姥去世那天，你是咱家庭的女主人，动不动就不家来了，这是过日子的吗？老王不知道，在后官战湖工作时，如果不是俺爹娘拦着，我一定离婚了。 那有这种老婆，带着孩子去娘家住十几天，电话不打，去到离五米远的距离，说不到五句话，那天夜里，在西平房的床上，我就想什么是夫妻，什么是两口子？你就是噶伙一起玩玩，咱也是戏一场，也不能冷漠不到这个程度，这个家，就光靠我支撑，把我当牛做马也无所谓，但你这个态度，要究竟干什么的？你要是实在不想过，看我就够了，咱就拉倒。 庄邻在我面前夸老王，她的同事在我面前夸老王，我就一个念头，你们跟她过过日子试试，她用心不正，都是歪心眼，坏心眼，有几个女人，能做到大事不管，小事不问，男人说什么话，她不听，也不信，外人说的话，就当圣旨了，就因为黄毛丫头胡言乱语，就怀疑我有三妻四妾，就怀疑买车给我自己开的，到现在押金还搁4S店里，得有六七年了。 老王是个肤浅之人，相比一般家庭，这二十多年走过来，闺女考上了大学，当了老师，儿子也成长的让人羡慕，过的也没丢人现眼，可她不去想，咱怎取得这个成绩的？靠的是什么，咱还有什么不足，咱去积极改变，咱还没达到得意忘形的地步，眼前家庭中最重要的两件事，一件给闺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一件儿子怎样更进一步，争取高考出好成绩，你做为孩子的亲娘，不去考虑这两件重要的事，你考虑什么？就总想着自己的男人，在外边跟别的女人相好！ 去年，我跟老王说过，如果你这样一意孤行下去，这两个孩子也让你领黑窟去了，如果他俩有出息和未来，我都不是俺爹娘揍的，你不能这样误导孩子，更不能因为孩子有点成绩，沾沾自喜，有多少孩子起点很高，条件很好，也曾经领先，可最后，一事无成，就是因为咱当爹娘的，看不到孩子的不足和差距，你看不到这些，孩子怎变优秀？怎有美好的未来？ 我从五个乱村，干了二十二年了，我得听过多少事，经历了多少事，跟多少人打过交道，得到多少经验教训，如果我经常说错话，办错事，我能干这么些年吗？我必须时时用心，刻刻用心，你一不小心，就让人家揍活了，咱也光说错话，但咱得知道，错在什么地方，谁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说错话，不办错事。 有些事，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我怎正确应对来？庄邻看到俺爹骑车送老二的两个孩子上学，就跟老王一句话，怎没看到送你家的孩子的？这些人，从不在我面前说，一是我装作不在乎，可咱心里能不在乎吗？二是我总是说一句话，又没偏旁人。咱能说爹娘做的不对，然后，回家大吵大闹，让庄邻看俺家闹的满家欢，只要我把心思用到正当处，好好理整孩子，当闺女以文科奥赛班第三名的成绩被山师录取，当儿子变得越来越优秀，不是最大的反击吗？ 刚去东杏山湖前半年，老民兵所言所行，我都气的牙痒痒，明明你负责秸秆禁烧，发生火灾了，他打牌都不去，咱气的肚子鼓鼓的，但咱是外村人，就得肚子里搁着猪食槽，他回回提着打包菜，到南边池塘，就骂我，我只能说一句，他又喝醉了！我不生气吗？否则，我不会记住这些事，可咱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工作，无依无靠的，再处处得罪人，别说干好了，就是能撑下去，都成另类奇迹了。 一句，又没偏旁人，一句，又喝醉了，这两句话，你听着平常，我却思考的很深远，不管为家，治村，治企，咱首先打铁必须自身硬，苍蝇都是去叮有缝的蛋，不管对方是好意，恶意，咱自己先想明白，咱得想这个家的未来什么样？孩子的明天什么样？咱该说什么话，该去做什么事！咱得从长计议！ 十岁的儿子骑着周哥的三轮车，撞村委西墙上，前挡风玻璃撞碎了，得三五百的价钱，周哥跟我说完，我说，算给你侄子做奉献了，儿子吓的眼直勾勾的瞅着我，可我什么话都没说，就当没发生这回事，因为我的目标，是想培养儿子，敢闯敢干，勇于挑战，乐于冒险的精神，撞碎玻璃不是错事，也不是坏事，是好事。 第10章 用心（十） 我开始用心琢磨说话，就是因为去东杏山湖后，遇到一件小事，我在罗庄街道干工作时，特别爱闹，一位姓杨的老嫂子，因为树款，就说我给她算少了，我看说不通了，就揽她脖子，摁沙发上，跟她说，你比我大三十岁，如果我给你把账算错了，天天晚上，陪你睡觉，她才作罢，不再来村委找麻烦，农村工作，你别贪心的干，别一板正经的干，你得玩着干，醉着干，油耳抹滑的干，否则，你即使干下去，也干不出色来，最后，弄的自己很被动，也干不好。 就因为有这种认识，说错话了，这么些年，我最讨厌村民两件事，第一件，就是男人去村委闹事，第二件，就是女人在村委掉眼泪，跟影响人的运气样，它影响村运，没想到还没干一个月，来个掉眼泪的妇女，原来孙子住院没有钱，边掉眼泪，边哭着诉说，自己一个人过的不容易，我随意回句话，咱村里光棍这么些，找一个合适的一起过，不就行了。 当时我没放心上，因为我自己知道有口无遮拦的毛病，觉着没有恶意，总不把说错话当回事，可不一会，小兄弟给我电话，说孙哥你怎那样说话的，一了解家庭情况，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个玩笑，得跟能开玩笑的人开，从那天开始，我反省了，以前干会计，怎说话，怎闹都行，可你干书记了，一举一动，都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得慎口。 这几年，跟我常接触的人，都说我变得沉默了，其实还是多嘴多舌，跟能说的来的人，还是滔滔不绝，但公开场合，我很少说话了，这个说话，跟别人看你写文章样，容忍你的人，欣赏你的人，你怎写都行，要是不容忍你的人，鄙视你的人，你怎写都不行，当你有说话看对象的思考时，就不会轻易胡言乱语了。 知道说话需要慎重，就开始琢磨如何正确的说话，没有这几年的用心思考，就不会在临沂宾馆，觉着嫂子说话有水平，她喊老薛，就庆祝庆祝的，很少提姓，有几个女人，对自己男人这样称呼的，也不喊老薛，也不喊老公，直呼其名，让我这个小叔子，特别艳羡。 她也许忘了，但我没忘，你们几个大学同学，关系那么好，这几年都各忙各的，但不能忘了关系，以后，老的有事，小的有事，都说声。为什么我佩服嫂子说这句话？生在这世上，咱最应该，或者最必须的，研究人际关系学，谁对咱真好，谁对咱假好，都看不清，就像过去的皇上，他分不清忠臣，奸臣，他能坐稳江山吗？嫂子说的话，一是定位好，俺几个人一直玩到现在，二是期望好，说的也很大气。 别看平常的一句话，我就能听出他的知识底蕴，教养三观，人品优劣，性格特点，意图追求，生存态度，……，你听不出来这些，怎能正确的去表达，当我在意口语表达时，我就总反思老王跟我说过的话，也才明白了言为心声的道理，原来真正的文章藏在这里。 老王家的一位兄弟离婚，我说，都结婚二十年了，孩子还上大学的，离什么婚？老王说，现在离婚都无所谓，你就能从这句话里，听到老王对离婚的态度，这个还不是可怕的，去年闺女说一句话，让我瘆得慌，不就是离个婚吗？能从闺女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我立马明白了，中国离婚率居高不下的原因。 老王和闺女说这句话，都是大路边的话，但这句话，一定是害人的，破坏家庭的，如果对婚姻这种态度，他能过好日子吗？还是那句话，谁怕离婚？又有多少个家庭，为了双方的父母，孩子，勉强维持着婚姻家庭，可过日子，真那么容易吗？ 当老王说那句，你爸爸有的是钱，你不花，就花别的女人身上了，我就总想俺娘那句话，你爸爸挣点钱不易，别胡乱花，一个教着你乱花钱，必须花，赶快花，不知道让孩子体贴当爹的不易，一个教着孩子懂事节俭，理解当爹的辛苦。 许多人，死都不明白，怎把家鼓捣毁的？孩子怎变得这么平庸的？她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行，已经跟毒蜘蛛，毒蝎子注射毒素样，注进了孩子的身上，你觉着自己说的做的，怪高明，可你知道给孩子带来多么坏的影响，他最后，学业没出来，日子也没过出来，工作也没取得多大的进展，原因都出在咱当父母的身上。 俺丈母娘，一看也怪精样，她说太多的错话，办太多的错事，闺女从娘家住那么长时间，最多一次，三个多月，一百多天，你当娘的，不想这样住下去，对不对吗？你考虑过你闺女日子怎过吗？你想过俺家好来吗？想你闺女好来吗？你用正常人的思维，根本理解不透，这个家，下一步什么样，这个孩子，下一步怎走是正确的？她就不想吗？你当娘的不想，孩子会想吗？ 第11章 用心（十一） 昨天上午，二哥的老岳送殡，去市里两个多小时，中午，想在开源休息会，三哥来电话，又去刘哥那里搓顿，下午刚要回家，韩哥来了，晚上喝的太多了，就隐隐约约感觉出了洋相，如果真要逮过老板娘的手，也算这两年来，第一次碰女人，心里很压抑的，我给这娘三订了回家的最后期限，就是五一，如果过了五一，娘三不回来，我一定重搭台，另唱戏。 双面老孙曾经转载过我的一篇文章，但她没看懂我写的真实意思，虽然都是戏谑的口吻，跳动的字符，可没有人能看出是掉着眼泪写出来的，一个人遭人误解，脏水泼惯了，也习以为常了，我这个人一直在村里干，学会了隐忍，那天我跟领导说，从农村工作，你千万别瞧不起那些稀松了了的，如果一旦让这些人缠上，你拨了都拨了不掉。 前年正月十五，闺女摔门而去，我心里很伤感，我疼闺女远胜儿子，没想到，因为买车，爷俩竟反目成仇，老王又从一边煽风点火，闺女跟我都到了道路以目的程度，这两年买卖这么难干，我从小没让钱愁到过，可现在压力巨大，没想到，这娘三背后又捅了我一刀。 俺这四口之家，表现最好的是儿子，他说话知冷知热，讲道理，有礼貌，去老王娘家的路上，老王又败坏我，上初一的儿子，说一句话，很感动，妈妈，你别不知足了，你去配眼镜，七百块钱，俺爸爸还嫌便宜，可他自己配眼镜，二百块钱都嫌贵，你跟俺姐要手机，俺爸爸都买最新款的，可他用的手机，都是你俩不赖用的。 一句话，能让人三冬暖，儿子就一直这样说话，一句话，能让你从六月天里，下起鹅毛大雪，就是这娘俩的言语，一八年的国庆节，一号搞经济普查，我没时间去济南接闺女，她坐客车回家的，一进门就哭，为了讨她欢心，掏两千块钱给她买苹果pad，二号，专门找个好饭店，给她接了风，三四五号，陪她们去云台山，在茱萸峰上，让分管经济普查的领导批评的狗血喷头，这些人心理很变态，越假期的时候，为了显摆，越表现出积极工作的劲头，让熊的毛包六九，还有旅游的兴致吗？何况，我去过三次云台山。 七号送闺女去济南的路上，从罗庄上高速路后，这娘俩就败坏的我狗逼子里的虮子不如，咱自己想，咱孬种能孬到这种地步吗？别的不提，我攻着你上大学，抽时间接送你，咱爷俩就是简单的买卖关系，别谈感恩，别谈敬畏，就谈这一路的油钱和过路费，都是你爹出的，咱不伤心吗？ 那一路，我一句话没说。闺女不知道，那时村里两年不开工资了，为什么开源始终做的不温不火的？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农经站的王常务，是个很好的女人，她就说我，俺这些人就纳闷了，两个村两年没开工资了，你的开源又在起步之中，两个孩子上学，你人情世事又多，场也大，你钱从那里来的？我虽然说，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但特别感谢她的理解，如果摊个她那样的女人，我使死都情愿。 我身边缺个好兄弟，缺个好女人，昨天去市里吊唁，看四哥一个人喝酒，很寂寞，平时家里有事，俺弟兄俩至少一瓶，可我开车，不敢喝酒，就想俺家的老二，如果他会开车多好，这样的事，能出来应付应付，没有好兄弟，你就感觉缺少左膀右臂，没有好老婆，你就觉着缺肝少肺。 苏格拉底是希腊的哲学家，他老婆是个悍妇，一次正跟弟子们上课，老婆一盆水泼他头上了，弟子们目瞪口呆，可他来一句，大雨之后，必是骄阳，弟子问他，要这样的师母干什么？他不以为然的说，只有能驾驭烈马的人，才是优秀的骑手。 虽然故事即将结束，但我感谢认识老王这三十年，年初去龙泉官庄占卜，主要看婚姻是否有必要再继续下去，算卦的先生说的对，我不用看卦象，你两个孩子这么大了，即便离婚了，你也脱不了干系，这就是命，不管男的女的，他就有不好服侍的，你再怎么想好，他还总觉着你不好。 做为一个男人，他再怎么干，再怎么努力，都没有个好，你所有的付出都是应该的，没有人去考虑你的感受，俺娘每次说俺爹时，我就想起俺娘在陶瓷三厂上三八班的情景，你就看他多可怜，蹑手蹑脚的，跟上人家偷东西样，就是炒菜，都怕铲子的声音太大，把俺娘吵醒了，一听到十一点半的钟声，就喊俺娘，梅花妈妈，该上班了，然后，俺娘吃完饭，送俺娘去厂子。 人没好，鸡没饱，就真出奇，不信看看周围，不管男女，越对配偶好的，越没有好下场，俺亲叔兄弟八个，没有一个对老婆不好的，可老婆没有一个知足的，俺家的老二，别看这熊样，他疼老婆比我强太多，那个会疼，结果什么样来，半路撂挑子。 男人的心思应该用在工作上，事业上，可摊个家属，她要不会理整孩子怎么办来？像王叔那样，有权有势，有名有钱，五十多岁去世的时候，大儿子正在服刑，他成功了吗？俺娘姊妹七个，除了俺二舅以外，没有一个会理整孩子的，三舅四十八岁去世后，抱养的表弟，姊妹六个商议让谁管，盘算过来，盘算过去，就俺二舅收养合适。十几年过去了，表弟有两个孩子了，两口子感情特别好，对俺二舅，别提那个孝敬，工作还踏实，世间的许多事，你得去想，要不糊涂着来，糊涂着去，留心之处皆学问，用心之处皆成学。 第12章 用心（十二） 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很孤单，遇到一个理解你的人，考虑你感受的人，就是幸福了，老二不会去想，爹娘养着你一家，给你两位房子，你哥哥呢？老王不去想，自从你参加工作后，你的工资用到家里有多少？咱是普通人，也是正常人，这种感受能不强烈吗？晚上回家，孤零零的一人，咱心里什么味？ 奶奶这个人重感情，爷爷去世后，她就光哭，把眼哭瞎了，俺爷爷弟兄之间排行老四，他是一个很牛逼的人物，跟杨虎城当警卫员，全程参加了西安事变，所有的细节，他都一清二楚，释放完老蒋，杨虎城跟爷爷说，老蒋这个人很阴，他不会饶过咱的，你们回家吧！但真正的男人，到那里都硬梆梆的，回家后，俺爷爷就是朱陈五村一队的队长，一直干到去世。 我在俺娘肚子时，因为大爷爷去世，没有儿，俺爹就让俺爷爷过给大爷爷了，顶老盆，俺爹娘很不易，那时都看俺爹是煤矿工人，手里有两毛钱，就都瞅准他了，当时，我想俺爷爷奶奶也不想过继，可为一个家族，你不能总想着自己的得失，狠狠心，还是把俺爹过了，俺娘气的跳井，咱就两个闺女，肚子里这个八成又是个女孩。 俺爷爷给俺娘说过许多次，这么些孙子，就我随他，他从来不反对喝酒，朱陈四六年瘟疫的时候，都是上午你抬人家，下午你让人抬，整个朱陈，至少损失了一半人口，俺爷爷那时壮年，跟几个酒鬼子抬死人，他们都带酒，先朝死人身上喷几口酒，然后抬湖去，就他几个大酒量的，在瘟疫那么猖獗的情况下，点事没有。 俺爷爷性子确实刚，他死的那天，我还记得一清二楚，跟俺哥正在院子里玩，喊俺哥过去，那时他得了癌症，卧床起不来了，让俺哥把墙龛上的盐卤拿给他，然后，又撵俺俩出去玩，没一会，就听到二姑的哭声，喊人声，那时还刚四五岁，不懂事，也没觉着悲伤，长大了，总是想他，觉着他应该是个伟男，既能顾全家族，又个性那个倔强。 小的时候，俺娘经常跟我拉爷爷奶奶的事，有些故事当时觉着很可笑，当我年龄大的时候，再想这些故事时，又很严肃。六零年，三年的自然灾害，饿死了许多人，俺姥姥和奶奶，都在各自的公社烙煎饼，俺姥姥就一张奖状，一张奖状的朝墙上贴，可俺奶奶，就一沓一沓煎饼朝怀里揣，装满了就朝家里跑，管食堂的拿她没办法，俺爷爷弟兄五个，没有敢得罪的，你又不能搜身。 我问过奶奶，你不觉着朝家里偷煎饼丢人吗？可奶奶笑着说，我才不管丢人不丢人，只要你爸爸和你叔别饿着，那么些年，她就没获得一张公社奖状，可回头想想，她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从俺奶奶身上，我懂得了利己主义，别图虚名，咱不能像老王家的那样，在乎别人的看法说法，咱只要吃的饱，喝的足，睡的暖，咱再咸吃萝卜淡操心干什么？ 老祖宗的一些说法做法，都是千秋万代传下来的，你不要去反抗敌对，得琢磨它的合理性，你觉着男人妻妾成群错了吗？重男轻女错了吗？树贞洁牌坊错了吗？我身边许多二婚三婚的，它对吗？二姐去年让表舅做俺爹的工作，想再婚，可俺爹就一句话，好女不嫁二夫，俺爹说错了吗？ 俺两个姑，头胎都是闺女，奶奶就光趴床上骂，就会生丫头片子，因为俺娘生不出儿来，就光炎凉俺娘，抱着俺哥在院子里转，说瞎话，想眼红，眼红不来，说这样的话，是个人都接受不了，但俺奶奶错了吗？ 年轻时，我特别讨厌重男轻女，生闺女后，我没打算生二胎，可闺女这个东西，她就是别人的，你再疼都白搭，我做为一个女婿，跟老王说，爸爸妈妈这么大了，俺娘又会做寿衣，你不想着给先做套吗？她就想不着。俺大姐就敢说，俺不姓孙，俺姓张，奶奶姓姜，到孙家，名字就叫孙姜氏，你再想俺奶奶的做法说法，虽然无法接受，但错了吗？ 前年刘哥的儿子结婚，我带儿子去的，对面的一个男孩，也就二十岁左右，眉毛修了，涂了重粉，嘴唇还涂了口红，最搞笑的，两个耳朵，各自打了三个耳环，跟钥匙扣那么大，俺爷俩一瞅到他，就相视而笑。 那阵子，我就总想配猪的，听说配一次，得给公猪五十块钱，是否太少了！我理解的重男轻女，不是必须生出儿来，谁敢保证，儿生儿，儿再生儿，光我本家的，就有三个儿，五个儿的，没生出孙子来，但即便你生的是闺女，也得嫁给是个男人的男人，昂扬向上的大公鸡那种。 在我追求中，我觉着人生最高光的，是生个好儿，如果再有个好孙子，重孙子，都能做到顶天立地，光明磊落，这辈子，遭再大的罪，受再大的委屈，我也能盍然而逝，最可惜袁隆平老爷子生前，光知道研究水稻，你怎不研究育人的？你要把中国男人育好了，三大球能这么惨吗？世界杯都进不去！ 从奶奶身上，我总是检讨自己的不足和短见，世界上许多东西，咱并没看清，许多真理，咱没有掌握，就像侄媳妇管孙子，你这样的教育方式，再聪明的孩子，都能让她熊憨，孩子怕你行吧？跟老鼠见猫样？孩子不能惯，但也不能管的太严，惯容易让他不会约束自己，太严，他能像雄鹰那样展翅翱翔吗？何况，他还是个孩子，他一定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和问题，咱没有必要焦虑，保持对他成长的耐心，未来的信心，及时发现错误的细心，培养出来他的良心。 第13章 用心（十三） 为家过日子不易，在黑暗里摸索前行，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太难太难了，王叔送殡的那天，我一下体悟出，理整孩子是第一要务，只要孩子，尤其男孩，他懂事，有上进心，想做个好儿子，好男人，好父亲，咱就教育成功了，多少儿子，他不理解爸爸的努力和辛苦，他的付出和感受，他承受的压力和困难。 咱到底把孩子朝什么方面引领，我也至今没想明白，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做的，对不对？俺那片的，都知道我不想上大学，是俺爹喝敌敌畏，差点走了，以死相逼的才去上的，所有的同学，都知道我个性放荡不羁，但没有一个同学看出来，我不攀比，不虚荣，不图吃，也不图喝，老王在大学里对我的印象，就是端着一个搪瓷碗去食堂，一身四季不变的黄色衣服。 那时的心思，就只有感恩，爹娘把咱拉扯这么大，不能惹他俩生气，每次在阳光花园那个地方，帮俺爹装完石头，就掉着眼泪回家，那时爹娘都下岗了，靠打石头供我上学，每个假期，我都干泥水匠，经常磨的两个手指，都是十个小窟窿，那时，真的不想上学。 我也不知道自己考虑的对不对，上什么大学，那么些跳楼自杀的，那么些借网贷超前消费的，那么些毕业后碌碌无为的，那么些稀松了了的，还觉着本事比天还大的，真正的有本事，是大学毕业以后培养出来的，真正的有本事，是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出来，能夫唱妇随，能把孩子理整出来，你没必要跟别人比，我一个姓李的同学，他高中毕业时，他爹就给他撇几百万，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就像伟人说的，你拿个要饭的钵，去跟人家龙王比宝，人家尿泡尿，都能刺死你。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天下大事，做于其细，咱就踏踏实实的做，能做大做强，固然好，做不起来，也无屌所谓，那片黄土不能埋人，咱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羡慕人家开着宝马奔驰，咱不是自寻烦恼，作践自己吗？他再有，都是他的，咱再没有，也不能要饭的烤席笼子。 俺爹娘对我期望很高，可咱能力有限，我小的时候，特别调皮，没有不敢干的坏事，不怕天，不怕地，我是背着留校察看的处分，参加的中考，可见我当时多么坏了，可俺爹娘看到我中考成绩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做好儿子的价值在那，当时中考成绩高的超乎我的想象，从十五岁开始，我就懂事了，下定决心，一定做个让爸爸妈妈骄傲的孩子，骄傲一辈子的那种。 人生得多看看向日葵，有些人，他不如向日葵，去向阳而生，太阳在那个方向，它就朝那个方向，会转头，出奇吧？有些人好，就因为它像向日葵，会扭头，有些人坏，它就冥顽不化，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是白天黑夜，他的头不去朝那转的，说错了话，办错了事，咱改过来不就行了，别跟尿尿鼓掉帽子样，就那一根筋，当书记，被人鼓捣下来了，当老板，就光赔钱，咱想清楚原因，去改变，不就行了，天塌不下来，咱还刚一米六五的个头，砸不着咱。 虽然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咱只能像萤火虫那样，使劲一闪一闪，大学毕业后，我干的跑业务，算是营销，其实很难的，刚出校门，没有社会经验，不栽跟头绝不可能，头一年，我亏了一万多，还被停了班，小兰又跟人家定亲了，那阵子，我特别消沉，男女之间，我觉着要爱，就死去活来，像梁祝那样，要不爱，别去犯贱。 人生要是活出自己的样子，一定是起起伏伏，坑坑洼洼，那有几条顺心的事，这么些年，我从爹娘面前，都是报喜不报忧，那有顺心顺意的事，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咱得像个舵手，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有许多预感都是迟早实现，我早就感觉到了，老王一定会离开我，赶四集，卖水果，她陪伴我，但当我做更大的事业时，她跟不上趟了，不是我瞧不起她，是她瞧不起自己了，一路走来，我是怎努力的，她比谁还清楚，我的心性什么样，她比谁还了解我。 这一路走来，很不容易，我能放下架子，开出租三轮，赶四集，卖水果，惹来多少嘲讽？可我考上了职业会计，都以为我到此戛然而止，我却年年公考，再去考职称，考资格，做自己的开源，去东杏山湖干书记，这一路的酸楚，老王比谁还知道，爹娘也知道。 我也有执拗的地方，光顾着一个人奔跑，没拽着老王，我说过一句狂话，也有资格说这句狂话，还派什么第一书记，第二书记，你把当会计的，提拔成书记就行了，在农村，村会计干书记，几乎都绰绰有余，村书记，他干不了会计。 我从零二年在村里干会计，他没有什么了不得，但我自身有什么感觉，就跟去湖里拔草样，它就满地是草，一个会计有多厉害吧？他天天写的介绍信，都比你天天练书法写的多，我当了十七年的村主管，还都是易村任职，还都算善终，我得积累多少经验！ 因为你经历多了，才知道什么是对的错的，这个老百姓过来开介绍信，该开，还是不该开？就像开离婚介绍信样，咱劝和不劝离，每动笔前，咱都考虑，该不该，做不做，写不写，并不是，别人给你包烟，请你一次客，就写的。 我写《用心》的初衷，就是想自己，说好每一句话，做好每一件事，为了自己明天更好，家庭更好，东杏山湖村更好，开源更好，没有无缘无故得到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但初心要正。 第14章 用心（十四） 家庭中，我觉着母亲最重要，或者说，发挥的作用最大，她能决定孩子的命运。二年级的时候，本家的哥红青，他明明说打着玩的，输了不问我要钱，总共输一块两毛钱，没想到这个老姆，第二天就上俺家问俺娘要，俺娘把他吓唬走后，我就惨了，俺娘掉着眼泪打我，气的骂我，咱家里那么大的家业，都让你大爷爷输光了，你又是这种东西，这个小手砸的，肿的比馍馍还丰满。 那是俺娘唯一一次掉眼泪打我，年轻时，虽然偶尔出发在外，凑手摸两把，也不是多大的钱，可这些年，除非我故意想输个一百二百的下个棋，活跃活跃气氛，麻将桌，牌桌，我从不围凑，即便白给我钱，对我都没有一点吸引力，你瞅都不愿瞅，这时就体会到母亲的伟大了，她提倡什么，反对什么，对一个孩子的成长太关键了。 四舅家的二表弟，鲁绣很出名，作品经常被收藏，卫视的《拉呱》节目采访俺娘时，俺娘说一句话，我始终不支持他做鲁绣，你一个大男人，就得干男人的活，暂且不论俺娘这个观点对不对，她心目中一定有个真男人的模样，否则，我不会在十岁的时候，心里就有做男人的标准，以后成家了，第一，不要跟老婆咯咯吱吱的，第二，不要随便打骂孩子，第三，不要把工作的情绪带家来。 俺娘手艺那么巧，但从来不让我摸针穿线，剪子也是干会计，需要张贴凭证，才会用的，她就光引导我，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小心眼，别计较，别在乎钱，……，假期就让我去姥姥家，帮着干农活，上大学时，假期就让我去干泥水匠，下湖拔草喂猪，就一遍遍的叮嘱，别拿镰刀削麦穗头，别掰人家没熟的玉米棒子。 我二十岁就独自出差去东北，俺娘很放心，知道我不会主动干错事，但我也有缺点，就是喝多了，胆特别大，光胡说八道，耍流氓，我经常说自己，不喝酒，价值万两，一喝酒，分文不值，就是这个原因，可人这东西，跟鱼样，一定得有根腥筋，很难人格做到十全十美。 人是有天性的，下生那刻就注定了许多东西，我很讨厌自己的性格，不服输，不认输，学自行车时，我得摔倒了无数次，一次在于梁沟桥上摔倒了，脚脖子让车扎子扎了，淌了一碗血，在大汪里跳水，撞石头上了，筋都出来了，俺家里曾经有两棵百年的枣树，我就非得爬到最顶上，摘最红的枣吃，枣树很有韧性，有筷子粗的树枝都能撑起我。 我很羡慕老二的性格，他从小就阴，会装，会说，会笑，做错事了，还没开始打他，眼泪就先出来了，俺爹娘就心软了，就他挨揍少，上一年级的时候，他就能做到什么程度，哄俺娘一个星期，老师问俺娘，孩子怎的了，一个星期没来上课的？俺娘纳闷了，不可能吧！天天早上背书包去学校，下午家来写作业，星期一早上，就尾随着老二，到三厂南门老胡家，就看老二书包朝树上一挂，进院子里了，俺娘进去一看，有来牌的，有砸四角的，跟个赌场样。 天性往往决定命运，我一个大学同学，俺班里女生，我最欣赏她，笑声跟银铃样，九五年的联欢晚会，就是俺俩主持的，毕业后，一起在工搪工作，她很快就结婚了，俺俩经常碰面，感觉都是相互的，老大有句很经典的话，你想那个女的时候，那个女的也一定在想你，急着去付庄装货，她刚买的摩托车，就借给我骑了。 她对象好像是驻地的，在厂里化验室工作，脾气性格公认的好，没想到结婚五年后，出车祸去世了，又找个年轻的，感情也不融洽，不知道现在俩人怎么样了，同学聚会，我去接她，她说从娘家的，就去她娘家带她，结果她家的大娘说，姊妹几个，就这个费事，加起来都不如从她身上操的心多。 因为一直接触很浅，对她没有过深的了解，她结婚太早，都替她惋惜，光我知道的，一个大学同学迷她，都到了无我的境界，婚姻一定不要儿戏，你别觉着找个好对象，洋洋得意，咱不一定能担下来，东杏山湖村的一个小兄弟，娶个公认的大美女，看他十八岁的儿子，就能看出他妈妈在的时候得有多么漂亮，可惜早早走了，许多人在我同学结婚时，就说，对象长相这么普通，他能担下来吗？ 同学聚会几次，我就发现这个女同学的弱点了，跟我初中的班长性格相似，只能远观，绝不能走近，因为这种女人身上，有股戾气，任性，看不到温暖柔和，这种气对家庭绝对不好，好的夫妻境界，是举案齐眉，柔情似水，五叔和五婶子的感情，好到什么程度，因为他光失眠，怕影响婶子休息，自己一屋睡，半夜值班，都是五婶子起来关门，就那天晚上，他自己关的，没想到五婶子走了，五叔恼的什么样，我还怕影响她休息，要知道这样，无论如何也得看看她睡没睡，五婶子身体都发凉了，五叔打完120，就人工呼吸，一直等车来。 男女都得有好的性格，我的性格不好，过于刚硬，急躁，理想，执着，老二的性格也不好，过于自私，花言巧语，当然，性格这东西，都是双刃剑，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世间的东西，本来有明的一面，就有暗的一面，就像东杏山湖的刘哥，你对他好，真给你出力，秸秆禁烧时，都是他半夜里从漫湖里转，这几个给我出力的，我都记着的，可你得罪他，他处处跟你过不去，他要求不高，喝顿酒就行，凡事别跟他藏着掖着。 第15章 用心（十五） 昨天大姐跟我通了很长时间的电话，因为有孙女子了，状态不一样，俺姊妹俩能拉的来，三观几乎都相同，因此，在她面前，我说话从不藏着掖着，她自己规定，星期一至星期五，去看孙女子，我说你不能那样，你还得指望儿媳妇再给你生几个孙子吧！大姐说，我可不受那个罪，你看老年大学的，活的多么精彩，旅游，唱歌，跳舞。 我跟大姐说，你这个想法一定不对，咱这辈子，活的再精彩，再舒坦，也就匆匆百年，咱不能图自己身子舒坦，别犯傻，百年之后，躺那个化妆盒里，最舒坦了，也不用愁着挣钱，也不用操这心，操那心，可人活着，到底去干什么，该干什么，咱得认真去想，怎做好这一生的工作。 老唐儿子结婚时，让我做证婚人，我这个人不想人云亦云，照本宣科，说心里话三句，第一句，结婚了，就成大人了，一定好孝敬父母，爹娘养咱这么大，不容易，一定别惹他们生气，第二句，一定多生孩子，咱不仅要做到四世同堂，五世同堂，咱得养一大窝，更要好好教育他们，让他们成为时代的佼佼者，出类拔萃的人物，第三句，夫妻之间一定要恩爱，要相互理解，相互支持，要相互疼。 有些人，把家鼓捣散了，两口子离了，孩子也没理整出来，原因都处在认知狭隘上，像老王这样，这个家该有什么正常的样子，她想都不去想，下一步，这个家会遇到什么事，孩子的成长还存在什么问题，咱怎样去积极应对，你当爹娘的，不考虑这些，考虑什么呀？咱不仅仅要让孩子学习好，还得让他工作好，以后过日子好，夫妻感情好，我说句大话，别看儿子还刚上高一，如何培养孙子的路子，我都想好了，绝对得培养的比他爷爷强一百倍。 我喜欢孟子的那句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以前我理解的，不能怕忧患，不能图享乐，现在我理解的，在忧患中才能成长，在安乐中就会死亡，人不要怕苦，怕累，怕困难，这些都是你成长的肥料，只有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中，提心吊胆的活着，天天在忧心忡忡中，夙兴夜叹，防患于未然，才能活出希望和未来，不能图舒坦，图安逸，沉浸一时的快乐享受，那是死路一条。 年轻时，我非常喜欢看书，但看死性了，没看活，这两年，跟牛反刍样，总是想自己以前看过的书，遇过的人，碰到的事，就来回琢磨，一开始老顾说我，你文笔这么好了，别光写婆婆妈妈的家务事，没有大的境界，格局，我从不跟他辩解，成语中，有管中窥豹，有描猫画虎，有一叶知秋。 俺大舅去年走的，他这么精明的人物，竟然所有的银行存折，银行卡的密码，没交代给表姐表弟，我就想到了秦始皇，那么英明神武的人物，死了之后，接班人扶苏都让赵高，李斯调包了，辛辛苦苦，十几代老祖宗栉风沐雨的经营，让胡亥四年糟蹋的一干二净，江山到了一个姓刘的流氓手里。 在中国这个体制内，你不要对政治指手画脚，义愤填膺，别人给我钱，让我写那个政论文，评论时事的，我都不写，即便写，也都是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古语都给你说的一清二楚了，朝里有人好做官，官大一级压死人，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官官相护，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有两不写，一不写政治，二不写上访信。 我写这个家，是小家，我写的人，都是普通人，我写的事，都是家事，但别看小，其实隐藏着许多我对大事的观点，为什么我觉着家得多子多孙？其实我影射的就是计生政策，为什么我坚决不去市里买房？我影射的是房产政策。我敢说，老王执拗下去，这两个孩子，要有出息作为，我都不是俺爹娘揍的，因为我对孩子的健康成长，有深远的思考。 闺女每次跟我说教学成绩时，我很烦，总是一句回应，爸爸觉着做人比做事重要，你教学好，是应该的，但爸爸顾虑的，是你一叶障目，因为一方面的优秀，导致觉着自己方方面面都行，盲目自大，自以为是，看不到自己的不足，就闺女那个性格，我真担心她以后过日子，你眼里，都看不到爸爸的付出，不考虑爸爸的感受，承担的压力，遇到的困难，你会考虑你对象的吗？如果再学老王这样，总想着自己，没有家庭责任感，遇着事，就朝后躲，日子能过出来吗？我根本不放心闺女。 咱也是平常的普通人，爹娘绝对想让我做个好儿子，好男人，好爸爸，可我就总想，这个好从那里来？标准是什么？朝什么方向努力？你得从心上下功夫，为什么我觉着从孩子身上，如果培养不出来，孝心，感恩心，敬畏心，上进心，你的教育一定是失败的？因为孩子只要有这四心，他才能踏实的在工作上，学业上，家庭上，自觉，努力，认真的去做。 我看冯梦龙的《三言两拍》，让我明白人是有时运的，跟读吕蒙正的《破窑赋》一个感觉，时来运转，名权利，你强求来不了，有些人，天天琢磨着挣钱，他不仅仅挣不来，还亏钱，一对钱有贪心时，我就想俺爹的同事老周，那时，我刚去朱张桥工作，他跟俺爹在煤矿上的关系非常好，就让婶子约我上他家吃饭。 周叔跟俺爹同时退休的，俩人工龄差不多，没想到，周叔使一个月的退休金就去世了，他家的大哥，那阵子，就光朝村委财务室里跑，补了周叔两万七千来块钱，零头都到角分了，又给婶子办了救助，每月八十，那时俺爹的退休金两千多点，拿一年的退休金，就两万多，何况他又去江泉打零工接近十年，别看这么小的事，你得想明白，就像俺娘样，退休二十年了，八十了，每天晚上做寿衣，都干到半夜，你说她挣钱给谁的？泥胎子住瓦屋有道理。 你别看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想通透了，它就能正你的三观，知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的道理，做人不能贪得无厌，欲壑难填，这个官运，财运，子女运，不是你想求就能立马求来的，你得好修，修你的心，修你的身，为你爹娘修，为你子女积阴德。 第16章 用心（十六） 老祖宗有句话，有福之人不用忙，你千万别不信，想挣钱时，你先想亏钱，想赚便宜时，你得琢磨公理何在？俺老姥不喜俺三姨，就因为她事事计较，小的时候，姊妹分一样的馒头，她就嫌自己得到的那个小，气的俺老姥，把她手里的馒头抢过来，熊她你别吃了，能舍得把孙女子嫁到黑龙江，俺三姨得多气人吧！ 去年俺大舅去世，俺家里去很多人，因为俺爹娘为人好，只要本家得闲的，都去了，当时说好，跟俺三姨夫一起行礼的，但去的人太多了，站不开，就让三姨夫跟二姨夫一起行的，三姨就当众说瞎话了，说俺娘瞧不起她，俺二姐跟我说时，我说，别跟她计较，这么大的事，儿和儿媳妇都不来，那个气鼓肚子里，不说几句难听的话，心理能平衡吗？ 俺三姨别看不识字，她很有本事，理发四十年了，家底子都是她挣出来的，她就为不好人恁！儿媳妇就敢当众败坏她，两个儿媳妇，都没为好，我就分析原因从那里，就总结一条，不管她跟谁打交道，不能吃亏，赚便宜少了，她都觉着吃亏，她理发店拆迁时，领导给她太大的面子，给她四位商品楼，她还不知足，还去北京上访。 许多人，都反对吃亏是福，但我觉着，不是亏不亏的事，一定要站在家庭，家族，社会，更高的层面去思考问题，高中有篇摘抄《史记》的文章《将相和》，相是蔺相如，将是廉颇，因为和氏璧，蔺相如表现的大智大勇，让秦王颜面扫地，因此功劳，赵王把蔺相如提拔到丞相的位置，可大将廉颇受不了了，他又不攻城拔寨，就仅凭三寸不乱之舌，竟然位置在我之上，就处处跟蔺相如过不去，没事找事，蔺相如就总忍让着，属下看不下去了，纷纷提出辞职。 蔺相如跟属下说，秦王我都不怕，我怕廉颇吗？秦国为什么不敢打咱赵国？不就是因为有我和廉将军吗！我之所以让着廉将军，是为了咱赵国，廉颇听到后，羞愧不已，就负荆请罪，俩人成了生死之交，几十年，秦国都不敢窥探赵国，这就是智慧。 我跟所有的叔兄弟，堂叔兄弟，关系都很好，就是从《将相和》这篇史记中的文章得来的，我刚干村会计的时候，请任何口子的人，留在朱张桥东南村吃饭，人家都不敢吃，我就想原因在那里，有许多人觉着自己怪有本事，言之凿凿，有理有据，去不停的上访，把村里鼓捣的翻江倒海，这种人，在我眼里，是最鼠目寸光，最没有本事的人。当时我就跟老大提建议，不能再上访了，再这样下去，所有的路，都让咱自己堵死了。 三姨不知道，人家领导已经很照顾她了，可她还觉着吃亏，不懂见好就收，这个财运，官运，子女运，咱得有敬畏之心，朱张桥东南村有小两口，生两个儿子了，就看小丫头好，光想要个闺女，就求神占卜，吃偏方，没想到，又生个带把的，这么好的事，两口子却抱头痛哭，这三座楼怎弄来？人心不足蛇吞象，生活必须知足。 俺爹退休后，问我怎看他退休金，我说，只要不沾我的，就知足了，韩哥的母亲患病去世，花十几万，都是他出的，咱比韩哥这样的，不掉福窝去了？如果学俺三姨那样，给两个儿子，一人两位楼，还说她不沾闲，遇到事，咱得去考虑，成在什么地方，败在什么地方，生在什么地方，死在什么地方，我跟俺爹娘说过，你俩的钱，房子，都给那姊妹三，我都不在乎，我说到做到，咱能没有敬畏之心吗？如果俺爹娘没有退休金，医疗保险，遇事不都是咱当老大的事吗？ 我就知道老王非得出幺蛾子，因为她不知道这个福怎去担，儿子表现的越来越好，我就越担心，因为家庭出现盈满之相了，爹娘有钱，又身体康健，闺女当了老师，收入相对稳定，老王干企业主管二十年了，也算坐办公室的，就我差点，也没混到丢人的份上，我就一再提醒老王，别好哨，更不要志得意满，未来的路还很长，闺女得有更长远的发展目标，儿子得有更宏大的志向。 儿子长这么大，我从来没辱骂过他，讽刺过他，咱当爹的跟儿子计较干什么？他也有自尊心，也想做个好孩子，咱当爹的就给他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闺女虽然受到老王蛊惑，我敢肯定，她早晚有一天会迷途知返，就这个老王，我真挠头了，你跟她过日子，就跟油盐不进的烂木头疙瘩一个感觉，这个家，是咱俩共同经营的，咱下一步怎走，把孩子怎带，你不用心想吗？ 咱不知道她受那个高人指点，处处跟我做对，在两个孩子面前，不停的败坏我，咱想这一路走来，这么不容易，昨天俺大姐还说，我跟你大哥经常谈你，广勇这一路走来，太不易了，工作方面，从开出租三轮，赶四集，卖水果起步，干会计后，去的村都是乱村，家庭方面，生个儿子，几乎倾家荡产，即便这样，还不停的考这考那，公司虽然不大，也得处处操心。 如果老王要有大姐这种忆苦思甜的想法多好，这三年，那有挣钱的买卖，老王鼓动闺女让我买车，我真绝望了，咱一家四口，三口挣钱，楼也买起了，你就不想想，你娘俩，这么些年，给这个家做什么贡献，你不能那样教唆孩子，就得买贵的，买新的，就得我给买，立马买，孩子还小，她不懂事，你不懂事吗？你把她惯出毛病来，她以后怎过日子，怎维持家庭？会有未来和希望吗？ 第17章 用心（十七） 昨天上午去看四舅母的时候，包括俺娘都不明白我不进屋的原因，男人属阳，四舅母属阴，她身体不好，我怕阳气太盛，影响了她。不是私心，四个舅对我都特别好，反而，对舅母没有一点感觉，四舅走的时候，我哭的撕心裂肺，肝肠欲断，咱那想他走那么早，那么快的，我根本不信他会走，走那天，我就趴地上使劲哭，谁拉我也不起来。 四舅只比我大十岁，在我心目中，就是个大哥哥，放假就来看俺姊妹几个，二三岁的时候，带我去现在一枝笔的地方，四舅逮只青蛙，跟我说，你好攥着，别让蛙子跑了，回家后，俺爹问我，你手里攥什么？我说蛙子，俺爹就掰我的手，因为他看蛙子已经晒秃噜皮了，就剩两只小眼睛，偶尔眨一下，俺爹跟俺娘说，怎这样的小孩的，就不会撒手。 跟表弟反复说，老的有病，你服侍，很辛苦，但听大哥的，一定别烦别躁，养咱这么大，就是关键时刻用咱这下的，更不要跟你哥你姐比较，他们都有家，各人修来的福，都是各人的。久病床前无孝子，表弟已经很孝顺了，比我做的好，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叮嘱他两句，我觉着也是尽尽对四舅的孝道。 俺爹住院的十六天，晚上都是我服侍，那时我有心理准备，周哥跟我说来，你爸爸摔的这么厉害，能一年起来就不错了，咱村委前边的，俺那个三叔，从垒墙的架子上摔下来，比你爸爸轻多了，躺床上一年了，我不听周哥黑唬，但做好了长期服侍俺爹的准备，老大就得有老大的样子，人自重，别人才重之。 活着活着，就活成弟兄们的主心骨，家里的顶梁柱，村里的定海神针，老大不知道，当我离开朱张桥东南村的时候，他的对头都拍手称快，最大的绊脚石挪走了，昨天俺大姐说我，这两天，你别喝酒了，你外甥孙女满月酒，你还是个关键人物，当时就一个感觉，怎跟小时挑水样的，俺爹最厌恶水缸空着，我都是把扁担上的勾子卷起来，因为个头太矮，水桶光碰地上，去临墙二大爷家，都是大哥给打水，我就跟金鬟银鬟样，颤颤巍巍的挑家来，两个姐，你不能让她俩挑吧！一个小我四岁的弟弟，你不能让他挑吧！ 命由己造，人别光想着自己，多替别人考虑，我真的不想上大学，觉着爹娘挣钱不易，没有几个孩子像我这样，看着爹娘打石头，撵我回家看书的路上，就一直掉眼泪，俺爹是以死相逼，我才去教育学院上大专，就是上不安稳，还是提前半年毕业，去工搪跑业务，俺娘给完我出发费后，我就再没问俺娘要过钱，开第一月的工资，我就给俺娘去新华路上的琅琊金店，买个七八克的金戒。 俺爹娘有钱，傻子都能算出来，他俩退休二十年了，俺娘还有自己的生意，天天忙，经常半夜十二点还不睡觉的干活，俺爹会过，尿泡尿，还得用箩子筛筛，从没见过他大手大脚过，可咱怎做？去当躺平族，寄生虫？我怎想的，你能担下的福，都是你修来的，咱就保持一个平常心，骨子里始终保持善良诚实，童叟无欺，修来爹娘身体安康，多活几年，他俩挣再多钱，其实还是跟俺姊妹四个打工的。 财富这个东西，我觉着不是抠耳挖鳃挣来的，也不是拼命努力得来的，它是守来的，修来的，看看周围，多少辛辛苦苦的努力的人，他就挣不上吃的，即便你撇下偌大的家业，孩子也会摆摆的一干二净，朱张桥东南村的小王，他爹是工搪的厂长，他娘会过到什么程度，怕费柴，稀饭都得搁太阳底下晒热，卫生巾都不舍得买，又有什么用来？现在小王成了流浪汉，去垃圾桶捡垃圾吃。 我对闺女买第二部苹果非常生气，你买那屌黄子干什么？你拿着苹果，开着豪车，住着别墅，就比别人高一等了？当老王借后院的鸭绒袄，我特别气愤，这样的女人在我身边，不会给我带来福气的，咱穷，能光穷吗？咱难，能光难吗？人都有三时两运，越难的时候，咱更要抗住，顶过去，不就行了，你没有这种想法，怎能把日子过好！ 儿子出生那两年，一座全款楼进去了，我夜夜哭，但白天，我不让任何人看到我的伤心失落，也没让老王帮着还一分钱的账，一般人根本爬不起来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百天在医院里，区医院一个，市人民医院一个，折腾谁的？不就是折腾我的吗？跟谁说？谁能理解你？ 都说孩子难理整，我这两个，都差点愁死我，那个闺女，聪明不到正道处，就光拐弯，这个丫头，没有自己的方向目标，那个儿子，笨的到路口，都不知道朝左朝右走，一个跟地老鼠炮仗，无头苍蝇样，一个跟榆木疙瘩样，昨天我说俺爹，你担心这娘仨干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不家来就不家来，咱最多重搭台，另唱戏，再给你生两个孙子，这娘三，她们就一意孤行，想朝死路上奔，就奔是了，各人各命。 儿子小的时候，老王带他去好怡嘉超市，回来跟我说，让你儿子丢死了，没给他买东西，在超市里打滚，我没做声，过两天，我带儿子又去好怡嘉超市，没给他买东西，出收款台，我问儿子，你上次打滚的地方从那里，你再打次，我看看，今天你必须打，我还没见过打滚的，你不是怪有本事吗？只要你打，我立马转身就走，不要你了。 这两年，娘俩为辆车，出这么些洋相，跟儿子在超市里打滚何异？不觉着丢人败坏吗？这两年经济形势不好，咱都为买卖愁的夜不能寐，你说你娘俩，心心念念的惦记着我给买车，俩人每个月的收入上万，你俩折腾我干什么？折腾这个家干什么？ 第18章 用心（十八） 我挺喜欢葛曼棋的，原因就一条，在杭州获得冠军时，首先想到的是去世的师傅，那个眼泪，流的我都掉几滴，一个人成功的时候，没忘了别人对咱的帮助，才算真正的成功，我很喜欢陈佳鹏这个孩子，他很懂感恩，回四平时，把奖牌戴他妈妈脖子上，这样的孩子，他会越来越好，人这辈子，千万别光想着自己，自私自利，你到今天这步，绝不是你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和本事，如果你有这种想法，大错特错。 俺表舅算是我的贵人，把我带到中心中学的三五班，没有他，我也就成废人了，还考什么高中，初中毕业就不错了，但人生的转折点，总会出现一个人物，不管好的坏的，都坦然接受，我心理很淡然，开源今天倒闭，倒就倒是了，那有不死的老头，但咱心存善念，坚持不懈，你再怎么会种麦种玉米，你能敢保证，就一定能有好收成，就像你光想挣钱，能挣来吗？光想孩子学习成绩好，他能学习好了吗？光想这个家好，这个家能好了吗？ 表舅的父亲，就是我舅姥爷，俺娘的亲二舅，那时他弄的瓦厂，我还过去实习锻炼过，我一直以为表舅很有本事，可舅姥爷跟俺娘说一句话，我就知道人生以后别去比较，他干几年的瓦厂，因为表舅想在朱陈陶瓷商城买个门头，卖地板砖，家底子十七万，全部给大表舅了，那时商城刚开业，光买几位门头的话，什么都不用干，表舅都身价千万了。 你不要跟任何人比，他开好车，住别墅，你不要去羡慕，起点不一样，条件不一样，你做好自己就行了，许多东西，咱得想明白，放弃幻想，珍惜自己拥有的，老大这么厉害，他就凭空得到今天这个位置，你如果接触他母亲，他家的嫂子，他家的叔，他的亲叔兄弟，你就知道，成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尤其他家的六叔，太有本事了，我是自愧不如，人家跟蔺相如样，看大面。 人生没有回头箭，有时候，咱家庭毁了，事业败了，这个很正常，因为成功太难，可悲的是，咱不知道是毁咱自己身上的，每个人觉着自己说话怪高明，做事怪高明，咱真高明吗？咱就觉着自己想的对，做的正确，咱真对吗？真正确吗？你玩那些小心眼，人家看不出来吗？对你真好吗？ 要看清这个世界，也要正确应对，看清该交的人，不该交的人，有些人的存在，会混淆你的视听，干扰你前进的方向，甚至故意跟你做对，就像老王，她不知道轻重，四个老的，都八十了，来个秋风，就扫落叶了，闺女二十六了，咱还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儿子两年后高考，他考个什么样的大学来，咱不想这些正经事，咱去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不是自寻烦恼，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苦苦挣扎，却倍感无奈，咱也能做到不操那个心，管小孩他娘跟谁？如果论堆卖，有几个值钱的？可咱做人的责任感呢？如果闺女和儿子都无所事事，一无所成，跟咱有什么关系？可咱得想着他们好呀！这个闺女，跟俺三姨样，太有本事了，去探沂中学，第一堂课，就技惊四座，全程用英语，而且非常流畅，当年就获得了临沂市优秀教师。 可咱想的是长远，是未来，你还得以后为人妻，为人母，还得事业更进一步发展，韩愈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得到至高无上的赞誉，咱不骄傲，受到最大的诋毁，咱不泄气，日子终归跟自己过的，他人的聪明，就由着他人，咱自己的愚笨，就由着自己。 第19章 用心（十九） 昨晚，俺娘给我电话，又说老二辱骂侄子来，我摊这样的弟弟真无语了，还有两个月中考，那是孩子在考试？是你在考试，你觉着跟你无关吗？其实是检验你教育是否成功的准尺，去年儿子中考前一夜，我专门约几个兄弟来家吃饭，老王还到处败坏我不替儿子考虑，我要不替他考虑，会拿出这么些年的准考证，跟儿子说，爸爸的考试都是大学毕业之后，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考试，保持好心态，平常发挥，你已经很努力了，不管考的成绩什么样，爸爸不会责怪你！ 约弟兄们来家吃饭，我就想让儿子明白，爸爸不在乎你的考试，我要如临大敌，儿子一定会紧张，甚至晚上都睡不好觉，为什么我写《用心》？不管做生意，还是维持家庭，你得动心思，下上功夫，否则，到时候，家庭出问题，孩子出问题，买卖赔了，咱都不知道问题是咱自己造成的，我说过老王，你动不动离家出走，咱孩子结婚以后，也学你这样，是谁的罪？日子能过安稳吗？ 理整孩子，你一定跟瓜农学习，你别天天盯着西瓜大不大，长不长，你别让它旱着涝着，勤浇水，多注意瓜秧，别遭了病虫害，西瓜最终长的什么样，取决于它自己什么品种，禀赋，咱操心根本操不过来，前院的兄弟，因为孩子考倒数，差点砸死，有什么用来？初中毕业就下来了。 做父母的，咱一定别从自身上犯错误，侄女成长的关键时刻，有两件事情，也许在别人眼里是小事，但在我眼里是天大的事，一想到侄女，我就光想踹老二两脚，这个丫头要是搁我手里，最起码能考个山大，小孩从上学，就没下来班里前三，你也看不出她努力来，我经常说，学习得靠天赋，再加上后天的努力，孩子才可能走的很远，你不要把自己的孩子，去跟别人家的孩子比，桃三李四杏五年，花期不一样，它只要盛开就行，咱唯一需要做的，让孩子别走弯路，别走岔道，别走死路。 六年级的时候，两个男同学来老家找侄女，俺爹把人家骂了，我说俺爹，你怎那个态度的，现在小孩都这么叛逆，她即便有早恋的苗头，你都不能采取那种方式，去学校，问问她班主任，孩子有什么异常吗？是否跟男生交往过于亲密？然后，跟侄女交流，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个少女不怀春，有点青春的冲动朦胧，很正常，可以理解，也能够接受，儿子上初一时，女生拦着他，就要微信号，我都开玩笑，你那条随爸爸不行，偏偏随最不值钱的这条！ 侄女初一的时候，我问俺娘，谁给她买裙子？因为侄女长的真漂亮，身架又随她娘，穿上那件裙子，别看还刚十三岁，却跟个成年少女样，楚楚动人，明亮艳丽，原来是她妈妈给买的，咱当大爷的，也不便多说，你缺心眼吗？就跟俺娘说，雨（闺女）上这么些年的学，都穿校服，即便冬天，穿个外套，都是灰暗色的。人家心里有数的父母，女孩穿的利索的，干净的，就行了，努力让丫头平凡普通，她是去求学的，不是拽人物头子的！ 结果真从我担心上来了，真把蜂蝶招惹来了，老二不去想方设法补救，却去学校，堵学校门骂，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事，俺爹娘不去反思，他俩养着老二一家，就是大错特错，孩子出现问题，又不跟我说，侄女初一就辍学了，我说话比较武断，孩子不管出现什么问题，咱当爹娘的，先从自身上找，有可能咱就是制造问题的人。 就弟兄俩，咱怕说多了，爹娘还以为我嫉妒，只要你是正常人，你不去想吗？你跟着爹娘吃住，至少在孩子心目中，你是寄生虫，不是个自立自强的爸爸，他心里会敬佩你吗？尤其小男孩，他身上的气质，自尊，都是爸爸给的，咱就再没有本事，至少也得表现出很努力的样子，你的言行，点点滴滴的，潜移默化的，都到儿子身上了，培养好儿子的前提，一定是咱先把爸爸做好。 人生一定要多思考，多琢磨别人的成败得失，写《资治通鉴》的司马光有句话，我一直牢记着，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俭来败由奢，咱得想明白，成败的由来，如果咱不去想原因，是什么造成的，最后真是死不瞑目，老祖宗爱说，咎由自取，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咱不能糊里糊涂，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些人看上去很精明，但他不是精明，是自私计较，非得赚便宜，我对俺丈母娘，特别反感，就看她说话做事，一点不看大面，也不会变通，从她家里，我很少说话，你就看她从椅子上要蹦起来，是不假，你吃亏了，丈人叔把油和电线拿家去了，他不该，也做错了，但你这种表现，丈人姑要传话给丈人叔，你弟兄们能合适吗？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跟丈母娘说，妈妈，你因为一桶油，生一年的气，值吧？她才消停，平时说话跟人样，一听也怪通情达理，真遇事了，本性就露出来了，这种人，她分不清亲厚远近，是非对错，也不知道怎正确经营家庭，她唯一的长处，就是在乎学业，可闺女偏偏也随她姥姥，她以为教学成绩好，就一美遮百丑了？ 列宁在十月革命前，写篇有名的文章《怎么办》，儿子的教育还算将就，也是向列宁学的，儿子小的时候，智力堪忧，性格闭塞，老王就那两下子，咱看的一清二楚，我就把教育儿子的责任，全揽我身上了，你智商低，我就不把学习成绩放在首位，把你精神方面的东西培养出来，只要你性格阳光，自信，乐观，顽强，上不出学也无所谓，咱当爹的，也就做到这份了，儿子健康的成长超乎我的想象，也证明我的出发点想对了。 第20章 用心（二十） 《曾国藩家书》写的真好，我建议做父母的，都去看看，他说许多话，我都记手抄本上，方便自己，随时拿来读，他在家教上有几句话，对我影响太深了，子孙若贤，留财何用？子孙若不贤，留财又何用？莫对子孙过于宠溺，甚爱必大费，唯有孝悌，才能兴家，他把一些持家的关键因素写出来了，培养孩子的贤是第一位的，贤就是德，对子孙不能过于娇惯，更不能提倡富养贵养，一定做到对爹娘的孝，对长辈的敬，对兄弟的悌。 因为去市里辞灵，开我的车，二哥和二嫂子，还专门拿东西到开源感谢我，当时我就一句话，你俩把我当外人了，自家兄弟，有事不当自己的事吗？俺娘八十了，还光说错话，一次苦口婆心的劝侄子学习，说侄子，只要你好上学，奶奶砸锅卖铁也供你上大学，我说俺娘，你没精正道处，咱养他这么大，管他吃，管他喝，管他住，凭什么不好上学，能对得住谁？他学习好，是应该的，必须的，是义务，不是功劳。 这句话对孩子怎说，这件事怎做，如果你不用心，你就把这个家带偏了，把孩子带邪路上去了，在地板砖厂上班时，负责财务的李总，跟我说句话，当时我很不解，他住在开源南边，韦姜屯小区里的四楼，扛一桶纯净水上楼，跟老婆和两个孩子说，就知道等吃坐穿的，我挣两毛钱容易吗？一桶水还都得我亲自扛上来。 别看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孩子怎去想，他会想你做父亲的不易吗？做父母的高尚和低俗，就差别在这些简单小事的理解上，你一个大男人，顶梁柱，扛个水不太正常了，这是你的义务，是你当男人，当爹赚的，如果你连这样简单的付出都计较了，孩子长大后，会有责任感吗？会担当吗？为什么我说俺爹娘养老二一家是错误的？就因为剥夺了老二做为男人应该具有的责任感和担当。 前几年，老王挂嘴上的一句话，都吃她的，喝她的，还不识好，你当妻子的，母亲的，做个饭都成功劳了？这种女人，自私任性，俗语都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咱想把这个日子过出来，每个家庭成员，不都得默默做出自己的奉献吗？你要总是想着自己的付出，这个家怎过好？你不易，别人就容易了？ 这些仁兄弟，我觉着在夫妻关系上，表现的都很担当，比我强多了，老三家的卖地板砖，他就经常帮着家属出发送砖，老五就能做到什么程度，半夜里，有催乳的，他就开车带弟妹从黄土埝到费县去，因为楼顶渗水，这两年，光爬楼顶爬多少次，去年那么热的天，我上去，站一会，就大汗淋漓，他从上边一上午，前两天，又爬楼顶，查看渗水的地方。 前国家队主教练李霄鹏，也是咱泰山的功勋球员，他说一句话，是用在足球场上的，就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当时听这句话的时候，觉着很俗气，可你细琢磨这句话，很有深意，不管从家庭上，还是干事业上，不管父子之间，夫妻之间，必须形成这种良性的循环，我为你考虑，你也得为我考虑，否则，光想着自己的得失，这个家，这个事业，非得出大问题。 我的家庭，早晚会出问题，而且一定会出在老王身上，因为从北京回来，我跟老王说，你知道咱生这个儿花多少钱吗？她来一句，我不管，如果不是为这两个孩子，我根本不会跟她过下去，这个家，就得靠我一个人苦苦支撑吗？你没有责任和义务吗？这么些年，咱都恼的什么样？本身脚踩两只船的工作，接送两个孩子，承担着家庭大大小小的支出，却得不到一点理解和温暖。 一次，我实在不得闲，在罗庄村委加班，跟老王说，我实在没有时间接儿子，加班赶点的，你去接学画画的儿子，那时儿子已经学两年了，没想到，老王和闺女找不着风帆学校的校门，就打电话骂我，当时我就给她耐心的说从什么地方位置，挂完电话后，老嫂子就说我，你家属怎这样的？孩子上这么长时间了，学校门都不知道朝那，还嘴里不干不净的，我忽然想，错在什么地方？就错在让她接孩子，我去接就行了。 我这种不求回报的付出，一定是畸形的，如同我在东杏山湖朝村委垫钱，可这种性格的形成，却是因为俺娘，她从小教育我要忍让，跟姐姐吵架，得让着，好男不跟女斗，跟老二打仗，得让着，要想好，大让小，让俺爹打完，俺娘会说，老子无过天无过，就我一个大冤种。 咱在乎这个家，在乎两个孩子，却莫名的被扣上三妻四妾的帽子，我不撇清，年轻时，能没有喜欢我的女人吗？不止一个，想跟我过的都有，可咱得知道，那头轻，那头重，咱得对家庭负责，对孩子负责，对人家负责，老的八十了，闺女的婚事，儿子的学业，开源的明天，这些事远远大于我的享乐。 我的心真让伤透了，别的不提，就这么些年，接送你娘三吧！得花费多少钱，多少时间，每天回家，我心情就特别抑郁，好好的家，就我一个人，空荡荡的，跟个男寡妇样，如果咱外边真有，早领家来了，这个寂寞，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妈妈，跟咱拉拉呱也行，这算揍什么的？都劝我把娘三叫回来，还叫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们去吧！ 第21章 用心（二十一） 五一前，听从杨叔的劝告，给娘俩低了头，好话和威胁的话都说了，事情不能一直拖下去，我也不能总活在老王的阴影之下，走完余生，要是水和泥揉二十多年，就揉不一起去了，就说明，一开始走到一起就是错的。俺叔和婶子感情那么好，只要看到其中一个人，三米之内，一定能看到另一个，俺婶子走后，俺叔特别消沉，就光躺沙发上睡的，前两天，跟他出去行礼，我发现他有说有笑的，一路就他话多，心里欣慰的同时，也想生命到底活给谁看？ 我是很愚蠢的，自从儿子出生遇到劫难，我都是夜里以泪洗面，咱做什么丧良心的事，老天就跟我过不去，惩罚我，心里始终充满着愧疚感，对这娘三，都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结果，疼毁了，惯瞎了，你就看这娘俩欲壑难填，得寸进尺，就总想我跟姥姥的关系。 儿童时，我就在三个亲戚家住过，一个姥姥家，一个二姨家，一个大姑家，我怕二姨夫，也怕大姑，俺大姑是不怒自威的女人，她做人做事确实好，你想想她也没有出奇头，但在我记忆中，她就没说过一句错话，办过一件错事，奶奶走的那晚，俺大姑一直陪伴着的，始终逮着奶奶的手，直到奶奶咽气，跟大路哥样，他家的大爷走的时候，躺大路哥的怀里，有这样的子女，做父母的，就知足了。 人都是在特别包容你，特别在乎你的人身上撒气，姥姥经常说我调皮，光惹她生气，回回气的说，亲姥姥遇野外甥，不能疼外甥，不如敲破盖顶，她是小脚，追不上我，我就更加肆无忌惮，她辛辛苦苦用一个星期垒的地瓜干垛，就因为我要钱姥姥不给，就从下面抽，上面踩，一米多高的垛，让我拆的七零八散，洒了一地，现在想想，自己小的时候，太野了，要是我的儿子那样，我能气死。 我也犯姥姥同样毛病，??去年，这娘三想回家，我就挡着门，不让进，别人不理解我的想法，再这样下去，这个家迟早得完，尤其老王这个东西，她就光跟我做对的，划拉着两个孩子，处处跟我过不去，在两个孩子面前，总是败坏我，咱都恼死了，这两年，买卖这么难做，挣点钱这么难，她就鼓动着闺女买车，还得买新的，买贵的，我给买，还得赶快买，不买，就离家出走，以离相逼。 谁走路容易？谁挣钱就跟扫落叶样？谁不活的压力山大？闺女四年大学，光电器就买了一部OPPO，一部苹果，一部手提，一部pad，她就不去想，爸爸从那里挣来钱？平时只要生活费，我从来没支吾过，甚至她不要，咱都主动给，咱就成她自动取款机了，随用随取，而且相当的快速，便捷。 这就是我失误，愚蠢的地方，没有俺娘的明智，不能这样待孩子，什么都由着她，就不会体会你的辛苦，咱觉着是疼她，其实是害她，老王参加工作后，我害怕她被厂子坑，就问她工资及时吧？结果，她来句，我这点钱，你还惦记着？闺女参加工作后，我问句，雨（闺女）能开多少工资？老王来句，够她花的就不错了，咱从人家心目中，成什么样的人了？ 过日子需要用心，俺娘给我拉过三哥丈人的事情，他从朱陈五村村委，干了一辈子的会计，刚结婚时，钱都是大娘管着，管着管着，不让管了，大娘就搬救兵，把庄邻喊家来，评评理，结果大爷说一句话，别人都哑口无言了，他说，男人是搂钱的耙子，女人是管钱的匣子，老婆管钱是天经地义，我挣的钱给她，问她花哪去了，她竟然一问三不知，这个家里钱，还能让她管吗？ 还有后官战湖的老郑，人家从村委干了四十多年的出纳，跟我说，小孙，村里工作，跟家里过日子一样，一定得留有后手，到时遇事就无法应付了，他能做到什么样，手里始终攥两万块钱，二十年前，他就退休了，那时两万块钱是什么概念？村里再怎么急，他就不动这部分钱，你再看看像我这样的日光族，月光族，给人提鞋都不到。 像我这样的家庭，四口之家，一个书记，一个主管，一个老师，就儿子上学，你说让钱急着，谁都不信，但各自为政，每次看这娘俩，从超市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我就特别失望，你俩是实现财务自由了，可咱这个家呢？许多同学，同事都说我不知足，摊这么好的老婆！她好在什么地方？是会教育孩子，还是会过日子？ 刚去朱张桥工作时，看老大家的嫂子，骑个自行车，车把上挂几个铝壶，都旧的该扔的主乎，我还以为她卖破烂的，结果是去补壶底的，跟我说，补的壶底撑烧，别看这么简单的小事，却对我触动很大，都羡慕老大有钱，人家是怎有的？ 过日子，我觉着应该做到假大方，真小气，你跟外人打交道，都看你抠腚门子，咂指头，就没有人跟你玩了，在这社会上行走，你没有人缘，能走动吗？就你会赚便宜？为什么平时出去吃饭，我都抢着装钱，就是假大方，但我是真小气，你可以随时去开源厨房看我吃饭，平时我自己吃饭，很简单，最多两个小浅碟，往往一个咸菜，一个剩菜。 朱陈小学的赵校长跟我说，闺女除了交完社保后，能拿到六千左右的工资，比我现在的工资高几倍，参加工作四年了，我算了下，她的钱就花两个能看得着的东西，一个是学驾照，一个是买部苹果，她就一月攒一千，都够她买辆车的，但她手里怎没钱的？就因为老王那句话，够她自己花的就不错了，有你当娘的这句话，孩子花钱还再顾忌吗？她早晚还得自己过日子，为人妻，为人母，就这样花钱法，她能把日子过好吗？捉襟见肘的时候，再回娘家要？咱就恼的，你上这些年的学，当这么些年主管的经历，你到底学些什么？总结出什么东西来？ 第22章 用心（二十二） 过日子，咱到底过什么的？不就是家里的钱和东西越来越多，把孩子理整出来，遇到生活的困难，咱去不断克服，舒坦的时候，咱得忆苦思甜，安不忘危，始终保持淡然，未雨绸缪，上进的心，这个世上，这么多意外和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咱想好都来不及，求不来好，咱再故意去做死，去破坏，咱会有好结果吗？ 人这个心到底长什么样？一定得用心想，老王的表妹，家是莒南的，虽然喊我二姐夫，但比我大一岁，当时闺女还没出生，她来罗庄干活，我就去美华瓷厂找大学同学老陈，立马把表妹安排进厂了，两个月后，她对象来找她，我才知道她来罗庄干活的唯一原因，就是为了一辆手扶拖拉机，男方房子盖了，家电也买齐全了，等着盼着结婚的，结果这个表妹，受人家的挑唆，无论如何得让公公婆婆买辆手扶，否则，不买不结婚，打庄户的人，他一年能挣多少钱，你看看她那片的男人，尤其六十以上的男老头，没有一个好样子，都让儿子的婚礼压毁了。 