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都到了这个时候,裴华清想到的竟然是先威胁同伴?
作为他同伴的湛茵华,只能是努力的翻了个白眼,真不想理会裴嘉佑的模样,却是说道,“殿下信得过我,我就看,有什么了不得的?”
裴华清挥着剑,就砍了另一个人,“我还有一支队伍,都是个中好手,把他们留给你了。”
湛茵华懂得他的意思,京城乱成这样,谁知道宫中又如何?
她只道,“帮我看看王爷。”
“知道你们夫妻恩爱呀,烦死了。”裴华清扯着马缰,从安王府门而过,直奔于皇宫之中。
湛茵华顺手就握住一把刀的刀锋,吓得周围的人皆是一怔,一时间都不敢再有什么动作,甚至可以说连喘口气都不太敢。
只见她轻易的就将刀掰断,随手丢到一边,“蠢死了,以为安康郡主天天呆在边关,就是看风景的吗?”
她的力气原本就大,更可怕的事情都不在话下。
果然,贼人四处逃窜,又被安王府的侍卫提了回来。
哼!想要从安王府的门前离开,恐怕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多少机会了。
湛茵华面色越来越冷,眼中却透着一阵阵的怒气,仿若让她回到不得不离开边关的那一时。
她不愿意去回忆那段过去,会令她觉得,她就似是逃兵一般,被于梓送走。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必是不会离开,以她的能力,也绝对可以将事情扭转局面。
这个世界上没有“可能”,
她也不会再有“机会。”
正在她恼火得不知所措,手底下也越来越不肯再留情面时,忽然有人唤住她,令她不得不收住手,诧异又疑惑的看向始终护于她周围的人。
是从她到了镇上,想着搜集湛家之事时,那些普通的,经常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信使。
他们会帮着她收集消息,帮着她与简开济等人进行联系,如今则是提着剑,护于她的周围。
原本在暗处的人,都走到前方来。
“你们是……”湛茵华稍稍犹豫,忽然问,“是义父留下来的人?”
这是她猜的,一点儿证据都没有。
当这几个人认真的点头时,她竟然有一刹那的想要哭。
边关一切,都已是遥远。
湛茵华紧握着刀,“那就继续吧。”
至于在宫中的情况,不是她能够探得到的,等到裴嘉佑回来以后,再好好的问一问。
宫内,很是平静。
裴华清带着人涌入皇宫时,直接就将皇后母族的那些人直接押下去。
他得意洋洋又懒散的说,“我都说过了,不要拿着刀对着我,我会害怕的,我害怕了,我身边的人就会动手的。”
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在宫中还能听到裴华清这般漫不经心的言语。
他问清皇上与裴嘉佑的位置,带着护于商队的侍卫,大摇大摆的赶了过去。
这么巧?他碰见了皇后?
裴华清在见到皇后的刹那,禁不住的扬起手,重重的拍着额头。
他是一点儿也不想
与皇后对上面儿的,你说他是拦人还是不拦着,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请皇后一并去寻找皇上。
皇后在看见裴华清时,还想要再吓一吓这个从来就没有受过重视的皇子。
谁知,裴华清从来都是一个有主意的人。
他在看到这种场面时,一点儿也不着急,也不紧张,胸有成竹。
“你要记得,本宫是你的母后。”皇后仰着脖子,冷笑着说,“你可知道这个皇宫已经如何了?”
“你败了呀。”裴华清脱口而出。
他挽着袖子,“您是皇后,如果真的离成功只有几步之遥,会狼狈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这可是刚刚从宫外而来。”
也就证明皇后是想要逃出宫的,但是从“大门”走,是不是蠢了些?
更蠢的是,想要骗他?
裴华清自认为还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被人这么糊弄,心情可不是会有多好。
“来人啊,请母后一同入宫。”裴华清摆着手,似笑非笑的说,“想必,父皇也很想要见到母后呢。”
皇后身边的宫人,竟没有一个是真心想要护于她的,竟然当裴华清的人纷纷上前相拦时,他们全部都退后了。
皇后哪里想过有一天,会发生这等事情,气得大叫,但又无计可施,只能被一路拖着送到皇上的面前。
咳,这就很过分了。
裴华清的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毕竟于宫外瞧不见宫内的情况,但是看见皇上与四皇子正在下棋时,竟然有了想要
甩着手臂,直接离开的打算。
说起“过分”二字,没有人会比他们更过分了吧?
“见过父皇。”裴华清作揖道,“京城内十分的混乱,但已经处理得很好了。”
他怕四皇子不够惊恐,继续道,“母后也来了。”
四皇子的手抖了抖,整个人都很慌乱的看向皇上,想知道皇上对他的态度,究竟是怎么样的。
皇上的反应极淡,抬起眼,冷笑着说,“老四,继续吧。”
四皇子直接就跪下来,“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万万不应该……”
“哪里会有什么不应该。”皇上平静的说道,“先下棋吧。”
当他们父子在对话时,裴华清就看向四周,竟然没有看见裴嘉佑。
他登时皱起眉头,作揖道,“父皇,儿臣想要先行告退。”
皇上终看向他,道,“你想要去找安王?”
“是。”裴华清表面上是气定神闲,但眼中已透着些许的不安,以他对裴嘉佑的认识,裴嘉佑不可能不留在皇上的身边。
他如今不在,就是件极危险的事情。
皇上低下头,慢悠悠的说,“当初,朕与几个兄弟,也是如此的。”
当然,这几个兄弟不包括“镇山王裴诚”。
裴华清大约没有听懂皇上的话,又一次提出来要先行告退,皇上也终于甩着袖子,允了他的想法。
当他匆匆离开时,皇上才看向四皇子,“他很关心安王,安王也关怀于他,朕极欣慰。”
皇后忽然扑向
前,“皇上,此事与臣妾毫无关系呀,臣妾还劝着他们莫要乱来,不要连累四儿,但是他们都不肯听,都是他们的错。”
皇上只道,“莫吵,让朕与老四先下好这盘棋的。”
这棋是有什么说法吗?皇后立即就看向四皇子,眼中透着些许的希冀,希望可以知道这里面的奥秘。
惟有四皇子是僵着脸,已似是知道最后的结果,每一步都走得甚是艰辛。
至于寻着裴嘉佑的裴华清,终于找到了他。
“你的妻子还在京城中奋力。”裴华清脱口而出,“你在宫中做什么?”
“寻人。”裴嘉佑道,“有一部人隐于宫中,看来是对宫中十分的熟悉,如果抓不出他们,必是会有麻烦。”
裴华清目瞪口呆的看着裴嘉佑,“还能这么玩呢?也是厉害,看来母后平时经常请他们进宫,这是叫他们有了万分的准备啊。”
估计着皇后再怎么求饶,最后也不可能改变可怜的结果。
“行了,你出宫去吧。”裴华清忽然说着,“我自然会有办法。”
起码要让湛茵华知道裴嘉佑是平安无事,才能让她安心的,不是吗?
裴嘉佑诧异的看向裴华清,“我又会有什么法子?”
裴华清轻拍着裴嘉佑,“旁人瞧不起我,也就算了,你可是要相信我的,快回去吧。”
裴嘉佑哪里会不担忧湛茵华的处境,深深的看向裴华清一眼后,竟当真去寻向皇上,回禀于后,准备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