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在那里干嘛,和我一起研究一下墨髓愈骨膏所需之物...”
无名说完率先离开暗室。
徐听柳紧紧捏着那把钥匙,手心早已被汗水湿透,那把钥匙在她手中仿佛有千钧之重。
她慢吞吞迈着步子走出密室,一出去密室就自动关闭,那沉闷的关门声仿佛是命运之门的关闭,将她与一个全新的世界隔绝开来。
无名又将一排柜子推了过去,恰好掩藏住那可疑缝隙。
柜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让徐听柳回过神来。
徐听柳看着花色发白的无名爷爷,终于下定决心。
只见她恭恭敬敬跪了下来,膝盖与木头地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她的动作缓慢而庄重,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她内心的敬意与决心。
她重重向无名磕着响头。
一个
两个
三个
不多不少,木头地板咚咚咚响了三次,这声音仿佛在整个屋子里回荡,那是传说中拜师礼必不可少的献礼。
无名没有阻拦她也没有扶起她,只是愁眉苦脸说了句,“孩子,此事需保密呀...”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对徐听柳的期望,也有对未来的担忧。
说完头也不回就去给赵菊兰抓药了。
徐听柳一边慢慢起身一边回应,“谨遵师傅教导!”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坚定。
二人该干嘛干嘛,和以往相处一样,这倒也让徐听柳不那么紧张。
无名很快抓好药递给徐听柳,“这是迎夏他娘的药,我留了药方,喝完了你在对照着方子适当增减...”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将药递给徐听柳的时候,仿佛是在传递其他讯息。
听柳却听出端倪,“师傅,又要去哪?”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疑惑。
无名对这声师傅既没有表现出惊喜也没有阻止,只是答非所问又叮嘱起来,“这个屋子你可以带任何人随便进,那个密室永远不要带任何人进去!”
他的语气严肃而郑重,仿佛那密室中藏着骇人听闻的秘密。
听柳点了点头,带着药默默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这是无名爷爷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过几个月,师徒二人就会阴阳相隔,如同她和母亲郁婉柔一样。
在她接过这把钥匙那一刻,命运的车轮早已无情地转动开来,将他们卷入了一场无法逃避的宿命之中。
听柳一回屋先将钥匙藏匿好,她小心翼翼地将钥匙和郁婉柔那遗物放置一起,那是她心中最珍贵的东西,也是她与已故母亲唯一的的联系。
藏好东西之后,她才将药拿出去开始煎药,那药罐中的药在火的烘烤下慢慢翻滚着,散发出一股苦涩的味道。
迎夏凑上前来问道,“你怎么去那么久,无名爷爷呢?”
徐听柳心里喊着师傅,嘴上却立刻变了称呼,“无名爷爷让我把药拿给赵姨娘煎服,应该过会就过来吧!”
她的心中有些慌乱,生怕被迎夏看出什么破绽。
迎夏却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扭头就走。
邱露邱雨和赵念今日负责做饭,在邱老三和邱婶帮助下,很快做好了十几人份饭菜。
“迎夏,听柳在煎药,你去喊你无名爷爷来吃午饭!赵菊兰倒下了,作为亲家,邱婶细心帮她照顾着全家。
迎夏赶紧跑了出去,没一会会她又空空而归。
“无名爷爷呢?”邱婶看着一人回来的迎夏赶紧嘱咐道,“他一个人就别让开火了,过来对付一口...”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无名爷爷走了...”迎夏沮丧道,“问了路上几个人,说是云游天下去了...”
听柳莫然就觉得心里发慌,有点想借一下赵念那匹好马去追。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她不想违背师傅的叮嘱,另一方面她又担心师傅的安危。
但是她端着刚煎好的药,看着刚刚苏醒的赵菊兰,不得已只能将心里那点念头硬生生压下去,将药端给赵菊兰。
赵菊兰依旧心情沉重,问迎夏要回了信函,又读了一遍,遇到不会的字又问了赵念迎夏几人,这会已经将信件内容看的明明白白,无一丝遗漏。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悔恨,那信纸在她手中微微颤抖着。
“姨娘,喝药!”听柳将药递到赵菊兰口边,赵菊兰却顺势扭过头。
听柳对症下药,“赵竹梅姨娘还在清河镇住着,您喝完药身体好利索了才能去找她问个清楚!”
赵菊兰这才咕嘟几声将药尽数灌下去。那苦涩的药味在她口中散开,但她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