婚嫁一头沉地方的小女孩，听我的劝告，千万别娶，她们都是待价而沽，就跟集上卖裤子样，明明也就值三十五十的价值，她就敢标三千五千的价格，你真穿自己身上了，一分钱不值，毁的太快。 我跟老王结婚十年后，她跟丈母娘说，朱陈这个地方就不兴一头沉，俺丈母娘至死不相信，谁兴的一头沉？都该千刀万剐，这种风俗把人心带偏了，太恶劣，让女人越来越自私任性，不尊重婚姻和男人，没有家庭责任感，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该干什么？俺家的老二媳妇，离老王家朝东十里路，她就能做到什么样？俺爹的床，我这个当老大辈的床，她在上面睡，都睡的十分坦然，一跟老二闹仗，就跑人家睡了。 我结婚二十七年了，为这个家付出再多，都是理所应当的，老王根本不考虑我的压力困难，更不会说一句暖我心的话，这么些年，我就盼老王说三句话，第一句，小孩他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第二句，小孩他爹，又让你辛苦开车一天，第三句，别看书了，咱说会话，拉会呱，我盼快三十年了，一句还没盼来。 看一个人，要看他的原生家庭，看他成长环境，看他生活环境，看他工作环境，老大工作忙，他不给我电话，我几乎不跟他打，但只要一起吃饭，他都会说，千万别干丧良心的事，跟大路哥数，咱村里谁谁谁，年轻时怎样，现在怎样，他说的丧良心，我理解的是，对爹娘不孝，跟兄弟计较，别人有难不帮，还把人家朝泥里踩，坑蒙拐骗，自私自利。 大路哥在二十年前跟我说的一句话，我都当成做人的圣经了，来朱陈赶会，在老家吃饭，回村委跟我说，广勇，俺都看出你爹娘偏疼老二，养着他一家，你听大哥的，别去斤斤计较，老的爱疼谁疼谁，爱偏谁偏谁，你就这样想，生咱养咱，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咱拉扯大，这个恩就比天还大了，他有钱，想给谁给谁，你自己心里别犯隔拧，从那以后，每当对爹娘有不平之意的时候，我就想起大路哥跟我说的话，心里就释然了。 做人，持家，治村，做公司，它是有学问的，咱如果好话，孬话，都分不清，咱能把事做好吗？我能从公认的五个乱村，干二十二年，背后一定有些好的思想和理念支撑着我，有俺爹娘对我的严格教育，也有这些年工作的体会，我跟家族里的所有弟兄们，没有一个红过脸的，咱得看大面，弟兄不和，外人欺，这简单的七个字，可以当成，弟兄们相处的指南针，就俺家的老二，爹娘养着他一家，我敢肯定，没有几个当哥的不计较的，尤其看到俺爹骑车送侄子，咱立即就想，我两个孩子怎上学的？ 我说老王身边，都是孬种，没有一块好熊，就因为去厂子拿钥匙，也就最多一分钟，几个熊丫头，说一看俺姨夫，就是特别招女人喜欢的男人，他外边一定有相好的，就这一句话，把我干到地狱去了，从那以后，老王瞅我的眼神，就充满着猜忌，怀疑，就跟看老流氓一样。 明明给老王买车，这几个小丫头，就说我买给自己开的，她们不知道，这句话对没有主见的老王，杀伤力有多大，咱不嫌人家说，关键是咱自己没心没肺吗？咱自己听不出好话孬话吗？你自己要是好人坏人看不清，好话孬话听不明，你怎去做好人，说好话，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你说着坏话，做着坏事，还自以为得意。 这句话，是让咱成的，好的，还是让咱败的，坏的，咱不去考虑吗？这么些年，想俺家好的，一个俺大姑，一个老大，俺奶奶上十年坟，大姑听到老二不上班，就跟俺娘说，他二舅母，二勇不上班不行，然后起身去了俺叔家，大姑说话很平静，也没带压迫的口气，可我听懂了，一个男人你必须有活干，自己挣上吃的，否则就会变成废物。 老大在高新区大楼对过的孙家炒鸡店，跟俺娘说，婶子，你这样下去，不是疼老二，是害老二，你能养他一辈子吗？我就总打断老大的话，俺娘那么精明，还以为我让老大说的，老大十六岁丧父，为了养家，还有三个弟弟，就去砖厂干活，人家一路走来，那些经历，都是传奇，年纪轻轻，骑着大轮自行车，车座后面，一边一袋上百斤的炭，朝相公镇送，这个路程最低也得一百里，把大腿里子都磨出血来，可看到挣到手的二百块钱，就不觉着苦了，他对人生的领悟，远远高于我。 有些人，你得细琢磨他的说话，要不你死都不知道死谁手里，尤其那些听上去对你好的话，你更得细琢磨，老二一家到这步，媒人功不可没，二十年前，就从老家路口，媒人跟老二两口子传授心得，不让你俩回家吃饭，你俩也得去吃，不吃白不吃，撵也不走，爹娘骂也不丢人，你听着这句话为你好，替你考虑，实际上是糟蹋你的，不是想你好的，是让你产生贪婪之心，没有斗志的。 第23章 用心（二十三） 半夜醒来，就想儿子，想的掉眼泪，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不是得抑郁症，就是得神经病，去年儿子开学前，跟我说句话，埋怨我怪长时间没给他买衣服了，我就知道老王挑拨离间来，咱用正常人的思维，就理解不透老王到底要干什么？ 咱到底把心思用到什么地方去？从村里工作二十年，我总结出来这个女的不在乎家，把孩子一撂，下去了，最终结局没有一个好的，也不知道是风土的原因，还是家庭的原因，就像老王表妹，为了辆手扶，就离家出走，以离相逼，你不去考虑你婆婆家的经济条件吗？ 老王一家的思维方式就是不想人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周末下雨，问老王还上班吧？结果她来句，都学你那么舒坦？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给人家打工那么易的！咱怎想的，要是还上班，开车送你去。夫妻二人，得比平常人，更知冷知热，你就光说话打闷宫，时间长了，夫妻还会有感情吗？ 我第一次动离婚念头，就是老王零八年在娘家住十几天，咱想儿子，也想女人，下班开老大的普桑去的，跟老王隔五米远的距离，说五句话，那一夜，我在西屋里，就反复考虑一个问题，什么是夫妻，什么是两口子？你不陪我睡觉也行，咱说会话行吧！第二天早上，也没跟我回来，回家跟俺爹娘说，无论如何不能再过下去了，如果不是俺爹娘劝着，这个婚也就离了。 温暖都是夫妻双方相互给的，如果你一味索取，一味冷漠，慢慢的心就凉了，没热乎味了，当时从青云回来，我就把所有的心思，用在工作上，学业上，孩子的理整上，那时遇到一个心动的女人，她长的很一般，普通的家庭妇女，不是那种淫妇荡女，她为家过日子，绝对是一行头的，如果不是良心和道义的支撑，我非得把她弄手来，这回你会明白，我笔下的小兰，一定不全是我十八九岁的初恋。 生活没有十全十美的，咱身上也一身缺点，可咱得有家庭的责任感，怎过好日子的思考，我不是谦虚，儿子小的时候，我不敢想象会长成今天这个样子，虽然笨，他学习自觉，跟谁都能处得来，陪儿子成长的这一路，我知道自己付出多少，就像初三第一天开学，我正好去高新区税务局拿票，顺道回家吃饭，我就隐约记着儿子只上半天课，到下午一点钟，我该回公司了，就打电话问老王，儿子怎还没家来的？老王说，十一点就回家了。 那天下午，我在万阅城，就坐不安稳了，光朝孬处想，踢球打球无所谓，要是上网吧呢？跟小女孩压马路呢？我得像瓜农样，防着他招病虫害，这个小男孩，跟小女孩不一样，他很容易学坏，不走正道，只要进岔道了，你想拽都拽不回来，十五岁之前，你必须把心提嗓子眼上，时时刻刻想着培养他正确的学习态度，教他正确的学习方法，待人谦和礼貌。 回家就跟我解释，那是唯一一次板着脸说儿子，就一个态度，爸爸不听你解释，你说十一点家来的，一点我还没见你，你做人就不诚实，爸爸从这五个村，干二十年，靠的不是能力和本事，更不是学历和职称，我是靠自己的表现，赢得别人的信任和尊重，你得做人言行一致，表里如一，善始善终。 儿子虽然是很优秀的孩子，咱还想他更优秀，可偏偏杀出老王这个程咬金，一到初中，她就靠上了，但她教育的方式方法不对，光关注成绩，不关注决定学习成绩的因素，就像对待闺女样，你当娘的不能对闺女那么放任，尤其花钱方面，她还得以后自己过日子，为人妻，为人母，她怎过来？过好来？ 我经常有无能，无奈，无助的感觉，尤其在家庭方面，老王是来搞破坏的，不是来搞建设的，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就光败坏我，她就不去想，当你闺女成家了，也学你这样，当着孩子的面，败坏自己的男人呢？咱怎样把子女培养的懂人礼待到，有孝心，感恩心，敬畏心，上进心，然后持之以恒的做下去，她以后为家过日子，工作，咱都能放心。 老王没发现，在她的误导下，闺女变得越来越自私，任性，冷漠，贪婪，她对亲爹都不尊重理解了，她还会尊重理解谁？校长，公公婆婆，丈夫？她以后能自己走出希望的路来吗？到时家庭出现麻烦问题，老王不会想是她自己的原因造成的。 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该坚持的？什么是该放弃的？别看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些人不去想，许多任性的爹娘，他都不知道自己错误在什么地方，就像老二辱骂侄子样，你是嫌孩子崭有出息了！心理阴暗怎来的？不就是父母的打骂，侮辱，嘲讽，诋毁造成的吗？他要心理不健康了，以后过日子，家庭能和睦吗？ 五一假期，外甥女放假回家，别看一个小细节，但我去贾庄的那一路，就总想她跟俺娘顶嘴的场面，她说的有理，你姥姥有可能说错话了，但你态度不行，还有俺二姐，你不能教着孩子去计较，尤其跟老的计较，她一定是错的，你姥姥养你妈妈这么大，她犯什么天大的错？ 有许多人觉着怪聪明，其实正在错误的路上疯狂的奔跑，你不能在孩子面前，说她爷爷奶奶孬，不疼你，你要给孩子灌输什么的？灌输仇恨，冷漠，无情，为什么我给儿子在一年级订的培养目标，是性格阳光，自信，乐观，热爱生活，珍惜生命，就因为我有自己对生活的思考，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就要求自己，永远不要辱骂儿子，嘲讽儿子，咱就跟个大哥哥样，陪着他成长，儿子心理很阳光，很健康，如果不是老王娘俩胡说八道，这个孩子会非常有前途。 第24章 用心（二十四） 不该在弟兄们面前说那么些狂的话，可这两年，面对着别人的误解，曲解，我需要胡说几句，这么些年，我一直走的特别小心，无依无靠，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人生的路，太难走了，一个大男人，你想家人好，受到的不是赞扬，只是委屈，成了微不足道的人物。 早晨转载的文章，是我一八年十月七日送闺女回校的感受，虽然语言的表达比较跳跃，其实那天我特别特别的心酸，我干着罗庄村和朱张桥西南村的兼职会计，经营着开源，负责着两个村第四次经济普查，冒着挨领导批评的风险，去济南送闺女，咱既疼闺女，还又担心批评，因为临沂创城时，欧罗花园那个家里没有人住，房子又没有防盗窗，我就半夜偷偷回家了，第二天，分管创城的何主任，跟老大电话，非得要开除我，说我临阵脱逃，还是老大极力解释，我才免遭劫难。这些领导呀？惯了！ 那天去济南的路上，老王和闺女，就一直败坏我，我也反思，咱到底有什么做错的地方，爸爸不谈油钱和过路费，就抽着这么紧张的时间，来送你，来回一千多里路，油钱五百多，过路费二百，加上饭钱，再出去逛逛，得消费多少钱？你就没有一点感恩之心吗？如果你会换位思考，体会我什么味？你们眼里的钱是钱，我的钱就是纸。 我从来没觉着自己是多么主贵的人，否则，不会去开出租三轮，赶四集，卖水果，我去的村，都是公认的罗庄区最难干的村，我受到的赞誉，都超过我对自己的评价，我离开朱张桥东南村八年了，换了六七个主管会计，我离开罗庄村四年了，换了三四个主管会计，我并不是败坏他们能力不如我，只是人得活着，总得有信念的东西，你活的多久。干的多长，就是你命脉所在！ 我还记得刚去朱张桥东南村干会计的时候，大路哥问我，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会计？我说，得超过前十年所有的会计，我走后十年，没有会计的业务能力超过我，看着大路哥瞅我的眼光鄙视眼光，怎说话这么狂的？就跟看井底的蛤蟆，可我自己，也没觉着自己说大话羞愧，诸葛亮在戒子书上说，志当存高远！ 更狂的是，我在办公桌上写了十四个字，蛟龙终非池中物，君子大器要晚成，这个语气怪大，但是许多人不理解我当时的心理，你不想当蛟龙，难道去当虫？你不当君子，难道去做不屑一顾的小人？你不要安于现状，更不要急功近利，晚一点不要紧，咱一步一步的来，咱没有背景资源，又没有天赋异禀，咱除了自己鼓励自己，还能做到什么？ 身陷泥绰，也不要坠青云之志，人家司马迁，小家雀都割去了，还写出了千古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咱这辈子，到底活什么样子？为一个家，咱得想着家好，子女有出息，配偶安康，别走黑窟去，为一个村，咱得想着这个村温风和畅，为一个公司，咱得想着明天有个光明未来之路，咱心思要是不用这些方面，咱还会用什么地方？ 我在朱张桥东南村工作了十四年，同时兼职后官战湖村四年，然后又去了罗庄村干了四年，兼职了朱张桥西南村三年，然后去东杏山湖村干五年了，可以去我干过的村打听打听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来没觉着自己有本事和能力，我只想明天怎干的更好来？有个好的结果，踏踏实实的，朝我想要的模样努力，我也知道，付出再多，也不一定有回报和收获，可我不这样憨憨的努力，方向会是正确的吗？ 如同被老王泼脏水，我不想解释，你们爱怎想怎想，就像俺闺女说我外边有私生子，我敢赌咒，就是没有，要有的话，天打五雷劈，但我要是没有呢？怎惩罚你们来？何况有没有，我自己不知道吗？闺女不知道，为什么家里那么些避孕套？咱当爹的能给她说吗？为什么对女人，我很少兴趣？只是因为太费事，我的皮肤易感染，即便老王子宫切除了，同床还得带着，我受不了女人身上的味。 这一路走来，这么不易，咱想着别惹爹娘生气，跟家族里的弟兄们处好关系，把两个孩子好好拉布，事业争取干好它，可最后还给我的，只有冷漠和不理解。这娘三，九个月没回家了，要是换做你们，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你们什么味？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来吗？ 一个男人，你就得忍常人不能忍，被别人朝瞎处想，朝坏处想，也唯有这种被冷落，你才知道做人真难！欠人的钱和情必须还，但别人欠你的呢？我没要过！ 第25章 用心（二十五） 刚下班到家，俺娘就电话打来了，原来侄子布置的化学作业在手机上，如果给侄子做题，那个手机只要到侄子手，抢都抢不回来，非得玩一夜，想用我的手机做，我跟俺娘说，他想玩就玩是了，以前俺爹娘说什么话，我都听从照办，可这几年，随着我思考的东西多些，该拒绝的就拒绝了，俺娘不去想，你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侄子上初一时，我带俺娘??从威海回来的路上，侄子就光打电话，问俺娘什么时候到家，俺娘就跟闺女说，你弟弟又想玩手机了，闺女很警觉，把俺娘手机翻了翻，里面有下载的游戏，有负能量的图片，闺女就跟俺娘说，奶奶，你听你孙女子的劝告，毁掉孩子的最快方式，就是给他部手机，以后不能让他玩手机了。 第二天，闺女从老家回来，气呼呼的跟我说，爸爸，你去说说俺奶奶，不让给壮壮手机玩，她又给玩了，我回老家趟，就问俺娘，不是别让壮壮玩手机的吗？你怎又给玩了？俺娘的回答，我真无语，不给他玩，就光哭，咱想想他娘没在身边，怪可怜的，就给了他，咱光知道慈母多败子，没想到慈奶奶也会败孙。 俺姊妹四个，就老二智商高，可就他没上出学来，原因就在于俺娘的溺爱，老二的两个孩子，又出现这种情况，侄女初一就辍学了，俺娘光夸侄子学习怪好，我也不去了解，这个孩子一定存在问题，而且相当大，掌控不住的话，比老二还厉害，就跟鱼样，它老实，因为水还浅，到深水去，你看它还老实吧？ 每个孩子成长的过程中，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儿子小的时候，我都不敢想他学习，性格又闭塞，就抱一个信念，能培养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但别从我这个当爹的身上，主动犯错误，好孩子不是一天培养出来的，它是个长期过程，方方面面的系统工程，跟垒墙样，你得一块块的朝上垒，时刻盯着带准绳的吊坠，别垒歪了，这个成长的墙要是垒塌了，老天不会给咱重垒的机会。 年轻时，我热爱体育，对儿子的期望，也想让他爱上体育，但咱得用心思，儿子上幼儿园大班时，我就带他去市人民广场，看城里的孩子滑冰，看孩子们滑的漂亮动作，我就鼓掌，然后跟儿子说，要是我的儿子滑的这么漂亮多好！过两天，就在淘宝上买双红色的滑冰鞋，故意放在墙根显眼的地方，儿子放学回来，就看到滑冰鞋，问是否给他买的，我说给你姐姐买的，你穿着滑也行，没想到，很快就学会了，而且滑的非常好。 二年级的暑假，想让他学游泳，就没那么顺利了，不上钩了，咱能心里舒服吗？办了会员卡，开这两三个小时的车，不好找车位，天又热，可他前几趟，就不下水，咱还想让他下次再来，就去书店给他买书，去德克士买汉堡，几乎所有能买的游泳器具，都给他买全了，才把他哄水去。 我很反对人说谎话，编瞎话，即便跟孩子之间，尤其父子关系，得好琢磨怎建立，儿子想健康成长，你必须做到让他信任和敬佩，儿子十岁生日的那天，说一句话，我不信，让我对理整这个儿子，充满信心了，那天我给儿子买了蛋糕和自行车，但回家后，装作若无其事，儿子问我，知道今天是什么特殊节日吧？我说不知道呀！他打开了车门。 从那天开始，俺爷俩的关系越来越好，只要儿子开心快乐的成长，让我付出再多都愿意，儿子四年级的暑假，开始学画画，踢球，几乎都是我接送，四年下来，儿子的变化，真超乎我想象，学习成绩，咱也在乎，但是我觉着得靠他的自觉，上初三后，吃完饭就上自己屋里学习去了。 就一年级打过儿子两次，打他也很人性化，让他明白打他的原因，怎么打他，也跟他商议，但我从来不辱骂他，讽刺他，提的要求尽可能的满足他，也许是因为儿子表现很好，庄邻当着俺娘面前夸我，俺数算来，要论说过日子，理整孩子，整个后半截，数着大勇了。 被庄邻肯定，当然值得骄傲，可从这两个孩子身上，我倾注多少心血，只有我自己知道，可我时刻提醒自己，今天咱做的很好，明天做的更好，今天咱赢了一次，咱再赢一次，还得看到孩子不足和差距，去弥补它，经常提醒老王，咱家出现盈满之相了，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家庭出现好的苗头和气象时，咱更要加倍珍惜。 我为什么有那种提醒？就是通过去老王财务室，和给老王买车这两件事，充分证明老王这个女人，没有自己的主见，她不去动脑子想事，琢磨别人说的话，是出于好意恶意，玩笑和真事，她分不出来，她也不去考虑自己怎说怎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和后果。 闺女参加工作后，许多人在我面前说，得给闺女买辆车，我敢肯定，老王财务室里的那几个小丫头，也会这样说，否则，闺女不会有想买新的，买贵的，那种想法，现在想想，老王娘俩走到我的对立面，很正常，她俩不去想，有些路是不能走的，你走错了，回不来，有些话，不能说，更不能听，有些错误不能犯，它无法挽回。 我半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娶了老王，别人想说什么，咱都听着，但咱大脑不能受她们左右，咱得知道该干什么事，就像别人在老王面前说俺爹娘偏心，他俩想偏，是他俩的事，咱该干什么？干咱自己的，通过好好工作，有碗饭吃，在社会上，赢得好的口碑和声誉，玩几个好弟兄们，把孩子理整好，闺女高考成绩罗庄区文科第十二名，不就是最有力的反击吗？ 第26章 用心（二十六） 去年闺女说句话，印我脑子里来了，离婚不无所谓吗？就因为老王经常说，现在离婚很平常，有些言语和观念，它就是害人的，可说这话，害着自己，也害着别人，为什么离婚率这么高？出轨率居高不下？不就是因为对婚姻的不尊重，对感情的不关心，对家庭缺乏责任感吗？咱想两个孩子以后离婚吗？要不想孩子离婚，咱得怎说怎做？ 为什么我非常生气老王离家出走？要是上升到国家层次，跟苏联变成俄罗斯，有什么区别！俺家老二家属，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离家，越走越时间长，越走越远，最后离婚了，听说侄女也离婚了，咱不去想子女未来吗？我气的骂老王，奶奶个逼的，你别觉着怪有本事，当两个孩子结婚了，也学你这样，动不动离家出走，他俩过日子能幸福吗？到时候，你还不知道原因出在你这个狗日的身上。 前车倒了千千万，后车倒了万万千，看看周围的家庭，咱不警醒吗？有的家庭出了意外，像朱张桥河北村的一个家庭，以前在朱陈派出所对过桥上卖碳，老婆，女儿，女婿，外甥，在河东发生车祸，四口当场就死了，他就是开着宝马奔驰，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能比家人的生命还贵重吗？为什么我说开车不是好活，一定要小心？就是因为有这种思考，现在老头也不卖碳了，挣那么多钱还有什么用？ 去年看哥们的母亲，在市人民医院北院，我就看前边几个病床，排队进楼的，看一个母亲掉着眼泪，拥着病床，我低头一瞅，看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躺病床上，面如死灰，我回头一瞅楼梯口，通往太平间的，我赶快低头快走，人生这么多无常，尤其乌七八糟的疾病，不知道那天就袭来，咱想好活，都不一定能活好，再主动去作死，能好了吗？ 你看看周围普通的家庭，有多少离婚的？有多少孩子没理整出来的？出去找个活干都那么难！侄子就敢跟俺娘对打，你说还疼什么？这个家，咱到底怎持，怎理整孩子，咱还得想好，想这个家好，想孩子好，想对象好，想自己好，咱也不怕家庭出问题，孩子出问题，但咱得知道问题产生的原因，然后正确应对它，最关键的，咱作为父母的，别去晕头晕脑的制造问题。 这个日子，咱到底过给谁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是过给咱自己的，更不要让任何人主宰了咱的日子，这个家下一步怎走，咱心里没有个数，跟瞎撞子样，能过好吗？不去计算下一步，能走好吗？下个象棋，你都得琢磨下一步怎走才是好棋，拉布孩子，不比下棋重要一万倍，下一步，双方老的八十了，闺女二十七了，儿子这就高考！ 我心里早就对老王失望了，她说三句话，我一辈子忘不了，第一句，是给她说，你知道咱生这个儿，花多少钱？结果她回三个字，我不管。第二句话，就是问她工资及时吧？她来句，我这点钱，你还惦记！第三句话，就是闺女参加工作后，问老王闺女工资能拿多少？她来句，够她花的就不错了。 这样的女人，她有家庭责任感吗？她替孩子未来考虑来吗？她考虑过我的付出，感受，压力和困难来吗？以后闺女能成贤妻良母吗？尤其舅子问我借钱，张口就二十五，原来是老王让舅子问我借的？你不是糟蹋我吗？我就是一个小会计，能挣多少钱？光还生儿子的借账，接房，买车，两个孩子上学，开源经营，还有去东杏山湖这趟，这得多少钱？你娘俩一月上万收入，给家里添什么来？都撇不下，我就能撇下？从那以后，舅子就躲着我了。 咱辛辛苦苦的为这个家，为两个孩子，到头来，竟然是这种局面，咱不心寒吗？你一个穷山僻壤的黄毛丫头，就因为一句一心一意跟我过日子的承诺，我不顾一家人的反对娶了你，我图你什么？都说沾老丈人的光，我沾你家的什么光？何况都跟你过二十多年了，最好的年龄都跟你老王一起过的，都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我还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两年，经济环境不好，就挣不上吃的，不是弟兄们的帮助，我根本撑不下来，休息都成恶性循环了，都是十一二点睡不着，一二点就醒，唯一跟自己交流的就是写写日记，房子这么大，空荡荡的，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想着，写着，我就后悔当初的选择，被追的永远是猎物，想想老王那时的穷追不舍，现在我的现状，就像被一只鬣狗逮住的兔子，被挂起来了，再怎么蹬歪也无济于事。 龙泉官庄的算命先生说那句话，还在我耳朵旁，他熊我后面算卦的小青年多嘴，小青年说让我找找自己的原因，先生说，我算这么些年的命，比你见的人多吧！这个男女，它就有难缠的，好好日子不过的，你觉着好缠，是你没摊着！ 咱还想趁着还能干的年龄，再干点什么，可让这个败家娘们，弄的心里乱糟糟的，想干工作的心思一点都没有，那天听一句话，外疾轻于鸿毛，内疾重于泰山，后方不稳，你怎去前方打仗，后院失火，你从前院能安稳吗？就像《雍正王朝》里的康熙，二儿子胤礽，坐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就不朝人路上走，最后还是被废了。 前年腊月，我就打算净身出户的，可越想越不妥，咱把房子给孩子，老王要是一卖，下去了怎么办？征求兄弟的意见，就劝自己，忍忍再说！咱还得考虑双方父母的感受，还得考虑子女的未来，可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一旦出了裂痕，包括夫妻，再想回到以前，不可能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离开就成必然了！ 第27章 用心（二十七） 老二家的，在罗庄区法院起诉离婚，俺娘就一遍遍打电话，催我赶快到法庭，因为我不去，她生气的熊我，不管俺娘发多大的火，我就是不去，想法很简单，人家给咱生两个姓孙的孩子，虽然不带走，但人家负担抚养费，没耍赖，其余的，房产什么的，都不要，这样的女人不多，换做老王，我净身出户，还得负担着孩子的抚养费。 婚姻不管成败，咱得分析原因在哪儿？那个弟妹，我一直觉着不孬，但嫁谁随谁，跟老二一样，都很自私，贪婪，使劲排斥俺，甭怕俺跟她抢家产样。听俺娘说，现在离婚后，买了车，买了房，那时跟老二一起过的时候，老二就光抠吃她，男人靠老婆养着的很多，吃软饭的也有，但老二不该挑家属的刺，没事找事，她干那个月嫂，挣点钱也不容易，你得去服侍人，你一个男人得理解她，不管男女，不断的让对方失望，谁都会有不想过下去的念头。 弟妹很能干，但刚结婚，我就发现她品性有问题，不自重，只要跟老二吵架，就离家出走，上老家俺爹的床上睡，我的床，她也睡过来，亲戚庄邻的床，只要人家留她睡，就去睡，这是我特别厌恶男女离家出走，在人家床上睡的原因，你是个女主人，自己有家，你觉着别人收留你，是同情你，但她们心里一定瞧不起你。 正像我说的，被追的都是猎物一样，被同情的都是弱者，去年老二住四十多天的院，今天这个去看他，明天那个去看他，俺爹娘轮流服侍他，我很少过去，那个住院是值得骄傲的地方吗？要不证明咱有病，要不说明咱快要走了，不是好人呆的地方，你天天身边围绕着那些病人，能给你带来好运气吗？ 去年正月初二，老二说自己住八次院了，我一次没去看过他，这两年，我脾气变得不好了，以前都是充耳不闻，腔都不赖答，但那天，我说他，你年纪轻轻的，有什么病？咱爹娘没有遗传病，住这些次院，你查出过什么病来？你不以住院为耻，反以为荣，你脑子百分之百的有毛病。 男人，宁愿接受当面的误解，侮辱，嘲讽，也不要接受当面的理解，同情，可怜，你要有乞怜之心了，境界格局就低了，朱张桥东南村办第一批低保的时候，开完党员会，群众代表会评议后通过，都是公认困难的，名单正在公示中，来位村民，忘了叫什么名字了，气冲冲的跟我说，俺不穷，俺不要这个低保，当时我都纳闷了，这是国家给的补助款，等于天上掉钱，他竟然不要，脑袋是否叫驴踢了？ 大多数的人都有贪婪之心，俺本家的弟兄仨，就因为两万块钱的拆迁款，闹的十多年不搭腔，村里办个低保，甚至临时救助，都争的头破血流，可这种现象好吗？值得提倡吗？我在村里工作这么些年，所有我能记住的，上村委诉苦的，求可怜的，没有一个过的好的，你说出奇吧？ 人到底怎个活法，想法，做法是对的？一直是困扰我的问题，因为我知道，人在错误的路上奔跑，再怎么努力也无用！但前提，咱得真正知道，什么是咱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不管家庭，还是工作，教育孩子，甚至写作等等。 同样面对感冒发热，俺丈人就朝卫生室跑，一年得有三分之一在卫生室挂吊瓶，俺爹才不花那个冤枉钱，他就硬抗，俺奶奶多牙硬，七十多岁，半夜去厕所，腿摔断了，打完石膏板，医生说，年龄这么大了，想恢复过来，够呛！她本来因为爷爷去世，眼哭瞎了，这回腿又折了，去给她送水，就看奶奶正扶着床沿，一嘎一嘎的练走路来，那时我小，也就十五六，就想奶奶年龄这么大了，这样锻炼有用吗？结果又活了十几年，八十九岁才去世，寿终正寝。 医院最多是不得不去的地方，那个药也不能当饭吃，应该加强锻炼，这几年疫情，怕把病毒带家来，我很少锻炼，身体状态急剧下滑，工作和生活的压力，压的喘不过气，偏偏这娘俩光出幺蛾子，弄的我身心俱疲，咱又做不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每天的情绪都特别压抑，就感觉自己特别无助，无力，无能。 咱就恼的，闺女有工作，儿子也听话，爹娘不用咱操心，咱都有个活干着，可老王就跟只无头苍蝇，你就不知道她想朝那飞，忍了这么些年，让了这么些年，还是不行，咱虽然还能再忍再让，可结果会什么样来？我真是对这个家绝望了！ 第28章 用心（二十八） 许多时候，我也受困于自己的情绪，短视，愚钝，偏见，武断，好些事情，想很长时间，也想不明白，遇到生活和工作的难题，我也经常困惑，到底怎想，怎说，怎做是对的，如果咱公母都分不清了，不知道是非黑白，咱最终会有好结果吗？因此，我时刻提醒自己，要去做正确的事，用正确的态度做事。 昨天中午，听到小兄弟谈到谁谁谁有几千万，我觉着他对财富的认识，跟我不一样，二十年前，我就说过一句话，不要跟超过一百万的人打交道，越有钱，他就越吝啬，否则，他守不住，何况，他再有钱，即便上亿，又不给你一分，跟你鸟毛关系没有，所有做生意的人，都是非常精明的，非常在乎钱的，吝啬的要命，否则，他管不住财神爷。 大学??毕业后，我去东北跑业务，第一个自己跑的客户，就是辽宁开原的鲁老板，那时他还跟他兄弟干，卖地砖，我去到后，他开始自立门户，那时允许赊欠，也得算是从我手里发起来的，对我特别好，他好色，就爱跟那些离婚的打交道，从来不避讳我，只要去到开原，就去他相好的饭店，酒馆吃饭，他确实会玩，那个女人，多的跟电影换片样，可我不干业务后，回想跟他打四年的交道，这么些客户，我就从他身上没挣到钱，才明白，他跟玩那些女人样，把我哄的团团转。 以前，我不相信，人找钱难找，钱找人好找，但自从去朱张桥东南村工作后，我相信这句话了，俺爹在东高都煤矿最好的同事周叔，他俩同时办的退休，他听到我是朱陈老孙的大儿后，他家的婶子就去村委邀我上他家吃饭，虽然总是拒绝，但还是内心充满着对他的谢意。 没成想，周叔退休一个月就去世了，那阵子，他儿子几乎天天朝村委跑，为了给周叔办抚恤手续，婶子的补助金，我印象中，给周叔补了两万七，给婶子每月补助八十，总共就这点钱，我为什么想让俺爹娘多活几年？他俩退休金不高，每月也就两三千块钱，相比周叔，俺爹娘退休二十年了，不也是俺姊妹四个的财气吗？我从来不去算计着爹娘的退休金到我手，怕影响了爹娘的寿命，还有俺姊妹的财气，只要我沉下心来，别起贪婪之想，这个家就能稳下来。 即便有暂时的经济压力，我也不担心，因为我身后有爹娘这把杀手锏，咱有财蕴的时候，也得想怎守住，昨天，跟侄子问下地板砖的行情，还有他爸爸的身体情况，去年底，二哥意外烧伤了，他就有个合作医疗，我算算，至少也得花三四万，挣点钱这个不易，白撂了。 这样的冤钱，我深有体会，儿子出生时，那两年，住了一百天左右的院，光老王输血就花五个多，去北京那几天又花十几个，我接连哭了一百多个夜晚，这个钱怎还来？关键是，这个钱花的地方不对，你去池塘打个水漂，还能泛起点涟漪，这个就跟扔块大石头样，一下沉底了。 老王不理解我的难处，你借人家钱，抬不起头来，人家说什么难听的话，咱都得听着，儿子七岁的时候，我才把最后一笔欠账还清，没让老王帮着还一分，那个大年三十，在书房里，就忍不住了，失声痛哭，老王娘俩这两年的表现，让我特别失望，甚至绝望，你俩光看我表面上的得意，那是我做男人，做爸爸，必须装出来的模样，可我背后的失意，失落，她俩根本不去换位思考。 这两年，咱本身工作压力就大，外边欠的账，要不回来，咱好好商议行吧？好好说话行吧？你娘俩一个月就上万的收入，都有社保公积金，别说买车了，就是买房，能愁了吗？可娘俩的态度，我根本接受不了，就得买新的，就得买贵的，就得我给买，就得赶快买，不买就离家出走，以离相逼，我在你俩心目中，成什么了？ 她俩以为，我当着老板，干着书记，手里一定有钱，可她俩不知道，自从儿子出生这一劫，让我产生了敬畏心，咱反思自己，是否做了胡作非为的事，老天在教训我，让我端正了做人的态度，尤其待钱和色上，我特别警惕小心，我从来不想做撇清的人，荤锅里熬不出素豆腐来，如果要被动收别人给我送的钱，给闺女买辆车绰绰有余，如果把村委的工作当买卖干，前些年，光帮着他们安户口，那个钱就肥的流油。 东杏山湖的小五一家四口，除了小五，三人没户口的，老婆是神经病，还是内蒙古的户口，闺女这就升初中，为了给她们办户口，一天从沂堂到罗庄跑三趟的时候，多了去，长城车的前脸子，就是去罗庄国防大楼给小五办结婚证，遇着暴雨，淹没了车轱辘，冲变形的，再也整不回来了，村民都说，给别人十万块钱，也办不了，可我搭上油钱和饭钱，至少得搁进去几千块钱。 还有待色上，我也非常警惕，这么些年，即便偶尔陪兄弟去次洗脚城，我也不洗，从来没让别的女人给我洗过脚，像我这样“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文人骚客，要说外边没有相好的，我自己都不信，咱是饮食男女，有七情六欲，太监都想找宫女做捉对，别说咱正常人了。 男女之间，我觉着最起码，得做到两情相悦，咱没有闲工夫，去玩游戏，捉迷藏，咱搭上钱，时间，就为了蹭那下皮，图什么？我身边真缺个陪我说说话，让我倾诉的女人，因为我跟老王，经常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不说一句话，因为一张口，就让她焗一头疙瘩，这个尖嘴，就光想朝墙上磨平，我觉着一个男人，你必须在男女关系上有条底线，不管女人待你再好，你也得尊重她的家庭，她的对象，她的孩子。 第29章 用心（二十九） 对女人，别走的太近，有可能让你大跌眼镜，我写过一位大学同学，长的一般，但特别有气质，笑的声音跟铜铃样，她是俺班里唯一让我欣赏的女生，可真的近距离频繁接触，你才发现她原来真正的模样，冷漠，阴鸷，任性，即便她想邀请我一起坐坐，可我心里，再也不愿跟她接触了。跟女人好一阵子，玩一会，表面应付，很容易，但好一辈子，好长远，好心去，比登天还难。 男人很容易被女人的表象迷惑，老王跟厂子司机电话，厂长主任电话，那个说话的声音，别提多么甜美了，也会理解人，关心人，体贴人了，咱在一边，听到都吃醋，就想这些人，你们千万别像我这样，再上女人当了，这些表演都是驴屎蛋子外面光，女人一对我好，就总想老王在外人面前的腔调，提醒自己，咱得长住眼呀！一个陷阱，咱别跳坑去两次。 大多数的男女，只能泛泛之交，甚至夫妻之间，对子女，你都不能犯憨老婆等野汉子的毛病，我疼闺女能疼到什么程度，把自己卖了都行，可前年春节，跟我说，一位校长对她不错，得上他家坐坐，我觉着闺女有这种想法，证明适应社会了，就带她去了，可我第一眼，就基本把这个校长看透了，因为面由心生，说一会话，更证明了我的看法，就想闺女，犯了跟她娘一样的毛病，爱听顺耳的话，漂亮的话。 有些人待你好，夸你赞你，你一定想小学课本上那篇乌鸦和狐狸的寓言，狐狸看到乌鸦嘴里叼着肉，就夸乌鸦唱歌好听，没想到乌鸦没有自知之明，真张口唱了，肉就从嘴里掉了下来，狐狸赶忙叼走了，人家对咱好，夸咱赞咱，大多数都出于他自己的目的，他当校长，有可能是想获得你支持他的一票，这也许是他对你好的唯一原因，仅此而已。 人都是生活在利益之中，如同股市里，就分投资，投机两种，范蠡，吕不韦，胡雪岩，都是红顶商人，都是投资高手，为什么吕不韦敢拿出家产，去赌秦始皇他爹，就是因为觉着奇货可居。为什么胡雪岩敢挪用掌柜的五百两银子，去资助进京赶考的王举人？因为他发现，以后这个人对他有巨大利益。 但大多数人都是投机取巧，只顾眼前暂时的利益，所以都是做锦上添花的买卖，没有几个做到雪中送炭的，即便两口子，有几个男人做事业遇到困难，女人不落井下石的？我最难的那几年，包括我大姐，待我最好的，去她家，跟我说，你要用钱，别跟你大哥说，从那以后，我轻易不串门了，俺姨子更不用提，即便接你的电话，三句话就挂了，甭怕你沾她的。 人得懂得世态炎凉，才会想长远，想大面，想大局，我想做个有长线思维的人，一九年，我考了区选派书记面谈第三名，面试第五名，综合评分第一名，到底从那里来的？尤其当听到镇党委一把手王书记说，让这个村愁死了，要求区组织部，安排个最硬梆的过来，我就想自己，这个最硬梆从那里来的？ 你必须对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走过的路负责，你不想负责也得负责，就像你上了个美女，抹了抹了嘴，就下去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完了！人家美女找不到你，也会怀恨你一辈子！在罗庄村委二楼上，负责政审的季书记，听到我在罗庄街道，干过朱张桥东南村，西南村，后官战湖村，罗庄村，就笑着说，这四个村都怪好，就问我有什么要求吗？当时，我就知道一定被录取了。 人这辈子，每一步都走着自己的历史，都看着你脚后跟的，为什么有的人，路越走越窄，有的人，路却越走越宽？就是你的过往的言行决定的，即便现在都是对你的赞誉，鲜花和掌声，也不要夹不住尾巴，即便现在暂时落后，经营亏损，举步维艰，但不要失去信心，因为你真正的含金量，都是盖棺论定，上半场落后了，咱下半场再踢回来，我喜欢李霄鹏说那句话，最重要的比赛，永远是下一场。 闺女大学四年，她没做个让我钦佩的孩子，除了普通话，没有任何长进，四年的宝贵时间呀！就这么轻易的浪费了，参加工作以后，我都懒得说了，每次跟我说，又拿教学成绩第一名，我不想打击她，你以为能拿教学成绩第一名，校长，教导主任，就会提拔你？重用你？这样充满人情关系的社会，光有教学能力，不会有作为的，你的命运得掌握在自己手里，咱不能当一辈子的教书匠，当臭老九吧！ 又浪费了四年，除了学会了涂脂抹粉撒香水，羡慕宝马和奔驰，学了什么呀？我真怀疑这个闺女不是我的，如果给我稳定的工作环境和收入，用不几年，我就能拿一个证，用不几年，我再拿一个证，即便当时无用，考着玩，咱也得做到艺多不压身，李清照那么超群的才女，晚景什么样来？凄凉吧！公认的绝世才华，曾经拥有着安逸的让人羡慕的生活，如果没有忧患意识，从长计议，经不起生活的风浪，小船一下就被掀翻了。 俺老姥骑个小毛驴，咯噔咯噔的从娘家回来，庄邻问算命先生，你看这个女的怎么样？这个算命先生说，死时床前无子无女，庄邻就笑话算命先生，你说的没有一点道理，人家四个儿三个闺女，不会一个都没有吧！俺姥爷排行老三，就他活的年龄大，三十八岁走的，就让算命先生言中了。 老姥的娘家是杀猪的，几个男劳力逮不住猪，老姥看不下去了，不屑一顾的跟他们说，都去一边子去，就看她走到猪身后，逮住猪尾巴，猪就朝前跑，她用小脚一勾猪右后腿，趁猪翻身的时候，逮住后左腿，一系绳，完成了。这个场面，是俺娘亲眼见的，这么厉害的女人，走的时候，床前一个子女没有，人这辈子，你知道明天会什么样？老了会什么样？咱能做到的，就是保持孝心，感恩心，敬畏心，上进心，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第30章 用心（三十） 老姥逮猪的时候，俺娘在现场，那些男老爷们都看得目瞪口呆的，几个大男人花那么长时间没逮住，让人家一个女人三下五除二的就轻松解决了，那个脸都挂不住了，这么厉害的女人，结局怎这么悲惨的？是否就应了《菜根谭》上的那句话，词华过众者德薄，盛气凌人者福浅，她逮猪的动作，跟庖丁解牛何异？跟李清照写词，又有何异？ 咱就看历史上这些名家大家，结局怎都那么悲惨的！屈原因为遭到奸臣的排挤，跳了汨罗江，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李白也跳江自杀，杜甫住着破旧的茅草屋，小儿子看病的钱都没有，苏轼一辈子坎坎坷坷，起起伏伏，只能赤壁怀古，空叹大江东去，辛弃疾抑郁不得志，只能梦回吹角连营，柳永死的时候，还是青楼女子凑钱把他埋葬的，真应了对长亭晚，执手相看泪眼，李清照自从李明成死后，再也写不出好词了，死前官司缠身，真是凄凄惨惨，……，人这辈子，才华有什么用？真没用，我觉着那些自恃才华的，都跟跳梁小丑样。 反观俺奶奶，针线活都不会干，活着的时候，俺娘经常表现奶奶拙，还是跟俺爷爷半路夫妻，因为双方的配偶都去世了，重新组合的家庭，可奶奶死的时候，三个儿两个闺女都在跟前，八个孙子，六个孙女子，三个外甥，五个外甥女。 她在的时候，也许我受了俺娘的误导，就觉着怎摊个这么没有本事的奶奶的，什么活都不会干，还光哭，可当我年龄大了，觉着奶奶是个老子级别的人物，她就太深不可测了，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几乎是践行了《道德经》八十一章所有内容。 《道德经》上有句上善若水，一般书画家都喜欢写这四个字赠人，但我敢肯定，没有几个书画家，尤其现在这么多追名逐利的浅薄书画家，他们没有理解这四个字，水的本质，就是善利万物而不争，俺奶奶没有本事，也没有能力，上台台不响，上磨磨不转，可为什么，她有好的晚景的？只是因为她做到了善水，去利万物，不去争。 相比奶奶的无能，闺女拿第一名的成绩值得骄傲吗？本身咱就是个老师，教学成绩好，是咱应该追求的事情，如同孩子考好成绩，他不应该吗？儿子中考后，我问他成绩，他第一句话，就跟我说，爸爸，我数学没考好，然后才跟我说成绩，他要能自觉到这个程度了，不就证明咱教育成功了吗？我就想不通，有些家长觉着孩子能安安稳稳的去上学，都成孩子的功劳了，成绩好了，手舞足蹈，成绩差了，唉声叹气，你这种做父母的表现，孩子能成才吗？我觉着成个人都难。 通过俺老姥和奶奶的对比，我就明白，暂时的上风，不一定有好的晚景，你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肯定，既然你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你再去追求金钱，美女，苹果手机，豪华轿车，洋房干什么？《红楼梦》的王熙凤，活着的时候，那么风光，临死前，闺女被卖进窑子，死的时候，一张席，裹着扔乱石岗，喂了野狗，咱要不知道咱该追求什么，让别人俗世的眼光绑架了自己，迷失了自己该追求的方向，咱去那一条路，都是错的。 咱一定要明白，错误的代价太高了，明明该朝东走的，咱却朝西，朝北，朝南，走了五十米，咱再拐回来，就浪费了一百米的路程，还不如原地不动。咱一定要明白，愚蠢的代价太高了，明明咱觉着该朝东走的，也走了五十米，别人说咱走错了，咱面糊子耳朵，就又拐了回来，也是浪费了一百米。咱既不能犯错误，又不能愚蠢，因此，咱得看清方向，坚定的走下去，耳朵根子硬点个。 不管为家过日子，还是理整孩子，在村里工作，还是干自己的事业，你得有自己的想法，做法，必须有对自己的要求，朝正确的方向做，是做，不是想，也不是说，明明都知道好孩子都是鼓励出来的这句教育名言，那你做父母的还再打他骂他干什么？明明都知道男人是永远长不大的大男孩，那你当老婆的，天天给他冷眼冷语的？不去疼他，爱他？ 有些寓言故事，你得好琢磨，然后结合自己的成长经历，周围的人，你会琢磨出许多对你成长，持家，工作有益的东西，我特别喜欢《太平广记》上瞎子管老婆的故事，我无意歧视残疾人，有些人，明明长着眼睛，其实也是瞎子，你怕老婆跟人相好，把她绑起来，不放心的时候，就拽拽，觉着老婆是活物，才放心睡觉，万辈子没想到，一天晚上想好事，拽床前，一摸，老婆竟然长两只羊角。好老婆，好男人，他她都不是管出来的，更不是败坏指责怒骂出来的！ 我还喜欢爷俩抬驴的故事，你不要在乎别人的言语，世间的所有事，怎做都对，怎做都不对，你太在乎别人的评价，最后得到的一定是嘲笑，谁的话都要听，谁的话都不要听，但是你自己说话做事要慎之又慎，因为结果的奖罚，只有你自己去承担，别人不会替你承担的，那天去罗庄派出所办事，遇到两个被网上诈骗的小青年，都让人家骗去几十万，一瞅都特别精明，就因为轻信，让人骗了。 第31章 用心（三十一） 当你年龄大的时候，经历的事多了，你才去想以前不信的那些东西，天性了，基因了，遗传了，注定了，……，现在到知天命之年的我，都信了，我经常想丈母娘，老王，闺女，俺娘的所言所行，才发现母亲在家庭里的作用，远远大于父亲，我从两个孩子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都白搭，咱一万句，还不顶老王说一句。 刚去朱张桥东南村工作时，我还骑着那辆隆鑫90的三轮车，下午都在村委北边桥上等兴华幼儿园的校车，接完五岁的闺女后，正好遇到三村村委的同事大主，因为都是她教着我做账，对她内心很感谢，也就说三五分钟的话，都是跟工作有关的，以前在路上，闺女都跟我拉这拉那，可这回，一路不说话，到朱陈收费站的时候，我停下车，问她那点不舒服，她摇摇头，我用手摸下她的额头，也没有热。 刚把车拥进大门，就看她那个麻利，从车上自己逮着车架，蹬着轱辘就跳下来了，先栓上门，问老王要绳子，要把我绑起来，杀了，老王纳闷闺女的表现，就问为什么？闺女说，俺爸爸跟女人说话来，当时我哭笑不得，你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从那里来的？后来，我想明白了，从老王这个做母亲的身上来的，从俺丈母娘这个做母亲的身上来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刚结婚时，我都让老王憋的没话说，那时回娘家，都是坐公交车去，得至少换乘四次，弄不好，半路就让卖了，老王逢年过节，一次不落，用那个小推车，装上八宝粥，牛奶，酒等不值钱的东西，总共也就值三四百块钱，提着上下车一点不方便，因为都是我的活，苦不堪言，我跟老王说许多次，就这点东西，给点钱不就行了，还方便，可她无动于衷。 后来时间长了，我想明白了，丈母娘家那片盛行一头沉，还盛行攀比之风，谁谁谁家的闺女送什么东西，送多少，庄邻拉呱，都拉这些，就去炫耀，就去攀比，就像老王大姑家的表妹，来罗庄两个月，就为要手扶，她不去理解公公婆婆的不易，打庄户种地能挣几个钱？这种攀比之恶风，逼着人虚荣，逼着人说假话，编瞎话，永远不会说实话，然后，人跟人之间的关系，都变得越来越客套浅薄。 第一次在县城车站，我就看一个男人，叫老婆呱呱呱扇几个耳光子，一脚踹下公交车，暂且不论对错，你当老婆的，不给男人脸，谁还会给他脸？当时我还以为是个例，特殊情况，可别的家咱不了解，小孩姨，小孩舅母，俺丈母娘，都不把自己男人当人，当自己的丈夫，我跟老王过二十七年了，就没尝到两口子之间的热乎味，大事不管，小事不问，你说什么话，她不听，也不信。 闺女升学宴的那天，二姐看老王在家里跟丈母娘和姨子说话，说老王，今天这么忙，你不去帮帮大弟弟吗？老王说，咱摊个能操心的。上菜了，她娘四个才姗姗的来到，我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的，更不愿挑老婆刺，找老婆缺点，咱也有不足之处，甚至比老王还多，可这两年有时间，再对这件事反刍，我忽然发现，有两个应该注意的地方。 第一个，老王的同学同事一个没来，你真要为人好，这样的事，别人都打听着，甭怕漏了，个人有什么本事，不就是看他的网有多广有多牢固吗？你不去广撒网，怎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弟兄们，你没有休戚与共的弟兄们，你能在这社会上干成什么事？遇点困难和麻烦，你自己解决不了，就得求人办事，住个院，都还想找亲戚朋友帮个忙，你要想干点事，玩人少了，白搭。 第二个，即便我能操心，但亲戚朋友来这么些，你不去打打招呼吗？几个仁兄弟都带老婆孩子来的，你这么简单的人礼待到都不懂，你还能懂什么？你这样的大学生，二十年的企业主管，这么简单的应酬，都不会做吗？ 去年的正月初二，去丈人家，冷冷清清的，就这两个老家伙在家，姨子没去，舅子初一下午就回县城了，直到我回家，竟然没有一个亲戚朋友庄邻串门，我一下明白了老王不懂人情世故的原因，丈母娘就不懂，我孬好是个二姐夫吧？一年见不到姨子舅子一回，这是什么顶门亲戚？你们这样待我，我能忘了，谁之过？第一次正月初二去韦姜屯叫大姐时，因为罗庄有这个风俗，俺娘嘱咐我，让我先给大姐的公公婆婆家拜年，然后再上大姐家，带大姐来朱陈。我结婚十多年后，丈人爷爷奶奶才去世，可丈人丈母娘就没有一次叫我去拜年。 通过老王和俺娘两句话的对比，你就知道这个母亲说话多么重要，它就能决定子女的运命，每次上学，俺娘给我生活费的时候，她都说，别胡乱花，你看你爸爸挣钱多么不易，这么远的路，刮风下雨也得去上班，同学都知道，我在学校里，吃什么，穿什么，上教育学院报名的时候，我就把收费单据问俺爹要来，当时就一个想法，当我参加工作挣钱了，这个钱还给爹娘，这个收费单据搁我手里三十年了，至今还放书房里。 老王却跟两个孩子说，你爸爸有的是钱，你不花，就花别的女人身上了。别说我没钱了，就是有钱，你当娘的，能这样说话吗？一开始，我都把她说话当成放屁，根本没在乎，可闺女一打算买车，让我给买，我就发现出问题了，不给买，就得罪闺女，因为我的钱一定花别的女人身上了，咱想给买，没有那个经济实力，这两年，买卖这么难干，挣点钱比挤奶还稀罕，你不给买，就把闺女得罪了，因为有个太会说话的娘。 女人的嘴，一定是家庭里最大的风水，它就能决定这个家庭的幸福度，孩子是善良，懂事，知道好歹，还是自私，贪婪，任性，冷漠，都是出在母亲这张嘴上，当孩子家庭不幸福，两口子不合适，咱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咱自己身上，出在这张嘴上。 对孩子来说，母亲永远是最伟大的，想做一位好母亲，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 第32章 用心（三十二） 这个女人，来到你身边，即便她是甜言蜜语，卑躬屈膝，以身相许，做为一个男人，你一定要提高警惕性，牢记我说的话，被追的永远是猎物，一旦你上钩了，想摆脱都摆脱不了，即使想尽千方百计脱钩了，也得让你脱层皮去。 一次小兄弟在开源厨房问我，大哥，你跟俺说实话，这么些年，你在外边有相好的吗？我说，你大哥身体一直很好，也是正常健康的男人，虽然长的磕碜点，但也有七情六欲，荷尔蒙分泌也正常，要说这么些年，没有对我好的女人，谁也不信，但每当女人对我好的时候，我就想到你嫂子，女人这东西，你看不准，就会遇到装着老鼠药的面包，只要你吃肚子里，你想吐都吐不出来。 我无意败坏女人，因为俺娘是女人，大姐二姐，老王闺女都是女人，别家的女人咱不接触，也不了解她们，但就这几个跟我关系最近的女人，我都总结出来女人身上许多的弱点，我只是从俺自己家庭出发的，不具有普遍性，指导性，共性。 女人的第一个弱点，她不知足，就光看男人这不是，那不是，她看不到男人对她的付出，对家庭承担的责任，对她的爱护，先拿俺爸爸说，俺姊妹四个上学，即便他是工人，供应四个孩子上学，俺姊妹四个，大姐上十二年，二姐上十年，我上十四年，老二上八年，那时收入又低，一般农村家庭根本上不起，俺娘四十五岁，才去陶瓷三厂上班，整个家庭支出，几乎都是俺爹挣的。 即便今天，你上俺家，只看到俺娘做衣服，都是俺爹洗衣做饭，俺爹这个人没有本事，但他对老的孝，对妻子的忠，对孩子的疼，我遇到的男人，没有超过俺爹的。俺娘上三八班的时候，你就看俺爹多可怜，蹑手蹑脚的炒菜做饭，甭怕吵醒俺娘，做完饭，就急露眼盯着大挂钟，只要到十一点半，就喊，梅花娘，该上班了，然后等俺娘吃完饭，送俺娘去厂子，这个厂子的大门，离俺家最多二里路，这么近的距离，俺爹还不放心，关键他白天还得上三十多里路的煤矿上班。我只要带俺娘出去玩，不管回家多晚，俺爹一定坐火炬路的路口等俺娘回来，下车第一句话，一定会说，回来怎晚的？ 男人疼老婆，天经地义，你不疼，反不能让别的男人疼吧？我身边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在乎老婆的，可女人，她不知足，也许是挑家才是买主，喝彩只是路人，我很少听到女人盛赞自己丈夫的？老大这么有本事，你要听他家的嫂子，败坏老大，跟老王说我一样，狗逼子里的虮子不如，难道女人都是这个熊样吗？都说男人看别人家的老婆好，我怎觉着，女人都看别人家的老公好的！ 女人的第二个弱点，我觉着是能富贵，不能共患难，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俺二姐离婚时，我坚决反对，你俩本来是中专同学，还是你追人家，如果二姐夫在外边瞎搞胡搞，有了小三，喜新厌旧了，离就离是了，他现在身体有病，脾气能好了吗？如果放我身上，老婆如花似玉，招蜂惹蝶的，咱做男人的，能放心吗？他自己不瞎心思吗？ 生儿子的时候，欠了巨额债务，老王在娘家住了一百多天，我那个姨子，见我跟见瘟神样，甭怕我沾她的，人生的路，那能一帆风顺，不是遇到这事，就是那事，谁想到老王生儿子的时候，产后大出血，差点见阎王，生闺女的时候，晚上十点多去镇医院，第二天八点七分出生的，中午十二点就家来了，总共还刚花二三百块钱，咱万辈子想不到，生个儿子，得搁进去至少一座楼。 咱能没压力吗？跟老王说，你知道咱生这个儿子花多少钱吧？她来句，我不管。七年后，我还清账后，在书房里，真失声痛哭了，咱以为夫妻走到一起，去面对和克服生活的困难的，可当困难真来了，那个最应该跟你一起遮风挡雨的，躲的比谁还远，你根本在身边找不到她。 女人的第三个弱点，我觉着是短视，丈母娘眉飞色舞的跟老王说，孙子考云南省的公务员，回来的路上，我实在憋不住了，说老王，你娘小眼挤布挤布的，看上去没有比她精的，把孙子弄到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就这一个孙子，没有孙女子，不想自己百年之后，谁给你端盘子来？ 大姐这么精明，她做一些事，也短视，要给外甥在费县买房子，征求我的意见，我怎说？这样的事，即便姊妹关系再好，都不能插言，别的不考虑，就从孩子以后上学的角度考虑，大姐的家，朝北不到一里路，就是八小，朝东南不到一里路，就是二十中和十八中，不管小学，初高中，都是公认的好学校，费县有几个好学校？你给外甥在费县县城买房子，想让他变成费县人的？ 别人都嘲笑我是乡下人，住在农家院，也不像别墅，也不是楼房，我就想俺大姐老公公住的地方，在韦姜屯宝来饭店错对过，那个院子和房子，加起来也就六十平方，六七十年代的茅草屋，一伸手就够屋梁了，院子里，就中间石头铺的路，两边还是土地面，可大爷大娘都快九十了，身体还很硬朗，我想他俩长寿的原因在那里？因为沾土腥味，接地气，不信，你去中南海望望，里面最高的房子有多高。 女人的第四个弱点，我觉着是无主见，这个主见，不是个性多么强，多么的杀伐果断，而是有自己的思想，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咱该在乎的人和事，什么是咱不该在乎的人和事，如果咱没有自己的正确思想指导，这个家能过好了吗？这个孩子能教育出来吗？当家庭，婚姻，孩子都出问题了，咱还跟个憨子样，问题的原因都不知道，那样的话，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李世民这么厉害，不也是因为摊个好老婆吗？让魏征顶的丢尽颜面，回宫后，气愤填膺，非得要杀魏征，以泄私愤，长孙皇后跪下给他祝福，说，唯有明君才有诤臣，过去立皇后，是国之大事。 第33章 用心（三十三） 初中课文，有篇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我特别喜欢最后一段话，新时代的有希望的人，一定是沉着，勇猛，有辨别，不自私，我当时理解的，就是遇事别慌了头，遇到困难别气馁，看清一些事情，别光想着自己，就对有辨别这三个字，想不明白，五十岁的人了，我才发现辨别力是远远高于勤奋，毅力的东西，就跟鉴宝样，它背后需要太多的经验和教训，学习和思考。 不管为家过日子，还是培养孩子，在村里工作，干自己的买卖，他确实需要眼力吃饭，看不准人，琢磨不透事，你就光上当。老薛不知道，当俺弟兄四个一起在郯城的沂河边的农家院，跟他合伙人吃饭的时候，老陈说一句话，他是俺四个人中，最踏实的一个，说这个人不靠谱，老徐说一句很含蓄的话，即便赚了钱，也别想从郯城带走，我当时没说话，如果是我，不会跟他合伙的，但成长是需要教训的，老薛手里的钱，就光攥手里，这二百个，就跟俺叔，三十年前，手里有两万块钱，没有什么区别，你觉着现在是钱，若干年后，真成纸了，俺叔选择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可没撑十年，又去厂子找活干了，有钱就必须去投资，但投资就有风险，很正常，我赞成他的举动和投资，但缺乏做生意的谨慎。 我因为完美，把俺姨子舅子都得罪了，这个生意，大多数都是坑，都是陷阱，别看表面风风光光的，背后都是无奈，我身边许多哥们，今天干这个，明天干那个，可二十多年下来，什么都没干成，我一直的观点，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也行行出乞丐，人家收破烂，一年能挣百万，你收收试试？你不要看人家吃豆腐牙快，你吃，有可能就啃铁板上了，成了铁板烧。 刚干业务的时候，培训完，听到那么些业务员被骗的经历，我在笔记本上写一句话，宁愿三个月跑一个客户，也不要为一个客户跑三个月，一位老业务员给厂长说，这个小孙是跑业务的料，我的意思是，谨慎选择客户，你别让他坑了，我卖浴缸的那四年，外边没坑我骗我一分钱，而且跟客户保持的关系都很良好。 开原的鲁老板，至今还欠我一万多块钱，得有二十六年了，当时，因为我挣钱了，那一万多也是我挣出来的，就没再跟他张口要。可去孙武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安徽宿州，被戴老板坑去五千多，又在蚌埠，被王老板坑一万多，从那以后，我就打算不跑业务了，也真正明白了货到地头死的商道，你不管钱，还是东西，只要到人家手，他要想坑你，跑不了你，把你吸的干干的，榨的瘪瘪的，他即便不想坑你，他就没钱还你，你怎弄？因此，做人比做生意重要，把人看透，学着识人，用人，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有些人，说的天花乱坠，你也不要和他打交道，去深交，可识人用人太难了，开源经营这么些年，我还是犯鱼目混珠的毛病，即便一起三十年，你都不一定能看清一个人，这是我从仁兄弟军军身上，得到的教训。 咱能做到的，一是别主动坑人，二是防备别人坑，我只要借钱给别人，就没打算要过，但欠人家的钱，一定想着还，即使咱暂时遇到困难，也不能有坑人的念头，因为在尔虞吾诈的商界，你只能做好自己，防着被人骗，我为什么生老王娘俩的气？如果她俩能帮我，根本难不住我，可是她俩不仅不帮我，还跟我开倒车，唱对台戏，她俩不知道做生意的艰难，买卖的真实情景，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勾心斗角，尔虞吾诈，可你想着明天把路走的更宽更广，你就想自己到底该说什么，到底该干什么？。 昨晚，因为母亲节，去宝泉路的大王鞋店给俺娘买双老年鞋，老板娘吹嘘，两边的鞋店，都看她卖的，我光笑的，我从楼上，就能看到你门口，进出几个人，我看的一清二楚，你买卖做的什么样，我能不知道吗？大王鞋店有几条优势，咱达不到，第一，自己的房子，她没有租金压力，第二，她干的早，干的时间长，得有三十年了，第三，她服务好，仅此而已。 做生意，我这个人是悲观主义，咱别想着立马挣钱，你除非投机倒把，我因为做开源，得罪两个兄弟，本来俺三人打算合伙的，说当年就得分红，咱一个客户没有，一分钱还没挣，这个做生意，不是过家家，闹着玩的，就光罗庄区宝泉路上，开源的附近，变换的多少家，光我楼下，这两年，就换五六家了，半年撑不下来的，多了，咱不比人能？也不比人有经商头脑？没跟他俩合伙，虽然得罪他俩，我从不后悔，因为晚散不如早散，你俩的思路，注定没有出路。 这个钱不好挣，还易赔，我要觉着开源有光明前景，容易挣钱，还让闺女当老师吗？你也不要羡慕别人挣钱，舅子所在的企业破产后，就跟姨子搞完美，咱人微言轻，比我大三个月的大男人，你说你跟那些女人屁股后边，去争人头，抢下线，自己这个北京航空大学毕业的，搞机械修理二十多年了，咱真无语了，你有技术，去临沂车辆市场，搞修理，卖器件，也够你吃的，你长处不用，却弃长学短，能有希望吗？三年过后，又干老本行，白白撂了三年的时光。 我卖水果时，有两次买卖，印象特别深刻，一次是卖桃，一次是卖苹果，卖桃的时候，一般都是夏天，一天卖不了，就得烂一半，提桃时，得特别小心，否则，宁愿空车回来，那天在临沂北园水果市场，转两个多小时，就下不了决心，就市场西南角那份，吃着味道还行，但半夜里，就看着跟青面兽样，货主是沂源的，货是出口转内销的，都熟透了，急等着回去装货，搞外贸，我就使劲勒，两毛六一斤，让我全收市，过完秤，七百斤多。 回来的路上，我就那个懊恼自责，觉着不该提这个货的，到朱陈早集的门头，把车停门口，回屋跟老王说，今天不该提货的，老王也没说什么，躺床上睡会，天亮以后，早集有人了，老王喊我起来，我还是没有精神头，就怪腌臜的慌，无精打采的打开车上的毡布，操奶奶的，当时的我两眼都放光了，别看桃小，桃尖上，泛起桃红，跟女人脸上点胭脂样。 那是我做小买卖最兴奋的一天，当时，我就卖一块五二斤，别的卖水果的都看着我卖的，然后，一块钱二斤，最后，一块钱三斤，不到十点，我就卖光了，最低也得挣二三百块钱，我以后干会计的时候，月工资还刚六百五，你想想当时有多兴奋罢！ 嘲讽的是，下半年提苹果，遇到相反的境遇，那天提的苹果，出口转内销的红富士，价格三毛多，就太便宜了，那天去罗西的黄土埝集，我信心百倍，今天又得赚钱了，一到集，傻眼了，竟然都是这种红富士，一个集，卖了几十块钱，油钱都没挣出来，生意这个经，它不好念，否则就都挣钱了。 第34章 用心（三十四） 这两年，走路都防着树叶子砸头，偏偏天上掉事，那天，小兄弟跟我说，沂堂镇党委的都知道，我是东杏山湖村幕后的操手，去挑事，弄出村的混乱，我为什么不朝东杏山村里跑？就怕别人说我有不死之心，你跑的次数多了，别人以为你还想干书记，你不朝村里去，别人最多给你扣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高帽子，没想到，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 人这辈子，很难做人做事，就是亲爹亲娘，他俩说话都能气死人，我很少回老家，因为俺爹娘养着老二爷俩，去年俺爹说句话，他也许没觉出什么，但我听到很不受用，一句是，你家来干什么的？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家，我怎不能家来的？歌手都爱唱《常回家看看》，俺爹说完这句话，我更不愿回老家了，去年大年三十，今年正月初一，我也没回去，在开源过的正月。 家里只要有红白事，俺娘首先给我打电话，咱当老大的，再忙也得去，你说老二闲家里，屁活不干，你俩就不会让他出面吗？俺娘说老二不会说话，不会办事，他不去历练，怎学着说话，学着办事？只能永远不会。老二自己也不争气，外甥结婚时，俺娘不让他上大客屋，他竟然真的不进去了，你当亲舅的，拦着不让你进，你也得进，脸是你自己争来的，谁也给不了你。 我还算有点良心和自立性，假期里就出去打工，提前半年毕业去参加工作，俺娘给我出发费后，就再也没问她要过钱，其实起步是很难的，咱刚出校门的学生，能懂社会什么？老业务员去赌，去勾女人，我包里总搁着几本书，我真正的读书，是从大学毕业以后开始的，第一年，我约摸亏了一万多，还被停了班，俺爹娘都不知道，因为给他俩说了，也等于白说，就俺爹那个心胸，八钱的事都搁不肚子里，咱让他提心吊胆担那一两干什么？ 就因为咱起点低，真遇事没有帮咱的，我就做事特别小心，即便这样，咱还得吃哑巴亏，我三个客户，铁岭的马姐，开原的鲁哥，抚顺的赵老板，都离沈阳很近，那时工搪有个沈阳办事处，业务员上我客户那里，送到的价格，每只浴缸就比我低五块钱，如果现款，就低十块钱，当时让我腹背受敌，过日子最怕的夫妻不一心，干工作，最怕的是给你下黑手的同事。 