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俺娘让我回老家下,我知道又给我上课的,俺爹见我第一句话,你光这样,怎治来?俺娘说,不行,我去把她叫来,我说俺娘,你千万别再犯从老二身上的错误,那时,老二家的,动不动离家出走,俺娘就去找,去叫家来,越叫本事越大了,惯鬼了,最后还是去区法院起诉离婚,前有车,后有辙,咱也得吸取经验教训。
这个人想作死,你根本拦不住,我七八岁的时候,俺家对过是本家大哥家,离俺家也就十米左右,大门正冲着他家屋角,那个嫂子,好像是朱陈四村的,就想不开,总爱上吊,第一次,让救下来了,听说,又上吊两三次,最后总算吊死了,那时好奇,听说上吊死的人,那个舌头都能伸一尺长,就跑过去看舌头,才知道是骗人的。
年龄大了,我就发现,不管做事业,过日子,在村里工作,它就有作死找死的,有的干几年的村书记,进了监狱,党员也撸去了,他不去考虑,自己为什么走进了死路?有的爹娘,为了孩子学习成绩比别人好,就像俺庄邻孟二哥,他从孩子身上花那把子钱了,跟儿子同龄同级,人家当爹下那个功夫,咱跟他提鞋也不到,现在兴华私立学校上的,跟俺娘说,那个钱花的跟流水样。
前天在高新区税务局,跟税管员拉闲呱,别看这个年龄跟闺女差不多大,比闺女有见识,他在二楼办公,北边是税务,南边是房产,三楼是民政局,跟我说,可见景了,那个离婚的,天天多的是,离完就下来分割房产,骂着骂着,动起手来的多了去,还顾及什么形象和影响,他说,结婚无论如何得找个三观相合的,要是过着过着,成敌人了,还结什么婚,迟早得离。
我就想刚去朱张桥东南村工作时,找王出纳,她是本村陆家的儿媳妇,只干了一年出纳,却被起诉了,去糖果市场,跟司法所的李所长找她,她说三句话,我后悔干这个出纳,我把出纳当儿戏了,我再也不会干出纳了。不管工作,婚姻,教育孩子,只要你选择错了,做错了,结果都会伤痕累累。
可人总得好好活着,朝好处做,但咱得知道,那条路是生路,那条路是死路,那条充满着希望,那条注定绝望,怎样教育孩子是正确的路子,怎样教育孩子是死胡同,怎样做买卖能挣钱,怎样做买卖注定亏本,……,如果这个都想不明白,你能说对吗?做对吗?
跟侄子一起去罗西行礼,跟我说,嫌孙子作业没写好,给撕了,咱也不能多说什么,就一句话,你这种方式一定不对,我没跟他解释错在什么地方,因为即便我跟他解释,他也不一定想明白,他这样做,觉着自己这样做一定是对的,我就提一个问题,这个孩子学习,是给他自己学的,还是给你当爹的学的,如果是给你当爹的学的,你可以撕,可他是给自己学的,你就不能撕。
尤其小男孩,在儿童时期,你得想清楚培养他什么品格,是诚实,善良,正直,阳光,还是聪明,学习成绩好?俺家的老二是姊妹四个中智商最高的,一年级的时候,他就能鬼到什么样,一个星期没上学,俺娘竟然不知道,俺娘跟老二的老师说,不可能没上学,天天早上背书包去,下午家来写作业,下星期一,让俺娘跟踪了,就看他,到三厂南门老胡家,把书包挂树枝上,就进去玩了。
姨子的孩子,清华大学毕业后,就去了美国休斯顿,今年应该拿到博士后了,论说在学业上,也算一般了,他上小学时,我经常去接送他,就看他跟个小丫头样,就问老王,原来姨子那时在县医院幼儿园当幼师,都是她带着的,就把孩子当女孩养了,扎小辫,穿裙子,九一年的,现在三十三了,你就瞅他,温文尔雅的,那个娘,我就心里想,俺姨子也有不成功的一面。
儿子又出现这种状况,各方面还算可以,但就感觉缺乏阳刚之气,没有男人的霸气和冲劲,我就想原因出在什么地方,想了很长时间,我觉着有可能是老王搂着儿子睡觉的原因,自从出生,就一直搂着的,就跟老王说,儿子十岁多了,该分床了,你要不想跟我一床,我上楼上睡,咱必须让儿子学着勇敢,担当,这个东西,半夜里,又钻儿子床上了,那有这样的女人,好话孬话不听,油盐不进。
朱陈这片,称呼小男孩,叫皮小子,就是小男孩,就得皮,就得无法无天,就得敢上山下河,就得去捅马蜂窝,只要到暑假,我们这些同龄人,几乎天天泡河里,跳大井,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那有写完作业的时候,回回站教室门口,傻傻呆呆的罚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尤其十岁时候,偷学自行车的经历,那个印象太深刻了,我个头从小就矮,那时车架又大又高,头皮也就刚到车把,关键俺爹不让我摸车,发现了就死揍,不说摔几千个倒,也起码得有几百个,不是这片蹭点皮,就是那片流点血,就那次钻北边三四米深的路沟去,可把我愁死了,就拥不上来了,还怕家走晚了,挨俺爹揍,都急出眼泪了。
我学习一直不用功,上课爱看武侠书,可我决定学习的时候,离中考也就五个月的时间,考的成绩还不孬,我就想原因从那里,一是我学骑车培养的个性,摔倒了,再爬起来,这个题不会做,先放一边,明天再做,二是四年级寒假,俺娘嫌我没考好,本家的兄弟抄第一名的,成绩第五名,还得了奖状,婶子在俺娘面前谝,俺娘脸没挂住,从那开始,我给自己定要求,就是考零分,都不去抄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