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再装傻,王妃就要改嫁啦!》 第1章 双重生 大盛23年,大盛太子与大盛唯一的女将军祝卿安大婚。 十里红妆,百花铺路,如此盛况,前所未有。 围观的人从街头延绵到了太子府前。 当两顶花轿,同时停在太子府门前,所有人疑惑不解。 “什么情况?怎么两顶花轿?” “太子这是要妻妾同娶?” “云姑娘不是与宸王有婚约吗?怎可嫁给太子?” 祝卿安握紧拳头,忍着心中滔天的恨意,怒视面前一身喜服,丰神俊朗的男人,冷声质问:“萧璟盛,你什么意思?” “卿卿,柔儿只是侧妃,你永远都是孤的太子妃。”萧璟盛温声解释。 祝卿安怒极反笑:“侧妃?两年前,你我大婚前夕,敌军来犯,皇上让你亲赴边关御敌,你身体不适,我替你远赴边疆,征战沙场。 如今我大胜归来,你却要在我们大婚之日,同时迎娶我的表妹?” “表姐,对不起,你别怪太子,都是我不好。”云挽柔温柔地唤了声,漂亮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怜惜。 但她眼底划过的得意让祝卿安捕捉到,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云挽柔也重生了,前世她趁她出征,与太子苟合,并生下一子。 但前世的今日,她并未来抢太子,而是按照婚约,嫁给了宸王。 待她帮萧璟盛稳定了江山,他们才露出真面目,灭了祝家,屠了祝家军,毒了她。 云挽柔一直嫉妒她嫁给萧璟盛,享受太子妃和一国之母的荣耀,而她是宸王遗孀,始终上不了台面。 所以今生,她早早地便要抢走萧璟盛。 她是三天前重生的,想必她也是。 这两日,她放出消息试探,说要把云挽柔尽快嫁到宸王府,她怕重蹈覆辙,主动出击说服萧璟盛娶她。 “啪!”祝卿安抬手狠狠扇了云挽柔一巴掌。 萧璟盛气愤地抓住她的手腕,冷声训斥:“祝卿安,别闹了,先进府,孤会向你解释,今日之事不怪柔儿。” “闹?萧璟盛,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对得起祝家吗?” 他十四岁那年去战场历练,不听父亲的劝说,偷偷带人与敌军应战,结果被敌军包围。 父亲和三位哥哥为了救他战死,大哥护着他回来,三叔和两个堂哥给他断后惨死。 大哥因护他受了重伤,导致双腿残废,无法再行走,他上门求娶,说会做她永远的家人,爱她,护她。 前世,她全心全力地帮他,助他,为他出谋划策,拿出镇国公府所有积蓄为他铺路,助他登上帝位,只因他是家人拼了命救的人。 后来她才知道,父兄和叔叔堂兄的死,都是他设的局,只因母亲与已故皇后交好,他怕祝家支持宸王,所以设局害死了他们。 “卿卿,你总拿当年的事让孤内疚,这些年孤对祝家的照顾还不够吗? 祝家对孤的救命之恩压得孤快喘不过来气,若是可以,孤情愿当初他们不救孤。”萧璟盛眸中满是委屈和无奈。 祝卿安却讽刺的笑了:“原来祝家人对你的救命之恩,在你心里是压力,既然如此,你现在便自戕还命吧!” 祝卿安抽出一旁侍卫身上的佩刀扔给他。 萧璟盛,这个仇,今生,我一定会报的。 “你——”萧璟盛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没料到祝卿安会这么做。 云挽柔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走过来小声挑衅道:“表姐,你别怪殿下,殿下是因为我们的孩子,才娶我,毕竟孩子快一岁了,需要给他一个名分。” “你说什么?你和太子的孩子快一岁了?所以我去边关不久,你们便勾搭到一起了? 你与宸王有婚约,竟勾搭你未来姐夫。”祝卿安故意提高声音让所有人听到。 前世他们的孩子,的确是她替萧璟盛御敌时生的,只是他们隐瞒得太好,她不知道。 后来,她为了救萧璟盛受伤,御医说她不能再生育,萧璟盛把云挽柔生的儿子带回来,说是宸王在外的私生子,也是皇家血脉,让她养,还封了那个孩子为太子,到死她才知道,原来那是他和云挽柔的亲儿子。 “太子和祝将军的表妹有私生子,太不知羞耻了。” “就算宸王是废物,毕竟是皇后之子,也不能如此羞辱。” “太子竟然与未来弟媳有染,太伤风败俗了。”众人纷纷指责。 太子平日里在百姓心中营造的彬彬有礼,儒雅形象,瞬间破碎。 云挽柔见状有些慌,她没想到祝卿安丝毫不顾太子的名声,看来她也重生了。 “表姐,我已与宸王解除了婚约,这是宸王亲手给我写的退婚书。”云挽柔把退婚书拿出来给祝卿安看。 她重生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与废物解除婚约,还好废物答应的比较爽快。 “退货书,哈,宸王好文采,无耻之徒,的确不配称为人。”祝卿安看到上面的字,心情大好。 众人大笑。 云挽柔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果然是个废物,连字都写不对。 “卿卿,咱们先进去,坐下来好好聊。”萧璟盛见事情有些失控,想私下解决,他不想这么早失去祝卿安和祝家军的支持,也不想放弃云挽柔,伸手去拉她的手。 “啪!”祝卿安狠狠扇了萧璟盛一巴掌。 “殿下。”云挽柔心疼地扶住太子。 萧璟盛怒视祝卿安,心中怒火翻滚,他真心挽留,她却得寸进尺,竟敢当众打他。 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替祝卿安愤怒。 祝卿安将颤抖的双手握成拳,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恨,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道:“既然她已为太子生下长子,侧妃之位未免太委屈她,末将愿让出太子妃之位,成全她与太子。” 云挽柔,既然你想要这个位子,我让给你,你只看到了我在这个位子上的荣耀,却不知其中的委屈和艰辛。 萧璟盛失望道:“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竟要为了这点小事与我悔婚?” “小事?原来在你心中,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是小事?与别的女人苟且,不知廉耻生下私生子是小事?”祝卿安失望地摇摇头。 “孤是储君,注定不可能只你一个女人。 孤身边也需要有个女人帮忙打理府中之事,也需要一个能带出去撑场面的女人。” “所以,你觉得我带不出去?你忘了你这储君之位是谁帮你谋来的?”祝卿安看向萧璟盛质问。 若无她帮他出谋献策,拿祝家家产帮他拉拢人心,他怎会成为储君? 前世她为了他一次次征战沙场,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疤,皮肤也因常年在外,粗糙不已,自然不似那些养尊处优的女子那般肤白貌美,他嘴上说不在乎,心中却是嫌弃的。 “卿卿,孤不过娶侧妃,孤爱的人还是你,你为何非要无理取闹?”萧璟盛故作深情又无奈。 祝卿安被气笑了:“当初你让我放心去替你征战,你会等我回来。 并承诺会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不过短短两年,我便成了无理取闹。 既然我们已离心离德,为何还要成这个亲。” 萧璟盛彻底怒了,冷声道:“你我是父皇赐婚,不是你想毁便能毁的,你手握兵权,只能嫁给皇子。” “但皇子不止你一个。” “你已经赐婚给了孤,谁还敢要你?” “太子皇兄有宝贝不要?我要,我要。”突然人群中响起一道欢快的声音,然后便见一男子跑过来,着急忙慌的,好似生怕错过什么宝贝似的。 第2章 当场改嫁 男子生的俊美无双,身穿冰蓝色上好丝绸,绣着精致的花纹,一副艳丽贵公子的非凡模样。 只是脸上不着调的神态和愚蠢的眼神,让人很容易忽略他的俊美。 “宸王这个废物,竟然要抢太子的女人,活腻了?” “大盛最大的废物,还想娶大夏唯一的女将军,真敢想啊!”众人一脸嫌弃。 “萧璟御,你来这里做什么?滚。”太子没好气地怒斥。 “皇兄,你不要的东西,臣弟也不能要吗?”萧璟御委屈地低下头,愚蠢的眸子里划过凌冽的嘲讽。 云挽柔见状柔柔弱弱的开口:“宸王殿下,太子殿下说的不是东西,是人,是太子妃,你敢要吗?” 萧璟御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尴尬一笑道:“打扰了。” “就你了,本将愿嫁你,现在便成亲。”祝卿安一把抓住了要溜走的萧璟御。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 “你要嫁给我?”萧璟御一脸懵逼:“你表妹都不愿嫁,你为何要嫁?娶你有什么好处?” “护你一生不被欺负。”祝卿安承诺。 前世他娶云挽柔,早早丧命,说起来,她也有责任。 他是皇后之子,皇后与母亲交好,曾为他们口头定下婚约。 奈何皇后仙逝得早,年少的宸王来府中提亲,云挽柔认为他是嫡出,将来定能封储,便说心仪宸王,望她成全。 祖母偏心云挽柔,逼着她悔婚,并求皇上为他们赐婚。 她视云挽柔为亲妹妹,并未计较。 后来她则选择了萧璟盛,为他出谋划策,助他封储。 宸王未能封储,云挽柔想悔婚已来不及,便趁她出征,不知廉耻的勾引已是太子的萧璟盛,并生下一子。 然后云挽柔奉旨嫁给宸王,一年后,宸王便去世了,云挽柔守寡。 当时她竟觉得有些愧对她,毕竟本该嫁给短命宸王的是她。 后来才知,是云挽柔和太子合谋害死了宸王。 因为皇后仙逝后,给宸王留下了巨额嫁妆,引起了她和太子的惦记。 二人勾结,谋夺宸王的家产。 云挽柔嫁给宸王的一年里,一直在偷偷给宸王下慢性毒药,宸王本就有恶疾,加上中毒,英年早逝。 云挽柔明着帮他守寡,暗中转移走宸王府所有的钱财给太子。 “卿卿,你莫要胡闹,你这是抗旨。”萧璟盛威胁。 祝卿安下令:“拿纸笔来,本将今日便用战功请旨,毁了与太子的婚事,赐婚宸王。” 萧璟盛听到这话慌了,要知道在大盛,战功是无上荣耀,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只要用战功请旨,不是大逆不道之事,皇上都会应允。 “且慢。”一直在府内观察的德妃,忍着怒气走了出来。 祝卿安礼貌的行礼:“德妃娘娘。” 德妃走到祝卿安面前,拉过她的手,心疼道:“卿卿,莫要意气用事。盛儿是爱你的,即便他娶侧妃,爱的人还是你,你又何必在乎别的女人呢!” “挽柔是你的表妹,知书达理,聪明乖巧,你与她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一起帮助太子,犹如娥皇女英,将来定能促成一段佳话。” 祝卿安听到这话,心里在冷笑。 前世,她视德妃为母亲,她身体不好,她贴身照顾,给她请神医医治,亲自去采药,熬药。 有一次去悬崖边采药,差点跌落悬崖。 结果,她最爱的永远是他儿子和她的孙子,云挽柔和萧璟盛的事,她一直都知道,却替他们隐瞒,联手算计她。 祝卿安松开她的手,淡淡道:“末将要让德妃娘娘失望了。” 祝卿安拿过纸笔,写好之后,让副将凝霜拿去给皇上。 德妃脸色冷下来:“祝卿安,本宫没想到你竟如此不识大体,你可知你走的这两年,盛儿身体不适时,都是柔儿在照顾他,帮他打理太子府之事,柔儿也是在替你照顾盛儿,你怎能如此不懂感恩。” “感恩?太子倒是挺懂感恩,把人感恩到了床上,还为您生了个大胖孙子。 既然如此,本将将这太子妃让给她,以示感恩,如何?”祝卿安高声询问。 众人议论纷纷,指责太子和云挽柔不知廉耻,未婚苟合。 太子觉得自己的面子被祝卿安彻底的踩在了脚下,愤怒道:“祝卿安,你真的要嫁给一个废物?” “他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废物王爷,常年流连花丛,而且命不久矣。”萧璟盛提醒。 萧璟御无奈地叹口气道:“没错,道长说我活不过二十五,我今年已二十有一,不过几年光景了,祝将军莫要在本王身上浪费大好年华。” “无妨,你今日娶我,他日我为你守寡。”祝卿安淡定从容。 宸王嘴角抽搐了下。 “表姐,莫要冲动,就算我嫁进太子府,也不会与你争宠,更不会与你争太子妃之位。”云挽柔小心翼翼的看着祝卿安说,眼底划过一抹得意的笑。 祝卿安,重来一世,我要抢走属于你的一切,将你彻底踩在脚下。 “既然人已经被你碰过了,我嫌脏,送你。”祝卿安不屑。 德妃不悦道:“祝卿安,你每天混在男人堆里,太子不嫌弃你,你却反过来嫌弃太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早已非完璧。” 众人听后小声议论起来。 祝卿安看向萧璟盛质问:“太子也是这么想的?” “卿卿,孤不在乎这些,只要我们的大婚继续,今日这一切,孤都当没发生过。”萧璟盛大度道。 祝卿安摇摇头笑了:“还是不委屈太子了。” “圣旨到。”一位公公拿着圣旨过来,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祝爱卿御敌有功,乃我大盛功臣。 太子不知珍惜,大婚之日妻妾同娶,于礼不合。 祝爱卿用战功请旨与太子悔婚,赐婚宸王,合情合理,允。钦此!” “谢皇上。”祝卿安接旨后,站起身,下令:“去宸王府。”上了花轿。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和十里红妆朝宸王府驶去,太子府前瞬间变得异常冷清。 今日之事,让皇上和将士们对太子都心生不满,也影响了太子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萧璟盛看着祝卿安远离的花轿,握紧拳头,愤怒道:“祝卿安,你一定会后悔的。” “太子殿下,都是我不好。”云挽柔眼含泪花,自责道。 萧璟盛拉过她的手安慰:“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你也是想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是祝卿安没有教养,不识大体,小家子气。” 德妃冷哼一声道:“让她嫁给宸王也好,她与盛儿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放下便放下,等她气消了,还是会回到盛儿的怀抱。 她在宸王府期间,正好可观察一下宸王到底是不是外界看上去的那般无能。” 夜幕降临,热闹了一天的宸王府,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虽然萧璟御是被赶鸭子上架,但皇上赐婚,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拜堂。 结果宾客离开后,他也不见了。 侍女闹闹脚步匆匆的走进喜房,气愤地禀报:“小姐,宸王不见了。” 祝卿安扯下头上的盖头,淡定从容,眼底浮上一抹狡黠的笑:云挽柔,你以为嫁给太子便能母仪天下? 今生,我要把你看不上的这块烂泥扶上墙,让你知道,不是太子有帝王命格,而是我祝卿安有造就帝王之能。 第3章 王爷上杆子找揍 朝阳初升,一身锦衣华服的萧璟御迈着得意慵懒的步伐走进了宸王府。 逆光而来,薄唇斜勾,带着几分痞气和放荡不羁,桃花眸仿佛带着万丈深情,眼底的黑影无声地诉说着昨晚的疲惫。 “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一声声通报声在宸王府里传递。 很快便传到了祝卿安耳中。 萧璟御打了个哈欠,嘚瑟地吩咐:“本王玩了一夜甚是乏累,让王妃来伺候本王沐浴更衣?” “唰!”一杆银枪朝他飞来。 萧璟御吓得连连后退几步,直接坐在了地上。 “砰!”银枪插在了他双腿中间的地面上,与某处近在咫尺。 萧璟御吓得脸色苍白,怒吼一声:“谁?” “本将。”一道清冷霸气的声音传来,围观的下人立刻闪开一条道。 祝卿安一身大红劲装,墨发高束,双手背在身后,迈步走来,精致的五官配上犀利的眼神,没有寻常女子的端庄柔美,浑身透着一股英气。 “王爷看清楚了,此枪名赤影,本将的兵器,此枪出,本将现,以后见此枪犹见本将。此枪可保王爷不被人欺负,也可要了王爷的命。” 祝卿安来到萧璟御面前,带着浓浓压迫感的气场看向他质问:“王爷昨晚去了何处?为何一夜未归?” 萧璟御从地上爬起来,傲慢的看着祝卿安,得意一笑,吊儿郎当的挑衅道:“昨晚与醉香楼里的花魁玩的太开心,便宿在了她那里。” “醉香楼!” “啪啪!”祝卿安抬手便是两个大耳光,怒斥:“昨晚是我们的大婚夜,你竟与青楼女子鬼混。” 萧璟御片刻的懵逼后,一脸不可思议地怒视面前的女人质问:“祝卿安,你竟敢打本王?” “你该打。”祝卿安眼底滚动着浓浓的怒火。 萧璟御却不知死活地吼道:“祝卿安,你身为妻子,竟敢打自己的丈夫,反了天了,本王要休妻。” “砰!”祝卿安直接一脚把人踹倒在地:“你再说一句休妻试试。” “我——我要告诉父皇。”萧璟御威胁。 祝卿安不怒反笑:“好啊!你现在便去,身为皇室王爷,大婚之夜与青楼女子鬼混,我倒要看看皇上如何评判此事。” “王爷,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次是您理亏,进宫怕是捞不到好处。”萧璟御的贴身侍卫追云小声提醒。 萧璟御爬起来,强撑着面子道:“本王看在你初到宸王府,不给你一般见识。以后再敢对本王不敬,本王定要严惩。” “来人,把王爷带下去用冷水好好清洗,脏了的地方用盐反复搓,然后再用热水烫。”祝卿安下令。 “本王看谁敢。祝卿安,这里是宸王府,不是你们镇国公府,他们是本王的人,不会听你的。”萧璟御双手掐腰耀武扬威。 祝卿安不屑一笑,双手环胸,不紧不慢道:“凡是为王爷清洗身子者,每人赏银十两。” “十两。”众人大喜,然后十几名男仆一拥而上,抬猪仔似的将萧璟御直接抬走。 “你们好大的胆子,放本王下来,祝卿安,你给本王等着。” 然后王府里便回荡着萧璟御杀猪般的喊声。 闹闹来到祝卿安身边,气愤的埋怨:“王爷如此羞辱小姐,小姐真该狠狠教训他一顿。” 祝卿安拍拍闹闹的肩心情不错道:“不急,来日方长,我去军营一趟。” 他被迫娶她,自是不满。但既然娶了,她便要给他好好立立规矩,争取早日把这块烂泥扶上墙。 祝卿安——镇国公之女,祝家军主帅,大盛唯一的女将军,年芳十八,京城男子唯恐避之不及的悍女。 十三岁便随祝家军一起上阵杀敌,从一个被家人团宠的嫡小姐,快速成长为一名勇猛无敌的女将军。 京城有关她的传闻很多,大多都是不好的,毕竟女子混在军营,在这样一个时代,自然会被人议论。 但她从不在乎那些,因为太子支持她从军,说永不嫌弃她。 结果,最看不起她的便是太子。 今生,她不会重蹈覆辙,宁愿选择命不久矣,人人口中的废物宸王,也不会再选太子。 落雨轩,萧璟御的书房。 被狠狠一顿清洗的萧璟御,把下人赶下去后来到了书房。 衣袖轻轻一挥,书房的的门“砰!”一声合上。 “王爷。”一身黑色劲装的冷风拱手行礼。 房门合上的那一刻,萧璟御脸上的痞气和吊儿郎当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强大冷冽的气场。 一身月牙白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极为俊美,清风霁月,翠竹松柏般风华绝世,强大威严的气场只往那一站,便好似泰山压顶,身覆雪霜,令人望而生畏。 只是此刻与之不符的是脸上清晰的巴掌印,让这份威严打了折扣。 “王爷,您的脸怎么了?”冷风看着自家主子脸上的两个清晰巴掌印,担心地询问,何人这么大胆子,敢打王爷。 萧璟御眼底划过嗜血的寒光:“祝卿安那个悍妇,本王定要休了她。” 冷风立刻明了,王妃不愧是大盛唯一的女将军,果然够泼辣。 “这婚事,不是王爷从太子那里捡来的吗?”冷风不怕死的提醒。 “本王当时只想羞辱一下太子,不曾想深爱太子的祝卿安竟当真了,真的嫁来了宸王府。”萧璟御气恼,常年玩鹰,竟被鹰啄了眼。 “昨晚的人抓到了吗?”萧璟御走到桌下坐下,不怒自威。 “抓到了,不过他们口中有毒药,抓到后便咬破毒药自尽了。”冷风禀报。 “本王怀疑昨晚的黑衣人并非大盛人。”萧璟御眼底闪着冷冽的寒光。 “王爷的意思是京城有人勾结外邦?听说王妃回京前见了西华国的人。”冷风怀疑。 萧璟御眼底划过一抹狠戾道:“勾结外邦是否与她有关尚未可知,但她与太子感情深厚,与太子闹僵,嫁来宸王府,怕是会对本王不利。” “王爷的意思,太子与王妃闹僵,只是演戏?”冷风震惊。 “不无这种可能。”萧璟御眼底划过锐利的寒光。 冷风赞同地点点头:“太子与王妃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这份感情,的确不是那么容易舍弃的,万一他们私下在一起,岂不是给王爷戴绿帽子。” 萧璟御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 冷风吓得赶紧掌嘴:“属下失言。” “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女人尽快与男人和离?”萧璟御询问。 “王爷要与王妃和离?”冷风想了想,眼前一亮道:“有一个办法。”凑近主子面前低语。 萧璟御点点头:“可行,去准备。” 冷风同情地看了眼主子:王爷这是上赶着找揍啊! 第4章 你去侧妃,我娶侧夫 “将军,不好了,宸王在府中兴师动众的在娶侧妃,花轿已经到了府门口,而且还是以正妻之礼娶的。”祝卿安的另一名侍女凝霜进来禀报。 凝霜会武功,经常跟着她来军营,是她的得力助手。 正在与祝卿安商议事情的祝家军将领愤怒:“宸王欺人太甚,将军不嫌弃他是个命不久也的废物,请旨赐婚,他却不知珍惜,学太子娶侧妃,羞辱主帅,末将们这便杀去宸王府为将军出气。” “站住。”祝卿安冷声呵斥住了他们,平静道:“这是本将的家事,本将自会解决。” 祝卿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萧璟御,你想玩,本将便陪你好好玩玩。 前世百花宴上,为了赏花,宸王把不会水的她挤进了湖中,害得她差点被淹死,还好他跳下去救了她,不过也害得她被人议论,他却反过来说她眼盲心瞎。 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今生,得好好治治他。 宸王府门前围了很多观看的百姓,众人议论纷纷。 “祝将军真是不幸,昨日因太子娶侧妃,毁了与太子的婚事,执意嫁给宸王。 今日宸王就要以正妻之礼迎娶侧妃,而且这侧妃还是醉香楼的花魁,这不是狠狠打祝将军的脸吗?” “听闻昨晚大婚夜,宸王便是与这花魁一起度过的,早知如此,祝将军还不如嫁给太子呢!” “唉!女人呢!还是应该在家好好相夫教子,武功好有本事有什么用,男人喜欢温柔的女人,可不喜舞刀弄枪,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 宸王府正堂之内更是站满了观礼的人,虽然大家都知宸王平日里放荡不羁,不着调,却没想到竟会如此不着调。 大婚第二天便大张旗鼓的纳侧妃,这是对正妃有多不满。 “王妃娘娘回来了。”在外面把风的追云大喊一声。 萧璟御看向司礼命令:“开始吧!” 司礼无奈的叹口气,开口高喊:“一拜——” “且慢。”一道威严的女声从外面传来,众人立刻回头去看。 便见一身大红嫁衣的祝卿安走进来。 萧璟御见状不悦道:“王妃,你这是何意?今日是本王娶侧妃之日,你穿一身嫁衣作何?想让本王与你再拜一次堂?” 祝卿安好脾气的勾唇一笑道:“王爷误会了,今日是本将娶侧夫的大喜日子,自然要穿嫁衣。侧夫们,进来吧!” 话落,便见三位穿着大红喜服的男人摇曳生姿的走进来,看向祝卿安时,委屈的嘟起嘴娇嗔:“将军,这厅堂好挤啊!” 祝卿安宠溺一笑,安慰道:“无妨,本将的卧房大,咱们拜了堂便过去。” 萧璟御大怒,指着三个娘们唧唧的男人问:“祝卿安,你什么意思?” 祝卿安勾唇一笑,语气轻松道:“纳侧夫啊!他们是南风馆新来的小倌,本将看他们姿色不错便收了他们做侧夫,王爷正好要娶侧妃,一起吧!” 昨日之事她不会再重演一次,否则便真成了大盛的笑话,所以她要换场戏。 “祝卿安,你简直荒唐至极,身为女子,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举,就不怕天下人耻笑?”萧璟御自认为自己的定力够好,隐藏多年也未露出破绽和把柄,可遇到这个女人后,他觉得自己还需再好好沉淀。 祝卿安耸耸肩道:“王爷都不怕别人取笑,我怕啥。” “本王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你是女子,要从一而终。”萧璟御义正言辞地说教。 祝卿安冷冷一笑,不屑道:“我祝卿安从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女人,我上得了战场,入得了朝堂,自认不输男儿,为何要委屈求全。” 今生,她想肆意妄为地活。 “你没有妇德。”萧璟御指控。 “妇德?大婚第二日王爷便要纳侧妃,还是青楼女子,你如此羞辱我,还有脸讲妇德? 今日我若是不打残你,你永远不知道何为尊重。”话落,祝卿安一把抓过凝霜手中的赤影枪便朝萧璟御身上打。 “啊~”萧璟御被打得朝院子里跑。 祝卿安追着他打,一枪一枪,落在背上,腰上,屁股上,然后朝着腿上一挥,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看戏的众人惊得瞠目结舌,从未见过如此彪悍的女子。 醉香楼的花魁从厅堂里走出来,祝卿安朝她看过去。 花容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畏惧道:“将军打了他,便不能打奴家了,奴家不嫁了,奴家这便回醉香楼去。”说着就要往外跑。 “且慢!”祝卿安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将手中的枪扔给凝霜,拉过花容的手,语气温和道:“美人莫怕,你这般漂亮,本将见了都心生怜爱,何况王爷呢?不如留在本将院中做伴如何?” “本王不同意。”萧璟御爬起来反对,然后认输道:“本王不娶侧妃了,追云,把人送回去。”然后要求道:“祝卿安,你也不准娶侧夫,把人送走。” “将军。”三位美男可怜兮兮地看向祝卿安。 祝卿安安慰道:“你们先回去,待本将有时间,定会去看你们。” 萧璟御听了,气愤地握紧拳头。 “好吧!奴家在南风馆里等将军,将军一定要来哦!” 三名小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祝卿安,你……” “太子殿下到。”外面突然传来响亮的通报声。 然后便见一身紫色华服的萧璟盛走进来,脸上带着急迫和担忧:“卿卿。” “太子殿下。”祝卿安抱拳行礼,与他拉开距离。 “卿卿,这便是你的选择吗?”萧璟盛来到祝卿安面前,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眸中有一丝责备。 祝卿安却淡然道:“所以太子是来看笑话的?” “你明知孤过来是何意,卿卿,跟孤走,与萧璟御和离,嫁给孤,孤当什么都没发生。”萧璟盛大度道。 “太子殿下请慎言。”祝卿安目光平静严肃,心底却带着杀气。 萧璟盛愤怒:“为何他要娶侧妃,你能容忍,孤娶侧妃,你便无法容忍?” “因为我能让他不娶,因为他没有背着我生孩子,因为他要娶的不是窝边草。”因为宸王前世没有骗她负她,没有杀她亲人,诛她将士,灭她祝家。 “祝卿安,孤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大度能容,不拘小节之人,没想到你竟如此斤斤计较,柔儿一直在帮你说话,责怪她自己,而你却揪着这一点点小事不放,情愿嫁给一个废物羞辱孤,也不愿做孤的太子妃。”萧璟盛语带不悦的指责。 祝卿安被他的话气笑了:“既然云挽柔那么好,你可得与他恩爱永远。” “卿卿,孤今日来,是想与你解释孤与柔儿的事。 孤和柔儿只是酒后乱性,你走的这两年,孤太思念你,才会借酒解相思,柔儿不忍看孤一人独饮,便陪孤喝了几杯,然后孤误把她当成了你,有了夫妻之实,有了孩子。 当时我们都喝醉了,不是有意要背叛你。”萧璟盛耐心的解释。 祝卿安冷冷的笑了:“萧璟盛,你当我祝卿安是傻子吗?酒不是催情药,如果真醉到连人都分不清的地步,只怕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哪还有力气做那种事?” “卿卿,孤——” “萧璟盛,你的解释,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来人,送客。”祝卿安不想再与他废话,前世的付出喂了狗,今生,她不想再多看狗一眼。 她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萧璟御见状忍不住走过来打趣:“皇兄对王妃还真是用情至深,既然如此,本王愿意成……” “闭嘴!不准说晦气的话。”祝卿安直接朝他的嘴打了一巴掌,阻止他说出最后一个字。 “祝卿安。”萧璟御气的咬牙切齿。 祝卿安看向萧璟盛,平静却疏离道:“太子殿下若无他事,请回吧!” “卿卿,他不适合你,孤定会让这段错误的姻缘回归正途。”萧璟盛瞪了眼萧璟御,迈步离开。 萧璟御看着太子离开的身影,眼底划过一抹寒意,然后朝着太子的背影喊道:“皇兄慢走啊!” 祝卿安看向萧璟御。 萧璟御心下一惊,难道她看出什么来了? “你看什么?若论容貌,本王绝对在太子之上,嫁给本王,你就偷着乐吧?”萧璟御自信的扬起下巴。 祝卿安一伸手,凝霜立刻将赤影枪递到祝卿安手中。 祝卿安勾唇一笑道:“本将刚才说今日要把你打残,定要说到做到。” “祝卿安,你个悍妇,我要与你和离。”萧璟御丢下这句话后拔腿就跑。 看着他跑走的身影,祝卿安忍不住在心中感慨:看来想把这块烂泥扶上墙,不容易。 “将军。”凝霜走到祝卿安身边低语。 祝卿安眼神冷沉下来。 第5章 蚀骨缠绵散 醉香楼,花魁房间 “王妃下手可真够狠的,你瞧瞧把王爷打得,奴家看了甚是心疼。”女子坐在床沿,给趴在床上,光着背的萧璟御上药。 娇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嘴角却止不住地往上扬。 “冷花容,你若想做哑巴,大可继续这样说话。”萧璟御目光带着寒峭,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 冷花容知道这家伙生气了,不敢再放肆,赶紧恢复正常声音:“王爷息怒,属下错了。”温润好听的男声自冷花容那张性感的口中吐出。 他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至于为何男扮女装,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九州大陆上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叫归一楼。 归一楼的生意遍布各行各业甚至各国,包括寻人,押运,暗杀,刺探这种,只要你出得起价,就没有他们不敢接的生意。 多少国家的君主想要拉拢这个组织,却都无缘得见背后的主子。 而这个幕后的神秘主子,却是世人眼中命不久矣的废物宸王。 而这醉香楼,便是这些产业中的其中一个。 青楼是收集情报的绝佳之地,必须由信任的人坐镇,冷花容之所以能负责这里,完全是靠颜值取胜。 因为宸王生性凉薄,性子狠戾,不近女色,却偏偏又要营造一个风流纨绔的废物人设,为了防止女人近他的身,便让冷花容扮成了女人接近他,掩人耳目。 宸王是解决了后顾之忧,而他则成了组织里最大的笑话。 唉!长得美也是罪啊! 上好药之后,萧璟御整理好衣服,坐在床沿,身姿端正挺拔,仿若睥睨臣子的君王,威严肃穆。 “细作的事调查得如何了?”萧璟御冷声质问,目光审度,锋利异常,带着独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与平日里那个吊儿郎当的他判若两人。 “确定是西华国派来的细作,至于目的,影卫还在查。”花容收起玩意,一脸正经认真地回禀。 稍作犹豫后又道:“我们的人调查到,王妃回京前,私下里见过西华国四皇子顾北权,他们的关系好像不一般。” 萧璟御冷眸摄出骇人的光芒,毫无温度的嗓音再度响起:“让人调查一下他们是什么关系。” “是。”花容好心地劝说了句:“祝家世代忠于大盛,应该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萧璟御眼底划过冷嘲:“女子掌军权,变数诸多,迷失在情爱中行差踏错也不是不可能。” “王爷的意思是——王妃与西华国四皇子有私情?或是为了太子,勾结西华国?属下觉得不可能,王妃看着不像是那种会为了情爱失智的女子,这里面定有隐情。”花容替祝卿安说话。 萧璟御看向他,鹰隼的黑眸深不见底,散发着冷冽的寒光:“你对祝卿安很了解?” “不了解,不过今日一见,觉得她并非传闻说的那般。” “传闻祝将军皮肤粗糙黑如炭,身材魁梧,声如雷,杀人如麻,脾气大,浑身戾气,母夜叉。” “而真正的她,容貌明艳大气,身材纤瘦挺拔,虽然不是玉肌雪肤,却也不黑,白里透红一看就很健康。” “一身红衣烈如火,散发着英气,比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更有魅力。拉着属下的手让属下留下给她作伴时说话的声音温柔又好听。” 花容没看萧璟御的眼神,一口气夸了一堆,当感觉到丝丝渗人的寒气扑向他时,他好像看到了太奶在朝他招手。 “王爷,属下的话是不是密了点?”花容干笑两声询问。 萧璟御整理了下衣袖,语气不疾不徐道:“让你打理醉香楼屈才了,你应该去哭丧,如此感人肺腑的发言,定能让逝者家属多给你些赏钱。” “王爷,属下错了。”花容吓得赶紧跪下。 归一楼名下还真有殡葬产业,但他怕黑怕鬼,干不了这行。 “王爷。”冷风急匆匆走进来禀报:“发现了西华国细作的行踪,他们今晚去了皇宫,王妃赶过去了。” 萧璟御深邃的眸子缓缓变得锐利,拿起床头的一张银色面具,起身离开。 冷花容松了口气。 寂静无人的京城街道,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男子追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 只见银面男子飞上屋顶,在屋顶快速奔跑几步后,将手中特殊材料制成的扇子往两名黑衣人一扔。 扇子像是被赋予了灵力般,划着优美的弧度飞向黑衣人,直逼黑衣人的脖子。 黑衣人吓得赶紧落地。 银面男子落在黑衣人面前,接住扇子,优雅地扇着。 两名黑衣人也不废话,立刻攻击银面男子。 三人在黑夜中激烈地交手,但很快,两名黑衣人便败下阵来。 银面男子再次将手中的扇子抛出,扇子飞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后打在二人的膝盖上。 二人痛的当即跪倒在银面男子面前。 此时,祝卿安手握长枪飞檐走壁而来,远远便看到两名细作跪在一名面具男子面前。 “唰!”银枪划破黑夜,闪着湛湛寒光朝银面男子飞来。 银面男子敏捷的一个闪身躲开。 “砰!”银枪插到地上。 看着地上的赤影枪,银面男子眼底划过一抹冷冽:祝卿安居然来救西华国的刺客,她真的与西华国勾结? 祝卿安飞身而来,落在银面男子面前,看到这张面具,祝卿安微怔。 前世萧璟盛登基三年后,有人谋反,当时谋反之人的主将,便戴着同样的银色面具,只是那时,她已被折磨的武功尽失,命悬一线,不知他是何人。 如今看来,他与西华国细作接头,想必是敌国人。 她虽然痛恨萧璟盛,但她爱自己的国家,绝不允许别人觊觎大盛。 祝卿安拔起地上的赤影枪便与银面男子交手。 银面男子用手中的扇子做兵器,与祝卿安交手,二人打得异常激烈,一时间难分上下。 两名细作懵逼了。 