不管家庭，还是事业，都是咱自己做死的，怨不得别人，如果咱想把这块市场做起来，一定是价格朝上升的，我刚去工搪时，一米半的钢板浴缸还一百六，等我三年后，不干时，价格掉到八十，它一定是以牺牲质量为前提，各个部门都当买卖做了，即便你装个车，都得给装卸工买两条烟，就像求着孩子上学样，他应该干的事，都成他拿捏你的本钱了。 我笨，可因为自己一路走来，得靠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我要求自己事事留心，处处用心，尽可能的把话说的周正一点，把事做的圆满一些。初中同学聚会，两次都是五十多人参加，他们不知道，我光排那个同学座位，谁跟谁一桌，就排了一个多星期，大部分同学跟谁坐都一样，但同学之间，也有不合适的，不对眼目的，咱就得推倒重来，一遍一遍，一遍一遍，不厌其烦，许多事，你不去做，不去想，不知道其中的艰难。 有什么用来？你干的活都上黑窟里去了，好人会一生平安，但不一定有回报，当俺娘让我带她支完钱，买东边的房子，契约上还故意写上了俺娘的名字，接完二层，盖完后院，老二一家就搬进去了，然后，让老二到处放风，房子是老二自己挣钱盖的，庄邻都笑话俺娘和老二，喝个酒，抽个烟，都得赊着，他会有钱盖房？我说俺娘这个人，你说你转这么些大的弯干什么？只要我不计较，这世界上，还有谁会跟你和老二计较？ 当老王跟我说，咱爸爸妈妈正在接二层，你不过去望望吗？我说得准备会计考试，你给送五百块钱过去，咱爸爸妈妈又不缺钱，愁不着，我就不过去了，我要是不心存芥蒂，这么些年，老二的大门，我都没迈进去过。咱是挣小钱的人，别看干村里和企业的会计主管，捞钱的机会多了去，但我时刻提醒自己，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头顶三尺有神灵，别人都觉着我会教育孩子，教育当然有一定成分，但更重要的，是我待钱和待色上，自己用心修来的，有些钱，咱不能拿，有些色，咱不能去撩拨，这些不良的行为，它会有报应。 钱和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东西，只要是男人，谁缺这两样行？不在乎这两样不行，你太在乎也不行，反正这个度，我把握不好，你只要太贪，非得出问题，许多事情，我也想不清楚，面对庄邻在我面前打抱不平，说俺爹娘这个心偏脊梁外边去了，在朱陈这个地方，四五百平方的地方，就按一千一平方，得多少钱？咱心理平衡吗？可我只能说，又没偏旁人！ 我的房子，都是我工作挣的钱盖的，什么时候买什么料，砖，钢筋，水泥，我都有记录，为什么住在这个农家院，就特别心安？你能找到归属感，这是俺家的打麦场，至少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是比阳光花园，璟辰高层，高新区税务局，龙泽国际，……，更好的地方，如同正月十五，带七中的王哥，去宝泉寺看景，里面的每块石头，我都摸过来的主乎，最美的景，我能不知道吗？从这里土生土长的朱陈人。 你这样想开了就行了，即便爹娘把三位房子全部给老二，加起来，都不如我这位房子值钱，因为是我自己挣的，自己盖的，如果有这种心态了，咱就不去计较了，去干自己该干的事，很简单的几条，锻炼身体，好好工作，理整好孩子。 许多东西你不要去听，都说机器人会取代一切，送殡的那天，你让机器人上去行行礼试试？别听那些异端邪说，科技再怎么发达，也不会失去人文情怀，要是人跟人之间的关系，跟僵尸样，毫无表情，那活着有什么意思？要是人能跟机器人谈恋爱，还要人干什么？那个充气娃娃，真比真人强吗？它最多跟避孕套一样的效果。科技不管再怎么进步，它一定会伴随着人文的更丰富，情感的越发复杂。 都强调理工科，许多大学取消了人文，这是短视，就像计划生育一样，现在人口出生率急剧下降，原因出在呢？咱把自己的传统文化忘记了。咱不思考吗？顾炎武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一个家，一个村，一个国，都得用心思考成败得失。 第35章 用心（三十五） 周末跟老张在朱张桥的佳乐吃饭，他提到最近很火的一个菏泽红人，叫郭有才，我印象中，大衣哥也是菏泽的，就听了他的歌几遍，这阵子，小虎队的苏有朋在北京开演唱会，我就来回对比着听，就想郭有才是否能像苏有朋那样，在歌唱的路上，撑三十年吧？ 记得几年前，山东综艺的《我是大明星》节目中，一位东营的女孩，明明是专业歌手，却包装成挖蛤女，在七进六的时候，让评审员武文揭穿了，无地自容，人有求名，求权，求利，好色之心，我觉着都能理解，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也可以理解，自古以来，就有阴谋阳谋，但如果咱做的事，是绝笔，是到头的文章，犯了大红大紫即成黑的古训，咱还去做吗？ 我从九零年开始写日记，到零零年，正好十年，都在门外边的，因为你写作的时候，总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有时候是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光堵着，有时候是文笔过于纵肆，让人感觉过于放肆，有时候，说别人说过的话，拾人牙慧，有时候，……，就总跟湿捻的炮仗样，即便点着了，还担心响不响，炸不炸，就跟丑媳妇见婆娘样，拿不出门，见不得人，写东西，就总是跟不敢风骚的女人样，忸忸怩怩的。 我形成自己的写作风格，经历了一段很漫长的过程，足足用了我十年的时间，足足的意思就是一刻不停的写，那十年，我就不停的读书，不停的思考，不停的写作，一天在集市上，卖着水果，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就掏出日记本来，写下了，摔倒了再爬起来，落后了再赶上去这句话，虽然是自励的话言，却是因为《海尔中国造》里的张瑞敏先生，和带我做小生意的罗西街道东磊石程桂喜姥爷，一下子，让我从量变跳跃成质变。 写作风格形成的标志，一定是你把手写熟了，也一定是你语言表达的风格比较统一，更一定是写作成了你生命的一部分，融入到你的血液中，两个孩子的作文，我从来不看，也很少点评别人的作品，就一次，在临沂新华书店，看到余秋雨刚着的一本书，跟儿子说，这么优秀的作家，怎写出这么没有水平不负责任的文章！儿子都瞪大眼了，人家可是余秋雨，儿子不知道，许多人，许多书，都是被人吹起来的，他自己没有多大的本事，书也没有多大的含金量。 我经常用庄子的一句话鼓励自己，水之积也不厚，其负大舟亦无力，跟纪晓岚说的，墙上茅草根底浅，河里芦苇腹中空，相反相成的道理，在写作的路上，一定是韩愈在《答李翊书》中说的，你要不停的洒水施肥，而且永远不停的积累下去，你急什么？急了，一是喝不上热糊涂，二是不打粮食。 出名不一定是好事，我反复听过大衣哥的许多歌，他就没有一首超过滚滚长江东逝水这首成名作的，这还不是重要的，关键问题是，他在以后的商演中，唱这首歌的时候，也没有他在《我是大明星》上唱的好听，这就是我经常说的，处女作，往往就是他的最高水平，就跟爬泰山样，到中天门，他就觉着到顶了，他不知道，玉皇顶还刚到珠穆朗玛峰的四分之一。 我也曾经浮躁过，二十年前，我第一次投稿，就从《农村财务会计》上发表了，接着投了第二篇，直接转到省农业厅，虽然没得到稿费，但那种感觉，真跟腾云驾雾样，别忘了是央刊，只要你写的东西，能打编辑眼里，你的东西一定是有深度的，人家那些编辑，什么样的鸟没见过，你以为他们是白吃干饭的？ 那阵子，就夹不住屁了，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很厚重的人，胜不骄败不馁的硬汉，没想到这么浅薄，狗肉上不大席，狗肚子盛不下酱油，难道咱就是个捉鱼虾的涉浅水者，不是得蛟龙的涉深水者？兴奋之后，我就要求自己，沉下心来，再也不投稿了，当我再投稿的时候，一定是奔茅盾文学奖去的，即便写实事，最低也得在《人民日报》、《求是》上发表。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不停的去考虑，怎理整孩子，怎把村里工作干好，不停的考试，那天，我说过大姐，你文笔很好，但你走入了写作误区，一是为写而写，为发表而写，这个跟政府机关里写那些发言稿有什么区别？二是为媚俗而写，你别心心念念的想着，别人对你肯定，对你夸奖，对你赞誉，你让人家肯定干什么？就像老王在外边，就光想让人家说好，你真正的优秀，没有人当面夸你！ 优秀者都是让人家背后的肯定，别人在你面前夸你，一是说明你不够优秀，二是说明你这个人还过于浅薄，当我去朱张桥东南村工作后，老大根本不屌我，和周哥的父亲去农经站接我回来，他就借口焦厂里来客户回厂子了，他光想要个有经验的，年龄大的，咱跑五年的业务，三年的小买卖，咱能看不透他的表情吗？ 路得靠自己走出来，第二年，我进入了罗庄区农业局的公务员面试，老大就对我刮目相看了，然后，咱工作勤勤恳恳，踏踏实实，为人咱醉酒装憨，不跟任何人有意气之争，不到两年，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老大都征求我的意见，我是实际上的一把手，因为老大有自己的买卖，太忙，他也一直想找个放心的人，他那个智商，我提鞋都不到，咱只是个干活的，好干就行了。别人说我想当书记，他们不知道，十几年前，那个比书记还书记的味，我就尝过了，我才不稀罕呢。 许多事情，不管为家过日子，做生意，教育子女，咱想都没想明白，咱能干明白吗？咱能有成果和收获吗？最后，一地鸡毛，还不知道这个鸡毛从那里飞来的，最后，自我解嘲，黛玉葬花样，就这种运命呀！ 第36章 用心（三十六） 有些事情，你不亲自经历，体会不到许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爹娘住什么地方，他有可能就影响你的时运，小的经历往往影响不了老的，老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影响小的，千万别由着自己性子来，更不要眼里光想着挣钱挣钱挣钱，钱没赚到，弄不好，老本都搭进去了。 十八岁那年高考，俺爹娘做什么样的骚操作，积极去盖后边的三间瓦房，我从那个老家出生的，跟那片地方特别有感情，狗不嫌家贫，何况人呢？就从心里反感，不想盖后边的三间瓦房，俺爹最后一次拿鞭子抽我，就是因为盖房子时，我没跟大舅二舅打招呼，本来我就近视眼，没戴眼镜，还以为是普通干活的。 俺爹娘还算疼我，把最好的那间拐头给我住，二舅说，即便发生十级地震，反过来都不碍事，我在那间拐头住了五年，就自己盖房结了婚，俺爹娘又在那三间瓦房住五年，因为老二结婚，就搬回了老家。 短短这十年的时间，我高考失利，算是学业失败了，小兰跟人家，算是爱情失败了，工作也不行，五年干倒四个企业，就跟丧门星样，到一处，败一处，然后开出租三轮，去早集开门头，赶四集，卖水果，就处处不顺，没有几件让我随心的事。咱这个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就光遭嘲笑和败坏的。 谁的生活容易？咱不能把自己的成败归结于外物外界，但你又不得不信，就像韦姜屯的宝来饭店，它在路西时，去吃饭得排号，等个十分钟都是短的，可搬到路东，也就离十米的距离，随时都有座位，可饭店的生意，远远不如从前，这个不是迷信，许多东西，咱就理解不通，琢磨不透，想不明白。 那十年，你就有什么感觉，再怎么吃苦努力，都白搭，也许是巧合，也许确实有许多咱看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东西，我是九二年高考，零二年考上的职业会计，正好十年的时间，关键是，我考上会计的那年，俺爹娘刚搬回老家，还不到半年。 曾仕强先生说，人生有三次机遇，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前半生，我觉着唯一一次机遇，就是职业会计考试，我没从村里工作过，又没干过会计，第一个月记账的时候，许主任问我，你发呆什么的？我说不会记经营收支明细账，她楞楞的瞅着我，冒出一句，你怎考上会计的？ 人一定要有敬畏之心，就是从职业会计考试经历得来的，当我在煤苑宾馆培训完，提着农业局发的包回老家，跟俺娘说，考上村会计了，俺娘反应很平淡，就说一句话，看来老祖宗说的话，干的事，不能不信。 二十八岁之前，我没干会计的时候，俺娘就总是怀疑老祖宗所做的事，因为一岁摸生的时候，我摸只笔撂了，摸日记本撂了，就摸算盘子，不撒手，谁抢，我就哭，我向奶奶核实过，确实有这回事，那时也疑惑，去厂子，你想干个统计，不得人，没有关系，也干不上。 零二年，跟表弟学了几个月的修车，咱自己都没有信心了，就不是吃那碗饭的，找同学广进，去了美华水泥厂，也就最多上十天的班，就看到招录村会计的信息，咱没有小道消息，也没有人给我通知。 那天就多邪吧？从来不看罗庄有线电视台的，那天不仅看了，还是看广告时段，因为平时就光看新闻和体育频道的，忽然看到招收会计的公告，关键是星期五，报名截止日期星期六，那时我就做个大胆的决定，必须试试，可大专毕业证让工搪办公室弄丢了，高中毕业证又押土杂市场方老板的手里。 那时公交车不仅慢，还不准时，西郊市场人太多，打车都不如走着去快，来回就光靠跑的，老方出差了，他那个老婆跟主大姐样，越关键的时候，越不顶用，跟长个猪脑袋样，性子又慢，就是找不着毕业证了，咱跟狗逼里抹蒜样，她却若无其事，慢儿逍遥，咱还又不能惹恼她，真不给找了，怎办来？ 总算找到了，就又跑到解放路，坐上车，到文化大厦下车，又狂跑奔党委，一到门口，党委刚下班，门卫说，有事下星期一来，我跟泄气的皮球样，瘫坐在党委门口路牙石上，就哀叹自己的命运多舛，老天竟然尝试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喜欢庄子涸辙之鱼的成语，小鱼躺在车辙里，靠着那点水生存，路人却说，我把你带到东海去，让你喝个饱，鱼说，就怕东海还没到，我就被晒成鱼干了，这个世上，你不要不切实际的去比，你比不来，我结婚没几天，俺娘给我缸麦，一个炉子，就把我分出来了，一分钱没给我，咱就自己过是了。 就那六七里路，我走到家，用了三个多小时，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高中毕业后的这十年，咱是干什么吃的？充满着自责，失落，懊恼，真体会到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感觉。 人要能从失望，绝望中走出来，才能一点一点变强，还是不死心，又看罗庄有线台，没成想，因为报名人数不足，再延长三天，到星期三结束，那个星期六的晚上，我觉着至少是罗庄区最兴奋的人，因为老天给我尝试的机会了。 星期一报的名，报完名就把工作辞了，因为下星期六就在二十中考试，时间太紧了，关键我没干过会计，又没人指点，即便考试的那天，也没弄懂什么是借贷，笔试成绩还行，考了第七，给老会计一加分，就到了十五名，因为招收三十一名，我觉着还有希望，就准备面试。 从小让俺爹砸毁了，公共场合光紧张怯场，前面的侄女，现在韦姜屯村委干主管会计，她老家跟俺老家，也就离五十米远，她考八十五分，我还刚得六十四分，我真是从罗庄街道党委七楼，掉着眼泪跑下来的，咱有差距，能差距这么大吗？就想，一切没有真事，不再存考上的念头了，工作又辞了，就去门头，整理整理，给三轮车换了机油，准备再去干老本行，认命了！ 第37章 用心（三十七）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忽然接到朱陈五村村委的电话，让我去村委一趟，我又没有违反计划生育，到底有什么事？鲍老师领两个工作人员来政审的，让我打个计划生育管理证明，无违法犯罪证明，交到农经站，跟我说，这只是政审阶段，你在家等通知，当时，我也没抱多大的希望，那个面试成绩，不敢让我心存幻想了。 有些人，条件很好，他却不去珍惜，去好好利用，有些人，没有条件，他还想方设法去创造条件，本来做为朱陈人，俺爹同龄的，有本事的，有地位的，跟他关系好的，就太多了，可他不去利用，也不会利用，荀子都说，君子性非异也？善借于物也！咱跟只蜗牛样，大专毕业三十年了，什么成绩也没干出来，就是不会借舟求箭。 这么些年。就干一件人事，把儿子理整出来了，真用心了，也真下功夫了，这个小男孩，很难培养，如果你就光拿学习成绩去衡量，这个小孩就太好培养了，高中之前的知识，我觉着教儿子不次于他的老师，但我几乎从来不问儿子的学习成绩，唯一一次，就是中考成绩下来后，问儿子一次，还是俺娘让我问的。 我心思就用在心理建设上，只要孩子自觉学习，待人热情，心理阳光，自信，开心快乐，咱还担心他学习吗？以后的工作，家庭生活吗？我也有矛盾焦虑的时候，不知道给儿子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因为我怕自己说错话，害了孩子，这个世界上，你可以跟任何人胡说八道，但对自己的父母，配偶，孩子，一定说话要谨之又谨，慎之又慎，因为不管你是建设性，还是破坏性，对他们的影响都是最大的。 儿子初二的时候，回家之后，他就闷闷不乐的，我就试着跟他说话，了解原因出在那里？这个孩子，十五岁之前，你一定要做个细心的父母，观察他不正常的表现，如果你没有这种高度警惕，你就是个不合格的父母，孩子成人后出现的各种问题，在他十五岁之前，都早已形成了。 原来，班里的同学，都说他又黑又丑，别看都是孩子，他们就有孬种的，自私嫉妒之心作怪，去毁坏别人的心设，去摧毁别人的自信心，让别人产生自卑，而不是自信，有些话，咱不加甄别的听耳朵里了，盲目的轻信了，最后，咱死人家手里，都不知道怎死的？ 我就反问儿子，如果你班里的同学，他长的真丑，你会当面说他丑吗？儿子说，一定不会，那说明什么？不证明你长的太帅了，让同学嫉妒了，如果换做别人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我会回应，我长的黑，是男人的正经色，不是小白脸，我长的丑，但丑的可爱，你长的怪漂亮，但漂亮的让人恶心。 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我觉着这种心理疏导，才是咱做父母最应该注意的，比学习成绩重要，他要产生自卑抑郁心理了，你不怕他长大了，遇到生活的困难，工作的压力，跳楼自杀吗？如果他没有了自信，开心，快乐，孩子以后的路，他能走好吗？ 我一个小学和初中的同学，他学习就太好了，应届就考上了山东科技大学，跟我还扯点亲戚关系，可他家的姑父经常到我在朱陈早集出摊的地方，跟我拉呱，说俺家的你哥，要学你这样，俺也跟你姑知足了，现在到什么程度，大门不出，饭靠姑和姑父送，白天睡觉，晚上看电视，这么优秀的学生，为什么出现这种状况？就是唯学习成绩论造成的。 每次闺女跟我说，又拿教学成绩班级第一名，我根本高兴不起来，就总说一句话，爸爸觉着做人比做事重要，你当闺女，都做不到让爸爸满意，以后你还得做人家的儿媳，妻子，母亲，能让别人满意吗？如果你就自以为是，觉着自己做的说的，都是你对，自以为是，唯我独尊，你能家庭幸福吗？你能教育出优秀的孩子吗？ 最可怕的，就会产生表哥的这种心理，他一旦觉着我学习成绩好，别的方面也都好的心理，就太可怕了，看不到别人的长处和优点，更不去学习人家值得咱该学习的地方，固步自封，闺女已经进入了表哥那种误区，她以为教学成绩好，校长就会把所有荣誉奖励都给她，你不太天真了，如果给了别人，她就会产生不平之气，生出怨恨，就她那个辣椒子性格，能混下去就不错了。 闺女参加工作后，带一轮了，去年毕业班的合影照，我看一下，但没发表意见，你这个丫头，人情太不练达了，那几个校长，都坐在她旁边，是不假，你是班主任，但你是校长领导下的班主任，就凭这一点，她瞎教这三年的学，上社会这几年，她不懂这个社会，真正成功的人，有几个朝灯影下跑的，你要谦字不懂，敬字不会，即便偶尔的成功，最后迎接你的，一定是失败。 杨站长刚开始干时，约着俺这些网长，在朱张桥河北村鱼塘饭店小坐，老大就让我坐主宾，我坚决不坐，那些老大哥，比我都大十岁还多，咱充那个能干什么？我跟叔兄弟，堂叔兄弟，表兄弟，没有一个红脸过的，人和人和，这个和从什么地方来？从你做人上来，咱不能拿架子，别说咱过的太一般，就是都觉着咱还行，也不能趾高气扬，瞧不起别人，弟兄们好，能好几年？ 你别觉着自己怪厉害，翻脸谁不会，甚至动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跟我说朱张桥西南村的专业上访户老田样，谁不会上访？谁不会告人？谁不会从背后扔砖头？可那叫本事吗？你要有真本事，干村长，把三村带到新的高度。就像离婚样，谁不会离婚，如果结婚的尽头就是离婚，这个路程就太好走了，结婚的价值和意义在那来？咱的想法有可能一开始就是错的，真好好过日子的人，他都得想着夫妻怎样和睦，子女如何茁壮成长。 闺女考上大学后，却是我对她失望的开始，这个丫头随老王，不随俺老孙家，她看不到别人的付出，就不会感恩，她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就会肆无忌惮的伤害感情，去济南接送她的一千里路，我就没听过一次，爸爸辛苦了，又占用你工作时间了！你没有这种心，能干好工作吗？未来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吗？ 第38章 用心（三十八） 看到一个小视频，一只海龟身上都是满满的寄生虫，总是想到我跟老王的关系，是否老天就是让她来败坏我的，糟蹋我的，年初去龙泉官庄，找算命先生算婚姻还能持续吧？他说几句话，让我真觉着掉深渊去了，他说，孩子这么大了，你即便打开离婚，你也弄不干净，这个男女都有难缠的，你摊上了没治！ 每次去济南和探沂接送闺女，我都非常犯愁，年轻时跑过业务，经常押车去东北和南方，见过太多的车毁人亡的事故，开车就心理胆怵，老王厂子里有个客户，罗西的，专门在新疆做边贸，送客户回新疆，妹夫开车，打算从两辆大车中穿过，结果造成十七辆车连环相撞，都是他的全责，三个人，就客户活下来了，还落个残疾，上千万的家底子，都赔偿了，还不够。 就这两步路，周末闺女换乘两次公交车，就到家门口了，不仅安全，还不用花钱，如果你老王想接闺女，开我车去接是了，回回得去厂子接她，再去探沂，只要我说不得闲，让闺女打车回来，老王就一句，你放心？咱也懒得跟她争讲，来回七十多公里的路，是个路口，就有红绿灯，我视力又差，只要到晚上，瞅那个红绿灯，就都模糊着。 这两年，经济环境不好，钱这么难挣，我就心里很烦的慌，我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来回的油钱就够闺女打车的，下一步怎走来？就找不出来更好的出路。这几年，老王一提回娘家，我就头大，你有驾照，咱又有车，你自己开着回去就是了，我给加油，你再让我当马车夫。 我很欣赏周哥家的嫂子，人家去荆山卫生室上班，骑着汽油三轮车就去了，人家也不在乎面子，不图那个虚荣，也不用周哥接送。还有河北村小张兄弟家的妹妹，给兄弟说，我去买车了，结果买辆四五万的车回来了，兄弟嫌她买的孬，弟妹说句，买那么好的车干什么？有辆代步的车就行。 可咱娶这个什么东西，钱那么紧张的情况下，家底子都掏干净了，去给她买辆车，十五万左右，对于俺这样的家庭，也就行了，定金都交了，至今还押长城4S店里，得六七年了，就一口咬定车是买给我自己开的，如果不是带儿子去的，这辈子，我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为什么给闺女买车，我胆虚？你怎做都没有个好，车买来了，比别人车差，或者出现问题，你就遭埋怨吧！我吃过这样的亏，上大学时，去思索给她买联想手提电脑，花六千多，配置相当高的，用了没几天，就说电脑不好用，寒假回来，去重装系统，工程师一说，这台手提卖的最好的，性价比是最高的，才没再说什么，至今还用着的。 我为什么说老王是孬熊？她就是孬熊，跟她过二十七年了，她什么样，我比谁还清楚，自从闺女拿驾照后，都是她从后边唆使的，你爸爸有的是钱，不给你买车，就花别的女人身上了，你不买，就得罪闺女了，可你只要买了，那怕你贷款借钱买的，她一定会说，你爸爸手里还是有钱吧！最终还是落不好！ 老王永远说不上来，你爸爸这几年多么不易，公司里，村里，家里，大大小小的支出，得多少钱？他能挣多少钱呀！等你结婚的时候，咱再买，她更不会跟闺女说，你以后为家过日子，别花钱那么敞，得学着攒钱，不要跟别人攀比，要那个虚荣心干什么？如果是俺嫂子和二嫂子，有老王那样稳定的收入，这些年，一座全款楼，早攒出来了，可老王，我敢肯定，手里一定没钱，因为她就不是过日子的女人，这个钱花什么地方去了，她都算不清。 刚结婚没几天，我就发现老王，不管过日子，还是为人处事，她小学都没毕业，说幼儿园也行，跟人打交道，好恶的产生，就看谁说顺她耳朵的话，是人都想听好话，都想让人顺毛摸了，无可厚非，但你不能把说漂亮话的当好人，值得信任的人，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不涉及自己利害，他对谁都会笑脸相迎，但只要动他蛋糕了，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管跟任何人交往，那怕跟我二十年以上的交情，我还得留个心眼，我从八八年就认识军军，他家的张叔对我比待军军还好，也因为这个关系，拜了仁兄弟，可他这些年干这些事，你越想这个人，越不能再打交道，吃了不说吃，赚便宜还卖乖，净干让我坐蜡烛的买卖，他从老王面前，绝对没说我好话，否则，军军家的嫂子不会问我，到底外边有几个。 老王这种女人，脑子长别人头上的，别看我说什么，她不听，她不信，别人编的瞎话，恶意的揣测，胡心思的东西，她就信，俺俩人感情转弯走向了陌路，就因为她财务室里的那几个黄毛小丫头，说我是招女人喜欢的那种男人，外边一定有，就这种莫须有，可能有，就把我害惨了，老王不去想，我娶你图你什么？跟你过二十多年了，还要怎证明？ 我也不能怨她，她爹娘，姨子，舅子，都是这种东西，这么些年，家里一直摆着桌子，人敬天畏神，咱能理解，俺娘做生意，一直供着财神的，她还信佛，我从不阻拦，但你不能把自己陷进去。你说三个子女都是专科生，孙子外甥外甥女，还都是一本，还有清华的，你说弄那些玩意干什么？ 为什么弄那些？就是因为丈人丈母娘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自己的辨别力，不相信自己，咱的命，真的是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吗？世间的许多事，咱信则有，不信则无，可路怎走，不取决于咱自己吗？ 第39章 用心（三十九） 前几天，去朱陈烧烤，老板娘的儿子跟儿子是小学的同班同学，去年上了私立高中，竟然每年得几万的学费，够上个大学的了，弄的我很震撼，那个孩子，我经常见，属于智商比较高的孩子，我就总想儿子的表现， 他智商不高，应该是叔兄弟，表兄弟中，最低的，可现在，综合素质，我觉着儿子应该是最高的。 我说过老王，你再继续这样下去，不懂原则是非的蛊惑孩子，这两个要不废你手里，我都不是俺爹娘揍的，因为她路子不对，就把孩子不断朝黑窟里领，朝邪路上带，那有这样当娘的，自己去的方向在那，你都不知道，能教育好孩子吗？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但我观察周围，许多出现问题的孩子，都是父母造成的，前院的兄弟，每次侄子考倒数，他就使劲砸，鬼哭狼嚎的，我说过他两次，孩子的成绩要是能砸出来，这个孩子学习好，不太简单了吗？ 对儿子的智商，一开始，我不抱信心，一个五岁的孩子，一加一等于二，都得教两个星期，这个我不是自谦，可以问俺娘和大姐二姐，他的书包，我从来不翻，更不会问他成绩，甭怕让我失望变成绝望，失去了教育儿子的信心。 更可怕的，他的性格内向，闭塞，到现在，我说句话，他还打哆嗦，这种孩子，要是理整不出来，非得出大麻烦不行，都知道我是个喝酒鬼子，他们没有一个真正懂我的，如果我要光知道喝酒，能在五个乱村干二十多年吗？还都算善始善终。儿子的一举一动，我都明察秋毫，只要出现异常现象，我都考虑原因出在哪里，然后，采取我觉着正确合适的手段应对。 孩子也有遇到挫折的时候，苦恼的时候，成绩落后的时候，真考验做父母的智慧了，大表姐的三个孩子都是一本，都高一本线几十分。小学时，外甥没考好，家走就掉眼泪，大表姐就一句话，下次好考就行了，赶快回屋吃饭去，大表姐跟我说，看外甥考那么差，比谁还心急，但这时候，咱不能去批评，而应该去鼓励，这时候，才是咱做父母的最应该采取的正确应对方式。 教育一定是有法的，就跟种瓜种菜样，人家西瓜结的又大又圆还又甜，咱西瓜结的不仅仅歪歪腚，还没有甜味，这么些孩子，我就可惜老二家的侄女，这个小丫头，她确实聪明，你看不出她用功，成绩就是班里前三，即便初一辍学的时候，她的成绩也名列前茅，如果世间真有命这个东西存在，也在爹娘身上，不在孩子身上。 闺女上大学时，我说过两句话，第一句，没有爸爸，你这个学校门都进不来，第二句，如果我知道山师就这个模样，咱不上也罢！我说两句话，一是提醒闺女，你别觉着考进山师，你多有本事，二是，让她摆正自己，多读书，好学习。 我爱说极端的话，也许很多人接受不了，教育孩子，它是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的事情，说它简单，就是你得遵循一些规律方法，让孩子自由成长，说它复杂，就是咱做父母的愚蠢无知，容易把孩子理整毁，咱还不知道原因出在咱身上，孩子那有差距？差距都在爹娘身上。 叔兄弟比我小三个月，他家的侄女比闺女小十天，俩人一起考进十八中，侄女中考成绩比闺女高二十多分，上了理科奥赛班，你说这两个孩子，抬高闺女的话，俩人基本差不多，可三年下来，闺女过一本线几十分，侄女上了临沂大学专科，这两个孩子差在什么地方？它就差爹不一样。 兄弟上开源找我，两口子就光闹别扭，我说到几了，孩子这就高考，你俩出什么洋相的？两口子之间，要想找事，都是事，要包容，什么事都没有，要查错，都一身毛病，要欣赏，都满眼欲欢，要觉着对方做的对，就都对，要觉着对方是错的，就没一件对的，夫妻之间，不都这样吗？可咱为家过日子过什么的？不就想孩子好吗？能考个好学校，能找个好工作，好婆家，就是咱做父母的责任。 你能让孩子上个好学校，有个好工作，找个好婆家，对咱这样的普通家庭，没有背景资源，又不会教育，许多事又看不透，想不明白，它很难，如果咱自己再朝死里做，小孩能有希望和未来吗？ 闺女高二时，当我听到班主任赵老师说闺女班里排名四十以后，数学只考了一百分，上文科，还能犟儿吧唧的考个二本，上理科，使死也就是专科，不用跟我说，就数学这个成绩，别说理科了，文科都是瘸腿，那阵子，我真陷入天昏地暗之中，我一直对闺女学习很放心，咱差，还能差到这种程度吗？老王指望不上，她就知道吃饭，睡觉，上班，大事不管，小事不问。 孩子身上出现任何问题，咱当家长的，别从孩子身上找，别从老师身上找，从咱做父母的身上找，我高二时，选择了文科，成了人生第一个后悔的选择，当时我数理化，英语都行，如果学生物的话，也孬不了，如果我没选择错的话，应该能考个很好的大学，却舍长取短，上了文科，成了我一辈子后悔的选择，就把这种遗憾，想让闺女实现。 一跟老师交流，闺女英语还行，还是地理课代表，我就心里有谱目了，先让闺女断了学理的念头，但提醒她，即便上文科，这个数学成绩还是太低，还有两年高考，咱一切还来得及，高三之前，必须把这块短板抓紧补上，直到闺女高考完，我这个心就光提溜着的，老王娘俩就光知道汤圆怪甜，她俩不知道从那里进糖。 第40章 用心（四十） 我觉着人能做到平常心，胜不骄，败不馁，就太难了，人家对咱再高的赞誉，咱也不要翘尾巴，人家再怎贬低咱，咱也不要失去斗志，野心，进取，自从闺女参加工作后，所在的学校又不孬，我就看老王架不住了，提醒她无数次，咱家出现盈满之相了，一定要谦虚谨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因为我自己能感觉出来，从小没让钱愁到过，这两年就挣不上花的，还有就是天上光掉事，咱能预感到，要出问题，闺女接触的圈子比较窄，从学校门又进学校门，学她这么个年龄时，我都当闺女爹两年了，在朱陈早集上出摊一年了，平时就去赶四集，卖水果，她还只是个孩子，不懂是非，分不清黑白，需要历练，但我就担心老王出问题，搁不然。 从去老王财务室，和给她买车的经历，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在我身边，早晚出幺蛾子，别人说，广勇当着老板，干着书记，手里得不少钱，她就信，别人说，闺女都自己挣钱了，上班这么远，得给买辆车，她就信，别人说，从超市里，看广勇牵女人手，逛超市来，她就信，我说什么话，她都不信，这就是我过日子的悲哀！ 老王不去想，送闺女去济南这一路，我搭上油钱，过路费，占用我一天的时间，三四天歇不过来；老王不去想，这些年，光陪她回娘家，接送两个孩子，得耗我多少精力，每次早晨送闺女去探沂中学，回到开源，得半个小时才能歇过来；老王不去想，我就那么低级趣味吗？只要是个女人就行，就跟人家好，所有身边认识的女人，我能主动给她打个电话，都很稀罕。 我都到什么年龄了？眼看着四个老的八十了，闺女也二十七了，儿子两年后高考，开源始终火不起来，这个市场环境越来越恶劣，能生存下去，都非常艰难，老王没仔细观察，这两年，我的头发都白快一半了，作为一个男人和父亲，咱不能委屈抱怨，但你作为妻子，就不理解理解男人的不易吗？ 二零年的第四季度，帮忙去市里审计的那段时间，我真的要崩溃了，手里的钱花干净了，得力的伙计又辞职了，一早去四十里路的东杏山湖，安排好各项工作，那时村委办公楼正提升中，中午开车去市里干活，晚上十点回家都是早的，还得惦记着开源的业务，干俺这行，不出事无所谓，一出事，就是掉层皮的，经常吃着煎饼就睡着了，最后，审计也没挣到钱。 压力最大的，还是即将到来的换届，咱继续干，要想干好，还得朝里搁钱，咱不干了，就前功尽弃，我不要求你老王陪我说话，睡觉，你别给我冷脸子行吧？这是过什么婊贼孙子日子？我真的不想再跟老王过下去了，咱即便是半路夫妻，即便临时结伙，也不会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不说一句话吧！那个脸拉拉的比驴脸还长，我欠你几千万？ 尤其这两年，老王说一些话，做一些事，就是想逼死我的，一路走来，这个不易，咱好不容易给闺女找了个工作，儿子成长也非常健康，咱没想到，她就一出出的压榨勒索，没有一天不弄动静的，越想越不能再留身边了，成祸害了，不是我的贤内助，而是成了败我的娘们。 第41章 用心（四十一） 昨天上午，让小兄弟把冬天冻毁的水管修好了，还是没收钱，就请他在朱陈喝气，年龄大了，不沾闲了，半斤酒下肚，一掺啤酒，睡一下午，晚上溜达着去宝泉寺，顺便吃两个小串，烧烤店的老板，是我本家的兄弟的，他儿子看到我，就喊大大，我瞅了他只有两眼，这个侄子篮球应该打的特别好，但学习和生活，一定遇到了困难，或者说，存在问题。 观察别人的一举一动，掂量出来他几斤几两，甚至他能走多远，有多大的出息，心里都有个七大八，你不要看他暂时的风光，也不要受他言辞困惑，你就靠你的眼睛瞅，就靠你自己脑子思考，靠时间检验，他跑不了，咱也许受他一时蒙蔽，有时也不得不逢场作戏，但咱自己心里得有底。 刚开始去朱张桥时，主大姐没瞧起我，一个没干过会计，又没在农村干过，她就经常邀请123到村委指导，出点事，她也光拿脸子给我看，那时干完活，就看书，写东西，做抄录，可她再笨，咱今天看《红楼梦》，明天看《易经》，后天看《三言两拍》和《聊斋志异》，书里面的字，她都认不全，对咱肚子里的墨水，她就仰望了。 干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老百姓过来开介绍信，只要到财务室的窗前，我就跟对桌的主大姐说，这位村民要来干什么的，一次，两次，无数次，几乎都让我说准了，你说主大姐，她服我吧？一次跟主大姐开玩笑，咱屋里的苍蝇，我都能看出公母，她说你能得？我说很简单，公苍蝇朝你身上飞，母苍蝇朝我身上飞。 我在罗庄村干了四年，换了十个主持工作的，对这几个领导，跟我亲密拉呱的小兄弟知道，我就跟他说，这个人能干什么样，能干多长时间，能有什么结局，几乎没有错过我判断的，咱并不是比别人聪明，也不是未卜先知，只不过是常识而已。 老大在一五年，栽跟头，在我的预料之中，否则，我不会八个月写三次辞职信，老大对我一直当兄弟，我也内心很钦佩他，到现在，只要他给我电话，随叫随到，但当时，我就发现他官运到头了，因为他犯了骄兵必败的大忌，当了十四年的书记主任，还当着区人大代表，但他不明白成功的地方在那里，你只要觉着成功的原因，是你自己有本事，有能力，迟早你得失败告终。 就像闺女教学样，你不是怪有本事吗？英语教的怪好吗？你班里的学生，我都安上最差的，其余教课老师，都是渣子，你使死都教不好，也许都给配备了最优秀的各科教师，人家校长的着眼点，只是希望你带出个费县前三的班级，没去考虑你的付出成长，你只是个牺牲品，棋子罢了。 离开朱张桥东南村时，我跟主大姐说，不想离开，又不得不离开，那时心里的矛盾，只有我自己能够体会，当时我说句大话，离开这个村委，你们也就最多干一年，因为半年前，老大的对头请我在职工饭店吃饭，就看出他们心图不轨了，老大如果不是家族大，有钱，就怕党员身份都让他们弄下去了，世间的事，咱必须看明白，想明白，岳飞把金兀术打的丢盔卸甲，穿着小兵的衣服逃跑，不照样屈死风波亭吗？这个世上，本事真有用吗？一时的风光值得炫耀吗？ 我劝主大姐，不要再参选了，但我也知道，说了也白说，许多时候，是咱自己选择了灭绝，怨不得别人，各人修的路各人走，不管是窄还是宽，不管是生还是死，他想走，你根本拦不住，那时形势很明了了，主大姐跟着老大一起，就跟他们势不两立，你不跟老大一起，去投奔人家，也不会要主大姐的，因为你跟老大十四年了，这就是我辞职的原因。就像我是朱陈人样，只要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跟我有关系，那怕我没见过他们，这就叫形势逼人。 我也想来，如果我要不辞职的话，是否班子还会维系下去，也不是自吹，那些人，我能对付了他们，但有个前提，老大会像以前那样，无条件的相信我，老祖宗孙武，在《孙子兵法》中说一句话，信我则留，不信则走。 人终归是有气数的，那时老大一定是误解我了，觉着我这个人不要良心，忘恩负义，帮助我那么多，却毫无情面的离开，他不知道，我虽然比他小十岁，不如他有钱，但我走过的路，看过的书，不比他少，而且我很爱琢磨，就像粟裕将军样，年老了，陪奶奶逛商场，他就不断的观察周围，什么地方安插机枪手，什么地方做主攻，什么地方做辅攻，走一条街，就是一副布防图。 比我预想的快了九个月，我离开朱张桥东南村三个月后，老大他们就让连窝端了，真应了兵败如山倒的古语，你别觉着自己现在从兴头上，只要倒霉了，都是摧枯拉朽之势，想挽救都挽救不了，永远得有平常心，得意时不忘形，失意时不失态，不要被暂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也不要让一时的失败打掉了锐气，不断的反省自己的成败得失，总结经验教训，走好下一步。 我跟老王说过，年轻时，我就去跑东北，又开出租三轮，赶四集，卖水果，从五个公认的乱村工作了二十多年，还兼职企业的主管十年，我是什么人看不透，什么事琢磨不清，这个人几斤几两，能有多大的出息，我要掂量不出来，我不瞎活这些年，她就始终不明白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我只是提醒她夹着尾巴做人，她所干的一切，我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我不想找闲气生，生活皆不易，你行你珍惜。 第42章 用心（四十二） 老王在错误的路上，正在快乐疯狂的飞奔，这种女人，她死都不知道怎死的，就像俺丈母娘，别人给你说丈人叔拿桶油，你不想人家什么意图吗？人家要是糟蹋你的呢？嫌你过的日子太舒坦了呢？你气的非非的，跟丈人姑诉说，只要丈人姑跟丈人叔说了，你弟兄们万辈子能合适吗？ 生活有太多的坑，太多的陷阱，别人说什么话的都有，但跳不跳，听不听，取决于咱自己，咱也不是多高大上的人物，只要弟兄们约我吃饭，没特殊情况，我从来没拒绝过，不管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当我知道大学同学老刘去厂子找老王，我提醒老王，跟那个人打交道，你得留点心眼，咱班里所有女生，他都惹捣过来，不是好人。 但老王不去想，我怎知道这个姓刘的去找过老王的，我没去跟踪，也没查电话记录，因为你表现异常了，平时不跟我说话的，主动对我热乎了，家来就不停的干活，我就知道老王心里有鬼了。 我这个人，在男女关系上，很想的开，老王在外边有一百个，一千个，我都不管，她要想作死，你能拦住？这个世界上，这么多的骗子，坑人鬼，跟打苍蝇样，你能砸死这个，能砸死那个？不取决于她自己吗？我就敢肯定，老王身边，男男女女，没有几个好熊。就像俺丈人丈母娘，老王从你家里住十几天，上百天，你都不让老王回家，你俩是人玩意吗？ 就像军军样，你还是个高中生，还是玩三十年的弟兄们，我不嫌从你家里住，年少时，我在你家也住过三个月，但你怎不给我说的，你不去了解老王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吗？你做生意怪艰难，我做开源就不难了，我从来不让别人看出我经营的困难，承受的压力，只是我觉着这是男人担当的本色，你让爹娘担心干什么？老婆忧虑干什么？孩子觉着你没有希望干什么？ 我一直走的特别小心，因为我无依无靠，真跌倒了，我只能靠自己爬起来，也许就因为我这种悲天悯人的性格，造成了今天的困局，老王不去替我考虑，去探沂周五接闺女，周一送闺女，你得惦记着行程，还得注意着安全，它根本不是一下午，一早晨的事，整个工作节奏，就让闺女掌控了。 儿子周六上午学绘画，下午跟毛瑞教练踢球，四年的时间，几乎都是我接送，给孩子身上付出再多，我不觉着亏，但你们不能光看着我轻松自如表面的样子，我得去想这些事，去办那些事，昨天，兄弟给我修热水器，给他钱，又不要，咱还怕亏待人家，就想着中午在朱陈，找个什么样的好饭店招待他。 老王和两个孩子在外边，永远不回家，我都不在乎，但我今天把这句话放前头，老王正在挨人家哄，挨人家骗，骗她的钱，骗她的色，但我最担心的，是窑子铺的子女，他能好了吗？对于一个没有主见的女人，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底线在那里？ 兄弟都嫌我没上进心，我二十岁就去东北，靠自己打拼挣钱，辛辛苦苦的努力，有什么用来？我从零六年，就脚踩两只船的工作，一开始兼着两个村，后来兼着企业和村，再脚踩三只船的做开源，有什么用来？我心里，一直搁着这个家，惦记着这两个孩子的健康成长，甭怕他俩没有出息，有什么用来？还不如老王的破坏力大。 老王不知道，这个世上，许多错误，你不能犯，就像《雍正王朝》中的年羹尧，隆科多，弘时，你别怨这，别怨那，最后，你死了，还不知道是因为自己。 那天在中华饭店吃饭，跟当哥的一桌，就想到了两件男女之间的事，他进监狱了，老婆耐不住寂寞，跟庄邻相好了，可当哥的出监狱后，他俩还是不收手，最后让发现了，男的差点让揍死，女的也让撵回了娘家。另一个，男人因为抢劫，进了监狱，老婆长的特别有气质，我都垂涎欲滴了，她找个小白脸，很私密，很少人知道，我当主管会计，当然最先知道，可人家女孩，当男人出狱时，立马斩断了，再也不跟小白脸联系了，现在两口子过的还很甜蜜，又生个儿子。 许多男女，跟潘金莲样，光钻晕，她不知道朝哪去，武大郎让西门庆差点踹死，他要不相信潘金莲，会去喝砒霜吗？反正这事轮我身上，我不会喝。我经常说，女人多去琢磨武大郎和潘金莲的故事，都口口声声的，嫁给个喜欢你的人，别去嫁个你喜欢的人，我要是潘金莲，就死心塌地的跟武大郎过一辈子，他疼我，不让我跟他穿街走巷，雨淋日晒，跟金屋藏娇有什么差别？ 你看《金瓶梅》，那种感受更加强烈，金是潘金莲，瓶是李瓶儿，梅是春梅，一个比一个色，一个比一个淫，这个李瓶儿做到什么样，为了跟西门庆约会上床，她都哄着丈夫花子虚出去喝酒，就她死的早，还死的惨，儿子让潘金莲的猫抓死了，男人也让西门庆害死了，最后，空空如也！可你说怨谁呀？不就怨她自己吗？ 咱去会上套个圈，就得掂量掂量，瞅了再瞅，咱做人怎没那个心眼的？我跟后官战湖的张姐，以前对桌的出纳，别看她只是个初中毕业生，我就特别佩服她，她身上的优点太多了，太有心数，跟农经站的王常务，是一个类型的女人。 她公公让她去村委干出纳时，她虽然答应了，却到村委财务室门口打量我，我就看门口一个女人，看不着脸，穿个十几年前的流行鞋，都剥色了，转过来转过去，后来我才知道，她看看我这个人到底行不行，否则就不来村委上班了，我很服她，这个男女，要是这点防范心都没有？容易吃亏上当，掉火坑去。 第43章 用心（四十三） 昨天去了费县外甥家，看到小丫长的挺机灵的，这回当舅姥爷了，真成老头了，因为路过闺女所在的学校，闺女的样子，就一直在脑子里冒出来，闺女也是这个当口出生的，快到二十六岁的生日了，想想从她出生到现在，心里有无限的感慨，就想她就不想自己怎走这步的，不管成败，咱得分析原因，吸取经验教训，走好下一程。 咱疼闺女，真疼心去了，不管工作压力再大，困难再多，只要闺女家来了，老王都嫉妒的说，瞅你闺女，那个嘴就合不拢了，女人不懂男人疼闺女那种味，用小情人也表达不完全，也许我的过于溺爱，忽视了对她情商的教育，什么都顺着她，巴结着她，造成她从来不考虑我的付出，感受，压力，困难，咱委屈窝囊点无所谓，她还得以后自己过日子，就这种个性，能过出来吗？ 偏偏闺女越来越随老王，自私，任性，贪婪，冷漠，从上大学后，她就光让我失望的，远远不如儿子，送她去济南，这一千里路，咱抽出时间，搭上油钱，过路费，从来没说过一句感恩的话。我跟高中同学老张说，不行把闺女换了，咱真羡慕老张会教育孩子，给丫头实习费，无论如何不要，说叔叔能让我来实习，就非常不错了，去饭店一起吃饭，看老张坐空调底下，就让老张换换位置，怕吹着老张有肩周炎的胳膊。 人生没有圆满，咱也不能要求闺女十全十美，闺女不知道，自从上大学，她的言行很伤害我，因为让她上公费师范生，两年时间里，就光拿脸子给我看的，咱怎想的，我没有什么本事，也给她找不到什么好工作，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咱先有个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只要咱有上进心，再去考是了，如果我能拥有闺女这八年的时光，注会和注税，早让我拿下来了。 直到大二的暑假，去栋哥教育代课，当听到即将毕业的师哥师姐，人家最低都是山大，谈到下一步怎办来，就三条路，继续攻读考研，考公务员，考老师，他们那么高的学历，都对能否考上公务员教师没有信心，回来跟老王说，俺爸爸有可能给我找条近路，才不像窦娥那么冤了，但她不知道，你说了错话，收不回来，这个人，有几个肚子里能撑船的？都是伤人之言，甚于矛戟。 她没经过在社会上的摸爬滚打，不知道这个社会多么现实残酷，我卖水果时，经常去磨着李哥下棋，因为他和嫂子卖衣服，混熟了后，跟他说，你带我一起卖衣服吧？结果他来句，你卖水果就不错了，卖衣服这个买卖，你干不了，闺女不会想，你不当老师了，还能干什么？如果一切从头再来，得有多难。 我做事小心，又没有多大的野心，即便这样，能混上口饭吃就不错了，闺女出生那年，我买辆建设60三轮搞出租，咱觉着怪聪明，找个长远活，一个济南姓谢的，住煤苑宾馆，给我讲倒了，一天三十块钱，就负责带他去区委大楼接送，他在区委前边扎花灯，讲好收工再结账，说的也很好，接送他之后，我还可以到处出租。 别看这样的小买卖，它就有陷阱，一开始，帮着拉点灯笼什么的，到后来，帮着他拉实心砖，光大皮和内袋就擀毁好几条，结账的时候，我算了下油钱和修车钱，从他身上没挣到一分钱，等于给他白出义务，就因为这个经历，我才决定第二年去孙武宴，没想到去半年，企业又倒闭了，我才生无可恋，去朱陈早集开个土杂店，冬天卖炉子管子，热天赶四集卖水果。 谁不想挣钱？但是你能挣着吗？我特别讨厌直销和传销，就因为我卖水果的经历，咱辛辛苦苦的半夜去北园水果市场提货，还让交警扣好几次车，一次俺四舅找站前商场的一把手，搭上人情，请人家吃饭，花二百块钱，才把车要回来，跟俺娘说，大勇穿个黄大衣，拿着头盔，胡子拉碴的，跟个老头样，我一下没认出来，见我就掉眼泪，我细看，才发现是他，一个大学生，怎混这样的？对于咱一个普通人家，能混上吃就不错了。 我很少跟高中同学，大学同学一起聚会，只是因为一位高中同学，他太趾高气扬了，你有钱，有别墅，有豪车，你没盘算，是你的功劳吗？本事吗？你爹去世的时候，给你撇多少家底？你的成功，是你爹的本事，我没毕业，就去东北跑业务，结婚没超过一个星期，俺娘买个炉子，给我一缸麦，就把我分出去了，自己过日子。 闺女还小，她不知道过日子的不易，俺姊妹四个，就两个离婚的，我也不抹滑，有可能成为第三个，还有更重要的，你看看周围，有几个能把子女培养出来的？尤其小男孩，你没有三心，你根本理整不出来他，如果你作为父母，失去了对孩子成长的耐心，信心，细心，你一定培养不出来好孩子，但培养他，绝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你得要求自己，在他十五岁之前，一句错话不说，一件错事别干，用上十年八年的功夫，才有可能把他理整出来。 还有从这社会上混，它不容易，都是想抠吃你的，有几个让你抠吃的？你对他们再好，你都不知道他们怎想的？你不能总想着去坑人家，也不要被他们坑的裤子都丢了，小兄弟给我修水管，从来不收钱，我怎想的，你家里有事，我就惦记着，听说他父亲身体不舒服，咱就去看下，儿子考上大学，咱就好打听着，别误了，去给他捧捧场，从这社会上生存，不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吗？两好结一好。 第44章 用心（四十四） 去费县的百十里路，俺爹竟然去了两次厕所，身体瘦弱的不成样子，牙也掉的差不多了，又有煤矿上的职业矽肺病，一看他走路，颤颤巍巍的，咱别提心里那个不是滋味的滋味，老王跟老二，又跟烫不下毛的老母猪样，你就别提那个无奈。 你做为男人，爹娘的错，你得容忍，家属的错，你也得容忍，子女的错，你更得容忍，兄弟姊妹的错，你还得容忍，去年俺爹说一句话，我都觉着对这个家付出再多，都一分不值，就因为我没去医院照顾老二，就说我这个人无情，他从我身上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不跟他计较就不错了，闺女升学宴的那天，老二把大姐砍伤了，一家人瞒我一个月。 一个人，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中流砥柱， 它不容易，你得操更多的心，受更多的委屈，遭更大的误解，俺爹娘永远不去想，你俩养着老二一家，接送两个孩子上学，给他两位房子，给我什么来？我服老大跟俺娘说那句话，你养着老二一家，不让他干活，不是疼他，是害他，十几年过去了，咱都瞅侄子犯愁，这就中考了，我回几次老家，那个眼睛就光指电视上，你当爷爷奶奶??的，当爸爸的，不管管吗？ 侄子十岁的时候，天天放学上我这来吃饭，俺娘也想让我养着，我犹豫不决，这个侄子搁我手里，至少能成个人，何况老二两口子智商很高，稍加指教，考一本问题不大，可我请教罗庄村的老嫂子，她跟我说，广勇，你听老嫂子的话，他如果爹娘不在了，你当大爷的，应该抚养，但他爹娘都在，你说一百句，不如他爹娘一句的，教育好了，是人家爹娘生的好，教育瞎了，就都是你的责任。 一句话把我点醒了，从那以后，我就彻底放弃了拉布侄子的念头，别的我信命，就拉布孩子，我不信，这个孩子就是爹娘理整出来的，不管他是聪明，还是笨拙，都有希望，就是伟人说的那句话，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只要你让他有好的思想认识，再热爱体育运动，他的学习，你根本不用管。 儿子小的时候，我经常跟他开玩笑，学习是你自己的事，爸爸就做一个假想，二十年后，你们表兄弟一起坐，有清华的，有北外的，你姐差点，也是山师的，就你是个初中毕业生，让你说句话，你好意思说吧？到时尴尬吧？丢脸吧？还有自尊吧？ 点点滴滴汇成河，你不管为家过日子，理整孩子，在村里工作，做自己的事业，一定要有这种大处着眼，小处着手的沉稳，在教育孩子上，你不能犯一次错，一点错，尤其一个当爹的，你不要轻易打骂孩子，更不要拿脸子给孩子看，他只是个孩子，有问题，出错误，不太正常了？ 我人生第一回长大懂事，就是八九年中考的那年，背负着留校察看的处分，全班倒数第二的成绩，家庭报告书都没敢给俺爹娘看，春季开学的第一天，俺爹把我叫到西屋床前，跟我说，你表舅给你办了初二的学籍，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俺爹从来态度没有那么温和过，他真揍我一顿，我就彻底歇菜了。 之前，我就光贪玩的，为什么危玉芝老师说那样的话，虽然听上去夸我的，实际上是贬我的，每当师弟师妹不学习时，她就会来句，你们要学我第一届学生孙广勇那样，天天不学习都行！因为完成不了作业，她经常揪着我小耳朵，去教室门口罚站，课堂上，又光搞小动作，罚站就是家常便饭。 回学校的路上，我就光想，如果再复习一年，还得从这个学校里，还是当反面教材，你不知道，当时就多么不想上学，蹲个茅坑，贾班主任还数落我，你自己不学习也行，别影响别人学习，那个英语老师更可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你这样的，万辈子考不上高中！ 我这个人有个优缺点并存的地方，只要我决心做这件事了，一定做好它，只要我不想干这件事，你拿鞭子抽我，我也不干，对人也是这样，只要爱上一个人了，我就爱她一辈子，即便不嫁给我，我也永远不会忘她，只要我恨这个人了，她说再好的话，也暖不热我的心，对哥们，也是这样。 对孩子的教育，你只要激发起他的良心就行了，懂事了，知道好歹了，他就自觉努力了，儿子虽然笨点，到初三后，你给他遥控器，他都不要，吃完饭就回房间做题，咱当爹的，到底怎做，也不全明白，但作为一个当爹的，我觉着俺爹做的是对的，即便孩子暂时落后，别人对他都没有希望了，依然对孩子拥有信心，就觉着孩子还有希望恁！ 因为儿子，我骂过老王一句，跟我说，这个二的比大的看来不行，咱看不出来吗？那个大的就跟打酱油的样，吊儿郎当的，光捣熊蛋，成绩始终都是前几的水平，可儿子小学的作业本，我根本不敢看，怕把我打击倒了，可我还是骂老王，奶奶个逼的，你当娘的，要不相信自己儿子能行，这个世界上，谁还会相信他行？ 笨孩子，也有长处，他踏实不浮躁，只要方式方法得当，他也能做到有出息，只不过做父母的，应该保持更大的耐心和信心，你当爹的，就得跟儿子做好哥们，这个好字，一在他相信你，二在他敬佩你，你别沾沾自喜，你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他都从一边看的清清楚楚，没有儿子不去掂量他爹的言行的，一句话说错了，一件事办错了，他都会内心瞧不起你，更别提违法乱纪了，他要从你身上得不到前进的力量了，他能有出息吗？ 第45章 用心（四十五） 许多东西，你想开了，也就释怀了，尤其男女之间的事，它最多就是蹭蹭皮，有多大的事？这几年，跟周哥一起吃饭，我都提心吊胆的，嫂子就随时侦查他，你说都小六十的人了，即便外边有对他好的，能翻天？他真没数了，何况没有！就像老王样，跟我过二十七年了，到处败坏我有三妻四妾，外边有私生子，难道女人都是这个德性吗？ 男人一定别胡作非为，他光下场不好，老家临墙的大哥，就让我警醒，他老婆是大姐的婆婆姑，也是大姐夫大姐的媒人，我见过的女人，没有比她脾气好的，大哥带个鸡回来，三个人一床睡，俺娘熊她，你怎这么好脾气的，小老婆上床，家破人亡，要是我，非得弄死他俩。 俺这个大哥，喝酒一般，但嫖赌抽让他占全了，我见过他许多次，跟不同的女人在一起，而且非常年轻漂亮，但可惜的是，那么好的嫂子，赶崔庄会，让撞死了，还刚四十八岁，三个孩子，也一般般，从他身上，我就得到一个教训，这个男女，一定要守身如玉，你自己不干净，有可能就对这个家不好，对孩子不好，你没了福气。没有不吃鱼的猫，它吃不上，都光想抓两下，但你这只猫得想一件事，这个鱼要有毒呢？把你毒死了呢？ 活在这个世上，你想活干净都很难，你再胡作非为，后果不敢设想，自从去老王财务室之后，她瞅我就跟瞅流氓样，就那几个黄毛丫头说句话，俺姨夫，外边一定有情人，从那以后，我真是跳黄河都洗不清了，芒格说过一句话，在拿锤子的人眼里，到处都是钉子，跟过去的寓言，智子疑邻样，你要看他是小偷，就到处是小偷的样子。 想作恶时，我就想年少时用的钢笔，那时就三种墨水，纯黑的，蓝黑的，纯蓝的，我就喜欢纯蓝的，但有时没墨水了，不得不借同学的墨水使，就那么出奇，即便都是纯蓝色的，它下水也不流畅了，我就想男女关系，是否也是这样，你鼓捣的多了，也光堵，把你财气堵没了，好运堵没了。 第一个对我表白的女人是小河，我内心真接受她了，跟我一起去了文科，个头一米六四，也很丰满，关键智商能甩我十条街，也是第一个给我送生日礼物的女人，我对自己从来没有自信，近视眼，趴趴鼻，大呲牙，弓弓腰，锅框子腿，歪歪脚，个头不到一米七，还是三级残疾，我就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只会掉石头和菜刀。 高二暑假，约我去罗庄动物园，穿件超短裙，那个胸整的特挺，我判断买高级乳罩戴的，在动物园里，那个手就光拽我胳膊，我就朝后躲，那年还刚十七岁，我发育晚，刚出现第二特征，对男女之间的事，从来不去想，就觉着这个女人这么不检点的，其实心里真接纳她了，俺俩要一起过日子，天天都打的伤兵满营。 高三开学的第一天，我怎发现桌洞里有两个东西的，一看两个装饰品，两个螃蟹对掐，一张纸条，祝你十七岁生日快乐，咱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生日，但礼品太贵重，就还给了她，这就面临高考，咱来上学就是好学习的，如果有缘走到一起，等高考后，都让双方父母见见，谈一次惊心动魄的恋爱。 没想到，她也许因为我的拒绝，找了俺班最帅的帅哥，恋爱上了，从那以后，我懂得爱的价值和真谛，是永远不变，是恋恋不舍，不是朝秦暮楚，不是见异思迁，动不动，就不玩了，那是真正的爱吗？ 高三快毕业时，约我去操场转转，到了西北角那个地方，没有路灯，比较昏暗的地方，想让我抱她一下，我说，如果你要保持对我一直的好，我一定娶你，但我第一次的拥抱，一定给我的老婆，就拒绝了，这个女人，除了风流以外，智商情商，我遇到过的，没有超过她的，可这个男女，他最主贵的地方，不就是对配偶专一吗？对事业专注吗？对孩子专心吗？ 爱上一个人，它不容易，你眼里是她，心里是她，早把自己忘了，高中时，我爱长跑，不管恋爱，还是学业，我觉着都得是马拉松，不用一开始跑的太快，咱就慢慢的处，争取一起到达终点，可你发现，最终到达终点的，只有你一个人，孤独的存在。 我的许多第一次，牵手，拥抱，都给了小兰，她是唯一一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女人，那时上大学时，对老王的好，只是因为她对我太好，我还给她一点好而已，你不缺火吗？明明知道有个济南跟我相恋的女人，你再插一脚干什么？ 女人这个心都是冰块做的，你不要相信女人有情，当朱张桥河北村的李哥结婚时，小兰对象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邀请我们参加他俩的婚礼，我感觉受到了侮辱，男女之间的誓言，就这么不堪一击吗？世间还有真正的爱情吗？ 那是我第一次买醉，早晨遇到叶哥，下班又遇到叶哥，俩人就去了现在好孩子的地方，一人喝了一瓶兰陵大曲，到好怡嘉那个路口，就忘记发生什么事了，第二天下午三点半才醒，满脸鼻饹馇，俺爹劝我一句话，别觉着，跑了的，就是大鲤鱼，后来才知道，丢死人了，就光哭，就光喊着小兰的名字撞南墙。 这么些年，能没有对我好的女人吗？可我时刻提醒自己，得考虑老婆孩子的感受，得考虑别人孩子和配偶的感受，别破坏自己的家庭，更不要破坏人家的家庭，这是咱做人的底线和良知，咱还得保持着对生命的敬畏，咱不想爹娘多活几年吗？不想孩子家庭以后幸福吗？ 第46章 用心（四十六） 俺娘昨天从早上，到晚上，打六七遍电话，光叮嘱我，别喝酒，咱家里以后，还得方方面面指望你，前阵子住两天的院，我就看大姐，二姐，俺爹俺娘都慌了，万一有个好歹，这个屋就塌了，也不知道是活出男人该活出的模样，还是活出了不该活出的模样。 这么些年，大部分的心思都用到理整两个孩子身上了，没用女人身上，拉布孩子不容易，你必须用心，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父爱为什么如山？你就必须沉稳，厚重，经得住风雨，否则，孩子能把你当成依靠吗？ 闺女不知道，高二刚开学时，听到她数学成绩只考了一百分时，我真天晕地转的，那几天，我就失魂落魄的，这样的成绩，别说考大学了，就是能坚持下来就不错了，那几年，上进心比较强，在江泉工作的时候，我每天保持六个小时以上的学习会计时间，对闺女学习一直很放心，咱没想到掉这个地步了！ 这个闺女也就搁我手里，搁别的爹娘手里，就废了，即便搁老王手里，她一本也考不上，老王根本没有那个脑子，只能坏事，不能成事，遇事就束手无策，成绩都是她的，错误都是别人造成的，我知道，我再靠不上去，这个闺女没有希望了。 闺女高考的数学和英语成绩，都是136，算是这锅水煮开了，那两年，咱处心积虑的，就光添柴火的，别把火熄了，当她班主任说闺女考十八中文科奥赛班第三名，我也没有特别激动和兴奋，所有的成绩，都是对你付出的奖赏。 做父母的，一定在教育孩子上用心，其余的，你再怎么用心，不管工作，还是自己的事业，你使死，都不一定有好结果，就搁孩子身上下功夫，你才觉着真值，尤其在儿子的成长上，超过我期望和想象了，我曾经对儿子的未来想都不敢想，一加一等于二，都得教两个星期，你还有什么奢望？ 到好怡嘉超市的德克士门口跳舞，你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上去，你就得给儿子磨，就带他去玩具专柜前，你使劲看，把眼里看满，问我要，就不给买，爸爸要求你的事，你不干，凭什么，你要求爸爸的事，爸爸必须干，让我磨了五六次，怯怯的问我，爸爸，我上去跳，你真给我买玩具吗？我说，爸爸说到做到，结果，上去也就跳一分钟，然后，飞奔的朝玩具柜台跑。 当时，我就一个想法，奶奶的，这个超市里最贵的玩具，儿子只要买，我也给买下来，孩子的成长，他不就是不断超越自己吗？他不愿干的事干了，不想学习的学了，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看电视，玩手机了，不就是成长吗？ 幼儿园学滑冰，二年级暑假学游泳，三年级学骑车，四年级学绘画和踢球，周末的时候，经常陪他去鲁信影城看电影，就爱吃爆米花和喝可乐，我就没有一次不耐烦过，因为我成长比较独立，那时候，多么盼望俺爹教我骑车游泳，别打我，始终给我温和慈祥的面孔，我能做到的，就是我儿童时期，盼望俺爹对我的模样。 孩子的成长，真考验父亲的智慧，儿子踢一年的??球，就代表朱陈小学，去河东参加选拔赛，人倒霉前，都是志骄意满，咱就看儿子架不住了，后来听说，跟同学吹牛逼，拿个奖杯回来，我跟老王说，你儿非得栽跟头，丢人现眼，整个临沂地区，没有在文体方面超过郯城的，大学哥们老徐就从郯城教学，他那个精，咱根本追不上，校长都不赖干，嫌多操心，就多拿几百块钱，去他娘的。 他带那些学生，有多猛吧？下雨时，踢球都不穿鞋，人家孩子对足球的热爱，远远超出咱想象，就是爱踢，就是没有个够，一踢一天的，从天明到天黑，中国足球有很大的希望，就是总摊着让人失望的足协领导。 果不其然，让郯城一个小学踢了个七比一，朱陈小学教练跟我一起吃过饭，一起拉呱，说人家保存实力的，主力还没让，准备下一场的，我就看儿子光掉眼泪，咱心里又疼，又光想笑，想想他出征前的势在必得，又看他现在的泪流满面，真都是喜面。 孩子遇到挫折，咱做父亲的怎么做？以前，回家就颠球，这回球赛也不看了，吃饭都不香了，我什么都不说，你自己跌倒自己爬起来，你受到伤害，自己治愈，两三个月之后吧，一起看了以球王贝利的经历，拍的电影《传奇的诞生》，儿子问我，爸爸，球王也有不想踢球的时候，我说，你以为成功是随随便便的，你越想成功，遇到的挫折就多，困难就越大，成功都是跟挫折困难成正比的。 儿子又恢复到生龙活虎的样子，只不过去除了盲目自大，轻狂浮躁，我相信，那两场惨败，虽然狠狠打击了儿子，却让儿子学会了谦虚谨慎，我很感谢足球，很感谢瑞星足球学校的毛瑞教练，因为儿子踢球的那四年，他方方面面都给儿子带来了巨变，个头快一米九了，学习也很自觉，关键心理特别健康，他自信，阳光，快乐，与人为善，特别懂事，知道好歹，比俺这三口强。 