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萧璟御吩咐车夫。
马车快速在街道上行驶。
祝卿安见状,以为他生气了,无奈地叹口气,朝南风馆走去。
馆主见祝卿安来了,赶紧迎过来,顾忌她是朝廷官员,不宜声张她的身份,压低声音道:“祝将军,您来了。”
“嗯!本将要见清风馆的那位小馆。”祝卿安说明来意。
馆主眼底划过一抹为难:“这个——”
“怎么了?”祝卿安眼神犀利的看出了馆主的为难,质问:“可是他出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暂时有些不方便,将军可否晚些时候再来?”馆主陪着笑说。
“不可。”祝卿安不理会馆主的阻拦,径直朝小馆的住处走去。
就在馆主要追过去阻拦时,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馆主身边,交代了几句话后离开。
馆主立刻朝祝卿安追了过去。
祝卿安根据上次的记忆,朝小馆的住处走去,却被一堵墙拦住了去路,上次来这里搜查细作,并没有这堵墙。
馆主一路小跑着追过来,气喘吁吁道:“祝将军不愧是武将,走的就是快。”
“这里为何用墙砌了起来?住在这里的小倌呢?”祝卿安眼神严厉的质问。
那晚搜查后她便没再来过,难道是太子对这个小倌下了黑手?是她疏忽了。
“回祝将军,这个小倌一开始便卖艺不卖身,那晚见祝将军对这位小倌如此在意,小的便擅作主张,将他这个院子,单独圈了出来,以供祝将军过来,他可随时侍奉将军。”馆主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祝卿安有些尴尬道:“馆主莫要胡言,本将今日过来,是有些话要问他。”
“是是是,是小的失言了,祝将军这边请。”馆主恭敬地招呼着,然后前面带路,带着祝卿安出了南风馆,来到了南风馆旁边的门。
祝卿安抬头看去,门上有个匾额,上面写着“清风馆”。
祝卿安眉头微蹙,之前很少从这里经过,所以倒是没在意这里是否有个门。
“这个门是新建的?”祝卿安打量着门质问,看外观,不像。
馆主回道:“不是,这个门一直都在,算是南风馆的另一个门,只是平时不开,如今南风馆和这个清风馆中间加了道墙,这个门也只有里面的人出来才会开。
将军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将军请,小的便不打扰了。”
馆主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祝卿安走上前,推开门,走了进去,手一挥,两扇精致的木门合上。
里面的萧璟御一顿手忙脚乱,终于换好了衣服,戴上了人皮面具,等着祝卿安的到来。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想着这个小倌,虽然这个小倌是自己,但她并不知,想想还挺气的,今日便要好好试探她,看她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祝卿安迈步走进来。
一眼便看到了男人的身影。
安静的房间里,男人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色衣衫,跪坐在茶桌前,姿态随意自在,像是隐居山野的修士,沉浸在泡茶的过程中,不受外界喧嚣的打扰,宁静淡定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撒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如此赏心悦目的他,竟是一名伶人,着实可惜。
就他这身高,身材,若是习武从军,定能有所作为。
“咳!”祝卿安见他没发现自己,轻咳一声提醒他。
萧璟御眼底划过一抹坏笑,转头看去,眼睛一亮,立刻起身朝祝卿安走来:“将军,您来了。奴家好想你。”
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容,张开双臂,想要将娇小的她抱入怀中。
祝卿安一个侧身,躲开了男人的拥抱,冷声呵斥:“休得无礼。”
男人委屈地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道:“将军恕罪,奴家太想将军了,才会失礼。自从那夜将军走后,奴家便日日夜夜守在这里等将军来,奴家终于等到了将军,所以一时情难自控,失礼了。”
祝卿安看向他,宽松的衣衫包裹着他高大的身躯,柔软的衣料,贴合着他的肌肤,好身材若隐若现,散发着随性优雅的魅力。
配上他这番楚楚可怜的模样,竟让她心底升起来一丝愧疚和不忍。
祝卿安走到矮脚桌前跪坐下,清冷开口:“坐吧,本将有事与你说。”
“是。”男人讨好道:“将军,奴家沏的一手好茶,奴家给您沏杯茶。”
祝卿安点头默许。
男人静静地跪坐在茶桌前,身体微微前倾,熟练地摆弄着茶叶和茶具,神情专注认真。
祝卿安看着他,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动作优雅从容,每一步都很自然熟练,看得出,他沏茶的手艺真的很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房内安静的只能听到茶水和声音。
很快茶的香醇气味散发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祝卿安突然开口,打破这一室的宁静。
萧璟御眸子一转道:“回将军,奴家叫小景。”
“小景。”祝卿安低声唤了声,似乎在肯定这个名字与他的契合度。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的时候,倒是自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将军请喝茶。”男人将精致的茶杯放到祝卿安面前,杯子里的茶水散发着阵阵茶香。
祝卿安拿起茶杯打量了眼:“这是官窑。”一个小倌,竟然用得起官窑制作的茶具?利眸微眯,打量着面前的小倌。
小景尴尬一笑道:“将军不愧是出身名门,眼光真好,这套茶具是一位客人送的。
不过将军放心,奴家只给那位客人弹了曲子,没有发生床笫之事。”
祝卿安喝口茶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道:“你无需与本将解释这些。”
“不,奴家要解释,奴家只伺候过将军,没有别的人,奴家会为将军守身如玉。”小景羞涩地低下头。
祝卿安眉头蹙起,冷声道:“本将再提醒你一次,你我身份悬殊,我已有夫君,我们之间不可能,休要再胡言。”
“奴家明白,奴家不求将军给奴家名分,奴家只想做将军的外室,在将军需要时,服侍将军,让将军身心愉悦。”小景胆大地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摸向祝卿安的小手,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她,朝她抛了个勾人心魂的眉眼。
祝卿安,本王倒要看看你的定力如何?若你经不住诱惑,让小倌做你的外室,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