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拿上药一溜烟就跑到清河镇了。
今日运气不好,在那旧屋前等了很久也没有见人。
又跑去那烟花之地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
依旧没能找到人。
她看着高高耸立的“怡红院”三个字招牌,心里有了主意。
她转身去了裁缝铺子,将自己一身衣物存好,搞了一身合身的男人衣物,再将发束好。
她本身就是学武之人,比普通女子容貌要英气,装扮成男人,倒还真像个是个清秀的公子哥。
摇身一变就直奔怡红院而去。
春华近日深得老鸨心意,外派出去办了好些事,这也惹得几个人不快。
春杏暴毙这事做的隐蔽,春燕蠢蠢欲动想做第二个春杏。
凭什么春华她后来者居上,以前春杏姐排第一,她可是排第二的。
如今被春华压了一头,她心里不痛快的很,况且春华日日蒙着面纱,甚是神秘。
从来不接客,以自己面容有恙怕吓着客人为由。
反观她,日日被客人欺辱,有的变态更让人难以启齿。
自己腿上长满疙瘩,现在除了几个没钱找别人的熟客还光顾自己生意,其余客人都对自己望风而逃!
她今日找了自己一个熟客,那人好赌成性,正被债主追债,她塞了些碎银子就将人收买。
“那春华据说奇丑无比,要不是为了你这芝麻点碎银,我可下不去口。”
那客人都已经被逼债到如此地步,还妄图讨价还价。
春燕娇滴滴趴在那人身上,晃了晃自己腰身,轻轻在耳边唤道,“吹灭蜡烛,还不都一样...”
那熟客就吃春燕这一套,接上碎银子就朝春华那屋子走去。
他放心春燕办事效率,那春华早已被迷香迷晕,他都想好了,到时候不揭那人面纱,直捣黄龙办正事即可。
赵念还在那摸索地方,迎面就撞上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
那男人还看了自己几眼,嘴里不干不净,“小白脸...”
赵念着急找人,没有跟他起冲突,看着他走进了倒数第二个屋子。
迎面碰到一个摇曳着杨柳腰的女子直愣愣盯着自己看,“公子面生得很,要不要去奴家房里坐坐...”
赵念赶紧推脱,“春华在哪间屋子?”
那女子不依不饶,“找那丑女做什么,我不比她美吗?说着便往赵念身上靠。
赵念只觉得恶心,一把推开了人,“那是我远房亲戚,我给她捎个东西再去姐姐房里坐坐!”
那人这才指着那倒数第二间屋子,“在那呢!”
还不忘叮嘱一声“我住天子楼第三间,公子可一定要来呀!”
赵念顿感不妙,那倒数第二个房子不正是那丑男进去的吗?
他扭头就跑,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那屋子。
丑男本打算直接一来就办事,可他又想着自己欠的赌债,看着那人睡得正香,就开始在屋里摸索开来。
春华给老鸨办事得力,但那老鸨异常抠门,春华将自己攒的银子不是给妹妹买东西就是偷偷从家门递进去,自己从不留。
那男人翻箱倒柜都没有找出半个银子,嘴里骂骂咧咧,“真是个穷鬼!真晦气!”
没想到春华这会却睁了眼,“你是谁?我要喊人了...”
那人立刻拿出早已备好的绳子将人捆了,拿出帕子就要揭开春华面纱塞进嘴里。
春花大惊失色,“公子...奴不喊了,你别过来...奴家面容有损,恐吓到公子...”
那人才停下脚步。
“能有多丑,我倒要瞧瞧!”
手刚放到面纱上,赵念就推门而入。
“谁?”还未等他看清,就被赵念一巴掌砍在脖颈上晕了过去。
春华不认识眼前之人,惊慌失色还是不忘说道,“公子...求留步...奴家面容有损,害怕吓着公子...”
“春华姐姐...”
赵念喊了一声春华才将恐慌放下,“你是?”
赵念不能将自己身份和盘托出,边解绳子边说,“我受凌云庄徐听柳之托带些东西给您!”
春华深深喘了一口气,“多亏了她,来的正是时候!”
赵念将药递给春华,讲明白药效用途,倒了杯水让春华服了一颗下去。
不到一会,就见春华脸如馒头一样发胀发红...
赵念心痛不已,好好一个女子为了在这烟花之地生存,只能出此下策。
“地上那人如何?”
“我把他扔出去?”
春华却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对自己下手。
一个眼神赵念就已经明白。
一杯冷水浇下,那人就捂着脖子醒了过来。
赵念恶狠狠盯着那人,那人看出来是刚才那个小白脸。
这人看着瘦弱应该是有点拳脚功夫的,好赌之人最会求饶。
“大兄弟,刚才言语辱骂实在是口不择言,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赵念却笑了笑,“放你一马?老子是来和你算账的,又不是放马的?”
那人又扣下头去求饶起来。
“说吧,谁让你来我表姐屋内的?”
赵念直接就和春华攀了亲。
春华也上道,赶紧阻止道,“阿弟,这是客人,你别吼他!”
“这位客人受人蛊惑来我这里,他可能不知道我这疾病传染性极大,要是有了肌肤之亲,就会变得和我一般不堪!”
那人这才抬头看去,春华早已解开面纱,这会是药效正好发挥最大作用!
春华那脸根本看不了,眼睛挤成一条缝,甚是吓人。
“你...你...这...”那人被吓得不轻。
春华这才解释道,“让你来我屋的人是不是和你有深仇大恨?想出这损招祸害你,你幸好没触碰到我,要是碰到了,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那人早已吓得失了神智,嘴里骂道,“春燕这个贱人...”
春华对着赵念挑了一下眉,表示已找到幕后黑手。
赵念对跪在地上那人说道,“看在你是我表姐客人,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只是我表姐这病情,你可要守口如瓶!”
那人还未答应,就听见春华拜托道,“我这脸传染性极强,家里人也不要我,我实在找不到出路,还望您别说出去,我也只是夜间会严重点,白天其实偶尔会消肿...”
那人嘴里答应的欢快,实则一肚子坏水马上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