初一的时候，老王嫌我对她不好，儿子在一边说，妈妈，你别不知足了，你配个眼镜，七百多，俺爸爸都嫌便宜，他自己配眼镜，二百都嫌贵，你和姐姐要手机，他都给你俩买最新款的，俺爸爸使的手机，都是你俩退下来的，一个孩子，尤其儿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它不容易，因为他感恩，才能看清是非，语言的对错，内含的道理，把我心暖的热热的，何必生子当如孙仲谋？生子应如孙健智。 第47章 用心（四十七） 一定要好做人，做好人，保存敬畏心，好修，男人到中年，他有两个很大的坎，一是爹娘，二是子女，如果爹娘有钱，身体好，你就没有后顾之忧，如果子女懂事听话，有上进心，你就能放心的工作生活，看上去，这两件事简单，但它却很难做到。 老王娘俩不懂我，咱不能再奢望比别人强，比别人有钱，羡慕别墅洋房豪车，那样就是贪得无厌的表现了。爹娘退休二十年了，快八十了，他俩身体又硬朗，虽然退休金不高，每月也就两三千块钱，我从来没问过，不沾咱的，不就掉福窝去了，有个小病，他俩的医疗卡都用不了。 闺女虽然年龄不小了，但还是个孩子，从学校出来，又去了学校，工作和工资至少稳定，相比她二姑家大她两岁的表姐，正在山大读研，她挣四年的工资了，有四年的教龄了，身边有那么多找不着工作的大学生，闺女至少有份活干，有口饭吃。 在农村，想拉布好一个小男孩很难，他如果有孝心，感恩心，敬畏心，上进心，你比吃蜜还甜，我的儿子，养的庄邻都眼馋，学习一定不是最好的，但他综合素养，一定是最高的，待人热情礼貌，你跟他接触时间越长，你越能感受到从里到外，发出的高贵典雅的气质。 俺家就我不争气，这两年，买卖没干好，钱也没挣到，我不敢动不敢挪的，天上就光掉事，老王和闺女就一口咬定，我外边有相好的，有私生子，咱都愁的，夜不能寐，偏偏这娘俩无事生非，无中生有，无理取闹，我都到几了，丈人丈母娘跟俺爹娘同龄人，闺女也该找婆家了，儿子正在成长的关键时刻，开源必须突破，否则，就做死了，还有东杏山湖搁进去那么些钱，怎回来？ 去年在高新区医院里，面对着老王的猜忌，俺大姐说，广勇外边一定没有女人，二姐说，广勇接触面那么大，他一定有相好的，俺娘说，广勇即便有，也会顾家，都对，都不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和逻辑，你更改不了。 咱长的虽然很磕碜，但不至于走路边把人吓着，咱还算有点文化，能收到我写诗的女人，她能高兴的睡不着觉，想入非非，但除了两个小兰，我没给别的女人写过诗，更多的，写给自己的情感，可背后的逻辑，就很伤害我了。 去老王财务室，这几个熊丫头，第一次见我，就跟老王说，俺姨夫外边百分之百的有女人，这个帽子扣的比紧箍圈还紧，晚上回家，我都无语了，太阳从西边出了，老王眼影也打了，口红也涂了，还抹了重粉，跟个女妖怪样，她跟我过这些年，知道我不喜欢涂脂抹粉的女人，这回这么嘚瑟的！ 那个庙里没冤死的鬼！当高三同桌老孟，在小山后的饭店，拉我的风流艳史时，我都惊诧了，我也不赌咒发誓了，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整个中学时代，我就主动逮过一次小兰的手，还没超过三秒钟，那时还有两个月毕业，家又都是朱陈，离的不远，经常她让我帮着捎东西，就越来越近了，但没谈恋爱。 不管男女，我觉着随随便便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会亵渎爱这个字，我跟小兰高考时，都在四中一个考场，都报了普文，考前给我买了两块手帕，一块纯棉的，一块的确良的，嘱咐我，淌汗多了，用纯棉的，钢笔上有汗，就用的确良的，我一直还保存着的。 那时，七月七八九是高考时间，第一场，是语文，她流鼻血了，离我也就三四米的距离，她朝我摆摆手，让我安心考试，毕竟是农村的孩子，俺俩知道第一年，一定考不上，但俺俩相互鼓励，复习一年，再考。 当她跟我说，去济南管理干部学院上学时，那是罗庄招的公费生，我就受不了了，她也许看到我失落的样子，跟我说，还有本地理学习资料，我用不着了，晚上你过来拿，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平房顶上，看到我，就下来了。 那一晚，是我这辈子最美妙的夜晚，带小兰转罗庄一大圈，就不想让她回家，可都晚上十点了，又怕她家的叔婶子担心，到了龙翟子那个小路的地方，离她家也就二百米，就舍不得了，那夜应该是九二年的七月十五，我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月亮特别皎洁，我说了一句话，我一定娶你！跟别的女人，从来没说过这句话，包括老王。 爱这东西，不是逢场作戏，如果就是以得到女人的身体，当成最终目标，或者断言这就是爱，这种爱不太简单了，我不管小兰怎想，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一定是我，我可以为她牺牲一切。 可咱得面对现实，爹娘都下岗了，靠打石头供我上学，如果有现在的家庭条件，我绝对不会让小兰花落他家，小兰不知道，当她定亲时，我既失落，又为她祝福，找个比我帅的男人，找个比我好的家庭，可我那颗心碎了，这个女人，足足让我消沉了至少十年。 结婚两年后，老王一次哭着给小兰电话，说我心里始终搁着小兰，没有她，然后，某一天，趁我出去了，把小兰给我的信和照片，都烧了，我无论如何不跟她过了，别人都觉着我吹牛逼，老王在外边有一百个相好的，我都不赖管，她爱跟谁好，跟谁好，通过我这种态度，就知道老王在我心目中，无足轻重，这就是老王的悲哀，你男人对你都这个态度了，你能好哪去？ 生活，不会都如意的，谁都可以轻易选择背叛，欺骗，翻脸，无情，可有样东西，你背叛不了，就是你的心，你的爱，否则，这个世界真的会变乱。 第48章 用心（四十八） 如果能活到七老八十，有孙子和孙女了，我一定陪他们天天跳舞，享受天伦之乐，跟他们吹吹牛，爷爷，十九岁的时候，教育学院全校四十二个班，出二十四个节目，就有你爷爷跳舞的相片，你大姑奶奶还亲眼见过我在宣传栏里的照片。 我觉着灵魂应该是跳跃的，不应该是枯寂的，是灵动的，不应该是死板的，应该是活泼的，而不应该是沉默的，否则，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就像我跟刘哥说过，如果我在东杏山湖一点熊事没办，来这里干书记干什么？我那个时间扔那里不行，扔这儿？ 我二三岁的时候，俺爹说怎养个这样的小孩的，那时家里有收音机，只要放了乐曲，我就全身跳动了，小手小脚就随着节奏起舞，我的乐感很强，只要你放什么节奏，我就能配合到什么节奏，直到上大学时，心理学的陈树森老师说，爱嘶喊的男人，爱跳舞的男人，都是性压抑的表现，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跳舞了。 人这辈子，自己跳舞很难，合舞更难，跟我第一个跳舞的女人，是我高中数学老师黄建霞，跟老王长的差不多，嘴大眼小，还怪窝囊，俺俩一起胡跳的，但都出了汗，年轻不要矜持，丢人就丢人了，你这样想就想开了，别人丢人的机会都没有，别怕唱歌跑了调，别怕跳舞丢了人，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不敢丢人上。 我开始发朋友圈时，闺女哭着跟她奶奶说，奶奶，你别让俺爸爸发朋友圈了，我这个脸都挂不住了，那有这样胡说八道的，俺娘熊我，俺爹熊我，俺大姐二姐，直接把我朋友圈拉黑了，我跟老王也不是微信好友，她们不知道，发朋友圈是二零一六年二月十六，我已经暗暗的写日记二十二年了，家里的日记本，都一尺多高了，还都是反正两面，密密麻麻，没留一点死角。 你这样想就想开了，如果俺爹是个人物，俺娘是个人物，俺大姐二姐是个人物，老王和闺女是个人物，咱不听她们的，是咱作死，是咱自找没趣，难堪，但她们不是人物呢？要是生活的失败者呢？要是干什么什么不行呢？咱再听她们的，是否咱自己这个脑子有毛病？ 如果俺爹娘有本事，至少我毕业后，让我当老师，去党委工作，可现实呢？我去东北跑业务，去开出租三轮，去赶四集，卖水果，尝尽了生活的酸甜苦辣，世态的炎凉，这些亲戚朋友去那里儿？如果生活给我的面目就是这样，我还会听你们的吗？我得听我自己的。 跟我深接触的人都知道，我吃小亏，绝不吃大亏，我赚大便宜，绝不赚小便宜，我借给你几千块钱，就等于白送给你了，但我不会借给你几万的，如果真从我手里借到很多的钱，得是我特别相信的人，借人家的钱，一定想着还，谁都有困难的时候，过去就行了。 咱一路走来，真的很累很累，我缺好女人，也缺好兄弟，如果俺家的老二争气，我得减少不少负担，可咱就摊这样的兄弟呢？上星期天去费县，我说不出什么味？一是亲兄弟，二是你年纪轻轻，拄那个拐杖干什么？你不觉着丢爹娘的脸吗？外甥的脸吗？大姐的脸吗？ 咱到底活给谁看的？活给自己看的，这个脸长咱自己脸上的，这么功利现实的社会，谁会同情弱者，贫穷者，可怜者？你要是手里没钱，负债累累，谁见你，都会躲的远远的，再近的亲戚都白搭。 但咱又不能把社会想的太现实，太功利，否则，咱也没有路了，如果跟任何人打交道，都是我给你十块，你得还给我十一，他会有路吗？许多领导，因为贪污受贿，让人告的毛包，他不知道现实卑鄙阴险，人性多么阴暗可怕，你这样想，别做人家的棋子，你没数，去做了，还给你的都是肮脏不堪的屎尿。 老刘当男计生主任，我去朱张桥的时候，他刚退，因为太精明，站错队，就让村委裁下去了，就这样的小人物，公认智商最高的，退下去之后，就遭到人家的掀底，原来是负责计划生育的时候，收人家五百块钱，帮人家生第四个儿子，明明帮人家了，可为什么有这个结局？ 老百姓的钱，你不要拿，这是我从农村工作的第一个教训，老刘也作古了，这个事情也发生四十年了，他给人家办事了，但收人家钱了，最后，脏水都泼他身上了，男女之间感情再好，如同我跟小兰，她都有背叛的时候，何况平常人了？ 闺女参加工作四年了，虽然平时我不说她，她不知道，我对她多么担心，你不能再走你妈妈的老路，咱死不怕，但咱不知道怎死的，才最可怕。当听到校长的儿子结婚，她装一百块钱的礼钱，我想这个丫头，根本不是我生的，你还想朝上爬，还想进步，还想提拔，跟我说，同事都装一百块钱，我没吭声，人家面上装一百块钱，你知道她们背后装多少吧？ 都知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但多少人真正理解这句话？我都五十了，都理解不清这句话，咱活一辈子，有可能，还是没活清楚，没活明白，就像俺爹娘样，她俩一开始就走错了，你养着老二一家，他还干活吗？她俩不知道，因为爹娘养着老二一家，我背负着多少压力，老王经常拿脸子给我看，很正常，她最爱说，男人多长，女人多短，疼那个儿，就疼那个儿媳妇，俺俩为什么就走不到一起，就因为双方的原生家庭都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可人生，你能改变了吗？是你能改变你自己，还是能改变家属孩子？ 第49章 用心（四十九） 有时候，咱在别人面前说的话怪漂亮，可真到咱自己身上了，咱做不漂亮，就光想着自己，没去考虑别人的付出，感受，压力，困难，当丈母娘败坏丈人三叔时，我就总想她跟我常说的一句话，将军肚里猪食槽，就是一个想做大人的人，他肚子里什么肮脏的都能搁下，可你一桶油都搁不下？ 鲁迅先生说过，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的人，万勿跟他接近，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规则都是你给别人制定的，没规范你自己，就像说侄子样，你天天要求孙子得努力，你学习什么样来？ 换届后，我去东杏山湖回来，到黄土埝那个地方，儿子突然冒出一句话，爸爸，我看你不管干会计，还是干书记，不管干还是不干，你仍然是一把手，仍然是你说了算，不管他说的对不对，但这句话，对我震撼力太大了，有许多做父亲的，你不能光要求孩子这，孩子那，你做为父亲，你最应该做到的，就是让儿子相信你，敬佩你，你即使像我这样，一点屌能为没有，也得装出努力和强大的样子。 我也不是聪明人，许多事情，我也想不通，琢磨不明白，但许多事情，你不要软耳朵根，他说的天花乱坠，你也不要轻易相信，我从二十岁就去东北跑业务，而且做开源十年了，我就一个态度，什么买卖，我轻易不会涉足，你说的再好，我都不信，纸上得来终非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因为完美，我把姨子和舅子都得罪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好赚的钱，别人划拉我干这买卖，那买卖，我根本不热，不是我不想做大做强，是我知道做大做强的路上，几乎都是陷阱。 我说过一句话，别人也许觉着很简单，但他不去深入思考，我为什么跟小伙计说，你可以不干好工作，没挣到钱，但你必须教育好孩子？当你到五十了，你发现有几个人，就让你舒坦，还是窝囊，而且还是你最近的人，你的爹娘，你的配偶，你的子女，弄不好，其中一个都能折腾死你。 我爹娘都是退休工人，为什么我敢朝东杏山湖投那么些钱？不就是我有依靠吗？如果一家人都吃不上饭，俺爹娘没有退休金，老王没有工作，闺女不当教师，我敢吗？为什么我提倡，做儿子，你一定要孝？因为你的福气都是爹娘给的，如果他俩身体不好，手里又没有两毛钱，遇事，咱怎治？ 我说许多话，别人不接受，但我始终觉着，咱做人的财气，福气，运气，不是争来的，抢来的，坑来的，也不是赚来的，是守来的，修来的，有些人，他拼命努力，晚景却极其悲凉，你看到他的，只是暂时的富贵，不是长久的。 我说许多话，就包括俺大表舅这样的二十中教导主任，他一下都理解不了，大舅上百日坟，我在林上，跟表弟说，你不能不在孩子身上用心，可到贾庄西边的饭店，我说一句，你不能在孩子身上太用心，大表舅当即说一句，你刚才还从林上说，必须得对孩子用心，怎一下就改成不用心了？我说，做父母的，你得毫不用心的去用心。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要在乎学习成绩的家长，可咱最后发现，咱再用心什么样？孩子成绩就上不去，这时候，你还再用心吗？你得把心，用到学习成绩以外的地方，表舅在饭桌前，很长时间，他想明白了，说大勇的意思我懂了，教育孩子，你得培养孩子的自觉性，自主性，让孩子自己成长，不愧是人民教师？给他点赞。 我说话，做事，有许多人，觉着我反复无常，前言不搭后语，到处都是相互矛盾的地方，今天说守身如玉，明天却容忍彩旗飘飘，今天说白头到老，明天却说夫妻本是同林鸟，我也不是圣人，让人误解，曲解，错解我说的话，做的事，很正常。 许多事情，你得抓住原则的东西，本质的东西，就像我教育儿子，就他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打过他两次，因为拿人家的东西，这样的错误，绝对不能容忍，就像我做开源样，可以不挣钱，但绝不能违法，这是咱做事业的底线，打儿子，我也很人性化。 跟我经常接触的人，有几个人看到过我，辱骂儿子，讽刺儿子，冷落儿子，孩子不是一天教育好的，你得下长时间的功夫，这是系统工程，不是割菠萝，这个过程，你一句话都不要说错，一件事都别让他失望，其实是很难做到的。我也有冲动，脾气暴躁的时候，可咱有这种心理戒备的时候，不至于把事情带到不可挽回的境地。 我从五个乱村里工作二十二年了，你不要洋洋得意，这个社会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想瞒，你能瞒了谁？你怎来的钱，外边有几个相好的，老百姓比你知道的还清楚，老张处个相好的，他老婆想栓住他，把大门锁上了，当晚，他爬墙出去约会，第二天，全村人都知道了。 可许多人，管不了自己，却偏偏去管别人，就觉着自己聪明，就他点子高，就他本事大，他就忘了古语，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血口喷人，先污己口。去年，俺爹说一句话，我真伤心了，嫌我不去医院照顾老二，说我这个人无情。 你怎不想想，你们怎做的？当闺女晚上从朱陈走到欧罗，我心里什么味？一家人，谁考虑过我的感受？那一夜，我就光掉眼泪的，从那以后，两个孩子的接送，靠我自己！就像老王样，你带两个孩子就下去了，还阵阵有词，你不带不行吗？你自己走不行吗？你什么意图？不就是糟蹋我，摧残我吗？让我束手就擒吗？可能吗？ 第50章 用心（五十） 平时，我最喜欢别人称呼我孙会计，但这个会计是村会计，不是企业会计，在村里，会计的业务也就占到百分之十，其余的百分之九十，都是让你学着人情练达，世事洞明，我在四个村里干十七年的会计，光兼职两个村就七八年，更明白，会计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因为你必须懂许多事，会做许多事，才不至于灰头土脸的让人扫地出门，村里最锻炼人的位置，一定是会计坐的那张椅子。 二十八岁去的朱张桥东南村，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怎干，就总是小心翼翼的，老百姓来开证明信，到底该开不开，怎开，都不断问自己，慢慢的就知道怎处理了，人家来开离婚介绍信的，就让他等两天，人家来开死亡证明的，等着火化，晚上也得再赶回村，别看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天天经历了，就条件反射了，这件事，咱该干不该干，怎干是正确的，怎干是错误的，你就不断的试偏纠错。 那些在村里工作几十年的老会计，像鲍老师他们，你千万别低估他们，他一句话，都能让你醍醐灌顶，够你用一辈子的。朱张桥西南村的孟会计，虽然对他的褒贬不一，也大不了我十岁，可这个人，只要在朱张桥遇到他，我都以师礼待之，就因为他说一句话，很平易，很简单，可你越琢磨，他越深不可测。 那时，我刚去朱张桥工作，老王厂子的老板娘母亲住了院，老板娘是我工搪的同事，我正愁着到医院给买什么东西看望她母亲，遇到了孟会计，顺便搭我租的车去党委，我就征询孟会计，该去医院买什么东西好？结果孟会计来句，直接给两毛钱就行了，我说人家干企业的，不缺钱，结果，孟会计笑着跟我说，小孙，你不懂了吧？越有钱的越缺钱，越把钱当好的。 我这个人笨，不管跟任何人打交道，还是做任何事，我就反反复复的去考虑，这个人行吧？能打交道吧？这个事，到底该怎样做？他说的话，可信吧？我不会轻易听别人的闲言碎语，我不聪明，但多想几遍不行吗？一些人，你玩十年，都不一定能看透他，弄不好，关键时刻，给你背后一刀子，我跟军军两口子，交往接近三十年了，都还没看透他俩。 这个人跟人的关系，除了敌对，就三层关系，一是核心层，就是能跟你玩心里去的人，尤其在困难时期，帮助过你的人，一定要珍惜，二是中间层，就是凑合着玩个场面罢了，三是边缘层，你不能跟他反目，也不要把他拥到对立面，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烦恼。但大多数的关系，都是泛泛而交，逢场做戏。 即便是亲弟兄们，你也得留个心眼，我爱看《雍正王朝》这部连续剧，得看几百遍了，这个雍正，想进行满人改革，搞个八旗议政，没想到让八阿哥和三子弘时联手，差点赶下台，更瘆人的，那个弘时竟然派杀手去刺杀弘历，就是后来的乾隆皇帝，雍正的四子，这还是亲兄弟，要是外人呢？ 咱必须保持做人的善良，诚实，表里如一，言行一致，别忘恩负义，但咱同时，也得看到人的阴暗面，残酷性，贪婪，冷漠，自私，咱不能把自己哄的提溜转，为什么去年，我跟俺爹差点动起手来？因为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当然，不是全明白，但我提醒自己，不能再这样走下去。 我跟尹哥一起跑东北，那时我还刚二十岁露头，就看他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一开始没好意思问他，后来俺俩熟了，就问他原因，才知道是新婚之夜，老婆趁他睡着了，拿菜刀砍的，他在厂子有个相好的，爹娘不同意，又给他介绍个，逼着结婚，人家女的，嫌尹哥不热乎，就动了杀心，光脖子就缝了几十针。 有些人的残忍狠毒，远远超过你想象，咱不能学武大郎那样，砒霜喝肚子去了，还让潘金莲骑身上，拿被子捂住嘴，硬硬的憋死，以前，我总觉着那些是天方夜谭，可我跟自己最亲最近的人，打交道，都尝到了这种冷酷，没有人去考虑你的感受？她也不想自己的言行影响，给自己带来的后果，潘金莲不去想，武松要是回来了呢？你觉着背后有西门大官人，还有县衙的帮衬，平安无事，他要跟你不论套了呢？ 十年前，俺娘打算给老二买房子时，经常上俺家磨我，那时我还干着地板砖厂的主管，兼着朱张桥东南村的会计，备考着会计职称和资格，哄着我，房子快拆迁了，我和你爸爸得有个地方住，她就不想想，我从村里干十几年的主管，她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就知道俺娘是什么意思和打算。 俺娘不去想，老二平白无故的得到这四五百平的房子，他还努力吗？就弟兄俩，我去计较，让别人看哈哈笑，可俺娘这么做，她一定是错的，这个人，就是活到九十岁，他都不一定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你一定不要说错话，办错事，这个世界上，它没有心胸多大的人，只不过有些人当即来现的，有些人仅是隐忍而已！老二到这步，俺爹娘就不去想原因出在什么地方，就出他俩身上，可我很无奈，有些东西，你是改变不了的，更不要去想着改变别人，有句谚语说的很好，你想让恶人放下他手里有毒的面包，他还以为你跟他抢面包的。 有些人，他走路不看路，不信你看看周围，许多人，真的同范伟演的《卖拐》中，让人骗完之后，说那句话，谢谢了哈！就像我年轻时，出发去长春，家里的财物让两个陌生女子坑的一干二净，老王还对她俩充满了无限感激之情。 第51章 用心（五十一） 闺女参加工作四年了，刚参加工作时，我问老王，闺女能开多少工资？老王来句，够她自己花的就不错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问过闺女多少工资，这个人，她要不讲理了，就都是她的理，这个人，心要是不干净了，她看什么都是脏的，你做为母亲，孩子以后，还得做人家儿媳，做人妻，做人母，你不替她以后过日子考虑吗？ 过日子，你要摊个难缠的娘们，能把你逼疯，我以前低估了老王的破坏力，杀伤力，每逢她在孩子面前，说我从外边又养几窝，我根本没当回事，养不养，我自己不知道吗？人跟人之间建立信任是很难的，但只要怀疑你，猜忌你了，这个关系很难改好了，你发誓赌咒都无用。 看着闺女瞅我的眼神，就越来越跟看老流氓样，就纳闷，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前年正月十五，在俺爹娘面前，竟然跟我顶撞起来，然后，摔门就走，当时，我很生气，就说一句话，你长这么大，见过我对你爷爷奶奶学你这个态度来吗？咱怎想的，你对你亲爹这个态度，你就敢顶撞校长，你工作能干好了吗？你对你亲爹这个态度，你就敢顶撞你公公婆婆，你日子能过安稳了吗？ 咱太多的人，不知道怎正确的做这个爹，这个娘，咱把家庭弄毁了，孩子不仅没理整出来，还正在害他们，咱自己还不知道。我的小伙计，只比儿子大半年，昨天我说他，你一个男子汉，要敢于去挑战，去冒险，去突破，去超越，你不要让别人夸你老实，懂事，你要让别人夸你勤快，能干，我能说出这样的话，就是我对男孩培养的思考。 儿子小的时候，性格很闭塞，去西边兄弟家上幼儿园，他就光坐教室门口，也不吃饭，也不跟小朋友玩，上十几天，就给他转了园，去了老家南边的幼儿园，也许离俺娘近了，还算安顿下来，但跟小伙伴，就弄不一起去，也不唱歌，也不跳舞，我不犯愁吗？老王这么些年，就是遇事，我不管，也不问，你说什么话，也不听，更不信，人家就上她的班，吃饭睡觉，你根本指望不上她。 儿子现在，跟谁都能玩一起去，学习自觉，他就那个智商，只要踏实认真的学就行了，我从来没给他施加过学习压力，就一个态度，只要你尽力了，就行了，许多做父亲的，他没有我这种心态，咱不是个例子吗？人家开宝马奔驰，咱开个长城，你比不来，要么人家爹娘条件好，要么人家能力比咱强，咱再拿孩子跟人比干什么？ 刚结婚时，都是坐公交车去青云，得换乘四次车，有时半路让司机卖回，我想着，一次从临沂到临沭的客车上，让卖过两回，那时，就用小拉车，绑上酒，八宝粥，牛奶，都是我拉，就特别苦恼，就这三百五百的东西，给老的点个钱就行，还用费这个力吗？可老王置若罔闻，怎说也不听。 时间长了，我就明白了老王的做法，因为俺丈母娘总是提，谁谁家里的闺女，送什么什么，人家都羡慕，谁谁家里的闺女，来都不来，人家都笑话，原来攀比之风盛行，许多人，他活一辈子，都是为别人活着的，活在别人的嘴下边，就像俺丈母娘，她永远不去想，人家闺女空手来，要给她爹娘大把的钱呢？ 攀比的前提，它是虚荣心作怪，闺女买第二部苹果时，我就非常生气，虽然没表现出来，你刚出校门的丫头，就这么虚荣，以后的人生路，你知道会遇到什么事？你觉着拿个苹果，买辆豪车，住个洋楼，就比别人强了？你最多是现在比别人强，可明天呢？老师要推行下岗呢？你能干什么？你要没有这种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你怎能迎来美好的明天？ 你不要活给别人看，我第一次打老王，就是因为零二年春节前，她去借后院的鸭绒袄穿，别人说我，不该打她，也是为了回娘家，给你抓面子，我说，如果咱的面子，是靠借人家的衣服穿，抓回来，这个面子不太不值钱了？是不假，咱赶四集，卖水果，怪丢人，遭笑话，可咱只要自强不息，迎难而上，像《牧马人》中李秀芝那样，总是把面包总会有的挂嘴上，咱日子迟早能过出来，你没有这种充满希望活的态度，你怎把日子过好？ 生活这么多的意外和不测，下一分钟发生什么，咱都不知道，我这么小心的人，都感觉这两年压力巨大。别人的事，咱不去想，咱自己经历的事，不去想吗？生儿子的时候，谁万辈子想到，老王产后大出血，命都差点搭进去，光给老王输血，就花五万多，那两年，光住院就一百天左右，那些病历，单据，我都搁我书房里的，光还清这个账，我就用七年的时间。 咱不能好伤疤，忘了疼，咱经历这个劫难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顺顺利利，就是咱最高的追求，孩子有个稳定的工作干，别让钱急着，有个待她好的对象，温馨的家庭，咱就尽到了父母的责任，他以后有多大的出息作为，就靠他自己努力，咱这个条件，能帮他俩的，尽可能去帮，咱就这么大的能力，就靠他自己拼搏是了。 九五年的正月十六，我是第一次出远门，问俺娘要了一千块钱的出发费，去了东北，我实在不想再上下去，还有半年毕业，可看着下岗的爹娘，打石头供我上大学，内心别提那个煎熬，每次在现在阳光花园的地方，以前是石头塘，帮俺爹装完石头，我都是掉着眼泪回家，同学不知道，俺爹是以喝敌敌畏，逼着我去上大学，否则，我不会去上。 第52章 用心（五十二） 别人都看你光鲜的一面，谁都看不到你受过的罪，吃过的苦，我第一次出远门，还刚二十岁，九五年的正月十六号，到了兖州，没打上去东北的火车票，然后去始发站济宁，多花三十块钱，十七号的下午三点四十，坐上了火车，因为五个同事都爬火车，上去占座去了，所有的包，我一个人带着的，那一夜，我就把包放在厕所对过的洗手盆上，站在厕所门口一夜，那个臭味，比死人的味还难闻。 十八号的中午??十二点多，到了沈阳，下火车的时候，两眼发黑，一头栽站台上，亏了尹哥，把我扶起来，然后带我去汽车站，帮我打了票，他去了鞍山，我去了铁岭，开启了我跑业务的生涯，人生那有好走的路，步步艰难坎坷，咱只是一个刚出门的学生，毫无社会经验，又没有人手把手教咱，就硬着头，朝前走吧！ 我觉着做人，最应该具有的品格，就是有孝心，懂感恩，咱也不知道怎做人，但你最起码得端正对父母的态度，前几天，去看病重的四舅母，我跟二表弟说，你一定好照顾你妈妈，这时候，才是考验你的时候，不要有一点无耐心，爹娘养咱这么大，就是养儿防老的，就是关键时刻，冲上去的。 问俺娘要完第一次出差费，就再没问俺娘要过钱，开第一月的工资，六百多，就去新华路上的琅琊金店，给俺娘买了个金戒，后来，大姐二姐说，咱得平分，一人又给我二百，这不是炫耀，只是因为俺娘经常提起，跟你爸爸过这么些年，就给我买一件礼物，去集上买双袜子，到现在，也还没舍得穿，放在柜子里的，还是俺娘让俺爹给买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为自己利益转的人，一种是为别人活的人，谁都有私心，但你必须看事，懂事，会办事，如果你就光想着自己得失，不想着这个家，这个村，明天更好，你的路早晚越走越窄，即便是父子关系，母子关系，你都得用心构建，这么些年，爹娘的生日，我从来没落过，至少给他俩订个蛋糕，咱目的不是谝好，咱觉着是做儿子的应该，也是让爹娘欣慰，别觉着瞎养这个儿子。 刚参加工作，什么都不懂，能遇不着困难吗？下半年，因为我在辽阳没处理好事，被停了班，不让发货了，只负责回款，跟判死缓差不多，收完货款，也就卷铺盖回家了，人这辈子，我相信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只要你遇倒霉的事了，它绝对不会发生一件，就像我这三年，自从换届让人揍活后，就接二连三的，从天上掉事，你怎想都想不通，事怎来的？ 提前半年参加工作，就是想给小兰置办一身漂亮的嫁衣，那时，拿出门的都是三金一木，俺那个家庭条件，要是像现在这样，我绝对不会让小兰花落他家，可我恼的，钱没挣着，正被停着班，小兰跟人家定亲了，这个初恋，足足让我消沉了十年，你干什么，都没有自信了。 咱得想开点，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没有真正的爱情，即便你娶小兰家来了，如果你撑不起这个家，她照样跟别人走，那怕你对她再忠诚，再专一，都白屌搭，那怕你很努力了，她遇到个比你好的，比你帅的，比你有钱的，有地位的，甚至是个不靠谱的，哄她的骗子，她都会跟别人走，这个社会上，有骨头，有主见的女人，太少了。 守的云开见日月，人在困境的时候，好事很少，喝水塞牙是太平常的事，你再怎么努力，都突破不出来，你就必须靠修，靠守，度过难关，小兰的离开，我觉着很正常，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家找个比咱帅的，比咱有才华的，家庭条件比咱好的，咱能理解，一家有女，百家求。 可小兰给我带来的最大影响，就是颠覆了我的择偶观，影响了我半生的幸福，大学毕业后，我要想娶老王，就把她带罗庄来了，我对她的好，只是因为她对我更好，但这种好，也是很有限的，她就不要脸的，给我一封封的写信，那怕我不回，还是写，然后哄我上床，即便那样，我娶她的念头一点没有，可她抓住了小兰伤害我的弱点，总是说，我保证，跟你一心一意的过一辈子，就这一句简单的话，把我心收拢了，这也是我娶老王的唯一原因。 一结婚，我真傻眼了，处理跟俺家人的关系，就跟屋门的门轴，没抹油样，你来俺家了，不积极融入俺这个家庭吗？跟俺一家人，没有一个关系处的好的，就光想着俺爹娘，都得顺着她说话，围着她转，你还没有那个实力，你脚跟都还没站稳的主乎，这个跟我易村任职有什么区别？你得让人看到你做人的品格，做事的能力，人家才会服你，听你的。 老王根本不去想，明天这个家，咱得变成什么样？这个孩子，咱得理整成什么样？更不去想，咱两口子怎样好下去？她脑子就根本不想这些正事，就去乌七八糟的意淫，胡思乱想，这个人只要思维逻辑乱了，他就跟无头苍蝇，瞎撞子，地老鼠样，你根本判断不出，下一步，它朝那个方向去，最后，它怎死的，都不知道原因出在那里。 闺女又学老王这样，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因为她脑子里，就没有孝心，感恩心，敬畏心，这三根弦。每次跟我说，又拿教学成绩班级第一，我一点高兴不起来，就淡淡的回一句话，爸爸觉着做人比做事重要，如果你不会做人，你就是拿到全省第一，全国第一有什么用？我更愿听到，她以后怎做妻子，怎做母亲，去想怎做是正确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第53章 用（五十三） 跳河的人，他都很任性，去寻死都觉着是自己做的对的，你如果对自己的言行对错都不知道，你能有好结果吗？你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得不断反思自己的行为，到底做的符合天理人伦吧？没有人，不觉着自己说的做的是对的，想害人的人，他都有正当理由，否则，他不会去说，也不会去做。 前几天住院，闺女去看我，她回学校之后，同病房的哥都看不下去了，说兄弟你别生气，这样的，能当老师吗？跟她奶奶，大姑，二姑，都不打招呼，她怎教孩子？我尴尬的说声，她还是个孩子。这个丫头，让老王领路沟去了，她不知道怎做人，你有什么了不得的？这几个人，你巴结都来不及，你是结婚不用她们了，还是生孩子不用她们了？你上大学，这几个人给你多少钱？你忘了？ 关键是，她看不到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你想从这个社会上，有点作为和出息，你必须有助力，除非你不想有所作为，死活一样钱。只要你想发展，就离不开别人的帮助支持，你得苦苦经营自己的圈子，第一步，一定是你怎待老的，怎待姊妹兄弟，你要连他们都容不下了，你还能容谁？也许兄弟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伤了你的心，可从大面上，你得怎样正确应对？ 通过一件小事，我就想通许多问题，刚干会计时，每次邀请鲍老师在村里吃饭，他就不吃，总是拒绝，我就想原因，后来经管站领导跟我说，你那个村太乱了，今天告这个，明天告那个，谁敢从你村里吃饭？这个家，不也一样吗？不能乱，更不能主动弄乱。 这几年，我说的最恶毒的话，就是说给军军的，弟兄们一起玩，咱也有缺点，但咱得琢磨怎去做事，从你家住十一天，你就屁都不放一下，我知道你想巴结我，好让我帮你忙，但事不是这样做的，你就光想着自己赚便宜，让人家坐蜡烛，你那点心眼，谁看不透？我气的骂他，你丈人丈母娘，年纪轻轻的，都得粗害病死的，死时都五六十斤，你不想想，咱什么地方，有做缺德的事，丧良心的事吗？ 爹娘寿命短，孩子不听话，不爱学习，有可能都是咱虚的地方没做好，以前，我不相信这些，可经历的事多了，你不得不信。晋朝那个比珊瑚树的，应该姓石的大官，曾经的全国首富，最后饿死的，还有清朝首富盛宣怀，孙子也是饿死的。 大路哥的住宅前边，就是朱张桥首富宋富德的房子，现在塌的不成样子了，儿子叫垮，孙子叫宋飞，没有我留心，他的户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安上，光迁移证放我桌洞里，就三年多，一个月就过期的，孬好还有，如果丢失了，他的户口真费事了，现在去人家当上门女婿了，改姓了。 有些东西，咱自己不能糊涂，就像俺爹娘样，小八十了，身体还都很硬朗，还都有退休金，俺娘经常干活到半夜，上次回老家，看她做的衣服，又都卖没了，她挣钱给谁的？不是留给俺姊妹四个的吗？可咱怎样守住这份财气，不就得靠修吗？ 给我印象很深的，就是刚去朱张桥东南村工作时，跟俺爹一起退休的同事老周，只使了一个月的退休金，就去世了，因为那阵子，他大儿天天朝村委跑，我记得清楚的，一次性抚恤了两万七千多块钱，不到俺爹一年的退休金，谁不想挣钱？谁不觉着钱是好的？可真来了，你能担住吗？ 我干十七年的主管会计，五年的支部成员，能没有不给我塞钱的吗？可咱敢要吗？违法乱纪咱不怕，我怕的是影响子女的阴功，导致他俩事业受阻，学业停滞，咱再傻，为了这个钱，影响了子女的时运，咱分不清轻重了吗？ 人这辈子，再红，有可能发紫成了黑，再盛，也有衰败的那天，我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就是俺爹娘的西邻，本家的大爷，没出事前，家里一片繁华，我从西平房上，能把他家看得一清二楚，谁从厕所里蹲着，我都能看着。 他家的那个姐在临沂上学，别提那个有气质，真跟天上飘下来的样，我总结身边认识的男女，只要长的出色的，家庭条件又好的，几乎没有一个好下场的，有时候死的不明不白，五年级的时候，这个姐就在现在的金鹰车辆商场，以前的中亚大酒店门口，被撞死了，大爷被撞憨了。 这个还没有个完，过两天，娘俩又死在她家里，大娘是接生婆，不慎接生造成的，那个死人的房子，就从俺老家现在的大门朝北六七米，人家不愿意，尸体就放屋里，直到发臭，还是村里给调解的，最后，补偿人家钱，才抬走尸体。 那时，我还刚是个未成年人，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就去想怎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能一直红？是天灾，还是人祸？那个大娘虽然长的很恶，但对我很好，接生了我，经常给我包打破的头，可我见她就害怕，就感觉她全身发出的东西，是冰冷的，吓人的，跟俺大奶奶发出来的东西一样，虽然一直看护我，但对她，就始终没有对俺奶奶那种亲切感。 一个人，不管干工作，还是持家过日子，咱到底怎样修，才能让这个家祥和，平安，子女顺乎，咱到底修什么地方？咱要求自己做什么？一定不是修恶的，不是修有本事的，如果在咱身上，修出的是土匪之气，他一定是不好的。 听老人拉，我四老老多有本事，他总是身上缠着七节鞭，孙家胡同那句，要想吃孙家饭，就拿命来换，就从他身上来的，特别霸道，可最后，晚景特别凄凉，好像子女都没有，做人还是得时刻保持敬畏心。 第54章 用心（五十四） 昨天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俺娘上街买菜，第一句话就说，不行，我去厂子把雨她妈妈叫家来，我说，妈妈，我求求你了，我的事，你别管，她想怎做怎做，大人不做不大，小人不做不死，她就不朝人路上走，就不想过安稳日子，就由着她去吧！ 俺娘不知道，自从老王去军军家住十一天回来，我就再也没正眼瞅过她，当我腊月二十八去民政局，如果不是离婚协议书不合适，也就离开了，去年暑假，娘三又离家出走五天，想回家，老头的裤腰免了，家不是宾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宁愿把这个苦心经营的家砸稀碎，都不会让她们继续放肆。 我在后官战湖工作时，那次就把我鼓恼了，老王带儿子回娘家十几天，也不打电话，咱年轻力壮的，想女人，也想儿子，下班后，开老大的普桑鲁Q27977，就去了青云，一路上还想好事，小别胜新婚，现实就太打脸了，离五米远的距离，最多说五句话。 咱也不是完人，咱也不能要求配偶什么都好，可咱是夫妻，是两口子，有咱这样的吗？第二天，我自己开车回来的，下午回老家，跟俺爹娘说，不想再过下去了，这不是过日子的女人，为什么我去跟爹娘说？就是因为我不听俺娘的话，才导致了这种现状。 那时没有一点心眼，还刚出学校门两年，去朱张桥西北村吴先生那里查日子，吴先生说，这俩不是上等婚，咱傻呀！不是上等婚，不就是下等婚吗？俺娘在回来的路上，我骑自行车带俺娘的，就一遍遍的跟我说，广勇，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得想好了，这个女人，结婚前，跟结婚后，她不一样。 那时让小兰伤的，即便是个残疾人，只要答应跟我好好过日子，我都不嫌弃，何况我一直对老王的印象很好，毕竟还是大学同学，都说沾老丈人的光，这么些年，你就问老王，我沾她家一分钱的光来吗？老王比我大三岁，家庭又不占，长的就太一般了，我就图她的承诺，跟我一心一意过日子。 两口子那有不吵吵闹闹的，虽然许多老王的生活习惯，我根本接受不了，俺爹对我比较严格，你即便尿尿，刺尿罐外边都不行，更不能睡懒觉，当我看到，老王内衣和袜子随便扔的时候，我都皱眉头，还有大门的锁，她搁一次，就换一个窝，自己都不知道放那里去了，这个也不能苛求，她原生家庭就这熊样，俺丈人住四间大平房，外边还有一圈的套间，每间屋都摆的满满的，插脚的空都没有，你说就两个人住！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虽然看不惯，但还是选择了容忍，可老王带儿子回娘家十几天，我就坚决不能容忍了，你不在乎这个家，会在乎我吗？你要在乎我的话，能不在乎家吗？咱这是一起过日子的吗？连狗都不如。 俺爹娘的态度很果决，你结婚是个错误，但离婚是更大的错误，为了孩子，你跟谁过，不是过，咱看着上小学的闺女，想想两岁的儿子，就心软了，现在想想很后悔，如果那时选择离婚，还刚三十多岁，一切还可以重来，可孩子大了，你重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这个人记仇，从那以后，我就不把老王当回事了，觉着丈人丈母娘，也稀松了了，你俩把你闺女留娘家，你想俺两口子好来吗？想俺这个家好来吗？以前，我都给送好酒好烟，从那以后，我不再孝顺他俩了。 夫妻没有情分无所谓，凑合着过是了，咱就尽咱的责任，把两个孩子理整好，把工作干好，那时还有上进心，总是年年考试，咱就是普通的平凡人，因为儿子出生，搁进去一座楼，我没让老王帮着还一分，接房买车，闺女上大学，都是我的钱，她老王挣的钱，自己搁着，想买点菜就买，不买也无所谓。 闺女智商还行，但这个丫头，她必须好管着，好领着，因为她没有方向，缺乏自律，分不清美丑，黑白，孬好，谁都有缺点，咱也不能要求闺女什么样，这个丫头从大学报名开始，我对她一个失望接着失望，她说的话，做的事，就没让我感觉到骄傲。 一开始，我想让闺女上中国审计大学，前身是南京审计学院，朱总理题词的那个学校，可俺这行，太卷了，现在出个报告还刚几百块钱，根本无利可图，你代理记账，费用还不够电话费和跑腿费，各行各业都这么卷，学校的录取分数，闺女即便能进去，也选不到好的专业，要是上山财，她这个成绩又有点亏。 大哥给我转来省第一批公费师范生政策，吸引我的，不是免学杂费，生活费，只是有编有岗，因为我年轻时，走过一段很长的弯路，知道有个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做保障，你就心安了，也不至于骑着电动车，为了考职称资格，在路上背卡片，偶尔停下做题。何况未来，大学生就业形势，会越来越严峻，像我这样，不当官不当将的，又不是老财，不能给孩子提供好的平台。 因为经历多了，我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石头，我也担心上当，一是，反复看招生政策，二是，只要我熟识的老师，我都咨询下，三是，专门去趟市教育局，详细了解，我才下定决心，给闺女报名。 闺女小，她不懂，人生的路很长，但最关键的就那几步，如果你在学业，工作，婚姻上，选择错了，或者让你走很长的弯路，或者把你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就像俺二姐样，长的那么好，一米七的个头，嫁沂源去，十年整，偷偷的跑回来了，人生没有回头路。 第55章 用心（五十五） 可怜天下父母心！ 也许每位做父母的，都曾受过孩子不听话的苦恼，这个闺女，她要有自己的选择，上临沂大学，我都支持，可她没有自己的主见，就光哭，不去上，眼看着报名截止最后一天，我把俺娘和她大姑都搬来了，她就是不同意，哭的跟泪人样，孬好最后以我妥协报名了，第一，咱固定回临沂，第二，你可以选择英语专业，还是不听话，当时，我想让她报汉语言文学，比她高考分数低的，都分县城去了。 咱没想到，这只是受窝憋的开始，如果用时间画线，十八岁之前，闺女是天上的仙女，十八岁之后，是地下的阎罗，那两年，见我跟见敌人样，尤其大一寒假回来后，去临沭，在她姨面前，泪流满面，左一句，什么破山师，右一句，什么破公费师范生，我在一边听着，心如刀绞，这是我孙广勇的闺女吗？ 一个寒假，我几乎一句话没跟闺女说，送她回校的时候，超速了三次，扣了九分，到山师后，我实在憋不住了，跟闺女说，没有爸爸，这个学校门，你都进不来。咱可以原谅她不知好歹，还是个孩子，但咱不能原谅，她一路走来，你爹从你身上下的苦心。 如果不是摊我这样当爹的，初二和高二的坎，她都过不去，咱现在想想，还后怕，孩子那有好理整的，那有不出问题的，如果你当爹的，没有足够的耐心，信心，细心，再优秀的孩子，有可能让你失望。 初二寒假，我问闺女考的什么样，平时我很少主动问孩子成绩，但我牢记闺女班主任翟老师初一开学时说那句话，这个孩子，尤其女孩，到初二，是很危险的，要出事，都是大的，我就非常警惕。 闺女跟我说，考第十名，我说，升初二的时候，还不是第五名吗？她满不在乎，不屑一顾的说，比第五名只差五分。我觉着许多做父母的，这样的细节不会关注，可我却心提嗓子眼上了，你学习成绩升降很正常，但你态度不对，已经不是正常小孩了。 闺女也许觉着这个傻爹就只知道天天喝酒，经常喝的一条狗，三只尾巴，她就不去想，正月初四那天，上她叶大大家拜年，喝的那样，回家先看鼠标，如果我只知道喝酒，我会关注鼠标吗？我一看鼠标动了，就打开浏览器，从我出门的那一刻，到我开门的那一刻，这个狗东西就光上网的，还都是浏览不健康的内容。 咱也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那个少男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春，我在初二的时候，别人给我看《少女之心》的手抄本，我都激情澎湃的，很正常，但你只要承认了，一张纸就掀过去了，可这丫头，老王去她屋问两次，她还咬牙不承认。 做人，当然得有菩萨心肠，但也必须有雷霆手段，咱当然得疼孩子，但不能由着她，让我上闺女屋，掐脖子拽出来，在门口，踹几十脚，这是唯一一次打她，半年没跟我搭腔，升初三时，考全校二十名，初三，又捣羊蛋来，咱也不想得罪她了，否则，考上临沂一中不成问题。 你当爹那有好，都是一身孬，闺女高二的时候，我正在江泉上班，还兼职着朱张桥东南村的会计，为了考注会，每天必须学六个小时，可我听到闺女的班主任赵老师，跟我说，数学只考了一百分，在班级排名四十以后，学理，使死也是个专科，学文，犟儿吧唧的还能考个二本，真是晴天霹雳，我对闺女的学习一直很放心，即便差，她能差这个地步吗？ 那几天，我真掉头魂了，就想怎办来，怎办来，别人看到你结的西瓜大又圆，他们不知道你从背后下多大的功夫，用多少心，别的不提，那两年，我光给闺女短信就二三百条，还都是在晚上十点半之后，闺女不去想，班主任能把你调到跟全区第一名一桌，上下铺，幕后的推手是谁？你这个傻爹，得操多少心？ 我们许多人的成功，都是建立在别人的帮助上的，不是咱自己的功劳，我要是老张的孩子，成绩不次于他四个儿子，可咱起点太低了，否则，不会去开出租三轮，不会去赶四集，卖水果，就像老大样，谁摊他家的嫂子那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有作为。 闺女如果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她不会掉眼泪，骂学校的，你井底蛤蟆见多大的天，你以为那个天，真的跟井口那么大吗？第一，爸爸这么疼你，能把你朝火坑里推吗？第二，咱先有个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能吃上饭，第三，咱还年轻，如果咱有宏伟的目标，再去考是了。 我真正的读书，都是在大学毕业以后，只要我出差，包里都搁几本书和日记本，否则，我的日记本不会一尺多高，我的七八个书橱不会书满满的，还都是我看过的，我的工作态度也是这样，这是我来村里工作的第一天，我要充满新鲜感，这是我从村里工作的最后一天，充满着紧迫感。 四年的大学，四年的工作，这么宝贵的时光，都让闺女糟蹋了，我都怀疑闺女是否是我的种，她也许觉着自己怪优秀，但通过她的说话，我就对她很失望，谈那些内容，追求的那些东西，都是毫无价值的，刚参加工作，就羡慕一位同事开宝马上班，我心里想，如果一个人，开着宝马，就证明比别人强，这个强，不太好达到了吗？ 她不知道我羡慕开三轮车的女人，不虚荣，不攀比，现在三蹦子在美国最畅销了，你看那些美国佬，骑着三轮车，跟刚娶个老婆样，嘴都合不拢，简单的事情，咱要复杂的思考，否则，咱怎能明智活着？ 第56章 用心（五十六） 人生的成长，我觉着是历经千锤百炼，千难万险，千辛万苦，千雕万琢的过程，起点低无所谓，没人帮你也无所谓，失去你真爱的女人无所谓，去公认混乱的村工作也无所谓，娶了让你绝望的老婆也无所谓，孩子不懂事也无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些艰难困苦，都是你成熟的必须。 我结婚没几天，俺娘就给我买个炉子，给缸麦，分出来了，一分钱没给我，我自己开始过日子，爹娘怎想我，是他俩的事，第一年参加工作，吃那些苦，受那些罪，我回家只字不提，俺爹这个人心小，你只能给他报喜不报忧，俺娘的心思，又都放老二身上，我停班半年，俺爹娘至今都不知道。 我不想让俺爹娘担心，因为我问俺娘要完第一次出差费，就没问俺娘要过钱，俺大表姐又想显示表姐夫的功劳，就说我挣多少钱，多少钱，俺爹娘没有见识，就信以为真，我不去解释，就像老王娘俩到处败坏我有三妻四妾，有私生子，有没有，我自己不知道吗？ 第一年跑业务，亏了一万多，因为不让我半年发货，就把我困死了，光借着客户的款用的，也是变相的挪用公款，俺爹娘不去想，他俩的儿子，刚出学校门，他有什么社会阅历？百无一用是书生，书呆子那有干成大事的？ 那时出发，就把自行车放在表姐那里，就是罗庄建材商城的北边沿街楼，每次回来，就跟表姐捎点礼品，东北的人参什么的，一次在我面前，旁敲侧击的说瞎话，说一些人，赚钱就忘本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把车放她那里了。 别人瞅你，都看不到你的高贵，你的付出，你的奉献，却总想着你的低贱，应该，必须，即便老婆和孩子，她都看不清你，给老王和闺女买手机，她俩就不看看我用什么手机？给孩子买贵衣服，她们就不看看我穿什么衣服？给老王配眼镜，她就不看看我戴什么眼镜？我去运动超市，花四十块钱买条裤子，上面标着Adidas，儿子还以为是真牌子。 我在外边受再大的压力，我都不会让爹娘，老王，两个孩子看出来，就像表姐误解我样，她以为我给她捎东西，就挣大钱了，俺爹娘再听大姐一吆喝，真觉着我挣钱了，我算来，这么些客户，就从长春东四马路崔老板身上挣点钱，也就够盖房结婚的，如果我真挣钱了，我去开出租，赶四集？ 男人难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理解你，包括你最亲最近的人，闺女大三时，在潍坊实习，说手机坏了，想换部苹果，刚开六千块钱，立马给她转了过去，罗庄村的老嫂子，咬牙切齿的，指着我，数落我，咱半年就开这点钱，你全部一分不剩的转给孩子，你花什么来？你怎恁惯小孩的！ 闺女用上苹果，她不知道她爹用的安宽带赠的华为，价格四百，早该淘汰了，我给这娘三买衣服，再贵，我从不打梗，她们就不去想，我的钱，是天上掉下的落叶吗？可咱做为一个男人，你不能让父母担心，你不能让老婆孩子失望。 几乎我周围全部的人，都把我高估了，我对自己的评价，最多是个努力的坚持者，是不假，即便我现在退休，就从罗庄街道四个公认混乱村，沂堂镇东杏山湖村的经历，都够我在孙子面前炫耀的，再加上四个企业主管会计的经历，再加上那一沓大学毕业后的准考证，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我这样。 可驴屎蛋子是外面光的，里面都是杂草碎石，一路走来，我就感觉特别的无能，无助，无奈，开完这个月干活的工资，下个月，钱怎来？开源这么些年，至今没拖欠她们的工资，虽然工资少点，但都争取准时发放，现在市场行情这么差，就感觉各行各业都在萎缩样，你根本不敢想明天怎样？ 如果生意好干，会有那么些人，去考研，去考公务员，去考老师等事业编制，有时，我都累的掉眼泪，就觉着走不动了，可你还得坚持，放弃了，不就是选择失败投降了吗？ 我最恼的是，越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最应该跟我并肩战斗的老王，却处处跟我做对，跟我过不去，你要是有正常脑子的女人，闺女这就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你鼓动她买车干什么？如果找到合适的，结婚时，给她陪送一辆好的，她这个娘们，就从后面，撺掇着闺女，不仅不成助力，还变成阻力，破坏力了。 咱想想自己走过的路，为了不花爹娘的钱，就不想上学了，参加工作除了第一次出差费，就没问爹娘要过钱，二十三岁，结婚那年，俺爹摔伤了腿，房子是我自己看着盖的，生儿子，差点把我折腾死，别人不知道我的情况，你娘俩不知道吗？咱还没有取得成功，闺女当了老师，儿子表现也不错，咱最多算有点成绩，反不能，咱就到此止步。 俺娘跟我说，庄邻都夸我，说要论过日子，理整家庭，教育孩子，咱后半截，就数大勇了，论说谁听这样的评价，都非常高兴，但我听到这句话，就非常瘆得慌，咱得牢记，出头的椽子先烂，枪打出头鸟，狗肚子里盛不下酱油。 这些年，我最大的成绩，或者唯一的成绩，就是把儿子理整出来了，不是学习，是他情商等综合素质，也恰恰是因为在农村，理整出来一个小男孩太难了，庄邻都看在眼里，如果别人家的儿子，像我儿子这样，我也眼馋，一开始，我根本没看好儿子，就抱一个心思，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能理整到什么样，就什么样，每走一步，都用心好琢磨，我说话不注意，但在儿子面前特别注意。 第57章 用心（五十七） 男人中年不如狗！昨晚，韩哥跟我说，一位大学同学自杀走了，当时，我很惊诧，但想想也很正常，他在朋友圈发妻子离开的讣告，我虽然知道，但跟他没有人情来往，又不想参加那种场合，就没去，最后一次跟我电话，说刘老师来了，让我过去吃饭，虽然俺在一个教室里上课，跟二班同学的关系没有几个好的，就没去。 我判断他坚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妻子去世的打击，二是经济压力，为什么有这种判断？因为跟我张过口来，我也没跟他解释原因，就说手里真没有钱，他不知道，我家庭的实际情况，就像闺女跟她奶奶说，俺妈妈可不容易了，供俺姊妹俩上学，水电费还得负担着，俺娘说闺女，你丫头这么小，光说瞎话的，我不知道电费谁装的，但水费一直我给交着的。 生活总有不圆满的地方，一结婚，我真傻眼了，我为什么喜欢《把家虎》《牧马人》这两部电影，来回反复看？因为里面有我理想中的女人，会过日子，咱过日子到底过什么的？我觉着最重要的是把孩子理整出来，孩子听到他爷爷是亿万富翁，就嚷嚷着要汽车，你看李秀芝怎给孩子说的，不是咱自己辛勤劳动得来的，咱一分不要，这叫有志气，这样孩子长大了，他才能自立。 我是粗鲁之人，但我时刻提醒自己，在孩子面前注意一言一行，因为潜移默化的力量是巨大的，你天天要求孩子去学习，自己却看电视，玩手机，他心里根本不服你，儿子长这么大了，就一年级打他两次，你去拿人家东西，跟同学分赃，不能不打，即便打，我也本着人性化，跟儿子商议着打他，让他知道为什么打他，用什么工具，打多少下，俺爷俩商议好了，我再动手。 前几天，俺娘打电话跟我说，老二又辱骂侄子了，他就爱说那句话，不知道你娘跟那个男人，揍你这块熊，别说是咱的了，他就是别人的，咱都不能这样骂孩子，我经常说，男孩的自尊，自立，自强，都是当爹的给的，怎给？你得尊重他，呵护他，我跟四舅最热乎，因为他只比我大十岁，放假就来俺家看我，带我下湖，跟个大哥哥样，从来不打我，不骂我，也没觉着多疼我，因此，我做父亲的时候，就跟儿子做哥们，做个很暖的大哥。 我是最反对辱骂，败坏，讽刺孩子的，说出来，谁都不相信，儿子十七岁了，我就没骂过他一句，没讽刺嘲笑过他一回，大声跟他交流都没有过，都是平心静气的跟他说说话，教他点做人做事的道理，你得点点滴滴的下功夫，想让他产生感恩心，吃着饭就教育了，问他，妈妈做的饭好吃吧？儿子点点头，你弟弟能吃上这么好吃的饭吧？儿子摇摇头，你还用怎教育？这样不就教育了吗？ 许多家长，她不会说人话，我知道我上学的时候，只要俺娘给我生活费的时候，几乎每次都说，别胡乱花钱，你看看你爸爸上个班多么不易，这么远的路，刮风下雨都得去，跟我接触的同学都知道，我从不攀比，也不虚荣，俺娘每次给我钱，我都觉着亏欠爹娘的，所以，我提前毕业跑业务，去挣钱，养活自己。 一个女人的素质，对孩子影响太大了，你说老王没屁放了，经常跟两个孩子说，你爸爸有的是钱，你不花，就花别的女人身上了，就这样的大学生，小学生都不如，第一，你教着孩子不知道爹娘挣钱的不易，咱没有钱，第二，你教着孩子浪费，那有赶着孩子花钱的，第三，你让孩子怎瞅这个爹，别说我没有，即便我外边有，你都不能说，你想让孩子对我产生什么印象？ 有这样的娘，闺女能不误解我吗？为什么她明明自己参加工作了，挣的工资比我高好几倍，还逼着我给她买车，就因为老王灌输了这种毒，爸爸有钱，不给闺女买，就得罪闺女，你给买了，你应该的，她不会感恩的，像老王这样当娘的，她把孩子害死了，她都不明白原因在那里，她离家出走后，我非常气愤，我就跟她说一句话，咱把是非放一边，两个孩子结婚后，也学你这样，动不动把家撂了，离家出走，他俩能过好日子吗？ 自从那次离家出走，我就再也没正眼瞅过老王，别说她一年不家来了，就是余生再也不回家，我都觉着无所谓，她要想害死两个孩子，让她继续害是了，顶多我这二十几年的心血白搭，她们不知道人生的艰难，有些话，有些事，你说错了，做错了，它是有成本的，你走错了路，还能再拐回原点，但你做错事，它回不来了。 我为什么说老王不是过日子的女人？就是从朱陈早集的经历，那时我糊个纸箱子，留个口，今天要挣钱了，就朝箱子搁个一块两块，真要挣的多，就搁个五块，一次赶集回来，老王破口大骂，说我藏私房钱，就这样的女人，我真无语了，你没看着都是零钱，只是积攒着，应不时之需，你要没有储蓄的意识，挣多少，花多少，咱能撇下钱吗？ 我对这娘俩失望不是一天了，只不过咱作为男人，天天婆婆妈妈的，咱自己都烦，为什么我肚子以前跟虾皮样，现在大的跟个孕妇样，是硬鼓出来的，儿子上幼儿园后，老王参加工作后，我问她，工资及时吧？她来句，我这点工资，你还惦记着！问闺女工资多少，她来句，够她花的就不错了，就这样的女人，你都感觉生活绝望了，儿子不上学了？不结婚了？不买房了？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你做母亲的，就非得临上轿，再扎耳朵眼。 第58章 用心（五十八） 过日子，咱得盘算着过，你不知道生活会遇到什么情况，不测，意外，咱得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我就是一个小会计，挣着咱该挣的钱，如果咱收人家的钱，迟早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义之财不能收，它光影响爹娘的福寿，子女的阴功，你别觉着钱多是好事，老大的五叔，从年轻时就非常有钱，不烟不酒，我去朱张桥工作时，他两口子就都有糖尿病。 我挣钱少，但我会算计着过，其实压力是非常大的，每当看娘俩大包小包的从超市回来，我就直皱眉头，你娘俩是实现财务自由了，可我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家里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支出，这几年，俺娘帮我的钱，都远远大于老王娘俩，老王娘俩回家就是来住农家院，度假休闲的，其余的，跟她俩毫不相关。 我结婚这么些年，就盼望老王说三句话，第一句，小孩她爹，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第二句，小孩她爹，今天又让你开一天的车，累你了！第三句，小孩她爹，咱拉会呱，说会话。快三十年了，我没盼来，来的都是冰雹，跟她说，你知道咱生这个儿花多少钱？她来句，我不管！想让我去接闺女，咱累的要命，跟她说，让闺女自己打车回来，她来句，你放心！都还是咱的孬种了。 为什么我做事特别小心，不管干工作，还是做生意，因为我没有靠头，最应该跟你并肩战斗的人，最应该给你出主意的人，却什么事都不管，即便闺女升学宴这样的事，要是知冷知热，负责任的家庭主妇，你不叫她管，她都不放心，像俺娘那样，家里的事，都得她拿主意，俺大舅送殡的头一天，说好不回家的，但还是怕俺爹不会说话办事，又回来了。 当自杀的同学跟我说，他在盛庄买房子，我说你的收入又不稳定，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干什么？他说孩子大了，得准备着，我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自从在欧罗花园住几年，我就再也不稀罕楼房，你就让憋死了，儿子小，爱玩，一有动静，下边就找上来了，楼上的，是刚结婚的小两口，天天半夜里鬼哭狼嚎，一开始我还以为打仗的，后来，他对门去砸，我才知道行周公之礼的。 买房子都谈公摊面积多少，都没细想，没有多少属于你的，你的东墙是人家的西墙，你的地板，是人家的楼顶，你的楼顶，是人家的地板，属于你的，就是那点空间，可像我这样的农家院，宅基地是我的，一块砖瓦都是我的，何况还在火炬路以东，大美朱陈这个地方，在我眼里，心里，就是无价之宝了，给我两位楼，我都不换。 许多东西，咱不要受诱惑，咱自己动脑子去想清楚，如果咱没有那个实力，去羡慕那个楼房干什么，像我的同学，他就是自己把自己压死的，这两年，生意这么难干，挣点钱，这个不易，再让车贷，房贷压着，谁能撑劲？能好好活着，就不容易了。 咱生活中，许多让人羡慕的东西，苹果手机，宝马奔驰，洋房别墅，清华北大，985，211，漂亮的美女，……，你想明白了，这些就都是勾你上阎王殿的小鬼，你买房子的时候，每月上万，能还月供，可这十几年，你所在的企业破产了呢？你家里出现不可测的情况了呢？对于咱普通人，一定别去攀比，别有虚荣心，它会害死咱。 生意有太大的风险，太多的坑，尤其你挣了钱的时候，或者觉着能挣钱的时候，你一定要更加警惕，像开源这样，不挣钱，我一点不担心，因为这是正常现象，你觉着是挣大钱的买卖，有可能就是你倒霉的开始。我大表舅那么精明，还是大专学历，朱陈陶瓷商城的第一批经销商，二零年时，买位楼房，半年后，转手挣二十多，他就觉着，这个钱来的怪易，东凑西磨，加上银行贷款，一下买五位，全砸手里了，听别人说，得赔好几百。 咱不嘲笑别人的失败，但咱必须看到别人的成败，吸取经验教训，把路走的扎实点，人很容易上当，就像传销直销样，它都不是正经路子，二十年前，俺姨子就搞完美，因为来三盟开会，我没去，把她得罪了，我不知道想的对不对，这样的生意，不就是你骗我，我骗你吗？买产品，就给你提成，然后，你再给别人提成，你的目标就是抓人头，发展下线，这样的生意，有挣钱的，绝对只是少数，大部分成了炮灰，因为生意这样做，是不会都挣钱的。 开源这些年，我就始终做的不温不火，能做起来，固然好，做不起来，也无所谓，因为我知道做买卖的艰难，它不像上班，到点给你发工资，它充满着不可测性，行情不断变化，一开始服务费，都能要到一千五，月月账户有盈余，现在几百块钱，你根本都不够功夫钱。 我卖水果时，就知道这个生意，它有规律，但咱摸不出来，这个割麦的季节，我去苍山北一片西瓜地提西瓜，早晨吃完饭去，中午摘完西瓜回来，我都要求带着鲜活的西瓜秧，到朱陈四村路口，就是阳光城西南角的那个地方，这一车西瓜，你不管提多少，都卖的干净的，每天都能挣二三百，可过了这个阶段，你提再好的西瓜，都卖不动，气的我不干了，去宝泉寺钓鱼。 就现在的市场大环境，你不管干什么，一定是赔钱赚个吆喝，能找个活干，就去当打工仔，挣钱还稳，如果你没活干，又没有好门路，宁愿从家里歇着，都别胡戳吃，你投个三万五万的钱，跟打水漂样，光看路两边那么多的旺铺转让，你都心生怯意，咱并不是多有本事的人。 第59章 用心（五十九） 昨晚俺娘让我回老家下，我知道又给我上课的，俺爹见我第一句话，你光这样，怎治来？俺娘说，不行，我去把她叫来，我说俺娘，你千万别再犯从老二身上的错误，那时，老二家的，动不动离家出走，俺娘就去找，去叫家来，越叫本事越大了，惯鬼了，最后还是去区法院起诉离婚，前有车，后有辙，咱也得吸取经验教训。 这个人想作死，你根本拦不住，我七八岁的时候，俺家对过是本家大哥家，离俺家也就十米左右，大门正冲着他家屋角，那个嫂子，好像是朱陈四村的，就想不开，总爱上吊，第一次，让救下来了，听说，又上吊两三次，最后总算吊死了，那时好奇，听说上吊死的人，那个舌头都能伸一尺长，就跑过去看舌头，才知道是骗人的。 年龄大了，我就发现，不管做事业，过日子，在村里工作，它就有作死找死的，有的干几年的村书记，进了监狱，党员也撸去了，他不去考虑，自己为什么走进了死路？有的爹娘，为了孩子学习成绩比别人好，就像俺庄邻孟二哥，他从孩子身上花那把子钱了，跟儿子同龄同级，人家当爹下那个功夫，咱跟他提鞋也不到，现在兴华私立学校上的，跟俺娘说，那个钱花的跟流水样。 