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还是太笨,您专门请老师教我画画,我现在还是画不好。”
盛夜辰没把宁言带回他家,这个男孩不远千里来找他,他开始觉得很麻烦,只不过有那么时刻他觉得这个人反而留在身边也不碍事,于是把宁言安排住在他名下的一处房产处住着。
他花大价钱给这个学问不高,一点艺术气息也没有接触的男孩补课,让他学钢琴,学画画,还给他安排了成人学校上课。
至于为什么,盛夜辰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没事,”盛夜辰只是淡淡说,“一点点学,不急。”
宁言点了点头,盛夜辰的眼神没有柔情,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他其实很早就想问为什么要让他接触这些从来没涉及的领域,但他没问,觉得自己接受就可以了,何必问太多。
这次,盛夜辰来纽约出差,还把他带上了,说实话,宁言有些害怕,觉得可能是要将他送回来。
不过,这几天他一直在酒店待着画画,每天都不一定见盛夜辰一面。
还是昨天,盛夜辰结束一天的工作去他套房里,宁言每次和盛夜辰独处都格外紧张又期待。
但那天盛夜辰只是有些疲惫地靠躺在沙发上,捏着手里的酒杯,什么也不做,让他在他面前画画,宁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照做地拿着画笔在画板上画着,他很怕画得不好毕竟即便他学得很认真,但才学不久,捏着画笔画着素描,有些忐忑像是被检查学习成果的差生。
等他在画板上画出一幅素描后,转了转发酸的手腕,然后扭头去注意旁边的男人。
盛夜辰不知道何时已经入了眠,柔和的灯光打在那高挺的鼻梁处留下一片阴影。
第二天,盛夜辰就带他来了这个画展。
“先生,我知道这幅画,老师上课的时候讲过,说是印象派的画作。”宁言松开他的胳膊,跑到一幅画前兴奋道,这是他在这个画展为数不多的认识的画作。
“嗯。”盛夜辰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孩。
叶书暮好像从来没向他露出这么温和的笑意,要是露出会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却在心里将叶书暮那张脸按在了面前这个活蹦乱跳的男孩身上了,要是笑起来,对他,只对他一个人,应该是怎么样的?
叶书暮拿着手里的笔记本,手里还握着只笔,看着墙上展览的画,他喜欢随笔记录一些东西,含着笑意朝着一幅他只在课本上见过的真作仔细观摩着。
叶书暮眉眼弯弯,回头对着俞柯尧道:“师兄,需要我给你介绍介绍这幅画吗?”他有些术业有专攻地得意。
俞柯尧笑着道:“洗耳恭听。”
叶书暮像个正在上课的老师,博学多识,侃侃而谈:“这幅画名字叫《浪漫的相遇》是由匈牙利画家米哈利·齐奇在1864年创作的,是浪漫主义的绘画代表作家,他的画作笔下的人物我很喜欢,人物之间平等,情感真挚又热烈。”
叶书暮说着,眼神里的情感有那么一瞬间的迟钝,不知道在想起什么,转瞬即逝。
俞柯尧抱着胳膊很认真地听着,“感觉很不错,小叶老师。”
叶书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两人肩并肩,有说有笑地走到其他地方继续看展。
画展的一角,高大的罗马柱立在一旁,宁言挽着盛夜辰的胳膊,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在上升,他不敢说话,但跟随着盛夜辰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人,视线一下子像是被烫了一下。
怪不得会认错。
宁言的手不由地抖了一下。
“先生,那就是您喜欢的人吗?”他试探地问。
盛夜辰没说话,但眼神却波澜不已。
“您的视线从刚才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宁言声音有些委屈,他甚至在想盛夜辰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实际上,盛夜辰也不知道叶书暮会出现这,更没想到他是和俞柯尧一起出现的。
突然的偶遇,让一直镇定的盛夜辰乱了心神,他的胳膊从宁言的手里抽离。
“你接着看吧,看完让司机送你回酒店。”盛夜辰平淡说着,头也不回地迈着大步走出展览大厅,留下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
宁言落寞地站着,圆润的眼睛微红,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