这大盛的祝将军追着他们杀,今晚怎么突然来救他们? 难道银面男子是他们的接头人?可刚才银面男子明明对他们动了杀心? 两名黑衣人趁着二人打得天昏地暗时,想要偷偷溜走。 银面男子见状要去追,祝卿安手中长枪直接刺向男人脸上的面具。 面具男子侧头躲闪,枪尖划过面具后的丝带,面具掉落在地。 就在祝卿安要上前查看面具男子的真容时,面具男子竟突然朝她撒来一把白色粉末。 祝卿安快速抬手阻挡,还是有一些粉末吸入了鼻腔。 面具男子趁机飞走。 两名细作已经飞上了屋顶,祝卿安拿起长枪快速朝二人扔过去。 长枪转着圈地飞向两名细作,重重打在二人身上,二人从屋顶滚下来,坠落地面。 凝霜带人赶来,将两名细作抓住。 祝卿安只觉体内像是着了火般,燥热得很:该死,那粉末竟是蚀骨缠绵散。 “凝霜,你将他们带去军营严加审讯。本将先回府处理一些事。”祝卿安纵身一跃,飞入黑夜中,朝宸王府方向飞去。 祝卿安回到宸王府后,直奔萧璟御住的君正院而来。 第6章 体力好 “参见王妃娘娘。”守在院中的追云看到王妃,拱手行礼。 “王爷呢?”祝卿安忍着身体的不适,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样。 “王爷还未回来。”追云小心翼翼的回道,生怕说错话王爷回来又挨揍。 “王爷去了何处?”祝卿安语气有些急迫的质问。 追云只知道王爷被王妃打后去了醉香楼,至于现在是否还在醉香楼,他不得而知,不敢如实相告,只能搪塞道:“属下不知。” “该死。”祝卿安感觉自己快要被体内一浪高过一浪的燥热折磨死了。 此药甚是歹毒,除了男女欢好,没有别的解药。 祝卿安再次飞进黑夜,朝府外飞去。 失去面具遮掩的萧璟御反应极快的从祝卿安眼皮子底下溜走,落在了一个精致的四合院中。 落地的瞬间,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冷风已在院中等着主子,见状赶紧跑过来搀扶:“王爷,您受伤了?” “是恶疾发作。”萧璟御清冷的声音里透着虚弱,身子更是冷得发抖。 本以为让冷风引走御林军,他可顺利抓到细作,找出他们的接头人,没想到祝卿安竟会出现帮细作。 她身为一名与西华国交过手的将军,不可能看不出那二人是细作,她与西华国到底有何关系? 冷风扶着祝卿安走进一间浴室,里面有一个长方形的大池子,池子四角各有一只神兽,神兽口中源源不断的吐着温水。 萧璟御退下身上的衣衫,仅留一条裤子走进池中。 温热的池水稍微缓解了下身上的寒冷,但身子还是冷的发抖。 冷风赶紧拿来配制好的驱寒药包,放进池中。 萧璟御坐在药浴中,靠着池边闭目养神,吩咐:“去调查一下那两名细作今晚的去处。” “是。”冷风退下了。 祝卿安脚步踉跄的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此药药性发作的极快,理智被一点点侵蚀,甚至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若她没记错,前面便是南风馆,既然找不到萧璟御,只能去找小倌了。 拼尽最后的力气,祝卿安用轻功飞起,落到南风管内。 虽然听闻过南风馆,也多次经过,但从未进来过,没想到这南风管的布置如此精致,丝毫看不出风尘之气,馆内还如此静谧,想必是南风馆头牌住的地方。 院内灯光昏暗,只有一间房里亮着灯,祝卿安脚步虚浮的走过去。 房内的萧璟御正在经历着“恶疾”的折磨,闭目养神的他,敏锐的察觉到外面的脚步声,猛地睁开眼睛。 来人脚步软绵无力,却带着一股坚定,像是习武之人,却又失了战斗力。 确定来人不是他身边之人后,伸手拿过岸边方几上的人皮面具戴到脸上。 面具已毁,只能暂时用此物隐藏身份。 “砰!”房门被推开又合上的声音传来,片刻后,看到走进来的人,萧璟御怔住。 他猜测来人可能是刺客伪装的,或是受了伤的人意外落入此处,又或是花容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送来的暖身女子,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祝卿安。 莫不是她发现了今晚的面具男子是他?若他的秘密被发现,他只能将她除去。 祝卿安看到水中有位男子,迷离的眼睛瞬间亮了,此刻她眼里的男人就是一颗金光闪闪的大药丸,只要服下,她便不用如此难受。 祝卿安毫不犹豫的脱下外衣,走进池水中。 萧璟御见状不明所以,故意捏着嗓子质问:“你是何人?要做什么?” 祝卿安来到男人面前,看着男人结实健硕的胸膛,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 在军营这么多年,男人的胸膛她不是没见过,这般出色的,倒是不多。 祝卿安直接贴到男人身上,男人的身子很冷,对浑身着火般的她来说,这体温,简直就是灵丹妙药。 “你,你休要放肆。”萧璟御伸手去推她。 祝卿安却一把将他的双手摁住,看着面前这张只能算俊秀的脸说:“你们小倌不就是取悦客人的吗?今晚把我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赏钱。” 小倌?这个该死的女人是来找小倌的? 他这个院子与南风馆仅一墙之隔,南风馆也是他的产业,所以她是走错了地方,把他当小倌了? 他真想撕碎这个女人,有夫之妇竟敢出来寻欢。 奈何他现在恶疾发作无法用内力,也施展不出武功,浑身虚弱的很,甚至连反抗她的力气都没有。 “帮我。”祝卿安的理智被体内的药物侵蚀,已然全失,凑近男人的脖子,轻咬了下。 一阵酥麻感在萧璟御体内炸开。 她身上烫人的温度让萧璟御意识到了她的异常,她这是中药了。 她武功高强,何人有如此能耐,竟能给她下药? “我帮你找大夫。”萧璟御保持着理智说。 “没用。”祝卿安笨拙的抱住他,贪恋他身上的凉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膛。 而浑身冰冷的萧璟御又何尝不贪恋她身上的温度,但理智告诉他不可。 已经失去理智的祝卿安不依,抱紧他,埋首他的脖颈间。 这些年不是没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但他从不为所动,虽然此刻体内有股异样的冲动,但理智却是清醒的,想到她今晚放走西华国细作,眼底冒出冰冷的寒意,体内的那点异样瞬间消失殆尽。 挣脱开祝卿安的手,去推她。 祝卿安不但没被推开,还强势的将他摁住,开始胡作非为。 萧璟御极好的定力被一点点瓦解,呼吸开始不均匀,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鼻尖滴在祝卿安的脸上,身子绷的极紧。 最终萧璟御极力克制的意志土崩瓦解,双手扣住祝卿安的脑袋,阻止她胡作非为却杂乱无章的行为后,反客为主,热烈的回应着。 祝卿安被吻得头晕眼花,但好强的她有些不服,明明是她先进攻的,这男人居然想反攻,二人暗暗较劲,翻身而上。 可最终祝卿安输在了没经验上。 夜凉如水,寂静的夜,连虫儿都停止了鸣叫,唯有房内锦帐翻滚,男女的喘息声自床榻中传出,谱奏出一曲优美的乐章。 暧昧旖旎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房间。 两个时辰后,风停雨歇,房内暧昧的喘息声停止。 祝卿安终于恢复了理智。 虽然不太清楚自己是如何从池中到床上的,好在这个男人体力够好,帮她彻底解了这蚀骨缠绵散。 只是缠绵时,小倌给她很强的熟悉感,明明是第一次见。 第7章 和离 看着已熟睡的男人,祝卿安穿上衣服,放下两锭金元宝离开。 听到关门声,萧璟御缓缓睁开了双眸,眸中一片清明,毫无困意,看着枕边的两锭金元宝,脸色阴沉:该死的女人,真把他当成以卖身为生的小倌了。 坐起身,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床上的落红映入眸中,心中的愤怒一点点散去。 再看那两锭金元宝,倒也没那么刺眼了。 萧璟御摸向胸口,以往恶疾发作都会折磨他一夜,即便泡在温水中,依旧会冷的发抖,心脏剧痛难忍。 可今晚,如此快便结束了,她倒是误打误撞帮他缓解了恶疾发作的时长。 “王爷。”冷风推门进来。 萧璟御拉过被子盖到身上,裸露在外的上半身让冷风吓得瞪大眼睛。 王爷身上那一道道抓痕触目惊心。 “王爷,您这是……” “方才进来一只野猫,被抓了。”萧璟御语气平静。 冷风挠头疑惑:什么样的野猫,竟如此厉害。 “王爷,您的恶疾发作结束了?”冷风这才意识到。 “嗯!被野猫抓过后缩短了恶疾发作。”萧璟御随口比喻。 冷风却当真了:“没想到野猫对王爷的恶疾竟有如此功效,下次王爷恶疾发作,属下定要帮王爷多抓几只野猫来抓王爷。” 萧璟御嘴角抽搐了下,懒得再与他废话,询问:“事情查的如何?” “回王爷,那两名细作王妃命人带去了军营。”冷风禀报。 既然是细作,为何不交给国安司审理?萧璟御心中疑惑。 次日一早,皇宫,御书房内 太子正站在殿内禀报着事情。 “父皇,昨晚的细作已被卿卿——被祝将军抓获,她让人先带去了军营,稍后会交给国安司审讯。” 皇上满意的点头:“祝将军不愧是我大盛唯一的女将军,勇猛无敌。” 萧璟盛继续道:“父皇,昨夜细作从宫里离开时,有人故意引开追捕的御林军,有一名戴银色面具的男子疑似在帮细作逃离,看那人身形,与三皇弟很像。” “宸王?”皇上语气里带着质疑。 “而且三皇弟昨晚并未在府中,不免让人生疑。”太子这番话虽未直说萧璟御勾结南华国细作,但也已说的很明确了。 帝王多疑,即便宸王是世人眼中的废物,听太子这么说,也心生怀疑,冷声下令:“宣宸王进宫。” 太子眼底划过一抹寒意。 萧璟御刚踏进王府,宫里便来人了,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朝皇宫而去。 “父皇,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萧璟御还未走进御书房,便听到了他的哭嚎声。 然后便见一身华丽衣衫的萧璟御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声音哽咽的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宸王,你这是怎么了?”皇上语气威严的质问。 萧璟御擦了擦眼角哭诉:“父皇,儿臣要休了祝卿安,她欺男霸女,彪悍蛮横,放荡不羁,挥金如土,这样的女子做儿臣的王妃,儿臣早晚会倾家荡产,死在她的棍棒之下。” 皇上厉声训斥:“休要损坏祝将军的名声,她昨晚抓获奸细有功,有此贤妻,是你的福气。” “儿臣不管她在外有多大能耐,在家她不听儿臣的,还打儿臣,这样的王妃,儿臣不能要。还请父皇允许儿臣休了她。” “休要胡闹,你们刚成亲三天便和离,传出去成何体统?”皇上呵斥。 “可她就是一悍妇,谁娶谁倒霉,难怪太子皇兄要娶云小姐。”萧璟御毫不留情的继续吐槽,却在太子心上扎了一刀。 太子气的握紧拳头。 “不得胡言,祝将军为国征战,立下赫赫战功,主动请旨嫁给你,是你的福气,休要再说浑话。”皇上严厉的训斥。 “父皇,儿臣真的无福消受,要不父皇把她收了吧!”萧璟御眼神发光的看着皇上。 “混账东西,说什么混账话?朕怎能觊觎自己的儿媳。”皇上拿过一本奏折直接砸过去。 萧璟御侧身躲开后解释:“父皇,儿臣的意思是您收她做女儿,让她去和亲,远离大盛,这样才能保我大盛男子安全。” “你少出馊主意,我们大盛好不容易养出的女将军,怎能便宜别的国家。”皇上没好气的瞪了眼不着调的儿子。 “那也不能可着儿臣一个人祸害。儿臣可是父皇的亲儿子。”萧璟御可怜兮兮的看着皇上。 一旁的萧璟盛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声开口:“三皇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卿卿如此优秀,你竟这般说她,未免太过分了。” “那是因为皇兄吃不到葡萄觉得葡萄甜,其实很酸的。” “你——”萧璟盛气得胸口起伏,气血翻涌。 皇上将话题拉回来:“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宸王,听闻你昨晚并未在府中,去了何处?” 萧璟御撇撇嘴,继续抹泪道:“父皇,儿臣也想回府,但儿臣不敢啊!祝卿安要打残儿臣,所以儿臣便去了醉香楼。” “有何人可作证?”萧璟盛一脸不信。 萧璟御有些难为情道:“醉香楼的花魁可作证,昨晚儿臣与她天雷勾地火大战了一夜。”话落,竟直接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前胸和后背上那清晰又暧昧的抓痕,吻痕和咬痕,让人看了面红耳赤。 皇上心中的怀疑瞬间打消,故作不悦的呵斥:“赶紧把衣服穿上,不成体统。你与祝将军刚成亲,怎能在青楼过夜,皇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还不是因为祝卿安太凶了,儿臣不敢回府。”萧璟御委屈道。 “行了。赶紧回府去,今晚宫里有庆功宴,回去和祝将军好好陪个不是,晚上一起进宫参加宫宴,下去吧!”皇上挥挥手,示意这个糟心的儿子离开。 “儿臣告退。”萧璟御转身看向太子,勾唇一笑道:“皇兄,臣弟还要陪王妃,先走一步了。” 太子暗暗握紧了拳头,冷声道:“希望三弟好自为之,莫要给皇室丢脸。” “唉!丢不丢脸的也没几年活头了,太子皇兄再忍着看两年吧!”萧璟御哼着小曲离开了。 皇上看向太子冷声道:“这次是太子多虑了,宸王身子不好,你身为兄长,应该多关心。” “是。”萧璟盛恭敬的应道,心里却在暗暗发狠。 归一楼,京城最奢华最神秘的地方。 祝卿安身穿白衣,戴着白色面纱,走进归一楼。 掌柜子正站在柜台里拨弄算盘,看到有客人进来,赶忙上前热情的招呼:“姑娘,快请进,不知姑娘来我们归一楼有何事?” “帮我找个人。”祝卿安直奔主题。 掌柜子也不墨迹,笑脸相迎:“好,我们店就是做这个生意的,不知姑娘要找何人?姓名,年纪,长相,是否是京城人士,能否详细说一下,便于寻找。” “这些都不知。”祝卿安清冷道。 “这,没有一点点线索?”掌柜子耐心询问。 祝卿安拿出一张银色面具,放到柜台上:“这张面具的主人,身高八尺多。” 掌柜子看到这张面具,眼底划过一抹震惊,陪着笑道:“姑娘稍等,小的去询问一下阁主。” 很快,便从后台走来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来到祝卿安面前,客气的询问:“姑娘,幸会,在下陆长风,这家店的阁主。 您这单生意我们接了,由于您知道的信息太少,所以价格要高一些。” “多少?”祝卿安问。 “一千两。”陆长风伸出一根手指说。 祝卿安点点头:“好。” “不知姑娘是要死的还是活的?”陆长风笑问,好似决定别人的生死对他们来说就像吃饭一般简单。 祝卿安眼底划过一抹寒意道:“找到人之后,先打一顿,然后把人阉了,最后再交给我处置。” “阉——了?”陆长风一脸震惊。王爷这是把人家姑娘怎么了?居然要阉了他。 “接不了?”祝卿安冷声质问。 陆长风赶忙道:“接得了,这单我们接了,请姑娘先付一半的定金,若是找到人,姑娘再付剩下的一半,若是找不到,我们十倍赔偿您。” “好。”祝卿安拿出了五百两银票。 掌柜子给她开了收据。 祝卿安拿过收据离开。 九九阁。 归一楼的总舵,建在京城外一处极其隐蔽的半山腰,外面看去就是一个寻常的山庄,里面却异常奢华,毕竟归一楼最不缺的就是钱。 冷花容笑得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王爷,你到底对祝将军做了什么,人家竟然要阉了你。” “王爷,这单生意属下已经接了,您看——怎么办?”陆长风故作为难的问。 冷花容看向萧璟御的下身道:“王爷,归一楼接下的生意,从未失手过,若是这次失手,以后怕是会让人质疑咱们的能力,所以——王爷要不自宫吧!反正您对女人也没兴趣。” 萧璟御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矜贵冷冽的气质,肃杀冷酷的气场,让殿内瞬间刮起了一阵肃杀的风。 冷花容不敢再多言,吓得乖乖站好。 萧璟御看向陆长风,冷声道:“既然你接下了这单,便由你想办法解决。” “王爷,这事的根源在您。您不配合,属下如何解决。”陆长风一脸为难。 萧璟御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祝卿安并不知那晚的银面男子是本王,长风与本王身形相似,不如——” “王爷,属下会解决此事的,属下告退。”陆长风吓得赶紧溜了。 萧璟御看向冷花容:“你很喜欢看本王的笑话?” 冷花容赶忙道:“王爷,属下今晚帮忙去哭丧,属下现在便去准备。” 冷花容赶紧逃了,虽然黑夜和鬼可怕,但比起王爷,他觉得还是鬼可爱一点。 宸王府,君正院 傍晚时分,萧璟御悠闲的坐在桌前喝茶,便见祝卿安走了进来。 “参见王妃。”下人恭敬的行礼。 “都下去吧!”祝卿安声音温和,却不怒自威。 “是!”下人应声退下。 萧璟御故作威严道:“祝卿安,他们是本王的下人,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们出去?” 想到这个女人去归一楼找人阉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祝卿安大掌一挥,两扇精致的雕花木门“砰”一声合上。 萧璟御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问:“你,你要干什么?” “砰!”祝卿安突然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萧璟御大惊:“你,你,你又耍什么花招?” 祝卿安将手中的纸双手呈上,沉声道:“宸王殿下,昨晚我做了对不起您的事,已没有资格再做这个宸王妃,这是和离书,请您收下。” 第8章 宸王绿了自己 “和离?”萧璟御挺意外的,他一直想结束这段婚姻,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但此刻,他竟高兴不起来。 祝卿安抬起头看向他,坦诚道:“昨晚我与一名陌生男子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清白已毁,已无颜再做您的妻子。 我同意与王爷和离。” 他已命不久矣,或许不该把他牵扯进这场权谋之中。 萧璟御没想到她会坦诚到如此地步,竟有些惭愧,轻咳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道:“你与本王并无感情,你与别的男子有染,本王并不是那么在乎,我们是父皇赐婚,还是你用战功请来的,不能随便和离,不过和离书本王收了,和离之事再议。” 祝卿安挺意外,之前他闹着要休妻,要和离,现在机会摆在他面前,他竟如此说。 萧璟御被她看的心虚,赶忙道:“本王这么做可不是为你着想,本王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若是被人知道本王是被戴了绿帽子才和离的,本王岂不成了整个大盛的笑话?” 虽然是自己绿了自己,但这事现在不能让她知道。 “王爷放心,此事我定会守口如瓶。”祝卿安承诺。 “那就好,不过刚成亲三天便和离,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不行呢!所以再等等。”萧璟御说。 祝卿安赞同道:“好。”母亲身体不好,悔婚太子嫁宸王,若是现在又和离,母亲定会很担心,今生,她定要保护好家人,不让他们再被伤害。 “来来来,坐下聊。”萧璟御将祝卿安拉到桌前坐下,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好奇的问:“说说昨晚的事呗?” “说什么?”祝卿安不解他的意思。 萧璟御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问:“说说昨晚你与那个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祝卿安没想到他竟好奇这事,小脸烧红,怒视他:“你找死是不是?” “你这人怎么这样,本王都可以原谅你和别的男人有染,你说一下感觉怎么了?是不是很美妙?”萧璟御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祝卿安收起怒气,有些不自在道:“不是。” “不是?为何不是?” 祝卿安嫌弃道:“那个男人应该不行。” “不行,你你你——”萧璟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男人最无法容忍被人说不行,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说不行。 虽然昨晚也是他的第一次,但他觉得自己很行。 其实昨晚的事祝卿安没有太多印象,当时整个人的意识都是混沌不清的,最深的记忆便是痛,还有浑身的酸软,其他的不记得了。 既然不觉得美好,应该是那个男人不行。 其实男女之事她也不懂,前世虽然嫁给了萧璟盛,却也只有过一次夫妻之实,还不是与他。 大婚之夜,萧璟盛听了云挽柔的挑拨,认为她私下里与将士们乱搞,早已没了清白之身,嫌弃她。 为了证实他们的猜测,他将她灌醉后,找了个男人与她圆房。 事后,云挽柔让人换了她落红的白色锦帕。 看到帕子上没有落红,萧璟盛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更厌恶她。 而他则与云挽柔鬼混了一夜。 从那以后,每次萧璟盛去她房中,都会点一种味道很好闻的熏香,她以为只是普通的熏香,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可让人幻想出与爱人欢好的幻情香,而萧璟盛,从未碰过她。 而她并不知那晚的人不是他,很快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高兴不已。 结果,孩子却未能保住。 她以为是自己总去军营,太累所致,很是愧疚,后来才知道,是他在她的饮食中下了滑胎药。 那不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允许她生下孩子。 再后来她为了救他受伤,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而那些年她所谓的夫妻之实,都是幻情香所致。 如今她倒是很感激他不曾碰过自己,否则真的会觉得恶心。 只是上一世到死,她也不知毁她清白的男人到底是谁。 当时她虽然醉了,却还有意识,只是黑暗中加上醉酒,没有识破身上的男人不是萧璟盛。 或许那只是他们随便找的一个男人,但昨晚那个小倌,却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知是否男女之事都是那种感觉? 萧璟御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道:“既然不行,你为何要找他。” 祝卿安的思绪被打断,简单的解释道:“我中了药,无奈之举。” “你武功这么厉害,谁能给你下药?”萧璟御问出心中的疑惑。 祝卿安并未隐瞒,如实道:“昨晚宫里进了细作,我一路追赶细作到城东街头,远远看到那两名细作正跪地与他们的主子汇报事情,便上前去抓细作主人。 在我挑开细作主人的面具后,没想到那人如此卑鄙,朝我撒了一把粉末,竟是蚀骨缠绵散。” 萧璟御听了瞠目结舌:“原来你误会那人是细作的主人,才会对那人出手。” “误会?你怎知是误会?”祝卿安眼神凌厉的审视他。 萧璟御没想到自己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赶忙圆回来:“你只远远看到那两名细作跪下,怎能就此断定那人是细作的主人?说不定是细作被打得跪地求饶呢?” “如此说来,是我唐突了?” “的确是你唐突了。”萧璟御语气坚定。 祝卿安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 萧璟御赶紧改口:“不过情有可原,你也是抓细作心急。” “那人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世人,又用蚀骨缠绵散那般卑鄙的药,怎会是好人。” “砰!”祝卿安一拍桌子,愤恨道:“若是让本将军抓到那卑鄙小人,定要亲手阉了他,然后将他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萧璟御听的背后阴风阵阵,喝口水来压压惊。 原来害她中药之人,竟是他。 难怪她昨晚没把细作送去国安司,而是让人先带去了军营,原来是她身体不允许。 那药是冷花容给他的,说是危急时刻撒向敌人,可让敌人生不如死,没想到是那种药,该死的冷花容。 祝卿安一把钳住萧璟御的下巴,怒视他质问:“你昨晚去了哪里?我回来找你解药,你为何不在?” 萧璟御的心突突直跳,尴尬一笑道:“我,我昨晚也挺忙的。” 祝卿安瞥见了他脖子上的吻痕。 “砰!”朝着他的鼻子便是一拳,打得萧璟御人仰马翻。 萧璟御的鼻子被打得直流血。 祝卿安却觉得自己的鼻子也好痛,忍不住摸向自己的鼻子,没受伤啊! “你这个野蛮女人,你为什么打本王?”萧璟御捂着鼻子,委屈的大喊。 祝卿安气愤的怒斥:“若不是因为你不在,我又怎会让陌生男人解药,如此说来,昨晚之事你也有责任,你未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 “你昨晚也去鬼混了,凭什么我不可以。” 祝卿安一把拿过桌上的和离书撕掉,霸气道:“和离作废,没有我的允许,休想和离。” “你你你,你这个女人不讲理。”事情反转的太快,让萧璟御猝不及防,他干嘛多嘴打听昨晚的事。 祝卿安朝他勾勾手指道:“你过来。” 萧璟御一脸防备的问:“你要作甚?” “过来。”祝卿安一把拉过萧璟御,朝着他的脸打了一巴掌,证实心中的疑惑。 “啪!”巴掌打在萧璟御的脸上,祝卿安发现自己的脸也很痛。 萧璟御气愤的吼道:“祝卿安,你是不是有病?” 祝卿安摸着自己的脸,喃喃道:“我许是真的病了。”怎么感觉与他痛感相通? “王妃,该进宫了,去晚了不好。”凝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祝卿安站起身,朝外走去。 萧璟御看着祝卿安离开的身影,吊儿郎当的眼神变得深邃:这个女人真是喜怒无常。 本来对她有些愧疚,现在看来,大可不必。 虽然药是他下的,却也是因为她误会他是细作头子在先,自找的。 “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走。”祝卿安回头吼一声。 “好嘞。”萧璟御应的很顺口,忍不住在心里鄙夷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奴性了? 第9章 宸王吐血 “殿下,该进宫了。”云挽柔穿着华丽的宫装走进来。 今晚虽然是祝卿安的庆功宴,她要艳压她,还要抢走她的风头。 大盛的太子府设在宫外,太子一旦成年后,便会搬出皇宫,一是可以让太子更方便了解民情,二是防止太子成年后与后宫嫔妃淫乱,让皇家蒙羞。 萧璟盛今日未能用昨晚的刺客陷害成萧璟御心情低落。 “本想用昨晚的银面男子陷害萧璟御,没想到让他躲过去了。”萧璟御气恼道。 云挽柔心有余悸,前世便是那个银面男人攻打京城,杀了她,他到底是谁?今生,一定要尽快找到他,除去他。 “殿下莫气,萧璟御就是个废物,昨晚不过是运气好。若想让表姐对您回心转意,我们可以从别处下手。”云挽柔故作大度地帮萧璟盛出主意。 “别处?”萧璟盛不解。 “只要让表姐看到殿下的能力,让殿下和宸王形成对比,表姐定会重回殿下身边。 今晚庆功宴上,咱们对皇上投其所好,趁机收买军心。” 云挽柔凑近萧璟盛耳边低语。她要利用前世知道的事,帮助太子,赢得太子的宠爱和依赖。 萧璟盛听后连连点头:“此计甚好。” —— 夕阳的余晖洒在皇宫的金顶上,褶褶生辉。宏伟的建筑在晚霞的映衬下,庄重而肃穆。 德明宫,德妃的寝宫。 祝卿安被请来。 “卿卿,快坐,本宫让人准备了你最喜欢的茶水点心,快尝尝味道和以前是否一样?”德妃亲切地招呼道。 “不必了,德妃娘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末将还要去向皇上禀报军务。”祝卿安语气平静疏离。 前世知道了他们的真面目,今生又怎会再被他们骗。 德妃眼底划过一抹奸诈,温柔地笑道:“不急,且等一等。” “末将还有事,先失陪了。”祝卿安觉得身体有些不适,起身要离开,只觉胸口一阵闷痛,嗓子里涌上一股血腥味“噗!”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喷出。 德妃见状,得意地笑了:“卿卿太心急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祝卿安看向德妃质问。 身为武将,她的警惕性很高,对德妃更是留了防备之心,没有用她准备的茶水点心,不知她用什么办法给她下得毒。 德妃冷冷一笑道:“不愧是武将,警惕性就是高,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后宫女人的手段可比战场上危险多了。” “我知道你懂一些医术,给你下毒必须费点心思。 你凯旋回京那日来看本宫,当时本宫让人给你准备的茶水里便加了东西,但无毒,所以你没察觉出来。 今日本宫宫里点的熏香,味道是不是很特别?也是无毒的,但与你身体里喝下去的东西一旦相遇,便会在你体内生成剧毒。” 原来如此,她凯旋回京是一个月前,而她重生不过六日,所以无法阻止此事。 原来她那么早便开始算计她了,她真心相待,得到的竟是他们的毒害和算计。 前世她顺利嫁给了太子,所以前世的今日并未中此毒,但最后,还是被他们害死。 “今日是我与将士们的庆功宴,若我死在这里,德妃娘娘想好如何向皇上交代了吗?”祝卿安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看向德妃质问。 德妃,你真的以为下个毒,便能控制我?可笑。 德妃起身走到祝卿安面前,抬手帮她整理下衣襟,语气温柔道:“卿卿放心,此毒不会立刻要了你的命,只要每七日服用一次解药,便可让你性命无忧。” “其实本宫也不想这么对你的,本宫从小看着你长大,很期待你做本宫的儿媳,可你怎能因和太子赌气,就嫁给宸王呢!本宫甚是寒心。” “德妃到底要做什么,直说吧!”祝卿安向来爱憎分明,前世德妃和萧璟盛对她和祝家做的事,她一定会还回去。 “本宫想知道宸王到底是不是外界传闻的那般无能,所以本宫想辛苦卿卿监视宸王,有机会到他的书房搜查一下。”德妃说明用意。 祝卿安勾唇一笑,嘲讽道:“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惧怕宸王,真是可笑。” “卿卿,你也知道,萧璟御他是已故皇后之子,是嫡出,因他无能,皇上才没立他为储,万一他的无能是装的,这对盛儿来说是很大的威胁,所以本宫一定要弄清楚。”德妃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明自己的担忧。 “他现在是我的夫君,你觉得我会帮你吗?你休想用这点毒药威胁我。”祝卿安不屑一笑。 “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不管家人了? 现在祝家可就你一个人撑着,你大哥废了,你堂弟只会惹祸,你祖母,你母亲,你三婶,三个女人能做什么? 你一死,他们会立刻被赶出祝家,露宿街头,死无葬身之地。”德妃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威胁。 祝卿安握紧了拳头,冷冷一笑反问:“长宁公主快回京了吧?盛安寺的无心师父长得甚是英俊,长宁公主与之太过亲近,不知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祝卿安,你什么意思?”德妃冷声质问。 前世萧长宁与无心法师偷情,德妃知晓,为了女儿的名声,和不被皇上知道,一直隐瞒着,后来还怀了和尚的孩子嫁人,一直把夫家蒙在鼓里。 祝卿安莞尔一笑道:“没什么意思,试探一下德妃的软肋,人只要有软肋,便是别人反制你的把柄。 我的家人大多都已不在,就算德妃娘娘让我现在的家人全部身亡,也是去那边团聚,但在死之前,我可能会有疯狂的举动,比如太子,长宁公主……” “你恐吓本宫?”德妃恼怒。 祝卿安凑近她低声道:“末将只是告诉娘娘,武将不但警惕性强,还心狠手辣,毕竟是踏过尸山血海,死人堆里走出来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魏倾雪,祝家有今日凋零,皆因当年救萧璟盛所致,你竟用他们威胁我,我祝卿安从来就不是善男信女,今日之仇,我定会还给你。 德妃有些怕了,担心祝卿安真的会不管不顾伤害太子和长宁,缓和了语气道:“卿卿,其实本宫没想伤害你,只要除掉萧璟御,本宫还是同意你与盛儿在一起的。 这毒药不会对你有伤害,每七天,本宫便会让人给你送一粒药,保证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忧。” “我现在便要解药。”祝卿安冷声要求。 德妃一脸为难道:“解药暂时还未制作出来,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人尽快制作的,但缓解的药绝对会及时给你。” 祝卿安冷声道:“德妃最好别让末将等太久,末将向来没什么耐心,且睚眦必报。 若我有事,必会拉上德妃在乎的人陪葬。 若无他事,末将告退。”祝卿安冷漠的转身离开了。 德妃愤怒的咬牙切齿道:“祝卿安,你竟敢威胁本宫,本王让你死。” “看来宸王真的要命不久矣了,好好的突然就吐血了。”祝卿安走出德妃的寝宫,便听两个路过的宫女议论 “是啊!把皇上和各位大人都吓坏了,让御医查看,也没看出什么来,这生病了不可怕,没法治可就危险了。” 祝卿安听了宫人的议论,心中有了猜测:若她猜测得没错,她应该是和萧璟御通感了,所以刚才自己被德妃算计中毒,吐血,而萧璟御也吐血了。 只是她与萧璟御是如何通感的? 看来要让凝霜去一趟神医谷,请师姐来。 “祝卿安,你跑哪去了,本王找你半天了。”祝卿安发愣之际,萧璟御找了过来。 祝卿安回过神来,看向他询问:“听说你吐血了,怎么回事?” 萧璟御不以为然道:“将死之身,吐点血算什么。” 祝卿安看向他,严厉地训斥道:“萧璟御,生命是宝贵的,未到最后一刻,莫要放弃,身为男子,不但要顶天立地,还要死得其所。 从今日起,不准再浑浑噩噩的活着,我祝卿安的夫君,不准是懦弱无能之人,不能是任人欺负之辈,你给我强大起来。” 德妃不是害怕他强大吗?她一定会让他强大。 “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萧璟御吊儿郎当地摇着扇子。 祝卿安一把夺过他的扇子便要撕。 萧璟御赶忙提醒:“不能撕,你可知这把扇子价值千金,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你说什么?一把扇子价值千金?萧璟御,你可知将士们在边关御敌时,为了节省粮食,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你却如此挥霍。”祝卿安愤怒地训斥。 “我又不是将士们。”萧璟御小声反驳。 “但你现在享受的太平,是他们拿命拼来的。”