前天在高新区税务局，跟税管员拉闲呱，别看这个年龄跟闺女差不多大，比闺女有见识，他在二楼办公，北边是税务，南边是房产，三楼是民政局，跟我说，可见景了，那个离婚的，天天多的是，离完就下来分割房产，骂着骂着，动起手来的多了去，还顾及什么形象和影响，他说，结婚无论如何得找个三观相合的，要是过着过着，成敌人了，还结什么婚，迟早得离。 我就想刚去朱张桥东南村工作时，找王出纳，她是本村陆家的儿媳妇，只干了一年出纳，却被起诉了，去糖果市场，跟司法所的李所长找她，她说三句话，我后悔干这个出纳，我把出纳当儿戏了，我再也不会干出纳了。不管工作，婚姻，教育孩子，只要你选择错了，做错了，结果都会伤痕累累。 可人总得好好活着，朝好处做，但咱得知道，那条路是生路，那条路是死路，那条充满着希望，那条注定绝望，怎样教育孩子是正确的路子，怎样教育孩子是死胡同，怎样做买卖能挣钱，怎样做买卖注定亏本，……，如果这个都想不明白，你能说对吗？做对吗？ 跟侄子一起去罗西行礼，跟我说，嫌孙子作业没写好，给撕了，咱也不能多说什么，就一句话，你这种方式一定不对，我没跟他解释错在什么地方，因为即便我跟他解释，他也不一定想明白，他这样做，觉着自己这样做一定是对的，我就提一个问题，这个孩子学习，是给他自己学的，还是给你当爹的学的，如果是给你当爹的学的，你可以撕，可他是给自己学的，你就不能撕。 尤其小男孩，在儿童时期，你得想清楚培养他什么品格，是诚实，善良，正直，阳光，还是聪明，学习成绩好？俺家的老二是姊妹四个中智商最高的，一年级的时候，他就能鬼到什么样，一个星期没上学，俺娘竟然不知道，俺娘跟老二的老师说，不可能没上学，天天早上背书包去，下午家来写作业，下星期一，让俺娘跟踪了，就看他，到三厂南门老胡家，把书包挂树枝上，就进去玩了。 姨子的孩子，清华大学毕业后，就去了美国休斯顿，今年应该拿到博士后了，论说在学业上，也算一般了，他上小学时，我经常去接送他，就看他跟个小丫头样，就问老王，原来姨子那时在县医院幼儿园当幼师，都是她带着的，就把孩子当女孩养了，扎小辫，穿裙子，九一年的，现在三十三了，你就瞅他，温文尔雅的，那个娘，我就心里想，俺姨子也有不成功的一面。 儿子又出现这种状况，各方面还算可以，但就感觉缺乏阳刚之气，没有男人的霸气和冲劲，我就想原因出在什么地方，想了很长时间，我觉着有可能是老王搂着儿子睡觉的原因，自从出生，就一直搂着的，就跟老王说，儿子十岁多了，该分床了，你要不想跟我一床，我上楼上睡，咱必须让儿子学着勇敢，担当，这个东西，半夜里，又钻儿子床上了，那有这样的女人，好话孬话不听，油盐不进。 朱陈这片，称呼小男孩，叫皮小子，就是小男孩，就得皮，就得无法无天，就得敢上山下河，就得去捅马蜂窝，只要到暑假，我们这些同龄人，几乎天天泡河里，跳大井，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那有写完作业的时候，回回站教室门口，傻傻呆呆的罚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尤其十岁时候，偷学自行车的经历，那个印象太深刻了，我个头从小就矮，那时车架又大又高，头皮也就刚到车把，关键俺爹不让我摸车，发现了就死揍，不说摔几千个倒，也起码得有几百个，不是这片蹭点皮，就是那片流点血，就那次钻北边三四米深的路沟去，可把我愁死了，就拥不上来了，还怕家走晚了，挨俺爹揍，都急出眼泪了。 我学习一直不用功，上课爱看武侠书，可我决定学习的时候，离中考也就五个月的时间，考的成绩还不孬，我就想原因从那里，一是我学骑车培养的个性，摔倒了，再爬起来，这个题不会做，先放一边，明天再做，二是四年级寒假，俺娘嫌我没考好，本家的兄弟抄第一名的，成绩第五名，还得了奖状，婶子在俺娘面前谝，俺娘脸没挂住，从那开始，我给自己定要求，就是考零分，都不去抄人家的。 第60章 用心（六十） 因为我有自己的成长经历，对两个孩子的儿童时期，学习成绩从不关注，但闺女都听她娘的，咱当爹的，也不方便交流，别看就这两个孩子，就完全两极，都不好理整，闺女上一年级的时候，她肚子不能吃凉的，我跟她说，别买雪糕吃，她也点头，咱还不放心，就趁她放学时，躲远处看她，因为学校离家也就七百米多点，平时，都是她自己上学，她也没料到我会去学校。 该朝正西走的，她拿着雪糕朝北走，转个圈再家来，我就跟她后边，直到快吃完雪糕，我才说，没给爸爸留一口吗？就瞅她那个尴尬，你这个行为，跟你叔叔逃学，有何区别？聪明有心机的小孩，更难培养，你给她指定方向，她也不听你的，就按她自己的想法来，因为她觉着比你当爹娘的聪明。 聪明的小孩，他容易做坏事，小学同学五三，跟我同桌过，他爹是矿长，家庭条件得说是最好的，他哥给他买本学习资料，那时，能有学习资料，都求之不得，他就拿给危玉芝老师，在我心目中，危老师是位很正直的人，就是通过这件事看出来的，她就照五三的学习资料出题，每次五三的答案都全对，她就纳闷了，她就翻到最后一页，越看越不对，原来让五三把答案撕下来了，把危老师差点气疯了，你不是把老师当猴耍吗？ 闺女从上学，一直到大学毕业，她成绩就没稳过，忽上忽下的，即便到高三，一会全校六十，一会全校二百，你就判断不准，她下次考试能考什么样，这个跟龟兔赛跑的道理一样，这个兔子，就跑跑停停，跟儿子这只乌龟不是一个类型。 儿子从小就笨，我问都不问，这么些年，他能进班里前二十名，都证明他非常努力了，但恰恰他不聪明，反而学习特别踏实，他有点他二姑夫的性格，上初三后，你给他遥控器，让他看电视，他都不看，他下那个功夫，如果是他姐姐那样学习，北大清华，都有可能。 孩子聪明不足喜，愚笨不足忧，关键是因材施教，咱也不知道孩子会成长什么样？但咱得想他应该具有的模样，每次老王娘俩拉无屌用的，我就很失望，凯旋车饰老板娘的做法，就给我思考，三个孩子，两个上小学，一个上幼儿园，吃完饭，有刷碗的，有抹桌子的，有收拾板凳的，就问老板娘，小孩怎这么自觉的？她说，上不出学都无所谓，家务活得会干，以后还得自己过日子。 因为我在家里，都是我刷碗洗碟子，咱想多干点，别人就少干点，可我做的对吗？我小的时候，放麦假，俺娘就让我去贾庄姥姥家干活，咱小，又没有力气，一次累的哭着跑回家的，小学就学着担水，一开始半桶，后来一桶，那个扁担勾子，得缠两圈，待孩子方面，是我做的对，是俺爹娘做的对？ 我这个人笨，但遇事的时候，看书的时候，都要求自己朝深处想点，远处想点，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咱只能按自以为正确的想法，去干，但真正确吗？ 这个人能把事想清楚，自己不糊涂，采取正确的应对，你觉着简单，其实是很难的，我跟老王关系急转直下，就是因为去她财务室一趟拿钥匙，那几个无中生有的黄毛丫头，说俺姨夫一定外边有，你说你们闲着没屌事了吧？她们不知道说这样的话，对老王的影响力有多大，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是板正人，焦大都说，贾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除了门口那对石狮子是干净的，其余的，没有干净的。 不管男女，他要没有自己的主见，东见东流，西见西流，最后，一定弄的声名狼藉，丢人败坏，好好的家也散了，小于比我小一岁的，儿女也跟我这两个孩子差不多大，那么好的家庭，男人也能干，正干，公公婆婆也对她很好，一个小她七八岁的东北小伙，就去勾她，只要认识她的人，都劝她，你又不能生了，他就看中你手里的钱，她就觉着找到真正的爱情了，无论如何得离婚，最后，人家坑完她的钱，就把她甩了，想回来，回不来了，男人又找个，两个孩子都不认她。 咱是平常人，也时常说错话，办错事，交错人，都很正常，但不能让人家把咱卖了，再帮他数钱，老大对我一直很好，跟他干十四年，我很少主动跟他打电话，只要他有事吩咐，我就立马过去，论说这种关系得行了吧？我就始终跟他保持着心理距离，这就叫君子之交淡如水。 你不知道人心到底什么样？我跟军军从八八年认识的，还是仁兄弟，你就想他两口子这几年，说的话，做的事，你都气的肚子疼，毒蛇咬人，狼吃人，它都觉着自己是做的正确的，否则，它不会去咬。给客户答应发优级品的，给人发次品瓷砖，出事了，让人告到工商局，让我帮忙，我可以帮，也能帮，但你对客户，这个上帝都这样了，我不怕你坑吗？最后，把你事解决了，人情还得我还。 别人觉着做人，经营家庭，做自己的事业，很容易，但我觉着太难，难于上青天，要不你看看周围，经营家庭容易吗？有多少夫妻离婚的，有多少孩子没理整出来的？你觉着做买卖容易吗？光我楼下的板面馆，停半年了，这几年就换许多家了，你想做成点事，挣点钱，太难了，你觉着轻易赚到钱的时候，要不就是陷阱，要不就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牟其中那么有本事，去年才刚完成监外执行，今年才恢复正当公民权利，咱能比他强？ 第61章 用心（六十一） 从这个社会上生存，咱笨一点不要紧，傻一点不要紧，被人坑骗也不要紧，只要咱不主动去坑人，骗人，做错了事，说错了话，都无所谓，都是成长的必须，但咱一定，要学会否定自己的一些看法，想法，做法，去不断寻找正确的思想，去走正确的路，你可以听任何人的话，但不要总是相信他说的话，包括爹娘，配偶，子女，你就用你的眼睛看，用你的心琢磨。 昨天，我跟俺娘说，那天去费县喝外甥女的月子酒，怎感觉是外人的？俺爹娘和俺姊妹三都去了，外甥的爷爷奶奶，一家没落一个，包括大姐的大姑姐，二姑姐的孩子，这些孩子，我最喜欢大姐家的外甥，他年龄最大，没结婚前，每年正月初二来他姥姥家，也就是俺爹娘家，他奶奶也说，长的跟他大舅一样，咱也当自己孩子疼。 内心的东西，它是无法改变的，我小的时候，假期就去姥姥家，俺四个舅都很疼我，可成年后，你就不想从那里久坐了，相反俺奶奶，把俺爹过继给大爷爷了，也从来没看过我，可年龄越大，对她越亲，我想原因不过，住的距离近，天天见，同气相生，同声相应。 可自己这两个孩子，闺女和儿子就不一样，别人的感受，咱没了解过，可我自己就觉着，这个闺女跟我心理距离越来越远，相反，儿子却跟我心理距离越来越近，我就总想以前计划生育的标语，女儿也是传后人，现在偏僻的农村里还张贴着，可闺女能是传后人吗？即便她生的孩子，随闺女姓，你还得喊他外甥，不会喊孙子的，百年之后，他会来给你跪灵棚？ 人都是活在欺人和自欺中，因为俺娘怀我的时候，压力巨大，俺爹弟兄三，大爷和叔都有男孩了，就俺爹没有，俺娘跟我说，怀我的时候，天天惴惴不安，提心吊胆的，已经生两个丫头了，你再生个丫头，就不能活了，我又没有胎动，二大娘安慰俺娘，这个一定是个男孩，俺娘说，二丫头胎动那么厉害，脚趾丫都能摸到，还是女孩，这个更不抹滑。 大姑家四个姐，二姑家一个姐，都是从上边的，奶奶一听生丫头，就趴床上哭着骂大姑二姑，不争气的东西，她称呼女孩，从来不称呼姑娘，闺女，更谈不上公主，千金，就是丫头片子，每次跟我拉呱，就说我，赶快结婚，给我生重孙子，小兰上俺家遇到奶奶，奶奶就逮她手不撒了，小兰走了以后，奶奶跟我说，这个丫头不孬，你得赶快结婚，奶奶盼重孙子都盼瞎眼了。 因为俺娘的经历，奶奶的言行，年轻时，我就特别讨厌重男轻女的观念，去朱张桥东南村工作后，负责计划生育的莲姐，给我说无数次，趁年轻，再要个，一个太少，我不以为然，那时就想光有个闺女就行了，一个教育好了，不就行了，就盼着老二给俺爹娘生个孙子，可这个东西不争气，生不出来，咱看着爹娘的焦急，重新披挂上阵，因为老王成了大龄产妇，发生了医疗事故，舒坦的日子，一下把我打到解放前。 当有儿子了，你就是另一种味了，这个闺女，她像花，越绽放，你越爱欣赏，瞅着心里透肆，男人没有闺女，也是缺憾，女人永远体会不到，男人疼闺女那种味，比小情人还热乎，比小棉袄还暖和，可儿子不一样，他像果实，沉甸甸的，他寄托着你的希望，未来，明天，就提三国那几个人物，刘备为什么不行？是儿不行，阿斗不行，可你再看孙坚四个儿，曹操四个儿，司马懿三个儿。 听说今年幼儿园出现了倒闭潮，招生都成了困难，出生率也断崖式的下跌，你再想想女儿也是传后人对吗？你再想想俺奶奶骂错了，还是期盼错了？你再想想老祖宗四世同堂，五世同堂错了吗？听说，过去有七世同堂的，都给牌匾，还有奖金。 一位在视频上的北京中年人，他就鼓吹无后论，竟然动员儿子儿媳妇，不要孩子，还振振有词，只要咱这辈子过的舒坦就行，人家就今天旅游，明天餐馆，活的那个滋润，我看点赞的竟然十万加，这样的奇谈怪论，它其实把人领死胡同去了，别人还为他高声叫好，明明是放臭屁的话，别人还以为是香的，很简单的逻辑，如果都是他这种做法，中华民族还能撑一百年吧？ 老祖宗也知道，你不可能一直生儿，东杏山湖有家姓王的，有五个儿，就老四的有个儿，俺俩吃过几次饭，那时想让他家属上村委帮忙，可这个小男孩跟我说，我的目标，就是生儿子，计划生育这么严，他顶风作案，头一胎是闺女，第二胎又是闺女，第三胎，竟然是双胞胎闺女，现在教育成本这么高，我都替他犯愁。 过去的时候，想要儿的，接连生十个闺女的，多的是，你即便现在有儿，敢保证下边都是儿，老祖宗采取许多补救的方式，有闺女的，就招赘，也就是倒顶门，闺女不愿招赘的，像俺爹，就过继给俺大爷爷，没有闺女儿的，就去抱养，但是无论如何，他得传宗接代，香火源远，别看这种无厘头的处理方式，却是一个家族长盛不衰的原因。 去年，初中同学老唐儿子结婚，非得让我做证婚人，其实我不想抛头露面，就非常犯愁，可你不能，人家把你朝大客屋里拉，你却去厕所。我这个人，不喜欢照本宣科，那种约定俗成的证婚词，让我这样的“优秀”的写手念，等于马蹄子践踏我脑子，我还是说自己的话吧！期盼孩子的，就是多子多孙，争取四世同堂，五世同堂。 第62章 用心（六十二） 期盼老唐四世同堂，五世同堂的同时，提出我的愿望，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们，让他们出类拔萃，成为这个时代的佼佼者，弄潮儿。这样的话，都是我平时自己思考所得，咱生儿子，不是养猪的，如果他们平庸无能，无所事事，没有作为，甘愿做寄生虫，啃老族，咱养这样的儿，有什么用？给这个社会带不来一点正能量，一点励志的动力。 闺女爱看湖南卫视，有个姓华的歌手，标准的小鲜肉，唱歌特别好听，都成台柱子了，每次他唱歌，闺女都发出尖叫，后来，我纳闷怎不看了，原来这个歌手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清纯少男，可孩子却好几岁了，跟许多女人都有染，让闺女失望了。 对于化妆这块，我最佩服美国一位化妆品大咖说的一句话，她说，每个女人都是漂亮的，如果她拿出结婚那天的态度去化妆，她会一直漂亮。那个演武则天的，叫什么来，是刘晓庆吧？去上海商演，见她真面目后，上海人说，摸个上海女人都比她长的好看。还有歌手蔡国庆去军队表演，卖水果的伙计小范，那时还是个兵，亲眼见过他，大失所望，说太平常了，那个脸上的疙瘩，都跟糖球样。 咱不要去羡慕那些海市蜃楼的东西，我为什么有了重男轻女的观念？就是因为跟儿子一起去参加刘哥儿子的婚礼，一桌坐着个男孩，比儿子也就大三四岁，染个黄毛烫花头，两个耳朵上都带三个钥匙扣大的耳环，儿子知道我特别讨厌这些，一瞅那个小男孩，俺爷俩就相视一笑。 康熙罢免佟国维的时候，夸一句隆科多的话，家有孝子，不绝其祠，我就想这个孝子孝在什么地方，其实就是孝在为这个家着想，为自己家里成员着想，替他们说好话，咱到底应该培养个孝子，还是培养个带耳环的男花帽尖？ 男女在《易经》中，比为乾坤，男人就像一粒种子，女人就像一片土地，种子要是好，土地再怎么贫瘠，它还能长出来点东西，可要是种子不好，再肥沃的土地，还是颗粒无收，你看女人的三大球，女排，女篮，女足世界排名，再看男排，男篮，男足，惨不忍睹。 无论如何，咱得做到种好，我经常开玩笑，中国就用可惜了一个人，袁隆平爷爷，不该让他研究水稻的，就让他研究怎样培养出优秀的男人，把小男孩培养的激情四射，扬风炸毛，敢于挑战冒险，不惧失败牺牲，像伟人那样，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必须重男轻女，大多数的女人，她跟谁过都一样过，就像老王，她能从军军家住十一天，我真佩服她的适应力，我就从军军家吃一次饭，出来就呕了，那个厕所，你进去都熏的掉眼泪，比公共厕所还难闻，这个女人的适应性超乎男人想象，就像汉朝的陈平，他娶那个老婆，竟然克死三回男人了，嫁给了陈平，可照样过，反观，你再看看苏轼，十年生死两茫茫，老婆死十年了，他仍然念念不忘。 好男人不好培养，他得靠自己摔打出来，要求的指标太多太高了，你既得工作干好，还得有家庭责任心，你既得有积极向上的进取，还得有大肚能容天下的胸襟，你越干净，别人越朝你身上泼脏水，人家看你赶四集，嘲笑你，人家看你有进步了，给你使绊子。 那个男人不承受委屈，谁会理解你？老王娘三，九个月没回家了，每天凌晨醒来，眼前就都是儿子的影子，硬硬的把我熬成太监加光棍的模式，男女之间的事，偶尔去想，都是多余，我判定即便俺娘和嫂子去叫老王，她也不会回来，因为回家干什么？不一床睡，不一桌吃，不一起说话，有什么意思？又不是三年两年了。 我特别喜欢看罗兰的雕塑，看到雕塑，我就看到了男人的成长，优秀的男人，一定是千雕万琢出来的，他得经历无数次的挫折，误解，困难，失败，甚至诬陷，栽赃，陷害，如果你承受不了这些，你就成不了伟大的雕像，可这个路程，它一定是艰难的，痛苦的，孤独的，寂寞的。 也许就因为这种思考，我对儿子的教育，远远重于闺女，并且我的培养着眼点，是他的做人的品质，做事的毅力，我很尊重儿子，当听到俺娘说他非常喜欢踢球，刚在风帆给他报完绘画，我就问儿子，真喜欢踢吗？他点点头，我说，那咱就报，爸爸就提一个要求，要踢咱就好踢，但绝对不能影响学习，只要成绩掉了，两样全给你取消它。 别的不提，光四年特色班的接送，就影响我多大的精力，为什么我事业始终干不起来？光从孩子身上，动的心思，下的功夫，就占用了我绝大部分精力。星期六上午八点半，就得把儿子送风帆学画，一忙，经常中午忘了接他，还都是胡老师提醒，有时不得闲，就让胡老师帮忙打车，下午，再去踢球，想做到这个重，它不容易，儿子只要有良心，即便老王使劲把他攥手里，我都不担心。 男人辛酸心寒是必然的，不被理解也很正常，这娘俩，永远不去考虑，我的付出，感受，压力，困难，脚踩两只船，三只船的工作，接送着孩子，受到领导批评后，经常一路掉眼泪回家，我也不是变形金刚，无敌战神，家里大大小小的支出，你们不盘算吗？ 不帮我，无所谓，这么些年，就这样一路走过来的，但你俩不能到处败坏我，诋毁我，就像我给你老王买车样，车什么样，你都没见，却咬定说，买给我自己开的，要就是给你买的呢？我心里什么味？换位思考，你寒心吧？伤心吧？ 第63章 用心（六十三） 去费县那天，先去韦姜屯大姐家，她大姑姐和侄女早到了，就看人家娘俩坐在那里，别提那个自然，跟自己家样，我这个当亲兄弟的，远远没有她俩从容，去费县的路上，大姐跟二姑姐的侄子坐一起的，俩人拉一路，跟娘俩样，别提那个热乎，什么都拉。 为什么在俺家里，我佩服俺大姐，甚至超过俺爹娘？从她一言一行中，你能得出正确的东西，好的东西，有利于你家庭健康的东西。她说的话，你听着不讲理的无情，但你越琢磨，越是正经味，她经常说，俺不姓孙，俺姓张，这句话多无情，可她有这种心，就证明她打算从老张家生根发芽的。 大姐刚结婚时，也经常跟婆婆，小婶弄别扭，这个很正常，磨合期都这样，她气的跟大姑姐，二姑姐诉苦，人家什么话不说，什么态不表，贵贱不掺和娘家的事，也不东挑挑，西拨拨，俺该上你家坐坐的，就坐坐，后来，大姐就明白人家高了，觉着以前处事不明智。 许多女人为什么家庭不幸福？因为她不知道跟谁过日子，上谁家过日子？不知道自己男人姓什么？还没掐奶，心里只有娘家，做不到俺大姐这样，去主动迅速的融入婆家环境，适应那个环境，这个就跟移树样，你去新的生存环境，你得积极适应，重新编织自己的网，扎自己的根，你这才是过日子的女人。 朱陈有个风俗，只要出嫁的闺女，不管怎死的，是不允许埋在娘家祖坟的，会对家族不好，出嫁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有时候，咱真为闺女好，不能像老王爹娘那样，在青云一住就是十几天，你考虑你女婿的感受来吗？小孩大了，得掐奶，她光哭，也得狠下心来，你闺女自己过日子了，她怎过好来？你要不给她掐奶，她能过好日子吗？我跟闺女说过一句话，只要你结婚，别想在这里住一天。 我跟叶哥，军军，从高三时就一起玩，后来，叶哥家的大娘说，你们玩的这么好，拜仁兄弟吧？就拜了仁兄弟，俺这三个人的家属，军军家的嫂子是莒南的，跟老王娘家离的比较近，风俗相同，都盛行一头沉，她俩能拉一起去，伟姐虽然娘家是苍山的，但一直住在罗庄，思想被罗庄化了，处理一些事，很通达。 伟姐就多活，在益膳房工作时，就跟大娘一起在老屯晚集上卖牛奶，两个侄子，几乎天天住在大娘家，人家就当自己家了，一次，小叔子跟她开玩笑，直接一脚踹过去了。在老王和嫂子眼里，一直贴靠在老的那里，是抠吃贪婪，她俩不去想，她又没抠吃别人的，她俩没看到伟姐的可贵之处，人家把这个家当自己家了，可你俩呢？过半辈子了，眼里只有娘家。 当军军丈人一家，包括姨子舅子，搬来朱张桥河北村时，我跟叶哥说，这个军军，他不考虑爹娘的感受吗？养你这么大，给你盖上房，结了婚，你去孝敬你丈人一家了，还有军军家的丈人，你不考虑你这种行为吗？听说把莒南的房子土地都卖了，决心还怪大，后路都断了，就打算永久住在朱张桥的，可军军家的嫂子，你不考虑公公婆婆的感受来吗？ 嫂子就是伏地魔，扶妹魔，军军舅子，姨子的婚姻，都是军军忙里忙外，帮着找工作，找对象，买房子，甚至丈人丈母娘送湖去，都是军军操办的，这些是当女婿赚的，不是不行，但一定长臂管辖了，军军不去想，你这么操心，你爹娘和兄弟怎看你，怎想你，庄邻怎看你？ 老王那片，咱也没彻底了解过，咱就觉着不是正常思维，真理解不了，舅子的两来拽也住在县城，年纪轻轻就意外去世了，他姨子说晚上害怕，小孩舅母竟然让小孩舅去陪着，一直陪过五七，天底下，那有姐夫给妹夫守灵的？ 咱也不聪明，许多道理，书上也没教，咱只能自己去琢磨，我结婚那天，姨子来了，俺娘很生气，因为朱陈这片风俗，姊妹是不能跟着来的，俺大姐结婚，二姐就不能去，可现在，不知道那个高人，兴伴郎伴娘，甚至发生伴郎强奸伴娘的恶性事件，你说这是结婚的，还是专门给耍流氓创造机会的？ 大姐家的门上，挂喜挂子，我问大哥，现在还有做这个的吗？他说，直接去喜铺买现成的，你看这个喜挂子，就隐藏着老祖宗的智慧，别人一瞅，就知道是男是女，就知道他家里，这两年的人丁情况，黑蓝布就说明，他家有刚走的人，男孩挂弓，期盼他成将，女孩挂蒜，期盼子孙繁衍。 有些事情，你看着很简单，但你没遇到事，就措手不及，你必须多总结人家正确处理事的方法，朱张桥东南村的老张，后天儿结婚，可他老婆死的怪巧，你说送殡吧？影响儿子的结婚，那就搁着是了，儿子结完婚，三天后，又送的殡。回来，跟俺娘拉这件事的时候，她说这样的事太多了，俺过继的大姑家正在修缮房子，婆婆却在屋里死了，大姑跟俺娘商议，俺娘说，死老的，三年不能动房子，先修房子，让她先死着吧！ 别看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咱也得留心，就像朱张桥东南村负责白事的老张，外号毛脸，他跟我说完一件事，我就一直记着的，毕竟住在农村，不是城市，对门不说话，爹娘还健在。他跟我说，让他本家的两个侄愁死了，平时不给庄邻帮忙，回家就关门过日子，这回老的去世了，庄邻都不擦他家去，没有人帮忙，跪着求老张帮帮忙，还是老张出上老脸，去找帮忙的，人家不愿去，他就说，你老的不死了，即便不情愿的去了，人手也不够。 第64章 用心（六十四）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看一个人，尤其女人，一定要看她原生家庭，看她成长环境，不要看她相貌，更不要听她的甜言蜜语，卑躬屈膝，只要你摊个不看事，不想事，不能成事，反而光坏事的女人，那个日子真是折磨，她还用毒瘤的思想害你的孩子，让他们以后过日子不幸福，前两年，我还想着跟闺女找着落，可这两年，我就一个想法，你想朝哪去朝哪去吧！别去祸害人家了。 咱是过日子的，不是过家家的，不管工作，还是家庭，这是一路走，不是走一阵，我那个大学同学，他走着走着，就没路了，两年前，选择了自杀，一个家就彻底歇菜了，尤其这两年，这个钱，就挣不上花的，还有那么多的病魔和意外，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周哥吃个杏，他都吃个食物中毒。 你好努力，都不一定有好结果，你再故意不走正道，它会有好结果吗？以前，我很少写家庭方面的东西，咱一个大男人，要是那个心比针尖还小，你怎干事？你能把家搁肚子里，才能当家长，你能把全村搁肚子里，才能当村长，你把一个镇搁肚子里，才能当镇长，……，当老王在两个孩子面前，总说我在外边养好几窝，我根本不屌她，一是咱心思用在什么地方，咱知道，二是，血口喷人，先污己口，你说这样的话，素质不太低了，心灵不太肮脏了。 老王自己觉不出来，她正走在破坏家的路上，给孩子灌输了错误的三观，跟我去朱张桥西南村时，说上访头子的那句话，他在我面前炫耀，谁谁谁，是我告下来的，把谁送监狱去的，没有他不敢告的人，一看也有两下子，我知道他说这句话，就是给我下马威的，就说句，上访，我不如你，干会计，你不如我，我已经干十五年，四个村了，还都将就，咱俩不是一个工种，你是拆墙的，我是垒墙的。 拆迁很易，再高的楼，用爆破，一下就解决了，可盖楼呢？离婚很易，不就是去民政局一趟吗？可你把日子过红火呢？谁不会孬种，骂人，但你让人说你这个人人品贵重呢？我为什么喜欢成如针挑土，败犹浪推沙这句成语？经历让我明白成一件事太难了，想坏一件事太易了。 我半生最折磨的一次考试，就是在临沂二小考《中级会计实务》，考试前的十几天，我就把地板砖的主管辞了，把自己锁家里，专心备考，因为这门不过，去年合格的两门就作废了，什么事都推辞了，村里打电话，就说从厂子里，考试的头一天晚上，我怕睡不好觉，就喝了一斤多酒，一直喝到想睡觉。 没想到，是用功过度，还是心理压力过大，或者是喝的假酒，第二天起来，那个头疼的特别厉害，坐公交车一颠簸，更难受了，本来拿教材，想考试前，再看看的，也看不下去了，考到半个小时，做完判断题，这个脑子就跟要炸样，我趴在桌子上，掉着眼泪跟自己说，广勇，咱回家吧！以后咱再也别考试了，别受这个罪了。 当时多项选择有两道题没答，判断题四道没答，因为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何况俺这个考试，只要过六十分就行，晚上回家，我一看答案，问题不大，但职称考试，他是按比率的，就只能百分之三十过线，因此，你自己觉着考的好，如果对手比你考的还好，也白搭，虽然觉着过线问题不大，但成绩没出来之前，就没有结论。 人有三时两运，不管好事坏事，它都是有先兆的，中午跟老四去彩票站，用五块钱，把彩票站的刮刮乐，全刮没了，回村委后，接短信，下午五点出成绩，就等着成绩出来，一听到得八十七分，眼泪当即就出来了，加上没答的六道题，总共十分，我就几乎满分了。 先给农经站的杨站长打个电话，又跟俺娘打个电话，到南环路的朱张桥的桥南，就不撑劲了，就心疼起自己来，那时在罗西地板厂工作，下午有事，还得去朱张桥东南村，这个路程，得二十多里路，电动车又太老了，经常到朱陈陶瓷商城，就没电了，拥着回家，即便那样，随身掏出手抄本来，去背知识点，咱笨，又没有多大的本事，工作又脚踩两只船，还惦记着即将高考的闺女，正在成长的儿子，一个心分八瓣使，趴方向盘上，哭了十多分钟。 别人也许看我走的特别轻松，从赶四集，卖水果，考上村会计，再去企业干主管，考出会计职称，再有开源，再考上区选派书记，但真实的感受，每走一步，都特别特别艰难，那种无力，无能，无助，无奈的感觉，天天缠绕着我，让我窒息。 不光是工作和学习的压力，这个家庭方面，你就愁的，怎娶个这样的东西的，什么事不管，也不问，更不会跟你商议着来，人家上她的班，吃饭睡觉，好像什么事都跟她无关，你说什么话，她不听，也不信，你给她买辆车，她都不信买给她开的，夫妻之间最起码的尊重和信任都没有。 看到闺女上大学的表现，我气的说一句，没有这个爸爸，你这个学校门都进不来，儿子小的时候，咱一看老王教儿子一加一，教不会了，就要掌儿子，跟我说，这个二的，比大的不行，你一个做父母的，失去了对孩子成长的耐心信心，他能有未来吗？让我骂老王一句，奶奶个逼的，你是当娘的，你都不相信儿子行，这个世界上，谁还会相信他？咱一看，指望不上老王了，咱就去用心理整，从滑冰，到游泳，骑车，绘画，踢球，我都一直陪伴在儿子身边。 第65章 用心（六十五） 我喜欢普希金那句诗，生活给我不幸，我却报之以歌，真正让咱成长的，不是舒适的生活，而是时时遇到的困境，面临的压力和困难，什么是英雄，什么是狗熊？遇到坎，咱迈过去了，就是英雄，迈不过去，就是狗熊，咱得感谢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那怕背后诋毁你，糟蹋你的人，你不遇孬种，怎能分清好人坏人？ 从儿子成长上，我得出许多东西，这个孩子，那怕再笨，性格闭塞，当爹的也不要失去信心，咱就死马当活马医，儿子中考成绩出来后，二姐，大姐，俺娘打电话都问，我说孩子尽力了就行了，考什么样都能接受，为什么闺女中考的时候，她们都不打电话的？因为她们对儿子能否考上高中，没有信心。 教育孩子，一定有方法的，儿子的成长，我就按我自己觉着正确的方法来，他智商低，学习方面，我不敢期盼，因为我相信自己的认知，这个孩子的学习，天分是最重要的，努力次之，叶哥家的大爷，也是这种观点，她孙女子，回家从不写作业，问她没有作业吗？孩子说，老师没布置，说我不用做了，玩着就考上山大了，你别不服，陈哥的儿子，回家就打游戏，气的陈哥说，说不了，也不管了，人家孩子考中海大。 不管做人做事，过日子，还是教育孩子，这个出发点最关键，看到许多家长，对儿童时期的孩子，就搞题海战术，参加补习班，他们不知道，这种方式无异于杀鸡取卵，涸泽而渔，你求他一时的领先干什么？他还得上中学，上大学，上社会，他蓬勃进取的后劲从那里来？我的读书是从大学毕业后开始的，我的写作是从九零年开始的，直到今天早上。 你看北京海淀区的儿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即便你想孩子学习成绩，你也得打开孩子的视野，儿子光买《口袋里的爸爸》，四十多本，咱明明看这样的书，哄孩子的，但儿子有读书的兴趣，就像小的时候，我爱看画册和武侠，不一个样吗？买是了，我从不打梗。 咱必须想明白一个道理，咱种茬麦都那么费劲，别说教育孩子了，国庆节前后，就该种麦了，天气不是旱就是涝，早出苗晚出苗都不好，如果冬季不下上几场瑞雪，明年就不是丰收年，春天要是太暖和了，长过苗就没有好收成，快收的时候，得有几天毒太阳，否则，小麦熟的不丰满，割完了，赶快晾晒，如果遇连阴天，小麦就不香了。 种麦割麦都得半年的时间，孩子的成长至少比麦子复杂吧？遇到的问题更多吧？何况孩子不是麦子，他是个活物，有自己的观察，分析，判断，理整孩子，牢牢记住一句话，己身正，不令而行，己身不正，虽令不行，你回家就看电视，玩手机，却想让孩子去学习，他可能吗？让孩子优秀的前提，就是你优秀。 一次，儿子问我，爸爸怎写作文，我没说什么话，就带他上书房，让他把橱里的日记本，全拿出来，摞起来，两摞都接近一尺高，然后，让他随便打开日记本，看里面反正面都写完了吗？然后跟他说，写作文有什么诀窍，你写就行了。 理整孩子，身教远胜言教，我相信，通过一次耳濡目染的教育，儿子一生都不会怵写作，初二的时候，给一位女生在微信上写首诗《溜溜蛋》，你是溜溜蛋，我也是溜溜蛋，我围着你转，你围着我转，一圈一圈又一圈，比贾浅浅的，那个尿刺个窝，刺条线，强多了。 昨天，小伙计说，教儿子教的心烦，我说我的脾气暴躁，性格不好，但儿子长这么大，我从来没烦过他，他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也有让我气愤的时候，可我提醒自己，要是孩子十全十美，要你当爹的干什么？有这种想法了，你就心态平和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定在孩子面前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老二的两个孩子，都随老二两口子，智商是我们姊妹之间最高的，偏偏侄女初一就辍学，这个侄子这就中考，我每次回老家，都看他在看电视，我懒得多嘴，因为孩子到十五岁，就跟瓷厂的成品碗碟子样，已经烧制完成了，再想性格和认知的改变，比登天还难。 这个人，要是十五岁之前，没培养出来他优良的品格，诚实，独立，担当，明智，善良，进取，……，年龄越大，他制造的问题和矛盾麻烦就越多，为什么有些人年轻的时候，还像个人，也取得了事业的成功，可越到后期，就越平庸，就跟小学学习成绩好样，到初中高中就不行了，原因从那里？ 君子三省吾身，省什么的？看自己的不足和缺点的，有些人就总觉着自己想的永远是对的，做的永远是对的，就像俺丈母娘，我也得跟她打交道二十八年，她就始终觉着自己正确，人家有资本，三个孩子都是大专生，外甥有上清华的，孙子上北外，可人呀，太容易一叶障目！ 闺女又随她姥姥，每次跟我说，又拿教学成绩班级第一，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就一句话，爸爸觉着做人比做事重要，有太多的人，就光看到自己的长处，忽略了自己的短处，三哥的两个闺女，都考上了一本，他也足够骄傲，但他不去想，弟兄四个，三个都有儿，你百年之后呢？ 我虽然学习不好，但我从来没觉着学习是多难的事，闺女不去想，你爸爸是个大专生，不照样赶四集，卖水果吗？那些没上出学的，不是比爸爸有钱，就是比爸爸有地位，爸爸要什么没什么，跟只厕所里的老鼠样，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第66章 用心（六十六） 有些路，看上去咱走对了，其实是错的，可悲的是，咱自己都不知道错什么地方，我说过老王多次，你的眼睛别光盯儿子成绩上，那些985，211，因为感情不顺，学业不利，借了网贷，跳楼自杀的多少，儿子即便考上好大学，也不会有出息，有作为，终归平庸。 诸葛亮在《诫子书》上有句话，默默束于俗，就是一个人，你自己没有明确的目标方向，被俗世的东西束缚了，你不会有作为的，像叶子，发了芽，变了绿，又变了黄，然后成了落叶，大多数人的一生，就是这样过来的。 很简单的道理，人家喂马，咱也喂马，如果咱用别人的方式去喂，是喂不出千里马的，如果咱再天天拿自己的马跟别人的马比，长的胖了瘦了，跑的快了慢了，天天让咱牵肠挂肚，咱养这匹马，它能是好马吗？这个跟拉布孩子，不是一个道理吗？你就光盯着孩子的成绩，把自己卷进去了，是你当爹娘上学的，还是孩子上学的？ 俺姊妹四个，爹娘平时很忙，我印象中，几乎没关注过我的学习，也不在乎奖状，高三时，全班就两个不是团员的，我是其中一个，班主任刘树良老师给入上了，大学的时候，陈建瑞先生想让我干团支部书记，因为就剩两个位置，一个团支部书记，一个文艺委员，让我先选，我选了文艺委员，后来才知道，只有两个固定的党员名额，一个团支部书记，一个班长。 许多东西，咱失去了，错过了，很正常，咱只能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阿球精神安慰自己，我很少当面说孩子，你该干这个，不该干那个，因为路得靠你自己走，明明是死路，你还使劲朝前拱，就跟传销样，你就非得入伙，谁能管得了？ 二一年寒假，闺女回家，干一件事，当时我很欣慰，觉着这回闺女长大了，给她爷爷捎二斤奶莓，俺爹也很高兴，第二年的正月十五，她在老家摔门而去，当时，就觉着这不是当孙女子的态度，没朝深处想，后来，我想通了，就是想让他爷爷赞助钱买车的，闺女真是太有本事了，你用一条小蚯蚓，就想钓上条大鲤鱼。 丘吉尔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但闺女不去想，这个利益是多元的，层面上有国家利益，集体利益，个人利益，内涵上，有他人利益，自己利益，时间上，有长远的利益，有短期的利益，你拿二斤草莓，你爷爷就会给你几万块钱，别人不知道，我当儿的不知道吗？接二层时，给我送一万块钱，我不要，嫌太少，俺爹过日子，纯粹的守财奴，你拿铁勾子勾，你都勾不出来。 有些人做事，你别听他说的话怪好，转一百圈，都为他自己，朱张桥的刘哥，俺俩一起在付搪跑业务认识的，因为表姐夫是销售经理，他去节前送礼，送一箱酒，吃八个包子，大表姐亲自包的，就撑的坐不下了，都吃漾了，韦姜屯的姜哥笑话他，你就非得把这箱酒吃回去吗？我去朱张桥工作后，他约我许多次，我就是不去吃，谁敢跟你打交道？带倒钩刺的。 闺女没有社会阅历，她不懂，人跟人的关系，要是你给他送点钱，送点东西，就把事办了，跟嫖客和妓女的关系一样，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关系不太简单了，这个社会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人精，只不过有些人，装的跟傻子样罢了。 吃亏是福有道理，美国的第二任总统，从小就是公认的傻子，同学拿一角的硬币和五分的硬币，让他捡，他就捡五分的，同学都嘲笑他傻，纷纷拿钱来测试，消息传到他母亲的耳朵去，他母亲就责怪他，你怎恁傻的？不捡一角的，结果他回一句，如果我捡一角的，谁还会来测试？ 就像俺家的老二，爹娘给你两位房子，你还让爹娘养着，你觉着你赚大便宜了，现在爹娘在，看爹娘的面子上，对你嘘寒问暖的，可爹娘百年之后，你这么会抠吃，谁还会跟你打交道？你自己已经把未来的路堵死了。许多人，只是小聪明，小心眼，小手段，他还觉着自己怪精。 因为丈母娘在丈人爷爷一年坟的表演太精彩了，我就始终难忘，就因为丈人叔拿一桶油，一盘电线，就看她，跟丈人姑说时，气得要蹦板凳上，别说旁人了，就是我这个当女婿的，我都不敢上门了，就这点东西，你都惦记一年，这么斤斤计较了，谁还敢跟你打交道？ 有些人，没有路了，他不去分析原因在那里？生活中，咱得吃小亏，去赚大便宜，长远的便宜，当俺爹娘盖东边的房子时，我根本没过去，老王让我过去看下，我说，还看什么？咱爸爸妈妈有钱，盖房不愁，我还得备考，你给送五百块钱去，其实，当时俺娘买的时候，我就知道买给老二的。 咱心理能平衡吗？那时因为儿子，借的钱还没还清，咱就是个小会计，挣的死钱，稳钱，如果我心里不计较，不会大门都没擦过，庄邻都打抱不平，说俺爹娘心都偏脊梁外了，我就一句话，又没偏旁人，我知道俺爹娘一定走错路了，老二凭空得四五百平方的房子，他还努力吗？他只会得寸进尺，进步打锤，真在我预料之中，婚也离了，闺女初一就辍学，这个侄子，我看培养的太一般。 咱赚什么？赚口碑，赚别人的认可，几十万的房子，我都不去计较了，还会跟别人计较什么？莫道昆明池水浅，风物长宜放眼量，我还是相信，做人做事，放长线钓大鱼，别光看手心暂时的富贵。 第67章 用心（六十七） 我的能力也非常有限，给闺女提供那么好的起点，她就这样的想法，干法，光听老王的，她要不进入死胡同，我都不是她亲爹，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你不管干什么事情，你得大处着眼，小处入手，你得一颗红心，两种准备，你要是觉着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不去反思自己的不足和短处，你一定没有好的结局，不管工作，婚姻，还是教育孩子。 闺女自从高考后，我对她特别失望，你不是这样当闺女的，我让你当老师，你亲爹不去替你考虑，谁会真心替你考虑？我能把你朝火坑里推吗？你井底里的蛤蟆，见多大的天，如果她有自己的目标和方向，我一定支持她，不管学什么专业，关键她不知道朝那去，如果她不想当老师，非得学会计，我不会阻拦的。 你是学教育心理学的，都有个换位思考，你不站爸爸这个角度考虑吗？以后，你过日子了，反不能再学你妈妈那样，不站在自己对象角度，公公婆婆角度考虑问题，就自私，任性，冷漠，贪婪的活着，你下一步，咱怎走来，你不去考虑吗？不能学寒号鸟样，过一天，算一天吧！ 别看一句话，咱说什么，做什么是对的？我敢肯定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没有正确答案，包括我自己，别人划拉我去南坊买房子，我没有钱，即便我有钱，我都不去买，朱陈这么好，宝泉寺这么漂亮的风景，我去住人工河边的房子。 闺女这八年，太让我失望了，不管做人做事，太嫩了，我是干会计的，许多人，许多事，我都搁心里反复揣摩，什么人该交不该交，什么事该做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不该说，如果咱不去用心琢磨，这个人，不该玩的，咱玩了，这件事，不该做的，咱做了，这个买卖，不该干的，咱干了，错误的成本有多大吧？ 有些事，你不能干，它挽回不来，我对老二，他再怎么样，我很少在乎，儿子一岁的时候，身体状态差，他回家就砸门玻璃，现在还都有痕迹，他不知道，如果不是为了爹娘的愿望，我根本不生这个儿，帮你把家属的计划生育迁村来，得罪了计生主任，我当哥的，觉着做仁至义尽了，你就是生不出来，我才决定再要个。 人心不是一下寒透的，冰冻三尺，不是天气一下冷的，别的，我都可以搁肚子里，就闺女升学宴那天，老二砍伤大姐，真把我激怒了，你亲侄女的升学宴，不来帮忙无所谓，不装钱也无所谓，真要把大姐砍个好歹，喜事变成丧事，咱不腌臜吗？一家人，瞒我一个月，还是二姐给我说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要不被暖热，要不被冻凉，从那件事以后，我从不正眼瞅老二，爹娘的家底子，都给你行吧！这么些年，我也没给你争抢呀！你赚多少便宜了，你自己没数吗？你不去想明天的生活吗？ 我从零三年，就去考公务员，年年考，也进过几次面试，过了三十五岁的公考年龄，我就放弃了，从此就对当官的，失去了憧憬，儿子出生，把我一下打到解放前，从那以后，我对挣钱的欲望一点没有了，如果我把村里的工作当买卖干，光帮别人安户口，我就能买座楼，但我觉着自己不是多担财的人，钱多钱少，随它去吧！ 人生的许多事，咱得细看，还得看淡，我曾经在朋友圈专门写过一位十三岁的女孩，在北京儿童医院，给我印象特别深刻，黑龙江的，弟兄六个，都是开大车的，全家就这一个小女孩，美若天仙，我判断林黛玉真实的模样也就是她的样子，偏偏得了白血病，弟兄六个，就使劲砸钱，上百万了，还是病情恶化，推进了德国机构的生末的开心病房，就是临走前，快乐两天。 通过这样的小事，我就想，一个人的健康成长，是否不能有太多的呵护，关爱？温室里，开不出鲜艳的花，蜜罐里，也结不出甜美的桃子，一个人真正的成长，是否就必须自己孤独的去走，承受失落，冷漠，误解，主动的去吃苦，承担压力和困难。 我工作过的村，都是罗庄区公认混乱的村，去朱张桥西南村前，一年换了三个会计，去东杏山湖前，一年换了三个书记，后来才听说，听到朱张桥三村三个月没会计了，分管领导气的说，这个村有多难的？叫罗庄村的小孙过来。 我这个人，把名声看的跟眼睛样，咱也全身缺点，也有不着调的时候，一次喝醉了，在村委楼上朝下撒尿，那天正逢朱张桥集，赶集的都走村委门前，我丢的一个月，没朝村里转，但我还是提醒自己，你即使是只鸟儿，也得珍惜自己的羽毛。 那天一位女同学说我，你这样的，还缺女人吗？我怎活成这种模样的？我从来没有自信，近视眼，趴趴鼻，呲呲牙，弓弓腰，锅框子腿，歪歪脚，还有能看中我这个熊样的吗？就像去老王财务室，几个黄毛丫头，就吓唬老王，俺姨夫外边一定有，从那以后，我跟老王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痕。 老板的侄女，问这几个丫头片子，姨夫比俺爸爸还帅吗？结果她们说，姨夫不如你爸爸帅，但他是那种很招女人喜欢的男人，我忽然明白了，小兰离开我的原因，她也一定跟这些小孩一个心理，对我高估了。 就这样无缘无故被扣上了浪荡的帽子，在老王和闺女眼里，就变成渣男，人家要种印象了，你说什么话，都是假话，冠冕堂皇的话，知己难求，想起小伙计说那句话，我特别感动，俺嫂子要是好疼你，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你都不会多看一眼。 第68章 用心（六十八） 换届之前，我遇到许多困惑，一件是老二拿菜刀指着我骂，咱就想自己做错什么了，爹娘给你两位房子，养着你一家人，我能不回老家，尽可能的不回去，没跟你争，没跟你计较呀！一件是一八年十月七号，开车送闺女去济南，那时正处在第四次经济普查的关键阶段，我又兼着两个村，可咱疼闺女，自己受点累，让闺女舒坦点，从罗庄入口上高速后，直至到济南，这一路，娘俩就一路光败坏我的，都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意淫的东西，我一句话没说，咱搭上油钱过路费，花一天时间，就得到这个。 从农村工作二十二年了，我遇到最大的坎，就是二零年疫情刚开始的时候，如果不是我亲耳听到，老民兵唆使老书记一家把我赶走，我都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恩将仇报之人，春节前，把村委欠他的工资全部结清了，我自己的费用一分没报，咱怎想的，离家这么远，咱轻易别得罪人，能香一个就香一个，他跟我半年喝的好酒，比他一辈子喝的，加起来还多。 从那以后，我就光想俺娘从小教育我的方式对不对，耳朵都磨出茧子了，别在乎钱，别计较，想人家好，自己才好，疼人家的，修自己的，要想好，大敬小，老大不正，拉过来垫腚，多个朋友多条路，得罪一个人多座山。即便拿把镰刀去割草，一遍遍的嘱咐我，别削人家麦穗头子，别掰别人家没熟的玉米棒子，现在做个好儿子，成家了，做个好男人，有孩子了，做个好爸爸。 什么是好？不就是你去理解别人嘛！不管别人是否会理解你。我不想去上大学，就是觉着爹娘挣钱不容易，是俺爹硬压我头上的，现在学校的收费单据还搁着的，当时就一个念头，等参加工作了，挣钱还给爹娘，咱不想呆学校里吗？可还是提前半年毕业去跑业务，一步走错了，八年后，考上职业会计，才又走回正路。 大表姐没少在俺娘面前，说我挣多少钱多少钱，因为跟表姐夫干的，她给介绍的工作，要是不挣钱，她还有功劳吗？这个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让人揍活了，俺爹娘要觉着我挣大钱了，他俩怎看我，怎想我？为什么分家时，一分钱没给我？就是觉着我手里有钱。可真实的情况，只有咱自己知道，即便是你亲爹亲娘，他俩也不会去换位思考，一个刚出门的学生，没有社会经验，不挨人坑，就不错了。 爹娘也光哄你骗你，老二结婚时，俺娘跟我说，你弟弟没挣钱，就让他从后边三间瓦房结婚，我就觉着俺娘真通情达理，就没朝孬处想，很多年之后，我才想明白，即便是三间瓦房，老二也没花一分钱，离老家还刚五六十米的距离，抬脚就到了，其实那时，俺娘就有养老二一家的心理。 买东边房子时，俺娘就一趟趟的朝我家跑，说完老家这就拆迁，得买套房子备用着，因为我太了解俺娘，她不管做什么事，目的性太强，主动给你电话，几乎都是套，我不去阻止她买房子，但这个房子有孬有好，提醒她得注意，我专门请地理先生来看的，先生嘱咐我，无论如何不能买那位房子，谁住谁毁，妻离子散，一辈不如一辈，可俺娘还是一意孤行，买完后，接完二层，老二一家搬进去了，我就想俺娘呀！你转这么大的圈干什么？ 给老二两位房子，养着老二一家，接送老二的两个孩子上学，咱是普通人，咱不炎凉的慌吗？早晨倒垃圾，经常看到俺爹送侄子上学，咱心理能平衡了吗？都说，做老的，得一碗水端平，才是合格的老的，可俺爹娘的观点，老大就是吃亏的，让步的，你当老的，都这样想了，那个心能不偏脊梁外边去吗？ 俺爹娘不知道，因为爹娘养着老二一家，老王在我面前说多少瞎话，疼那个儿，就疼那个儿媳妇，男人多长，女人多短，俺爹娘更不会朝远处想，当你大孙女子，大孙子，看到你养着老二的两个孩子，他俩会对你产生什么看法，俺爹娘根本不去考虑这种影响，第一，我两个孩子跟俺爹娘产生误解了，第二，老二的两个孩子，一定会恃宠生娇，因为他俩知道俺爹娘疼他俩，还会听话吗？ 一个家怎毁的？一个孩子怎废的？就毁在咱自己手里，侄子这就中考，每次回老家，没有一次不看他看电视的，你当爷爷奶奶的，当爹的，就由着他吗？现在还刚十五岁，你们就管不了了，等他长大了，还是这么横行霸道，他能成人吗？能有好的未来吗？ 每次老王在我面前抱怨的时候，我就不耐烦的说，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老的就迷目，咱怎治？咱只要有份活干，有口饭吃，用心把两个孩子理整出来，就行了，这才是咱该干的事，份内的活，怎过不是一辈子，只要别过的丢人现眼。 这半辈子，除了理整儿子有点成绩外，我一无是处，这个闺女别看当教师，在我眼里，是失败的教育案例，她缺乏人情练达，世事洞明，再加上老王在一旁的蛊惑，这个丫头，从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不会有多大出息和作为的，不是贬低她，因为她缺乏有备无患的未雨绸缪的意识，别人评价德国铁血宰相俾斯麦，总结他成功的最重要的秘诀，就是准备，准备，再准备。 那场比赛最重要？永远是下一场。你比人成绩好，优秀，有钱，最多说明，你昨天，今天的成绩好，不能证明明天就一定比别人优秀，如果咱不盘算明天，不为明天的光明奋斗，有希望吗？ 第69章 用心（六十九） 跟我经常接触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欢拉苹果，洋房，豪车，孩子上什么学，咱跟别人比干什么，二十年前，老大给他上学的儿子，就在美澳花园，买套别墅，买座洋房，咱能力不如人家，也不如人家会抓钱，咱比不来，如果咱起点高，还去开出租三轮，赶四集，卖水果吗？ 咱不撑折腾，我经常把农村工作，比喻踩着青苔石过河，你得小心谨慎，只要你一脚踩擦了，你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如果失败丢人了，让人从村里赶出来了，你怎能再从会计队伍里干下去？许多会计，出发点都是好的，但他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出现错误，别人根本不会给你纠错的机会，肠子悔青了，都无法挽回。 过日子，教育孩子，都得有这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心态，小伙计跟我说，教育孩子这么难的，我说你自己都没教育好自己，看孩子不合你的意，就心烦气躁，去打去骂，你能教育好孩子吗？明明知道，优秀的孩子都是夸出来的，你却金口难开，反而，怒目相向。 许多人，她就不去反思自己怎走脚下的路，别看二嫂子是普通的农村妇女，她说一句话，我就很服气，证明人家会做人，她说闺女，你说你还是个老师，你爸爸妈妈吵架闹仗，你不仅仅不去劝，反而跟你妈妈，威胁着离家出走，人家农村妇女都知道这个家怎好，就闺女这样过一本线六七十分的大学生，就这样的素质？ 我不怨闺女，怨我和老王，自从儿子出生以后，我都处处让着老王，她爷爷送殡的那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处理的，就因为她那片有个风俗，老的装一份礼钱，小的也得装一份礼钱，在朱陈这个地方，只要老的在，都记老的身上，老王骂了我三天三夜，真把骂发渣了，你那片的风俗，你都不知道，事情又发生完了，下次注意就行了。 从那件事之后，我对老王特别失望，遇到事，不管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咱总结经验教训，这不就是成长的代价吗？开源的小伙计，只要不主动犯错，我从不批评，谁会天生就是好爹？谁天生会理整孩子？谁敢保证自己，永远说对了，做对了？咱做错了，改了不就行了，咱分析错误的原因，知道错误在什么地方。 你根本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朝什么地方去？闺女又是这样的东西，就像大学报名样，如果你有自己的目标，方向，想学医学，会计，爸爸都支持你，可你自己想学什么都不知道，我帮你选择的，你却又哭又闹。我十岁的时候，看俺爹娘光吵架闹仗，我就要求自己，以后成家了，第一，不要跟老婆咯咯吱吱的，第二，不要随意打骂孩子，第三，不要把工作的情绪带家来。 你得有个做人的取向，在村里工作这么些年，能没有不给我塞钱的吗？如果我主动张口要，远远高于我的工资，可咱得有敬畏心，咱还想爹娘多活几年，还想孩子学业，事业，一帆风顺，别损了他俩的阴功，钱和色这两样东西，我都特别谨慎小心，可以打听我所有的女同学，女同事，我跟她们主动打过电话的，有几个？ 为什么我说，你如果培养不出来孩子的孝心，感恩心，敬畏心，上进心，就证明你教育失败了？因为他没有这四心，他从这社会上生存，一定不会取得多大的成绩，即便一时站上风头，最后，还会折戟沉沙。左画那么优秀，中书协，中画协的会员，今天这个败坏你，明天那个败坏你，本来这个社会，都怕别人优秀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再自己不注意言行，再有本事的人，还撑别人败坏吗？ 一个人，只要张口，她底裤都露出来了，我以前对军军家的嫂子，还很尊敬，可她那天送老王回家，第一句话，就让我想到现在，来一句，广勇，你跟嫂子说实话，你外边到底养几个？你一个当嫂子的，这是你该问的话吗？你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想俺家好的女人，老王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你都会说，别说没有，就是有，只要顾家就行，男人女人不是管出来的。 我这么乐观的性格，这几年，弄得我灰心丧气的，咱就恼的，这是过日子的吗？你说什么话，她不听，也不信，什么事，她不管，也不问，以前，咱忙的焦头烂额，根本不想家庭这些事，可随着两个孩子对我误解越来越深，隔阂越来越大，就像给闺女买车样，你不给她买，老王一句，你爸爸有钱不给你买，你得罪了闺女，可你给买了，老王来一句，你看看你爸爸还是有钱吧！你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我从来不去评价别人夫妻关系，只有鱼，才知道水的冷暖，我相信龙泉官庄先生说那句话，这个男女就有难缠的，你觉着好缠，是你没摊到，从闺女分配工作后，我就开始担心，这个家一定会出幺蛾子，而且一定出在老王身上，因为这个女人是败家娘们，充满着破坏性，她不去想着怎把家建设好，她要有正常脑子，都不会在两个孩子面前说我，在外边，又养几窝？ 太多的人，死在黎明之前，咱看着闺女有稳定的工作，儿子成长的特别健康，我提醒过老王多次，咱家出现盈满之相了，爹娘有钱，身体又硬朗，两个孩子也很省心，我跟老王又都有稳定的工作，可俺家有个最薄弱的一环，老王没有主见，别人说什么话，她就盲目的去听，就去胡乱说，不考虑后果和影响。 这两年，我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咱辛苦半生，得到的就是这个，咱再努力干什么？ 第70章 用心（七十） 周末就是闺女二十六岁的生日了，这么些年，闺女的生日我一次没落过，十岁之前，每年都给她照生日纪念相片，即便再怎么囊中羞涩，也得带她出去吃顿饭，可自从她上大学后，我都怀疑是否是我的种，没有孝心，感恩心，敬畏心，尤其每次跟我说，又拿教学成绩第一名，我一点不高兴，甚至还烦，如果你把教学成绩第一名，跟把学习成绩第一名，当成唯一的目标，成功的标志，你能走远了吗？学校最多给你一个荣誉。 从这社会上混，咱混什么的？东北王张作霖，人家没上过北大清华，他给张学良说句话，什么是江湖？江湖就是人情世故，我有个女同学都干到中学校长了，跟她一起坐两次，跟她拉呱，人家就光拉人情世故的，如果闺女心里以为，我教学成绩好，就会得到一切，一定走入误区了，这个社会如果像学习那样，光靠成绩，能力去做标准，不太好混了。 高一的班主任沈老师，他经常拿到市优秀教师的荣誉，教的化学，特有水平，九零年辞职的，去罗西干公务员，负责计划生育，他就多认真，晚上不睡觉，都去逮计生尾子，成绩也很出色，谁找他通融，铁面无私，领导的亲戚都不行，他就觉着我工作认真负责就行，你那套，从政府机关吃不开，再也没达到教学的高度，熬到年龄就退了。 相反的例子，现在街道负责计生的周主任，我就觉着他是东方朔一样的人物，一次入党投票，计生部门十八个人，他得一票，还是自己投自己，都成笑料了，光酒驾被查六七次了，你以为他就是个败坏头，就是个酒鬼子，他掉的心眼都比咱多，要真没两下子，人家跟不倒翁样，一直干着，这种人的本事在于，他装着没本事，没能力。 许多东西，咱看不清，在地板砖厂工作时，老板的哥承包食堂，厨师是费县的，嫂子跟我说，这个老李就光朝腰包里塞钱，收职工的饭钱，就塞自己腰包里，让嫂子逮好几次，我就跟分管财务的李哥说，怎这个老李这么不沾闲的，跟小偷有什么区别？可李哥说，你看哪去了？人家老李家里有事，工资又少，不想干了，嫂子压人家三个月的工资，问要不给，他才装着偷钱的。 有许多话，你听着跟好话样，如果你不警惕，不设防火墙，你怎死的，都不知道，自从闺女参加工作后，光从我面前说的，这回闺女参加工作了，你得给买辆车，老王财务室的那几个黄毛丫头，要不天天挑唆，我都不姓孙，否则，这娘俩不会因为一辆车，跟我撕破脸，搞对立，以离家出走相逼。 有许多人，装着跟好心人样，她其实是来糟蹋你的，破坏你家庭的，这些年，老二住八次院，我几乎没去看过，你年纪轻轻的，没有遗传病，他不以住院为耻，反以为荣，庄邻看俺爹娘的面上，都去看他，老二不去想，如果不是爹娘厚实，不亏庄邻，谁去看你这屌样的？人家别人看完你，背后还败坏你，去年老二住院的时候，那些庄邻见我，就问老二什么样了，咱不能恶意揣测别人，可有几个庄邻想别人家过的好的！ 这个人，不撑别人攻击，为什么那么多弟兄们，姊妹们之间不合适的，甚至夫妻都反目？因为咱自己成裂缝的鸭蛋了，人家苍蝇都叮这样的。就像俺爹娘养着老二一家，人家真要为俺这个大家好的庄邻，一定会说俺爹娘，你养着老二一家，光接送老二的孩子，老大怎想？别人在我面前，说俺爹娘偏心，咱除了说又没偏旁人，咱能说什么？闹的满家欢，让人看哈哈笑？ 这两天，俺娘就光打电话，让我回老家，让我拿主意，是否同意拆迁？俺娘那个性格，她自己一肚子心眼，买东边房子时，我跟她说不能买，她就不信，咱还说什么？你都八十的人了，侄子这就中考，中考完之后，还得考大学，你要那个沿街楼干什么？现在实体店，如果不经营十年以上，形成了稳定的市场消费群，有几个挣钱的？就这样的大环境，能活着就很艰难了。 咱不能抱怨，这个社会上，有很多很多的坏人，咱也不能抱怨，生活处处是坑，处处陷阱，苏联那么强大，解体前，几乎所有的社会精英，都羡慕西方体制，看到叶利钦发言，克林顿在一旁哈哈大笑，可心酸了，这么强大的国家，都不撑人哄，人骗，和平演变，何况咱一个小家了！ 我很傻，但从村里干这么些年，养成了一种固定思维，这个老百姓来村委开介绍信，首先想，该开不该开，如果他是离婚的，必须双方到村委，还得让他等两天，如果该开，咱怎开是正确的，符合规定的，开完之后，别让人家再来跑趟。 许多人，这件事该干不该干，这句话该说不该说，他不去想，就一意孤行，任性妄为，他就不想，这句话，你说错了吗？这件事，你做错了吗？它有回响的，就像左画，那么有才华的画家，主动给班长一副画，你是赠送的，你再要回去，就是值一千万，你都不能再要。 许多人，他不去想自己做这件事的影响和后果，老大这么精明的人，一五年换届时，我一看候选人名单，毁了，咱可以兵败如山倒，但咱得知道咱毁什么地方，那样才能重整旗鼓，东山再起，如果咱毁什么地方，咱都不知道，不明白原因在那里，就像丈母娘，你傻子吗？你去败坏丈人叔拿桶油，这点东西都打你眼来了，谁还敢跟你打交道？如果你连这么简单的思考都没有，你还能干什么？干成什么？ 第71章 用心（七十一） 对俺这个年龄段的人，如果能够有幸参加高考，也足够骄傲一生了，我记得高考前两个月，预选的时候，整个罗庄高中的文科，总共预选通过九个，有资格参加高考，男生只有我和叶哥，我当年的高考成绩，应该是四百分，也不错了，那时的罗庄高中，就是十八中的前身，跟市里的中学，教学质量差别太大了。 高考时，??我跟小兰一个考场，也就离三四米的距离，俺俩都有自知之明，知道第一年根本考不上，相约一起复读，实现梦想，我跟小兰初一就是同学，她那种美，是花瓶之美，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焉，从一开始，我就很自卑，觉着配不上人家，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 俺爹经常惋惜，如果我没遇到小兰，一定能考个怪好的大学，可人生的命运，谁也看不透，本来商议一起复习的，她突然跟我说，去济南上大学，罗庄镇政府出资，当时，我表现的特别沮丧失落，她跟我说，家里有本地理复习资料，晚饭后，你过来拿。因为俺俩家的距离最多二里路，很快就到她家了，她正在平房顶上等我，看我到她家门口了，就跑下来了。 之前，我跟任何女人没有恋爱过，别人编那些故事，都是胡屌扯，败坏我的，就跟小红写过纸条，但咱知道，门不当户不对，有自知之明，大姐比我大四岁，二姐比我大两岁，俺俩一起上的学，还一直一个班，因此，我对女人没有陌生感，我跟女人沟通，比跟男人交流还容易。 但我骨子里是很封建的，闺女经常说我老古董，三岁给她分床，让她自己一屋，上她屋时，都是敲门再进，自从上小学后，她的手，我都没碰过，有时想拉我的手，我就朝后躲，我第一次摸女人的手，就是小兰的。我觉着男女之间，想让对方尊重你，你首先尊重你自己，只不过这些年，从农村干的流氓了，你没办法，跟那些不讲理的农村妇女讲大道理，你还不如揽她脖子，扔沙发上，摸下她奶子，去解她腰带，亲她下好使。 真正的男女之爱，一定是清纯的，值得咀嚼和回忆的，当我拥抱着小兰，跟她说，我一定要娶你，这句话，是庄严的宣誓，可男女之间，更多的是误解，俩人要是有缘无分，迟早得散，咱只是个农村的孩子，家庭条件就太差了，更低鄙的，爹娘都下岗了，我想通过跑业务，给小兰置办一身漂亮的嫁衣，那种想法，就太天真幼稚了，你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没有社会阅历，三年两年，能挣到钱吗？ 老王也不差，即便今天，别人对她的评价，也对比我的评价高，她也非常疼两个孩子，可这个娘们，也许受她当地风俗的影响，从不尊重我，理解我，不光是她那样，俺姨子，小孩舅母，老二家属，都这样，你那内衣，搁洗衣机里，她非得给你扔出来，那个袜子，你就搁盆里，搁臭了，她也不给你洗出来，就根本不把你当人。 二一年的暑假前，我去探沂中学接送闺女，真把我接送恼了，这一路红绿灯又多，我视力又差，闺女也过分，想从家里多住一夜，星期一早上回学校，咱甭怕她上课晚了，一夜睡不好觉，这个来回，最低都得三个小时，弄的我精疲力竭，闺女不知道，每次送她回来，我都得到开源，歇上半个小时再下车。 不管我在别人眼里什么样，我对自己的评价，是个没有进取心的男人，得过且过，我不想比别人强，也不想得到别人的赞誉，我不想听好话，我就用自己的方式生活，上学就好上，过日子就好过，工作就认真点，平平淡淡的一生就行了。 你一个男人，去抱怨条件，哭诉压力，谁会理解你？零三年，是我离公务员距离最近的，通过了笔试，面试进了区农业局，当我一听到面试成绩，回家后，就躺床上，瞅着天花板，流下了眼泪，从报名，到面试，我都瞒着老王的，咱想给她制造个惊喜，让她觉着嫁给个优秀的男人，你的男人不仅会赶四集，卖水果，还能考上公务员，可现实狠狠打了我的脸。 做父亲的，你一定不要随便打骂儿子，我分析自己失败的原因，就是因为俺爹随意打骂我，他根本不问青红皂白，这就高考了，他还想着去盖后边三间瓦房，就因为我没跟大舅二舅打招呼，抽了我几十皮带，全身都血淋淋的，我屈死了，近视眼，又没戴眼镜，我就以为平常干活的，真没注意到，当年龄大了，你就发现有心理障碍了。 一九年，在四十中面试时，我用纯净水瓶子，装了一斤江泉液，那天，我就奔第一名去的，只要面试半个小时前，能让我喝上半斤，至少前三，还有半个小时轮到我，就呡了一口，结果，那个女监考，鼻子太尖了，跟男监考说，怎闻到有酒味的？我当时，吓的腚门子缩四指，就没敢喝第二口，只考了全区第五。 俺爹对我的心理伤害，他意识不到，他对侄子，又采用教育我的方式，我经常说，你当爹的，教育孩子干什么？你先教育好你自己，你把这个爹做合格了，孩子就好了，你别先要求孩子，你先要求你自己，俺家的老二，他不去反省，侄子摊你这样无所事事的爹，他能到今天这种地步，就很不错了。 谁都想让儿子出人头地，高考时鲤鱼跳龙门，一鸣惊人，可每个人不去想，咱做父母的，到底该给孩子创造什么条件，谁都想把日子过好，可谁去想你自己的责任，咱怎样去做，才能把日子过红火，最终的结论，咱得做好自己，关键是，咱做好了吗？ 