祝卿安把扇子扔给他,迈步离开。 “喂!你等等本王,这扇子你喜欢,本王送你便是。”萧璟御追过去。 “我才不稀罕。” 湖边一群贵妇小姐们身着华丽的服饰,聚在一起,有人在轻声交谈,有人在欣赏着湖中的游鱼。 云挽柔一出现,便成了所有人追捧的对象,她现在可是生了皇长孙的太子侧妃,身份尊贵。 虽然背地里会有人议论她不知羞耻,忘恩负义,勾引表姐的未婚夫,但当着她的面,却要讨好恭维。 “云侧妃真有福气,竟为太子生下了皇长孙,将来定能母凭子贵,坐上太子妃之位。”有位贵夫人恭维道。 云挽柔淡淡一笑,温柔道:“做母亲的,只希望孩子平安健康的长大,别的都不重要。太子妃之位,是属于表姐的,我不会和她抢。” “祝将军现在已经嫁给了宸王,这太子妃之位便与她无缘了,你和太子才是最般配的,其实男人还是喜欢温柔如水的女子。” “是啊!祝将军虽然武功好,但整日在军营与男人为伍,本就让人议论纷纷,加上每天训练,带兵打仗,只怕皮肤摧残的都没法看了,太子是一国储君,身边的女子带出去便是门面,若是皮肤黝黑粗糙,五大三粗的,就是再有能耐,也失面子啊!” “没错,你瞧云侧妃花容月貌,冰肌雪肤的,哪个男人看了不喜欢。”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奉承云挽柔,说着祝卿安的不是。 云挽柔被夸得心花怒放,终于体会到了祝卿安前世被奉承的快感。 这话正好被萧璟御和祝卿安听到。 “这些长舌妇,本王过去好好会会她们。”萧璟御卷起袖子,大有过去干仗的架势。 “不必了,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不必理会。”祝卿安觉得没必要在不必要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 萧璟御看向祝卿安,对着她上下一顿打量。 祝卿安被他看得不自在,不悦地质问:“你看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抠出来喂鱼?” 他的眼睛怎么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祝卿安一步步靠近他,抬手摸向他的眼睛。 第10章 光天化日,王妃别乱来 萧璟御被她看的心慌:“你,你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别乱来。” 祝卿安游走的思绪被拉回,心中懊恼:她怎能如此无礼,就算他的眼睛很好看,也不能如此失态。 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冷声竟敢:“不想挨揍,便管好你的眼睛,休要无礼。” 萧璟御一脸委屈道:“你以为本王在用眼睛亵渎你?你误会了。 本王发现你的容貌和身材非常好,只是平时不爱打扮,若能好好打扮一番,定能闪瞎她们的眼,走,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宴会马上开始了。”祝卿安不知道这家伙又发什么疯。 凤宁宫 “这里是已故皇后的寝宫,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祝卿安看向萧璟御询问。 “母后仙逝后,本王一直住在这里,直到出宫立府。”萧璟御看着凤宁宫的牌匾,神情复杂。 “对不起!”祝卿安道歉,他五岁便失去了母亲,一定很想皇后吧! “没事,走。”萧璟御拉着她走进了凤宁宫。 皇上和皇后是结发夫妻,皇后已故后,皇上未再立后,凤宁宫一直空着,但会有人定时打扫维护,所以宫内很干净。 “坐下。”萧璟御拉着祝卿安在梳妆台前坐下,伸手拿下了她头上的玉冠,一头绸缎般的墨发倾泻而下。 “萧璟御,你干什么?”祝卿安想起身揍人,被萧璟御摁住了肩膀。 “王妃,你别这么暴躁嘛!今晚的宴会,你可是主角,莫要被云挽柔抢了风头,本王要给你好好打扮打扮,让你惊艳众人。”萧璟御拿过梳子,走到她身后,亲自为她梳头。 祝卿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有些自卑:“我不过是一个舞刀弄枪之人,怎么可能惊艳众人。” “那是你对自己不了解,交给本王,保证让你大放异彩。”萧璟御直接拿块锦布把铜镜盖上,让宫人拿来了胭脂水粉和衣服,亲自为她上妆。 长乐宫,皇宫举办宴会的地方。 夜幕降临,宴会已经开始,皇上和宾客已落座。 立下战功的将士们也都来到了宴会上,唯独缺今日的主角祝卿安。 “祝将军怎么还没来?今日可是为祝将军举办的庆功宴。” “宴会开始前,我看到了祝将军和宸王,怎么还未过来?” “李忠,可知宸王和祝爱卿去了哪里?”皇上开口询问,不怒自威。 “回皇上,宴会开始前,有宫人看到宸王带着祝将军去了凤宁宫,宸王定是想亲自把自己大婚的好消息告诉皇后。”李公公恭敬地回道。 皇上听后欣慰道:“皇后在天有灵知道宸王大婚,定会很高兴,宸王孝顺,朕甚感欣慰,那就等等他们夫妻二人。” 德妃听了很气愤:顾凌雪那个贱人死了那么多年,皇上依旧对她念念不忘,这些年她操持后宫,皇上却不肯封她为后。 萧璟御用自己死去的母亲博得皇上的疼爱,可恶。 “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宸王和宸王妃还没来,让皇上和众人等他们,未免太没规矩了。”德妃见二人迟迟不来,开口挑拨。 下面的大臣小声议论:“祝将军平时最守时,如今嫁给了不着调的宸王,婚后第一次参加宴会,便姗姗来迟,看来要被宸王带坏了。” “李忠,你去催催。”皇上有些不悦地下令。 “宸王,宸王妃到。”就在此时,殿外响起通报声。 萧璟御和祝卿安一同走进来。 第一次穿这么繁琐的宫装,祝卿安有些不习惯,过门槛的时候,低头拎着裙摆走进来。 众人第一时间没看到她的脸,甚至有人开始猜测:“宸王身边的女子是何人?难道是宸王在外面的女人?” “今晚可是专为祝将军和祝家军举办的庆功宴,宸王竟然带着别的女人来参加,这不是打祝将军的脸吗?” “宸王对这门婚事本就不满,大婚第二天就要娶青楼花魁。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可惜了祝将军。” 迈过台阶后,祝卿安抬起头,当众人看到她的脸,被惊艳得瞠目结舌。 她身着冰蓝色宫装,宛若仙子降临凡间。 宫装的领口和袖口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在灯光下,犹如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如墨的长发高高盘起,梳成一个精致的发髻,上面插着一对蓝色的步摇,与宫装相得益彰。 大气明艳的五官,略施粉黛,便让肌肤如羊脂白玉般温润。 眼睛清澈明亮,带着一股英气,浑身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质,像是盛开在雪山之巅的莲花,让人陶醉其中却又望而生畏。 “这是——祝将军。”有将士们认出了自己的主帅,惊呼道。 “真的是祝将军。”众人回过神来仔细打量,认出祝卿安。 萧璟盛看到如此美艳动人的祝卿安,一脸不可思议,他印象中的祝卿安,永远都是一身简单的劲装,头发简单地扎起来,素面朝天,毫无女人味,为何她会突然变得这么漂亮? 云挽柔看到萧璟盛看祝卿安的眼神,感到了浓浓的危机感。 别人或许只知道祝卿安武功好,性格泼辣,但她与祝卿安一起长大,深知她有多美,只是她常年在军营训练,从不注重外表而已,没想到今晚会盛装出席。 “参见父皇。”二人恭敬地行礼。 皇上开口质问:“怎么来这么晚?” 祝卿安刚要开口解释。 萧璟御握住了她的手,看向皇上,眼神有些悲伤道:“父皇恕罪,儿臣带王妃去了凤宁宫,母后生前亲自为未来儿媳准备了一套衣服和首饰,只是没机会亲自送,所以儿臣便带王妃过去换上,所以来迟了。” 提起亡妻,皇上心中升起悲痛和愧疚,感慨道:“你母后一直期盼着看你长大成亲生子,奈何天不遂人愿,你还记得你母后的心愿,朕深感欣慰,这衣服的颜色,的确是你母后最喜欢的,很适合宸王妃,你母后看到,会很高兴的。” 祝卿安看向萧璟御,还以为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没想到他已经想好了说词。 前世她在战场为国家冲锋陷阵,为朝堂为太子披巾斩棘,在将士们面前独当一面,在家人面前,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她永远都是挡在前面的那个人,此刻,竟然有人挡在了她前面。 “宸王妃,你可喜欢这身衣服和首饰?”皇上看向祝卿安询问。 祝卿安恭敬地回道:“儿臣喜欢,多谢母后。”她自称儿臣来回应皇上的话,便是承认了自己宸王妃的身份。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有时间,让宸王带你去皇陵祭拜灵贤皇后,她会很满意你这个儿媳。” “是。”祝卿安欣然答应。 萧璟盛看了,气愤地握紧拳头,在他心里,祝卿安就是她的,就算她现在嫁给了萧璟御,早晚也是他的女人。 “御儿,你能娶到祝爱卿,是你的福气,要好好珍惜。”皇上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是父皇。”萧璟御拉着祝卿安入座。 “将军,你今晚太美了,我们差点没认出来。” “是啊!原来将军不但武功好,还是大美人。”今日受邀来参加宴会的将士们毫不吝啬地夸赞,脸上洋溢着自豪。 祝卿安瞪了他们一眼,训斥:“皇上面前,少贫嘴。” 坐下后,一只脚抬起,踩在椅子上,手臂搭在膝盖上,姿势豪迈。 萧璟御见状,凑近她提醒:“你现在穿的是宫装,这样坐不雅。” 祝卿安看了眼一旁贵女们端坐的模样,赶紧把腿放下,乖乖坐好。 太子的视线自从祝卿安进来,便没从她身上移开,那个曾被他嫌弃的祝卿安,没想到也可以这么美。 萧璟御坐下来后,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品尝美食。 祝卿安应付着众人的恭维。 “祝将军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足以与宁安王比肩。”赵大人夸赞道。 祝卿安惶恐道:“赵大人谬赞了,卿安资历尚浅,怎敢与皇叔比肩。” “祝将军巾帼不让须眉,让人佩服,下官敬您一杯。”一位年轻的官员站起来给祝卿安敬酒。 祝卿安拿起酒杯,喝下杯中美酒。 其实她并不喜欢这些奉承和应酬,但身在这个位子上,却又身不由己。 当还有官员要敬酒时,萧璟御抢在前面开口:“王妃,喝酒伤身,要少喝,你现在已经嫁给了本王,要肩负起延绵子嗣的重任。” 其他想要敬酒的官员,听到这话,不好意思再敬酒。 太子握着酒杯,正准备趁着敬酒与祝卿安说话,听了萧璟御的话,气愤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皇上见状朗声大笑:“好好好,朕也希望早日看到祝将军和宸王的孩儿。” 祝卿安脸红得滴血,忍不住瞪了眼萧璟御,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什么话都往外说。 萧璟御眼角余光撇了眼要气吐血的太子,拿起一块点心递到祝卿安嘴边:“王妃,尝尝这个点心,味道不错。” 祝卿安尴尬道:“我不喜甜食,你吃吧!” “咸的,你尝尝。”萧璟御又把点心往她嘴边递了些。 众人纷纷看向他们。 祝卿安无奈,只得咬了口点心,皱着的眉头舒展开:“真的是咸的。” “好吃吧!”萧璟御顺手把剩下的一半点心塞到了自己嘴里。 祝卿安见状,露出一抹娇羞的表情。 太子见状,心中疯狂的嫉妒,她从未在她面前有过这样的表情。 萧璟御将点心吃下去后,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有洁癖,可他竟那么自然地吃下来她吃过的点心。 “祝将军与宸王殿下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祝将军巾帼不让须眉,让人佩服。” 众人继续恭维祝卿安,说讨好巴结的话。 云挽柔见太子因嫉妒狂灌酒,听着众人对祝卿安的讨好,心中嫉妒万分。 今日在座的女子中,除了贵妃,本该她这个太子的女人最尊贵,结果因为祝卿安的出现,所有人都讨好她,凭什么。 她要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于是云挽柔站起身。 第11章 抢风头 “父皇勤勉为政,万民景仰,雄才大略,堪比尧舜,将士们受父皇的福泽笼罩,才能击退敌军,凯旋而归。” 云挽柔对着皇上便是一番奉承,把将士们的辛苦拼杀全都归功到了皇上身上,因为皇上福泽笼罩,不管是谁去打这场仗,都能赢,而不是祝卿安的功劳。 德妃听了,满意地夸赞道:“柔儿说得没错,此次将士们能大获全胜,都是皇上福泽天下,恩泽四海所致。” 萧璟御挠挠头,眼神清澈又带着几分愚蠢道:“尧舜让贤,云侧妃把父皇比作尧舜,是想让父皇让贤?” 本是一番夸赞的话,被萧璟御这样一解释,众人不免多想。 “云侧妃难道想让皇上尽快让位太子?” “皇上正值壮年,这个时候提让贤之事,简直是大逆不道。”大臣小声指责。 云挽柔听到这话慌了,赶忙走到大殿中间跪下解释:“父皇明鉴,儿臣是将父皇的美德比做尧舜,绝无别的意思,宸王如此解读,分明是在故意冤枉儿臣。” 萧璟盛站起来帮云挽柔说话:“父皇,柔儿是敬佩您雄才伟略,堪比尧舜,宸王却故意误导众人,其言难恕,其心可诛。” “宸王这是挑拨皇上和太子父子失和,心思的确歹毒,不可饶恕。”德妃也跟着帮抢。 众人瞬间又觉得太子说的对。 萧璟御却委屈道:“父皇,儿臣所知道的尧舜故事就是让贤,难道还有别的故事?他们还做过什么?王妃,你知道吗?” “有个故事说他们为了治理水患,三过家门不入,他们应该是爱民如子的好君王。”祝卿安一脸认真地说。 萧璟御恍然大悟的直点头:“我听说过这个故事,原来是他们。” 众人哄堂大笑,有人提醒:“祝将军,三过家门不入说的是大禹治水,不是尧舜。” “啊?是大禹。”夫妻二人一脸懵。 “怎么又多一个人?干啥的?”萧璟御苦恼地挠头。 皇上无奈的摇头,瞪向萧璟御训斥:“祝爱卿每日练兵打仗,没时间看书,可以理解。你平日里游手好闲,让你多读书,偏不学无术,闹此笑话,成何体统。” “皇上,宸王分明就是其心不纯。”德妃想趁机陷害萧璟御。 皇上却抬手阻止道:“爱妃高看他了,就他肚里那点墨水,心思都在脸上了,没那个心眼。念你是无心之过,便不与你计较,以后多读书。” “是。”萧璟御听话的点点头。 众人也都只当是宸王胸无点墨所致,没多想。 但这么一闹,虽然没对太子和云挽柔造成伤害,却会在皇上心里埋下一颗种子,以后太子稍有不慎,便可能被皇上怀疑有谋逆之心。 德妃和太子,云挽柔气恼。 因为太子妻妾同娶的事,皇上对太子和云挽柔有所不满,云挽柔想趁今晚讨好皇上,挽回她和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形象。 “父皇,为了祝贺大盛打了胜仗,儿臣有一件礼物要献给您。”云挽柔继续谄媚。 皇上夸赞道:“云侧妃有心了。” 两名宫女把礼物拿上来,是一幅画,宫女将画打开,皇上看了震惊地站了起来:“这是前朝大画师无双子画的万里江山图。” 看到皇上惊喜的表情,云挽柔眼底划过得意的笑,回道:“正是。” 祝卿安看着这幅画,脑海中闪过上一世的画面。 上一世,这幅画是她寻来送给皇上的,也正是因为这幅画,让皇上龙颜大悦,让太子拥有一支类似于皇帝禁军的私人卫队“太子诸率”,还让他负责工部建造武神殿。 虽然萧璟盛已被封为储君,但皇上并未给他多少实权。 上一世,因祝卿安为他谋划,让他一步步强大起来,成长为皇上满意的储君,云挽柔想效仿她,将这份功劳算到自己身上,赢得太子和德妃的喜欢。 当云挽柔看到皇上如此喜欢这幅万里江山图,得意的看了眼祝卿安,在炫耀。 祝卿安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她已经料到云挽柔今晚会送这幅画,因为她让人去买这幅画时,发现画已经提前被人买走了。 前世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收藏这幅画的人,几经周折才买到,云挽柔知道上一世的事,今生先她一步买走了画。 “云侧妃有心了,这幅画朕甚是喜欢。”皇上夸赞道。 云挽柔盈身道:“儿臣不能像表姐那般征战沙场,只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父皇寻到心爱之物。 儿臣听闻这次的战事很凶险,将士们能凯旋不容易,所以儿臣提议,在京郊建一座武神殿,供奉一些武神的神像,让他们保佑大盛的将士们每次出征都能凯旋而归。” 众人赞同的点点头:“云侧妃这个提议不错。” “这个好,让将士们每次出征前都去参拜武神,心中有寄托,便可所向披靡,保佑大盛旗开得胜。” 皇上赞赏的点点头:“云侧妃虽是弱女子,却能时刻想着将士们,让人感动。 好,就按照云侧妃说的,在京郊建一座武神殿,以供将士们参拜。” “皇上,这个武神殿若是建成了,可说是造福世代,武神们定会保佑我大盛千秋万载,所以这是大事,一定要慎重,从选址到用料,到神像的打造,都必须谨慎把关,不可出一点披露,定要选一位心思细腻又有责任心的人负责。”德妃提议,心情激动的看向皇上,希望皇上能把这个赢得美名,拉拢军心的好差事给太子。 祝卿安此时站起身道:“父皇,儿臣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您。” 前世的这个提议是她提的,一是想给将士们找个精神寄托,二是想利用这件事帮太子拉拢军心,顺利建成后,百官和百姓也能看到太子的办事能力,收获民心和臣心。 这一世,都被云挽柔抢了先,不过没关系,她已有应对之策。 “哦!祝爱卿要送什么礼物?”皇上一脸期待的问。 祝卿安走到云挽柔身边,拿出一个折子和一个卷轴道:“父皇,这是南阳国的降书和每年朝拜供奉的册子。” 皇上听到这话,激动不已:“李忠,快拿过来。” “是。”李忠开心的将祝卿安手中的降书和册子拿过来。 皇上看后心情激动道:“祝爱卿这次不但大胜南阳国,还让他们签下降书和朝拜供奉册,并且收回了大盛被南阳国抢去的南水一带的土地,祝爱卿是我们大盛的大功臣。” “这块地,当年被南阳国抢走,一直是大盛的耻辱,是历代皇上收复回来的使命,没想到百年过去了,终于收回来了,这个礼物太有分量了。” “是啊!没想到百年心愿,被祝将军实现了。”众人夸赞道。 “王妃最棒。”萧璟御在众人感慨感动时,嗷一嗓子,拉回所有人的思绪。 第12章 迟来的深情 皇上瞪向他训斥:“你的王妃如此优秀,再看看你,如何配得上自己的王妃。”皇上又看向祝卿安,脸色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语气温和地询问:“祝爱卿为我大盛立下奇功,朕定要重赏。” “父皇,儿臣不要重赏,儿臣想为宸王谋一个差事,儿臣觉得云侧妃提议的建造武神殿不错,正好宸王闲来无事,不如让他负责武神殿的建造。”祝卿安说出自己的请求。 龙颜大悦的皇上想都没想道:“准了。武神殿的建造,便由宸王负责。” “皇上——”德妃见他们的努力给别人做了嫁衣,自是不满。 皇上看向她,有些不悦道:“德妃管理好后宫之事便可。”言外之意是警告她,后宫女子不得干政。 萧璟御站起身,有些为难道:“父皇,儿臣没做过这事,怕做不好,不如交给太子皇兄吧!” 皇上训斥道:“没用的东西,王妃用赏赐为你谋差事,你却在这里推脱,此事已定,你好好完成这件事,追上自己王妃的脚步。” 萧璟御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儿臣尽力吧!” 太子愤怒地握紧拳头,恶狠狠的瞪了萧璟御一眼。 云挽柔不甘心地看向祝卿安。 祝卿安勾唇一笑,低语道:“万里江山图,怎比得上真正的万里江山呢!” 前世,她在宴会前便把这两样东西给了皇上,皇上龙颜大悦,赏赐了她万金,后来都拿去为太子拉拢人脉了。 今生,知道万里江山图被云挽柔买走,她便将这两样东西留着,适时送上,不求赏赐,只求不让云挽柔和太子如愿。 “恭喜表姐,恭喜宸王殿下。”云挽柔忍着怒气道贺,心中却在发狠:祝卿安,你别高兴的太早,一旦武神殿在建造中发生意外,你们二人将会成为大盛的罪人。 “多谢。”祝卿安礼貌的颔首后,走到萧璟御身边坐下。 今晚的庆功宴,注定祝卿安是主角,云挽柔即便心中再不甘心,也未能抢走祝卿安的风头,这是她和将士们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荣耀,她可以不在乎,但绝不允许被云挽柔和萧璟盛抢去。 宴会结束后,众人离去。 祝卿安让萧璟御先去马车里等她,她去方便一下。 德妃今晚未能为儿子谋成武神殿的差事,还给萧璟御做了嫁衣,很气愤,烦躁的让宫人先退下,她想一个人静静。 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四下看了眼,见没人,拿出藏在衣袖中的一个小骨笛,准备吹响,突然眼前一黑,头上被人蒙了东西,然后人被踹倒在地,拳头如雨般落下。 她想喊人,还未发出声音,嘴被打了一拳,痛得她忘了喊。 祝卿安骑在德妃身上快速挥拳。 宁静的月夜下,一道身影闪现,悄然落在树梢之上,身姿挺拔,宛如一尊雕像。 萧璟御看着下面的一幕,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深邃而锐利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这丫头,为何会突然暴揍德妃? 负责夜间巡逻的禁军朝这边走来。 萧璟御见状,纵身飞走。 禁军见状,立刻喊道:“有刺客,抓刺客。”朝着萧璟御飞走的方向追过去。 祝卿安听到喊声,停止对德妃的殴打,纵身一跃,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禁军虽然发现了“刺客”的身影,但刺客的轻功太好,他们只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身影,甚至连刺客衣服的颜色都没看到。 有人发现了被打的德妃,禀报了皇上。 皇上让人宣来御医为德妃医治,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被揍得不轻,不养半个月,绝对好不了。 德妃想趁此机会陷害祝卿安,怀疑刺客是祝卿安,只因太子娶了她表妹,她心中有怨恨。 结果禁军说,看刺客的身影应该是个男子,怀疑是上次的细作同伙,一句话洗脱了祝卿安的嫌疑。 祝卿安和萧璟御一同坐上马车离开皇宫。 太子的马车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追云禀报:“王爷,太子要见王妃娘娘。” 萧璟御看向祝卿安打趣:“太子皇兄对王妃还真是深情不移。” “闭嘴,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回。”祝卿安起身下了马车。 萧璟御看着祝卿安的身影离开,脸上的吊儿郎当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邪佞狷狂的鹰隼黑眸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唇角勾起一抹阴冷无比的冷笑。 太子之所以妻妾同娶,是德妃的意思,她舍不得自己的孙子没名没分,所以让太子娶云挽柔,祝卿安定是得知了真相,所以今晚才会暴揍德妃,看来,她很在乎太子。 萧璟盛站在他们马车前,期盼着祝卿安下来。 当看到祝卿安从马车里走下来,暗暗松口气的同时,心中划过喜悦:卿卿还是在意他的。 “卿卿。”萧璟盛激动的走上前去拉她的手。 祝卿安侧身躲开了:“太子有什么话直说,莫要动手动脚。” “卿卿,孤想与你聊聊。”萧璟盛看着美若天仙的祝卿安,声音温润。 曾经祝卿安觉得他的声音悦耳动听,不管在外面有多累,只要听到他的声音,所有的辛苦都能被安抚。 但现在听到这声音,觉得虚伪,恶心。 二人朝一旁走出一段距离,确定萧璟御不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后,萧璟盛表情痛苦地看向祝卿安询问:“卿卿,孤知道柔儿的事让你心中怨恨孤,但你就算再怨恨孤,也不能公私不分,让萧璟御负责武神殿的建造,他就是个玩世不恭的废物,一旦他惹出岔子,你会被牵连的。” “末将与宸王是夫妻,正所谓夫妻一体,既然末将举荐了他,自会监督他,若他真的惹出事来,末将愿与他一起受罚。”祝卿安淡然平静道。 萧璟盛听到这番话怒了:“你是大盛威名赫赫的女将军,他只是一个废物,你竟要与他患难与共,卿卿,就算你再生孤的气,也不该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开玩笑。” 祝卿安噗嗤一声笑了:“太子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自恋,但末将要提醒太子一句,宸王现在是末将的夫君,他好与不好,末将可评价,若是别人贬损她,别怪末将不客气,还请太子以后慎言。若太子没别的事,末将告退。” 祝卿安转身离开。 “卿卿。”萧璟盛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 马车里的云挽柔和萧璟御透过车窗,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第13章 摔了太子 “卿卿,你可以怪孤,怨孤,打孤,骂孤,就是不要这样疏远孤。”萧璟盛伤心道。 云挽柔坐不住了,走下马车,来到萧璟御的马车外,前世他们虽是夫妻,但并未有过夫妻之实。 她打从心里嫌弃鄙夷他,从未想过与他做夫妻,所以准备了太子给她的幻情香,一旦他想宠幸她,便给他用幻情香,让他自己去幻想与她的男女之欢。 结果这个废物整天往外跑,从未要求过她侍寝,倒是省了她的麻烦。 “宸王殿下看到这一幕不生气吗?” “为何要生气?他们本就是一对,因为你横插一脚,害得他们有情人无法终成眷属,还害得本王娶了一个悍妇,若是他们真能破镜重圆,本王乐见其成,一定亲自送王妃出嫁。”萧璟御乐呵呵道。 “你——”云挽柔没想到这个蠢货不但不生气,还得意扬扬,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萧璟御反过来劝说道:“云侧妃,你本来就是他们感情里多余的那个人,想开点,人生还是很美好的,其实——” “啊~” 萧璟御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祝卿安一个过肩摔,将萧璟盛狠狠摔在了地上。 “殿下。”云挽柔朝萧璟盛跑去。 萧璟御也下了马车,来到祝卿安身边,拉过祝卿安的手询问:“手痛吗?” 祝卿安看向萧璟御,不解他为何这样问,觉得这话别有深意,抽回手,淡淡道:“不痛。” 二人的对话落在萧璟盛和云挽柔耳中,无疑是火上浇油。 云挽柔怒视祝卿安威胁:“祝卿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太子,我一定会禀报皇上。” 祝卿安却不屑道:“太子身为储君,竟敢对自己的弟妹无礼,云侧妃是想参加宴会的人看到这一幕,让皇室蒙羞?” 他们在宫外的官道上,宾客陆续从宫里出来,若是看到,免不了议论,有损的是皇家颜面。 萧璟盛被云挽柔搀扶着站起来道:“刚才是孤冲动了,原来卿卿是为孤着想,孤就知道,卿卿心中是有孤的。” “太子想多了,末将只是不想别人非议宸王。走吧!”祝卿安拉过萧璟御的手离开。 萧璟盛看到祝卿安和萧璟御握在一起的手,心中的嫉妒在翻滚。 “皇兄,王妃脾气不好,您见谅,臣弟会派人给你送跌打损伤药。”萧璟御一边跟上祝卿安的脚步,一边回头安慰萧璟盛。 不得不说萧璟御是懂得如何气人的,这番安慰是以丈夫的身份向太子赔不是,太子现在最不愿接受的便是祝卿安嫁给了萧璟御。 气的太子怒火在心中翻滚,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殿下……”云挽柔担心不已。 祝卿安却头也不回地拉着萧璟御上了马车。 重新坐到马车里,祝卿安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宫装,自责道:“对不起,弄脏了这身衣服。” 萧璟御上下打量了眼问:“没脏啊!” 祝卿安淡然一笑,没再多言,她说的脏,是指这身衣服被太子碰了。 萧璟御随即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心中疑惑更深:她现在对太子到底是什么态度?打了德妃,摔了太子,嫌弃太子碰了她,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 “你方才为何会问我手痛不痛?”祝卿安问出心中不解。 莫不是他看到了什么? 萧璟御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每天拿那么重的兵器习武,刚才又把那么高大的太子直接从肩上摔了下去,肯定用了很大力气,是不是很痛?你是个女孩子,要好好爱自己。” 低头给她吹了吹,心里却在想:打德妃时下手那么重,肯定很痛。 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掌心,如同春天的微风,带着丝丝暖意,轻轻拂过她的肌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那是一种被关怀,被珍视的感觉。 “我没事。”祝卿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萧璟御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吊儿郎当一笑道:“如果你还爱太子,本王可以成全你们,只要你们能在一起,说是我不行也可以。” 祝卿安一把捏过他的下巴,凑近他冷声警告:“萧璟御,不想被揍,便记住我今日的话,我是你的王妃,不准把我推给别人。” 马车突然一个颠簸,萧璟御身子不稳,没有支撑,朝她倒去,人在危险时的本能反应便是稳住身子,于是——萧璟御只觉手下一片柔软,视线顺着自己的胳膊看向手的位置,竟然落在了她的胸上。 脑海中瞬间划过昨晚二人缠绵的画面,那是一个充满激情和温柔的夜晚,他们的身体紧密结合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清晰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体温,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炙热又浓烈。 心跳不自觉地乱了节拍,身体里好像钻进了一只虫子,惹得心底一片酥痒。 许是回忆得太投入,手不自觉地收紧。 祝卿安的小脸因他这个细微的动作,红得滴血,下一刻,抬起的拳头落在了萧璟御的右眼上。 “啊!”萧璟御被打的身子往后仰,头磕在了车壁上。 暴风雨来得猝不及防,萧璟御没有一丝防备,待他反应过来,只能痛得一手捂眼,一手捂后脑勺。 与此同时,祝卿安居然与他做了同样的动作,因为他们二人通感,虽然揍在他身上,但疼痛却通感到了她身上。 萧璟御见状,委屈地埋怨:“你捂住眼睛和头做什么?明明是你打了本王,还想碰瓷不成?” 祝卿安忍着疼痛放下手,冷声警告:“你再敢无礼,我不建议阉了你。” 萧璟御吓得立刻捂裆:“本王不是故意的,本王虽然有时无礼,但从未想过非礼你。” 祝卿安懒得再与他争辩此事,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萧璟御浅眯墨眸,注视着面前的女人,鹰眸越发深邃了几分,翻滚着异样的情绪。 祝卿安猛地睁开眼。 萧璟御吓得赶紧敛去眼底的精明,换上不着调的模样:“干嘛?又想揍本王?” “武神殿建造的事,你要多加小心,太子未能得到这个差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祝卿安提醒。 “王妃的意思是,太子会从中作梗?”萧璟御一脸担忧。 祝卿安微点头。 萧璟盛并不似外界看上去的那般光明磊落,相反,还很卑鄙,只可惜前世她发现得太晚。 “不过是建个殿,既然他想要这个差事,给他便是,监工那么辛苦,本王还不想要呢!”萧璟御不屑道。 祝卿安脸色冷沉下来:“萧璟御,既然接了这个差事,必须做好,莫要小看这个武神殿,这是得军心的好机会。一旦出纰漏,不但失军心,也失民心,毕竟将士们大多来自寻常百姓家。” “你说你,这不是给本王找麻烦吗?本王本就让人瞧不起,你还给本王弄这么个差事,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萧璟御故作不满的埋怨。 “你——”祝卿安真想踹他一脚,想到彼此通感,最终忍下了。 “总之武神殿不准出任何纰漏,否则别怪我的赤影枪不长眼。”祝卿安警告。 萧璟御委屈地低下头,眼底却变得复杂。 他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中,可这个女人却让他有些看不懂。 她与太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真的能说不爱便不爱? 第14章 会不会怀孕 马车在宸王府前停下,萧璟御先下了车。 祝卿安随后下车。 萧璟御伸手去扶她,手却被她拍开。 萧璟御无所谓地耸耸肩。 结果,祝卿安脚落地时,踩到了裙摆,身子朝前跌去。 萧璟御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拦住了她的纤腰,然后打趣道:“就知道你会摔倒。” “你看我笑话。”祝卿安稳住身子后,将他推开。 萧璟御却笑道:“本王知道你不习惯。” 这句话,犹如一颗石子,落进了平静的心湖,掀起小小的波澜,他们不过认识几天,他竟对她有了了解。 而前世,她与萧璟盛从小一起长大,封后大典时,她身穿繁琐的凤袍,不习惯,从台阶上下来时,多么希望他能牵着她的手。 可他却先一步下了楼梯,她从楼梯上下来时,踩到了裙摆摔倒,在众人面前出丑。 在他君临天下之前,他真的伪装的很好,当他大权在握后,才慢慢露出本性,奈何她发现的太迟。 一只骨节分明,好看的有些过分的手,在祝卿安面前晃了晃:“怎么了?吓到了?” 祝卿安推开他的手,走进王府。 朝阳苑,祝卿安在宸王府的住处。 祝卿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很陌生。 她从未这般漂亮过,即便是前世的封后大典,她也只是换了身凤袍,不曾画过这般精致的妆容。 当时在凤宁宫,萧璟御拿下镜子上的锦布时,她真的被镜子里的自己惊艳到了。 原来她也可以这般美。 闹闹一直盯着主子看,然后感慨道:“原来小姐打扮起来这般漂亮,宸王也太厉害了,居然能发现小姐的美。 不愧是整日流连花丛,风流——” 闹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闭嘴。 “卸妆吧!”祝卿安拿下头上的步摇。 夜凉如水。 祝卿安坐在浴桶中,将手搭在浴桶边上,闭目沉思,虽然重生好几日了,依旧觉得像做梦一样,只要闭上眼睛,前世发生的事便会在眼前快速闪过。 闹闹拿着木瓢,时不时往木桶中添热水,突然惊讶道:“小姐,您的守宫砂呢?” 祝卿安睁开眼,看向自己右手臂。 