第72章 用心（七十二） 八年前，闺女高考完第一天，哭着跟我说，考砸了，跟同学一对答案，都不一致，我说，评分的标准都掌握在老师手里，又不是掌握在你们手里，爸爸平时考试，有时觉着考的很好，但分数很低，有时觉着考的很差，分数却出奇的高，只要认真做题了，考孬考好，爸爸都不在乎，摆平心态，把明天的试考好。 闺女高考那两天，我从早喝到晚光喝酒的，我自己高考都没那么紧张过，她这个小丫头，自从上学，成绩就起伏不定，临上轿，临扎耳朵眼，回回明天开学了，头天晚上写到半夜，边哭边写，我连理都不理，她要初三不捣熊蛋，临沂一中根本不在话下，高二开学后，成绩竟然在班里排四十名以后，数学还刚考一百分，我真撅慌了，闺女随老王随的太贴了，大事上，她自己找不到方向，不知道朝那走。 周末回家吃饭的时候，我都跟她拉上两三个小时，无非是学习和生活方面的事，有时也问她，同学之间是否有谈恋爱的，并且要求每次考试，成绩出来了，我必须第一个知道，班级排名，学校排名，全区排名，那门成绩掉了，分析原因，但成绩始终不稳定，有时全区六十，有时全区二百，忽上忽下。 我经常觉着当这个爹，当的很累，你不知道这句话怎说，这件事怎做是对的，万一说错了，做错了，你影响了孩子的心态，孩子的前程，你还得朝好处说，对孩子成长有利的地方说，升高三后，换了英语老师，语速太快，闺女跟同学们都不适应，觉着不如高二的英语老师教的好，我跟闺女说，听爸爸的，学校这时候，不会把你们当试验品的，这个英语老师的水平一定高于高二的那个，你必须尽快适应老师，谁适应的快，谁就捷足先登，后来，闺女跟我说，老师还专门去衡水中学培训了一段时间。 高考前，跟我电话，老师说，谁有私家车，就自己开车去，不用坐校车，我当时答应了，可越想越不合适，她们同学一起，从十八中坐到十九中，晚上一起回宿舍住，闺女能保持平稳的心态，如果我在考场外边等着她，还会影响闺女的发挥，就跟她说，爸爸这两天太忙，你还是跟同学一起坐车吧！ 我敢肯定，许多父亲没有我想的这么细，可你不管在孩子身上付出再多，她不理解你，给她报公费师范生的时候，我受那个难为和憋屈，几乎所有认识的老师，我都征求他们的意见，还专门去市教育局一趟，我也怕上当，无论如何，咱得先有个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别学我这样，去那个企业，那个企业倒闭，五年干倒四个企业，开出租三轮，赶四集，卖水果，转八年的圈，考上职业会计，才算走上了正路。 足足两年，对我不理不睬的，咱心里不心寒吗？我都郁闷的，什么话都不想说，如果俺爹娘，不管学业，工作，都像我这样替孩子考虑，我得感恩一辈子，咱终归要面对现实，大二暑假，去栋哥教育帮忙，听师哥师姐拉毕业后的选择，人家都是南开山大的，比闺女的学校好，可就三条路，考研，考公务员，考老师，回来跟老王说，俺爸爸给我选条近路吗？ 更现实的，闺女一个校友，家是日照的，当时瞧不起公费师范生，就报了普通班，俩人一起学日语，关系比较密切，经常来临沂玩，毕业后，考编制，笔试很轻松的过了，可面试就过不去，这都考四年了，闺女不知道现实的残酷，你有公务员，老师的能力，你不一定有公务员和老师的命，那个考试充满着不确定性，偶然性，是很难个人把控的。 这个闺女情商太低了，她跟老王一模一样，她不看事，不想事，不琢磨事，没有自己的思考，你就是脑子再缺弦，爸爸这么疼你，会把你朝火坑里推吗？咱还年轻，有目标，咱再去考，我支持她考省教育厅，国家教育局，一上大学，再参加工作，咱一看毁了，不管为人处世，还是做人做事，她看不清人，还不会做事，情商太低，差的太远了。 闺女不知道，青春年华就这几年，它不会给你纠错的机会，如果你底子打瞎了，这个不跟垒墙样，垒歪了，推倒再垒，一旦别人对你产生了误解和偏见，不是是否提拔你的事了，能否干下去都是未知数，大姐那么优秀有才华，毕业就去煤矿政工科工作，干了八年，因为一件小事没处理好，得罪了矿长，只好把工作调到地区瓷厂。 有些错不能犯，你觉着你抄近路了，但你的口碑和声誉完完的毁了，尤其玩政治，你要是靠男女关系上位，别人不去揭你老底，但你跟相好的逮床上，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即便你退休了，别人还拿出来，时不时的，抖了抖了。闺女没有社会阅历，她不会想那么远，那么深。 我最担心的还是她以后过日子，要抓瞎，当买第二部苹果时，我就很生气，你不想想该买不该买吗？问她旧苹果放那里了，她说毁了，我说修修我用，就不搭腔了，咱不能怨小孩，我就问老王一次，闺女开多少工资？她来句，够她自己花的就不错了，你当娘的都这种态度，她不使劲花吗？她以后，还得为人妻，为人母，还得自己过日子，手这个敞，能把日子过好吗？ 许多做父母的，她把孩子害死了，她还不知道怎害的，这些年，老王给孩子灌输的东西，我没当回事，比如说，你爸爸有的是钱，你不花，就花别的女人身上了，把两个孩子领路沟里去了，黑窟去了，一旦这种说法，在孩子心里根深蒂固了，那个破坏性毁灭性就太大了。 第73章 用心（七十三） 时间过的好快，二零年去江苏连云港的连岛游玩，好像发生在昨天，那时儿子还没上初中，去水管跟，把裤衩脱下来了，光溜溜的冲澡，把我看的目瞪口呆，儿子不知道，相片中，有清华的，北外的，你姐姐次点，也是山师，够你骄傲一辈子的。 今天是闺女二十六岁的生日，这么些年，我从来没落过，可因为老王的居心叵测，闺女对我产生了深深的误解，就像老王总是说，你就有钱，你外边就有女人，就像螺丝样，它都拧紧了，就差滑丝了，你多说一句都是多余的，每次跟我说，厂子六个月不开工资了，老板不敢下车间，那些急着交房贷车贷的职工，就问老板要工资，弄的老板灰头土脸的，你能理解你老板，就不能理解我了？你的男人了？ 我亲身感受，这个闺女，你瞎疼，女大不中留，你抱养的儿，都比亲生闺女强，俺二姐得算怪孝顺的，每个周末都去俺妈妈家，可她说许多话，做许多事，都是为她自己考虑的，她不会为这个大家考虑，闺女也是这样，那天我翻下影册，她竟然把从小到大的相片，都弄走了，这还没有对象，还没结婚，你想想她结婚以后，做的事，一定超出我的想象。 一定好养儿子，下上巨大功夫去养，花再大的代价都不要疼的慌，好儿子给你带来的回报，比蜜还甜，这个二的，从出生到他十岁，我根本没瞧起他，又笨，性格又闭塞，个头又矮，跟他同龄人矮半头，又黑又丑，我都不敢看他作业本，害怕打击了我对他仅存的那点希望。 二年级的暑假，我带儿子去市人民公园学游泳，从朱陈开车到那里，最低一个小时的时间，天又热，车位还不好找，前三四趟，就不下水，你喊他爹，他都不下，咱搭上钱，时间，功夫，得到的竟然是这个结果，我脾气这么瞎，还控制着自己，不能恼，别去发火，当时我就采取两个法，一个是，只要水里能用着的器具，我就不停的给你买，游泳圈，眼罩，耳塞，换气管什么的，家里标配，另一个是，带儿子去新华书店，去德克士吃汉堡，我让你有想头，下次还想来市里。 我从小泡水里，一个暑假，不是跳北湖大井，就是去于梁沟，宝泉寺，我说过大话，宝泉寺的每块石头，我都摸过，你就天天长那里，这个游泳，它能增加孩子的灵性，你就是笨小孩，通过游泳，你至少能体会到快乐，生活的乐趣，我在宝泉寺石桥的南面，就是乾隆下江南，走过的那个桥，你摸那个花蛤，比男女之间的那种快乐还快乐，用脚打楞着，碰到跟石头硬的东西，一猛子扎下去，摸上来就是花蛤，手里塞满了，就游到岸边，放下后，再摸，直到摸够。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把儿子哄水去了，天底下，它没有好理整的小孩，尤其小男孩，我小的时候，公认不听话，无恶不作，走路上，庄邻都对我指指点点的，我初三寒假时，能干到留校察看，全班学习倒数第二的地步，得孬种到什么程度！ 也许就是我的成长经历，对儿子从来没失去过信心，咱今天笨，明天聪明，不就行了，今天学习不好，明天学习好，不就行了，我从来没辱骂过儿子，嘲笑讽刺过儿子，我觉着那种方式是不对的，每次老王声色俱厉的批评儿子，我都直皱眉头，他只是个孩子，你采取的方式太简单粗暴。 教育孩子，它看上去复杂，其实有很简单的逻辑，你要让孩子相信你，看到你明确的态度，儿子十岁生日的时候，就因为说三个字，我不信，我就知道这个孩子能理整出来，给他买自行车和生日蛋糕，车开家去，他就从屋里跑出来，问我，爸爸，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我说，不知道呀！他说，我不信，把车门打开了，拿完蛋糕，还觉着有别的礼品，就打开后车门，把自行车拽出来了。 孩子要是相信你会干一些事了，他会不听话吗？你还用打骂吗？做父母的，一定要尊重孩子，尊重他的爱好，兴趣，刚给他报完绘画班，又想踢足球，我就问儿子，真想踢足球吗？儿子点点头，我就说，那咱就报，但爸爸有要求，要踢咱就好踢，不能影响学习，立即给他报了名，四年级的暑假，总共二十四课时，儿子上了二十八课，是小伙伴中，上的课时最多的。 我经常说，你别先想着孩子什么样什么样，你先要求自己该想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每次把儿子送到风帆学校门口，我都会说一句，今天要不想画画，就跟爸爸上村委，咱想传达的意思，你要干，就好干，别捣熊蛋，要不想干，咱就别干，咱别去混。 这个功夫，你是磨出来的，儿子到初三后，你让他看电视，玩手机，他都不看不玩，吃完饭就回屋写作业，你根本不用说，他就是笨，咱也没有办法，天分的东西，不是人能决定的，就像闺女，她就随老王，跟个地老鼠样，你不知道下一步，她钻什么地方去，不是咱能控制的。 我跟老王过二十七年，你说什么话，她不听，也不信，家里大事小事，她不管，也不问，下一步，家里会遇到什么事，她不去想，考虑都不考虑，脑子里没有明天这个概念，她就心有多大，闺女升学宴，她就一字不提，该买什么样的烟，什么样的酒，什么标准的菜，她问都不问，客人来了，她也不去打招呼，我日她奶奶西来，真让她憋死了，一个同学，一个同事，都没为下，咱就搞不懂，她活什么的？为什么活着的？闺女又是这熊屌样的，明天该朝哪去，她脑子都不去想。 第74章 用心（七十四） 小兄弟问我，这阵子写的少了，以前每天至少两篇，我跟他说，我尝到了写作的坏处，从发朋友圈到今天，写了八年多点，有五百万字左右了，可我越来越觉着，不能再这样写下去了，原先还能靠意志坚持，现在你就内心排斥自己继续坚持下去的毅力。 别看简单的一篇文章，两千字左右，得写一个半小时，发表三篇的时候，时间大多在凌晨四点，到上午八点多，因为八点半上班，我就努力控制在这个点上写完，经常早上写四个多小时，而且一刻不停，你明显感觉出来，太耗精力了，你骑车上班的时候，就感觉全身乏力，身体发飘。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你把一天最宝贵的时间，都用在写作上，说不耽误工作，纯粹骗人的，我是干会计的，就写作累的，数字都不想瞅了，咱是肉体凡胎，不是铁打的金刚，有人提议我晚上写，他们不知道，晚上我不敢去思考，去写作，因为这个脑子过于兴奋，往往睡不好觉。 年轻时，写日记觉着太不方便了，睡觉前，把日记本和笔，放在台灯下面，忽然想起来好句子，就打开台灯去写，经常出现，刚才想的还怪美的，打开台灯，带灵感的句子，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当看到能在朋友圈写作时，如获至宝，因为你二十四个小时都能写作，很方便。 可问题又来了，我大部分写作都是凌晨趴被窝里写出来的，对我视力，颈椎，潜移默化的影响，就太大了，造成我视力越来越差，颈椎也莫名的疼痛，尤其这两年来，工作没有进展，家庭也弄的毛包，又没挣到钱，心情不好的时候写作，光充满负能量，又光反噬我的情绪，身体状态变得更差了。 昨天是端午节，纪念屈原的，我挺喜欢《离骚》那个骚体，也曾经试着仿写过，每次读《离骚》时，我就特别敬佩屈原的举世皆浊我独醒的清高，他穿花衣，头上插香草，可被奸臣陷害，跳进了汨罗江。 我总是把屈原跟《红楼梦》中的林黛玉联系起来，虽然俩人横跨两千年，但林黛玉身上，有太多屈原的影子，她也清高，她也顾影自怜，觉着这世上活的孤独凄惨，贾宝玉也不理解她，看她《葬花吟》，其实跟《离骚》的味太相通了，关键的是，林黛玉也是跳贾府里水潭里死的。 世上的东西，它有一利就有一弊，并不都只是好处，写作跟喝酒样，它不能喝多，昨天端午节，我就一滴没沾，也许是前天闺女生日那天，没回家，我很失落消沉，喝了几两，就不想喝了，反而全身难受，写作也有写醉的时候，你就越写越气，想起来老王去军军家住，我就气死了，反过来影响了我的心态和情绪，其实你想开了，她从结婚就是这种瞎货，说的话，做的事，没有几件让我欣赏的，反而都是添堵的。 写作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坚持三十四年了，也得写了一千多万字了，如果能够再坚持三十四年，今生就无悔了，也实现了我写到老的梦想，可写作就像我的工作，家庭，都到中天门，再朝上去，更吃力，更难攀爬，因为你越朝上去，不是靠一己之力了。 过日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咱都把控不住，闺女参加工作后，我就看这娘俩狗肚子里盛不下酱油，儿子也成长的非常好，我就不断提醒老王，咱家出现盈满之相了，咱一定要谨慎小心，她娘俩不去想，咱最多是有点成绩，或者领先一步，但咱绝对不是胜利，闺女还得以后过日子，儿子还得高考，还得上大学，结婚买房，双方父母都八十了，咱以后的事多着呢！何况以后，你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赶四集，卖水果时，我都没让工作和钱愁到过，因为除了喝点酒，没有别的不良嗜好，一天白给我一万块钱，我也不去赌，再漂亮的美女，我也不馋，平时，挣点个，花点个，可这几年，家里，村里，开源的支出，你根本控制不住，由不着你了。 你挣钱又不能急，财不入急门，有许多人，就天天想着抓钱抓钱抓钱，往往上人家的当，受人家的骗，没挣到钱，本还赔没了，那有好干的生意，别人跟我说，什么什么挣钱，我一点都不眼红，同样的生意，别人能挣到钱，你去干，能挣到吧？同行不同利。要是买卖好做，就都不去考研究生，考公务员了。 毕业后八年，我干了五年的大生意，三年的小买卖，现在做开源也十年了，都做的挺一般，苦苦支撑，也看不到希望，对于我这样的平民老百姓，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第75章 用心（七十五） 每次俺娘给我电话，提到这娘仨时，我说的最多的话，妈妈，你别管我的事，我知道怎正确的对待她们，俺娘这个人，太存妇人之仁，每遇到麻烦困难，她都让我先检讨自己，宽容别人犯的错误，不要跟孬种计较，可反思自己这些年走过的路，我毁就毁在太仁慈上，甘愿付出上，弄的我这两年太被动，不敢动不敢挪的。 你做人得自觉，起码得知道，咱做什么事，让爹娘放心，让爹娘骄傲，我中考完，才到我十五周岁的生日，以前，我没让俺爸爸妈妈骄傲过，光知道玩，也不去学习，初三寒假，考了全班倒数第二，就打算初中毕业，参加工作，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可俺爹娘对我不放弃，托表舅办了初二学籍，准备复读，这也是俺爹娘伟大的地方，要是一般老的，就放弃了，别人夸我学业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父母的功劳，如同《士兵突击》中，钢七连的那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 也许老天眷顾，那年考上了高中，比我成绩好的人，几百人都有，但我一定是那一届中最传奇的学生，校长都觉着不可思议，如同我现在的处境，跟大学同学一起吃饭，他们大多是老师，公务员，收入稳定，有车有房，可没有一个人有我这么丰富的经历，五年跑业务，干倒四个企业，然后赶四集，考上职业会计，从五个乱村干二十二年了，从四个企业，干十年的主管，还做了十年的开源，虽然没有成功，但一直努力。 也就是因为考上高中，我一下长大了，懂事了，当时，也没觉着有什么大不了的，但真实情况，那时考个高中，就是十八中的前身，比现在考个一本还难，俺爹娘反应很平淡，也没看出多高兴，俺爹请个假，歇个班，骑车带俺娘去市里，这是我记忆中，俺爹娘唯一一起去临沂市里，我明白了，孩子就是爹娘的那张脸，因此，我鼓励儿子的话，就是做个懂事的孩子，让爸爸妈妈骄傲放心的孩子，他能朝那个方向去，你还怕他下路子吗？ 听俺娘说，我四姥爷天赋异禀，只要打他眼里的东西，他就会做，特别聪明，考进了徐州学院，那时这所学校，比现在的北大清华还出名，可惜在上学的路上，得脑膜炎去世了，从那以后，俺老姥对上学不热心了，孩子想学就学，不想学也无所谓，俺大舅送殡的那天，俺娘的同学夸俺娘，那时俺娘学习太好了，就因为一件小事辍学，没上下去，太可惜了。 俺娘对俺姊妹四个，就是放羊式的培养，你想学，我就支持你，你不想学，也无所谓，否则，老二那么聪明，不会初中就下来了，也影响了我对孩子的教育方式，咱也想让孩子成绩好，那有想让孩子成绩差的家长？但我提醒自己，好不好，取决于他自觉不自觉，努力不努力，又不是咱学习，咱考试，儿子长这么大，就去年中考成绩出来后，问他一次成绩。 一个人成长成熟，说话做事有分寸，一定要学着读无字天书，不管别人说的对错，做的对错，不管为家庭，教育孩子，村里工作，还是自己的买卖，咱都得举一反三，融汇贯通，一下反不了，贯不了，咱就多反贯几次，跟牛反刍多倒倒沫样，这件事如果咱摊上，咱得怎处理，咱得怎说，怎做，生活处处是吾师，点点滴滴有学问。 只要你留心了，遇到的事多了，在生活中慢慢锻炼，没有多少能难倒你的事，爷爷在的时候，俺哥比我大一岁，俺俩几乎天天一起，一次到爷爷看牛棚的地方，他把俺哥喊进去了，给了俺哥一兜糖，我就怪闪得慌，同样的孙子，你给俺哥不给我的？那时小，不知道把俺爹过继给大爷爷了，爷爷是老封建，就把我当外人了，可我受伤的小心灵，就跟自己说，以后当爷爷了，不管几个孙子，我都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 俺爹性格是暴躁型的，一句话不来，就嗷嗷的，跟俺娘就吵呀！闹呀！八十的人了，还这样，我特别讨厌这种家庭氛围，十岁的时候，我就规定自己，以后当爸爸了，第一，不能跟老婆咯咯吱吱的，第二，不要随意打骂孩子，第三，不要把工作的情绪带家来。 有些人，即便七老八十，他都不知道这句话该说不该说，就像俺丈母娘，在丈人爷爷一年坟的时候，我真掂出她几斤几两了，你说说，就因为丈人叔拿一桶油，一盘电线，她就跟丈人姑说不完了，拍着巴掌，要蹦椅子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轻声的说句，妈妈，你因为一桶油，生一年的气值吧？她才消停。 是不假，丈人叔做的不地道，你也吃了亏，可她不想想，你怎知道有桶油，有盘电线的，如果是你亲眼看着的，说明那个东西，早打你眼来了，你也是极端自私的人，如果别人见着，给你报告的，他出于什么意图？要是挑拨你弟兄们之间的关系的呢？那个丈人姑要也是不省油的灯，再过去传话，你弟兄们能合适了吗？ 每年的正月初二，我都去青云丈人家，没见过亲戚和庄邻去拜年，冷冷清清的，我分析，就是因为俺丈母娘这个人太物质，斤斤计较，都不敢跟她打交道了。俺爹这几年的正月初一，都上胡振海爷爷家喝一气，你真做的好，别人就奔你来了。六月八号的晚上，在市里吃的，徐哥请的客，跟老徐有亲戚关系认识的，跟俺一届，他在师专毕业，现在干到党委书记兼校长了，人家说话做事，确实比我高层，明白了人最大最强的能力，就是与人打交道的能力。 第76章 用心（七十六） 人走这一程，最恼心的是最亲最近的人，恶意揣测你，误解你，甚至在公开场合败坏你，去年，老王娘俩，当着庄邻的面，说我外边有三妻四妾，有私生子，我真后悔，年轻没去使劲折腾下，也明白了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的道理，就想起《红楼梦》中的晴雯来。 自从贾宝玉从秦可卿床上睡一觉，跑了马，就成大人了，回来就跟袭人模仿着睡梦中发生的事，身边的丫鬟五六个，除了晴雯，别的丫鬟都让贾宝玉舞摆完了，可讽刺的是，晴雯因为太板正了，遭到这些人的嫉妒，最后，竟然以放荡，狐媚，勾贾宝玉的恶名，赶出了贾府，临死前，贾宝玉去看她，把自己的肚兜，脱下来，给了宝玉，说一句，很伤人心的话，我早知道有今天，还不如早依了你。 那个庙里没有屈死的鬼，你千万别觉着自己有本事，有能力，走的正，站的直，就有好结果，脏水就光泼干净人，我跟老大干十三年零七个月，同事一起坐的时候，一谈工资，我从来不接话，因为我说没挣到钱，没有一个信的，一次喝醉酒，大牙磕掉了，老大当领导的面说，我认识宝泉牙科的老板，赶快去安上，去矿务局安完之后，是大宝的二弟给帮忙找人，别人却都以为老大给安的，只有大宝知道是我自己花钱。 我喜欢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这句话，纸都包不住火，我跟叶哥，军军，高三时，几乎不破群，我什么事，从来没避讳过叶哥，他对我最了解，尤其高考前，见这个，就见那个了，一起吃饭睡觉，你都想不到，这个军军还从后面到处煽风点火，我心里喜欢谁，我自己不知道吗？跟谁有过密切交往，反不能，吃完一抹嘴，就没了，年轻时，我就喜欢初恋，只有这一个。 遇到事，我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原因出在什么地方，后来我想明白了，遭人嫉了，第一，我是俺班学习最好的男生，高考时，就我和叶哥，有高考的资格。第二，喜欢初恋的男生，没追上初恋，他们就败坏我。第三，喜欢我的女生，我不喜欢，白给我不要，她也会败坏我。 快毕业的时候，晚自习后，小河约我去操场转转，这个女人太聪明，跟我上文科，那时觉着同学之间，跟亲姊妹样，从不朝男女关系方面想，我上面两个姐姐，几乎跟我同龄，我对女人从来没有陌生感，而且，我发育特别晚，高二下学期，才扎胡子，出现青春期第二特征，如果我没事，天天想那些骚猫狗臭的事，这个胡子，会扎那么晚吗？ 我觉着男女之间，那怕是找个说会话的，也不要随随便便，高二的暑假，小河给我表白过，我知道只要答应，这个床就上了，可这就高三，咱是来上学的，不是来谈恋爱的，父母挣点钱，这个不容易，咱不能干丧良心的事，但心里其实接纳小河了，古语，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刻提醒自己，路还长着呢？ 遇到这么些女人，我觉着跟小河最般配，可这个女人耐不住寂寞，找了个帅哥，谈了起来，我暗自庆幸，没上当，这样的，要是弄家来，这个绿帽子能摞到屋山头。到操场西北角，没有路灯的地方，没想到小河提出让我拥抱她一下，我一愣，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跟小河说，我第一次拥抱，一定给我的妻子，不会给任何女人，如果你就保持高一时，一直对我的好，我一定娶你。 我所有中学时代的故事，就这一点，还是我绞尽脑汁使劲想出来的，当时跟小兰天天一起学习，又是六年的同学，就越走越近，俺爹跟她爹又是同学，家又离的特别近，但上学期间，没做一件出格的事，俺俩高考时，一个考场，相约一起复习，明年冲击好的学校，可她却选择去济南上学，你就有什么感觉，煮熟的鸭子飞了，她不乏追求者，咱担心她跑了，那天我表现的太失常，她安慰了我。 你真爱上一个女人，一个会爱她一辈子的，就我这种爱法，要是有三妻四妾，能把我使死，听到小兰定亲后，我就不想活了，去年，我说老王，如果不是小兰定亲，你钻空子，我根本不赖要你这熊样的，光朝俺家找俺娘，让我见见的，本村的就好几个，俺娘干活的三厂，里面丫头多的是。 我图你什么呀？图你家离俺家百十里路？图你家里有钱？结婚快三十年了，我沾你家的什么光？一个猪食槽，听到我想要，下次去没了，让丈人卖了五十块钱，到临工大桥，气的我说，结婚这么些年，一个猪食槽的光，我都沾不上！卖给我行吧？我给二百，还是图你老王长的如花似玉？ 生你养你的爹娘都不理解你，参加工作的第一年，因为不会处理事情，被停了半年的班，俺爹娘根本不知道，头一年，我赔了一万多，都是借客户的钱，做出差费，俺娘以为我挣钱了，第一个原因，就是我要完第一次出差费，就再也没问俺娘要过钱，第二个原因，就是表姐跟俺娘说，我又挣多少多少提成，因为是她给介绍的工作，当然得谝她好了，谝她的功劳了。 跑业务的那几年，就九六年下半年，从长春东四马路的崔老板那里，挣点钱，也不多，九七年，香港老板一来，厂子就动荡不安了，我把心思就都集中在盖房上，下半年结的婚，俺娘以为我挣钱了，就只给缸麦，买个铁皮炉子，就把我分了出来，自己过日子，我从来不想解释，俺爹娘不去想，我一个刚出学校门的学生，没有社会阅历经验，能挣到钱吗？ 第77章 用心（七十七） 妍妹是跟我一批的零二年首届职业会计，她比我小两岁，她在朱张桥二村工作，我在四村工作，离的很近，那天接到农经站王站长的电话，让我去会计交接，我判断一定是妍妹去，就跟她电话，我也不能说的太直白，就说书记不错，出纳不错，上来这个主任，就怕难伺候，还有这个村，没有钱，就怕工资不及时，那阵子，我已经书面辞职三次了，一刻不想呆下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出纳??主大姐跟妍妹娘家都是付庄劳模店子的，平时见着很热乎，我判断让妍妹上四村，也有主大姐的意思，可交接完一个月后，妍妹给我电话，说不去四村了，就光呆在二村办公，说以前，你说从四村没挣到钱，俺这些人没有一个信的，跟那么有钱的书记老板干，工资能少了吗？这回一看你工资单，一看账，你得是咱罗庄街道工资最低的。 我跟老大干十几年，他对我个人的帮助很大，也可以说，我是他培养出来的，当时，我的权力，比村里所有人都大，包括书记主任，因为老大放手让我亲自去面对问题，处理问题时，这种锻炼的价值就太大了，遇到这件事，你得用心去琢磨，找到正确的处理方法，when where who what why how，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什么人，什么事，为什么，怎么办，你得反反复复的去考虑，日积月累，慢慢的就会应付事了。 没挣到钱是一定的，其实这些人，他们不去考虑，我这么懒散的人，没逼我份上，我去兼职后官战湖吗？我去的时候，是后官战湖村最混乱的时候，两个村都是大村，后来因为老家房子拆迁，我被扫地出门，就逼着去兼职企业，咱得养家糊口呀！生活的磨砺，让我处于困境时，就想上帝给你关上门，就会给你开扇窗，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一路走来，你就感觉特别累，我觉着一个男人累是应该的，可我就不知道累的原因在那里，一直脚踩两只船的工作，再加上考试，理整孩子，也没时间，仔细考虑，就觉着怪累的慌，换届之后，又逢疫情，有时间了，就不断的想，想明白了，娶个没有家庭责任感，不尊重，理解，信任男人的女人，才知道年轻时，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不该娶老王的！ 就拿理整儿子来说，当儿子学一加一等于二，老王就教不会了，她气的要打儿子，跟我说，这个二的比大的不行，我知道这个儿子的成长，不能指望老王了，你做为父母，你要教育孩子的时候，没有信心，没有耐心，没有细心，你能教育好孩子吗？儿子是智商太一般的小孩，就是到今天，我对他未来的学业，都不抱太大的希望，但儿子情商极高，他看一些事，做一些事，比俺这三口强，你终归毕业后，得面对工作，生活，他一定做的比一般男孩强。 我喜欢一句话，这个人，不考虑你的感受和利益，即便是夫妻，你也得离他远远的，这个女人，要是不理解自己的男人，不知冷知热，光想着自己付出多少，男人付出再多，都是应该的，这就不是健康的家庭表现，二一年的五一，孩子想出去玩，虽然都是俺娘和闺女装的钱，可两天开两三千里路，从临沂，去烟台蓬莱阁，再去威海的刘公岛，再转回来，两天的时间，你就别提那个疲惫了，我一点不想出去，年轻时，在外边五年，什么景没看过，近处的景，跟村委这些人，都转严了，微山湖至少去十趟，可那是别人开车，什么都不用担心，带家里人出去，酒都不能喝，你还担心这，小心那，体会不到旅游的快乐。 我这个人有很强的预感，当闺女拿到驾照时，我就知道没有我的好日子了，打她眼里的车，都得二十左右，咱是什么家庭呀！我就是个小会计，苦苦支撑着这个家，还得承担着村里的支出，闺女就不想想，去济南接送她一趟，得花多少钱吗？油钱最低三百，高速费一百九，多转点路，逛逛景点，就上千块钱，每次，我苦恼的跟老王说，你让闺女坐火车，她会来句， 你放心？咱又成不要良心的爹了！你们考虑过我来吗？开这一路，好几天歇不过来，村里的事，开源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我这辆长城开十多年了，还能卖个五千块钱，我算了下，这些年，从这辆车上，我就进去最低二十了，你说咱住个村上，拽那个羊蛋干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你拿个苹果，开辆豪车，住座别墅，就比别人强了？你最多说明，昨天和今天，比别人强，你最多让人投来暂时的羡慕的眼光。 前院的兄弟，结婚时，就问他爹要辆本田90，尤叔跟我说，这一万块钱，我得倒多少个石膏模子，才能挣出来？那时，盖四间平房，还花不三万块钱，那辆本田，兄弟最多也就骑两年，就搁起来了，我从小就特别反感攀比虚荣，人家有是人家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娘俩想都不去想，这个宝马奔驰，车辆保险费得多交多少？ 我真有被逼疯的感觉，黔驴技穷了，你们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有多大的能力？眼看着，四个老的八十了，俺爹娘身体还行，丈人丈母娘身体都很差，闺女都二十六了，儿子即将高考，我的工作，东杏山湖卡着，上不去，下不来，开源始终不温不火的。 我真让这娘俩弄寒心了，你娘俩每月上万块钱的收入，为这个家做什么？为我做什么？我就看不懂，你老王不想你闺女，以后怎做人儿媳，怎为人妻，怎为人母，怎过日子吗？你想你闺女好来吗？想她幸福来吗？背后挑唆着闺女买豪车，你出于什么意图来？我真体会到，男女就有作死的，非得把家整毁的。 第78章 用心（七十八） 昨天，小兄弟问我，孙哥，这阵子，写东西少了的？我说，那有多大的精力，每天早晨，写一篇就得一个半小时，写两篇三个多小时，写三篇，得四五个小时，写完之后，就跟让婴儿裹完奶样，一点劲没有，什么都不想干了，跟坐月子的妇女样。路遥写完《平凡的世界》，就累死了，你看莫言，贾平凹，冯骥才，……，那个相貌状态，都跟从青楼里刚被榨干完，抽干净，疲惫的走出来的样??。 鲁迅先生把写手比作羊，它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关键这个奶，你得让人评，有的说色彩不纯，有的说味道不正，有的说好好好，有的说差差差，有爱吃甜的，就有爱吃咸的，有的爱吃酸的，就有爱吃辣的，众口难调，因此，我从开始写作，就要求自己，做破鞋，我就是个骚货，我就不要脸，我就不管你们指指点点，走自己的路，你们想怎说怎说。 刚发朋友圈时，压力特别巨大，偏偏是来自我最亲最近的人，闺女哭着跟俺娘说，奶奶，你管管俺爸爸，别让他发朋友圈了，不要脸，不要腚的，不知道丢人值几个钱？俺爹娘见我一次，就熊我一次，弄得我灰心丧气的，辍笔的念头，经常在脑子里站上风，有的哥们，就败坏我，卖弄才华，招蜂惹蝶，咱就不理解，你想看就看，不看屏蔽不就行了，你不是自己找气生吗？ 我发朋友圈是一六年，但我开始写日记，是九零年，也就是之前，我已经写了二十六年了，每天都在写，有时候，一天只写一句话，有时候，一天写十张纸，我一直在坚持，别人说我写的好吧？孬吧？我都不在乎，我就不要脸的想写恁，我就坚持写恁，我就喜欢写恁。 我写作的初衷，不是想当作家，而是想争口气，九零年，分文理科时，我的理科还行，数学竞赛拿过全校第一，要上理科，能考个将就的大学，但我不喜欢班主任，听到他继续还当一班班主任，就选择了文科，这是我人生第一个选择失误，许多年轻人，他不懂，包括我闺女，人生的路，虽然很长，但关键的，就那几步，你只要走错了，步步错，一个学业，一个工作，一个婚姻，只要你选择错了，没有后悔的余地。 我这个人非常懒，从不愿死记硬背，还有就是写作文，五十分的作文题，能超过二十分，我都谢天谢地感谢神了，暑假前，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由什么什么想到的，反正我的写作都是应付，胡乱写了两张纸，就交上了。 上文科后的第一堂语文课，老师喊我的名字，让我上讲台读作文，我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别人不知道我几斤几两，我自己不知道吗？一肚子的狐疑，还是上了讲台，我一瞅不对，竟然作文没给打分，但还是硬着头皮读了下去，读着读着，就听到下面交头接耳声，质疑声，我就知道丢人现眼了，如果有老鼠窟窿，我一定钻进去，老师也看不下去了，让我灰溜溜的下来了，说一句，堂堂的文科生，竟然写出这么没有水平的文章！ 咱没想到，上十年的学了，第一次上讲台读作文，竟她娘的，当反面教材，而且是上文科后的，第一堂语文课，过两天，语文老师听到我是以第四名的成绩进文科，就专门叫我去她办公室，语重心长的说，你是文科生，不能让作文给你拉了分数，我问她，有什么方法吗？她说，最笨，最快的方法，就是写日记。 这就是我写作的唯一理由，最简单直接的动机，那时还刚十六岁，我就开始写了，直到写到今天，一开始写的时候，就要求自己强写，每天必须写完四张大演草本，为了凑字数，我放个屁，都写上，但始终找不到写作的感觉，直到大学毕业后，还是白搭，也经常打退堂鼓，咱有可能不是写作的料。 有许多专家就是放狗屁的，要求高考的语文，就光考写作，我都怀疑他是否真正有水平，这个写作，如果就是语言精美的累积，它遮不住内容的贫瘠，文章里面蕴涵的精神，气质，如果就用华丽的词藻装饰，它跟一个人几年没洗澡，外边穿漂亮的衣服有什么差别。 刚去付搪跑业务时，领导让每位业务员写份保证书，吴厂长把我喊他办公室里去，跟我说，小孙，你给我当秘书吧？别跑业务了，所有的业务员，就我写的好，不光字好，内容也好，我拒绝了，那时候，就一个念头，挣钱把小兰娶家来，当时还是很感触的，毕竟有领导赏识我的写作。 去工搪跑业务后，得罪领导，停半年的班，张经理让我写检讨书，他以前在大光明瓷厂干过一把手，跟别的业务员说，我见过的检讨书，没有比小孙写的还好的，那时还没有结婚，写个检讨书，还得到这么高的赞誉，挺不好意思的。 因为有三年在工搪跑业务的经历，就写了一篇《95-97工搪之思考》，让孙武宴的冯经理看到了，说这个业务员的企业管理的战略高度，值得学习，就去了孙武宴，他给了我过高赞誉，说这篇文章，就是放在《销售和市场》杂志的卷首篇也不为过。 赞誉比诋毁强，它容易满足人的虚荣心，但我牢记一句话，水之积不厚，其负大舟亦无力，所有的鲜花掌声，都是对你昨天今天努力的肯定，可明天呢？咱反不能光躺功劳簿上，何况，写作的时候，就有种不酣畅淋漓的感觉，就跟武侠书上，任督两脉没打通样，就感觉前面有墙堵着，穿不过去，只好埋头，去多读，多思，多写，等到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那天，果实的大小，是跟时间的长短成正比的。 第79章 用心（七十九） 人生到什么境遇，都坦然接受，我赶四集卖水果的那三年，虽然很辛苦，但那段时间，却让我洗尽铅华，几乎每天都听到三句话，你是大学生哈？不上大学，不一样能卖水果？看来，上大学白屌搭！许多庄邻就在俺娘面前败坏我这个大学生，多找人钱，看错秤。许多人的心态很畸形，他不看人家好，光盼着别人丢人现眼。他就不去想，人生的路本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坦途，起起伏伏，曲曲折折，很正常。 他们没观察到这个白屌搭的大学生，收钱里的包里，始终搁着书，笔，日记本，也就是零零年，忽然想到一句话，摔倒了再爬起来，落后了再赶上去，立即写日记本上，当时，我特别兴奋，我会说自己的话了，找到写作的感觉了，比追女人到手，还开心，这离我开始写日记的时间，正好十年整。 一个写手成熟的标志，一定是自我写作风格的形成，这种外在表现，是他语言表达的一致性，不去复制粘贴，不去穿凿附会，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思考，独立的分析判断，形成自己想阐述的内容，你要想达到这种境界，就得自己去走路，去思考，不去抄袭，不去复制粘贴，不去人工智能，你的语言表达，必须是独一无二的你，当然也得有机遇，当时买到了一本书《海尔中国造》，遇到了程桂喜姥爷，他教了我怎样正确的做事，态度决定一切。 我激动了好几天，平息之后，要求自己继续向前，当我考上职业会计后，有空闲时间了，我就拼命的读书，涉浅水者得鱼虾，涉深水者得蛟龙，我得朝深处游去，通过每年的公考，不断提升自己的写作，我也不知道到底能写到什么高度，但我要求自己坚持。 也有浮躁的时候，就是零三年，第一次投稿，投到央刊《农村财务会计》，就发表了，我当时就架不住了，腾云驾雾了，结果投第二篇，直接转省农业厅，半生以来，就投这两篇文章，也许是骨子里的原因，不想活在灯影下，喜欢一个人默默孤独的走，咱不能当狗肚子里盛不下酱油的浅薄之人。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孩子问我怎写文章时，我说的很简单，你想想这句话怎说就是写作，你想想这件事怎做就是写作，其实内涵是丰富的，就像我经常说的，你持家的总原则，就是想家好，想子女好，想配偶好，想自己好，这样的话，谁都会说，可好的标准是什么来？ 一定要有自己的思考，才能写出自己的文章，我跟俺哥从小光腚长大的，从来没跟他别楞过，可婶子送殡的时候，我问他，侄子学习怎么样？结果，他来句，白屌搭，学习不行！我说你当爸爸的，怎这样说孩子的？俺哥觉不出来，他这句话对孩子的破坏性太大，孩子有天分差别，因此，不能过度关注孩子的成绩，你要求孩子干什么？人家爸爸是老师，是研究生，你当爹的，只是个初中生，基因就差了。 去年儿子中考成绩出来后，二姐，大姐，俺娘都打电话问，嫌我不关心孩子的学习，我关心那个干什么？自从儿子上初三后，吃完饭，就去屋里写作业，你让他看电视，玩手机，不看不玩。让他知道学习成绩的重要性，他自觉的去努力学习，就行了，不是撇清，他考不上高中，我都不在乎，就儿子那个努力法，我都看着心疼，如果闺女有儿子这种学习态度，北大清华，都不在话下。 这两年，我写的太多的家庭琐事，因为这几年有时间了，我反思了过往的许多事，有时候，咱上人家当，受人家骗，还替人家数钱，就像俺家的老二，硬让媒人和俺爹娘给糟蹋到这个地步，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出在什么地方。 我还记得在后面三间瓦房的路口，媒人跟老二两口子说几句话，老的不让你俩过去吃饭，你俩也去吃，挨熊也不丢人，这句话，听到是疼老二的，否则，老二不会年年一次不落的去媒人家拜年，可仔细琢磨这句话，她是害老二的，你不是教着两口子不自食其力吗？去多贪多赚吗？其实，这种思考是你自己的，就能提高你写作的思想深度。 还有去年，俺娘跟我说，你大娘来说，老二吃不上饭了，让我跟你爸爸去送点饭过去吃，我声都没吭，过两天，俺爹真过去送饭了，送到老二住院四十多天，咱有时候糊涂，还不知道糊涂在什么地方，他年纪轻轻的，正当年，虽然腿脚不便，他就去高新区车站门口，开他那个三轮搞出租，还挣不上他吃的吗？ 人生处处是陷阱，是坑，就跟做生意样，学个买卖瞎个人，这个社会，咱得自己睁大眼，咱笨，脑子多转几圈，时间拉长一些，争取什么事都想头去，做头去，咱吃点亏也罢！被人骗也罢！但咱得长教训。 当俺娘跟我说，都夸我会理整孩子，会过日子，我就知道俺这个家，非得出问题不行，一定出在老王身上，因为我跟她过二十多年，对她太了解了，就办公室那几个黄毛丫头，以莫须有的胡猜戏，说我外边一定有相好的，老王就信，说我买车买给自己开的，没看到车，她就信，就这样没脑子的东西，她还有什么不去信的？ 老王对这个社会，缺乏正确的认知，有几个人想你好的？如果想俺家好，亲戚庄邻一定会说俺娘，你不能养着老二一家，光接送他两个孩子上学，人家老大心里什么味？这个社会上，那有几个人来？随着儿子成长的越来越好，我就吓的要命，出头的椽子先烂，枪打出头鸟，因为在农村，拉布出一个好男孩太难了，搁不然，从我担心上来了，人如果没有自己的独立思考，家庭迟早会出现麻烦问题，咱死不怕，但怎死的不知道，才最可怕！ 第80章 用心（八十） 昨晚，不该跟俺娘争吵的，她又埋怨我做开源，去东杏山湖干书记，气得我说，我没有老二那么好的命，不用干活，爹娘养着，老的给盖房子，给接送小孩，我呢？俺爹娘就多烦人，你说句话，他俩都剔竖着耳朵，好听着你那句话说错了，有一点错，就劈头盖脸的熊过来，老二指他俩头皮骂，他俩都不吭声。 从小教育我，你当老大，就得有老大的样子，老大不正，拉过来垫腚，要想好，大敬小，我就处处让着老二，他小的时候，我不跟他计较，可他二十岁的时候，我送催妆一的那次，一次就把我治改了，说好弟兄俩一起去青云的，朱陈这个地方有个风俗，催妆一得至少两个人去，还得中午前赶回来，光换乘公交车辆四五次，结果，老二放我鸽子，死活不去了，你现找人，根本找不到，都去干活去了。 人的心胸那有多宽广的，差别就是憋心里，还是挂嘴上，我很少回老家，即使偶尔回去下，也匆匆的赶回来，咱是去看老的的，还是看老二爷俩的？有事了，想我了，家里只要行个人情，俺娘立马想到我，一秒钟都不撑，不管你多忙！享福的事，都是老二的，人家这么些年，清明坟都不去上，更别提别的事了。 到俺这个年龄，如果没有老的帮助，孩子再不懂事，生不如死，自杀那位大学同学，前几年，经常骑电动车来找我，那个电动车早该置换了，我说过他多次，你不能那样工作，一会干保险，一会弄纯净水过滤器，都干那些直销的生意，这样的买卖不是不能干，混口饭吃很正常，但你这种干法，把你工作的方向扰乱了，到最后，你自己该干什么都不知道，这二十多年，我也干五个村，四个企业的主管，但我始终围绕着会计这条主线，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跟我张口借房款时，我说到咱这个年龄，如果没有老的支持，没撇下偌大的家业，都很难，都得算计着过，一旦不小心，掉沟去，你根本爬不上来，开源这么些年，别看这么小的买卖，头两年，我就搁进去二十，那个花费的凭证都保存着的，还不包括平时的招待，为什么我不敢动不敢挪的？因为我没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去村里工作，也是最坏的心理准备，如果开源挣不出吃的，我就用村里的工资，发给员工。 同学在盛庄买房子，我说，你和嫂子都没有稳定收入，借那么些亲戚朋友的钱，买房子干什么？他说，孩子大了，得提前买下来，好位置，那个分期就高，他那个收入，根本应付不下来，我都替他捏把汗，爹娘都是打庄户的，根本帮不上他忙，老婆比他提前一年走的，发了讣告，我不想参加那种场合，又跟他没人情，就没去，你说你有自杀的勇气，为什么就没有继续顽强生存的勇气吗？ 别人觉着过日子容易，我觉着可不易了，你看身边，跟爹娘处的还将就的，姊妹关系还将就的，夫妻关系还将就的，子女培养的还将就的，看上去这么简单的东西，咱都做不好它，包括你最亲最近的人，你都不知道他怎想的，甚至比外人还误解你。 每逢老王说我在外边胡吃海喝，我听都不想听，我不能学你那样，关起门过日子，跟谁都不来丝，大学期间，放假去沂源二姐家，她老公公很有本事，淄博市的人大政协委员，俺爷俩经常拉呱到半夜，几乎所有的话，我听着都很服气，就一句，让我产生深深的疑问，他说，从这个社会上，能真心玩一个人，就饿不着肚子，如果真心能玩两个人，学刘关张那样，就能做番事业。 也许就因为疑问，这句话就印我脑子来了，当时，我和叶哥，军军，毕业后，几乎天天一起，那时感情很真诚，也很真挚，否则，大娘不会让俺仨拜仁兄弟，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没有共同的事业，就没有共同的目标，都到了混口饭吃的地步，每个人生存的都很艰难了，很难真心再玩下去，而且，在社会上摔打三十年，俺三个人三观，跟做事的追求，差别太大了，这时候，再想想俺大爷说的话，太有道理了。 在这社会上，能有人帮你点钱，让你熬过困境，都成你的贵人了，我为什么对老王娘俩特别失望？就是二一年，这就换届，如果换不上，我下一步怎走，我得有谱，什么融资手续办好了，就缺结婚证了，翻遍书橱，找不到了，原来让这娘俩藏起来了，那一年，这娘俩不知道，我光糟蹋的钱，都够给闺女买辆车的，这娘俩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每个周末，老王都让我带她接闺女，她俩坐车上，跟旅游样，周五来回趟，周一来回趟，我真累崩溃了，又逢疫情，形势又不好，咱又因为换届让人揍活，那个腌臜，离家四十多里路，你又没好办法，去扭转局面。 你越艰难的时候，有些事就光犯糊涂，出昏招，就光赔钱，我对俺爹娘和老王娘俩，从不敢存指望她们的想法，像我这样的家庭，闺女当老师，能拿到五六千，老王干十几年的主管，应该也能拿到四五千，光这娘俩，都能把这个家支撑下来，可人家就一个态度，你别惦记俺那点钱，娘俩都过上了财务自由的生活了。 一直想安个柜式空调，但农村的电网承压不行，老王说过年了，得安个取暖炉，我说找人换换线，安个空调吧！干净方便，咱没想到，这娘三这么有魄力的？头一个月，就干进去一千八百块钱的电费，真有崽子花爷钱不心疼的感觉，你娘三就得二十四个小时都开着空调吗？ 第81章 用心（八十一） 做为两个孩子的父亲，过来人，如果让我总结孩子成长最关键的年龄，就是小学三四五年级，这个阶段对孩子情商培养太重要了，跟我干活的小王，就太敏感了，我分析他性格形成的原因，正好他在三四五年级时，他父亲蹲监狱三年，耽误了孩子成长的最佳时机。 儿子出生后，就光朝医院里跑的，围着儿子转的，忽略了闺女的成长，当她姥姥说，拿柜上的零花钱，去超市买雪糕，我没当回事，当学校工会主席的二哥说，闺女砸毁了学校走廊的展示橱，我没当回事，当俺娘说，闺女放学回家，让几个男生追着打她，我还是没当回事。现在回想，太大意了，很后悔，第一，没形成她正确的是非观，美丑观，或者说，没形成正确的三观，第二，没让她学门特长，培养她学习以外的兴趣。 这个女孩，受她母亲的影响最大，因为你做为父亲，你跟她性别有差异，很难做到平等相处，深入沟通，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本分，做好父亲这个角色，你说轻了，不管用，你说重了，还光记仇，平时学习跟我样，尔耳光光的，但学习成绩，始终偏上，我这个人，平时在家里，也懒语。 初二寒假，我就发现不是正经味了，我是写手，必须敏感和深刻，你观察不敏感，你就感触不到外界的变化，你思考不深刻，就抓不住事情的本质，当我问闺女期中考试怎么样？她随口说句，考第十名，我说升初二时，还不是班里第五名吗？她不冷不热的回句，比第五名还刚差五分。 相比一般家长在乎学习成绩，我更在乎学习态度，成绩忽高忽低，很正常，我都能够接受，但你学习态度有问题了，我就得想想原因在哪儿？正月初四，上午去叶哥家，下午去老大家，论说，过年都喝的醉醺醺的，谁会关注电脑的鼠标，可我回家第一件事，就观察到鼠标动了，打开历史查询，这个狗日的，从我离开家门的那刻，到我回家开门的这刻，就一直上网的，浏览的还都是不健康的内容。 我经常把闺女的性格，跟刘邦的老婆吕雉做比较，这个小丫头，像吕后，太阴狠绝情，什么招都敢使，而且不计后果和影响。五岁的时候，就因为跟三村的大主，说几句话，回家就栓上门，拿绳子，把我绑起来，要杀我。在幼儿园就会撒谎头疼，去妇幼保健院一查，点事没有，原来想去市里玩的，当时还没觉着她撒谎，没过两天，她又想再演出，我才知道上当了。 闺女就是见棺材，她都不掉眼泪，当老王问闺女上网来吗？她不承认，我让老王再问遍，还是不承认，奶奶的，这种孩子，她是很难伺候的，你有真凭实据了，她依然牙硬，我对孩子的最低要求，你必须做到诚实，爸爸这么大的人了，还照样说错话，办错事，只要咱直面问题困难，错了咱改，解决了，不就行了！让我气得把闺女从她屋里，掐脖子拽出来了，踹了几十脚，半年没跟我搭腔。 孩子都有天性，从娘肚子里带来的，以前，我不相信天性，天分，可从两个孩子身上，就有天壤之别，闺女具有成大奸大恶的潜质，她能做到不感恩，自私自利，任性冷漠，上大学了，回家买点小零食，还躲着她弟弟吃，儿子只要有点好吃的，先想着他姐姐。 十八岁之前，还只是个孩子，不管做错什么，咱都能原谅，可八年前，给她报公费师范生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咱当父亲的，能不替孩子以后考虑吗？我又没有多大的本事，又没有多少钱，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咱先有个工作干着，有个稳定的收入，挣上自己吃的，如果咱有上进心，再去考是了。 高考时，闺女班里第一名考天津南开，第二名考华东政法大学，毕业后，都考天津公务员，这么远的路，他俩就变成天津人了，闺女不知道，那个政府机关，不是那么好熬的，尤其镇级的，平时点名制度严，蛆又多，这个捣那个，那个捣这个的，要是有个创城什么的，都得上马路边站岗，谁年轻时，不志骄意满，指点江山，可现实太骨感，一旦成家了，光拉布孩子都够啃的。 每次跟我说，又拿教学成绩第一名，我就只回一句话，爸爸觉着做人比做事重要，就这样的性格，就这样的追求，我真无语了，有几个老师，是因为教学成绩好，提拔到校长的？王树国，张强，那么优秀的校长，晚景呢？到这个年龄了，你不去琢磨人情吗？不去研究世事吗？我对这个闺女以后工作，生活，过日子，一点不看好！ 这半生，我就做一件有价值的事，就是下功夫理整儿子，这个孩子，起点低，性格闭塞，从小拿不出门，确实笨，他就拼尽全力，能进到班里前二十名，我都非常知足了，从上小学，直到现在，几乎都徘徊在班里二十名至三十名之间。 我聪明在什么地方，就不去关注他学习成绩，那有不在乎学习成绩的家长，分分，学生的命根，考考，老师的法宝，我怕自己过度关注儿子的成绩，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就始终保持一种态度，不去打听他学习情况，更不去翻他书包，看他作业，只要你认真学，努力学，什么样的成绩，爸爸都能接受，这么些年，就去年中考后，问下他考多少分，儿子跟闺女不一样，他凡事自觉。 评价一个孩子健康成长的五个指标，德智体美劳，我觉着儿子除了智力差点，那四个方面，都能得满分，这也是我半生来，唯一取得的成绩，在两个孩子身上，有遗憾，有失误，可惜人生不让咱走两遭，给咱挽回的机会。 第82章 用心（八十二） 不管在别人眼里怎看我，但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很懒散，很没有上进心的男人，像俺爹那样，没有本事能力，就想安尔板眼的上个班，挣点死工资，也不奢望家庭过的比别人强，也别过的太现眼，可我有俺爹的想法，但没有俺爹平稳的命运，走过的路，就是起起伏伏，曲曲折折。 我真没想到，苦苦经营这个家庭，眼看着闺女参加工作了，学校环境也不错，儿子成长的很健康顺利，老王和我，一直买着养老保险的，都超年限了，我真觉着有熬出头的感觉，相比同龄人，不管从工作还是生活，遇到的坎比较多，我也特别珍惜家庭的这种现状。 咱不能要求家庭，老婆，孩子十全十美，谁都有缺点和不足，人家跟咱，上咱家，咱再吹毛求疵，时时跟老婆孩子过不去，自己找气生，我包容她们，但不代表我认可她娘俩说的话，做的事。我总结过，这么些年，不管陪老王回娘家，还是接送闺女上学，这娘俩从来没说过一次，辛苦你一天了，你不说也行，你得心存感恩，我的车也得烧油，我的工作时间，就不是时间了，每次陪娘仨出去旅游，我从来体会不到旅游的快感，你得开车，你得拿包，你得出钱，还怕她们玩的不开心！ 跟这娘俩打交道，最头疼的地方，就是她俩没主意，还任性，光想着自己，你出去玩，人家不说目的地，让你选择，景点好，是应该的，要是景点一般，回来的路上，你挨败坏吧！什么景点，什么眼光！咱就跟吃苍蝇样，你有眼光，你选不行吗？不管上哪里，我都不会嘲讽！ 自从闺女拿驾照，我就感觉家庭气氛不对了，当时我还没怀疑是老王唆使的，直到我跟闺女说，爸爸这两年糟蹋了不少钱，生意也没挣到钱，帮不上你，老王忽然从里屋里窜出来，说一句，你当爹的，给闺女买车不应该的吗？有她拱火浇油，闺女更来本事了，离家出走，以离相逼，在军军家住十一天，从军军家回来，我就再也没正眼瞅过老王。 你这是过日子的吗？我不要求你理解我，帮助我，因为这些年，都是我自己走过来的，我心中无愧，有几个男人，一直脚踩两只船的工作，有几个男人，不停的学习考试，有几个男人，把心思都放教育孩子身上，我这样做，还不行，你不仅仅不理解我，还挑唆着闺女误解我，跟我对着干，咱就万辈子理解不透她的想法。 这个女人，要是坏，你根本躲不了她刺来的枪，明明这几年生意这么难干，挣钱这么难，咱没有经济实力给闺女买辆好车，如果不给买，老王在一边说，你看看你爸爸，挣钱都从外边养小三了，从亲闺女身上，都不舍得花钱，闺女不生咱气吗？如果你贷款给闺女买了，老王又会说，你看看你爸爸还是有钱吧！就是买的车崭孬点，你花上钱，承担着压力，还没有个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你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我跟老王过二十多年，对她的招数太了解了。 闺女一直在学校里，接触的面太窄，她不懂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我在地板砖厂干主管时，那个丫头，就从陆庄那片住，羡慕人家拿苹果的，去找老板批条，预支工资，一看小丫头，长的也挺透肆，买完苹果后，节衣缩食，一天只吃一顿饭，没想到上班期间，手机放宿舍里，让偷去了，上办公室报案的时候，你就瞅她哭的多伤心，她亲爹亲娘死了，都到不那个地步。 闺女买第二部苹果的时候，我就对她极其失望，什么娘什么女，我对老王第一次失望，也是第一次动手打她，就因为零一年腊月里，她借后院的鸭绒袄回娘家，这个女人，不是多值钱的女人，管子炉子卖不动，你不犯愁，回娘家，穿什么衣服，愁到你了，这种女人，没骨头没血，不会把日子过出来的！ 不管男女，为一个家，你得有骨气，有责任感，咱穷，能光穷吗？难，能一直难吗？何况是因为天气的状况，遇到了暖冬，咱货一时卖不动，再等下年卖是了，如果咱注定这辈子就是穷命，要饭的命，咱认栽了，就跟做买卖一样，它就赔了恁！那怎办！ 我这个人行事，不在乎别人的毁誉，嘴长人家脸上的，他想怎说怎说，想怎败坏怎败坏，我小的时候，庄邻经常对我指指点点的，上学时，经常罚站，能混到留校察看的地步，得做多少坏事，才能得到那种处分，俺英语老师就拽着我的耳朵，从椅子上提溜起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嘲讽我，你这样的，万辈子考不上高中！ 这样的都是小侮辱，最丢人的，还是高二的第一堂语文课，我认为这是半辈子对我精神打击最大的，那句“糊里糊涂，不知所云”的红字评语，每当我懈怠的时候，就从我眼前来回晃，还有老师那句，堂堂的文科生，竟然写出这么没有水平的文章，一当我觉着写的还可以的时候，耳朵就萦绕着这句话。 人不能攀比，就像写作样，咱懒，又不认真听讲，爹娘又不会指点，咱能写出好文章吗？还有谁过的有钱，你更比不来，小学初中同学成龙，他养鸡养的怪好，我去他的鸡棚，第一眼感动我的，他家的叔婶子，正在鸡棚门口说话，帮着看鸡棚的，当时我脑子里就闪现出来，在早集卖水果的时候，三九天里，有位庄邻就熊老王，你怎看孩子的？你看看小孩裤裆都结冰碴子了，俩人光顾着卖水果了，三岁的闺女都忘记照顾了。 第83章 用心（八十三） 我理解的人生，失败和平淡是注定的，就像做工厂，开公司，结局都是游戏结束，没有不死的鸟，因为成功需要好的平台，大的助力，如果你就自以为是，觉着自己本事怪大，你迟早得栽跟头，《孟子》上一句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以前总关注这个得道失道上，忽略了这个助字，为什么称好女人为贤内助？因为成功取决于别人的助。 我也羡慕别人有豪车，别墅，闺女不知道我让她当教师的原因，只是给她条退路，前进的路，只能靠她自己走，你爷爷奶奶也没给我创造什么条件，如果我像老大那样有本事，侄子上高中时，就去美澳花园给侄子买座别墅，买座高层，结婚后，就把自己开的霸道给儿子了，你怎比？跟伟人批评王明博古样，你一个要饭的乞丐，去跟龙王比宝。 野心如果不建立在足够条件的基础上，别说大的事业了，就是上学这么简单的事，你回头想想，能走多远，他也得有助力，就像我上学样，如果俺爹对我彻底失望，或者俺表舅给我办不出初二学籍，我最多初中毕业，如果就那种学历，还谈什么公考，谈什么会计职称资格考试，你就报考个村会计，也得高中毕业，否则，不让你报。 如果我身上还有点价值的东西，我觉着一是骨气，二是耐心，我这个人反应慢，经常说自己就是个憨老婆，光傻不拉叽等野汉子，许多东西，我得经过许多年，才能翻过闷来，跟任何人打交道，包括叶哥，军军，老大……，得算关系走的最近的，我不会坑他们，骗他们，但我跟他们保持一定的心理距离，离开老大身边九年了，他不打电话，我很少主动跟他电话，不管别人说的话再漂亮，待我再热乎，我都无动于衷。 做为一个大学生，爹娘辛辛苦苦的挣钱让我上学，去开出租三轮，赶四集，卖水果，能不丢人吗？能不让人背后戳指吗？可人生就走到那步了，前边就没有能走的路了，你求职简历到处投，就找不着活恁！你还得吃饭吧！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何况，咱不去偷，不去抢，不干违法的事，自食其力，挣上一家人吃的，有什么丢人的？ 就因为考上职业会计，我的命运发生了巨大转折，从那以后，我充满着对上天的感恩和敬畏，那次考试，我写过无数次，以后有时间了，一定把考试的前前后后，最起码写部短篇，所有的事情就太邪了。 人在做，天在看，别听这句话很虚，你真正的自己一路走来，你就特别感触这六个字，当时，也就这样的天气，带闺女赶朱张桥集，天气酷热，闺女的粉红色连衣裙都溻湿了，坐三轮车上打盹，老王让我抱闺女找个阴凉处凉快，我就抱闺女到了现在朱张桥饭店门口的石牛处，背靠着石牛，坐石牛下边乘凉。 那时忽然有了惆怅，就想大学毕业七年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工作都还没找到，让老婆孩子跟咱受罪，伤感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就想想自己，这几年干什么！咱这个能力，至少干个村会计绰绰有余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第二年，我考上了职业会计，工作的地方，朱张桥东南村财务室，是我掉眼泪的正南二百米左右，我干了十三年零七个月，后来又在朱张桥西南村财务室，离我掉眼泪的正西二百米左右，又干了两年半。 所有的骨气，应该建立在做人上，我武断的说过无数次，这个孩子，学习成绩应该在乎，但更应该在乎的，是孝心，感恩心，敬畏心，上进心的培养，这个孩子，只要这四心具备了，就证明咱教育成功了，为什么我经常说闺女，爸爸觉着做人比做事更重要？你知道未来，你会处于什么境遇？今天老师还是铁饭碗，如果明天这个饭碗被砸碎了呢？那个计生政策，以前坚不可摧，没撑两年，土崩瓦解，到时你干什么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果闺女有这种忧患意识，她心思还用买车上吗？ 我很欣赏二十年前的我，初出茅庐，大路哥问我，兄弟，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会计，我说，只要我干，我超过十年之内的所有会计，我不干了，十年之内的会计，谁也超不过我，然后，在办公桌上，贴了“蛟龙终非池中物，君子大器要晚成”，虽然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但我不觉着是张狂。 咱没有多高的平台，考个村会计，都跟过山车样，提心吊胆的，想想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凭借，除了可怜的骨气，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咱再不会，贼走耍勾担，自己给自己壮胆，还能做什么？我刚从煤苑宾馆培训回来，去俺娘家，确信被录取了，我跟俺娘说，一定在村里干的不丢你和俺爸爸的脸，我要做罗庄区最优秀的会计。 工作和过日子一样，咱不怕起点低，也不知道未来什么样，但咱得想好，争取越来越高，每次老王跟闺女胡屌扯，我就恼的，闺女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你当娘的，不犯愁吗？现在离婚率这么高，罗庄都到百分之五十了，她以后怎为人儿媳，为人妻，为人母，怎做才能做好，什么样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你脑子不考虑吗？咱不想这些正当的事，去想乌七八糟的东西，孩子未来能好了吗？ 从村里工作，教育孩子，我就要求自己，保持耐心，始终保持的工作状态，这是我第一天来村委，充满着新鲜感，这是我最后一天在村委，充满着紧迫感，因此我干工作，一直有紧张感，没有枯燥乏味的时候，我对女人也这样，我只要爱上了，选择了，不会有厌烦的时候。 第84章 用心（八十四） 前天中午，二姐开车带我出去洽谈业务，我又熊了她一顿，嫌她开车打电话，你怎抽不出点时间，靠路边停下再打，在高速路上，不管谁打电话，不管再急的事，我从来不接，都是到停车场，再回过去。现在车辆这么多，好注意着，都难免不了擦擦碰碰，你再充能，觉着自己是猛张飞，你出一次事故，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老王在孩子面前夸我许多次开车，说坐谁的车，都不如坐你爸爸的车放心，其实我开车点水平没有，就一个特点，慢！因为我心里怕，尤其人流量多的地方，我比乌龟爬的还慢，因为我年轻时，经常押大车去东北，去浙江，路上你见的交通事故太多了，快到锦州地界，就看前面有个骑125摩托车的，比我大不几岁，让同向朝北的大车一划，你都看不清怎划的？他带那个女的，就抱他光哭，不省人事了，鼻子嘴里都出血，够呛能活！ 我觉着因疾病去世，可以接受，去年红屯的小张兄弟让我帮忙开票，请我吃顿饭，一起吃完饭没两天，就去世了，只比我小两个月，后来听说他有家族遗传病史，几个舅也是年纪轻轻，得心梗死的，还有就是遇上非典，新冠这样的疾病，它就跟恶魔样，逮着咱不放，非得让咱见阎王，就去是了。 但因为交通事故去世，就太不值了，老大开车有多小心，超过六十麦的时候都不多，一起去郎公寺玩，从台井朝北上山的小路上，看对面来辆拉石头的爬山虎，他就把车拐巷子里，远远躲开那辆石头车。他跟我拉过，一个跟他一起创业的伙计，挣钱买辆摩托车，八十年代，相当于现在的宝马奔驰了，带老婆和孩子去丈母娘家，刚进河东，就钻路沟去了，老婆孩子当场就走了，从此一蹶不振。 朱陈派出所对过的桥上，以前有个卖碳的，应该姓张，一天挣千儿八百的，都看着眼红，女婿带老张家属，闺女，外甥出去玩，在河东，钻人家大车底下了，一个没剩，从那以后，老张也不卖碳了，一天挣一万块钱，有什么用？挣给谁花？ 都羡慕开豪车的，我就一点不羡慕，你至少有个意识，你是老手，他是老手吗？你注意了，他注意吗？何况还有碰瓷的，我在开源门口，还让碰二百块钱，即便发生事故，你处理还得有时间吧！买长城时间不久，去江泉上班，在路口，让一位女同事顶上了，咱一看是同事，又得点名，就放过去了，自己花几百块钱修上的。 活在这世间，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活法，什么事情是轻的，什么事情是重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只是通过我自己的眼睛看，自己脑子去想，别人都羡慕有权的，有钱的，拿苹果的，开豪车的，住别墅的，但在我心目中，远远不如一家人平安，健康，顺利，孩子走正道重要。 你不用上书本里寻找怎做人，怎做事，那些怎活好的大道理，就从你自己身边身上发生的事，你多心思，多琢磨，咱一件事，一个人琢磨不透，咱经历一千件事呢？一千个人呢？咱是驽马，但只要做到十驾不舍，日积月累，点点滴滴汇成河，咱去不了愚，但不会一直蠢下去。 俺叔的仁兄弟王叔，活着的时候，在罗庄这片，是个人物，他拿过国家科技进步奖，工资是街道党工委最高的，龙潭路上的沿街好几位，还有自己的企业，俺家里有事，他从来没落过，我也经常陪他吃饭，人家确实有本事，可他去世的时候，大儿正在服刑。 俺娘给我说完，很长时间里，我就反复想王叔这一生，是个人物，又有本事，有权有钱，可儿子没培养出来，就想到曾国藩说那句话，子孙贤，留钱何用？子孙若不贤，留钱又何用？学校院墙上，都写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标语，咱早晚也得离开这个球球，咱树什么来？留什么来？ 远的咱看三国，人家曹操，那个儿子曹丕，曹植，人家孙坚，那个儿子孙策，孙权，人家司马懿，那个儿子司马昭，司马炎，对比看，刘备的儿子刘禅，扶不起的阿斗，咱比人强，比人差，无所谓，只要子孙能强起来。近的，咱看老张四个儿，如狼似虎，人家起点高，有平台，人家爹给创造的条件，咱嫉妒不来，像我这种品性，有那么好的条件，早成纨绔子弟了，吃喝嫖赌抽，都能占全，更别提三妻四妾了。 王叔的历史，让我坚定了一个想法，我要把儿子培养出来，那怕我这辈子无所作为，一无所成，都无所谓，儿子要不成才，就再把精力放在培养孙子上，孙子再不成才，就培养重孙子，而且我的方向很明确，成绩第二，性格第一，我要让儿子心理阳光，开心快乐，乐观向上，与人友善，热爱生活，珍惜生命。 我有这个培养方向了，说话做事就有度了，成功非一朝一夕之事，你别让孩子的表现，狗三天，猫三天的，扰乱了你的视线，你也别幻想儿子三年两年，就改头换面，我给自己订了目标，就是儿子十五岁之前，一刻都不能放松，我能做到什么样？即便打儿子，也得知道为什么打他，还得商议着怎打他，商议好了，我再打，就打他两次，还都是在一年级，做坏事了，不能不让他长教训，但我从来没辱骂过，讽刺过儿子，一次都没有。 做男人，脚踩两只船的工作，疲惫的要命，可心里还是想，什么是该在乎的，什么是不该在乎的，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如果做反了，就事倍功半了！ 第85章 用心（八十五） 年初，去龙泉官庄算了卦，父母年龄大了，工作止步不前，家庭又弄的毛包，心里没有底，对于算命，我不是完全信，也不是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个打卦算命的，我总结过，说好的，没有准的，说孬的，没有不准的，咱能做到的，听到好的，别沾沾自喜，因为不准，算到孬的，咱一定要警惕，防患于未然，年龄大了，至少有三件算命看相的事，我越想越邪乎！ 老姥四个儿，三个闺女，俺姥爷排行老三，就他长的最赖，一次老姥骑小毛驴，踏个踏个从娘家回来，相当于现在开奔驰，俺娘一直跟着老姥，对她印象就太深刻了，长的五大三粗，又心高气傲，俺娘是公认的巧人，还说自己的手艺不到老姥的十分之一，虽然没见过老姥，但她在俺娘心目中，神一样的存在，我觉着老姥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栓着毛驴时，一伙人正在算命，就打趣的问先生，你觉着骑毛驴的这个妇女怎么样？先生说，她是虚肿呀！死的时候，床前无儿无女，庄邻说，你这个算的不准，她七个孩子，能一个不从跟前吗？别人跟俺老姥说，她信儒家，根本瞧不起算命的，权当没那回事，结果真让先生言中了，就俺姥爷结婚有后，可惜三十八岁就去世了。 我上初中时，三哥趴东墙上，喊俺娘上大爷家算命，他年轻时很红火，外号十八万，就是十八岁时，手里就有十八万，那时还刚八十年代，他只比我大五岁，那天算命的钱，都是三哥垫的，俺娘家来说，这个算命的不准，说你三哥金手银胳膊，能挣能搓碎，年龄大了，吃饭都成问题，三十多年过去了，真应了先生的话，那么大的家业，混的一干二净，房子都没有了。 还有我和老王的婚姻，俺娘让我带她去朱张桥西北村吴先生那里查日子，先生说的很含蓄，这不是上等婚，即使勉强过下去，也曲扭犟捏的，咱那时小呀！不是上等婚，不就是下等婚吗？否则，先生会说是中等婚，可那时就让老王蛊惑了，她就抓住了我让小兰甩了的心理弱点，就总说一句话，别的不敢保证，只要你娶我，一定跟你一心一意的过日子。 人不要轻易占卦，因为好命不撑三算，尤其这个瞎子，只要让他扒到孬的事情，几乎没有不准的，我问龙泉官庄的先生，俺爹娘的身体怎么样，我的工作怎么样，婚姻怎么样？都没有什么问题，我说这个婚姻还有持续下去的必要吗？先生说，我就不给你算卦，你孩子这么大了，都过快三十年了，你离开身，能离开心吗？小孩结婚，上学买房，能跑你？ 我说，真不想过下去了，这不是两口子的味，后面的一个小伙子插句话，你得找找自己的原因，先生说他，是你算卦的，还是我算卦的，你知道我一天得占多少人，这个男女，就有难缠的，你觉着好缠，那是你没摊上，它就有不识好的，你不管干什么，都干不她心眼去，就都是你的错，这样的男女太多了。 人心不是一下凉的，我跟老王九三年上大学时认识的，前后位，当时我跟小兰正处于热恋之中，每次小兰给我的信，都是老王从传达室捎来，她知道我有个女友在济南上学，那时放假，不是我去小兰家，就是她来俺家，双方父母都知道，那时还刚十九岁，又上着学，爹娘又都下岗，打石头供我上大学，咱不敢想婚姻，何况小兰的家庭条件，人物头子，都比我强，别提那个自卑了！ 我为什么能看进去《红楼梦》？因为我能理解贾宝玉，这个纨绔子弟，他能做到什么程度？身边的丫鬟，除了晴雯，都让他玩了，他不仅从床上玩，还从浴缸里玩，他不仅玩女人，还玩男人，玩尼姑，玩僧人，他爹贾政差点把他砸死，就因为他搞同性恋，论说这种男人一文不值，可真谈婚论嫁了，薛宝钗那么漂亮的女人，是个男人见了，都垂涎欲滴，可贾宝玉偏偏心里只有林黛玉。 聪明的女人，能让男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你，是本事，现实中有两个女人，我觉着活的很聪透，一个是李连杰再婚的老婆，曾经是赌王何鸿燊的情人，她能让李连杰抛弃结发的妻子，可见魅力多大！别人问李连杰为什么离婚？李连杰说，每逢拍戏，前妻就光打电话骚扰他，可这个，却总是鼓励安慰他，安心去拍。 还有张艺谋这个老婆，认识张艺谋的时候，那时老毛子正跟巩俐热火朝天的，他光想让影后给他生个孩子，可巩俐怕影响如日中天的事业，就不给老毛子生，这个小娘们多有心计，我就一项工作，给你生孩子，生完三个孩子后，张艺谋跟她结婚了，礼义廉耻都是绑架普通人的，像这些艺人，汪峰和章子怡这样的，结婚都比换内裤还勤。 一个男人不慎重的对待婚姻，这样的婚姻不会长久的，结婚前，老王待我，就差跪下给我舔脚趾丫了，大学同学都知道，可我尝过爱这个滋味来，爱一个女人，跟玩一个女人，它不一样，爱是撕心裂肺，玩是逢场作戏，爱是并蒂莲，玩是床上游戏。 九七年的正月初二，老王直接来朱陈，俺娘和我都楞了，因为我从来没在俺娘面前提过，我也从来没邀请过她来朱陈，因为我知道对一个女人有感觉是什么味，没有感觉是什么味，我跟老王上床，就跟嫖娼样，提上裤子就走人，根本没有留恋，可我逮下小兰的手，就激动不已，恣的好几天，都不舍得洗手，还闻闻她存留在我手上的手香味，爱一个人，一定心里极其尊重她。 第86章 用心（八十六） 真爱如处女作样，它往往代表着作家能达到的最高水平，你只要深爱过一个女人，即便以后再遇到情投意合的，也超不过初恋，相反，有初恋在那里对标，你很难再满意别的女人，也很难再爱上另一个女人，小兰给我写的信和相片，全部让老王给烧了，老王不知道，橱柜里那块手帕，是小兰高考时，给我买的，搁三十多年了。 那时《读者》杂志上有句毒鸡汤，就是娶个爱你的女人，因为她在乎你，也不要娶个你爱的女人，因为她不珍惜你，想想小兰的绝情，昨日的山盟海誓，转眼就云消雾散，世上那有真正的爱情，都是剃头挑子的单相思，找个踏踏实实能过日子的女人就行了，那时，老王的脸皮比膏药还厚，怎撵都不走，俺二姐说她一句，你这样的，俺大兄弟眯着眼摸个都比你强，被羞辱的这样，还是死皮赖脸的来。 我犹豫不决了很长时间，就是拿结婚证的那天，还没下定决心娶老王，这就是婚姻的悲哀，我跟闺女说过择偶的标准，咱别先看小伙的家庭工作相貌，最起码做到两条，第一，他对你好，第二，你对他有感觉，否则，以后过日子，一定会出现麻烦和问题，这就是我从自己的经历得出来的。 我从来不评价别人过日子的对错，你看到的都是表象，两口子一起，只有对方知根知底，就跟穿的鞋合脚不合脚，只有穿鞋的人知道，这个世界上，简单的分两种人，一种是活给自己看的，一种是活给别人看的，那些拿苹果的，买豪车别墅的，就是活给别人看的。 刚结婚，参加工作后的第二个企业工搪乱套了，就去红山搪瓷厂干半年，闺女出生后，想想怎办来，找工作也找不到，就买辆建设60，搞三轮出租，半年后，又去孙武宴，干半年，又倒闭了，就去朱陈早集开门头，赶四集，卖水果。人生的路，谁敢保证就一帆风顺，你遭人讽刺嘲笑败坏，很正常。 我说过闺女，你得好努力，自从怀上你以后，爸爸五六年，干什么，什么不行，即便考个小会计，都费九牛二虎之力，相反，你弟弟来咱家后，爸爸一年一个台阶，每年都有进步。卖水果的那几年，是我跟老王关系最好的阶段，虽然清贫，但像过日子的，也发现她有越来越多的性格弱点，没有主见，容易被别人左右，没有骨气，下一步怎走，从来不想，不去储蓄，挣一毛花一毛，可我一直提醒自己，咱也不十全十美，过日子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从考上职业会计，老王去瓷厂干了主管，这个日子过的相对平静了，那时年轻，有上进心，每年公考，工作干的越来越稳，零六年兼职了后官战湖，那段时间，也算我工作的高光时刻，因为两个村，都是大村，能让我干的游刃有余，天天喝的跟醉屌猴子样，这个酒量，就是那段时间锻炼出来的，当然，也染上了酒瘾，我第一任和第二任站长，都是大酒壶，挂嘴上有句名言，你不会喝酒，怎从农村干工作？有这样的领导，不放开喝吗？ 人容易乐极生悲，得意忘形，越顺利的时候，你越要警惕阴沟里翻船，我就弟兄俩，咱盼着老二生个儿，了了爹娘的心愿，就是生不出来了，那时老王听话，我说咱再要个吧？她就同意了，咱没想到，一下打到解放前，这娘俩，那两年，光住院百十天，光给老王输血就输五万多块钱的，子宫还让切除了，老王的小命，让我硬硬的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 你对未来不敢想了，咱这个心也是肉长的，也不大，别人没有信的，我曾经接连哭过一百多夜，老王也不打算跟我过了，俺姨子就明着跟我说，各过各的，每次回老家，俺爹娘就熊我，我都是掉着眼泪从朱陈走到朱张桥。我真尝到过日子的不易，最需要老王并肩战斗的时候，她却从娘家呆了三个多月，跟她说，你知道咱生这个儿花多少钱吧？她来一句，我不管，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提过。 各人过日子，各人知道，咱是挣小钱的人，从村里工作这么些年，从来没伸过太长的手，也很少跟别人计较工资的高低，朱张桥东南村的这些人，出纳主大姐的工资都比我高，咱兼职，也无所谓，即便我两个地方的工资，加起来，都不如老王的高，因为凑合着过日子，我从来不问老王工资花哪去了，从不翻看她手机，又都不是小孩了，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 我也有改错的机会，就是儿子两岁时，老王在娘家住十几天，咱想女人，也想儿子，就下班后，开老大的普桑去青云，一路光想好事，却没想到当头泼冷水，离我五米远的距离，跟我说了不到五句话，那一夜，我躺在西平房里，就想什么是夫妻，什么是两口子？还有俺丈人丈母娘，你想俺家好来吗？想俺俩感情好来吗？ 回来后，我跟爹娘说，不能再这样过了，因为我没听俺娘的话，娶了老王，肠子都悔青了，年龄越大，你会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或者想你好的，一定是父母，俺爹娘就一个态度，结婚是错误，离婚是更大的错误，为了孩子，你跟谁过不是过，咱看看上小学的闺女，再想想愚笨的儿子，就心软了。 如果生活只是让你失望，无所谓，如果让你绝望，就有所谓了，老王她爷爷送殡的那天，我特别小心，带俺爹娘去的，俺娘就光嘱咐我，十里不同俗，什么事，你让雨妈妈跟她姐一起去办，别丢人现眼，咱就小心翼翼的过一天。 第87章 用心（八十七） 玩一个人，三年五年，你都不要轻易下定语，人心不撑测，我对俺丈母娘，第一印象特别好，对她印象差的话，不会娶她闺女，可自从丈人爷爷去世这件事，我才发现这个丈母娘，不是省油的灯，没事都能让她鼓捣出来事，给过去的补锅匠样，一开始，老王跟我说，年少时，两个丈人叔和丈人爷爷，一起攻她家去了，我还不信，这种人的所言所行，挨揍不多。 送完殡回来，我长舒一口气，没把事办砸，从村里办白事，你看那些闲人，在一边看二形的那些，都是想看你出洋相，想败坏你的，咱做的不好，至少不能丢人，咱没想到，那个青云的风俗，老的得封份礼，少的也得封份礼，你要那里真有那个风俗，俺奶奶去世，你也不得给俺爹封份，给我封份，俺不就知道了吗？可俺丈母娘只封一份。 老王就因为她娘打个电话，问俺怎没封礼的，骂我三天三夜，真把我骂发渣了，我就是被后官战湖扫地出门，东杏山湖让人揍活，我都没那么恼过，什么事都是你姊妹俩商议处理的，你家的风俗，你都不知道，俺从那里知道，何况事情发生完了，下次注意就行了，还有俺丈母娘，你那个精呢？别人就是笑话你，你一句，人家罗庄的风俗，跟咱这个地方不一样，谁还会笑话你？ 咱到底怎做人，怎说话，怎办事？舅子的孩子考上北外，在县城请客，这么庄重的场合，他拿半瓶葡萄酒，说上次跟人家喝剩的，咱用正常人的思维，你根本理解不了，还是北京航空大学毕业的，你连这样屁眼子的事，都不会办，你会办什么事？跟我一样大的，那么高的起点，结婚时就全款买楼了，我开六百工资的时候，他就基本工资拿到三千了，可现在混的，我不用去了解，就这半瓶葡萄酒，我就判断他现在混的稀松平常。 老王家里办许多事，你就觉着跟缺向电样，自从我结婚，就知道丈人家里摆桌子，丈人还是个老党员，老王姊妹三都是大专生，外甥外甥女孙子都是一本，像俺娘那样，她信佛，就信是了，正儿八经，国家允许的，因为她做生意，摆个财神，也可以接受，想挣钱恁！可俺丈人摆的，都是牛鬼蛇神，我都看不懂，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神。 你最理解不透的，就是舅子陪他小姨子守灵，一直过五七，俺舅子有小舅子，你当姐夫的，不去考虑这件事该做不该做吗？以前，我从来没觉着外甥比侄子距离远，甚至外甥在我心目中，比这些人位置还高，可今年去费县吃孩子的满月酒，觉出咱当舅的，是外人了，人家当爷爷奶奶就得坐主位，俺爹娘，当姥爷姥姥的，就得做偏门，人家生孩子姓张，不姓孙，我百年之后，也是侄子他们给我守灵，不会外甥外甥女来给我守，这样的亲厚远近，咱都搞不明白，咱怎正确的应付事。 我写《用心》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清醒清醒，咱也是第一次做人家的男人，女婿，当爹，咱也不知道怎做？咱也经常说错话，办错事，惹别人笑话，有些人结婚了，后悔了，有些人离婚了，后悔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但有些人，他从来不想自己对错，这件事该做不该做，这句话该说不该说。以前，我不相信，有让人卖了，还给数钱的那种人，这回，我信了。 通过去老王财务室拿钥匙，还有给她买车的经历，真把我治改了，你宁愿听那些黄毛丫头的胡言乱语，都不听我的解释，夫妻之间，要是最起码的尊重和信任都没有了，咱还过的有什么意思？别人说什么话，你就不从脑子过滤过滤吗？你觉着听人家的话，人家会尊重你，人家嘲笑你没有自己的脑子，偏听偏信，没有主见，东见东流，西见西流，你自己都不去分析别人话里话外，是想你好的，想你孬的，看你跟耍猴样，你还洋洋得意，被人挖土埋了，还感谢人家埋你。 生活需要分清馅饼和陷阱，老王一家都是这种人，只要是当，她一家人就敢上，俺那个姨子，从县医院里工作，人脉比较广，我结婚时，她就搞安利，现在搞十几年的完美了，因为想让我参加，我不去，把她得罪了，我并不是瞧不起干完美的，那行都能出状元，你当骗子，去要饭，收破烂，都能发财致富，你有固定的收入，能干，俺这个家庭，使劲挣，都挣不上花的，再跟你屁股后面转？ 不管大生意，小生意，那有好做的生意，挣钱的生意？开源都干这么些年了，这几年，工资和费用能挣出来就不错了，你都感觉举步维艰，扩大和转变经营方向和范围，咱不敢，隔行如隔山，咱没有那个后台，资金，人脉，那个事业，都是成如针挑土，败犹浪推沙。划拉我去南坊一起买房子的哥们，七凑八磨的装首付，这两年全赔进去了，我去东杏山湖干书记垫的钱，还有个影，他亏的钱，影都没有了，如果就这样的经济环境，持续下去，他早晚得断供，房子得法拍。 俺娘从小就嘲笑我，癞蛤蟆抠腚沟，小手小脚的，上不大台面，我也确实是这种小人物，做什么，我都小心翼翼的，为什么我能说出干农村工作，如踩青苔过河，你只要踩擦一次，老天不会给你机会的？罗庄村一位想参选书记的，去做党员的工作，乱许把，让人举报了，参选资格都取消了，他不懂，你不说，他们还正在编瞎话，说你说什么来，你再胡说，能不让人抱后腰吗？你当书记，这点警惕性都没有，让人揍活是早晚的事。 第88章 用心（八十八） 咱是普通人，本来没有多好的家庭教育，上学的时候，只因贪玩，天性率直，许多老师批评我没有教养，那时咱也不知道教养是什么？至少现在我想明白了，你作为一个老师，对一个未成年人这样侮辱，你就有教养了？人一定好好说话，说好话，但有个前提，你得明白什么是好话，什么是孬话，如果你分不清孬话好话，不跟一个男人上女厕所一样吗？ 我这个人，自我定位比较低，追求的目标，要求自己尽可能的高一些，去朱张桥东南村当主管会计的时候，班子里，就我年龄最小，对桌的主大姐，上来就给我个下马威，二哥过来拿家里钥匙，你就看她，听到二哥喊的声音，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撸起袖子，走到栏杆边，指着二哥骂，每句都带着生殖器官，咱那见过这种阵势来？ 从村里干几年，就慢慢的接受了，你在村委工作，是跟老百姓打交道的，朱张桥东南村近两千人，什么样的东西没有，大部分的老百姓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通情达理，有事好商量，但他们都是无用的多数，决定一个村是否平稳的，取决于关键的少数，这种人很好发现，那些经常朝村委跑的，动不动上村委无事生非的孬种，他就影响村里的稳定。 你跟孬种打交道，再用君子的法，也许能撑下去，但一定干不好，尤其那些成精的老百姓，你根本用正常法应付不了，村里杀姓杨的嫂子几棵树，她就没完了，就说给她补偿少了，一趟趟的朝村委找，她明知道没算错，就是想多捞点好处，咱忙的要命，你能磨过她的嘴皮子吗？满嘴都是她的理，让我揽脖子扔沙发上，跟她说，如果给你算错了，今天晚上去你家，给你暖脚，我不嫌你老！ 大学同学小梁去湖西崖参加喜宴，正好村委那桌有空，她就被安排过去了，结果吃半截，就下去了，后来跟我说，你们这些从村委干的，就这样的素质吗？说话怎那么下流的？饭都没让我吃下去，她不知道，会说流氓话，是村委工作人员的标签，否则，遇到那些不讲理的耍赖的刁民，他怎应付？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村委这个大染坊里，我被染了二十二年了，咱自己都不知道气质变了，刚在村里干两年，跟大姐拉呱，大姐用疑惑的眼神瞅我心里发毛，说以前说话，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怎现在说话，跟个土匪流氓头子样的，咱自己不知道，说话已经很不干净了，从村里，说再下岔的话，不来恼的，否则，人家知道你小心眼，就不跟你打交道了。 可去东杏山湖这一趟，让我彻底注意说话了，以前干会计，开什么样的玩笑，都屌筋管不着，但你干书记了，位置不同了，你说话必须注意，不小心，一句话就把人得罪了，尤其老民兵在我身边，今天说什么话，办什么事，当天晚上，全村就都知道了，时刻提醒自己说话注意，是我去东杏山湖的唯一收获。 祸从口出，福从口来，这八个字真得当成做人说话的准则，从我开始注意说话来，我才发现这个人是否有未来，孩子能否有希望，这个家庭是否能幸福，都是从嘴里来的，通过一句话，这个人的素质，学识，修养，就一清二楚，几斤几两都能掂量出来，但许多人，他说这句话，是否是建设性的，还是破坏性的，他根本不去用心想。 许多问题和麻烦，是咱自己造成的，劝闺蜜离婚的，没有一个好女人，去年闺女说一句话，我都瘆得慌，现在离婚不无所谓吗？这句话，我听过无数次，但从闺女嘴里冒出来，我就有点大惊失色了，就想起老王说过的一句话，她娘家的弟弟，离婚了，我就问她，孩子还上大学，两口子过二十年了，还离什么婚？结果老王说，现在离婚很正常！ 看老王那个轻松自然，不以为然的谈吐，咱真没想到，离婚成正常现象了！过去离婚，女人的嫁妆，都得晚上从墙上扔出去，不能走大门出去，这个男人要是出意外死了，不关女人的事，还说让老婆克死的，这个女人走大路上，都抬不起头来，现在兰陵县南的乡村，还有许多竖的贞节牌坊，那个门楼子，修的很壮观，你不由得想古人是否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老大能这么成功，有两个人很关键，一个是他家的大娘，一个是他家的嫂子，嫂子不用提，接触过的都知道，再囊子的男人，娶那样的女人，都能有钱，包括老大都说，俺家的财，都是你嫂子担的。但大娘，就不能用好女人去评价了，她是位伟大的母亲，老四跟我拉过，大爷去世时，他还刚三四岁，不懂事，一看来这么些人，真热闹，竟然从他爹的灵棚里唱歌跳舞，气的他二哥上去揍他哇哇的哭。 像大娘这样，遇到了灭顶之灾，四个儿子，都还没有成人，她得有多大的坚强，孩子的气怎争出来的？娘给争出来的，人家就自己过，四十多年了，现在孙子孙女子一大窝，一本好几个，公务员好几个，重孙子，重孙女都有了，我特别敬佩大娘的人品，骨气，贞洁，那些以离婚为傲的女人，在大娘面前，跳梁小丑都不如。 只要想离婚，如同想上访，它都是理由，借口，就是自己吃了亏，别人对不住他，老婆出轨了，男人窝囊废，不能挣钱，……，都是离婚的原因，我就想到大娘，要是你男人死了呢？得赶快去扇坟头土吗？干了，好尽快找下家，有些人觉着自己活的很聪明，很狡猾，其实很愚蠢，很狼狈，行尸走肉般活着。 第89章 用心（八十九） 咱到底建立什么样的生存模式，才能让咱走完这一生，回首时，别觉着后悔和遗憾，生活不会一帆风顺的，许多注定的担心，父母的安康，子女的成长，许多无法预料的困境，不经意间就来了，工作的压力，生活的烦恼，如果你没有清晰的方向，不辨是非，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打交道，不能打交道，不知道什么样的事，该做不该做，错了不要紧，失败也是必然，但咱得知道朝什么地方去，知道怎样教育孩子是正确的，怎样工作能有个完美的结局，怎样做生意才是长久之道。 带老王去丈人大舅家，真感觉到什么是老来难，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让我想到老年闰土，正一个人搓着玉米，整个屋里，混乱不堪，插脚的空都没有，板凳和床上的尘土，都厚厚的一层，麻绳总挑细处断，这几年，表嫂子先自杀，表哥又自杀，撇个儿子上大学，都是丈人舅负担的，没想到老伴又得粗害病，花那大把子钱了，最终没治好。 面对??生活的困难，咱必须顽强，谁过日子容易？你不能选择逃避，就像我大学同学，你不能选择自杀，咱顶多成老赖，进黑户，房子让法拍，顶多让亲戚朋友同学瞧不起，咱出去要饭行吧？可只要咱活着，一切皆有翻盘的可能，可咱要死了呢？ 俺娘从小教育我，活着，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老天不摁咱头，咱都不死，我这个人，心理很脆弱，生儿子后，老大知道我花多少钱，就跟主大姐她们说，广勇这辈子爬不起来了，我也看不到未来的希望，老王这样的东西，不给你起负作用就不错了，咱还指望谁？ 你就连最亲最近的人，她都看不懂你，我从零六年，就脚踩两只船的工作，每年都去参加公考，会计考试，尤其考注会的那段时间，每天学习时间至少六个小时，右耳朵都听课出问题，除了工作学习，我把很大的心思用在理整两个孩子身上，尤其在儿子身上，我真动心思了，我又爱上了写作，这几年，平均每天早上，都得写两三个小时。 我喜欢胡适的那句话，宁鸣而死，勿默而生，这个鸣和默，不是说话不说话，我理解的，咱是五瓦的灯泡，也得争取发出十瓦的光来，咱是萤火虫，也得一闪一闪亮晶晶，我能从五个公认混乱的村，干二十二年，就靠这种心气，咱想村好，跟同事处的好，咱自己有个好的结局收尾，得个善终，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干下去，有六个字，不要怕，不要贪，始终印我心里，咱走正路，怕什么？咱手不长，他们就抓不着咱尾巴，糟蹋不了咱！ 不管别人怎评价我，但我做人的目标，就是从始而终，表里如一，因为我从这方面，赚过大便宜来，考朱陈中学，我拿了全校第十，我自己都不相信，考罗庄高中，我又名列前茅，当上高二的闺女问我，爸爸，你有什么学习秘诀？首先说，不是自谦，我这个人不聪明，上初中的时候，班长是女生，始终都是班里第一名，除她外，好男不跟女斗，但亮亮，自传，如豹，这三个人，在我心目中，不可逾越，脱鞋都追不上。 我都是想学了，成绩就上上，不想学了，成绩就下下，在我最不想学的初三上学期，却怕复习，拼命了下学期，许多人惊诧我成绩突飞猛进，我想原因在那里？不是我聪明，不是我努力，是我诚实做人，就因为俺娘在小学四年级的寒假，熊了我一顿，本家的兄弟因为抄袭，拿了奖状，她娘在俺娘面前谝，俺娘脸架不住了，熊我光贪玩，不学习，长这么大，因为学习，俺娘就熊我这一次，从那以后，我决心这辈子，都不去抄袭。 平时，他们成绩好，有的是抄来的，但关键的考试，你再选择作弊，成本太高了，真实水平就显现出来了，我为什么对闺女高考的成绩，教学的成绩，不置可否？因为学习和教学，只要你下上功夫，取得好成绩不太简单了，我当爹的就一个问题？你教学成绩好重要，还是你让人信任欣赏重要？教学成绩只是你做人成功的一部分，不是全部，甚至做人成功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做人得笨，别抄近路，虽然人生很短，但也很长，军军卖煤气时，俺娘支持他买卖，就灌一罐，以前两个月使没的，这回一个月就没了，因为俺爹娘做饭，都定量，每天消耗都差不多，在疑问下，又灌了第二罐，又使了一个月，换别人的，用了两个月，俺娘从那以后，再也没找军军灌过气。 这个人，他有求长远的，有求眼前的，人跟人交往，也是这样，有想做一辈子的兄弟，也有相互利用一下的，但你要想做大，做久，做强，你就必须风物长宜放眼量，你的眼界，心胸，格局，就注定了你未来的收获，我可以通过抄袭，这次成绩超过你，但我要想成绩永远超过你，与你差距越来越大，我就必须不抄袭，一步一步踏实的走。有这种心态了，你就明白吃亏是福的道理了。 做人是有诀窍的，只不过这个诀窍跟《道德经》中里说的样，这种道，很简单，但很难做到，为什么道必须日损，最后剩的什么都没有了？就是因为道融你身上了，你按着道践行就行了，我从来没关注过儿子的学习成绩，但我关注儿子的学习态度，只要儿子认真学，努力学，我还再在乎成绩干什么？我做为一个父亲，跟种瓜样，只要关注他成长的外部条件，别旱了，别涝了，别让破坏了，西瓜能长多大，取决于他。 第90章 用心（九十） 前年冬天，婶子去世时，我跟老王说，咱爸爸妈妈八十了，说不一，那天事就轮咱身上了，咱又是当大的，到时咱遇事别慌了，什么事提前心里有底，你就瞅咱嫂子，她怎干事的，怎说话的，好的咱学习，做不恰当的，咱改进，晚上回家后，我随意问句，你看倒头汤怎泼的？顺时针转，还是逆时针转？就看她一头雾水，瞠目结舌。 我不喜欢于丹和蒙曼那样的女人，即便才华横溢，出口成章，咱是普通人，过平常的日子，我的初中同学小马，当幼师的，有时晨走时，遇到她，说两句话，也没有过深过密的交往，我欣赏她的原因，就是她骑那辆电动三轮车，每次见，车里车外，一尘不染，没有一次乱糟糟脏兮兮的，后边座上整整齐齐，人家把三轮车开出宝马的感觉了，我判断她家里，也让她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大姑家的三姐开着奔驰，手里有几百个，对俺一家人，都特别好，逢年过节都来看俺爹娘，我跑业务的时候，经常给我买衣服，九六年去青岛时，穿着的衣服就是她给我买的，可每次坐她车，我都皱眉头，没有一次看她后车座上，不扔的乱七八糟的，小孩衣服，食品，饮料，跟摆摊样，她有钱，长的也好，但离两次婚了，她不知道原因出在她自己身上，咱是过日子的，不是显摆的！ 后官战湖的张姐，跟我对桌子两年，她只是个初中生，普通的农村妇女，至今她不知道我为什么敬重她？第一次见她，穿双十年前流行的布鞋，都洗剥色了，穿高登裤，也是十年前流行的，后来知道，她穿的袄，是她儿子穿着太小了，她拾的二水，我对俭朴的女人特别欣赏，你不节俭，家里能撇下东西，攒下钱吗？就她那个家庭，两个孩子都上学，人情又多，娘家也没有靠头，男人又不能挣，她不会过，那个家非得过现眼不行。 刚上班两天，我从朱张桥忙完，去后官战湖的路口，遇到张姐和两个妇女，我问她，不老实的上班，你出去揍什么的？她说，小孩婶子的老的去世了，我说不是明天送殡吗？因为是四村老王家，刚开完火化单，我知道，张姐说，不先去哭两声吗？去村委的路上，她这句话，就光从我脑子里转，拿张姐做事跟老王对比，她只是个初中生，为什么能做到人情练达？后来想明白了，她老公公排行老大，姊妹九个，又从村委干四十多年的出纳，她老公公教的好。 咱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也不知道怎过日子，这个没有人教，但咱将心比心，换位思考，点滴积累，咱不能稀里糊涂的过，我明白家人不和外人欺的道理，还是刚上朱张桥体会出来的，那时每月十一号，鲍老师带着经管站人员下来检查财务公开，到朱张桥东南村检查完，正好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每次真心实意的邀请鲍老师坐坐，他都拒绝，我就很不解，问老张，你们不会给俺村一次吃饭的机会吗？他说，你村恁乱，天天上访，谁敢从你村里吃饭，光吃出事来，到时，吐都吐不出来。 疑惑解开了，跟老大说，咱不能再这样不停上访了，光这样下去，咱自己把路堵死了，党委的部门口子都不敢跟咱打交道，一届就三年，咱必须和为贵，不能跟党委对着来，去挑党委的刺，找党委的麻烦。代理书记陈哥，老大这个主任，和我这个会计达成了共识，慢慢的，跟党委各个部门，关系越处越融洽，人家到中午，还主动来村吃饭，别人不理解我的盛情，因为我受过冷落。 过日子，其实跟村里工作一样，有相同道理，你得有人情来往，鲍老师支持村里有招待费，他经常说，屎壳郎都有三个相好的，国家之间也是这样，普京去朝鲜，吃龙虾，赠金正日一辆车，金正日赠普京两只朝鲜国犬，一个家庭，你眼里要是没有亲戚朋友庄邻了，怎从这社会上混下去？ 为家过日子，看上去很简单，很朴素，但它有生存的学问，有些人，看上去很精，但其实很愚蠢，主大姐的对象是二份的，二哥弟兄五个，他那个哥和嫂子，就太精了，大哥是个高中生，嫂子那个嘴，死人都能让她说活，可他当老大的，点亏不吃，斤斤计较，弟兄们弄的都不合适，他不去想，你亲弟兄们都不合适了，谁敢跟你打交道？如果他弟兄们团结如一人，谁也不敢轻易拿下主大姐，你的力量来自于你家庭，你家族，个人有什么本事？ 张姐的对象，小名叫团结，可见人家老公公确实知道这个家族需要什么，确实有老大的模样，她为什么能选上村委委员好几届？因为不仅家族大，还团结，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都夸一个人会看事，琢磨事，就用大处着眼，小处着手评价，你不管做事还是写文章，你立意得高远。 俺丈人也是老大，就俺丈母娘在丈人爷爷一年坟的表现，他弟兄三，妯娌们，要处的融洽，我都不是俺爹娘揍的，不是你那样当嫂子的，俺娘从小教育我，当老大就是吃亏的，我认为她这句话不对，误导了我，对老二一让再让，一忍再忍，但老大一定得看事，不带头挑事。 大路哥是老大，也弟兄三，来朱陈赶会，在老家吃的，回村委跟我说，广勇，一看你家的叔婶子，就偏老二，养着他一家，听大哥的，老的想偏谁偏谁，他俩挣的钱，想给谁给谁，你别去计较，这个老的财，便宜，它不好沾，也不好担，咱过日子也不容易，可总记着大路哥的话。 第91章 用心（九十一） 我脾气也有不好的时候，在村里工作这么些年，能不得罪人吗？我也有不听书记话的时候，在后官战湖，在罗庄村，也曾跟书记血顶着，都到上党委要求把我调走的程度，但我从不低头，因为我知道他们一定走错路了，就像在罗庄村，那时我已经从村里干十四年了，我知道他们做法，一定是死路，我不能跟你们一起死。 过日子，它是硬活，不是你有部苹果，买辆奔驰，买座楼，这个日子就过好了，都爱把“家和万事兴”挂嘴上，贴墙上，小孩婶子还专门刺绣这五个字，挂老家里，不也离婚了吗？有几个家庭，能真正做到家和的，两口子都不知道怎处，怎说话，怎做事，这个家能和了吗？ 我就跟大宝的母亲交流过一次，二哥的孩子上学，在江泉美食城请客，回来时，跟大娘坐一车，因为我一直有个疑问，她为什么正月初二家里请那么些桌的？因为春节后开工，看大宝手脖子上贴块膏药，我就问大宝，又偷人来吗？结果是正月初二回娘家，包饺子累伤的，我说，你家能吃多少饺子？原来坐五桌，我一盘算，菜和饺子不算，光酒和烟得破费多少钱？咱又不当官当将，大宝父亲是退休工人，母亲没有退休金，攒点钱，也不易，弄这么大的场面干什么？ 我趁着酒劲，就问大娘，你年年初二，家里摆那么些桌，不麻烦吗？那个酒烟不得花不少钱？结果，大娘就一句话，过年不就是图热闹的吗？当时，我就想每年正月初二上老丈人家的情景，一点热乎味没有，即便现在，跟丈人丈母娘一起吃饭，他俩还让着我和两个孩子一起吃饭，那个客套拘摆，结婚这么些年了，我就没找到他俩把我当女婿的感觉，自己都觉着是外人。 人就有外热内冷的，虚情假意的，否则不会有笑面虎，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口蜜腹剑，这种人，她看上去怪礼貌，庄邻上丈母娘家，她都送到门外，转头就说人家孬，老王的同事，跟老王电话，你就看她满脸堆笑，柔声细语，那个脸也不拉的比驴脸还长了，冷脸也不见了。这种人，你再用心喂，都喂不熟，你对她再好，她也不会感恩的，她光记着你的孬，你的错。 闺女升学宴那天，我以为老板和老板娘得来，你跟老板干小十年了，他再大的老板，也得给你老王捧捧场吧！要不你工作干的一般，要不你跟他们没处理好关系，我说过老王，你别觉着动不动从厂子里住是本事，别人瞧不起你，她都不知道怎样赢得别人的尊重？铸件厂的同事孟会计，她带闺女住厂子里，老板的爹娘都瞧不起她，说她没有家吗？ 原生家庭的影响太大了，尤其爹娘对孩子的影响太大了，我小的时候，很不听话，光做坏事，只要让我看马蜂窝，我不捅下来，睡觉都不香，就像我出生时，发洪水，姥姥堵着门堑，朝外豁水，她爱唠叨，就说俺娘，盼儿盼儿，这回盼来了，盼个妖孽蛋，咱娘俩也得陪他冲水去。让马蜂蛰肿了脸，她给我抹风油精，边抹边说我，气得我说，你再说，我就不抹了。 一个人要心理阳光，他一定得有个美好的童年，热爱生活，十五岁之前的记忆中，就都是玩的记忆，从来没认真学过习，别人游泳，咱也去学，骑车，下棋，打牌，……，那个大汪，北大井，于梁沟，宝泉寺，几乎整个暑假，都从水里泡着，因为我知道戏水的快乐，儿子二年级的暑假，我花再大的功夫，也得让他学会游泳。 这个家庭出问题，不管夫妻之间，孩子身上，它一定是精神层面上出问题，或者是三观不同造成的，就像大娘初二家里那么热闹，她就把物质放在第二位了，许多家庭，根本舍不得那个吃喝法，她家里都是大酒量的，男女都是一斤起步。人要在乎物质了，金钱了，她性格一定是自私，冷漠，贪婪的，因为没有精神层面的愉悦。 在乎物质的人，她不会有知足感的，咱住平房，看人家楼房好，咱住楼房，看人家别墅好，她会有足子吗？生活就是在满意和失望中度过，哪能事事顺心，我对闺女的失望，就是八年前的这时候，她也许早觉出来了，我就越来越不喜她了，当闺女不能这样当，到底怎变这样的小孩的？爸爸让你上公费师范生，反不能跟你结仇了？ 俺娘让我去学校找下闺女，打死我都不去，我现在还年轻，还没到指望她娘俩那个份上，当我年老体弱了，打着点滴，她娘俩这德性，不给我拔针管子，盼我早归西！对这娘俩，没有安全感，也没有一点依靠感，把良心得留给感恩图报的人，不能扔给狗吃，她不识好不说，还嫌腥。 这个丫头，不会有多大的出息，如果她不主动做出改变，也许现在就是她今生达到的最高高度，以后过日子，她也过不好，随她娘，随她姥姥，没有主见，没有判别力，没有方向，不知道自己该去的地方，她不去反省，言行对她带来的反噬，就像俺丈母娘，她败坏丈人叔时，她不知道给这个家族带来多坏的影响，给自己带来多孬的后果，人生的路，每一步都不好走，你走错了，拐不回来，如果再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就彻底沉沦了。 不管为家过日子，干工作，做生意，它都存在生死成败的道理，可只能靠自己悟，就像教育孩子，你不要指望任何人，就指望你做父母的，如果咱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不知道对错，是非，该不该，咱能把人生的路走好吗？ 第92章 用心（九十二）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九四年的元旦，我给在陶瓷三厂工作的母亲，寄了一张贺卡，上面用了英语，Mother （妈妈）I love you for ever （我永远爱你）Happy new year tou you（祝你新年快乐）！因为是英语，都看不懂，就拿到厂部办公室，让文员翻译翻译，结果弄的全厂都知道了。 咱也不知道怎做儿子，咱也不知道怎做好这个儿子，我觉着，咱做个孩子，让爹娘感觉到骄傲，放心，别丢爹娘的脸，就是咱努力的方向，我说过闺女，你敢跟爸爸顶嘴，你就敢跟校长顶嘴，你工作能干好吗？你敢跟爸爸顶嘴，就敢跟你公公婆婆顶嘴，你日子能过好吗？ 咱做人做事的出发点，一定要正，否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三十四年，我写的字，得有一千多万了，但始终没离开几个点，怎做人，怎做事，怎持家，怎教育孩子，怎治村，怎做开源，我也不断反省，思考，咱遇事，怎正确考虑，怎正确去做，咱也有看不清，看不透的人和事，但只要咱有个疑问，这句话说错了吗？这件事做错了吗？这个人到底怎么样？咱就慢慢的长大了。 我开始懂事，就是从十五岁开始，八九年的初三下学期春季开学的第一天，一个假期，就盼着快毕业，参加工作，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俺爹这个人，很善良，很孝顺，很疼俺娘，很在乎这个家，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暴躁，没有一天不发脾气的，我还清晰的记着那一天，俺爹坐西屋的床上，把我喊到西屋，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温和过，声音很小，跟我说，你表舅给你办了初二学籍，咱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 那时小呀！我考了班里倒数第二名，家庭报告书上，班主任的措辞也不好听，没敢让俺爹娘看，可有当教导主任的表舅，俺爹娘能不知道我考的什么样吗？俺爹那天的态度，影响了我对孩子的教育，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要对孩子怒目相向，尤其他考试成绩不好的时候，我设想过，如果俺爹那天，打我骂我，我就不上学了，直接去厂子上班。 回校的路上，心里就不是味了，爹娘挣钱这么不易，供我上学，我就这样的表现，留校察看，这样的成绩，倒数第二，还是人吧？如果再复习一年，还是从这个学校里，这个头还能抬起来吧？人什么时候会变得强大？就是他自我觉醒的时候，谁也帮不上他，只有他自己拯救自己！ 得徘徊犹豫了一个多星期，这个底子，努力不一定有结果，不努力，还得复读，我这个人平时很懒散，不想干的事，拿鞭子抽我，我也不朝前去，但我想干的事，不管多难，我非得做人上人，十岁的时候，我骑自行车，没有我不敢做的动作，扭麻花，飞身上车，都是小kiss，那段时间，我就不断的鼓励自己，广勇，不行，咱考上高中给他们看看。 我开启了二十四个小时学习的模式，饿了，吃点饭，困了，睡会觉，每天学习时间，没有低于十八个小时的，平均在二十个小时左右，眼睛也是那时使近视的，学习是我唯一的事情，世界都不存在了，陷入了如痴如狂的境界。 功夫不负有心人，按录取的分数排，我应该是罗庄高中的第十名，就是十八中的前身，我说一句话，别人也许觉着我自吹自擂，学习有什么难的，这个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如果我有闺女上大学，参加工作的这八年，别看我成老头了，注会，注税，我一定能拿下来。 当三姐把成绩单送俺家去，俺爹娘没表现出多么高兴，就是看胸脯梁子挺起来了，头抬的高高的，那时考个高中非常难，比现在考一本难多了，邻居三哥说，只要大勇能考上高中，我把书都吃它，在我记忆中，俺爹歇个班，唯一一次带俺娘去市里，还给我买了衣服。那时，我忽然长大了，明白了孩子是爹娘的脸，一定做个懂事，上进的孩子，让爹娘永远感到骄傲，得意，放心，才是个好孩子。 高一的时候，全校竞赛，我数学拿了全校第一，给张奖状，还奖了五块钱，给俺娘时，也没看出俺娘多高兴，再回家时，给我买了一身衣服和凉鞋。高二的清明节，学校组织爬泰山，我跟俺娘说，不行不去了，得花钱，俺娘说，学校组织的，咱就去，给我六十六块钱，因为大王出的车，省不少钱，逛完曲阜，游完泰山，还刚花了三十三，就买了两块钱的书签，水也没舍得买，给俺娘时，她都惊诧了，问花那么少的，还以为不够。 咱一定好做孩子，做人最大的失败，就是做孩子不成功，如果爹娘都败坏你，不相信你，你谈什么成功？去贾庄姥姥家，办完事吃饭，俺爹当着几个舅的面说，俺这个大儿，不管干什么，都能成功，干什么，什么成，当时，我丢的光想钻桌底下。 俺爹十几年前，从树上掉下来，摔伤了大梁和胳膊，在区人民医院住了十六天的院，晚上都是我服侍的，俺爹就必须让我服侍，俺娘都不行，当时我有心理准备，周哥说，摔的这么严重，至少得一年恢复，老王气的说，姊妹四个，就即一个人踹，我根本没有在乎的心理，养儿防老，这是我当儿应该做的，都说床头百日无孝子，我就挑战这句话。 你要是连儿做不好了，爹娘看到都烦了，你还能做什么？儿是什么？是拐杖，爹娘用的时候，就用下，不用的时候，就放在无人理睬的角落，缺柴火了，就当柴火烧，这就是当儿的本分。 第93章 用心（九十三） 在爹娘眼里，老王娘三眼里，都把驴屎蛋子外面光的我高估了，否则，闺女不会让我给她买几十万的车，我再累，我都不喊出来，每次让领导熊的掉眼泪，哭着回家，到门口，把眼泪擦干了，再笑容满面的进门，不让老婆孩子看到我的失落，这三年，钱就挣不上花的，我也不会在老婆孩子面前哭穷。 我也不知道人怎做，但我觉着，你得体谅家人的不易，挣钱的不易，咱还得识好，我不想去上大学，就是怕花爹娘的钱，他俩挣钱这个不容易，俺爹喝敌敌畏，以死相逼，我才去上的学，交完学杂费，我把单据收好了，至今放在书橱里，当时就想，参加工作挣钱了，还给爹娘，每次帮俺爹装完石头，就是现在阳光花园的地方，以前是石头塘，我都是掉着眼泪回家，就再也不想上学了，提前半年大学毕业参加工作。 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就去东北跑业务，如果没有孝心，没有责任心，不会有那种勇气的，你上千里之外的地方，跟陌生人打交道，它不容易，俺爹娘不去想，刚出校门的孩子，他懂什么呀？不让人坑就不错了，除了第一次出差，问俺娘要钱，我就再没问她要过钱，开第一个月的工资，我就去琅琊金店，给俺娘买金戒指。 当年就被停班，就是判死刑，缓期执行，我没给俺爹娘说，一是怕他俩担心，二是给他俩说了也无用，偏偏在我工作低潮的时候，小兰定亲了，真体会到了鸡飞蛋打的感觉，人生的苦闷，你能给谁诉？这个女人，让我怀疑人生，她和老王，都是老天派来害死我的，让我对女人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这个女人待我再好，我不会轻易接纳，这个女人，我再怎么欣赏，也心存顾虑。 我从来不去解释，因为懂你的人，不用解释，不懂你的人，怀疑你的人，你解释也无用，俺爹娘不会想，我要挣钱了，有钱了，去开出租三轮，去赶四集，卖水果？老王和闺女更不会去想，出门就是砸钱的，一次去济南，来回的时间，油钱过路费，得多少钱？我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我的钱，就是树上掉下的叶子？闺女大学四年，光接送她，几万块钱就进去了。 从一个乱村干几年不是本事，我从五个乱村，干到今天，二十二年了，还是罗庄街道公认的救火队员，就是那个村乱，领导就派我去那个村，如果要算成功或成绩的话，我也问自己，到底成在什么地方？我这个人不聪明，也没有什么能力，但从做孩子身上，我就得出来，咱跟人干活，得让人信任，骄傲，放心，有许多人太聪明，但把方向做反了，你可以有心眼，但不能跟家里人，身边人，领导，玩心眼，只要他觉着你滑了，不相信你了，不欣赏你了，你就废了。 因此，做人表里如一，言行一致，自始至终，别去赚便宜，就特别重要，咱再聪明，还是生活在人家的目光之下，都在瞅你，都在算计你，行不行，能不能交往，人家心里盘算，即便你今天春风得意，也得防着明天马失前蹄，今天不可能是到头了吧？ 曾国藩说，做人得朝平实上下功夫，这个平实到底是什么？我总是在思考，一定要有孝心，感恩心，敬畏心，上进心，有些东西，咱经过了，失败了，咱得想原因到底出在什么地方，人这辈子，一定是修行，朝虚的地方，看不到的地方，去苦修。 就跟这个钱样，它是挣来的吗？它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靠你修出来的，张姐的老公公是信贷员，去世后，就把信贷员给了张姐，多份收入，为什么张姐妯娌俩，就只给张姐？因为她平时表现得来的，她踏实，不虚荣，不攀比，不胡来，还小心。 我为什么敢朝东杏山湖投那么些钱，因为我没有后顾之忧，看清了许多事，懂得生命有因果，光小五一家三口的户口，他花上十万块钱，都办不利索，我还搭进去上万块钱，谁都在乎钱，钱是万能的，可对钱的态度，咱一定要保持清醒，今天有钱，你敢保证明天有钱？俺三哥那个地方，四十多亩地，如果不卖宅基地，罗欣药业拆迁，能给他补偿一个亿，可惜他卖宅基地了恁！ 对钱的认识，也是慢慢的觉悟出来的，我经常写，俺爹工作时，最友好的同事，朱张桥东南村的周叔，我去工作时，婶子见我就邀请我去她家吃饭，周叔退休一个月就去世了，补了两万七千多块钱，因为他家的哥，那阵子天天朝村委找我开这证明，那证明，我还记得矿上给婶子，每月抚恤八十块钱。 转眼二十年过去了，俺爹还康健，也就是还拿退休金，刚退休时，还去别的厂子，干十年的活，俺娘给老二买东边的房子，十五个，眼睛都不眨一下，轻松就拿出来了，然后接二层，盖后边四间，你说俺爹娘得有多少钱？别人在我面前挑拨离间，说俺爹娘偏心，都偏脊梁外了，我怎想的？你们摊这样偏心的爹娘不行吗？ 咱得识好，如果老二没个好房子住，天天讹俺爹娘，他俩不也得受，如果俺爹娘学周叔那样，使一个月的退休金就走了，你也得接受。后官战湖的徐二哥闺女生孩子请客，我跟退休老师坐一桌，他们拉一个同事，一个月退休金一万多，两个儿子，一人给五千，剩的自己零花，可两个儿子天天去揍他，嫌老教师偏心，我就想，你爹要死了呢？这五千都捞不着。钱，一定是修来的，天上掉的，不是你想挣就挣来的，有些人，晚上做梦都想发财，他不懂，做梦发财穷三年。 第94章 用心（九十四） 昨晚跟大姑家表弟一起吃饭，想约着俺广义哥的，他这个人，我评价最高，叔兄弟之间，我跟他关系最好，比我大一岁，光腚长大的，从上小学就一个班，还有本家的广岭哥，俺都不破群，好一个头里，可他这几年，随着侄子的成长，我觉着俺哥在教育侄子身上，他没用心，跟我说，打骂孩子也不管用，实在没法了，一瞅儿子就生气，搭不一处来。 俺哥这个人，他不歪不槽，对谁都没有坏心眼，但他偏偏在教育儿子上出问题，一次跟我说，带侄子去兰陵宝山前，想看老虎的，一看票价那么贵，竟然没进去，你再会过，不能从儿子身上省，我带儿子出去，他想玩什么玩什么，咱也疼钱，挣两毛钱不容易，可我怎想的，只要儿子开心，快乐，拥有健康的心态，我花多少钱，都值！我就让儿子玩个够。 这个当爹娘，最容易犯的幼稚错误，就是把孩子当大人，他只是个孩子，未成年，你却用成年人的标准去衡量他，那有不出问题的孩子，他真没有问题了，才是最大的问题，你当爹的，必须有心理准备，孩子在什么地方出问题，咱去改变他，你别光盯着他犯错误，有缺点，谁没缺点？谁不犯错误？我五十的人了，天天晚上睡觉前，还想自己今天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 有许多事，咱办错了，还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老二的两个孩子，要是搁我手里，不会到今天这个状况，昨天回老家，看侄子屋里，一堆废纸，都是撕碎的书和作业本，我说俺娘，叫你当奶奶干什么的？什么是他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你不教吗？子不教，父之过！他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你当老的没数吗？ 我说句很难听的话，不管教育孩子，还是过日子，做生意，咱死了，都不知道怎死的，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陷阱，都是坑，来这一趟，你想走出自己的路，取得成功，太难太难，如果咱不去反思自己言行的对错，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去坚持正确的，摒弃错误的，咱要公母都不分了，未来能有希望吗？ 俺哥是个好人，但他说话做事太差劲，给婶子守灵时，我问俺哥，侄子学习怎么样？结果，他来句，学习白屌搭，不行，我从来没跟他顶过，但那天，我说俺哥，你怎这样说孩子的，他今天不行，明天行，不就行了，你一个当爹的，不能这样说话，尤其说儿子，我这些侄子，都不孬，都比我家的这个聪明优秀，但这些哥弟，都不会理整。 儿子因为医疗事故，他确实笨，我光教他一加一，就用两个星期，咱看着，老王都教恼了，五岁的小孩，还不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就瞅着老王要掌儿子，我骂老王，去你娘个逼的，那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他一二三都不知道，你去教他一加一？我去水果店，买了二十多个核桃，你先把二十之下的数，给我数清，那个核桃，又大，又有手感，儿子数正确了，我就给他砸开个吃。 老王在厨房里，跟我说，这个二的，比大的智商不行，看来学习白搭，我直接骂了，奶奶的，你当娘的，都觉着儿子不行，这个世界上，谁还相信他行？他下生咱手里，咱就对他负责到底，咱就永远相信他行，不行也行，咱做父母的，如果没有这种意志和态度，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中国足球为什么不行？因为足协不行，领导不行，教练不行，你看人家西班牙，把意大利踢的找不到北，十六岁的初中生，叫亚马尔那个小孩，去踢欧洲杯，还进了球，已经进十六强了，踢完还得写老师布置的作业，再看看咱，国家队的，有几个不超过二十岁的，自古英雄出少年，尤其体育运动，要的就是朝气蓬勃，你不让人踢哭，怎能笑出来？ 成长是有代价的，六年级时，儿子代表朱陈小学，去河东青少年宫，踢市级选拔赛，你就看他志骄意满的心态，还跟同学吹牛逼，拿个奖杯回来，我跟老王说，你儿，要不丢人现眼，狠狠摔一跤，栽跟头，都证明我这个眼离布了，踢了两场，让郯城小学踢个七比一，第二场，又让人踢个三比零。我大学同学老徐，从郯城教学，人家那个足球氛围，你都想象不出来，光着脚踢。 其实儿子很让我骄傲了，踢一年的球，就能代表朱陈小学踢球比赛，但儿子不知道，成功需要的是马拉松，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成功的路上，你得遭受无数次的冷落，失败，沮丧，甚至放弃的念头都得有，你就看他哭的多伤心，第一次当我面，流下伤心的泪水，我又想笑，又心里疼他，让打击的什么样，你就看他吃饭都不香了，两三个月，都不碰足球了，我也不说，也不劝，你难受，难受你的，自己摔倒，自己爬起来。 中国足球，迟早能行，输在机制不行，那有一个国家队，输球了，还用那批人员，如果我当教练，这些球员不以失败为耻了，我还要你们这些球员干什么？就像对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你要总是让我失望了，我留你在我身边干什么？去年九月份，娘三想回家，我就不让进门，你们不在乎这个家，会在乎我吗？家不是旅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怕苦心经营的家碎了，我也得让两个孩子长长教训，不会让步。 儿子十七岁了，我从来没骂过他，就一次正儿般经的说他一次，去万阅城帮忙半年，中午去高新区税务局领票，我隐约记得，儿子应该初三开学上一上午，顺道回家吃饭的时候，就等儿子回来。 第95章 用心（九十五） 到下午一点了，儿子还没有回家，我打电话问老王，儿子几点放学，原来十一点就回来了，我气的说她，孩子怎都随你这熊样的，光说谎话，我这个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泾渭分明，绝不含糊其辞，模棱两可，那天下午，我在万阅城就坐不住了，孩子去打篮球，踢足球都无所谓，他要去网吧呢？去跟女同学压马路呢？咱所有的努力，不前功尽弃了。 当爹的，你别多嘴多舌，乱唠叨，就像主大姐，和他对象二哥样，孩子为什么都是初中生？因为他俩不会教育，你必须做到不怒自威，做好自己，闺女高考时，我正在考注会，她看你学习到深夜，她会不努力吗？两个孩子，长这么大，我从来没辱骂过，讽刺过，没死盯着他俩过，咱当这个爹，在别人面前可以胡说八道，但在孩子面前，说一句话，都谨之又谨，慎之又慎，杂言碎语，我一句不说。 刚回家，儿子就跟我解释为什么没在家，我不听你说，很冷静的说一句话，爸爸从村里干二十年了，还都是公认混乱的村，你觉着是爸爸有本事，还是有能力？爸爸就追求一条，让人相信我，欣赏我，因此我做事就踏踏实实的，板板正正的，如果在这社会上生存，人家都不相信你了，你能有作为吗？你给你妈妈说，十一点到家，我一点没见你，爸爸会听你解释吗？ 第二天，就当所有事没发生，怎教育孩子，你得用心？如果声音高，教育孩子能管用，驴就能统治世界，如果打骂能教育孩子，那个黄牛是学习最好的，你教育孩子必须有三心，一是耐心，那有不犯错误，不走歪道的孩子，理整孩子，你不能犯急性病，二是信心，他现在就差，就是笨，就是学习不好，不要光盯今天，现在，咱心思着眼他明天学习好，不就行了，三是细心，你一定别将就，他只要出现问题，你必须立马解决，别去拖。 俺爹对我管教非常严格，一次吃完饭，问我，吃完了吗？我的碗里不能剩一粒米，叨菜就叨跟前的，不能胡乱抄，不能剩煎饼头子，吃多少，撕多少，我一看也没剩米粒，也没煎饼头子，就说吃完了，结果，俺爹用手一指半个蒜头，一掌就砸过来了，他练过武术，手掌又大，砸脸上，火辣辣的，一次揍的改改的，我不好吃蒜，就是让俺爹砸的。 年轻时候，我看俺爹就躲的远远的，到这个年龄了，我总想俺爹怎教育我，我身上几乎所有优秀品格，不吃零食，不睡懒觉，都是俺爹砸出来的，他就多苛刻，屋里不允许搁尿壶，大冬天里，下着鹅毛大雪，那时又没有内衣，都是光着腚，我一看下雪了，朝厕所去，还得十几米，就照门右侧，刺了泡尿，咱以为下着雪，一会尿就被雪埋上了，咱没想到那么低鄙，雪停了，俺爹下班回家，一看门口有泡尿，就把我朝死里砸。 只要太阳出来，你再躺床上，再冷的天，俺爹一掀被子，鞋底就砸过来了，那种又疼又冷的感觉，到今天想起，还酥离的，直至今天，我五点以后起床，都是晚的，逼着我睡懒觉，我也不会睡。你要敞着怀，撒着鞋，胡乱尿尿，俺爹看着就打，跟我一起工作的都知道，财务室必须井然有序，必须干净利索，必须不能垃圾成堆，主大姐算懒熊了，财务室，她每天都打扫的一干二净，桌子抹了又抹。 俺娘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打过我一次，骂我一次，一次是二年级，跟叔兄弟红青打牌，他说来着玩的，输了不要钱，输给他一块二，没想到第二天，就问俺娘要钱，让俺娘吓唬走了，那是唯一一次，俺娘含着泪打我，拿着她做衣服的竹尺，砸我的小手，骂到，咱家那么大的家底子，都让你大爷爷输没了，你又是这种东西！ 人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好的爹娘，俺爹娘也没有什么本事能力，但对我的教育，他俩很变态，很苛刻，因为我四年级寒假，没拿到奖状，俺娘就恼的熊我，光贪玩，不学习，十一二岁的孩子，他要不贪玩，就不正常了，他喜欢玩，那怕偷人东西，也证明这个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我记忆中，所有老实八角，学习很好的男同学，几乎都没有作为。 这个孩子，不管是笨，还是调皮，他都可塑，做父母的，一定不要轻易跟孩子下断语，初三下学期之前，在所有老师眼里，我就是无药可治的小孩，我能疯到什么程度？那个天，我都敢戳个窟窿，没有我不敢做的坏事，天天腿上绑沙袋，练轻功。可我考上高中后，整个人就变了，就特别懂事，其实还刚十五周岁。 对孩子，尤其对男孩，咱做父亲的，一定要用心管，谁的孩子，谁不疼，但通过俺娘对老二爷俩的惯，我就发现理整孩子的弊病了，如同我惯闺女，咱不是疼孩子，是害孩子，咱把孩子领邪路上了，亲手埋葬了他，他变得越来越不懂事，我这个侄子，每次见到他，这个脸就贴电视上，不超过五十公分，你当爷爷奶奶的，当爸爸的，不管吗？咱把孩子害死了，咱还不知道真凶是咱！ 有些事，咱做完了，也不知道对错，只能靠未来的日子，慢慢体会，如果我不从东杏山湖垫那么些钱，我一点压力没有，但我不后悔，我在那个村做那些事，比电视上的模范高光多了，六个常年没解决的户口，我都帮忙解决了，这不是用钱能衡量的，年龄越大，你就越懂，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道理，除了好喝点酒，我没有其他不良嗜好，尤其赌和色，跟我都是绝缘体。 第96章 用心（九十六） 昨天，小兄弟带侄女找工作，只有初中学历，在加油站干阵子，还得上夜班，去超市干，也没有什么好活，又想起八年前，让闺女报公费师范生的场景，当时，就有岗有编这四个字吸引了我，咱一看就业形势越来越严峻，各行各业越来越内卷，二姐家的外甥女在山大读研究生，明年毕业后，不还得找工作吗？ 父母的高度，见识，会决定孩子的成长，一旦父母缺位，失位，错位，会影响孩子的前途和命运，九五年春节前，表姐来俺家送节礼，给俺爹娘说，还让大兄弟上什么学，现在大学生都在厂子里抱泥蛋，跟他大哥跑外去，一年挣个十万二十万的，就翻身了，俺爹娘立马信了，他俩想都没想，我一个还没出校门的孩子，还刚二十岁，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他能跑出来吗？ 这个孩子，在年轻时，做父母一定在学业，工作，婚姻上，用上心，我高二的时候，选择了文科，其实是扬短避长，走错路了，当闺女上高二的时候，我就一直想让她学理，问她班主任的电话，班里排名四十以后，数学还刚考一百分，那阵子，这个天真跟塌了样，当我跟班主任详细了解情况后，英语，地理，都比较好，我首先想自己做错了，不该让闺女朝理科上钻的，家来就跟她彻夜深谈，必须把学理的念头去它，就是学文，这个数学也是瘸腿，也得补上，还有两年高考，还有时间。 那两年，闺女听话，就安心学文，光那两年，我得跟她几百条短信，都是晚自习后，只要出成绩，必须跟我说，是进了，还是退了，让她自己分析原因，别让她产生太大的学习压力，也别让她焦虑，因为我高考过两次，知道那个紧张和压力，功夫不负有心人，发挥还行，比我预计的高二十分，考了全区文科十二名。 闺女随老王，她不辨是非，分不清美丑，也不去琢磨做事的对错，还看不清人，不理解人，她上大学后，我观察过她的屋，几乎没买过书，看的书也没有多大的价值，说明这个丫头没有上进心，学习是终生的事，我的读书都是大学毕业以后开始的，有稳定工作后，就年年考试，不是公考，就是考会计。 闺女不知道，有个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你的心态就好，如果我有闺女这种学习工作环境，我什么都敢考，我都是从罗庄街道公认的乱村工作，跟老大十四年，平均每个月，一千块钱都不到，还发的不及时，一年开三四次工资的时候，太平常，经常四个月一开，到手三千二，咱多想挣两毛，就得去兼职。 即便这样，我也很知足，相比毕业后的工作经历，至少心稳点个，先去了付搪，半年后，就并入了工搪，这个销售部经理，半年一换，咱又不会跟他们打交道，那个工作就特别难熬，九七年，香港人一来管理，明显水土不服，厂里就乱糟糟的，九八年，去红搪干半年，厂子倒闭后，就买辆三轮搞出租，九九年，去孙武宴，干半年，又倒闭了，就去朱陈早集开了门头，冬天卖炉子管子，其余时间，赶四集卖水果，零二年，考上职业会计，才算稳定，毕业八年，这个路，就走的特别曲折。 一个男人，对家庭太重要了，俺爹上一辈子的班，平时也不跟人家交流，一起上班的同事都办完退休了，跟他说，赶快办，让他带点礼品去矿长家坐坐，东西还都是俺娘置办的，我印象中，一箱酒，一只鸡，两条白尔鱼，俺爹就愁的，拥那个车出门，就跟车上有一千斤重的东西，回来后，又激动万分了，说矿长答应给办了，这样的人，患得患失的，他能办成什么事？毕业八年的曲折，俺爹功不可没。 咱怎去正确做一些事，仔细想一些事，咱必须有正确的三观，谁都爱财，钱从谁眼里都是好的，拿苹果，开豪车，住洋房，都是普通人的追求，但闺女不去想，怎来这个钱来，怎守住这个财来，那些绑架抢劫的，贪污腐败的，也看钱是好的，可被抓了呢？思想认识必须达到一定高度，你必须把精神层面的东西想通，那样财运不仅稳，还干净。 在北京儿童医院里，那个黑龙江的弟兄六个，都是开长途大货车的，一家就一个小女孩，都当亲闺女疼，十三岁了，长的别提多漂亮了，可惜得了白血病，花一百多，弟兄六个都花空了，还没能治好，最后几天，住进了德国人办的天堂医疗机构。人这辈子，真太渺小了，世事无常，你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周哥吃几个杏，食物中毒，打了几天针，昨天跟他还拉到红屯的小张，比我小两个月，刚吃完饭没几天，从车上睡觉，就永远睡过去了。 生儿子那两年，差点把我折腾死，地区医院一个，区医院一个，都是老大开他的宝来车，来回接送，我一度看钱就烦，天天提心吊胆的，我跟二十楼的薛大夫说，只要这娘俩都能好，我从楼上跳下去都行，也是从那开始，我对死亡不再恐惧，也知道以后的日子，全家人的平安，健康，顺利，是我做为一个男人的最高追求，永远追求。 被后官战湖扫地出门后，实在不想再从村里干了，这个人，不管为人过日子，还是工作，你别觉着自己干的有责任，就有好结果，相反，你还不如那些捣着蛋干的，我在后官战湖的付出，只有我自己知道，但生活就这样，就有不想你好的，不想你干安稳的，就有釜底抽薪，落井下石的，闺女每次跟我说，又拿第一名，我一点不高兴。 第97章 用心（九十七） 昨天晚上，我跟韩哥说，这半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娶了老王，尤其这两三年，她的表现让我极其失望，甚至绝望，我杀死她的心都有，她去军军家住这十一天，彻底把我激怒了，从那以后，我就没正眼瞅过她，你这种女人是过日子的吗？当老婆的吗？当娘的吗？ 我承认自始至终对老王没有感觉，也没有感情，我娶她的唯一原因，就是一句话，承诺一心一意跟我过日子，那时让小兰伤的，无论如何，找个跟自己过一辈子的女人，残疾人都无所谓，只要俺俩能踏踏实实过一生，我绝对不辜负她。 零三年，区农业局公务员面试回来，知道失败了，回家后，老王正跟闺蜜拉呱，我就上里屋，躺床上，伤心的掉眼泪，老王看气氛不对，就上屋问我发生什么事，我什么话都不想说，从开始报名，笔试面试，我都瞒着老王的，想给她个惊喜，你男人不仅会赶四集，卖水果，也能考上公务员，没想到，迎接我的，是接二连三的失败。 