她与萧璟盛的婚约是家人救他战死后定下的,皇室注重血统纯正,所以在她与萧璟盛定下婚约后,便点了守宫砂。 前世,她与萧璟盛大婚前两日,云挽柔来找她逛街,遇到了劫匪,她救云挽柔时胳膊不慎被划伤,正好伤在了守宫砂的位置,守宫砂奇怪地消失了。 她与萧璟盛解释后,他嘴上说相信她,心里却不信,否则也不会大婚当晚把她灌醉,找一个男人来与他圆房证实。 今生,她竟把清白之身给了一个小倌。 “没了。”祝卿安语气淡淡道。 “没想到小姐这么快便与王爷圆房了,看来小姐与太子殿下,真的不可能了。”闹闹觉得遗憾,毕竟小姐为太子付出了那么多。 “他不配。”祝卿安语气陡然冷冽。 若闹闹知道自己前世的遭遇,便不会替她遗憾,只会为她庆幸。 前世萧璟盛趁着她出征,把闹闹赏赐给了一个老太监玩弄,只因闹闹撞破了他与云挽柔的奸情,闹闹不堪其辱,撞墙自尽。 今生,她定要护好她。 闹闹安慰道:“虽然宸王殿下没什么大能耐,但长得好看,小姐将来与宸王殿下生的孩子,一定是最好看的。” “孩子?”祝卿安摸向自己的肚子。 昨晚事后,她并未喝避子汤,应该不会那么巧怀孕吧! 听说南风馆的小倌都会被喂绝子药,避免客人怀上他们的孩子。 所以她不可能怀孕。 * 德明宫 满身伤的德妃躺在床上直哼哼。 萧璟盛早朝后带着云挽柔来看望她。 “祝卿安那个贱人,竟敢打本宫,本宫定要将她碎尸万段。哦!”德妃因为面部表情太大,扯到伤口,痛的捂住脸。 “母妃确定是祝卿安打得你?”萧璟盛不太相信。 “我看到了她的鞋子,就是她。”德妃愤怒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祝卿安仗着自己有战功无法无天,不但抢了殿下监工武神殿拉拢军心的机会,还敢打母妃,不可饶恕。 母妃放心,今日是我和她回门的日子,儿臣定帮你出这口气。”云挽柔趁机讨好。 德妃满意的夸赞:“还是你懂事。若是能有祝卿安那样的家事,与盛儿就更般配了。” 云挽柔尴尬的笑笑,出身是她无法选择的,但她可以夺走祝卿安的一切。 萧璟御和祝卿安坐着马车来到镇国公府门前。 远远便看到镇国公府门前围了很多人。 “看来岳母大人很重视本王这个女婿,让这么多人在门前迎接。”萧璟御自恋道。 祝卿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看就是有人闹事。 马车停下后,祝卿安推开车门下车。 只见人群中,四个衙门的人押着一个少年要走,被祝夫人和祝三夫人拦住。 祝卿安走过来询问:“娘亲,三婶,发生了何事?” “堂姐,救我。”祝淮安吓得声音颤抖。 三婶周九娘赶紧把情况说给祝卿安听:“卿卿,这个人说淮安碰碎了他们主子要送给皇上的礼物,让我们赔,赔不起便要带走淮安。” 有机会给皇上送礼的人,定不是一般人,祝卿安看向仆人打扮的男子询问:“你家主子是哪位?” “我们主子身份尊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仆人傲慢道。 “碰坏的东西多少钱?”祝卿安质问。 男人伸出一只手:“最少五万两银子,那可是前朝着名玉器大师制作的双龙戏珠双耳玉瓶一对,被他摔碎了,自然要陪。” “五万两?你怎么不去抢。”周九娘愤怒。 男人看向祝卿安,故作无奈道:“祝将军,小的也是无辜的,那么贵重的东西被摔坏了,小的回去没法交代,还请祝将军莫要为难小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瓶子是他摔碎的?”萧璟御从马车里走下来,手拿折扇,悠闲地扇着。 男人抬高嗓门道:“我把东西背在身上的包袱里,他迎面走来,把我身上的包袱碰掉了,打开后,里面的玉瓶便已碎了。” “说不定这两个瓶子本身就是碎的,你故意敲诈。”萧璟御吊儿郎当地反驳。 祝淮安赶忙说:“我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突然靠近我,然后他的包袱掉了,便抓住我不放,说是我把东西碰碎了。” 周九娘听后怒了:“大胆狗奴才,竟敢来我镇国公府敲诈,找死。” 周九娘出身江湖,性格火爆。 祝夫人赶忙劝说:“弟妹,冷静。” 男人赶紧解释:“我从店里拿到的时候是好好的,不可能碎。” “这么说玉器店的老板可帮你作证,你说说,你是从哪家玉器店买的这两个玉瓶,让老板过来帮你作证。”萧璟御好脾气道。 男人有些犹豫,因为这两个瓶子是云侧妃直接给他的,根本不是在玉器店买的。 “说不出来?本王看你有些面熟,你好像是太子皇兄府中的下人吧?”萧璟御薄唇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整个人美到极致之时,如华茂春松,似玉树精贵。 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慌乱,快速冷静下来道:“不管我是谁府中的下人,你们打坏了别人的东西,都是要赔的,就算赔了,我们主子若不原谅他,他也是要坐牢的,因为这是送给皇上的礼物。” “你先别激动,本王问清楚,是想让你告诉你的主人,他被人骗了,这款玉瓶,长风大师当年只做了一对,而这对玉瓶在本王府中,是本王母后的嫁妆。”萧璟御自豪道。 “这——”男人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不知如何应对。 “若你不信,可让太子皇兄来一趟,被人骗了这么多钱可得找回来。”萧璟御一脸慎重道。 “殿下在忙,没时间。不管东西真假,钱我花出去了,祝家必须赔。”男人把话题拉回来。 萧璟御嘴角划过一抹冷嘲,看了眼停在路对面的马车,视线落在脚边的一颗石子上,脚尖微动,石子便像是长了眼般,朝着马儿身上飞去。 第15章 未婚先孕 马儿突然被石子袭击,受到惊吓,一声响彻街道的嘶鸣声响起,马儿失控。 车夫见状,赶紧控制马儿。 而马车里的二人受到惊吓。 云挽柔吓得尖叫:“啊~” 萧璟盛抱起云挽柔,飞出马车。 路对面的动静太大,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当看到太子和云挽柔从车上下来,祝卿安的脸色阴沉下来,明白了今日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萧璟盛放下云挽柔。 整理好华丽的衣衫,迈着高贵端正的步子走过来。 众人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萧璟盛来到祝卿安面前。 萧璟御热情地打招呼:“皇兄,你来得太巧了。” 萧璟盛嫌弃地瞪了他一眼,故作不解地问:“卿卿,发生了何事?” “还是让太子的人说给你听吧!”祝卿安看向太子府的仆人。 刚才嚣张的仆人,恭敬地来到太子面前,将事情的经过讲一遍。 云挽柔听了,笑着开口:“殿下,镇国公府现在不似之前,让他们拿出五万两银子赔偿,的确为难他们,如今都是一家人了,别把表弟送去官府,不如此事便算了吧!” 这么多百姓看着呢!云挽柔想挽回她和太子的名声。 “这五万两银子已经花了,就算是假的,有东西,我们也好找玉器店老板赔。”仆人配合云挽柔演戏。 “卿卿,既然这玉瓶是你堂弟打破的,看在你的面子上,孤便作罢。”萧璟盛大方道。 他本想利用这件事,让祝卿安亲自去太子府找他,然后他借此机会哄哄她,让她继续帮自己,没想到马会突然惊了,这么多人看着,为了名声,他也不好再难为祝家。 “皇兄,不如让你的仆人把玉器店的老板叫来,敢卖假货,不但要把货品砸了,他还要十倍赔偿,这钱不就出来了。”萧璟御乐呵呵地提议。 萧璟盛自然知道这对玉瓶不是在玉器店买的,而是柔儿找人做的一对假的。 “这件事孤会派人解决,今日是回门的日子,莫要让这件事影响了大家的心情。”萧璟盛没底气将此事闹大。 祝卿安淡定从容地开口:“不管太子如何解决,这个钱祝家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区区五万两,镇国公府赔得起。 在这之前,太子先把祝家这些年帮你的钱还了。 末将都记在这个册子上了,一共有三百五十万两。” 今生她会及时止损,前世为了助他顺利登上帝位,她可是倾尽祝家和自己的所有钱财。 萧璟盛和云挽柔听到这话懵了,看着祝卿安递过来的册子,突然明白,他们千方百计地算计她,而她也提前做了算计他们的准备。 萧璟御见太子迟迟不接,好心地帮祝卿安拿过去,塞到太子手中:“皇兄,父皇从小便教育我们,身为皇子,不可收受贿赂,更不能用臣子的钱,不过皇兄是借的,便不算收受贿赂,尽快还了便可。” “原来太子府没钱啊!竟然欠了祝家这么多钱。” “怪不得如此在乎这五万两银子。” 众人议论纷纷。 萧璟盛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心中有一座火山要喷发,但因这么多人看着,他又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愤怒,只有咬紧牙,强行压住心中闪烁的怒火,瞪向云挽柔。 这个主意是她出的,没想到会被祝卿安反将一军。 “都在闹什么呢?”一道威严带着岁月苍老的声音传来。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朝着来人看过去。 只见祝老夫人被人搀扶着走出来。 她已年过六旬,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她的眼神依旧犀利威严,脸色严肃,嘴角微微下垂,给人一种严肃而冷漠的感觉。 在祝卿安的记忆里,祖母一直都是严厉且不苟言笑的。 “母亲。”祝夫人和三婶恭敬地唤道。 祝老夫人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祝卿安身上,瞪了她一眼,然后朝着太子恭敬的颔首行礼:“太子大驾光临,老身有失远迎,还请太子见谅。” “老夫人严重了,今日孤携柔儿来回门,只是晚辈,外祖母不必多礼。”萧璟盛惯会在外人面前营造自己的形象。 “老夫人,本王是你的孙女婿,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萧璟御面带笑容地自我介绍。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冷淡道:“宸王也来了,大家进府聊。” 老夫人在厅堂里坐下,众人落座后,老夫人看向祝卿安冷声训斥:“祝卿安,跪下。” 祝卿安站起身,走到厅堂中间跪下。 老夫人语气严厉地训斥:“你身为皇家媳妇,祝家军主帅,竟然让人在镇国公府前闹事,成何体统?” “母亲……”母亲和三婶想帮祝卿安说话。 老夫人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呵斥道:“没你们的事,坐下。” “母亲,您要为柔儿做主啊!卿安要让太子还三百五十万两白银,她就是故意的,当初是她自己放弃嫁给太子,如今看到太子与柔儿恩爱和睦,便故意刁难他们。”云挽柔的母亲祝书黎抹着泪哭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太子府需要用钱的时候,祝家帮了他,如今让他们归还,有何不对?”祝卿安反问。 老夫人一拍椅子上的扶手,怒斥:“混账东西,祝家帮太子是心甘情愿的,何来归还一说。你如此公私不分,怎配做祝家军主帅?” “公私不分?若论公,太子与祝家是君臣关系,君用臣钱,本就不该。 若论私,当初祝家帮的是未来女婿,既然太子不是祝家女婿,自然要归还这个钱。”祝卿安不卑不亢,条理清晰地分析。 “卿卿,这些年孤对祝家难道没有帮助吗?你父兄叔叔战死后,孤立刻向父皇请旨给我们赐婚,为的就是保护祝家不被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吞没。”萧璟盛为自己辩解。 祝卿安冷冷地笑了:“若不是太子,我父亲叔叔和兄长们也不会战死,何须你护着? 你请旨赐婚,不过是为了储君之位和祝家的兵权罢了。现在你我婚事已作废,我祝家为何还要帮一个外人。” 当时他不过一个小小的王爷,请旨赐婚后,她帮他谋划,让祝家军助他,他才被顺利立储。 “卿卿,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心里,孤竟是外人。”萧璟盛伤心的看着她。 “你和云挽柔苟且时,可曾想过多年的感情?如今你只是外人。” 祝书黎听了放声大哭起来:“母亲,您听到了吧!祝卿安从未把我们当祝家人,当初是您让我们搬回祝家住,让云霖做上门女婿,做祝家人,现在她没能嫁给太子,便不把太子当祝家女婿。” 老夫人怒视祝卿安训斥:“你这孽障,是你自己放弃了嫁给太子的机会,便怪不得别人。 你想让一国储君只娶你一人,简直是荒唐至极,祝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身为女子整日待在军营,打打杀杀,如此上不了台面,有什么资格要求太子只娶你一人?” “又不是供品,上什么台面。”萧璟御忍不住回怼了句。 “你——”老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虽然心中对宸王嫌弃不已,可他好歹是王爷,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无视。 继续道:“柔儿端庄大方,与太子郎才女貌,你身为表姐,不祝福就算了,还使绊子,当真是心胸狭隘,毫无礼教。” “云挽柔未婚先孕,又何来的礼教?”祝卿安反驳。 祖母一直偏心云挽柔,如今云挽柔与太子婚前苟且生下孩子,她依旧认为云挽柔是对的。 “放肆,你竟敢反驳祖母的话,对太子不敬,今日不对你家法伺候,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请家法。”老夫人愤怒地下令。 “外祖母,您莫生气,表姐也是一时口不择言。”云挽柔假装好人。 “柔儿,外祖母知道你向来心善,但今日她如此不懂规矩,祖母必须教训她,你无需替她求情。”老夫人与云挽柔说话时,语气慈爱。 “老夫人,卿卿也是因太在乎孤,才会言语冒犯,孤不会与卿卿计较。”萧璟盛深情地看向祝卿安。 “太子大度不与她计较,但我祝家不能助长她这种歪风邪气,今日老身定要她长长记性。”老夫人拿过下人端来的鞭子。 “且慢。”萧璟御开口。 第16章 替王妃出气 “宸王殿下,这是我们祝家的家事,还望您莫要插手。”老夫人语气虽客气,但浑浊的眼睛里却盛着不屑。 “她现在可不单单是祝家的女儿,于公,她是朝廷的将军,对朝臣用私刑,是重罪。 于私,她是本王的王妃,老夫人没资格对她动家法。”萧璟御直接走到祝卿安身边将她拉了起来。 老夫人不甘心道:“既然她已不是我祝家的女儿,便没有资格接管祝家军。 出嫁从夫,你应该好好在宸王府相夫教子,早日把祝家军的军权交出来。” “外祖母息怒,祝家现在没有合适的男丁接管祝家军,所以还要依仗表姐。”云挽柔拉着老夫人的胳膊劝说,朝母亲使了个眼色。 祝书黎见状附和道:“母亲,女儿觉得挽豪合适接管祝家军,他在军营多年,对军营了解,武功也好,由他接管祝家军,定能让祝家军比现在更厉害。” “云挽豪不是祝家人,没资格接管祝家军,虽然祝家军一直是祝家人带领,终究属于朝廷,不是谁想接管便接管的。”祝卿安冷声道。 “你在威胁老身?你姑父现在是祝家的上门女婿,可以让挽豪姓祝,便可接管祝家军,皇上定会同意,毕竟现在景安双腿废了,淮安喜从商,无心进军营,你是女子,终究要回归家庭,只有挽豪最合适。”老夫人条理清晰地分析,可见这个想法已在她心里盘算许久。 前世祖母也提过这个话题,当时因她是太子妃,拒绝了,祖母倒是没说什么。 今生她最疼爱的云挽柔嫁给了太子,她想让云挽柔的腰杆更硬,所以打起祝家军的主意。 “卿卿,领兵打仗终究是男人的事,你辛苦了这么多年,何不放下兵权,好好享受。”萧璟盛帮忙劝说,一旦祝家军到了云挽豪手中,便等于到了他手中。 “既然是男人的事,太子当初为何让末将替你征战,难道太子不是男人?”祝卿安视线往下,眼底划过嘲讽。 “你……”太子气得脸成猪肝色,然后强行挽尊:“卿卿,孤的良苦用心你真的不知吗? 孤之所以让你替孤出征,是希望你在军中,朝中树立威望,让父皇接受你这个女将军,让祝家恢复往日荣耀。” 祝卿安听了这番话笑了:“太子这脸皮,真真是让人佩服。末将劝太子小解于地,拂面照之,尽早醒悟。” “你……” “混账东西,竟敢对太子不敬,反了你了。”老夫人拿过鞭子,愤怒地挥向祝卿安。 “母亲不要。”祝夫人和三婶想去阻拦已来不及。 其他人没想到老夫人会当着太子和宸王的面打祝卿安。 而祝卿安虽可躲开,却没躲,祖母一直对她有偏见,她依旧敬她是长辈,但这一鞭子下去后,她绝不会再手软。 祝卿安失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 “啪!”这一鞭子挥下来,祝卿安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猛地睁开眼睛。 只见萧璟御搬了个椅子挡在了她面前。 萧璟御吊儿郎当一笑调侃道:“老夫人火气挺大,要不要让人去南风馆请个小倌来家里侍奉?” 老夫人听到这话差点被气吐血:“宸王殿下,你别太过分了。” “姑姑不是南风馆的常客吗?有其母必有其女,本王见姑姑常去,以为老夫人也喜欢。”萧璟御看向祝书黎。 “宸王殿下,你莫要胡说,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祝书黎眼底划过慌乱,面上极力保持冷静。不能在太子面前给女儿丢脸。 “那可能是本王看错了,毕竟那人是男装。” “宸王,你怎能拿长辈打趣,成何体统?”太子开口训斥。 萧璟御依旧吊儿郎当道:“皇兄,臣弟心直口快惯了,都是臣弟的错。” “你身为皇子,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皇家,怎能如此不着调。” “皇兄教训的是,为了弥补本王失言之过,本王找人帮祝大公子将腿医好,如此也可解决祝家无男丁依靠的处境。” “宸王殿下可让人治好景安的腿?”祝夫人听了激动不已。 萧璟御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双腿不能行走吗?我本王有一朋友,他医术了得,定可治好大舅子的腿,到时他依旧是我大盛最勇猛的将军。” “你说的是真的?”祝卿安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若大哥的腿能好,便没人敢再惦记祝家手中的兵权。 大哥定能带领祝家,重回当年的荣耀,大盛以男子为尊,家里没有男人撑着,所有人都会看不起。 萧璟御大言不惭道:“当然是真的,这事包在本王身上。” 萧璟御开口:“三皇弟,景安的腿这些年孤找了太多大夫医治,都没一点起色,你又何必拿这事寻人开心,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呢!” 祝夫人听到这话,眼底的一丝希望瞬间熄灭,是啊!这些年太子帮忙找了很多名医,都说治不好,不务正业的宸王所言,又怎能当真。 “太子皇兄找的人不行,不代表臣弟找的人也不行,本王虽没什么本事,但本王结交的朋友多,他们还是很有能力的。”萧璟御得意地扬起下巴。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摇头,祝书黎忍不住嘲讽:“谁不知宸王殿下结交的都是一些酒肉朋友,最大的能耐便是吃喝嫖赌,也好意思炫耀。” “这就是你舍弃太子选的好夫君。”老夫人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我相信王爷。”祝卿安提高声音说。 萧璟御看向她,眼神里的意外慢慢转为笑意。 “真不知道我们祝家造了什么孽,居然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你看别人家的嫡小姐,哪个不是温柔乖巧,孝顺听话,再看看你,从未让人省心过。 从小到大喊打喊杀,毫无教养,老大媳妇,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老夫人拿祝卿安没辙,便开始数落儿媳妇。 祝夫人出身名门,性格温润,面对婆婆的数落,只能自责道:“都是儿媳的错。” “母亲,你何错之有,分明就是——” “卿卿,少说两句。”三婶开口阻止祝卿安。 祝卿安明白三婶的意思,若是此时她顶撞祖母,等她离开后,祖母势必会找母亲的不是。 以前有爹爹哥哥们能护着母亲,如今爹爹和三个哥哥战死,大哥自从双腿废了之后,祖母对他们大房便各种瞧不起,母亲也没了底气。 她一定要治好大哥的腿,让母亲有人撑腰。 “母亲,这门女儿回了,女儿还有事要处理,便先走了,有时间女儿再来看您,若是在祝家有人欺负您,您一定要及时告诉女儿,女儿虽已嫁人,也定会回来教训欺负您的人。”祝卿安扫视一眼众人,把话撂下。 三婶偷偷朝祝卿安竖起大拇指。 祝夫人虽然想与女儿多亲近,但也知道留下来,婆婆和小姑一定会继续刁难女儿,不想女儿受委屈,点点头道:“好,你有事就先去忙。” 祝卿安颔首后拉过萧璟御的手离开。 老夫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气愤的吼道:“不孝的东西,嫁人了,便不将娘家人放在眼里了。” 萧璟御眼底划过一抹邪魅,另一只手的指缝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难以察觉的银针,手指微微往后,银针悄无声息的进到了老夫人的腹部。 老夫人瞬间闭嘴了,因为她的肚子突然一阵绞痛,然后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屁声,和屎臭味。 “王妃,好臭啊!快走。”萧璟御反手拉过祝卿安,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祝卿安打量向他。 第17章 讨她欢心 “好臭啊!祖母,您是吃坏肚子了吗?”祝淮安心直口快道。 众人捂住口鼻。 萧璟御拉着祝卿安离开。 祝卿安心中狐疑:祖母向来是好面子的人,怎会如此?该不会是这家伙做了什么吧? 祝书黎不悦地埋怨:“母亲,太子殿下还在呢!您这是在做什么?” 老夫人一脸为难道:“太子殿下,老身失礼了。”赶紧被下人扶着离开。 祝卿安和萧璟御坐上马车离开。 萧璟御偷偷打量了眼脸色清冷的祝卿安,本以为她战功赫赫,拼死征战,撑着让祝家屹立不倒,会是家里人的宝贝疙瘩,受尽宠爱,没想到竟也会被欺负,受委屈。 见状打趣道:“还生气呢?要不我带你去南风馆找乐子?” “你找死啊!”祝卿安抬腿踢了他一脚,结果通感到自己腿上也很痛,狠狠瞪了他一眼。 萧璟御揉着腿劝说:“今日之事,是他们的错,你无需自责,你能勇敢地在长辈面前表达自己的意见,很棒。” “你不觉得我很不孝吗?我对不起母亲。小时候总是闯祸让母亲操心,长大后,进了军营,未能在母亲跟前尽孝。”祝卿安唯一愧对的便是母亲。 “自古忠孝难两全。有人生来回馈于国,有人回恩于家,没有对错,按照自己的能力,选择适合自己的路走。 你武功好,有领军之才,能保家卫国,是你母亲的荣耀,她又怎会怪你。”萧璟御语气沉稳冷静的安慰。 祝卿安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翻话,惊讶的看向他。 萧璟御发现自己不自觉卸下了伪装,赶忙回复平日里的吊儿郎当道:“而本王,天生就是来享受的。” 祝卿安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却是感动的。 以前与祖母闹不愉快,大家都会劝她莫要对长辈不敬,萧璟盛每次都会说祖母是为她好,她不应该与祖母顶嘴,让她给祖母道歉,让她有负罪感。 只有萧璟御会告诉她,不是你的错,无需内疚,勇敢地表达自己的心声很棒,并且支持她的选择。 “给你样东西。”萧璟御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精致的漆器小食盒,递给祝卿安。 “这是什么?”祝卿安接过来打开,当看到里面的点心,一脸惊喜:“这是庆功宴上吃的咸口味点心。” “它叫蛋黄酥,里面是用腌制后的鸭蛋黄,所以口味甜中带咸,只有宫里能吃到这道点心。 昨晚看你喜欢,走的时候便帮你打包了,心情不好时,吃点喜欢的美食,会让心情好起来。”萧璟御说。 祝卿安心中有一片地方变得柔软,嘴角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萧璟御见状夸赞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笑。” 祝卿安上扬的嘴角放了下来:“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无所顾忌地笑。” 她身为祝家军主帅,在将士们面前要沉稳严肃,这样才能管住他们,所以她不能随便笑。 萧璟御明白她的意思,身为上位者,必须隐藏好自己的情绪。 “做宸王妃时,你可以无所顾忌地笑。本王罩着你。”萧璟御拍拍胸脯。 祝卿安摇摇头笑了,对外面的车夫说:“走安康街那条路。” “是。”车夫回应。 萧璟御脸色沉下来,安康街那条路要从太子府前经过,她心中依旧对太子念念不忘。 一把拿过祝卿安手中的食盒,不悦道:“别吃了。” “我还没吃呢!”祝卿安不满地抢过来。 “哼!”萧璟御转身看向窗外,不再搭理她。 “你这人怎么喜怒无常。”祝卿安不解他为何生气。 马车经过太子府门前时,祝卿安开口:“停车。”然后下了车。 “祝卿安,你什么意思?真当我不存在呢!”萧璟御气呼呼地跟着下车。 “将军。”凝霜已带着几十名士兵在太子府外等着。 祝卿安看着太子府的门匾,眼底划过一抹冷嘲,下令:“按照册子上写的,太子府中凡是本将军花钱置办的东西,全部拿走。” “是。”凝霜接过册子,带着人进去。 萧璟御一脸不可思议:“你这是趁着太子不在,偷他的家啊!” “我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祝卿安双手负于身后,站在太子府前。 大婚前,已经有很多东西提前送到了太子府,有母亲让人亲手为她打造的一套金丝楠木嫁妆,还有几箱金银珠宝,部分嫁妆,都在她重生前便送来了,她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太子和云挽柔。 这些年,太子府的修建,和置办的一些东西,都是她出的钱,她必须拿回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太子府拿东西,你们就不怕太子问罪吗?”太子府的管家带着人阻拦。 凝霜冷声回道:“我们奉将军之命,拿回属于将军的东西,动作麻利点。” “你们不准搬。”管家和下人阻拦。 但祝卿安带来的是训练有素,征战沙场的将士们,太子府的这些人根本阻拦不了他们。 将士们有条不紊地把东西往外搬,引来了很多百姓围观。 “你们住手,住手。”管家跟着跑出来,看到祝卿安站在太子府外,立刻上前询问:“祝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太子不在府中,您让人搬东西,太子回来,奴才如何向太子交代?” “这些都是本将置办的东西,本将拿回自己的东西,你如实交代便可。 动作都麻利点,直接搬去宸王府。”祝卿安吩咐。 “是。”将士们加快动作。 一辆奢华的马车在太子府外停下,里面的主人得知情况后,气愤地冲下来,走到祝卿安面前质问:“祝卿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搬走皇兄府中的东西,你不想活了?” 祝卿安看向面前的少女,萧长宁,德妃的女儿,萧璟盛的亲妹妹,因得皇上喜爱,养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前世便总是嫌弃她不像女人,说她配不上萧璟盛,经常找她麻烦,刁难她,因前世没看清萧璟盛的真面目,看在萧璟盛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但现在不会了。 “本将拿回自己的东西,就是太子在,也没资格阻拦本将。长宁公主更没资格。”祝卿安下巴微抬,不屑的看着她。 “祝卿安,本公主给你脸了是吧!”萧长宁抬起手便朝祝卿安扇过去。 第18章 宸王护妻 “皇妹息怒。”萧璟御一把将祝卿安拉到了自己身后,陪着笑脸说:“皇妹,都是一家人,莫要伤了和气,给皇兄个面子。” “面子,你有什么面子,一个废物,还敢在这里跟我称兄妹,不知道有多招人嫌吗? 本公主从未把你这个废物看在眼里,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萧长宁扬起手便朝萧璟御的脸打去。 祝卿安见状,直接抬脚,踹向了她的肚子,习武之人的力道大,这一脚,直接把萧长宁踹出去两米远,会很痛,但不会要命。 “公主。”宫人立刻冲上前把萧长宁扶起来。 太子府的侍卫和萧长宁带的侍卫立刻冲过来护住她,抽出身上的佩刀。 祝卿安带来的将士们见状,也立刻冲过来护在主帅面前。 “祝卿安,你竟然为了这个废物打我?”萧长宁不敢相信祝卿安会打她。 因祝卿安喜欢皇兄,平时就算她对她不敬,甚至刁难她,她也不计较,还会送她礼物,今日这般反差,让她难以接受。 “我祝卿安向来护短,敢伤害我的人,是你自己找揍。 他是我的夫君,以后有我护着,你再敢欺负他,便不只是踹一脚这么简单了。”祝卿安霸气地反击。 以前她与萧璟盛有婚约,一心为他,所以可以容忍萧长宁的不敬,重活一世,她不会再纵容他们一分。 “祝卿安,你简直狂妄至极,我是公主,你一个小小的将军,竟敢打我,父皇定会治你的罪。”萧长宁愤怒地吼道。 祝卿安勾唇一笑,如夏日里的骄阳,灿烂自信:“我现在又多了一个身份,宸王妃,你的皇嫂,嫂子教训一下没规矩的小姑子,合情合理,你就是告到皇上面前,又能怎样?” “你——祝卿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得不到我皇兄,因爱生恨,故意针对我们,你越是这样,皇兄越不可能喜欢你。 如果你肯给我下跪认错,说不定我还能在皇兄面前帮你美言几句。”萧长宁现在还认为,只要搬出太子,就能威胁到祝卿安。 祝卿安被她的话逗笑了,同时也在嘲笑以前的自己够愚蠢。 “那你帮我给你皇兄带句话,告诉他:被阳光温暖过的人,不可能再看上臭水沟里的烂鱼。” 萧璟御不解地看向她,阳光?指的是谁? “祝卿安,你竟敢把太子比作烂鱼,你好大的胆子。”萧长宁冷声呵斥。 祝卿安耸耸肩道:“是你帮太子对号入座,我可未说,看来你心中是这么认为的。” “你——”萧长宁竟不知如何反驳,认识这么多年,竟不知祝卿安的嘴如此毒。 “将军,东西已经搬完。”凝霜上前禀报。 “啪!”萧长宁有气无处撒,竟然直接打了凝霜一巴掌,并训斥:“本宫与她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萧长宁,你竟敢打我的人。”祝卿安要打回去,被凝霜拦住了:“将军,属下没事,是属下冒失了。” 凝霜不想将军因为她打公主受罚。 萧长宁得意道:“祝卿安,你若是敢为了一个贱婢打我,父皇定会严惩你。” “她是我的得力助手,与我一起上阵杀敌,不是婢女。”祝卿安忍着怒火说。 萧长宁却鄙夷道:“哼!说好听点是得力助手,其实不过是你从小养在身边的一条狗,真当自己是人了,听说她母亲被劫匪先奸后杀,你不觉得她很脏吗?” 凝霜听到这番话,自卑又气愤地低下头,握紧拳头忍住自己的愤怒。 “萧长宁——”祝卿安愤怒地冲过去,被萧璟御拉住。 “她是故意激怒你,今日若你因为自己的侍女打了她,德妃定不会善罢甘休,告到父皇那里,你难免会受罚,你的侍女还有可能因此丧命。”萧璟御低声劝说祝卿安。 她以嫂子的身份打萧长宁,父皇可宽恕她,若为了自己的侍女打公主,定会被严惩,毕竟凝霜并无军职在身,只是她的侍女。 祝卿安只能忍下怒气,她不能不顾凝霜的性命。 萧长宁见状,看向祝卿安得意道:“你看到了吧!她就是再有能耐,也护不了你,你就是一条狗,本公主想打便打。” “萧长宁,惹怒我,没你的好果子。”祝卿安威胁。 萧长宁不屑道:“你能将我怎样?你不也是我们萧家养的一条狗吗?封你个将军,你便屁颠屁颠地为我萧家卖命。 我皇兄给你一张婚书,你便对我皇兄摇尾乞怜求恩宠,结果还不是被我皇兄一脚踹开了,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野蛮,粗鲁,没一点女人样,哪个男人会喜欢你,你也就只配嫁给废物。” “长宁,你说这话就过分了。”萧璟御忍着怒火,用自己软弱无能的语气与之反驳。 萧长宁却嚣张道:“你个废物,有你说话的份吗?你忘了小时候把你扔进粪坑的事了?现在看到你便觉得恶心,离我远点。” “你……”萧璟御气的身子在发抖。 祝卿安把萧璟御拉到身旁,抬眸看向太子府气派庄严的大门,下令道:“这个门也是本将军花钱找人做的,卸下来,砸了,当场焚烧。” “是。”将士们憋了一肚子气,得令后,快速去执行。 太子府的人去阻拦,被打趴在地。 “祝卿安,太子皇兄回来不会放过你的。”萧长宁大吼。 祝卿安对她视若无睹,抬手一指道:“太子府厅堂上的琉璃瓦是我让人换的,太子寝殿的紫檀木床是我让人做的,还有屋顶也是我让人修的,都砸了。 后花园的花,湖中的亭子,湖里的鱼,都是我花钱置办的,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全部毁掉。” “祝卿安,你这个疯子,母妃和皇兄绝不会放过你的。”萧长宁失控地大吼。 祝卿安却心情大好,看向她,眼睛一亮:“咦!你头上的这套首饰好像是我大婚前定做的,被你偷偷拿走了,来人,取下来。” 祝家军的士兵看看向萧长宁,走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护驾。”萧长宁躲在侍卫后面。 祝卿安身影一晃,侍卫来不及阻拦,已经来到了萧长宁身后,直接取下她头上的首饰,然后朝围观的百姓扔过去:“赏你们了。” “谢谢祝将军。”百姓们纷纷去捡。 萧长宁盘得精致的长发,因失去首饰,瞬间披散下来,加上她愤怒的表情,和大声吼叫的形象,和疯子没两样。 “祝卿安,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萧长宁气得大喊,毫无公主的尊贵形象。 祝卿安根本不理会她,拉过凝霜的手,看向众人道:“本将今日把话撂下,凝霜就是本将的妹妹,谁敢欺负她,便是与本将为敌,本将定不会让她好过。” 凝霜感动得湿了眼眶。 祝卿安拍拍她的肩,下令道:“撤。” 祝卿安和萧璟御重新坐上马车离开。 萧璟御看向她问:“你今日把太子府砸成这样,让太子颜面尽失,不怕他告到父皇那里,被治罪?” 第19章 奴家好好侍奉将军 “他敢去告状吗?”祝卿安冷嘲一笑。 “也是,当年在战场上,祝家人为了救他,七死一伤,这些年祝家更是对他倾囊相助,结果他却趁着你替他出征御敌之际,忘恩负义和你的表妹苟且,生下儿子,负了你。 你一怒之下拿走自己的东西,若他因此告状,真就坐实了负心汉的名声。”萧璟御分析道。 祝卿安看向他,眼神里带着审视。 萧璟御被她看得心虚:“你为何这样看着本王?本王说错了?” “没错,其实你很聪明,只要把心思用在正事上,定能有所成就。”祝卿安鼓励道。 面对突如其来的夸赞,萧璟御倒有些不自在了,自从母后去世后,所有人都否定他,他便用无能的外表伪装自己,别人更是嘲讽取笑他,而她却夸奖他。 “我这样挺好的。”萧璟御转头看向车窗外,在没有弄清楚她与太子到底是真的决裂,还是演戏前,他必须继续伪装好自己。 马车现在经过的地方是醉香楼这条街,萧璟御想到刚才冷风说,冷花容有要事要禀报,看向祝卿安说:“王妃,你先回府,本王有点事,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本王到前面路口先下车。” “你有什么事?”祝卿安询问。 “没什么大事,约了几个朋友一起玩。”萧璟御随便找了个借口。 祝卿安视线往窗外看了眼,马车正好行驶到醉香楼外,再想想他平日里的那群酒肉朋友,和他说的玩,脸色沉下来质问:“你是不是又要去醉香楼?” “没有。”因为被猜中了,眸中划过一抹心虚。 祝卿安努力压制着怒火训斥:“既然不是重要的事,不准去。你现在要做的是去工部了解武神殿的建造,顺利完成这次的差事,回去后,我先与你讲述一下大概情况。” “能不能晚上回去再讲?”萧璟御赔着笑脸商议。 “不能。”祝卿安的回答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 萧璟御只能乖乖跟着回去,准备回去后再找机会出来。 萧璟盛和云挽柔得知太子府被祝卿安砸了,赶回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府邸,怒火中烧。 云挽柔嫁进太子府后,用的嫁妆都是祝卿安的,现在她的衣服首饰,胭脂水粉,都被扔在了地上,房内的家具都被抬走的,气得跳脚:祝卿安,你个贱人,我和你不死不休。 “殿下,表姐太过分了,竟如此不念旧情,今日这么一闹,殿下的颜面和威严何在,定会成为百官和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 “皇兄,祝卿安不但拆了你的太子府,还打了我,你不能放过她。”萧长宁和云挽柔对了个眼神,添油加醋地数落祝卿安的不是。 二人常常私下里算计祝卿安。 “贱人。”萧璟盛听了二人的讲述,看着一片狼藉的太子府,气愤地抬脚踢向一旁被砸碎的大理石。 石子划着优美的弧度朝着厅堂上方挂着的“大公至正”的牌匾飞去。 “碰!”一声,牌匾掉了下来。 萧璟盛见状更气愤:“祝卿安,若不是看中你手中的兵权,孤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殿下,现在怎么办?”云挽柔欲哭无泪。 萧璟盛看向云挽柔,敛起怒气,语气温柔的商议:“柔儿,太子府的银两这两年都让孤用来招揽人才了,所以没多少银两了,如今府中被祝卿安弄成这样,需要一大笔钱修缮,你看能不能先用你的嫁妆修,你放心,这笔钱,孤定会双倍还你。” 云挽柔没想到太子府竟然这么穷,前世她虽然嫁给了宸王那个废物,至少府中是不缺银子的。 萧长宁见云挽柔扣扣搜搜地不说话,不悦道:“云挽柔,你该不会连这点钱都舍不得出吧?皇兄可是为了娶你才和祝卿安闹僵的,若不是因为你,皇兄娶了祝卿安,不但太子府不会成这样,她那十里红妆的嫁妆,也会心甘情愿拿出来给皇兄。 你不能只想着将来母仪天下,而不付出吧!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吗?” 云挽柔不自在一笑道:“皇妹,皇嫂没说不愿意,能为殿下分忧,皇嫂自然愿意。” 萧璟盛拉过云挽柔的手感动道:“孤就知道柔儿对孤是真爱。” 云挽柔温柔道:“柔儿愿为太子付出一切。” 萧长宁听了,眼底划过一抹嫌弃。 宸王府 萧璟御没想到,祝卿安这个女人做起事情来如此认真,这一讲,便讲到了夜幕降临,才放过他。 祝卿安回到住处用过晚膳后,拿出兵书准备研究。 “将军,不好了。”凝霜脚步匆匆地进来禀报:“细作被人救走了,根据排查,这二人可能躲到了南风馆。” “国安司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连细作都看不住。”祝卿安放下兵书,起身朝外走去。 同时,萧璟御也收到了消息,换上便装准备出去,看到祝卿安走过来,吓得赶紧躲到一旁的墙角。 追云看到这一幕,肩膀因憋笑,抖动的厉害。 主仆二人偷偷伸出脑袋,见祝卿安走远了,才敢出来。 “王爷,你好像很怕王妃。”追云直接戳破。 萧璟御一个冷冽的眼神看过去。 追云吓得立刻跪下:“属下失言。” “王爷。”冷风急匆匆走来,拱手禀报:“王爷,王妃已经得知细作被救走的事,现在正赶去南风馆排查。” “南风馆?”萧璟御有些慌,若是挨个排查南风馆,她会发现昨晚毁她清白的人不是南风馆的小倌。 一旦调查,很可能暴露他的身份。 “冷风,你立刻带人把南风馆和清风阁中间的那道墙拆了。” “为何?”冷风一脸茫然。 “你在质疑本王的决定?”萧璟御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让人不寒而栗。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办。”冷风不敢迟疑,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中。 萧璟御折回书房,拿出藏在暗格中的人皮面具,吩咐追云:“你在府中守着,就说本王去了醉香楼。” “是!”追风虽然也满腹疑惑,却不敢多言。 南风馆前守了很多国安司的人,他们已经封锁了这里,任何人不得出入。 国安司负责侦查、逮捕、审问、暗杀等活动,是朝廷的情报局,负责情报收集和分析,直属皇上,现在由太子负责。 “祝将军。”司丞走上前打招呼,并说明情况。 “竟然能从国安司的烈狱把人救走,江大人该好好侦查一下手下的人了。”祝卿安这番话明确地告诉他,国安司内有叛徒。 “是,下官定会严查。”江大人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进去搜,任何地方都不准放过,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祝卿安带着人走进南风馆。 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小倌和寻欢客吓得不敢乱动。 南风馆表面上看是听曲品茗的地方,其实世人都知道,这里就是接待有特殊癖好男顾客的地方,当然也有女扮男装的女子来这里寻欢,所以这里热闹之余也鱼龙混杂。 有人排查大厅里看表演的人,有人去搜查楼上的房间,而祝卿安则往那晚小倌所在的方向走去。 南风馆养的壮汉见状提醒:“祝将军,这边不能过去。” 馆主一路小跑着过来说:“不得无理,祝将军搜查,任何地方都可去。” 馆主陪着笑脸解释:“祝将军,这边院子住的是一位卖艺不卖身的小倌,平时不私下接客,既然祝家军是来搜查的,自然可过去。” “卖艺不卖身?”祝卿安心里升起自责,所以她昨晚是强了一个小倌? 祝卿安过去后,馆主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幸亏他来得及时,若是误了上面的命令,怕是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壮汉一脸懵,旁边是别人的院子,什么时候也成了南风馆的? 随即恍然大悟:难道是馆主金屋藏娇? 祝卿安来到清风阁,虽然来过一次,当时理智已被蚀骨缠绵散控制,对这里没太多印象,印象最深的便是主卧里有个偌大的池子。 祝卿安推门走进主卧,入眼的便是那个印象深刻的水池,顺着水池看过去,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池边。 他墨发散下至腰间,用丝带半扎着,身穿薄纱,那轻薄的材质贴在他的身上,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他健硕的肌肉线条。 薄纱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在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肌肤,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诱惑。 虽然容貌只能勉强算俊朗,但身材是真的好,就是常年锻炼的将士们,也会自叹不如。 这么好的身材,却是个小倌,当真是可惜。 祝卿安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清冷开口:“今晚可有看到陌生人来到这里?” 萧璟御努力压制着心底的尴尬和不自在,走到祝卿安面前,委屈巴巴地说:“奴家只接待过将军,不曾与别人有染。” “你知道本将?”祝卿安打量向男人,好在他下身穿了裤子,不至于太尴尬。 “馆主已经吩咐了,今晚祝将军会来查案,让奴家们配合。”男人娇羞地看向祝卿安。 祝卿安被他看得不自在,侧过身去。 萧璟御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如同玩弄猎物的狐狸般,偷偷地打量着祝卿安,仿佛在策划着什么。 “将军,奴家定会好好配合您的。”萧璟御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胳膊,一路往上,身子顺势朝她贴过去。 第20章 男人不能说不行 祝卿安没想到这个小倌竟然如此放肆,愤怒的抬手便要劈过去。 萧璟御故作害怕的抬起手抱着头:“不要打我。” 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画面,五岁那年,母后突然离世,他成了后宫没有母亲的孩子,后宫那些捧高踩低的人经常偷偷欺负他,八岁那年,有个小女孩看到了,明明比他还小,却冲过去打那些人,然后奶声奶气的说:以后我保护你。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了。 祝卿安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生不忍,最终放下手,冷声警告:“本将今晚是来查案的,休得无礼。今晚可有见到陌生人出现在这里?” 萧璟御摇摇头:“不曾见到。” 祝卿安环顾了眼他的房间,眼底划过一抹狠戾,转身准备离开。 “将军。”萧璟御拉住了她的衣袖,羞怯道:“既然来了,让奴家陪陪将军吧!” 祝卿安冷声警告:“既然你认得本将军,便知道本将已成亲,不可能做对不起自己夫君的事。” “可是我们——” “那只是意外,不准向任何人提起,否则——本将不建议让你永远闭嘴。”祝卿安眼底划过杀气。 萧璟御面上表现出害怕,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她是自己的王妃,就算没有感情,也不希望她给自己戴绿帽子。 “听闻宸王殿下常年留恋风尘之地,将军是大盛的英雄,他却不知珍惜,将军又何必为了他,委屈自己。”萧璟御继续试探,再次大胆的去拉她的手。 祝卿安却毫不客气的甩开,冷声呵斥:“放肆,竟敢议论王爷,本将的男人,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 萧璟御故作畏惧的低下头:“奴家失言,奴家只是想好好侍奉将军。” “不需要。”祝卿安迈步离开,走出两步后停下来,回头看向他,视线从他的脸上一点点往下,然后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道:“本将军对你没兴趣,你——不行。” 最后两个字对男人来说是莫大的羞辱,也是男人的底线,萧璟御本想试探她,结果受伤的却是他自己,他怎能甘心。 向来沉稳冷静的他,此刻真的被激怒了,眼底划过一抹霸气,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手上用力。 准备离开的祝卿安没料到他竟敢这么胆大,没有防备,顺着这股力道,朝着他怀中跌去。 祝卿安本能的开启防御模式,抬脚朝他的腿踢去。 萧璟御抬腿躲闪,脚下不稳,整个人朝后倒去。 祝卿安被他拉着,一同倒下,跌进他怀中。 “嗯!”萧璟御后背狠狠摔在地上,一声闷哼。 同时祝卿安只觉后背一痛,不解何故。 萧璟御手臂收紧,看向她,正好对上祝卿安抬起的头。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四目相对,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二人缠绵的画面,让人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祝卿安试图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驱赶出去,但它们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挥之不去。 他眼睛像古井般,深邃神秘,诱人深入,想要一探究竟。 温香软玉抱满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钻入鼻腔,让萧璟御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性情冷淡,不好男女之事,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他的身体却有些不受控制。 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轻轻落在她的后脑勺上,继续试探。 “将军,那晚之事,奴家食髓知味,因是第一次,可能让将军有不满的地方,今晚,奴家会好好表现,求将军再给奴家一次机会,让奴家好好侍奉您。” 祝卿安没在意他说的什么,看着他的眼睛,觉得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伸手摸向他的眼睛,这双眼睛,真的很漂亮,勾魂摄魄。 萧璟御以为祝卿安被自己的话说动了,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将军,奴家侍奉您。”萧璟御大胆的伸手去扯她的衣襟。 肩膀上的凉意让祝卿安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被扯开的衣襟,露出的肩膀,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吞噬:“找死。” 气运掌心,抬手便要劈下。 萧璟御感受到身上女人传来的杀气,正想着如何化解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萧璟盛。 萧璟御大掌抬起,快速抓住祝卿安带着内力的手,放在她后脑勺上的手往下用力,二人的唇贴在了一起。 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阵悸动。 “卿卿——”萧璟盛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要炸了。 “你们在做什么?”萧璟盛朝他们冲过来。 祝卿安从地上站起来,整理着衣襟,淡然自若。 萧璟御也站起身,身上薄纱的带子松开了,露出结实的上半身,他的肩膀宽阔有力,胸肌厚实,腹肌紧致,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和魅力,下面穿着长裤,双腿修长,明明只是一个小倌,身材好的让萧璟盛看了都嫉妒不已。 “下作无耻之人。”萧璟盛认为小倌是故意坦胸露乳勾引祝卿安,握拳朝他打去。 祝卿安一把拉过萧璟御,另一只手握住了太子挥来的拳头,并用内力将他振的连连后退。 萧璟盛气愤的怒视祝卿安质问:“你竟然护着一个下流的小倌,身为统领十万将士的将军,趁着查案的空隙,与小倌在这里行龌龊之事。” 祝卿安笑了,原来在他心里,她是这种人。 “这是末将的私事,太子无权过问。” “祝卿安,你真的很下贱,十万祝家军还满足不了你吗?你还要到外面找这种货色偷吃。”萧璟盛怒目圆睁的羞辱。 萧璟御听到这话,眼底划过杀气。 “砰!”祝卿安带着内力的小手朝萧璟盛挥过去。 萧璟盛直接被击飞,重重撞在墙上。 “噗!”萧璟盛口吐鲜血。 “祝卿安,你竟敢伤孤。”萧璟盛不可置信的看着祝卿安,曾经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小倌一再对他出手。 “太子,若你再出言不逊,便不是一掌这么简单了。”祝卿安冷声警告。 萧璟盛擦掉嘴角的血站起身,不甘心的走到她面前,拽过她的胳膊,愤怒道:“你是孤的,这辈子只能属于孤,既然你这么缺男人,孤满足你。” 拽着祝卿安往外拉。 第21章 有关男女之事 “将军。”萧璟御一把扯开萧璟盛的手,把祝卿安拉到自己身后。 “你找死。”萧璟盛愤怒地再次朝萧璟御挥拳。 祝卿安眼底划过一抹冷冽的杀气,抬腿将太子踹开,伸手将萧璟御往后拉。 萧璟御脚下不稳,身子朝后倒去。 祝卿安手臂一伸,拦住了他的肩,接住了他。 萧璟御眼神温柔地看向她,娇声唤道:“将军。” 被踹倒在地的萧璟盛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吼道:“祝卿安,你——” “砰!”一支暗箭重重地插进了刚才三人站的地面上。 萧璟盛赶紧爬起来,看向祝卿安,激动道:“卿卿,你刚才是在救孤?孤就知道你心里还有孤。” “太子想多了,末将只是不想你的血玷污了这里。”祝卿安丢下这句话,伸手抽出腰间藏着的软剑,纵身朝窗外飞去。 然后便听外面传来打斗声。 萧璟盛怒视小倌,祝卿安的话对他来说是莫大的羞辱,他身为一国储君,身份尊贵,她竟怕他的血玷污了一个小倌的住处,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这个霍乱人心的东西,今日孤便解决了你。”萧璟盛抓过掉在地上的剑,抽出来便朝萧璟盛刺过去。 “太子殿下饶命。”萧璟御吓得假装慌不择路地逃跑,碰掉了桌上的茶具和果子,偷偷将一颗核桃弹到萧璟盛脚下。 萧璟盛踩到核桃滑倒,摔了个狗吃屎。 “太子殿下,是你自己摔倒的,和我没关系。”萧璟御害怕地直摇手。 祝卿安和两名细作飞进了屋里。 萧璟御假装害怕地躲到桌子下。 萧璟盛爬起来,握着剑与细作交手。 四个身影激烈地缠斗在一起,在有限的空间中交错,每个人的攻击都带着凌厉的风声。 房内的东西被扫落在地,桌椅被掀翻,花瓶被打碎,纱帘和珠帘被砍落,整个房间一片狼藉。 祝卿安虽然瘦弱,却有着惊人的力量和速度,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让人难以抵挡。 太子的武功也不错,招式看似简单,却也沉稳有力,蕴含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两名细作身影矫健,如猎豹般敏捷,两人相互配合,默契十足,一个主攻,一个防守,紧密协作,一时间,四个人难分胜负, 萧璟御躲在桌下悠闲地观察他们的招式,做着分解和评价。 四个人从屋内打到了屋外,萧璟御小有兴趣地站在门前观看。 空旷的院子里,四个人能施展开招式,打得更激烈。 上下翻飞,眼花缭乱,祝卿安抓住两名细作配合时的漏洞,飞身而起,快速俯冲,锋利的剑刺进了其中一名细作的胸膛,瞬间倒地,却没要他的性命。 另一名细作见大势已去,飞身要逃走,祝卿安反应迅速,抛出手中的剑。 剑像是长了眼睛般,如一道光,飞向细作,直接从背后刺中细作。 细作从半空中落地,软剑直接从细作的身体里刺穿,但并不致命。 国安司的人听到打斗声赶来,将两名细作抓住。 突然,暗中飞来两支暗箭,射中二人。 二人口吐黑血身亡。 祝卿安上前查看:“暗箭上有剧毒,见血必死。” “立刻去抓捕暗中的人。”萧璟盛下令。 “晚了,人早跑了,太子还是想想如何向皇上解释吧! 今晚南风馆里所有的破坏,损失,全部由国安司的人赔偿。 若是有任何人受伤,消失,皆是太子的责任。”祝卿安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间,意有所指,她是怕太子背地里报复小倌。 丢下这番话后迈步离开。 “卿卿。”萧璟盛追了出去。 众人离开后,冷风从暗中现身,来到萧璟御面前:“王爷。” 萧璟御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玄衣,拿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负手而立。 身姿高大挺拔,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脸色严厉,双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派人暗中调查今晚的事,尽快查出这些细作的同伙,察看朝中谁与这些细作有关。”萧璟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王爷的意思是朝臣勾结西华国,通敌叛国?”冷风一身黑衣,恭敬地站在他面前,眼神中却透露着对他的敬畏和服从。 “能从国安司把人救走,定有人与细作里应外合。”萧璟御语气坚定。 “王爷所言极是。”冷风赞同道。 “让人把这里恢复原样,拆掉的那堵墙重新砌上。”萧璟御下令。 “是。”冷风领命离开。 萧璟御迈步走出房间,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脸色严厉,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自己的国家和百姓,不负外祖父和母亲的期望。 萧璟御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中。 萧璟盛追上祝卿安:“卿卿,细作的事,明日父皇问你,你如何向父皇禀报?” “如实禀报。”祝卿安清冷疏离道。 “孤没想到敢有人潜伏到国安司里救人,让细作的同伙有了可乘之机,还请卿卿明日能在父皇面前替孤美言几句。”萧璟盛语气温和地商议。 祝卿安眼底划过鄙夷:“我们好不容易把细作抓到,交到国安司,国安司的人竟如此不重视,让细作被救走,太子还让我包庇你们。 皇上让太子负责国安司,对太子委以重任,太子却犯下这么大的纰漏,既然太子没能力胜任国安司,不如尽早让贤。” 萧璟盛听到这番话怒了:“卿卿,你是不是还想把孤负责的国安司抢走给萧璟御?他就是个废物,你让他负责武神殿的建造,你以为他能胜任吗?他只会给你惹麻烦。 只要你帮孤在父皇面前说好话,孤可以不与你计较你破坏太子府的事。” 祝卿安被他的话逗笑了:“末将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太子若是觉得委屈,尽管告诉皇上,让皇上给评评理。” 祝卿安软硬不吃,让萧璟盛恼怒。 “卿卿,当初是你说,要把我们的家打造得温馨漂亮,是你要给孤改建太子府,如今却出尔反尔,你就不怕你手下的将士们认为你这个主帅是个不讲信用的人,影响你在将士们心中的威信吗?”萧璟盛搬出将士们来威胁她。 “请问现在太子府是我的家吗?既然不是,拿走属于我的东西有何不可?将士们黑白分明,疾恶如仇,他们分得清对错。” “孤从未说过不娶你,是你不愿意嫁。 卿卿,孤知道,你是因为太爱孤,无法接受孤娶别的女人,才会这么做,孤不怪你,你放心,太子妃之位孤会一直给你留着,只要你想回来,孤随时张开怀抱欢迎你。”萧璟盛深情款款道。 “太子非要让我把晚饭都吐出来吗?有这些时间,太子还是想想如何解决细作逃走的事吧!”祝卿安懒得再搭理他,一跃飞上马,消失在黑夜中。 萧璟盛握紧了拳头:祝卿安,孤一定会让你后悔你的选择。 醉香楼 萧璟御来到冷花容的房间。 “王爷,你怎么才来啊!想死奴家了。”冷花容矫揉造作地甩着手中的帕子,娇嗔道。 “想死,本王可以成全你。”萧璟御给了他一个冷冽的眼神,声音低沉而严厉,走到桌前坐下。 冷花容不敢再放肆,小声埋怨了句:“人家说得想死了,和王爷说的想死,不是一回事。” “还想去哭丧?”萧璟御冷声质问。 “不想。”冷花容赶紧回道,哭了好几日了,嗓子都哭哑了,不敢再嘀咕,赶忙禀报正事:“王爷,属下查到有人潜伏进了国安司,要劫走细作,您怎么才来,人都被劫走了。” “本王已知,细作已死,他们暗中还有同伙,冷风让人继续查此事。本王过来,还有件事。”萧璟御冷漠的眸子里突然划过一抹不自在。 “王爷请吩咐。”冷花容一本正经的回应。 萧璟御轻咳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道:“是私事,有关男女之事。” 第22章 特殊的书,特殊的癖好 冷花容立刻嗅到了八怪的味道,脸带笑意,好奇的问:“王爷向来清心寡欲,不喜男女之事,怎突然对男女之事感兴趣了?” “不该打听的少打听,本王问你什么,回答即可。”萧璟御冷声警告。 冷花容担心错过听八卦的机会,不敢反驳,听话的点点头:“是。” “本王认识一个人,他被一个女人嫌弃房事不行,让本王帮他问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萧璟御为了自己的面子,找了个借口。 冷花容好奇地问:“王爷说的这个朋友是谁?属下认识吗?” “好奇心太大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萧璟御眼神一冷,威胁味十足。 冷花容心口一紧,若是眼神能杀人,他现在已经死了,赶紧回道:“王爷这话不好判断,这要看当时那位女子说这话时的语气,表情,动作。 如果是语带娇羞,依偎在男人怀中,小拳头轻打男人胸膛回答的,有可能是还想再要一次,不好意思直说,故意用这种话刺激男人。 不过这种情况也分两种,一种是男人技术太好,女人很享受,欲罢不能,还有一种是没得到满足。”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呢?”萧璟御问。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那就看这位女子平时是什么样的性子,有的女子性格温柔内敛,爱害羞,不好意思表达,会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并不代表王爷的朋友真的不行。” “如果不是这种性格呢?”萧璟御继续问。 冷花容两手一摊道:“那就是真的不行了。王爷这个朋友可得好好反思,好好学习,争取让人家女子满意。” “这种事还能学习?”萧璟御一脸不可思议,如此私密之事,如何学习,总不能找人教吧! “当然能学习,王爷稍等。”冷花容朝一旁的衣柜走去,翻箱倒柜一番,从里面翻出一个木箱子,放到桌上。 萧璟御不动声色地看着。 冷花容把箱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很多书。 冷花容坏坏一笑道:“这些书都是教房事的,王爷拿回去好好——让你的朋友研究研究。” “还有这种书。”萧璟御好奇的拿过一本打开,当看到里面的画面,立刻合上:“这成何体统。” 他听说过春宫图,本以为是那种小册子,没想到做的和平时的书一样。 “王爷,正所谓食色性也。男女之事本就是人的本质欲望,符合自然之道,没什么丢人的,这是人的正常欲望。 只要不违背伦理道德,不损害他人利益便可。 夫妻之间更应该多探讨,多实践,促进夫妻关系,让婚姻更和睦。”冷花容一本正经地说。 萧璟御深思冷花容的话,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王爷,这箱东西可是属下私藏的宝贝,若不是别人,属下可舍不得送,这都是珍藏版,非常难得,为了王爷的幸福,属下忍痛割爱,送给王爷了。”冷花容捂住胸口,心痛道。 萧璟御冷声解释:“本王说了,是本王的朋友。” “是,属下知道。但这箱东西是属下送给王爷的,王爷平日里不近女色,对男女之事没经验,可您毕竟成亲了,总让王妃独守空房不好,女人也有房事的需求,所以为了王爷头上的颜色不变色,王爷还是看看吧!以免将来被王妃嫌弃。”冷花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忍着笑。 “本王不需要。”为了面子,萧璟御拒绝了。 冷花容可是个人精,岂会看不出原因,转而道:“既然王爷不要,那便送给王爷的朋友吧!反正这些书属下已经看过了,熟记于心,也不需要了,就当是助人为乐了。” 萧璟御听了,高冷傲娇道:“既然如此,本王便拿给他看看。” “好。”冷花容灿烂一笑。 萧璟御拿着东西离开。 早朝之上,祝卿安将细作被救走之事禀报给了皇上。 皇上大怒:“太子,你负责国安司,竟然发生这么大的纰漏,你可知罪?” 萧璟盛跪下来,惶恐道:“儿臣知罪,是儿臣疏忽,儿臣定会加强国安司的戒备,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太子可知过错这次机会,想要再抓住他们有多难,敌在暗,我们在明,不知他们派人来大盛的目的是什么,京城时刻处在危险之中。”祝卿安说出自己的不满。 众人赞同地点头:“没错,京城有他国细作在,想想便可怕,不知他们的目的,着实让人担心。” “烈狱在太子未接管前,是何等的让人敬畏,那是大盛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很多犯人进去前便吓得招供了。 反观现在,敌国细作轻而易举便把人救走,让烈狱成了笑话,更让大盛的国安司成了敌人嘲讽的对象。”祝卿安毫不客气的指责。 众人赞同的直点头:“祝将军言之有理。” 萧璟盛心中恨极了祝卿安,没想到曾经深爱他的女人,居然会在他需要时,对他落井下石。 “太子这次的确犯下了大纰漏,这可是敌国细作,一旦审讯出什么,便可向敌国发难,公布九州各国,若被判为好战国,可让九州各国出兵讨伐。” “是啊!国安司这么重要的地方,皇上交给了太子,太子竟玩忽职守,实在让人失望。”众大臣小声议论。 萧璟盛为了替自己开脱,拱手道:“父皇,这次的事的确是儿臣失职,因大婚之事,儿臣心情低落,便把细作的事交给了国安司司丞全权负责,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皇上,太子对祝将军用情至深,祝将军在大婚之日突然退婚另嫁,的确对太子打击太大,虽出了纰漏,却也有情可原。”太子一党的人帮太子说话。 “此事还不是他自作自受。”皇上厉声训斥。 “皇上,太子身为储君,肩负着为皇家延续子嗣的重任,自然不能只娶一人,太子与祝将军有婚约,只要太子将正妻之位留给祝将军,祝将军便不该阻止太子纳侧妃,毕竟太子将来继承大统,太子妃便要母仪天下,如此心胸狭隘善妒,有失妇德。”太子的党羽继续替太子开脱。 皇上没有说话,便是认同了这番话。 萧璟盛故作深情道:“卿卿,你可知失去你,孤有多伤心,孤寝食难安,无心任何事,才会失职。 孤知道你心中怨恨孤,但孤没想到你会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不过孤不怪卿卿,你是孤此生最爱的女人。” 第23章 用情至深 有大臣感慨道:“太子对祝将军用情至深,让人感动,奈何命运弄人,太子要放宽心。” 皇上也惋惜地摇摇头。 祝卿安见皇上要说话,赶在皇上之前开口:“各位大人,话题是不是偏了?这里是朝堂,不是月老庙。” “末将与太子已无关系,太子还要拿末将做挡箭牌,出了错不想着反思己过,却想着推卸责任,这是唱哪出?这便是一国储君的能力?” “祝将军说得对。”有位武将嗓门很大的附和。 刚才说话的几位大臣,尴尬又气愤。 “皇上,这些细作来大盛目的绝不简单,他们还有同伙,必须抓住他们,弄清楚他们的目的。”祝卿安把话题拉了回来。 皇上赞同地点点头:“祝爱卿言之有理,太子身为储君,发生这么大的纰漏,该好好反思,国安司和细作的事,暂且交给祝爱卿负责。” 皇上收走太子管理国安司的权利,作为惩罚,大臣不敢说情,因为皇上已经从轻处罚了。 退朝后,百官走出朝堂。 萧璟盛追上祝卿安,气愤的质问:“卿卿,你真的要对孤这般绝情吗?先是抢走孤监工武神殿的机会,现在又抢走国安司,只因孤娶了柔儿,你便如此报复?” “太子殿下说笑了,末将只是以事论事,请殿下莫要公私不分。”祝卿安眼底划过冷嘲。 萧璟盛,今生,我会让你在乎的一切全部失去。 而我,又怎会只满足做一个小小的将军。 只有拥有真正的权力,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祝将军,德妃娘娘听说您退朝了,准备了您喜欢吃的早膳,请您过去一起用早膳。”德妃身边的太监吕德福走到祝卿安面前恭敬地说。 祝卿安不屑道:“本将军更喜欢宸王府的早膳,替我谢谢德妃娘娘的好意。” 吕德福上前一步,小声道:“娘娘说她准备的早膳,对祝将军的身体好,祝将军吃了,七天内都能身轻如燕。” 这番话是在警告祝卿安,若她不去,七日一次的解药便别想要了。 祝卿安眼底划过一抹冷冽,勾唇一笑道:“既然德妃娘娘如此用心,末将恭敬不如从命。” “祝将军请。太子殿下,娘娘让您一起。”吕德福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 萧璟盛点头:“好。” 朝臣见太子和祝将军一起朝后宫走去,忍不住议论:“太子和祝将军是什么情况?刚才在朝堂之上,还剑拔弩张,现在却又一起去见德妃。” “年轻恋人闹别扭罢了,不过祝将军已经嫁给了宸王,私下里依旧与太子走得近,实在不妥。” “听闻宸王和祝将军从未同房,二人迟早是要和离的,这太子妃之位早晚是祝将军的。” “看来祝将军嫁给宸王,只是给太子点教训。” 众人摇着头离开。 此事很快传到了萧璟御耳中。 萧璟御眼底翻滚着冷嘲:“本王倒是好奇,他们到底要演一出什么戏。” 冷风担心道:“会不会是太子和祝将军已经得知王爷是在装无能,所以派祝将军来宸王府调查王爷?若是如此,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归一楼的幕后主子是王爷,甚至知道了王爷的秘密?” “从现在的情况看,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但祝卿安不得不防。”萧璟御眼底浮上冷漠,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对任何事情都不再有感情。 德明宫 德妃见儿子和祝卿安一起走进来,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不管祝卿安还会不会对太子回心转意,只要时不时让他们一起来她这里,外界的人便会认定他们依旧相爱,萧璟御也会防着祝卿安。 “母妃。”萧璟盛恭敬地行礼。 “德妃娘娘。”祝卿安语气清冷,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冷漠和疏离。 “卿卿来了,本宫让人安排了早膳,你许久没与本宫一起用膳了,本宫甚是怀念呢!”德妃语气温柔道。 祝卿安却懒得与她虚与委蛇,直言道:“德妃娘娘有什么事直说吧!末将军职在身,没那么多时间。” 德妃见她这个态度,不悦道:“本宫好心请你过来一起用膳,想挽回与你的关系,你这是什么态度?” “既然如此,德妃先把末将体内的毒解了,以示诚心,末将再考虑要不要和你重回原来的关系。”祝卿安不客气地回怼。 经历前世的事,她真的看不惯他们虚伪的嘴脸。 “卿卿,你怎么能与母妃这个态度说话,母妃是长辈,你不可对她无礼,快道歉。”萧璟盛还像以前那般,对祝卿安说教。 祝卿安被逗笑了:“看来太子知道德妃给我下毒的事,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纵容你的母妃给我下毒,还让我对她尊敬,你们母子二人把我当傻子耍呢?” 前世的自己可不就是傻子,只会舞刀弄枪,一点没看出他们的阴谋。 “卿卿,母妃不会伤害你的,她只是怕你被萧璟御骗,才会给你下毒提醒你,让你时刻防备着萧璟御,万一他并非我们看上去的那般无能,将来对孤来说是最大的威胁。”