公考的那几年，我的笔试成绩一直不错，可就是过不了面试关，咱普通话不行，又不善装饰，面试的时候，穿着学校六一儿童节发的衣服，临场发挥就太差了，我也找原因来，就是俺爹在我年少时，砸出了心理阴影，遇事紧张，焦虑，根本发挥不出正常水平。 儿子十七岁了，我就一年级打过他两次，一次因为拿超市的一块泡泡糖，一次跟同学瓜分一百块钱，我即便打他，也得先给他谈好话，首先让他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他不觉着错，你打他就无理了，然后，跟他商议打他的方式，是用鞋底，还是皮带，再商议打他的程度，抽多少下，打多少鞋底，俺爷俩商议好了，我再动手，但我从来没辱骂过儿子，没讽刺过他，板着脸说话的时候，都很少。 许多当儿女的，夫妻的，爹娘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所言所行，会破坏家，会伤害孩子，咱把孩子领邪路上了，死路上了，还不知道咱是罪魁祸首，尤其做父母的，孩子一生的幸福，运气，都掌握在咱手里，如果你没有这种考虑，就由着自己性子，胡说八道，自私任性，到时候，孩子身上出现问题，大麻烦了，你还不明白是咱做父母的造成的。 我偏疼闺女，溺爱到什么程度，就是从济南接她回来，一路就想，上哪里给她接风，让她开心快乐，真跟当奴才样，我说过，临沂来济南上学的，我敢肯定你整个学校，没有我这个当父亲的，接孩子次数多的。当我想明白溺爱的害处，就晚了，人是没有好的，开源这么些年，没拖欠过工资，我就是没钱开，出去借，都争取不拖，但员工就觉着你是理所应当的，该及时开的，她们不知道，有几个公司，及时开工资的？老大厂子，老王厂子，经常拖四五个月。 这娘俩，不管回娘家，还是上学校，不管再忙，我都尽可能的开车接送，她俩从来不想，我的车得烧油，得装过路费，得占用我的时间，这么些年，我就没听到过一句，辛苦了，又占用你一天的工作时间，这种付出，咱当男人，当爹赚的，可时间长了，咱不心寒吗？你娘俩为这个家做了什么？为我做了什么？凭什么，这个家就靠我自己苦苦支撑，跟你俩毫无关系吗？ 给这娘俩买车，陪她俩学车的经历，我可心酸了，老王在朱陈南边蓝天驾校学的车，一早一晚，都是我骑车带老王去驾校，把车开出来，陪着她学，家里有两瓶好酒，也让老王拿着送给她教练了，走走后门，尽快学会开车，考科一时，第一次考了八十九，第二次考九十一，都是在河东陪老王考的，闺女也是我送去陪考的。 当老王拿完驾校后，正好赶上长城车辆置换活动，我这个车可以按原价收回，就带儿子去了，给老王定辆女士SUV，十几万的车，对俺这样的家庭，都略微高点，有个三五万的车开着就行，但咱想让老婆出门有点面子，不管怎样，得让她开个十几万的车，定金装完了，跟导购说好了，我这辆长城，到二手市场，再买回来。 晚上跟老王说的好好的，第二天去提车，不到九点，老王跟我电话，无论如何不让我提车，说买给我自己开的，如果不是儿子跟我一起去的，我跳黄河都洗不清，我说老王身边没有几个好熊，去她财务室一趟，那几个黄毛小丫头，说俺姨夫外边一定有相好的，老王就信，说这个车买给我自己开的，老王又信！ 跟这样的女人过日子，我真过够了，肝活肠子，心做主，这个世界上，你不能抱怨陷阱多，坏人多，孬种恶耳葬多，关键是咱自己长住眼神，耳朵根子硬，谁想说什么，说什么，咱听也行，不听也行，咱信也行，不新也行，如果一个人在这社会上行走，自己都没有自己的行为准则，该干什么，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东见东流，西见西流，没有主见，我敢肯定，这种男女，不管过日子，还是工作，都稀松了了。 朱张桥河北村的兄弟小张，弟妹跟他说，我去买辆车开，自己就去了，买辆五六万的车回来，小张跟我说，咱以为你弟妹得买辆十几万的，没想到买辆这么便宜吗？说弟妹，你不会给我抓抓面吗？结果弟妹说一句，我就是买辆代步车的，抓什么面？这样的女人，日子能过不好吗？不受别人左右，没有虚荣心，知道自己该怎样选择，这个女人好孬，是否旺夫，亡夫，通过她说话，做事，一眼明了。 第98章 用心（九十八） 人这辈子，生存最应该具有的底气，就是胜不骄，败不馁，三年的赶四集，卖水果，给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洗尽铅华，别人再怎么肯定我，赞誉我，我都不会翘尾巴，别人再怎么贬低我，败坏我，我都不以为然，这个人，墙倒众人推，败坏一起来，当俺娘给我说好几次，庄邻都夸我会过日子，会教育小孩，我就很瘆得慌，因为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 鲁迅先生说，人往往死在两个地方，一个是捧杀，都夸你取得成绩，肯定你的作为，你骄傲了，止步不前，慢慢在自满中落后了，一个是棒杀，把你败坏的一分钱不值，嘲笑你做错这，做错那，让你无所适从，不知归处。因此，做人正确的心态应该是，别人把你夸天上，你自己别腾云驾雾，掉下来摔死了，咱要再赢一次，永远保持谦卑，咱落后了，赔本了，亏钱了，借账了，只要咱不胡作非为，别赌别嫖，把钱花无用的地方去了，咱再好挣是了，人都是三时两运，像游泳，有起有伏，很正常。 一定要看到咱自己做人的不足，家人的不足，需要改变提升的地方，你做爹娘的，如果看不到家庭的缺点，孩子的缺点，家有光明吗？孩子能有进步吗？这几年，我听到让我最高兴的一句话，就是儿子的班主任杨敏老师说的，儿子的同学，都夸儿子变化太大了。 为什么我很受用这句话？因为儿子的表现，都超过我对他的期望，这个孩子，尤其儿童时期，他的点点滴滴的进步，都有父母智慧的影子，儿子上幼儿园时，去好怡嘉超市，在德克士门口，上去跳舞，赠个气球，你来硬的，他不上，求着他上，也不上，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他性格闭塞，保守，这是缺点，长大了，心理容易出问题。 那怎么办？想法是了，我就带他上超市里边，专门到玩具货架前，就让你使劲瞅，让你眼里都看的满满的，都看足，问我要，不给买，爸爸让你上去跳舞，你不上，凭什么，你提要求，爸爸就必须满足你，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让我整四五次，怯怯的问我，爸爸，我上去跳舞，你真给我买玩具吗？我就一句话，爸爸说到做到，上去扭扭屁股，就朝超市里跑，当时，我都掉眼泪了，就一个想法，狗日的，这个超市里最贵的玩具，我也给你买下来。 二年级暑假，想让他学游泳，在市人民公园，办贵宾卡，就打算一个假期，让他学会游泳的，前几趟就不下水，这一路，从朱陈到市人民公园，单趟最低得开一个小时的车，车位不好找，天又热，咱也犯愁，就给他买游泳池里用品，不想学了，我就带儿子上新华书店，去德克士吃汉堡，我得让他还想去市里，磨五六趟，才把他哄水去。 当个爹，你必须学会跟孩子玩耐心，去磨，永远不要发脾气，你有你的追求，不会因孩子一次两次，表现不好，就失望，这个孩子，不管聪明，还是愚笨，都不好理整，你得想方设法，保持足够的耐心，信心，细心，跟儿子跑个马拉松，孩子出现问题，你得想原因出在什么地方？ 这个老王，她最恼人的地方，不知道怎做妻子，不知道夫唱妇随，不知道夫妻在孩子前的脸面，是对方给的，不知道孩子的幸福和命运，是当爹娘给创造的，当儿子上初中后，我就发现这个孩子太娘，就反复考虑原因出那里？什么是当爹该有的细心？就跟种花种树种菜样，你得关注孩子的成长，尤其他性格方面出现异样，你一定明察秋毫，及早防范，别出现尾大不掉的局面。 我考虑很长时间，发现原因在老王身上，儿子出生后，她就一直跟儿子一床，我说她，你要不想跟我一床睡，我上楼睡，儿子大了，不能再一床了，也听，半夜里，又跑儿子床上了，我判断，老王十八岁之前，还是让她爹娘搂着，否则不会这么变态，跟没掐奶样。 有些事，咱看透了，但无法改变，这就是做人的悲哀，就跟俺娘样，明明知道不该养着老二一家，可她身不由己，不能自拔，道理都明白，可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才是家庭最大的问题，追根寻底的，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没有正确的思考，不去反思，反省，总结自己的失败，错误，心眼怎有的？咱错什么地方，知道了，想明白了，就长心眼了。 一个家庭现在什么模样，未来应该是什么模样，一个孩子现在什么模样，未来什么模样，当爹娘的，他就有不去想的，当我发现儿子在幼儿园时，性格闭塞，智力愚钝，我挺犯愁，但咱得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就定一个八年的目标，不是一时两时，也不是一年两年，幼儿园学滑冰，二年级学游泳，三年级学骑车，四年级学踢球和绘画，这些动作，我不是心血来潮，一开始我就对儿子规划好了，目标直指儿子的性格培养，让他长成一个阳光，自信，乐观，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的暖男。 闺女高二时，班主任赵老师说，上文科，犟儿吧唧的，还能考个二本，上理科，使死也是专科，咱也很无助，很无奈，但咱不能坐以待毙，那两年，陪伴闺女学习的时候，我目标很明确，争取考个一本，我就奔这个方向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闺女考好了，我肯定，但提醒她不要骄傲，她考砸了，我从不批评，你自己找考砸的原因，别拖，尽快改变，这个孩子，有时候，你得扶着领着走。 第99章 用心（九十九） 闺女上山师时，我跟她说过两句话，也许她早忘爪哇岛了，一句是，没有爸爸，你这个学校门都进不来，一句是，如果我知道山师这个样子，这个大学不上也罢！也是因为从闺女教育上的失误，我才把理整儿子，从情商和性格上下功夫，儿子让我放心的地方，他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该做的，值得做的，什么是坚决不能做的，他有自己的判断力，辨别力，但闺女没有。 许多人是没有自尊心的，老王和老二就是例子，外甥结婚的时候，我在江泉二楼，给俺娘打电话，问老二还不来的，他叔和女方的叔舅都到齐了，因为我是当大舅的，早早进屋，招待外甥媳妇的叔舅，咱得陪好人家，没想到俺娘来句，别让你弟弟去了，年纪轻轻，拄个拐杖，丢你大姐的人。 我这个人特别重视人和，因为咱没有多大的本事，再没有人缘，怎混下去，我跟叔兄弟，堂叔兄弟，没有一个不合适的，从村里工作这么些年，有时我也争吵，发脾气，但都是因为工作，绝不因为个人恩怨，这个书记主任，待我再怎么好，咱也得有底线，不会触碰法律的红线，更不会跟他们狼狈为奸，否则，早发财了，对外人，我都能做到这样，对自己的亲兄弟，我必须做到最大的克制和容忍。 一样的事，如果放我身上，俺娘如果不让我这个当大舅的，进主屋，我扭头就走，咱不会惹事生非，但以后，再也不跟俺娘和大姐打交道了，活着，如果没有这点自尊心，还有活着的价值意义吗？我能从赶四集，卖水果，考上职业会计，去企业干主管，考出职称来，做开源，当老板，再考上书记，我从来没觉着自己聪明，有能力，就靠一股心气，把人做好，把事做漂亮。 人自重，别人才重之，人自尊，别人才尊之，当老王娘俩败坏我有三妻四妾，有私生子时，她娘俩不去想，是否自尊自重自爱，还有这样在公开场合，败坏自己男人和爹的吗？有没有，我自己没数吗？人家有粉都朝脸上擦，那有朝腚沟里擦的？我就是再缺火，还得想着闺女找个好主吧？还得想找个好儿媳妇吧？我真不要脸，不要腚了！ 我这个人做事特别小心，跟老王说过许多次，我能从五个公认的乱村，干二十多年，四个企业，干十年的主管，我是什么人看不透，什么事琢磨不清，就是包括做生意，我跑五年的业务，九五六年，一车浴缸就七八万的货款，也得算大买卖了，赶四集时，一车水果，也就一二百块钱，也算小生意了，我不去用心琢磨，早死翘翘了。 经历这么些事，我心变平淡了，没上进心了，年年考公务员，次次擦肩而过，证明我没有官运，生个儿子，一座楼进去了，证明我没有财运，既然今生注定没有的东西，我再去强求什么？咱是普通人，过着平常的日子，只要孩子懂事听话，能上出学来，有个稳定的工作，咱还不知足吗？朱陈小学的赵校长，听到闺女教四年的学了，说工资能拿到七八千了，我还不知道闺女开多少工资，但咱心里很知足。 人骑马来，咱骑驴，回头看看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几年，开源和我个人的经济压力都很大，这是大环境造成的，咱能力又有限，慢慢熬过去就行了，我有杀手锏，俺爹娘虽然偏心老二，但他俩人退休二十多年了，又会过日子，我真遇到自己无法克服的困难，俺爹娘不会让我现眼的，我只要好好努力就行了。 每次老王跟我说，厂子又拖几个月的工资，老板不敢下车间，职工都问老板要工资，交车贷房贷，当这个老板这么不易的！我心里就酸溜溜的，自己的老婆，这个世界上最应该亲近的人，你能理解你老板的不易，就不去理解自己的男人的不易，他那么大的企业集团，那么有本事，有钱有势，都走的举步维艰，我就轻松了？ 咱不伤心吗？我想跟老王拉会呱，生这个儿，欠的账太多了，两年住上百天的院，光这个病床费得多少钱？结果她来句，我不管，听都不听你诉说苦闷，问她工资及时吧？来句，我这点钱，你还惦记！问她闺女工资能开多少，她又来句，够她自己花的就不错了。言为心声，一个人说话，你得注意，你的人品，眼界，格局，心胸，都从你话里透出来了。 我不管，说明老王没有家庭责任心，这是咱夫妻两个人的家，遇困难了，你不能朝后躲。我惦记你的钱干什么，你做为家庭的女主人，不考虑两个孩子以后得上学结婚吗？还有闺女，那个手太敞了，你不顾虑吗？你不提醒她省俭着花吗？她还得为人妻，为人母，你不担心她以后过日子不行吗？有你当娘的这种态度，她不使劲花吗？ 二十三岁时，我结了婚，自己过日子，很不易，堂堂大学生，这个脸都不要了，开出租三轮，赶四集，闺女二十六岁了，参加工作这四年，收入又稳，如果是我，每月就是存两千，十万块钱早存出来了，可她手里一分钱没撇，你当娘的不仅不关注这个问题，还挑唆鼓动闺女问我要车。 这两年，钱这么难挣，我都凌晨睡不着觉，愁的找出路，咱又没人拉呱说话，就只能写作，喝闷酒，如果我能摊个好娘们，主大姐那样的都行，咱恼的，你娘俩一月上万的收入，都不撇钱，我得负担家庭的支出，开源的支出，我能挣多少钱呀？尤其这两年，这个钱这个难挣，还易花，逼的我真没路了。 第100章 用心（一百） 人生没有回头路，走过了，也许有遗憾后悔，可一个人孤独的走，难免受眼界，格局，心胸的制约，出现失误太正常不过了，咱就这样的起点，这样的平台，爹娘就是普通的工人，咱也不能要求实现太高的目标，自己尽最大的努力，别去坑人，骗人，可不管再怎么与人为善，生活还给咱更多的是误解，是手段，不如意者常八九。 当我跟老王登记时，才知道她的真实年龄，比我大三岁半，比大姐小半岁，她说户口本上的年龄是错的，我也信了。闺女出生后，因为老王的户口在临沭化工厂，就落临沭县城派出所，闺女属虎的，给她起个名字叫孙峣，占个山字，结果回来跟我说，派出所给打错字，叫孙琦，我气得说她，咱叔兄弟的侄女叫文琦，你不考虑人家感受吗？老王说，派出所打错字了，怎么办？直到我去朱张桥干会计，我才明白，人家派出所不会犯那么幼稚的错误的，得确认好几遍，一定是俺姨子的做捣。她们觉着这样撒谎怪聪明，时间长了，人家就不相信你俩说的话了。 我小的时候，经常做坏事，也经常挨俺爹的打，但比做错事，挨打更厉害的，就是撒谎，说假话，俺娘教育我，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心胸光明磊落，别跟人斤斤计较，对两个姐姐，你得好男不跟女斗，得让着她俩，对你弟弟，你当哥哥的，要想好，大让小。这些年，在外村工作，只要别跟我明对着来，我都是装作不在乎，他们就不想想，我年轻就跑业务，赶四集，又从四个乱村，干十八年的主管会计，去四十里路远的地方干书记，还都算善终，如果我只是个喝酒鬼子，糊涂虫，能撑起棚来吗？ 各人有各人看问题的角度和方式，你做这件事，他回馈咱什么，是否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咱得用心想想。辽宁开原的鲁哥，是我第二个客户，一次跟唐山的业务员，跟鲁哥有卫生洁具的业务，俺三人拉两三个小时的呱，天晚了，我说得回旅社了，俺俩业务员朝外走的时候，鲁哥就拽我下衣服，让我等等。 原来是约我吃饭的，我说还多那双筷子吗？鲁哥说，那个业务员不行，价格胡乱调，说好优级品的，给我发一级，那时我还刚二十一岁，还以为鲁哥就只会找娘们，人家根本不憨，茶壶里煮饺子，心中有数，从那以后，我就要求自己跟客户打交道，表里如一，言行一致，别耍精明，我挣的提成，分三份，一份给客户，只要我押车去，都给客户带点临沂的特产，一份给领导和同事，逢年过节，不能把领导忘了，一份留给自己，准备着盖房结婚，也就是我挣三块钱，最多撇一块，咱还得想有未来。 这个人，他不知道，觉着抄近路了，其实走远路了，军军朝威海发一车货，直接让客户告到区工商局，说好发正品的，给人发次品，我气的说他，你还够丢人的，陶瓷商城不景气，都是你们这些不法商贩造成的，只看眼前，不看长远，出事了，再让我出面，给你擦腚，坐蜡烛，你自己想怎处理怎处理！ 两年不交土地承包费，村委决定收回来承包地，我一了解情况，原来村委让他过去交承包费，他理都不理，把村委惹烦了，才决定收回地，人家有合同，写的明白的，收回你地，还得交滞纳金，咱一想，一起玩这么些年，帮帮他，村委的那些人，我都很熟，高抬贵手，就过去了，咱以为，你军军无论如何，得邀请村委人员，一起坐坐，算是给我个脸，他就没有那种行动！ 这个无所谓，一起玩这么些年，肚子大点，可他就有不会办人事的，军军家的嫂子把老王送家来，我提起这件事，结果他家的嫂子来句，地本来就是俺的，俺请他们吃饭干什么？我真无语了，那军军一遍遍的电话，求我找人干什么的？对这样不懂感恩的人，你在他身上付出再多，都毫无价值和意义。 更憋人的，一遍遍的问我，广勇，你给嫂子说实话，外边到底养几个？我这个人反应慢，好几天，才翻过闷来，打电话把她两口子骂了，你俩真把我当兄弟，上你家住的头一天晚上，就得给我说声，你俩再缺脑子，能留她住你家十一天吗？我跟老王过二十多年了，我都听不到她的实话，你俩就听？ 这个人，他就自私，不看大面，光想着自己，慢慢把自己的路就堵死了，生活看上去简单，其实许多时候，都是雾里看花，你跟他打交道二三十年，有可能，你还掂量不出来他几斤几两，我跟老王九三年就认识，你根本看不透，下一步，她要干什么？咱都愁死了，爹娘八十了，俺家的老二又不争气，指望不上，闺女也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咱找个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女婿，儿子还有两年高考，开源做的不死不活的，外边欠我的钱，就要不上来。 我不怕丢人，我得有三四年，不想男女之间的事了，光眼前即将面临的事，都能愁死，我今年住院，俺娘都吓晕的主乎，说你有个三长两短，咱家里屋梁就塌了，这个家真遇到事，俺娘能指望谁？越在我内心最煎熬的时候，这娘俩就不让我安稳了，我也不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我也不是哪吒，长三头六臂，更不是变形金刚，无敌战神，我又没有战略纵深，遇到事了，要求自己尽可能想的周全，尽可能做好。 这一路走来，风尘仆仆，几多酸涩，几多泪滴，这个日子，咱想方设法过，都过不好，这个钱，咱抠耳挖鳃的挣，都挣不上花的，如果咱再胡作非为，胡说八道，不检点自己的言行，能好吗？ 第101章 用心（一百零一） 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相对这句话，我更喜欢生活处处是吾师这七个字，咱用不着天天读经典，背诗词，看《资治通鉴》，琢磨《容斋随笔》，你从身边的人，自己和他们经历的事，咱形成正确的想法，认识，尽可能的走好人生的路，干好自己的工作，拥有健康的圈子，走好简单和平凡的一生。 俺奶奶是我赶四集时走的，她在的时候，我就觉着俺奶奶真无用，八十九岁去世的，因为爷爷去世，哭瞎了眼，七十多岁，半夜去厕所，腿又磕断了，都以为她恢复不过来，没想到又活了十几年，平时舅姥爷家的表叔，大姑二姑几个姐，经常过来，给她买这买那，那时挣点钱比现在难多了，但奶奶从来都是坦然接受，也不回礼，也不说客套话，我判断俺奶奶怎想的，你们孝顺我是应该的。 可去朱张桥东南村工作时，一件小事，让我推倒了对俺奶奶以前的看法，老陆三个儿，一个退休工人，一个是退休老师，一个是正式工人，就因为一个月有大小旬，就都不想服侍下旬，让村委调解，但不管怎调解都不听，把老陆撂村委里，弟兄三回家吃中午饭去了，我在楼上，看老陆躺在连椅上，瞪着天，流着眼泪，晚上回家，吊屋门栓上，自杀了。 俺爹也弟兄三，他排行老二，因为大爷爷没有后，去世时，就把俺爹过继给俺大爷爷，送的殡，过几年，大奶奶又去世了，又是俺爹送湖去的，那时有点地方不易，一大家子人都挤不到一百平方的地方，俺爹也有贪心，老家的地方就是顶老盆顶来的，没想到俺爷爷去世时，这些长辈又坑俺爹，让俺爹再出钱，帮着大爷叔送殡，如果是我，绝不再掺和，俺爹绝不会因为东边两间房子，俺奶奶又活了二十年，按六年算，一天一块钱，就得两千多，盖后面三间瓦房，买宅基地，花五百，盖完还刚花四千，俺爹是因为有孝心。 因为我亲眼见的，不管是否轮到俺管，俺爹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提壶暖水上前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个印象就跟达摩坐洞，印脑子来了，以前，我总觉着是俺爹做的好，后来我想明白了，是俺爷爷奶奶教育的好，俺爹姊妹五个都很孝顺，奶奶去世的那天，大姑一直攥着奶奶手的。 人早晚得到终点，一时的显赫，占上风头，没有什么骄傲得意的，盖棺论定才是最客观的评价，就我得罪这娘三这样，我到年老的时候，打着点滴，这娘三不拔针管才怪呢？从这条上看，我赶不上俺奶奶，她虽然没撇下家底，但走的时候，三个儿两个闺女，八个孙子，六个孙女子，重孙子好几个。 不管做人，还是教育孩子，这个人能成人的标志，必须有孝心，感恩心，敬畏心，上进心，我为什么把孝心放在第一位？因为孝心很玄，它能给你带来福祸，能否平安，那些打骂老的，不尊重老的，往往出现不可预料的意外，清朝有句名言，人最难做到的，就是和颜悦色侍奉双亲，这个老的，没有不偏私的，就像俺爹娘，他俩给老二两位房子，老二不住，偏偏上老家，爷俩跟俺爹娘住一起，让俺爹娘养着，咱也挣点钱不易，咱也心理不平衡，可越这时候，越是考验孝心的时候，咱走好自己的下一步就行了。 老宋住在村委前面，是老大本家的叔，老实巴交的，你拿棍子砸，也砸不出两个屁，逢年过节，老大一次不落的去送节礼，一般都是一箱酒，一箱牛奶，后来，我才知道原因，老大光想拉地排车挣钱，他个头一米六八，年龄又小，又没有爹了，别人都不愿带他，只有老宋不嫌弃，人跟人关系处理最好的状态，别人有难处了，咱帮下，但被帮的人，得感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老宋这么本分老实的人，偏偏从拉布儿子身上，出大问题，这个小孩多孬种，跟他卖煎饼的娘说，手里有一百块钱，买东西不方便，让他娘给换两张五十的，出去花时，这一百的，竟然是假钞，把老宋家属伤心的光哭，咱理解那个心情，还有被子女坑伤心的吗？ 这个农村孩子，尤其小男孩，成长的氛围差，各种家庭，各种素质的孩子都有，很容易学瞎变坏，如果你不高度警惕，他走错路了，你再想扭转回来，比登天还难，这种环境走出来的孩子，综合素质高的很少，要不像我这样，学憨了，变傻了，或者无恶不作，如果做父母的再偏溺，这个孩子很难成人，因为疼谁毁谁，惯谁瞎谁，这是亘古不变的教训。 昨天，峰弟跟我拉，谁谁谁多能挣，又趁几千万，我就问他，你觉着一个人，一个家，成功的追求是什么？这么些年，我就尽力教育两个孩子，因为我从王叔身上得出，咱再有钱，再有势，孩子要不争气怎么样来？为家过日子最重要的事，就是理整孩子。如果你有这种认识，你羡慕苹果吗？豪车吗？洋房吗？ 可培养一个健康的孩子，太难了，因为你得先把自己培养好，如果你想让孩子有四心，你做父母的得先有，侄子上小学时，成长的关键阶段，这个老二就嚼爹骂娘，我心里想，你自己觉着怪有本事，怪聪明，实际上是傻子，你儿正在身后，盯着你这个当爹的，你都敢跟爹娘争吵，他以后不敢跟他爹娘吵？初二下学期，俺爹娘和老二，就管不了侄子了，再想掰过弯来，不可能了，到十五岁，就跟瓷厂里的碗碟子样，烧制完了，定品级了。 第102章 一百零二 我跟老王说过，就你这样胡说八道，胡作非为，使劲朝邪路上带，黑窟里领，孩子要是有出息，有作为，我都不是人屌日的，就像俺丈母娘，因为一桶油，拍着巴掌，口吐沫子，咒骂亲小叔子，都快要蹦板凳上，你不考虑你这种表现和影响吗？你瞅俺丈人，跟个二逼货样，在丈母娘面前，不敢动，不敢挪，不敢说的。 这种女人，就是败家娘们的标配，内心是很肮脏的，龌龊的，卑鄙的，因为他看人看事，都满怀恶意，不停的怀疑猜忌，儿子上初一时，老王就盯着儿子写作业，我说她，孩子学习得靠自觉，你跟监狱里的警察样，看儿子，跟看犯人样，这样下去，他即便能考上好大学，也不会拥有光明的前途和未来。 结果，老王来句，你觉着你儿子是自觉的小孩？我说，你当娘的，都觉着儿子不自觉了，他能自觉了吗？孩子只要能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端正了学习的态度，努力自觉的去学，养成好的学习习惯，是他学习，学给他自己的，不是给你学的，他就是猪，你还指望他爬树吗？ 我也犯过错误，因为我上高二时，选择了文科，是我人生关键选择的第一个失误，就因为这种遗憾，寄希望闺女弥补我的遗憾，让她学习理科，闺女一上高二，每次回家，我都问她分完科了吗？后来，才知道，刚升高中时，老师就按成绩，把闺女分文科奥赛班，后来班主任一给我介绍闺女各科的成绩，我知道我错了，不是鸭子的孩子都会凫水！ 有些东西，需要最重视的，偏偏咱最容易忽视，因为咱不去思考，不去经历很长时间，咱体会不到，比智力，学习习惯还重要的培养，是做人的品格。陪闺女高考前学习的那段时间，她听俺娘拉，我从小上学，没让爹娘操过心，成绩一直还行，就问我，有什么学习方法？真把我问住了，我不聪明，也不是非常努力的那种学生，也没有抄近路的点子。 这个问题，我在脑子转十多天，我也想找到自己能走到今天成败的原因，两个星期后，闺女回家，我就给她三个字，不抄袭，以前，许多人问我，你天天从那里抄这些东西，怀疑我是否自己写的东西，他们不知道，我的目标，不管别人评价我写的孬好，我要说自己话，写出自己的思考，认识，也许今天说错话，看一些人，做一些事，当我认识到自己说错了，看错了，做错了，我不就进步了，我就天天去思考，点点滴滴，只要不放弃，是能汇成江河的！ 俺爹娘为什么不偏疼我？因为我不会来事，就挨打这种事情，也能看出我这个人不圆滑，俺爹娘随便打我，觉着委屈，也不掉眼泪，高三的时候，就因为没跟大舅二舅打招呼，这么小的事，俺爹抽我几十皮带，我就死死瞪着他，也不哭，我真没看到，还以为是盖屋来帮忙的，可老二，俺爹娘还没打他，那个眼泪就扑出扑出，流出来了，他俩就不忍下手了。 小聪明，小点子，只能干小事，但只有大聪明，大点子，才能干大事，为什么我说自己学习秘诀，是不抄袭？很简单的理解，他要通过抄袭，这么简单的方式就解决了学习成绩，他还想学习吗？如同我写作样，如果就是今天转这个写手的，明天抄袭那个的文章，我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写作动力吗？能写出这一千多万字吗？ 俺娘在我小学时，给了我两个宝贝，一是二年级戒了赌，那是唯一一次掉着眼泪砸我手，就看她狠的，第二天，两只小手，肿的跟馒头样，这个当爹娘的，该狠的时候，一定别心慈手软，尤其那些不该有的不良嗜好，趁小草还没长起来，连根都拔干净。 二是四年级的寒假，我无缘无故的让俺娘骂顿，熊我光贪玩，不好学习，没得奖状，就因为本家的兄弟考第五名，拿奖状，他娘在俺娘面前谝，我没去解释，全班都知道他是抄的，他跟第一名一位，能考孬了吗？从那以后，我就是出上考零分，都不去抄。 性格决定命运，从小养成的性格，能决定你走多远，刚干业务时，我挣钱很少，还是把工资提成分三份，我只留一份，我开出租三轮，赶四集，遇到熟人，能不丢的慌吗？正在湖西崖商场卖着香蕉，高中同学小河过来，问香蕉多少钱斤？我一抬头，看是她，看我那个尴尬，说你呀！就骑车走了。 人这辈子，你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即便你是龙虎，也会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川被犬欺，何况咱是最普通不过的平常人，又没有本事和能力，情场的失意，工作的落魄，家人的不解，内心的无奈，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十几年前，就是这时候，我刚去企业做主管，这个半年所得税不会报，我四天只喝一包牛奶，脸也肿了，牙齿都松动了，我就觉着到世界末日了，把俺爹喊来，交代后事，别拦着老王，还年轻，不能守寡，两个孩子，一定给我用心教育。 如果我不绝望，能有那种想法吗？看着这娘三，麻木不仁，冷漠的瞅着我，就跟看快死的人样，咱能指望她们给我安慰，鼓励？真觉着自己是个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人！为什么我拿到职称后，在南环路的朱张桥滨河路上，哭的一塌糊涂？咱干着地板砖厂的主管，兼着朱张桥东南村的主管，骑着电动车，还得背学习卡片，老王又是大事不管，小事不问，你说什么话，她不听，也不信，她自己都不去想什么是生路，什么是死路，方向都不知道从那里，你指望她？ 第103章 一百零三 这几个月，俺爹娘见我次面，就说你得叫这娘三家来，俺爹娘当然为我好，我也想这个家好，可老王娘俩就不想这个家好呢？她俩就非得好好日子不过，羊群里跑出头驴来，咱怎办？企业管理上有句很让人反思的话，做为一名员工，你别总想着索取，你得先想着为这个企业做什么贡献。 我是爱憎极其分明的人，虽然我嘴上轻易不评价人，在村里，我顶撞过的书记主任，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去年，我说老王，你就这样继续做下去，你要有好结局，孩子有好未来，我都不是俺爹娘揍的，因为咱有村里的经验，家庭的思考。我也有说错话的时候，办错事的时候，只要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了不就进步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你不能总觉着自己是永远对的，你做错了，不能把过错的原因全部推别人身上，因为是你错了。 一个跟我很拉得来的小兄弟，这两年，我是跟他说话最多的，他肯定我写的许多东西，经常交流理整孩子的思考，人家闺女，今年高考647分，人家绝对比我思考有深度，否则，做为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成绩不会考的这么高，不管教育孩子，还是工作，做生意，它背后一定有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如果咱不去好好细想，你怎能把家持好，把工作干好？ 什么地方是天堂？什么地方是地狱？大二的班主任刘春远，现在还在临沂大学政治系任教，他教《企业管理概论》这门课，第一堂课，他就讲个故事，至今我认为是对天堂和地狱的最好解读，哲人问上帝，天堂和地狱有什么区别？上帝先把他带地狱去，就看许多人，围着大锅捞粥喝，因为锅大而深，每个人都拿着一米长的勺子，虽然争先恐后，但都喝不着，又去了天堂，同样的锅，同样长的勺子，都是我舀你喝，你舀我喝。 因为第一堂课，又是第一次讲故事，讲的比较形象，记住了，可去工搪跑业务时，我就慢慢理解这个故事的含义了，业务员经常因为装浴缸，在仓库里打呀闹呀，在办公室嚼呀骂呀，我就想，这不就是地狱的样子吗？工搪倒闭很正常，因为早就有死亡的兆头了。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你不能光想着自己，你得理解别人的不易，老大那么有钱，要是别的会计，早抠吃他了，儿子出生时，他和嫂子去区人民医院看儿子，拿一沓钱给我，嫂子跟我说，你跟你大哥没挣钱，知道你急，先拿着用，不够的话，再上俺家拿，俺爹娘和老王都劝我拿着，我就是不拿，电梯快关上的时候，嫂子从楼梯缝里扔给我，飘洒了一地，俺爹娘说我，你明明急着用钱，怎不收的？我说人家再有钱，也是辛苦挣来的，何况做生意，那有钱多的时候？ 一样的事，夫妻都不一样的处理，每当两个孩子跟老王顶嘴时，我都说一句，养你这么大，就图这个的！这两个孩子很少跟老王顶嘴，更不甩脸子，要是闺女跟我顶撞，这个老王就在一边，恣的合不拢嘴，添油加醋，拱火烧油，甚至上来助阵，老王不去想，你这样把闺女带歪了，她敢跟我顶，我对她印象就越来越不好，她就敢跟校长顶，她工作能干好吗？她就敢跟她公公顶，她日子能过好了吗？ 我就纳闷，自从闺女上大学后，就越来越瞎了，一八年的十月一号，因为经济普查太忙，坐车回来的，家来就掉眼泪，咱疼闺女，给她两千块钱，买个pad，算补偿没接她的过错，二号，专门找个好饭店，给接了风，三四五号，去了云台山，我都已经去过两次了，她娘三没去过，还是为了取悦娘三，又去一趟，到茱萸峰，让负责经济普查熊一顿，我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些领导，平时不开会，假期一定好表现，娘三不知道我冒着挨批的风险去的，六号算安顿了一天。 我这个人从来不主动去怀疑人，猜忌人，因为我小的时候，看过补锅的，明明这个锅没有裂缝，补锅匠非得敲出长长的裂缝，因为他知道，说没有裂缝，老百姓心里不踏实，他砸上几根扒子，老百姓反而心里踏实了，就跟这个男女怀疑配偶有外遇的，就邪门，翻手机，没有可疑电话，他以为对方删除了，你说不是自寻烦恼吗？ 十月七号去济南的这一路，我对这娘俩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以前怎想的，咱一个大男人，跟老婆孩子斤斤计较干什么？她想说什么说什么，这个老王的嘴，跟粪坑样，孩子不从家里，还保持沉默，只要孩子在家里了，当孩子的面，第一句话，就是从外边养几窝，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从来没当回事，就把她说的话当屁放。 从上罗庄高速路口，这娘俩把我败坏到济南，喝醉酒，把车拥路沟去，见女同学，这个眼就直勾的，……，把我败坏的狗逼子里的虮子不如，我一句话没说，但心里可不是味了，我干着开源，兼着两个村的主管会计，在经济普查最关键的时候，抽出时间来送你，搭上油钱，过路费，开上千里路，回去三四天才能歇过来，就得到这样的报答？ 从那以后，我就对自己过日子是否对错，产生了疑问，二零年第四季度，我去市里帮忙审计，早晨去东杏山湖安排工作，中午就朝市里赶，一直干到深夜，最得力的伙计又辞职了，就干不出活来，人家两个会计师审计一个单位，我一个人审三个单位，村里又扯着精力，开源还有一包事，每天晚上都是十二点左右吃饭，咬着煎饼就坐椅子上睡着了，人特别孤单的时候，就想起疼自己。 第104章 用心（一百零四） 我这个人有性格缺点，就是轻信人，从不想人孬，更不会怀疑别人，来坑我，骗我，平时说话，咱又没坏心眼，说话口无遮拦，让人扣不少帽子，上学时，我跟俺班的女生关系都很好，我觉着跟女生打交道，比跟男人打交道还容易，我上面两个姐，大姐比我大四岁，二姐比我大两岁，我对女人没有陌生感，你把她们当姊妹处，有什么难处的。 恰恰因为这种家庭经历，给我带来不少麻烦，跟主大姐对桌十四年，经常揽揽她脖子，照她肚子上捅两锤，她婆婆送殡的那天，在大门口，就逮我手不放了，都是人，我都怪丢的慌，这个男女，就有花迷，就没事瞎心思，怀疑配偶有这事有那事，朱张桥东南村的一对老夫妻，都七十多岁了，老头去插麦穰垛，老婆子还跟后边，好盯着跟那个老妈妈说话来。 也许受《红楼梦》的影响，我把男女关系看的很淡，把情分看的很重，焦大骂到，除了贾府门口的石狮子是干净的，那有干净的，有扒灰的，秦可卿，有养侄的，王熙凤，……，那个贾宝玉，更是无恶不作，逮谁上谁。因此，我觉着，好男人，好女人，太少了，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怎样朝好处做。 跟初中同学去大洼，回来的路上，我用纯净水瓶子，轻轻砸了前边的女生胳膊一下，她站起来就抓我脸，说我摸她来，把我丢的，脸都没处搁了，我这个人做事光明磊落，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没做，她那个熊样的，还真没打我眼来，还是女人理解女人，小伙计跟我说，孙哥，这个女人在公共场合羞辱你，一定喜欢上你了，抓住机会，后来，见她对象，比我差多了，才知道她心理畸形了。 如果老王不是穷追猛打，死皮赖脸，我绝对不会娶她的，她要是头脑正常的女人，都不会胡说八道，捕风捉影，她不去想，我娶你图你什么？图你家庭？结婚这么些年，我沾你家的什么光？因为她那边一头沉，那个嫁妆钱都是背着俺娘，偷偷给她的，图你人物头子？我就图她跟我好好过日子的承诺。 我都跟你过二十多年了，孩子都大了，别人看不着我怎一路走来的，你看不着吗？那两次公务员面试失败，我伤心的哭过两次，每次笔试，都紧张的穿成人纸尿裤，你都在跟前，过公考年龄，我就考职称，考资格，一直考到做开源，去罗庄村，实在没精力继续了，才放弃。咱班里所有大学同学，有比我准考证多的吗？ 从零六年，我就脚踩两只船的工作，两个孩子教育，你下多大功夫？儿子学绘画，踢球四年，你接送过几次？两年后，让你接一次，学校门都不知道朝那，还把我骂的狗血喷头。闺女上大学的费用，儿子上特色班，家里水电费，你编瞎话说，都是你装的，咱拉出账单看行吧？谁不拉，谁拉不出来，谁都不是爹娘养的？ 咱这是夫妻吗？不一床睡觉，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不说一句话，你天天上班跟真的样，挣的钱呢？家里家电沙发，换三茬了，除了闺女屋里的空调，两千六，柜式空调，你赞助两千，冬天买三次六百块钱的煤球，其余的，家里一砖一瓦，花你一分钱来吗？ 我恼的什么样？如果咱心心念念的，不把这个家和孩子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我都不是人，我从不撇清，吃了不说吃，我是男人，又不是丑的不能看，又不会亏待别人，能没有对我好的女人吗？想嫁给我的都有，这个女人对咱再好，你得尊重人家配偶和孩子的感受，得尊重自己的家人感受，咱再傻，不能替别的男人疼他老婆，咱自己的孩子不疼，去疼人家的孩子？ 咱作为一个男人，不能犯傻，这个女人待我再好，我不舍得朝她身上花钱，从老婆孩子身上，花多少钱，我都舍得，这娘三，家里最贵的衣服，都是我给买的，我刚开六千块钱的工资，闺女想买苹果，我梗都没打，全部给她转过去了，气的罗庄村委的老嫂子全身发抖，指着我，咱半年没开工资了，你一分不剩的都给转过去，你花什么来？但我对别的女人，一分钱都不舍得花。 咱还明白现实，一个男人活着有什么价值？你挣不到钱，干不出来点名堂，老婆孩子都下眼子瞅你，别的女人，咱更不靠谱了，我对老婆孩子再怎么多，我觉着都是理所应当的，这是当男人，做爹赚的，但你们得理解我，老王那句话，把我伤的透透的，你给闺女买车不应该的吗？我才知道闺女想买车的始作俑者是她。 闺女买第二部苹果时，我就很生气，你当老师，觉着挣钱怪稳，每月五六千到手，你不知道外边世界挣钱多难，我的工资，区里给掉一千多，到三位数了，三四个月，能发一次就不错了，学闺女这么豆蔻年华的女孩，下午在龙潭小区门口卖东西的，越来越多，算上本，一下午能卖多少钱？闺女不了解现实的残酷，如果单打独斗，能吃上饭，不丢人现眼就不错了。 我不怨闺女，她还是个孩子，因为罪魁祸首是老王，咱栉风沐雨卖水果，你忘了吗？正月初二朱陈会的时候，卖那个甘蔗，荸荠，这个手都冻掉的主乎，你全身插着管子，不停的咳嗽，就是不好了，俩人在北京儿童医院里走廊里，睡十六天，天天胆战心惊的，一天上万块钱的支出，咱不能好伤疤忘了疼，咱不能吃没三天饱饭，就忘了饿过，你说闺女刚拿驾照，她开车，你放心吗？先买辆一般的，或者二手的，让她练练手把，找对象了，咱再给她买好的。 第105章 用心（一百零五） 我跟老大工作十四年，他身上也有许多毛病和缺点，最后一次换届时，我一看候选人名单，就知道老大要钻迷糊笼，那时在江泉工作，又想考试，根本没有脚踩两只船的精力，就向农经站交三次辞职信，我知道，即便我劝他，也不会听我建议和分析的，从他身上，我明白人生是有官运的，越在最红火的时候，也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我感谢老大对我的培养，一开始，对我去到朱张桥东南村，他很失望，二十八岁，在村委工作，还属于孩子，因为你没有多少人生阅历，跟那些老狐狸打交道，他们掉个心眼，都比你所有心眼多，村里那时又特别混乱，对于上访，我是见过大场面的，还干什么农村工作，整个村都跟打鸡血，抽可卡因样，听到上访，都产生莫大的无名兴奋，我判断传销的场面，就是那种气氛。 咱理解老大对我的失望，他盼望来个123那样，年龄大点的，有村里工作经验的，但咱就安尔板眼的干，不开会的话，我都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离开，咱能力有限，村民来开介绍信，不管男女老幼，我都客客气气的，必须让人看到我的工作态度，跟同事处理的关系非常融洽，慢慢的，老大就接纳了我。 一九年，区选派书记面试的时候，考官问我，把你派到一个长期混乱的村里，村民斗争比较激烈，家族势力比较庞大，你怎开展工作？我没谈理想，目标，党性，原则，只是回答，就一件一件小事做是了，这个跟过日子样，不是来表演的，你做一件事，那怕微不足道，你做的让村民满意，你再做好第二件事，你做的多了，自然就有威信了，村民都服你了，都背后夸你了，你还担心把村委治理不好吗？人无信不立，不是你自己得讲诚信，你还得让人家相信你。 这种思考，我刚上村里工作就有了，你不能浮躁，也不要让人家对咱期望太高，咱得跟乌龟学，虽然不起眼，爬的慢，就一步一步的来是了，最怕的，都对你期待太高，最后，却让大家对你都产生了失望，你就干不下去了，人家不撵你，也没有脸继续干下去。 老大就是一个很踏实的人，他年轻时的经历很坎坷，父亲在三十六岁去世后，他就辍学了，因为下面还有三个弟弟，需要他和母亲担起来，先上罗七路东边的砖厂，白天转砖，晚上看砖厂，十六七岁的孩子，推一天的砖就特别累，坐在憋儿器旁睡着了，棉裤靠炉子上，烧着了，失了火，砖厂要开除他，他就光认错，道歉赔不是，跟人跪下的心理都有，都看不下去了，都求情，才饶了他。 那时朱张桥有煤矿，听说河东相公炼铁，需要用碳，他就骑大轮自行车，车座两边，一袋一百斤，这上百里路，大腿里子都磨出血来了，可这一趟能挣二百块钱，一点觉不出累来，然后，拉地排车，买拖拉机耙地，跟人合伙干焦池，然后自己干，现在做搪瓷企业，六十多岁了，还跟嫂子晚上轮流值班，他吃那些苦，我一天没吃过。 他活的那个境界，咱达不到，不抽烟，不喝酒，不去赌，尤其反感跑保险的，经常说，三个不要脸的，不如一个跑保险的，对传销和直销的经营方式，也很排斥，他曾经反对我做的两件事，一件是读《易经》，说读那黄子干什么，那些算命的，有几个孩子好的，算的越准，不是瞎子就是瘸子，一件是玩股票，跟他一起创业的哥们，因为玩股票，赔进去上千万，现在湖南崖商场卖包子。不管他说的对不对，我都听从了。 他是传统生意人，就觉着挣钱必须吃苦，做生意，就得对自己狠，对供应商客户狠，他很少教我生意经，即便教我，也学不来，因为他太忙，慢慢看我这个人，还将就，就慢慢的把村里大权放给我了，遇到什么事，他让我自己单独处理，做错了，他也从不批评，他知道我不是主动故意犯错的人，越这样，咱越小心，临走时，我说两句话，一句是，跟老大十四年，没做一件对不住老大的事，他也许对我有误解，但还有时间去消化，一句是，就怕我离开四村，你们这些撑不一年，没想到，刚离开一百天，就让人家连窝端了。 在工作上，老大培养了我的能力，我觉着不是幸运，这只是建立了良好的工作关系，他对我个人家庭，也很照顾，我也很感谢，但我觉着幸运在，他和大路哥，一直潜移默化的教着我怎做人，怎做个是人的人，别干缺德事，别干丧良心的事，上次跟他和大路哥一起吃饭时，还提起村里谁谁谁，年轻时候不着调，坑蒙拐骗的，这回年老了，得报应了。 你看周围许多人，阴沟里翻船的，昨天还大红大紫的，腰缠万贯的，位高权重的，忽然出个意外，一下砸的死死的，不是他没有本事，而是太聪明，太有本事，就像俺临墙本家大娘家，她就太有钱了，年轻时，在村里卫生室工作，负责接生，因为太挣钱，就搬家来干了，她生个小孩，就赶上俺爹一个煤矿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一天生两三个的时候，多的是。 那么红，那么有钱，谁会想到晚景那么凄惨，先是大爷和小姐姐出车祸，小姐姐当场就死了，大爷把脑子撞坏了，过很短时间，接生时，又死了娘俩，人家再也不来找她接生了，好像本家的侄子掉于梁沟去，砸死了，也有她的原因，实在呆不下去了，就去了市里儿子家，再也没见过她，她家的由盛转衰，真跟秋风扫落叶样，太快了。 第107章 用心（一百零七） 我从小个性异类，别人动员我来到番茄，我也是偶尔触动，毕竟写了三十四年了，喜欢写，坚持写，不间断的写，编辑还用他们的眼光看我，我就提一个想法，鲁迅先生，茅盾先生，巴金先生，老舍先生，……，本来就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不要一个面孔去看文章，你就拿你家的尺子去量众生，我觉着要是正常人，你做的对吗？如果获得茅盾文学奖的，都是千人一面，那有伟人说的百花齐放，再朝嘲笑人的地方说，你跟我说说，《红楼梦》好在什么地方？《水浒》好在什么地方？刘震云说《西游记》，写的真好，奶奶的，那些妖怪，都是上天派下来，折腾唐僧师徒四人的。 我年轻时候，喜欢《随笔》，《咬文爵字》，《诗刊》，《星星诗刊》，……，写的都很精美，精致，精彩，可我真正看的第一本书，是《金瓶梅》，它打破了我对写文章的认知，那时的文学素养，看不懂《红楼梦》，我上大一时，去临沂教育学院借的第一本书，就是《红楼梦》，我不说它这本书好不好，只要懂得红学大师周汝昌在百家讲坛讲那几课，再琢磨曹雪芹说的，一把辛酸泪，满纸荒唐言，都云作者痴，谁接其中味？如果这两个高手的话，你理解不了，即使发表一千卷，一万卷，你都稀松了了。 文章到底怎写，你能定标准？如果你有那种愚蠢的想法，你永远写不出惊世骇俗的，流芳百世的文章，因为你的面孔是大众脸，跟他们一样，你再趋炎附势，你再媚俗，你成不了高手，因为你起步时，就把自己束缚了，你知道写作有多难吧？我从九零年，写第一篇日记开始，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形成了自己表达风格，什么都可以用人工智能，但文学的东西，你不要掺入智能，因为它会固化人的思维，千人一面，流水线制造，可我们许多人，包括所谓的大家，他们不懂，个性才是文艺，特色才成文章。 我的《用心》，写了一百二十篇，因为几篇文章，字数不够，就让我删除了，剩了一百零六篇，想收尾的，编辑就不让终结，我能理解，既然借助这个平台，就得听你们的安排，反过来，如果这个平台想让更多的人参与，你用这么简单的框框束缚他们干什么？ 我没有创作，始终保持着，随笔，日记的写作形式，因为我是干会计的，都是闲暇之余，拓展一个爱好，能写出来，固然惊艳，写不出来，也无所谓，一次带儿子去临沂新华书店，看到余秋雨的一本书，连连摇头，儿子就纳闷的问我，你怎这么失落的？人家可是余秋雨呀！我说，就这本书，他不如爸爸写的好，我没想到，这么优秀的写手，写出这么不负责任的文章。 到底看他作品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就首先就看他文字的表达，有自己的风格吗？他的语言风格得表达一致，不能东拼西凑，他有自己的长相，别迷恋那些小家大家，许多人都是复制粘贴，尿尿鼓掉帽子，你别看他背后的光环，年轻时，看过《读者》上面的文章，一位年轻的编辑，跟对过的女士，在火车上侃侃而谈，编辑说，我已经在全国期刊上发表过几百篇文章，然后炫耀荣誉感，最后还不忘调侃对过的女士，问她发表过文章，出过书吗？女子淡定的回答，只出过一本书，这个男编辑，更架不住了，嘲笑的问女士，你出过什么书？女士回答，这辈子就写一本书，《飘》！ 语言的艺术，它有无穷的韵味，许多人，都嘲讽我写婆婆妈妈的事情，我觉着这些人没有格局，没有眼光，没有境界，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大比小，小比大，秦始皇那么厉害，出了赵高和李斯，如意的算盘打错了，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宋仁宗跟赵匡胤来了个烛光斧影，千古一帝的康熙，也没断了九子夺嫡的梦想。 文字的艺术，就是表达这种现象，就成了《史记》，《资治通鉴》，二十四史，原原本本的把历史记载了，可有人在思索，怎么能把国治好，把家治好，把自己修好，就有了《容斋随笔》，《传习录》，《曾国藩家书》，然后，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出来的，愤怒出诗人，冤屈当作家，要是世间的人，能理解作家，屈原不会跳汨罗江，李白跳进了境白湖，林黛玉沉入了贾府的碧玉潭，……。 写作，你总得写出自己的东西，这应该是写手的毕生追求，他不可能十全十美，让施耐庵写出《三国演义》，他绝对不会这关羽温酒煮华雄，让曹雪芹写《水浒》，他绝对写不出来，脚踢鸳鸯楼，大闹飞云浦，然后写几个字，杀人者，打虎武松也！他心里都是女人，可《水浒》里的女人，就没有好女人，潘金莲，阎婆惜，都让男人杀了后快，就是孙二娘，顾大嫂，也不是正常女人，《水浒》写的女人，包括扈三娘，就没有好女人，男人刚死，就嫁给矮脚虎了，在《水浒》眼里，没有好女人，或者说，女人这东西，都是你的祸害，你作为男人，更不能指望，施耐庵，罗贯中，写出男女之间的卿卿切切。 我的写作，从九零年开始，我就是日记，就是练笔，当我发表文章的时候，我没想到那么些，如果我写的东西，是我自己的反省，是我自己的思考，是我自己的提炼，我没人云亦云，到今天，我也没拿出自己的东西，就是以日记的方式，随笔的口吻，把以前写的这一千万字，整理一下，先做个缓冲，只要成熟了，我一定写部不次于路遥的《平凡的世界》的作品。 第108章 用心（一百零八） 我是一六年一月十七号，第一次发朋友圈，没想到，八年下来，写四百万字了，一开始发的比较短，简单的几句，这三年，买卖干的不好，家庭也没处理好，写的字数就多些，经常早晨写四五个小时。 经常劝自己，把笔停下，多干点活，多读点书，可男人到中年，只要有点家庭责任心，你一定心里挂念着老的，关心着小的，自己的工作，下一步怎么走，根本没心思静下来读书，再也没有四十岁之前，每天六七个小时的读书量。 以前年轻，觉不出来，睡一觉，不快的事情就过去了，可发朋友圈不久，我就去了罗庄村工作，当时自信满满的，毕竟在朱张桥东南村和后官战湖村干了近十四年，干的还将就，又是九五年的大专生，还干过四个企业十年的主管，通过我的努力，一定能让罗庄村在根上干净的。 我去到之后，先整理户口，年报数是一千四百口子人口，可通过去派出所核对，实际上一千七百口子人，跟朱张桥东南村的人数差不多，最头疼的是村图，还用了十几年前老会计画的，光村委门牌就挂了二十多户，咱管理这个村，要是户口和住房都乱的跟家雀子毛样，你能管好这个村吗？ 瞎撞子！那时我遇到了开源的第二个小伙计小乔，她帮了我大忙，经常跟她一起下去核对住宅和人口，因为咱刚去，谁都不认识，先把巷子理整出来，再把房子画出来，再一户一户的落实，画完后，再让嫂子们看对不对，反反复复的用了接近一年的时间，才大功告成。 咱这种工作态度，也就只有于主任认可，因为我晚上加班画图，都八点多了，他看我在财务室画图，灯泡很暗，第二天，就让买个亮的换上，但其他人，都觉着我充屌能，操那个心干什么？没过多长时间，拆完罗程路，再拆银凤湖片区，我那张图，就起了大用。 因为我在朱张桥东南村工作了十四年，对这村的情况太了解，这个村是我见过的藏龙卧虎的地方，简单说几个人，你就知道背后都是高人，大王的舅家，妻子家，久泰崔老板，……，都是四村的，像老大那样的，就小菜一碟了，可罗庄村，老大这个水平的，根本找不出来。 罗庄村内斗太厉害，而且自以为是，唯利是图，你对这个村再怎么负责，都不如他私心大，只要触犯他的私利，你不得罪他，挡他路了都不行，他就背后糟蹋你，因为他让私利迷了眼睛，就敢不计后果的胡作非为，这个村是很难理整的，我开过玩笑，除非出现个伟人式的人物，这个村才有可能发生根本改变。 这么些年，我服侍的书记主任二十多位，因为一起工作，我不断反思，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为什么这个书记能一直干？为什么那个书记干不两天，就下去了，还一地鸡毛？因为经历的多了，就知道在村里干，什么是该干的，什么是不该干的。 我刚去朱张桥时，那时鲍老师每月十一号到村里，检查公开榜，那时允许村里有招待费，到朱张桥，正好中午头的，到饭点了，鲍老师和平主任好酒，他俩都是鼓励喝酒，鲍老师更是经常把一句话挂嘴上，你不喝酒，怎干好农村工作！ 可即便这么好酒的鲍老师，到了我朱张桥，你再怎么盛情邀请，拽着不让他走，他还走，原来那时的朱张桥东南村，是罗庄街道最混乱的村，人家不敢从这里吃饭，怕惹出是非来，从那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家人不和外人欺，你觉着怪有本事，天天上访，即便把人家告下来，人家也对你这个村，产生畏惧了，你上那个部门办事，人家都酌量酌量。 我去朱张桥东南村的第二年，研究我入党积极分子的会议，参加会议的十八个党员，都投了同意票，就因为老刘说一句，小孙是外村人，在俺村里入党合适吗？我都从你村里工作，你不是多此一举吗？他也投了赞成票，可当时村里太乱了，负责组织的尤主任，跟老大说，等等再说吧！就把我压下了，沟东的大哥，那年都转正了。 许多时候，咱觉着怪能的时候，手段怪高时，天天上党委堵着门，后果是，即便把人家弄下来了，进监狱，可你也把自己的路堵死了，这个跟家庭一样，俺家老二就这个熊样，曾经拿刀指着我的头，不干不净，无缘无故的骂我，虽然揍他一顿，咱还得看大面。 本家的三个哥，因为老房子补两万块钱的拆迁款，竟然拼命，几年不搭腔，我说弟兄三，没有一个看事的，就像俺丈母娘，因为丈人叔，拿一桶油，一盘电线，都气的肺要炸，你对你亲小叔子，都这么苛刻，谁还敢跟你打交道？什么是因小失大？这就是。 从这五个村干二十多年，都是乱村，都有对立势力，但我从来不掺和政治，更不会选边站队，东戳戳，西挑挑，党委派咱来干活的，把活干好就行，别人即使跟我天天喝酒，我也保持着足够的距离，但跟他们处的关系都很好，咱能说和的，尽量说和，这个村要乱了，跟蛆窝样，谁的脸都不好看。 在罗庄村那四年，我真尝到了无奈，想让这个村健康发展，也做了努力，可天不遂我愿，干的不舒心，工作劲头，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不断打压，那是工作的，纯粹捣羊蛋的！清产核资的时候，光人口标准就确立了三次，这个跟墙垒好了样，推倒再重垒，你别提那个无奈，我经常让分管领导熊的掉眼泪，工作这么些年，就在罗庄村，多次恼出眼泪来，如果不是那种窘境，我绝对不会去沂堂，好村会缺书记吗？ 第109章 用心（一百零九）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时时刻刻想着这个村好，如果一把手就总想着自己的私利，把权和钱，看的比老祖宗还重，就想方设法朝自己褂兜里摢搂呢？如果一个团队，七个人，八条心，都想着自己，打着小九九，它能一个步调吗？ 我没想到，在村里的无奈，这两年，又发生在家庭上，老王这娘俩，就光出幺蛾子，从闺女拿完驾照后，我就知道好日子到头了，俺大姐二姐，都比我有，还都开几万块钱的车，一开始，我没怀疑是老王在背后唆使的，当她来一句，你当爹的给闺女买辆车不应该的吗？我就明白了，所有的洋动静，都是娘俩商议来的。 这一路走来，我觉着走的太孤单，咱从赶四集，卖水果，到考上职业会计，再去企业干主管，再考出职称，再有自己的开源，再去东杏山湖干书记，你看上去怪光鲜，其实每走出一步，都特别艰难，就跟我考职业会计样，一波三折，大专毕业八年了，我没干过会计，也没从农村干过，我第一次在农经站记账，许主任问我怎不记账的，我说不会记经营收支明细账，她疑惑的瞪着我，说你怎能考上会计的？ 我从乱村坚持这二十二年，是我有能力，有本事吗？最多是，总想着怎把人做好，把事做好，看长远，把握未来，都夸我会理整孩子，尤其儿子的表现，让俺娘都承认自己不会教育孩子，可俺娘不知道，我动多少心思，我跟侄媳妇说过，你教育孩子犯急性病，你要想清楚，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离高考还有十年，一切都来得及改变。 如果没有对两个孩子的用心理整，我有这么些心得吗？别人的孩子优秀，咱不去琢磨怎优秀的吗？咱去学不行吗？大路哥跟我说，孙子到初二，就不听话了，学习还一般，那个孙子的智商，比儿子高，可为什么到叛逆期，就出问题了呢？ WHAT WHY HOW，遇到任何问题，咱首先反复的思考，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我说这两个孩子，放老王手里，一定会极其平庸，不会有什么作为的，你物质的充足，掩盖不了思想的贫瘠，精神的困乏，你再怎么疼孩子，也不能像烧木柴样，光朝里续，你得让孩子自己发出光来，让他内心的小宇宙，充满无穷的上进力量。 如果老王没有这种思考，再好的小孩也迟早会成废柴，从闺女身上，我就看到自私，冷漠，贪婪，虚伪的那面，跟老王身上一模一样，她娘俩看不到自己的不足，她俩不知道怎走路，你要想走远，走长，走宽，跟走近，走短，走窄，它不是一样的走法。 军军灌煤气，还是二十多年前，如果他一直坚持，诚信经营，他绝对不会现在卖瓷砖，养家糊口，一定是俺同学中最富有的。前一阵子，让我去工商局帮忙找人，原来发威海的一批货，答应给人家优级品的，送了二级品，让客户直接投诉到工商局，我可不再从你身上坐蜡烛，他不去想，那些你坑过的，虽然没投诉你，人家还会再跟你打交道吗？ 俺娘听说军军灌煤气，想支持他的工作，结果灌了一罐，感觉以前能用两个月的，怎用一个多月，就没气了，俺娘还以为偶然，又灌一罐，结果还是不撑使，换别人的，又能使两个月，从那以后，俺娘就不让军军灌了。 无奸不商，做买卖，就是图利的，确实当时挣钱了，还买辆桑塔纳两千，车牌号鲁Q388，可干着干着，买卖越做越小，混成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局面，他上小学时，学习几乎都是班级第一，初三时，考进了现在的二十中，以前叫中心中学，尖子班，我是五班，得人去的，他所在的四班，是选拔的罗庄所有成绩最优秀的学生，现在当博士后的好几个，可为什么他后松了？ 不管修身，持家，干工作，它一定有自存的规律，真理，或者称为成败之道，咱活这辈子，到底怎活是正确的路子？咱得想清楚。为什么我不羡慕开豪车的，有别墅的？因为咱有多大的碗，就去盛多少饭，盛多了光噎死咱！昨天看个卖房的视频，一百一十万买的，上下两层，带院，两年下来，亏了三十五，卖了，两边的都硬撑不卖，这个钱，也是有利息的。 通过军军，我就明白了做人，不能因小失大，不能光看眼前的蝇头小利，不能让人家坐蜡烛，不能赚便宜还卖乖，通过这两年的房产，还有经济环境的恶劣，明白了做人，你不能有攀比心，虚荣心，一定防患于未然，一定节俭过日子，别去跟人家比，人家比咱强，咱不去嫉妒，咱去跟人家学。 老王不会去想，咱没有打脸肿，充胖子的必要，咱没钱就过没钱的，她觉着买辆二三十万的车，怪显摆，她根本看不到，想不到，背后的东西，带来的影响，一定出乎她想象和思考，她还听不到，还洋洋得意，天底下好人不多，有几个想你好的，老祖宗孙武子都说，欲思其利，先思其害。 当豪车开家门口的时候，有的庄邻会说，看着了吗？当两年的书记，就捞足了！有的庄邻会说，小孩这就到结婚的年龄了，买这么好的车干嘛？俺娘一定会说，还天天哭穷，这么贵的车都开家来了，俺大儿手里一定有钱，老二一定会从一边拱火浇油，还是俺哥能抓钱，会抓钱。 这样的处境，跟地板砖厂那个丫头，有什么区别？爹娘在家务农，看人家买苹果就眼红，找老板预支了工资，买了部苹果，吃饭一天只吃一顿，上班的期间，把手机搁宿舍里，让人偷去了，就看她哭的，比死了亲爹娘还凄惨，你说图那个虚荣干什么？什么样的手机，不能通话，就非得要饭的烤席笼子穷烧包，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是过给自己的。 第110章 用心（一百一十） 跟老大一起去市人民法院打官司，跟庭长交谈时，一位穿警服的小女孩来倒水，老大问庭长，这个小孩不大，庭长说，今年刚初中毕业，她爹是检察院院长，嫌搁身边带来不好的影响，就跟法院院长的闺女对调了一下。 这才是社会现实！三十年前，就流行一句话，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人家的起点，咱努力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达到，更不要去嫉妒人家，爹娘打下的江山，不给子女给谁，反不能给走大路的，咱好努力，争取给孩子一座江山。 可前行的路上，很艰难的，咱是普通家庭，结婚没两天，就自己过日子，一开始就磕磕碰碰的，俺爹娘和老家，都让老二霸着的，我很少回老家吃饭，也不愿呆的太久，看着俺爹娘养着老二一家，咱的心理，能不失落吗？ 赶四集的那三年，通过两件小事，一件是老王发现床下的储蓄箱，骂我藏私房钱，一件是借后院的鸭绒袄穿，我知道这个日子，不能指望老王了，过日子，如果你没有积攒意识，再没有过硬的骨气，这个日子是过不出来的，我承认打她不对，但她表现的猪狗不如，你还有什么法？ 俺娘给老二这两位房子，都给我耍了心眼，要是一般人，早闹的鸡犬不宁了，俺爹娘知道我即使觉着亏，也不去计较，但恰恰他俩的这种认为，把老二一家带上了一条没有希望的路，俺爹娘不会去想，老二要觉着靠讹，靠闹，就能天上掉馅饼，他还出去找饭吃吗？ 我唯一聪明的地方，就是对两个孩子的成长，负起当父亲的责任了，十年的公考路，我知道自己没官运了，生个儿子，一把火，把家底子烧的干净的，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大的财运，挣上吃的，能把两个孩子理整出来，一家人平平安安，就是我最高的目标。 也许这种无欲无求的追求，我的日子一直过的很安稳，可这八年，就都是事了，去罗庄村，朱张桥西南村，开源这摊子，闺女上大学，儿子上特色班，即便老王学个驾驶证，还得早晚让我带去驾校，把教练车开出来，我说许多次，咱家里又有车，你好练练手把，老的年龄大了，多去几趟，接送闺女也方便，她就充耳不闻。 这三年，我就让压的喘不过气，就感觉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拿开源来说，你要钱没钱，怎吸引优秀的会计人员，有点活，都不敢接，二零年的那份活，我算了下，瞎忙活了三个月，这两年，老王弄这些洋动静，她不是想家好的，想子女好的，想自己好的，你又没有法，她宁愿听办公室里的那几个黄毛丫头的胡诌八扯的混账话，她都不听你的话。 她就多气人，就制度态度，什么事，我不管，什么话，我不听，什么话，我不信，她也不去盘算这个日子怎过，在外边装的跟个人样，到处编瞎话，败坏我，她高兴的时候，就三样事，一是回娘家，二是出去旅游，三是给她买东西。她才不管你得闲不得闲，不管你腰包鼓还是瘪，就拿你，勒你，逼你，弄的你鼻鼻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就想时时活埋你，处处消灭你，这两年，我就没正眼瞧过她。 外边使他们点钱，我不担心，因为俺爹娘再怎么偏，他俩也不会偏的没有底线，一定是我的后手。可我的心态，让老王娘俩折腾的，一点上进心没有了，这俩就不听话，她俩认定的一个判断，你说的都是错的，假的，我只好选择沉默。 还是自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