萧璟盛苦口婆心地解释。 “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不管将来谁继承大统,我效忠的都是大盛,如今我嫁给了他,倒是希望他真有能力。”即便没有,她也要将他培养成有能力的人,抢走萧璟御的储君之位,取而代之。 德妃听了愤怒地威胁:“祝卿安,你别太狂妄了,你体内可有本宫下的毒,若你不听本宫的,很快没命。 听说今日在朝堂之上,你针对太子,抢走了他管理国安司的权利,你现在便找皇上说,你管不了国安司,再给太子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否则——七日的解药别想拿到。” 祝卿安听了她的威胁,不怕反笑了,随即脸色一沉,冷声道:“看来德妃娘娘忘了末将之前与你说的话。 你们认识末将这么多年,对末将并不了解,末将最讨厌被别人威胁,若我真的只剩几天的寿命了,你说一个将死之人会用这最后的几天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德妃听到这话有些怕了:“你别胡来,这里是戒备森严的皇宫。” “皇宫又如何?我又没打算逃走?反正也活不了,在死之前,我又怎会让害我的人活着? 你要伤害我的家人,我又怎会让你在乎的人好过呢!反正都是一死,一起下地狱好了。”话落,祝卿安一把钳住了萧璟盛的脖子。 反正她进来的时候,德妃已经屏退了宫人,现在殿内只有他们三人,她又何必顾忌。 “祝卿安,你干什么?你放了太子。”德妃激动地站起来。 第24章 王妃来叫王爷起床 “卿卿,你莫要冲动,若是你伤害了孤,祝家将会被满门抄斩,萧璟御也会被你连累。”萧璟盛看似劝说,说出的话却在威胁。 “无妨呀!既然是一家人,不能同生,能一同死,大家会乐意的。 不过末将一定会兑现之前恐吓德妃娘娘的话,带上太子殿下,还有长宁公主。”祝卿安笑眯眯的说出这番话,然后加重手上的力道。 萧璟盛的脸色涨红,表情痛苦。 德妃怕了,喊道:“祝卿安,你快松手,我这里有缓解的解药,给你。” 拿过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打开,里面有一粒黑色的药丸。 “我要解药,多日过去了,解药也该制作出来了。”祝卿安冷声命令。 德妃一脸为难道:“此毒解药难制作,还未炼制出来,本宫现在只有缓解的药,不过你放心,本宫已经催他们尽快制作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制作出来。 本宫发誓,一定能制作出解药。” “德妃娘娘最好别耍花招,否则——末将可不敢保证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来。”祝卿安大掌一伸,一股强劲的内力朝德妃吸去,德妃手中的木盒被吸到祝卿安手中。 德妃吓得跌坐在贵妃椅上。 祝卿安推开萧璟盛,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贱人,贱人。”德妃气愤地大吼。 萧璟盛大口呼吸,来缓解体内缺失的氧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气愤地骂道:“祝卿安这个贱人,以前竟不知她如此心狠手辣。” “她竟敢威胁我们,反了她,本宫绝不能让她活。”德妃气愤的将旁边方几上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来发泄心中的憋屈。 “母妃,儿臣觉得她还是爱儿臣的,因爱而不得,才会如此,再给她一次机会,儿臣定能让她回心转意。”萧璟盛自恋道。 德妃看向儿子的脸,心里的怒气渐渐散去:“盛儿言之有理,盛儿年轻英俊,多少女子对你思之如狂,欲罢不能,祝卿安因爱生恨,皆因太爱你,你想办法让她成为你的女人,她定会对你言听计从,然后携十万祝家军助你。” “母妃放心,儿臣定能赢回她的芳心。她越是针对儿臣,说明她心里越在意儿臣。”萧璟盛自信道。 德妃赞同地点点头。 然后便见云挽柔带着孩子走进来。 “儿臣参见母妃。”云挽柔盈身行礼,身后跟着嬷嬷,孩子嬷嬷抱着。 被祝卿安惹一肚子气的德妃,现在看到云挽柔,心里有诸多不满:“怎么这么早便过来了?” 云挽柔陪着笑脸道:“回母妃,谕儿想祖母了,一早醒来便手往外指,要来看母妃。” 看到孙子,德妃脸上露出了笑容:“快把谕儿抱过来。” 云挽柔接过嬷嬷手中的孩子,亲自抱到德妃面前。 德妃接过孩子,脸上露出慈爱的笑:“这孩子和盛儿小时候一样。” “道长说谕儿的命格好,将来注定不凡。”云挽柔抓住机会便夸孩子,讨德妃欢心。 “太子的孩子,自然是不凡的。”然后看向云挽柔,有些不满道:“你也不要整日都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身为太子侧妃,不但要把太子府打理好,也要替太子分忧,若你有祝卿安那样的能力,太子得省多少心。” 云挽柔听了这话,心里是不快的,她就是听闻祝卿安和太子一同来了德妃宫里,才带着孩子急忙赶来的,现在德妃却拿她和祝卿安比,但她又不能反驳,只能恭敬地回道:“是,儿臣会多学习。” “听闻金玉阁来了一批新首饰,你待会出宫看看,选两套最好的,拿来给本宫。”德妃不客气地要求。 云挽柔一脸为难:“母妃,金玉阁的首饰价值连城,两套最好的,应该不便宜。” 金玉阁的首饰,是出了名的贵,自然也是最好的,每次上新首饰,后宫娘娘和京城贵妇们争相抢购,随随便便一套,都要上千两银子,最好的,价格自然极高,她的嫁妆拿出了大部分给太子修缮府邸,再拿去买首饰,就所剩无几了。 “怎么,你身为本宫的儿媳,连两套首饰都舍不得送?本宫不嫌弃你身份低贱,让你做盛儿的侧妃,你却连这点孝心都没有。 以前金玉阁来新品,祝卿安都会让金玉阁的老板挑最好的送到宫里给本宫,每次少说也得送三五套,你倒好,两套都舍不得。 别以为有了孩子将来就能坐上太子妃之位,哪个女人不会生孩子,主要看你的表现。”德妃直接把孩子塞回她怀中。 云挽柔心中有无限委屈和嫉妒,祝卿安身为将军,不但有俸禄,每次打胜仗,皇上都会赏她黄金万两,加上她的父兄以前立下很多战功,赏赐自然不会少。 他们救太子牺牲后,皇上也赏了很多抚慰金,所以她不缺钱。 可她什么都没有,父母兄长根本帮不了她多少。她嫁给太子的嫁妆,都是外祖母问祝卿安的母亲要的。 凭什么她祝卿安生来什么都不缺,而她不但要寄人篱下,还没有好的娘家。 “母妃放心,您喜欢,儿媳定会买来送您。”云挽柔陪着笑脸讨好。 德妃这才满意地笑了:“母妃就知道你孝顺,只要你好好表现,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属。” “谢母妃。”祝卿安,我一定要把你踩在脚下,我一定会坐上太子妃之位,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让你和祝家死无葬身之地。 宸王府 祝卿安回到府中,听闻萧璟御还未起床,朝服都未换,便直接杀到了他住的君正院。 其实萧璟御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相反,他每天很早起来,他的房间有个密室,他每日起来后,会在密室里习武锻炼,因要对外营造一个废物无能的形象,所以每天都会很晚出房间,别人便以为他每天睡到日上三竿。 听说祝卿安来了,赶紧躺到床上。 “砰!”祝卿安直接踹开了房门,大步来到内室。 站在床前伺候的追云吓得一哆嗦,恭敬地行礼:“王妃娘娘。” “什么时辰了,还不叫王爷起床?”祝卿安冷声质问。 追云赶紧找个借口道:“王爷昨晚回来得太晚,回来后又看了许久的书,睡得晚,所以早上才没起来。” “看书?看什么书?”祝卿安半信半疑,这货知道刻苦学习了? 追云视线落在罗汉榻的木箱上,昨晚王爷带着这个木箱回来,他问是什么,王爷说是书。 “木箱里的书,王爷昨晚回来,看得认真又刻苦。”追云手一指,一脸认真道。 侧身装睡的萧璟御惊呼大事不妙。 “什么书这般引人入胜?”祝卿安的好奇心被勾起,迈步朝窗下的罗汉床走去,伸手打开木箱。 看到木箱里真的是书,祝卿安心中有一丝欣慰,伸手去拿木箱里的书。 萧璟御装不下去了,蹭一下坐起来,跳下床,冲到罗汉床前,夺走祝卿安手中的书。 动作一气呵成,快速又敏捷,看得追云瞠目结舌,不解王爷为何反应这么大。 “不准看。”萧璟御将书抢走,大声说。 祝卿安本只是好奇,见他反应如此大,怀疑这书有问题,伸出手,语气冷漠地命令:“把书拿过来。” 第25章 宸王看羞耻的书 “不行,这是本王的书,你没资格看。”萧璟御将书紧紧捂在怀中。 “既然是书,我为何不能看,拿过来。”祝卿安懒得与他废话,直接上手抢。 “不给,祝卿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抢本王的东西,放手。”萧璟御和祝卿安抓着书,用力拉扯。 “到底是什么书,如此见不得人?”祝卿安怕他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才会执意要看,只是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着懦弱无能的家伙,力气这么大。 追云怕王爷挨揍,劝说:“王爷,不过一本书,您就让王妃看看吧!” “你懂什么。”萧璟御坚决不同意。 祝卿安眸子一转,抬脚踢向他的裆部。 萧璟御分心去躲,手中的力道松下来,祝卿安趁机把书抢走。 “不准看。”萧璟御伸手去抢回来,祝卿安抬手去躲,书不慎脱手,掉到地上,被打开了。 书上的画面就这样大咧咧地映入了三人的眼中。 追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冷酷沉稳的王爷竟然看这种书。 祝卿安看到书上不可描述的画面,小脸蹭一下红了,立刻移开视线看向萧璟御。 萧璟御快速弯腰把书捡起来,放到木箱里盖上。 祝卿安的怒火被点燃,气愤道:“你日上三竿不起床,熬夜看的就是这种书?” 追云见状,有眼色地退下了。 “本王没看,追云胡说的。”萧璟御解释,随即道:“你这么晚退朝回来,本王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管本王。” 祝卿安平息下心中的怒火,在罗汉床上坐下道:“退朝后,我去了德妃寝宫一趟,所以回来晚了。” 萧璟御没想到她会坦诚相告,一时觉得自己因此生气有些小肚鸡肠,也在罗汉床前坐了下来,询问:“德妃对你还真好,她应该很希望你和太子重修旧好,你不妨考虑一下。” “闭嘴,我现在是你的王妃,再把我与别的男人扯到一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祝卿安冷声警告。 “你还不是为了气太子才嫁给本王的,本王就是个命不久也的废人,这辈子就这样了,本王只想死前逍遥几年,你无需在本王身上浪费时间。”萧璟御语气随意不羁,漫不经心,好似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 “我会找人帮你医治恶疾,定会延续你的生命,你是皇后嫡子,储君之位应该是你的,为何要拱手相让? 我会助你,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不会被欺负。” “你为何要帮本王?你可知把一块烂泥扶上墙有多难?失败的风险有多大?你大可把这些精力用在太子身上。”萧璟御不着痕迹地审视着她,试探她。 “他不配。萧璟御,帮助你,我有我的目的,只要你无害我之心,我绝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这种性格的女子,应该也不会有男人喜欢,我们可以喜欢合作,不谈感情,各取所需。”祝卿安平静下心情,耐心与他交谈。 今生情爱于她来说一文不值,她只想有权有钱,报前世之仇,保护自己的家人。 “你的目的是什么?”萧璟御好奇地问。 “兵权。祝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为了护住祝家不倒,我必须手握兵权不被抢走。”祝卿安如实道,但她要的权利,不仅限兵权。 “本王怕是会让你失望,本王胸无大志,恐难与你合作,不如你换个目标?”萧璟御提议,虽然她态度诚恳,但他不会轻易相信她。 祝卿安听到这话,气愤地一拍桌子,怒斥:“萧璟御,既然我选择了你,你便没了退路,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他是皇上唯一的嫡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最好的人选,选他,可省去很多麻烦,这也是当初她为何执意要嫁他的原因。 她要让德妃,萧璟盛,云挽柔失去在乎的一切。 “你这人怎么还强买强卖呢!你不讲理,本王不听你的。”萧璟御赌气地扬起下巴。 祝卿安站起身,唤道:“凝霜,把我的赤影枪拿来。” “是。”凝霜拿着赤影枪走进来。 萧璟御吓得站起身要跑。 祝卿安一枪挥过去,直接把人打倒在地。 同时祝卿安的屁股也一阵疼痛:该死,又忘了与这个家伙通感。 “你这个野蛮女,本王要休了你。”萧璟御趴在地上大喊。 “你没资格休妻。从今日开始,每天去工部监工武神殿的建造,从明日起和我一起去早朝,熟悉朝堂。 现在去用早膳,我亲自送你去工部。”祝卿安将银枪往地上重重一放。 萧璟御吓得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认怂道:“去就去,那么凶做什么。” 他的确该进朝堂了,万事俱备,只差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上朝,既然她给了这个机会,他便将计就计。 二人一起来到膳厅,下人已经准备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早膳你就吃这些?”祝卿安不可思议,这一桌子,少说也得四十个菜。 “对啊!享受人生嘛!”萧璟御一脸得意。 祝卿安训斥道:“如此奢侈,将来便是别人诟病的话柄,以后早膳,不能超过四个菜,简单的包子粥就行。” “本王有钱,为何要节俭?”萧璟御反驳。 “钱要用在刀刃上,不是让你肆意挥霍浪费的,你的那些钱都是皇后给你留的嫁妆吧?又能花多久?” “母后的嫁妆里有十几间铺子呢!每月都有钱,父皇每月也会给我俸禄,本王养得起自己,包括你。”萧璟御得意扬扬。 “这些钱留着以后需要的时候用,凝霜,吩咐下去,以后王爷的一日三餐越简单越好,每顿多少菜和饭,我会写个单子给厨房的人。”祝卿安要把他这个奢靡的情况改过来。 “本王不同意。”萧璟御反对。 “憋着,坐下吃饭。”祝卿安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 萧璟御乖乖坐下。 早膳后,二人换上简洁的便装,坐上马车离开王府。 当马车行驶到归一楼前停了下来。 萧璟御有些心虚:“王妃怎么在这里停下了?” “有事要谈,下车。” “本王就不下去了吧?”萧璟御讨好的语气商议道。 “让你下车便下车,少废话。”祝卿安直接拎着他的衣领下了马车。 第26章 宸王形象碎一地 二人一起走进归一楼。 陆长风正在交代掌柜子事情,看到二人进来,一脸惊喜。 王爷平日里在他们面前都是冷漠严肃的,自从娶了王妃之后,常常被王妃教训,但他很少能看到王爷的笑话,都是从冷花容那里听说的。 今天难得遇到王爷王妃同时出现,他得好好招待。 掌柜子并不知道幕后东家长什么样,他们平时没机会见到东家,只知道东家戴着银色面具,与上次那位白衣女子拿来的很像,但他不能确定是不是那张面具,所以当时便禀报给了陆阁主。 但他认识祝卿安,祝将军凯旋那日,百姓都涌到了街道两边迎接,他自然也去看了。 “祝将军,你怎么来了?”掌柜子热情地招呼。 陆长风嘴角勾着笑道:“林掌柜,你这眼神还得好好练,上次让我们寻找银色面具男子的人,便是祝将军。” 林掌柜一脸惊讶:“原来是祝将军,小的眼拙,没认出来。欢迎宸王殿下,祝将军大驾光临。” “别废话了,说正事吧!”萧璟御故作不耐烦道,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不想被陆长风这家伙看笑话。 祝卿安瞪了眼萧璟御。 萧璟御讨好一笑道:“我不是急着去工部任职嘛!” 陆长风看着王爷吃瘪的样子,努力忍着笑。 “多日过去了,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吗?”祝卿安看向陆长风和掌柜子询问。 “我们找——”陆长风看向萧璟御。 萧璟御眸中迸射出寒意警告。 陆长风话锋一转道:“我们找了多日,也未能查到一丝蛛丝马迹,这里是一万两银票,十倍赔偿祝将军。” 祝卿安眉头微蹙,冷声道:“都说归一楼什么人都能找到,也不过如此。” “祝将军说的是,这次的确是我们无能。”陆长风心里委屈啊!是他们无能吗?是他们不敢交出此人。 萧璟御笑着打圆场:“王妃,这也不能怪他们,你堂堂女将军都找不到的人,他们找不到也正常。” “你懂什么,我只是不想利用手中的权利去处理自己的私事,才会找他们帮忙,没想到他们办事能力这么差,看来这幕后东家的能力都是吹嘘出来的。”祝卿安一脸嫌弃。 陆长风一边看笑话,一边打圆场:“其实我们东家的能力很强,这次的事比较特殊。” “特殊在何处?莫不是让你们找的人死了?”祝卿安猜测。 “那倒不是,只是这人比较——狡猾,留下的蛛丝马迹太少了,不好找。”陆长风解释。 祝卿安被他的解释逗笑了:“留下的证据多还需要你们找吗?” 嘎! 陆长风尴尬一笑:“祝将军说的是。” “本将军可以再给你们提供几个线索,那人卑鄙,无耻,下流,戴着银色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用兵器为玄铁扇,喜偷袭,偷袭所用之物为见不得人的粉末状药,你们可以根据这些线索寻找。”祝卿安语气冷漠带着嫌弃。 若不是因他前世攻打萧璟盛,暂时无法确定是敌是友,她定会禀报皇上,让国安司的羽衣卫寻找。 陆长风强忍着笑,感觉都快憋出内伤了,没想到王爷在王妃心中的形象竟是如此恶劣的。 萧璟御的脸黑如锅底,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将他形容的一文不值,用眼神警告陆长风。 陆长风接收到主子的眼神后,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祝将军,这单生意,我们接不了。” “既然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就别为难他们了,咱们赶紧去工部吧!”萧璟御催促。 陆长风再次将银票递过去。 萧璟御拿过银票道:“走吧!” 祝卿安嫌弃道:“这归一楼还是趁早关了吧!” 陆长风陪着笑脸。 萧璟御拉着祝卿安离开。 二人离开后,陆长风大笑出声。 林掌柜不解地问:“陆阁主,祝将军对咱们归一楼如此不敬,您为何还笑?” 陆长风摇摇头道:“没有不敬,祝将军言之有理。” 祝卿安和萧璟御的马车离开后,云挽柔的马车停在了归一楼门口。 祝卿安竟然来归一楼,难道她也是来寻找前世那个戴银色面具男人的? 前世银面男子杀了她,为了避免悲剧重演,今生,她要尽快找到银面男子。 一旦让祝卿安先找到他,与之联手,她和太子危也。 云挽柔走进归一楼。 掌柜子上前热情招待。 云挽柔说明来意:“我要找一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我没有太多线索,但我有他的画像。” 云挽柔的画工很好,按照前世的记忆,将银面男子画了下来。 掌柜子有些蒙圈了,开口道:“这位夫人,我们恐怕——” “夫人这单生意,我们接了。”陆长风走过来,拿过云挽柔手中的画像,剑眉微挑,在心里夸赞:画得还挺像。 “夫人还能提供别的线索吗?”陆长风询问。 “我知道的仅画像上这么多。”云挽柔对此人并不了解,甚至都不知他的来历,前世像是从天而降般,突然就带着大军,势如破竹地攻进了皇宫。 “这么少的线索,很难寻找,价格要高,至少一万两。”陆长风伸出一根手指,他要把刚才赔出去的一万两挣回来,虽说这钱还是在王爷家,但从他们账上划走了。 “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正为钱发愁的云挽柔,见归一楼的人狮子大开口,立刻怒了。 陆长风依旧沉稳冷静道:“夫人要知道,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寻人,要动用多少人脉,等于是大海捞针,这个人若是不在大盛,我们要在九州各国寻找,这可不是一笔小开销。 若是夫人觉得贵,也可找别人,我们归一楼从不强买强卖。” 云挽柔平复下心情,淡淡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能不能找到人?” “夫人可先付三千两定金,我们给您写个收据,等找到人,再付剩下的。若是找不到人,十倍赔偿。”陆长风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 云挽柔稍作犹豫后,给身边的侍女说:“烟儿,付钱。” 烟儿无奈地叹口气,把荷包里的银票拿出来。 片刻后,云挽柔带着侍女从归一楼走出来。 烟儿苦着脸说:“侧妃,这三千两银子是给德妃娘娘买金玉阁买首饰的钱,现在没了,如何买首饰?” 云挽柔心中气愤:前世她虽然嫁给了宸王那个废物,却从未为钱发过愁,今生凭什么祝卿安可以享受衣食无忧的生活。 她知道宸王府的钱放在何处,若是能偷走,短时间内都不会再为钱发愁。 云挽柔眼底划过一抹奸诈的笑,下令道:“去宸王府。” 烟儿一脸不解:“侧妃,宸王和宸王妃都不在府中,现在去宸王府作何?” “就因为他们不在才去的。”云挽柔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第27章 爱钱,爱偷人 林掌柜不解地问:“阁主,这画像上的人好像是东家,您拒绝了帮祝将军寻找,为何要答应帮这位夫人?” 陆长风收起画像道:“祝将军咱们惹不起,但这位夫人看着便没什么能力,反正她也不知道面具下的人长什么样,结果如何,还不是我们决定的。” 林掌柜一脸震惊:“还能这样?”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陆长风勾唇一笑,归一楼做的生意,可不都是光明正大的,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因人而定。 祝卿安亲自把萧璟御送到工部,与工部尚书交谈了一会准备离开,她还要去军营安排将士们的训练,然后再去国安司处理细作被救走之事。 就在此时,追风急匆匆地来报,说是在府中发现了小偷。 祝卿安和萧璟御赶回王府。 “本王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狗胆,竟敢来我宸王府偷东西。”萧璟御的声音从厅堂外传来。 祝卿安和萧璟御一同走进厅堂。 云挽柔被两名侍卫看着,坐在厅堂的圈椅上。 “云侧妃,你怎么在这里?”萧璟御不解。 追云回道:“回王爷,云侧妃就是偷王府银子的贼。” “什么?太子皇兄穷得连侧妃都养不起?”萧璟御一脸震惊。 祝卿安笑了:她真没想到云挽柔会蠢到来宸王府偷银子,她还当自己是宸王妃呢! 前世她把宸王府的银子都拿去养太子了,今生,没有宸王当她的冤大头,想必她手里的银子已经被德妃母子三人榨干了。 德妃母子三人就是吸血鬼,前世她所有心思都在军营和朝堂上,钱财之事并不在意,她的嫁妆和俸禄,赏赐任由他们花。 今生,他们休想从她这里拿走一文钱。 “祝卿安,你少得意。”云挽柔见祝卿安取笑她,愤怒地吼道。 祝卿安秀眉一挑,帅气道:“云侧妃可是京城第一才女,知书达理,端庄高贵,如今却做这种宵小之事,尔无颜,吾自是要取笑。” “才女做贼,这若是写成画本子,定能畅销,该不会云侧妃之前写的诗词都是偷得吧?”萧璟御表情认真的猜测。 云挽柔眼底划过慌乱:“你休要胡说,那些都是我自己写的。” 祝卿安却鄙夷一笑。 云挽柔为了高嫁,很早以前便开始营造自己的人设,花钱买诗词,假装是自己写的,在各种宴会上卖弄,让人以为她才华横溢。 前世在一次查案中,她亲眼所见,为了给她留颜面,没有拆穿她。 “王爷,王妃,这些银票,都是云侧妃从库房里偷的,一共有十万两。”追云把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塞满了银票。 “你们干什么吃的,竟然能让人溜到库房偷银子。”萧璟御训斥。 管家回道:“回王爷,今日王爷和王妃离开王府后不久,云侧妃便来了,说是来看望王妃。 奴才告诉她王妃不在府中,不知何时回来,她说可以等。 奴才也不好赶人,便奉上了茶水点心。 一炷香后,云侧妃说肚子不舒服,要去方便,然后从茅房偷偷溜去了库房。” 萧璟御看向云挽柔,疑惑不解地问:“你好像是第一次来宸王府,怎会知道宸王府的库房在何处?宸王府的库房有两把钥匙,一把在管家手中,一把被本王藏了起来,你是如何打开的库房?王管家,难道是你吃里扒外?引狼入室?” 管家赶紧跪下来为自己辩解:“王爷明鉴,老奴对王爷忠心耿耿,绝不会做这种事,老奴的钥匙在身上呢!” 王管家把怀里的钥匙拿出来。 “王爷,这是从云侧妃身上搜到的另一把钥匙。”追云把另一把钥匙拿出来,如此便证明了王管家的清白。 祝卿安开口:“看来是云侧妃偷到了王爷藏起来的那把钥匙。” 前世宸王府的库房都是云挽柔管理,她自然知道库房的位置和萧璟御藏钥匙的地方。 萧璟御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对钱财不在乎,库房外有两个石狮子,其中一个石狮子的肚子下面有个暗格,钥匙便藏在那里,云挽柔按照前世的记忆,找到了钥匙,进了库房。 “没想到云侧妃还是做贼的一把好手,不但会偷人,偷钱也是行家,高。”萧璟御朝她竖起大拇指。 “既然人赃俱获,交给官府处理吧!按照大盛律法,入室偷盗,以偷盗钱财的多少判刑,十万两白银,至少要判十年以上。”祝卿安直接搬出了律法。 云挽柔慌了,气愤道:“祝卿安,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你,是你先毁坏太子府在先,趁着我与太子不在府中,搬走太子府的东西,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你凭什么把我送去官府?若我有罪,你也同样有罪。” 祝卿安嘲讽地笑了:“我去太子府是拿走属于我的东西,你来宸王府便是偷,怎能一样。” “谁说我要拿走,我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们,我才不稀罕这点钱呢!”云挽柔傲慢地扬起下巴。 萧璟御冷笑一声道:“云侧妃这脸皮,做贼可惜了,侧妃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什么意思?”祝卿安询问。 萧璟御解释:“就是侧妃这么厉害,咋不上天呢!” 祝卿安夸赞道:“王爷所言极是。” “你们——哎呦!我胸口好痛。”云挽柔捂向自己的胸口,开始装病。 “哎呀!本王的心,本王的肝,本王的肺,本王的胃——”萧璟御抬手一一捂住自己所说的几个部位。 祝卿安扶住他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王爷,您该不会是被云侧妃气的恶疾发作了吧?”追云猜测。 “你们少讹人,我可没气他。”云挽柔顿时恢复了正常,毕竟她的病是装的,萧璟御是真的有病。 萧璟御姗姗来了句:“都没事。” 祝卿安笑了,其实她早就猜到他是装的,因为他们通感,他说的那些部位若是真的痛,她也会痛的,刚才她根本没感觉到痛意。 “你——”云挽柔差点被气吐血,前世竟不知他如此讨厌。 前世他们做了一年的夫妻,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萧璟御黑白颠倒,白天睡觉,晚上出去风流,她则私会太子作乐,二人互不干涉。 没想到今生他竟会如此羞辱她。 “王妃,你说如何处置此贼人?不如——”萧璟御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不如什么?”祝卿安好奇地问。 “不如将她秘密处置了吧!本王与醉香楼的老鸨很熟,她那里现在正缺人呢!既然她喜欢偷人又喜欢钱,送去那里,正好可满足她这两个爱好。”萧璟御提议。 第28章 王爷,王妃欠的风流债找上门 云挽柔听到这话大怒:“你们敢,我可是太子侧妃,是皇长孙的生母,你们若是敢把我送去那种肮脏的地方,太子和德妃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是有辱皇室名声,皇上也会严惩你们的。” 祝卿安白了眼萧璟御,也只有他能想出这种馊主意,不过云挽柔说的没错,虽然她有错,但为了皇室颜面,此事不能声张,否则丢的不止是太子的脸,还有皇室颜面,一旦惹皇上不悦,对他们不利。 “为了皇室颜面,此事不宜声张,派人将云侧妃送去宫里,交给皇上和德妃处置。”祝卿安下令。 这样既体现了他们对皇室颜面的重视,也让皇上和德妃对云挽柔失望,她再让人偷偷把这件事在千金贵妇圈传开,云挽柔定会被人嫌弃。 皇上和德妃得知此事后很生气,但宸王和宸王妃的做法却赢得了皇上的称赞,赏赐了他们。 皇上把这事交给了德妃处理。 “云挽柔,你也太丢人了,身为皇兄的侧妃,竟然跑去废物的府中偷银子,皇兄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萧长宁嫌弃地嘲讽。 云挽柔委屈道:“儿臣也是想帮殿下出口气,祝卿安将太子府的东西几乎搬空了,儿臣想着趁他们不在,把他们的家也偷了。” “蠢货。”德妃气得大骂:“你和她的情况一样吗?太子府的那些东西的确是她置办的,她无情收回,别人不会说她,宸王府的东西是你置办的吗?你这么做,只会让别人取笑太子。” “母妃息怒,儿臣知道错了。”云挽柔知道自己没理,乖乖认错。 “也不知道你当初给皇兄下了什么迷魂药,皇兄居然会喜欢你,要家世没家世,要钱没钱,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连偷鸡摸狗的事都做得出来,真是丢人现眼。”萧长宁继续嘲讽。 云挽柔听了,暗暗握紧了拳头。 “真是上不了台面,既然知错,就要受罚,去外面跪着,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准起来。”德妃的嫌弃之情毫不掩饰。 云挽柔能明显地感受到她的情绪,恭敬道:“是。”起身朝外走去。 萧长宁却继续向德妃埋怨:“母妃,你给皇兄选女人的时候可得了解清楚,祝卿安那种野蛮没教养的不行,云挽柔这种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的也不行。” “还不是因为她有了你皇兄的孩子,我才同意她嫁给你皇兄。” 云挽柔听了,心中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给她买首饰,帮助太子,她们却一点不理解她。 “启禀娘娘,国宁公主回宫了。”吕德福进来禀报。 德妃听了,眼露笑意:“很好,吩咐御膳房,准备国宁公主爱吃的菜,本宫要与国宁公主一起用膳。” “是。”吕德海退下了。 萧长宁不满道:“母后,墨国宁不过是一个养女,她回来有什么可高兴的?” 德妃拉过女儿的手安慰道:“傻孩子,这点醋你也吃,母妃高兴,是因为她回来,母妃便可利用她让祝卿安对你皇兄回心转意,她可是祝卿安唯一的好友,让她在祝卿安面前帮你皇兄说好话,祝卿安定能听进去。” “母妃,你不是讨厌祝卿安吗?为何还要撮合她与皇兄?”萧长宁满脸嫌弃和不屑。 “母妃虽然不喜欢祝卿安,奈何她手握兵权能助你皇兄,她手中也不缺钱,有她在,咱们想要什么衣服首饰,她都能买得起,这样一个冤大头,放弃了岂不是可惜。”德妃满脸算计道。 萧长宁叹口气道:“好吧!我正好看上了金玉阁一套价值万两的首饰,等她与皇兄和好后,让她给我买。” “放心,她会买的。”德妃拍拍女儿的手,母女二人得意地笑了。 云挽柔以为德妃也就是象征性地惩罚她一会儿,没想到她这一跪便是一天一夜,夜里还下了雨,直到她体力不支晕倒,才被宫人扶进殿里。 德妃刚起床,坐在宝座上,打着哈欠。 “母妃。”云挽柔声音虚弱地唤道。 德妃故作惊讶地询问:“柔儿,你这是怎么了?” 吕德海禀报:“娘娘,云侧妃从昨个上午一直跪到了现在,方才晕倒了,奴才让人将她抚了进来。” 德妃满脸心疼道:“你这孩子,怎么跪了这么久,本宫让你跪着,并未让你一直跪着,你跪一会儿回去便是。” 云挽柔虚弱道:“母妃说,没有您的命令,儿臣不准起来,儿臣不敢忤逆母妃的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都怪母妃,昨日国宁公主回宫,母妃陪着她用膳说话,忘了这事,柔儿不会怪母妃吧?”德妃满脸自责。 “儿臣不怪母妃,是儿臣错了,母妃惩罚儿臣是应该的。”云挽柔跪在地上,身子歪歪斜斜的,感觉下一刻便会晕倒。 德妃走上前,亲自把她拉起来,心疼道:“可怜的孩子,心疼死母妃了,吕德海,派人送柔儿回去,挑一些补品带着,给柔儿好好补补身子。” “是。” “谢母妃。” “回去吧!”看到她这个样子,德妃心情大好。 云挽柔强撑着没有立刻离开。 国宁公主从漠北祭祖回来了,她与祝卿安交好,德妃定会让她帮忙撮合祝卿安和太子,她决不能让祝卿安把太子抢走。 “母妃,儿臣知道您一直想除掉宸王,儿臣有一计。”她现在必须证明自己的能力,让德妃知道,她也能帮助太子。 “哦!说来听听。”德妃并不报太大希望。 云挽柔凑近德妃低语。 德妃听后眼睛都亮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拉着云挽柔的手,欣慰道:“柔儿不愧是才女,心思缜密,想法奇特,这个办法极好,不但能除掉宸王,还能趁机治罪祝卿安。” “只要能帮到殿下,柔儿便心满意足。” “好孩子。吕德福,把本宫珍藏的千年人参拿给柔儿补身子。”德妃轻拍她的手,一脸宠溺。 云挽柔松了口气:“谢母妃。” 宸王府 祝卿安和萧璟御正在厅堂里说话,管家进来禀报:“王爷,王妃娘娘,外面来了一位公子和一位姑娘,说是找你们。” 二人听到这话立刻看向彼此,异口同声道:“萧璟御,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了风流债?” “祝卿安,是不是你在外面欠的风流债?” 管家一脸懵逼,这是他能听的吗?他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第29章 宸王冲进王妃浴室 管家为了保命,赶忙解释:“回王爷,王妃娘娘,姑娘是找王妃娘娘的,公子是找王爷的。” 萧璟御:“你还男女通吃。” 祝卿安:“你真是不挑食。” 管家觉得自己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知道了太多秘密。 “王爷,王妃娘娘,人——你们要见吗?”管家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问。 “见。” “见。”二人再次异口同声。 “是。”管家逃命似的退下了。 “祝卿安,本王如此英俊不凡,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放眼九州,有比本王长得更好看的男人吗?”萧璟御自信满满道。 祝卿安打量着他的脸,视线往下,顺便打量了下他的身材,这家伙说的没错,放眼九州,的确没有比他外形更好的男人。 “萧璟御,我告诉你,我除了那晚中药和别的男人有染外,我在外面没有任何人,不论男女,你少用你肮脏的心思想我。”祝卿安解释。 萧璟御也觉得她不是那种乱来的女子,从她与太子订婚那么多年依旧是清白之身,没有在大婚前把自己的清白之身交出去,足以说明她是洁身自爱的女子。 “我——我知道了。”萧璟御的气势弱下来,他在外面也没有乱搞,只是现在无法解释。 很快便见一对年轻的男女走了进来。 “师姐。”祝卿安开心地朝蓝衣女子跑过去。 “卿卿。”傅思颜抱住祝卿安,二人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战兄。”萧璟御朝男子走过去,也给了男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战少瑜拍拍他的后背道:“殿下,好久不见。” 随即萧璟御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兄弟战少瑜,九州最厉害的治伤高手,不管一个人伤得有多重,只要被他医治后,都能恢复如初,本王之前双腿废了,便是他治好的。他定能治好你哥哥的腿疾。” 祝卿安听了很是感动,原来他说会找人治好哥哥的腿,不是随便说说。 祝卿安拉过自己的师姐介绍道:“我师姐,神医谷最有名的美女神医傅思颜,九州最厉害的毒医。可制毒,可解毒,可医人,医毒双绝,定能治好王爷的恶疾。” 萧璟御也被感动了,然后无奈一笑道:“本王的恶疾生来就有,治不好,国师都说本王活不过二十五,王妃无需浪费精力。” “谁说天生恶疾就治不好,不试试怎么知道。”祝卿安可不是轻易认命的人。 “若殿下体内的恶疾不是病,而是中毒呢?”傅思颜云淡风轻地说出一句话。 萧璟御和战少瑜相视一眼,眸中皆划过震惊。 一开始,萧璟御也以为自己的恶疾是天生的,直到十岁那年,他被宫人从城楼上推下来,双腿断了,御医说双腿废了,终身不能再行走,父皇担心他在宫里再受到伤害,便将他送去了京城外的行宫养伤。 在那里,战少瑜和他的师父来找他,母后对战师父有恩,所以他们专程来医治他的腿。 在医治腿的过程中,他恶疾发作过一次,战师父帮他检查后确定恶疾其实是中毒,在他刚出生,便有人给他下了毒。 他的腿被治好后,他们师徒二人便开始研究他体内的毒。 此事被德妃知道了,派杀手暗杀他们。 战师父为保护他们被杀手杀害。 幸好外祖父派来的人及时赶到,救了他们。 为了战少瑜不被他连累,萧璟御让外公的人将他送走。 而他则被接回了宫里。 这些年,战少瑜一直在研究他体内的毒,依旧没有找到解毒之法,只能在他毒发时,给他用一些驱寒的药缓解痛苦。 傅思颜竟然在未把脉的情况下,便可看出他体内的恶疾不是病,而是毒,让他们不得不震惊。 于是萧璟盛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两个医痴迫不及待地交谈起来。 夜幕降临,君正院 冷风走进来,手中拿了一个小竹筒,恭敬地递过去:“王爷,暗卫来的密信。” 萧璟御接过来,拆掉竹筒上的密封纸,取出里面的纸条,上面简单的一行字:西华国四皇子为祝将军秘密来大盛。 萧璟御将纸条放到烛火上点燃,放进香炉里,起身来到窗前。 今晚的夜很黑,如浓墨泼染般,他目光投向那无尽的黑暗中,此刻的心情如这夜色般深沉。 他自认为看人的眼光很毒辣,为何面对祝卿安,却看不清她。 她身为大盛的将军,为何频频与西华国的四皇子走得那么近? 西华国,是他最想除掉的一个国家,等他拿到属于他的东西后,他一定会挥兵西华国。 而她则一直支持与西华国建交。 萧璟御不知不觉竟来到了祝卿安的住处外,见她房内还亮着灯,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他们成亲多日来,他第一次来她的住处,厅堂里没人,萧璟御迈步朝内室走去。 内室也未看到祝卿安的身影。 难道她已经迫不及待去见西华国四皇子了? 萧璟御脸色冷沉下来,转身欲离开。 “砰!”屏风后传来声响。 萧璟御第一反应是刺客,想也未想冲了过去。 祝卿安正在屏风后的大木桶中沐浴,听到脚步声,从浴桶中起身,伸手去拿衣服时,不慎将放在木桶边添水的木勺碰掉了。 萧璟御这个时候冲了进来。 只见祝卿安一丝不挂站在浴桶中,他的眼神瞬间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一时间忘了反应,愣在了原地。 祝卿安的肌肤在水气的蒸腾下显得格外娇嫩,如羊脂玉般洁白。 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上,水珠顺着发丝滑落,滴在她的肩膀上,顺着肩膀,一路往下滑落,更增添了几分温柔性感,与平日里的她判若两人。 她的脸庞因为热气而泛着红晕,眼神中透着一丝羞愤和惊讶。 萧璟御不禁看呆了,心跳莫名加速。 祝卿安恼怒:“登徒子。”抬手要朝他挥掌时,想到与他通感,硬生生忍下了,愤怒地扯过一旁的衣服,朝他扔了过去,正好盖在了他的头上。 祝卿安扯过衣服,快速裹到身上。 萧璟御吓得不敢动,直到祝卿安来到他面前,扯掉他头上的衣服。 见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暗暗松口气。 刚沐浴好的她,宛若一朵出水芙蓉,清新脱俗,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钻进鼻腔,让人心旷神怡。 第30章 宸王的欲望和冲动 她身上的白衣质地柔软,轻盈如雪,衣袖宽松飘逸,领口恰到好处地露出她修长的脖子和迷人的锁骨,与平日里一身劲装的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美。 此刻的她温柔优雅,丝毫看不出女将军的影子,但眼底划过的凌厉和寒光,瞬间让人畏惧。 “萧璟御,你竟敢偷窥我沐浴,你是不是活腻了?”祝卿安的眼神在喷火。 萧璟御终于回过神来,解释说:“你别胡说,本王从未想过偷窥你,本王听到这里有动静,以为是刺客,才会冲进来,不知道你在这里沐浴。” “刺客?如果真的有刺客,你觉得你能做什么?”祝卿安鄙夷道。 “本王——反正本王没想过偷窥你,本王身边美女无数,才没兴趣偷窥你呢!”萧璟御为了给自己找回面子,傲娇地扬起下巴。 祝卿安忍着怒气质问:“这么晚了,你为何出现在我的住处?” “本王随便逛逛,便走到了这里,这里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想去哪便去哪。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若真想看你,还需要偷窥吗?本王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甚至让你侍寝。”萧璟御竟然手欠地去摸祝卿安的脸。 “找死。”祝卿安一拳挥过去,直接把他打倒在地。 同时祝卿安的脸也一阵疼痛,忍不住捂住脸,表情痛苦。 萧璟御捂着脸,见祝卿安与自己做同样的动作,愤怒地指控:“祝卿安,你不但打本王,还学本王,你太过分了。” “谁学你了,我也很痛。”祝卿安气愤地回怼,真的不想打他,可真的忍不住。 “你痛的应该是手,你捂脸做什么,分明就是羞辱本王。 哎呦!本王的腰好痛,好像摔断了,祝卿安,你快把本王拉起来。”萧璟御朝她抬起手,眼底划过一抹坏笑。 “腰断了?”祝卿安眼底划过一抹狐疑。 “本王的腰好痛,你可知男人的腰有多重要,若是废了,你得负责一辈子,快点把本王扶起来。”萧璟御催促。 祝卿安走上前,伸手去拉他。 萧璟御坏坏一笑,握住她的手后,一个用力,祝卿安顺着这股力道,朝他身上倒去。 萧璟御眼底划过一抹计谋得逞的笑,祝卿安倒进他怀中时,突然低头,直接用头撞他的鼻子。 “啊!”萧璟御痛地大叫一声。 祝卿安的鼻子也一阵酸痛,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这家伙不教训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她预料到了他要使坏,所以有所防备,故意顺着他的力道跌倒,因为通感,才只撞了他的鼻子,否则,直接把他的脑袋开瓢。 “萧璟御,敢算计我,自作自受。再有下次,便不止是撞一下那么简单了。”祝卿安准备起身。 萧璟御气不过,突然握住她的肩,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阻止她离开。 “祝卿安,撞了本王就想走。” 祝卿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忘了反抗,眼睛直直地注视他。 一脸得意的萧璟御与她的眼神对视后,笑容僵在了唇边。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地上,精致的五官与他近在咫尺,二人的呼吸甚至都纠缠在了一起。 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看着身下如此美丽的女子,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涌现那晚缠绵的画面。 他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狂热,呼吸变得急促,热气喷在她的脖颈上,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试图起身,没想到萧璟御的力量那么大,让她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 她瞪向他,注视着他的眼睛,竟在他的眸中看到了欲望和冲动。 祝卿安心中一片慌乱,抬手去推他。 萧璟御竟鬼使神差地摁住了她的手,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 当二人的唇触碰到一起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感觉在祝卿安心头萦绕。 祝卿安心中一阵凌乱,理智被这个吻夺去,跟着心中的感觉走,抬手抱住他,想要解开心中疑惑。 “小姐。”闹闹拿着衣服走进来,看到地上的一幕,震惊道:“奴婢还有事,奴婢告退。” 二人游走的理智被拉回,萧璟御猛地抬起头。 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无比。 萧璟御没想到自己竟会冲动地吻她,心中一片慌乱,嘴欠地解释:“这是你撞本王鼻子的惩罚。” 祝卿安听到这话怒从心中起,一把将他推开。 然后便见萧璟御被踹了出来。 闹闹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幕,直摇头。 萧璟御见状,冷声质问:“你摇头作甚?” 闹闹嘟起嘴替小姐抱不平:“王爷,您是不是平日里纵欲过度,身体亏空太厉害,所以房事不行,这么快就结束了,小姐肯定不满意,所以把你踹出来。” “休要胡言,本王身体好着呢!分明是你家小姐如母夜叉,让人——没兴趣。”萧璟御为了男人的面子,强行挽尊,丢下这番话离开。 闹闹气的跳脚,走进房间,气愤地埋怨:“小姐,王爷竟然说你是母夜叉,对你没兴趣,你真该好好揍他一顿。” “你想让你家小姐被一个风流的家伙惦记?他对我没兴趣,我应该高兴。”祝卿安已经平静下心情,坐在桌前品茶。 她自认为平日里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脾气,唯独萧璟御,能轻易挑起她的怒火。 不过她心中有个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今晚是她与萧璟御第一次亲密接触,为何会有熟悉的感觉? 萧璟御回到君正院后,心情更乱了。 他居然吻了祝卿安,他向来都是厌恶女人的,为何面对祝卿安时,总是情难自控? 大业未成,不可沾染儿女之情,他的人生不允许他有任何牵绊。 今晚只是意外,以后绝不可再发生这种事。 次日一早,祝卿安比以往起得要早一些,换上朝服后,来到君正院。 见萧璟御房间的门还紧闭着,有些不悦,迈步要进去,追云从房内出来,恭敬地行礼:“参见王妃娘娘。” “王爷还未起床?”祝卿安迈步要进去叫他。 追云移动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王妃娘娘,王爷已经醒了,马上起床,您现在进去不方便。” “有何不方便?”祝卿安不解。 追云尴尬一笑道:“王爷睡觉的时候不喜欢穿衣服,现在——一丝不挂。” 其实王爷已经醒了,此时正办正事,所以他只能找个理由拦住王妃。 祝卿安听他这么说,尴尬地轻咳声道:“你去告诉王爷,本将等他半刻钟,迟了休怪本将不客气。” “王爷,你好坏啊!”一道娇滴滴的女人声音从萧璟御的房中传出。 第31章 宸王房里的女人 祝卿安一个冷冽的眼神看向追云。 追云吓得当时就愣住了原地,像是被人点了穴般,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祝卿安一把推开他,走进萧璟御的住处。 追云急得捶胸顿足:完了完了,王爷小命不保。 祝卿安走进来,看到的画面便是,一个妖艳美丽的红衣女子趴在萧璟御身上。 萧璟御衣衫不整,女子正在扯他的衣服。 “冷花容,你找死。”萧璟御呵斥。 看到祝卿安进来,萧璟御慌得赶紧推开身上的人,怒视冷花容一眼,立刻走到祝卿安面前解释:“王妃,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冷花容眼底划过得意的笑,其实她是故意的。 听到祝卿安的声音,她故意发出暧昧的声音,引她进来。 见她进来,趁王爷不备,将他扑倒,造成误会,他倒要看看这两个榆木疙瘩心底到底有没有彼此。 “砰!”祝卿安气愤地朝着他的脸,一拳打过去。 “啊!”萧璟御被打倒在地。 祝卿安忍着自己脸上的疼痛,怒视他。 “王爷。”冷花容赶紧扑过去搀扶,不悦地看向祝卿安埋怨:“王妃娘娘好大的胆子,竟敢打王爷,王爷身份尊贵,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您如此善妒,怎配做宸王妃。” “你闭嘴。”萧璟御瞪向冷花容,若是眼神能杀人,冷花容此刻已被千刀万剐。 “这么说你想取而代之?一个青楼花魁,也想与本将争一争?”祝卿安利眸扫视一眼冷花容,一脸不屑。 冷花容站起身,一脸自豪道:“王爷说,他最喜欢的人是奴家,娶王妃是无奈之举。” “冷花容,你找死是不是?”萧璟御眼神威胁。 祝卿安愤怒的心情,瞬间便冷静了下来:是啊!他们的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他们只是合作关系,有什么资格干涉他的私生活。 “王爷,早朝要来不及了,我到外面等王爷,王爷抓紧时间。”祝卿安平静地说完这番话后离开。 萧璟御一脸疑惑:刚才她明明那么生气,为何突然便平静了? “唉!”冷花容无奈地叹口气。 萧璟御站起身,眼神严厉地看向他质问:“你方才为何要那么做?” 冷花容被萧璟御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道:“属下只是想帮王爷试探一下王妃是否在意您。” “试探?”萧璟御审视着他的表情,最终信了,轻咳声,不自在地问:“试探结果如何?” 冷花容又往后退了一步,尴尬一笑道:“王爷好像对王妃上心了,王妃对王爷,好像没有。” 萧璟御听到这话,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怒火,傲娇道:“本王怎么可能对一个悍妇上心,别以为你天天在风尘场上就很了解感情之事,以后没事不要来府中汇报事情。” “王爷,人家起个大早来向您汇报事情,勤勤恳恳,您怎能对人家这么凶。”冷花容娇声埋怨,搔首弄姿。 萧璟御冷冷一笑道:“又想去哭丧?” “属下告退。”冷花容立刻恢复正常,赶紧溜了。 以前是故意营造风流不羁的形象,才会让她来府中汇报事情,让人误会,以后必须阻止。 祝卿安在院子里等萧璟御,见冷花容像是被狗撵了似的,急匆匆跑出来,心中不解。 “冷姑娘这么快就服侍好王爷了?”祝卿安语气温和地问,当女人的视线不再盯着男人,会发现身边的一切都会变美好。 比如眼前的“她”,真的很美,赏心悦目。 “王爷不让奴家服侍,自从王爷娶了王妃,心思便都在王妃身上,看得出王爷对王妃很上心。”冷花容想趁机撮合一下,省得榆木脑袋的王爷只顾傲娇,错过良缘。 祝卿安笑了:“冷姑娘无需刻意讨好本将,若你与王爷两情相悦,将来我可成全你们。” 冷花容尴尬一笑道:“其实奴家觉得,还是待在醉香楼比较舒服自在。奴家就不打扰王妃娘娘了,告辞。” 冷花容无奈地叹口气:王爷追妻路任重而道远啊! 半刻钟后,萧璟御从房中走出来。 他身着一袭降紫色王爷朝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降紫色的衣料华美而高贵,上绣用金线绣着精美的图案,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宝石。 腰带上还挂着一块玉佩,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 墨发束在华贵的玉冠中,整个人看上去,尊贵无比。 此刻的他,与平日里那个吊儿郎当的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那么一瞬间,祝卿安觉得,眼前的萧璟御,才是真正的他,沉稳严肃,冷漠强大。 “如何?有没有被本王英俊潇洒的外表迷住?”萧璟御敞开双臂,一脸得意的炫耀。 祝卿安心中的幻想瞬间破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你等等本王,本王第一次早朝,这般打扮,是否妥当?”萧璟御追上祝卿安的脚步询问。 “嗯!”祝卿安淡淡应了声。 萧璟御又道:“你也应该好好装扮一下,腰带上佩块玉佩,会让整个人贵气起来,朝靴上若是能镶嵌一圈珍珠,会让你的脚更秀气可人,还有——” “宸王殿下,我们现在是去早朝,不是去比美。 还有,穿朝服有规定,不得擅自改变朝服的款式,颜色,尺寸,配饰,若你不想被御史参,最好老实点。”祝卿安加快脚步走出王府。 萧璟御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跟上她询问:“王妃还在生本王的气?本王与那个冷花容什么都没有,她一早跑来说找本王借书,本王赶她走,她故意扑倒本王让王妃误会。” “她找王爷借什么书?四书五经?兵法谋略?还是春闺秘史?驭房之术?”祝卿安停下脚步。 伸手捏过他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的脸道:“这张脸的确容易招蜂引蝶。” 嘎! “她还未来得及说,王妃便来了。”萧璟御赶紧找了个借口。 祝卿安松开他的下巴,平静道:“萧璟御,我不想干涉你的私生活,但在我们和离前,我希望你能安分守己,注意分寸,莫要什么人都往府中带。 身居高位之人,名声极为重要,莫要因为你现在的荒唐举动,给以后的你留话柄。 人言可畏——”凑近他小声道:“储君和帝王更要有好名声,我要把你扶上最高位,你最好约束好自己的言行举止和私生活。 你之前的名声很差,我希望你能挽回。” “王妃,本王对天发誓,本王与冷花容清清白白,若是骗你,就让我天打——” “行了,这次我便信你。走吧,莫要误了早朝。” “王妃,其实你无需费心为本王谋划什么,本王这样挺好的,本王——” “闭嘴,不准再说这种消极的话。”祝卿安冷声训斥。 萧璟御乖乖闭嘴。祝卿安,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费尽心思扶一个废物上位,只为谋权?若只为权,扶持太子岂不更容易。 难道只是因爱生恨? 朝堂之上,众大臣看到宸王来早朝,一脸震惊。 萧璟御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群臣脸上扫过,眼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最意外的莫过于太子,看向萧璟御的眼神充满敌意:“你来这里做什么?” 第32章 情难自控 “来早朝啊!”萧璟御笑呵呵地回道。 “你有什么资格来早朝?”萧璟盛冷声质问。 祝卿安站到萧璟御面前,替他作答:“宸王现在负责武神殿的建造,有职务在身,理应来早朝,倒是太子,连国安司都管不好,才应该在府中好好反省。” 萧璟盛,我会让他一点点取代你。 “你——”萧璟盛被气得无话可说。 “皇上驾到。”响亮的通报声传来。 百官立刻站好,恭敬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在气派威严的龙椅上坐下,看到萧璟御也在,惊喜道:“宸王也来早朝了?” “回父皇,是王妃让儿臣来的。”萧璟御眼神里透着愚蠢的光芒。 皇上点点头:“好,应该来朝堂多学学。” 接下来众位大臣开始上奏,商议要事。 然后便听到一阵呼噜声传来。 众人纷纷看向宸王。 只见萧璟御站着便睡着了。 众臣哄堂大笑。 皇上脸色阴沉下来,皇家的脸都要被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丢尽了。 皇后贤良淑德,怎就生出这样一个不着调的儿子。 “三皇弟,三皇弟——”萧璟盛温声唤道,看到萧璟御这个样子,他心里很得意。 甚至看了眼祝卿安,用眼神在告诉她,你选的男人,注定会让你失望。 “啊!退朝了吗?王妃,咱们走吧!”萧璟御被吵醒,转身去拉祝卿安要离开。 “哈哈哈——”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祝卿安小声提醒他:“还未退朝。” 萧璟盛抓住机会嘲讽:“三皇弟,这里是朝堂,不是你睡觉的地方,要睡回府睡,既然三皇弟吃不了这个苦,以后便别来了,省得丢人现眼。” 皇上冷着脸看向萧璟御,刚要开口。 祝卿安赶在皇上前面回怼萧璟御:“太子殿下又何必说话这般难听。 王爷第一次上早朝,能起来已是很大的进步,你身为皇兄,这个时候,不求你鼓励他,也请莫要落井下石。 身为储君,若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倒是真真让人看不起。” 祝卿安这番话,一语双关,既羞辱了太子,又阻止了皇上训斥萧璟御。 因为若是皇上训斥,便与太子一样,没有容忍之量,帝王最怕的便是别人说他心胸狭隘。 “祝卿安,萧璟御有什么好,你这般护着他,你以前最讨厌没有规矩,没有上进心,不着调的人。 为何他这样,你却能接受?”萧璟盛心里是嫉妒的,以前她总是鞭策他努力,上进,稍有一点松懈,便会对他说教。 “他是末将的夫君,末将自然要护着自己的夫君,他愿意早起来早朝,已经在努力进步了,末将为何不能接受?”祝卿安反问。 “你——”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 祝爱卿说得对,宸王第一天上朝,能按时来到朝堂,已然是进步,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皇上开口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早朝继续。 退朝后,祝卿安和萧璟御同乘一辆马车回府。 萧璟御低着头,可怜兮兮道:“今日朝堂上,本王让你丢人了,你想训便训吧!这次本王不与你顶嘴。” 祝卿安看到他这个模样,哪还忍心训斥,语气温和地安慰:“我没有要训你,第一天上朝,都会不习惯,起那么早,的确会困,晚上早睡,争取明日不在朝堂上睡着。” 萧璟御一脸震惊地看向她:“你真的不生气?” 祝卿安摇摇头:“不生气,只要你一次比一次好,便是进步,我相信你会越来越好,没有人生来就会一切,都是一点点学的。 皇上早朝还偶尔会打哈欠呢!” 萧璟御的心被她这番话温暖了,自从母后仙逝后,便没人再夸过他,所有人都取笑他,打击他,贬损他。 祝卿安凑近他小声道:“告诉你个秘密,我第一天上早朝的时候,也很困,当时掐着自己的大腿忍下来,后来习惯了,便好了。” 萧璟御笑了:“明日早朝,若本王依旧犯困,本王也学王妃,掐自己大腿。” 祝卿安尴尬一笑道:“那倒也不必,今晚早睡,明日定不会再犯困。” 你掐自己,我也会跟着痛的。 “回去用过早膳后,我们先带战公子去镇国公府给哥哥看腿。”祝卿安做梦都想哥哥的腿能好起来。 萧璟御点点头。 “去过镇国公府,我送你去工部,武神殿的建造已经开始施工,皇上下令尽快建成,工部调集了众多工匠,要在两个月内建成,你每天都要去盯着,以防有人动手脚。”祝卿安慎重地交代。 萧璟御再次点头,心里却无奈地笑了:看来她真把他当成了一无所知的废物培养。 突然,萧璟御体内一阵剧痛,五脏六腑绞着痛,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脸色苍白。 祝卿安感觉到了这股痛意,看向他,见他脸色极差,立刻坐到他身边,扶住他问:“萧璟御,你怎么了?” 虽然祝卿安也很痛,但因是通感,所以比他的疼痛好一些。 “本王恶疾要发作了。”萧璟御颤抖着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因手太抖,打不开。 祝卿安拿过瓶子,帮他打开,里面是药水,要倒进他口中时,发现他竟然意识不清了。 “萧璟御,萧璟御——” 捏住他的嘴,把药倒进去。 “冷,好冷——”萧璟御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祝卿安凑近他听。 萧璟御意识如同沉入一片混沌的海洋,浑身冰冷发抖,祝卿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让他贪婪她呼吸带来的温度,伸手揽住了她的脖子,身体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不由自主地靠近她。 “萧璟御,松手。”祝卿安想推开他。 意识不清的男人只想抓住这抹温度,双手抱住她的脖子,抬起下巴凑过去,唇碰上她柔软的唇瓣。 温暖的触感让他沉迷,想要更多。 祝卿安越是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他抱得越紧,手臂环绕着她的腰,仿佛害怕这份美好会突然消失。 另一只手则放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贪婪着她身上的温度。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身上带着的熟悉感,不自觉地沉沦,想要一探究竟。 祝卿安心里再次升起强烈的熟悉感,前世今生一些缠绵的画面在脑海中快速闪过。 暂时忘了推开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安心,寻找这抹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萧璟御不满足眼前的拥抱,一个用力,直接抱起她,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加深这个吻。 他们的身体紧密相拥,仿佛是一个整体,这一刻,他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嘈杂的街道,晃动的马车都被屏蔽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他们只专注于彼此的存在,心灵似乎在这一刻相通,彼此的美好在身体的接触中传递和交融。 第33章 面红耳赤 祝卿安衣襟被他扯开,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萧璟御——”祝卿安的理智陡然被拉回,小脸蹭的一下烧红。 她的语气带着急促的喘息和埋怨,听上去像是女子撒娇时的娇嗔,让人心痒难耐。 她没想到自己竟会在他的吻中沉沦。 她总是想抓住这抹熟悉感,证实些什么,或许男女缠绵时的感觉都是一样的,所以当她和萧璟御,南风馆的小倌,前世大婚夜那个男人亲密时,都是一样的感觉。 药已经在萧璟御的身体里发挥作用,意识也一点点的回归,当视线落在她身上,看到二人现在尴尬的姿势,和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一阵尴尬:“本王——”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王爷,王妃娘娘,到王府了。” “知道了。”萧璟御应了声。 祝卿安赶紧从他身上离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抱歉,刚才本王恶疾发作,失去了意识,才会对王妃无礼。”萧璟御坐正身子,赶紧道歉。 祝卿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平常无异道:“王爷现在感觉如何,让师姐帮你看看。” “不必,昨日傅姑娘已经帮本王看过了,她需要好好研究此恶疾,现在不是真正的恶疾发作,服下药,已得到缓解,没事了。”萧璟御说。 太子府 祝书黎听说女儿因为去宸王府偷钱被德妃罚跪一天一夜,一大早便跑来太子府看云挽柔。 “我可怜的女儿,你瞧瞧这小脸憔悴的,你怎会跑去宸王府偷钱呢?”祝书黎不解地询问。 云挽柔拉住母亲的胳膊问:“母亲,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此事已经在贵妇千金之中传开了。”祝书黎说。 云挽柔愤怒:“定是祝卿安那个贱人让人传出去的,她假装替皇室名声着想,未将女儿交到官府,赢得皇上的赞赏,给她赏赐,背地里却将此事传开,让女儿在贵族圈被人瞧不起。” “这个小蹄子,竟然如此算计我的柔儿,她不让我的柔儿好过,我也不会让她母亲好过。”祝书黎恶狠狠道。 “母亲,女儿在皇家最不能缺的便是钱,打通关系,讨好婆婆小姑,帮助太子,都需要钱。 女儿的嫁妆本就没多少,现在都已经花完了,你要帮女儿多弄些钱。 等女儿将来坐上后位,定会好好回报你。”云挽柔拉着母亲的胳膊撒娇。 祝书黎一脸为难道:“母亲手里也没多少钱了。” 云挽柔眸子一转,划过一抹算计道:“母亲,祝卿安母亲手中有钱,大舅舅和几个表哥当年打了那么多胜仗,光是赏赐都够祝家花几辈子了。 还有他们救太子战死,皇上给的赏赐和抚慰金,又是很大一笔,现在祝家无人继承,将来还不都是咱们的,咱们提前拿过来用,有何不可。” 祝书黎赞同道:“你说的没错,我现在便回去问她要。” 早膳后,祝卿安和萧璟御带着战少瑜来到了镇国公府。 刚进门,便听到很大的争吵声。 祝卿安问向管家:“李伯,怎么回事,谁在吵架?” 李伯一脸为难道:“是大小姐在向大夫人要钱。” “姑姑问母亲要钱?”祝卿安听了,怒气冲冲地过去。 萧璟御和战少瑜跟了过去。 “周若宁,你给这点钱打发要饭的呢?一万两能做什么?”祝书黎在祝夫人的院子里,指着祝夫人骂。 三婶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小姑,这些钱都是大哥和几个侄儿留给大嫂的,大嫂给你一万两,你还不满足。” “老三媳妇,这里没你的事,你站一边去。”祝老夫人训斥道。 “我娘亲说得没错,这钱不能给。”祝淮安帮母亲和大伯母说话。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若不是你们三房的钱都被你败光了,你们也要拿出一部分。”老夫人训斥。 “你赶紧把钱都交出来,反正这祝家早晚也是我的,若你不识相,等我接管了祝家,便把你赶出去,让你露宿街头。”云挽豪盛气凌人地威胁道。 “你有什么资格接管祝家?”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 “卿卿。”祝夫人看到女儿回来,又惊喜又担心。 祝卿安大步流星地走到母亲面前,怒视祝书黎和云挽豪,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东西,凭什么问我母亲要钱?” “祝卿安,你放肆,你姑姑是长辈,你怎么说话的?”祝老夫人气愤地训斥。 “她有长辈的样子吗?她哪一点值得尊重?”祝卿安愤怒地反驳。 “你个泼出去的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云挽豪怒气冲冲从朝祝卿安走来。 萧璟御迈步挡在了祝卿安面前,怒视他,冷声道:“大胆,竟敢对本王的王妃不敬,活腻了?” 云挽豪见状,嘲讽地笑了:“你一个废物,还学人家护妻呢?你有那个能耐吗?我妹夫可是太子,捏死你这个废物,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砰!”萧璟御抬脚便朝云挽豪的腹部踹去,这一脚虽然没有带内力,却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接把云挽豪踹出几米远,躺在地上嗷嗷叫。 “豪儿!”祝书黎见状,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杀人了,没天理了,宸王杀人了,杀人了。” 萧璟御冷冷地笑了:“耍泼皮无赖这套是吧?你可知冤枉皇室王爷是什么罪名? 除非他今日真的死了,否则本王便可让大理寺的人治你一个毁坏皇家名声的罪名,别说你女婿是太子,就是天子也救不了你们。” 嘎! 祝书黎的哭声戛然而止,云挽豪也不敢再嚎。 老夫人拿着拐杖,用力在地上点了点呵斥:“都给老身消停点。 一点家事,要弄得人尽皆知吗?你们不要脸面,我这个老婆子还要脸呢! 老大媳妇,今天便把你手里的钱都拿出来,由老身管着,老身还活着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大房做主。” “没错,把钱拿出来,给母亲掌管,大哥留下的钱,可不是你一个人的。”祝书黎附和母亲。 “你们怎么有脸说出这些话?父亲兄长战死后,母亲已经拿出一半钱给了祖母,剩下的便是我们大房的。 这些年,你们肆意挥霍,常常从母亲这里拿钱,母亲从未拒绝过你们,父亲留下的那些钱,早已被你们挥霍完了,你们还有什么资格要?”祝卿安替母亲委屈。 “混账东西,啪!”老夫人听了祝卿安的指控,走上前,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34章 宸王个混不吝 “你一个嫁出去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老夫人怒斥。 “你个土埋到脖子的老东西,竟敢打本王的王妃。”萧璟御立刻拿出自己混账的一面,抬脚就要踹过去,被祝卿安拉住了。 “王爷息怒。” “她都打你了,你还护着她做什么?她是你祖母,本王可不认,敢欺负本王的人,本王打得她三个月下不来床。”萧璟御愤怒地威胁。 老夫人吓得往云挽豪身后躲,以前虽然听闻宸王会干混事,但她好歹是长辈,以为他会有所顾忌,没想到他根本不管这一套,真是个混不吝。 “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来解决。”祝卿安看向老夫人,冷声道:“祖母,你这一巴掌,是要付出代价的,想要钱,门都没有。” “哼!祝家的事,你以为你能做得了主,你们大房有钱,凭什么不拿出来,你说花完了便花完了?”老夫人霸道蛮横的怒斥。 祝书黎眸子一转,附和道:“就算大哥留的钱花完了,大嫂还有嫁妆呢!当时她嫁到祝家时,可是带了十里红妆,否则以她孤女的身份,可没资格嫁进镇国公府。” 祝卿安怒极反笑:“孤女?外祖父一门为国征战,全部战死沙场,外祖父临终前将母亲托付给父亲,用周家全部家产陪嫁,只求母亲在婆家衣食无忧被重视。 这些年,母亲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祖母何曾夸过她一句,只会从她身上吸血,如今还打起了嫁妆的主意,简直厚颜无耻。” “你放肆。”老夫人怒喝。 “我今日便放肆了,外祖父一门为国牺牲,被皇上追封为护国王,我母亲被封郡主,你们却如此欺负忠良之后,信不信我告到皇上面前,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祝卿安冷声威胁。 老夫人和祝书黎听到这话怂了。 “算了,今日便不与你们计较了,一万两便一万两吧!拿来。”祝书黎说不过祝卿安,只能见好就收。 反正她不能天天守着她母亲,等她走了再欺负她母亲也不迟。 “一文都没有,以后你们休想从我母亲这里拿到一文钱。”祝卿安把母亲手中的银票拿了过去。 “祝卿安,你别太过分了。”祝书黎气得跳脚。 “过分吗?凝霜,把这一万两分成两份,一份拿去给慈幼局(孤儿院),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另一份,换成米面馒头,发给乞讨的乞丐和家庭困难的百姓,告诉他们,是祝家大夫人给的。” “是。”凝霜拿着一万两银票离开。 “祝卿安,你宁愿给素不相识的人,也不给我们?”祝书黎气得胸口起伏。 祝卿安勾唇一笑道:“给别人,被人还能念我们的好,给你,只会落得埋怨。 喂不熟的人,便不喂。” “那可是一万两。”云挽豪的心在滴血。 祝卿安双手环胸,一脸酷拽道:“有钱,任性。反正我们不缺钱。” “你你你——”祝书黎被气得捂住胸口。 老夫人怒视祝夫人质问:“老大媳妇,你就这么看着你的女儿对长辈不敬?” “卿卿,算了,就给他们一万两吧!”祝夫人从来不差钱,所以不在乎这点钱,只想用钱息事宁人。 祝卿安却不赞同:“母亲,他们之所以一再地欺负你,就是因为你总是这般纵容他们,你又不欠他们的,为何要被他们拿捏?” “因为你们大房没人了,你是泼出去的水,你大哥废了,你其他三个哥哥死了,她以后还需要依靠我给她养老,照顾你哥呢! 现在她不顺着我,以后我可不会管她。”云挽豪得意道。 “你,呵呵,你一个外姓人,轮得到你吗?”祝卿安冷嘲。 “就是,祝家还有我呢!以后我会照顾大伯母和大哥。”祝淮安挺直腰杆说。 三婶欣慰地拍拍儿子的肩。 “祝淮安,你一个废物,自己都养不活,还养别人,哪凉快哪呆着去。 我已经到官府把名字改了,我现在叫祝挽豪,并且写在了外祖母名下,是最有资格继承祝家的人。”云挽豪得意扬扬。 “你即便改姓,也不是名正言顺的祝家人,大舅哥才是长子长孙,真正的继承人,不管是镇国公府还是镇国公的爵位继承,都是他的,你抢不走。”萧璟御手摇折扇,悠闲自在道。 “哼!他一个废人,如何继承?”云挽豪冷嘲。 “今日我们就是来给大舅哥治腿的。这位便是本王上次说能治好大舅哥腿的人。”萧璟御拍拍战少瑜的肩。 战少瑜微颔首,向祝夫人打招呼。 “战公子,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祝夫人温婉有礼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以理解。在下能先看看大公子吗?”战少瑜询问。” “当然可以。”祝夫人准备带战少瑜去见儿子。 自从儿子腿废了以后,便搬去了府中最偏僻的一个院子,把自己关在了里面,平时不出来,也不见外人。 “站住。”老夫人开口阻止:“景安的腿已经废了这么多年,请了那么多大夫,都说治不好,宸王请的人,怕是也没这个能耐,还是别去打扰他,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了。”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祝卿安看向祖母,态度坚决。 “这里是祝家,轮不到你做主。”老夫人怒斥。 “他是我哥哥,他的事便是我的事。”祝卿安知道祖母不想大哥的腿好起来,这样祝家的一切便都可以给姑姑一家人。 她虽不解祖母为何这般偏心,但这件事,她不会退让。 “祝卿安,你最好听话,你已经嫁出去了,又不能时刻陪在你母亲和兄长身边,你就没想过你走后,他们的处境?”祝书黎得意的威胁。 意思是,只要她离开,他们便会欺负她的母亲,不让人给他兄长治腿。 祝卿安又岂会没想到这些,所以她今日是有备而来:“姑姑这话倒是提醒了侄女。 外祖父在京城还有一处王府呢!虽然多年没人住了,打扫打扫,还是很不错的,哥哥医治腿期间,母亲和兄长先搬去那里住。” 老夫人和祝书黎、云挽豪听到这话有些慌。 “不行。”老夫人有些心虚的反对。 “孙女不是给祖母商量,而是通知祖母,皇上赏赐的府邸,母亲偶尔回去小住,谁都无权阻拦。”祝卿安看着她们眼底的慌乱,心情大好。 “你这孩子,你祖母也是担心景安,怕治不好又惹他难过,毕竟宸王平日里结交的人,你也知道,万一不靠谱,岂不是害了你哥。 如果你执意要治,你祖母自然会同意的。”祝书黎缓和了语气,与祝卿安好好说话。 “想治便治吧!祖母不拦着了。”老夫人也服软了。 祝卿安岂会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前世,她们未经母亲同意,私自让云挽豪住进了护国王府,霸占了王府。 今生,她要拿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这医治要选择安静的地方,祝家人多嘈杂,不适合医治,搬去护国王府医治,更好。”祝卿安坚持。 “王妃放心,本王派人去护国王府打扫,保证今日便能搬进去。”萧璟御附和道。 护国王府的情况他知道,还以为是他们允许的,如今看,是云挽豪擅自入住。 “多谢王爷。”祝卿安没想到他竟能知道她心中所想。 老夫人看瞒不下去了,沉声道:“护国王府现在豪儿在那里住,你们不能搬过去。” “母亲,那是儿媳娘家的府邸,你怎能未经儿媳同意,擅自做主让别人住呢!”祝夫人伤心地看向老夫人。 “豪儿怎就是别人了,他现在是祝家人,你们娘家已经没人了,府邸空着也是空着,让豪儿住怎么了?”老夫人不悦地训斥。 “祖母可知,皇上赏赐的府邸,官府都是记录在册的,未经护国王府的人允许,擅自住进去,便是非法霸占,是要坐牢的。”祝卿安笑着询问。 云挽豪听说要坐牢,害怕了:“外祖母救我。” “祝卿安,你真的要这么不近人情吗?”老夫人怒斥。 “祖母对孙女可有一丝人情?给他半天的时间搬出去,否则——我让他牢底坐穿。”祝卿安丢下这句话后,留了几个士兵在这里,和萧璟御先离开了。 老夫人被气得捂住胸口。 萧璟御则偷偷给了她一银针。 老夫人嗷嗷大叫起来:“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萧璟御眼底划过冷笑:这根针,至少会让她头痛欲裂三天三夜。 老东西,敢欺负本王的人,找死。 “母亲,母亲——” 走出镇国公府,祝卿安脸上划过失落:“让王爷看笑话了。” “本王家里比你家还乱,有什么可笑的。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萧璟御笑着调侃。 祝卿安摇摇头笑了:“走吧!送你去武神殿现场。” “唉!监工很无聊的。”萧璟御叹息。 “你好好监工,晚上让厨房给你多做几道菜犒劳你。”祝卿安哄孩子似的说。 萧璟御心里无奈地笑了,嘴上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久久阁 祝卿安把萧璟御送到施工现场后便去了国安司。 萧璟御收到密报,找了个借口离开。 第35章 疯狂嫉妒 宽敞而威严的大厅中,萧璟御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端坐在椅子上,仿佛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听着陆长风和冷花容禀报事情。 “王爷,西华国的四皇子来大盛的目的还不清楚,他现在去了神医谷。”陆长风禀报。 “神医谷?”王妃的师姐便是神医谷的人,他与王妃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又在密谋什么? “让人好好盯着,一旦有可疑举动,立刻禀报。”萧璟御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是。” “王爷,太子现在在暗中招兵买马,拉拢朝臣,最近更是秘密见了一些制作铜像的工匠。”冷花容禀报。 萧璟御听到这番话,眼底划过一抹冷嘲:“太子太急功近利了。” “王爷,还有件事,王妃最近在调查当年祝大将军和叔父,兄长几人救太子牺牲的事。”陆长风觉得奇怪。 “是嘛!让人暗中留意着,必要时,尽可能地提供帮助。”萧璟御眼底划过一抹莫测高深的笑。 “是。”陆长风应道。 正事说完,冷花容恢复平日里的嬉皮笑脸问:“王爷,属下送您——朋友的书,您朋友看了吗?感觉如何?我最近又淘了一些,您朋友还要吗?” 萧璟御眼底划过不自在:“不必了。” “王爷,那些书一定要看,对夫妻感情有很大帮助,夫妻感情是否和睦永久,主要看男人在房中的能力和表现。” “本王会告诉他的。”萧璟御赶紧转移了话题:“说说归一楼各地的情况。” 国安司 两名细作虽死,尸体却被带了回来。 仵作正在验尸。 死因很快查明,两名细作死于毒箭,此毒凶险,见血必死。 “太子到。”外面突然传来通报。 萧璟盛一身锦衣华服走进来。 众人赶忙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祝卿安象征性地抱了下拳。 “父皇让孤来协助祝将军一起调查细作的事,祝将军,请多指教。”萧璟盛看向祝卿安,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阴魂不散,晦气! 看来德妃没少在皇上面前吹枕边风。 “太子殿下,已给细作验尸完毕。”司丞禀报。 萧璟盛问:“有什么发现?是否有可疑之处?” “根据细作的武功招式和他们的衣着,还有手臂上的纹身,可证明他们是西华国派来的细作,其他的并未发现可疑的东西。”司丞回道。 “既然没有可疑之处,把尸体带下去处理了。”萧璟盛下令。 “是。”羽衣卫上前去抬尸体,抬的时候,尸体上盖的白布被风吹起,尸体的脚露了出来。 “等一下。”祝卿安突然喊停,然后走上前,打量着尸体的脚趾,眼底划过一抹亮色,吩咐仵作:“再验一下尸体的最后一个脚趾。” “是。”仵作上前仔细检查。 祝卿安问:“尸体的最后一个脚趾上有几根骨头?” 仵作回道:“三根。” “三根?细作不是西华国人,而是北荣国人。”祝卿安语气坚定道。 “卿卿为何这样说?只根据脚趾便能判断出细作是哪国人?”萧璟盛不解地问。 祝卿安瞪了他一眼,冷声提醒:“太子殿下,请注意你的称呼。”然后看向死者的尸体说:“西华国偏南方,北荣国在北方,南北方的人在形体上存在差别。 西华国人块头小一些,生活的地方人口多,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较近,不需要走太多的路,所以他们的小脚趾天生只有两块骨头。” “北荣国人块头大,居住的地方地广人稀,以放牧为生,经常需要走很多的路,所以他们的最后一根脚趾上天生有三根骨头。 这两名细作虽然把自己伪装得很像西华国人,但骨骼上的差异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仵作一脸佩服道:“祝将军说得没错,小的倒是没有想起这个细节。” “北荣国一直对我大盛虎视眈眈,如今让自己的人伪装成西华国的细作,挑拨大盛与西华国的关系,其心思已经暴露。 接下来,仔细排查京城内外,尽快找到其他北荣国的细作,阻止他们的阴谋。”祝卿安下令。 江司丞却看向萧璟盛,询问:“不知太子殿下可有别的建议?” “按照祝将军说的办,孤也是来跟祝将军学习的,祝将军果然厉害。”萧璟盛一顿夸奖。 祝卿安却懒得搭理他:“江司丞,派人搜查之事明日再议,本将还有事,便先走了。” “卿卿。”萧璟盛追了出来。 午饭后便下起了雨,现在已是傍晚,雨还在下,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马车他留给了萧璟御,她是骑马来到的国安司,看着外面的大雨,祝卿安蹙起眉头。 不想回去面对太子,准备冲进雨中,此时,路对面停下一辆马车,马车里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萧璟御撑伞而来,看到她时,朝她挥挥手。 祝卿安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卿卿,今日的雨很大,孤送你回去。”萧璟盛追了过来,走到祝卿安身边温柔道。 萧璟御看到太子,脸上的笑容消失,眼底翻滚着怒火。 前世不管她遇到多恶劣的天气,萧璟盛都不曾去接过她,很多次她冒雨回到太子府,他假惺惺地让人给她煮姜茶,给她准备温水沐浴,然后交代她下次出门带伞,她以为那样就是关心了,原来,夫君也是可以去亲自接的。 “不必了,我夫君来接我了。”祝卿安看着路对面的萧璟御说。 萧璟盛脸色阴沉地堪比此刻的天空。 前世,她在意他的喜怒哀乐,今生,她才不会理会。 “卿卿……”萧璟盛伸手去揽祝卿安的肩,想让萧璟御误会。 祝卿安却把手放在头顶挡着雨,迈步朝路对面的萧璟御跑去。 萧璟御见状,快步走过来,远远地便把手中的伞伸向她。 祝卿安躲进他的伞中,赶紧把伞推到他身上:“你身体不好,不要淋雨。” “你身上都湿了。”萧璟御轻轻拍拍她身上的雨珠,雨伞不着痕迹地歪向她。 “谁让你不快点走过来,害得我冒雨跑向你。”祝卿安语带撒娇的埋怨,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是本王不好,下次本王定会加快脚步走向你。”萧璟御眼底浮上一抹暖色。他以为她会让太子送她回去,是他心胸狭隘了。 “走吧,回家。”祝卿安脱口而出。 萧璟御听了,心里暖暖的,嘴角的笑容加深。 “王妃说今日让厨房多给本王做几道菜,可还算数?” “你可有好好监工?” “那是自然。” “好,今晚给你加菜。” 萧璟盛看着二人有说有笑地上了马车离开,愤怒地握紧拳头。 他好不容易求来与她共事的机会,看着天要下雨了赶来找她,就是想趁机送她回去,挽回她,结果萧璟御竟来横插一脚。 萧璟御,既然你作死,孤成全你。 “空影。”萧璟盛唤来身边的侍卫。 “殿下,有何吩咐?”空影上前询问。 “你去调几名死士。”萧璟盛在空影耳边低语。 空影领命后退下。 第36章 夫妻同看羞羞书 晚上,祝卿安和萧璟御一起用晚膳。 看着桌上的晚膳,萧璟御夹起一块辣口味的肉片放到祝卿安碗中:“这个是你喜欢的,尝尝。”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辣肉片?”这是她嫁来宸王府,第二次与他一起用膳,上次是早膳,并没有这个肉片。 “上次庆功宴上,本王看你吃了好多口,应该是喜欢的。”萧璟御说。 追云赶忙说:“王爷还知道王妃不能吃鱼,已经吩咐了厨房,以后与鱼有关的菜,都不要做了。” “多嘴,那是因为本王最近也不想吃鱼,与王妃有什么关系?”萧璟御训斥。 “可是王爷平日里最喜欢吃鱼,每顿饭必须有鱼。”追云挠挠头说。 “所以吃够了。王妃,别听他胡说。”萧璟御有些不自在道。 祝卿安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心里却是感动的,没想到他连这种小事都注意到了。而与萧璟盛认识那么多年,他不但不知她喜欢吃什么,甚至不知她吃鱼会浑身奇痒无比。 “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就在这瞎叭叭。”萧璟御训斥。 追云回道:“回王妃娘娘,属下已经让人把护国王府收拾好了,云公子的东西已经全部清理干净。 祝夫人和祝大公子已经搬进去了,手头上用的东西也都备好了,战公子为了方便给大公子治腿,暂时也住在了护国王府。” “辛苦了。”祝卿安看向萧璟御:“多谢王爷想得如此周到。”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吃饭吃饭。”萧璟御不太习惯别人与他道谢。 晚膳后,二人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雨已经停了,王府渐渐安静下来,下人们忙好之后都下去休息了。 祝卿安的房内,她将自己中毒之事说与师姐听。 帮祝卿安把脉后道:“卿卿中的是七日相思散,此毒七日便会发作一次,发作时犹如失去爱人般,痛得肝肠寸断,由此得名。 若无解药,连续发作七次,便会七窍流血而亡,师妹,何人给你下的此毒?” “德妃。她给了我一粒缓解的药,说是每七日服用一次,便可无事。”祝卿安将从德妃那里拿来的解药给师姐。 傅思颜拿过来查看,气愤道:“真是可恶,此药虽能缓解你体内的毒药,但也会一点点削弱你的武功和内力,直到最后,武功尽失,气血逆流而亡。” 祝卿安冷冷地笑了:“我就知道她不会安好心,师姐能否解此毒?” 傅思颜自责道:“此毒制作起来并不复杂,所用的药物也不难寻,但此毒最狡诈之处便是用的药材极多,需要七七四十九味药。 每一味药制作时放的顺序和间隔时间尤为重要,因为解药便是这四十九味药材反过来的顺序和间隔时间,一旦有一味放错,时间把握不准确,制作出的便是毒药,所以只有制毒之人能制出解药。” “德妃为了控制我,还真是煞费苦心。”祝卿安眼底划过冷冽的寒意。 “卿卿,你放心,虽然师姐暂时不能帮你解毒,但可以帮你制作缓解的毒药,保证你不被此毒药伤害。” “多谢师姐。” “师姐定会帮你研制出解药,不会让你有事。”傅思颜安慰道。 “不必如此麻烦,师姐只需帮我制作出一颗同样的毒药便可。”祝卿安唇角微扬,眼底划过一抹算计。 “好。”傅思颜先离开了。 祝卿安沐浴之后准备睡觉,想到今日早朝,萧璟御睡着的事,换上衣服,走出了住处。 萧璟御有睡前看书的习惯,虽然在外面伪装得不学无术,而真正的他学富五车。 放下手中的书,捏捏眉心,起身走到书架前,将书放到书架上。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书架最里边的木箱上。 冷花容的话在耳边响起:王爷,那些书一定要看,对夫妻感情有很大帮助,夫妻感情是否和睦永久,主要看男人在房中的能力和表现。 想到这番话,萧璟御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木箱,拿出了里面的书。 萧璟御看着手中的书,眉头蹙起,他竟然会对这种书感兴趣,简直荒唐。 虽然心里这样数落着自己,但手却不受控制地翻开了。 “萧璟御。”祝卿安的声音突然传来,然后便见她迈步走了进来。 萧璟御来不及把书放回去,赶紧把书合上,藏到了身后,有些心虚地问:“你怎么来了?” 祝卿安见他还未睡觉,不悦道:“看你睡了没有,这么晚还不睡,还想明天早朝上睡觉?” “本王刚才看书呢!这便准备睡了。”萧璟御解释。 想他堂堂宸王,让九州惧怕得归一楼东家,此刻居然会怕面前这个小女人,丢人啊! “看书?你?看什么书?”祝卿安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书架,当看到书架上的木箱子打开了,脸色瞬间冷下来:“你是不是又看那种见不得人的书?” “没有。”萧璟御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他这是什么运气啊!刚拿到便被抓了个现行。 生死一线时,也不曾这般紧张过。 “你身后藏的什么?拿出来。”祝卿安语气里带着命令。 “没什么,本王要睡觉了,王妃可以回去了。”萧璟御把手藏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拿出来。”祝卿安可没那么多耐心,直接走过去,强行去抢。 萧璟御仗着自己个子高,扬起手来。 若是普通女子,肯定拿他没办法,奈何祝卿安不是普通女子,就是他手抬得再高,她也有办法,纵身飞起,直接抢过他手中的书。 “你,你这个女人,怎能如此野蛮。”萧璟御不悦地伸手去抢。 祝卿安侧身躲开了。 祝卿安看着手中的书《鸳鸯秘谱》,冷声道:“还说不是看那种书。” “本王刚拿到,还没看呢!你便来了。”萧璟御委屈道。 “所以,如果我不来,你打算熬夜看?”祝卿安质问。 “本王没打算看。”萧璟御无力的解释,虽然没看,可被抓个正着,她肯定不信。 看着他这委屈巴巴的模样,祝卿安突然便想通了,既然他想看,不让他看,他只会心痒难耐,无心正事。 甚至会偷着看,就算给他没收,他还会再寻来,既然如此,不如让他大大方方的看。 “王爷已不是不懂世事的孩童,这种书私下看,倒也不是不可以,既然王爷喜欢,我陪你看。”祝卿安拉着他走到窗前的罗汉榻上坐下。 萧璟御整个人都被震惊住了:“王妃也要看?” “王爷都可以看,我为何不能?不就是书嘛!怕它做甚,看。”祝卿安坐到他身边,打开手中的书。 第37章 王妃扒王爷裤子 书被翻开后,二人的视线落在书上,祝卿安也是第一次看这种事,本以为就算是有关房事的,至少难以启齿的部位会有些东西遮挡,上次被意外打开的画面,至少是能接受的,没想到这本会是如此大胆直白。 只第一页,便让二人不自觉地尴尬起来。 祝卿安忍着尴尬翻到第二页,第二页的尺度更是大到让人不忍直视。 本不觉得二人坐的距离有什么不妥,当看到书上的画面,再看二人的距离,便觉得这距离太近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让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僵直。 祝卿安大气不敢喘,平日里风风火火霸气的她,此刻乖得像个孩子,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脸色越来越红。 萧璟御不知自己单独看这本书会是什么反应,此刻与她一起看,他的心绪全都乱了。 视线从书上落到她身上,静静坐着的她,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开的雪莲花。 她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一下。 平日里高高扎起来的长发,此刻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感受到他目光的注视,祝卿安更加紧张,面对敌军的千军万马,她都不曾这般紧张过。 萧璟御的目光从她的脸庞缓缓向下移动。 仔细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节,从她的眉毛到她的嘴唇,一路往下,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和赞美,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无价之宝。 祝卿安继续翻着手中的书,视线却早已移开,也就只看了前面两页,真的难以接受。 萧璟御看到她红透的小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调皮,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像是在策划着什么。 “前面那页还未看呢!”萧璟御凑近她,温热的呼吸直接喷洒在她敏感的耳际,吓得祝卿身子往一旁移,转头看向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戒备和警惕。 “怎么了?”萧璟御一脸茫然无辜地问。 看到他这幅表情,祝卿安觉得自己想多了,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没事,你自己看吧!我先走了。” 气氛太尴尬了,实在待不下去了,祝卿安起身准备离开。 “王妃。”萧璟御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一脸单纯无害地问:“王妃的脸为何这般红?是不是病了?” 站起身,抬手摸向她的额头。 滚烫的小脸接触到他带着凉意的手,祝卿安心中一阵慌乱,赶紧扯开他的手:“我没事。” 萧璟御嘴角划过一抹坏坏的笑。 当祝卿安羞涩的要低下头时,捕捉到了他这抹坏笑,立刻明白了自己被他戏弄了,这家伙整日流连花丛,怎会不知她脸红是怎么回事。 “萧璟御,你竟敢戏弄我,找死是不是?”祝卿安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与此同时,自己的耳朵也很痛。 祝卿安忍不住在心中想:他应该庆幸与她通感,否则他早被揍死了。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萧璟御求饶。 祝卿安为了自己的耳朵,松开了他,冷声警告:“以后不准再看这种书。” 萧璟御退后一步,小声反驳:“是你要陪本王看的,还没看几页呢!就害羞成这样,脸都要熟透了,你好歹也经历过一次那种事,怎么这般爱害羞呢!” “那晚的事我都忘了。”祝卿安冷声道。 “忘了?你怎么能忘了呢?”萧璟御有些委屈,那晚为了给她解药,她那么卖力,她居然忘了。 “当时我被蚀骨缠绵散控制,本就神志不清,理智全无,忘记很正常。”祝卿安如实说。 “既然忘了,为何说我——说人家不行?”萧璟御气恼,这些日子,他真的怀疑自己不行。 “我觉得不行就是不行,管你什么事,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不准再提那晚的事。”祝卿安冷声警告。 “你这个女人——”萧璟御快要被气吐血了,这个女人依旧认为他不行,他怎么就不行了? “我先走了。”祝卿安觉得与他聊这个话题太尴尬了,转身离开。 萧璟御气得直叹气:“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暗中几个黑影看到祝卿安离开了宸王的住处,快速朝君正院飞去。 萧璟御刚把书放进木箱中,敏锐地察觉到了暗中的危险,眸中划过一抹冷冽,不想自己的房间被血染脏,迈步走了出去,抬头看向夜空,假装出来赏月。 “今晚居然没月亮,可惜了。”萧璟御摇摇头,假装折回房间。 暗中的刺客见状,飞身而来,手中的利剑闪着寒光,打破了夜的宁静。 就在萧璟御要出手时。 “砰!”一把银枪划破黑夜而来,重重地插在了地上,阻止了要上前袭击萧璟御的刺客。 祝卿安飞身而来,落到萧璟御面前,将他护在了身后。 离开时,她便察觉到了埋伏在君正院外的危险,所以并未走远,悄悄折了回来。 “王妃。”萧璟御没想到她会回来。 “别怕,我会保护你。”祝卿安安慰道。 萧璟御心中有个地方一软,母后去世后,便不曾有人与他说过这样的话。 “竟敢来宸王府行刺,找死。”祝卿安怒视黑衣人,霸气道。 黑衣人没想到祝卿安会去而复返,主人下令,今晚必须杀了宸王,所以他们必须完成命令,快速出手。 祝卿安拔起地上的长枪,与刺客交手。 刺客身手矫健,手中的利剑在黑夜中闪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一条致命的毒蛇,在寻找机会给躲在祝卿安后面的萧璟御致命一击。 萧璟御看似在害怕,其实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刺客的一举一动,配合着祝卿安的动作躲闪。 剑与枪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晚回荡。 几个身影在院中你来我往,身影交错,即便三名刺客武功高强,一起围攻祝卿安,也未能赢得了她。 一时间难分胜负,刺客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攻击变得越来越急躁。 祝卿安看准时机,挥枪刺向其中一名刺客的胸口,刺客躲闪不及,被枪刺中致命处,倒地,鲜血染红了他的黑衣。 两位两名刺客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继续攻击。 暗中,一个黑影悄悄靠近,看着打斗中的祝卿安,慢慢抬起手中的弩,对准祝卿安。 祝卿安被两名刺客缠着,没有发现暗中的危险,萧璟御察觉到了暗中的危险,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子派死士来杀他,还有人想要趁机杀了祝卿安。 就在暗中的人朝祝卿安发射弩箭时,萧璟御假装脚下一软,直接摔倒,趁机朝着暗中的黑影发射了一枚暗器。 暗中的黑影被射中胸口,飞走了。 暗器上带毒,他出了王府便会死,所以萧璟御不担心他会武功的事暴露。 两名死士此时被击倒在地,冷风带着人赶来,用剑抵住刺客的脖子。 两名刺客咬破口中的毒药,头一歪,断了气。 冷风来不及阻拦。 趴在地上的萧璟御看着三名刺客的尸体,眼底划过一抹冰冷,他知道,这场战斗只是一个开始。 “萧璟御,你怎么样了?”祝卿安走过来询问。 萧璟御哭丧着脸,委屈道:“本王的屁股痛,腿痛,腰痛,起不来了。” 祝卿安见状,把枪扔给了冷风,弯腰直接把萧璟御抱了起来,朝他的房间走去。 冷风和追云愣住了。 萧璟御也一脸震惊,这个女人——竟然把他抱了起来? 祝卿安将萧璟御放到床上,让他趴着,直接伸手去扒他的裤子。 第38章 欲火焚身 萧璟御吓得大叫:“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腰痛、腿痛、屁股痛吗?我给你上药。”祝卿安一脸认真道。 萧璟御真的怕了,赶忙说:“不痛了,不痛了。” “你骗我?”祝卿安气愤,她最讨厌别人骗她,前世萧璟盛和云挽柔把她骗得那么惨,今生,她绝不会再容忍别人骗她。 祝卿安起身要离开。 萧璟御赶紧坐起身,拉住她的手,可怜兮兮道:“刚才摔倒的时候的确痛,现在好多了,男女有别,你直接扒本王裤子,本王会害羞的。” 被他这么一说,祝卿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担心他是否受伤,倒忘了这些:“是我疏忽了,你让冷风追云为你上药吧!我先走了。” “等一下。”萧璟御拉着她的手不放:“王妃,本王担心那些刺客去而复返,不如你今晚留宿在这里吧?” 那些刺客是太子派来的死士,想杀了本王抢回祝卿安,可笑。 祝卿安稍作犹豫后道:“好。” 萧璟御赶忙往床里挪了挪,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王妃快上来。” 祝卿安的小脸瞬间羞红,视线落在一旁罗汉床上说:“我睡这里便可。” “那上面怎么能睡人,秋夜凉,若是你为了保护我病倒了,我会内疚的,你放心,本王睡觉很老实,不会影响到你睡觉。”萧璟御一脸认真道。 祝卿安心想:这是睡觉老不老实的问题吗? “行军打仗之人,天为被地为席是常事,没那么容易生病。”祝卿安走到罗汉床前,将上面的方桌放到一旁,侧身躺了上去。 萧璟御无奈道:“既然王妃执意如此,本王不勉强。” 她心里还是深爱着太子吧! 祝卿安和衣而卧,双手环胸,闭上眼睛。 萧璟御在床上躺下,偷偷看向她。 感受到目光的注视,祝卿安睁开眼,正好与他的对视上,冷声命令:“闭眼,睡觉。” “哦!”萧璟御乖乖闭上眼。 祝卿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继续闭目睡觉。 平日里她的戒备心很重,入睡慢,睡眠浅,有点动静便会醒。 但今晚,闭上眼睛后,不知不觉放下了戒备,很快便睡着了。 萧璟御的耳朵极其灵敏,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缓缓睁开双眸,见她睡着了,起身下床,来到罗汉床前,将她轻轻抱起,放到自己的大床上。 萧璟御坐在床沿看着她,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不正经,盯着她,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祝卿安,你到底是怎么有一个女人? 你说与本王只谈合作,不谈感情,却又关心本王,保护本王。 当本王想与你靠近时,你又选择疏远,本王到底该把你当敌还是当友? 萧璟御坐了好一会儿后,起身准备到罗汉床上睡。 “不要走。”祝卿安突然抱住了他的手。 萧璟御惊讶地看过去,只见她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呓语出声:“不要,不要伤害他们,放了他们。 母亲,大哥,父亲,三婶,三叔——不要离开卿卿,不要离开。” 祝卿安在睡梦中梦到了前世发生的事,眉头紧锁,表情痛苦。 “你怎么了?”萧璟御看着她眉头越皱越紧,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心疼的感觉,抬起另一只手摸向她的眉心,想帮她抚平。 祝卿安双手抱紧他的手,喃喃呓语:“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萧璟御凑近她温声安抚:“我不走,不离开你。”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祝卿安不安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但依旧抱着他的手不肯撒开。 萧璟御无奈,坏坏一笑道:“是你不让本王离开的。” 然后脱下鞋子,在她身边躺下。 不知是感觉到了身边的温暖,还是睡梦中的她把身边人误认成了家人,感觉到了安全感,祝卿安直接依偎进他怀中。 萧璟御吓得不敢动,保持一个姿势好一会儿后,见怀中的人儿没有反应,才小心翼翼的低头去看。 原来睡着的她,是这般乖巧,她的脸庞小巧精致,平日里一双大眼睛凌厉清冷,充满霸气。 此刻闭着,睫毛修长而浓密,像两把小扇子轻轻覆盖在眼睛上,随着呼吸微微颤动,配着微微泛红的脸颊,温暖又可爱。 萧璟御忍不住伸手,轻轻触摸她的睫毛,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与此同时,好像有一根羽毛落在了心里,轻轻挠着,让人心痒。 睡梦中的人儿好似不满他的触碰,抬起小手,拨开了他的手,嘟起小嘴,继续甜甜地睡着,萧璟御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瀑布般的长发落在他的手臂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撩人心弦。 萧璟御轻轻地将她脖子上的长发拨开,露出她白皙修长的脖子,脑海中自动涌现出方才看的《鸳鸯秘谱》上的画面,心中一阵悸动,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血液里沸腾起来,身子变得燥热难耐,口干舌燥,喉结滚动。 萧璟御吓得赶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她。 祝卿安的手臂突然横过来,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抱得更紧。 萧璟御吓得不敢乱动,可身体某处,却有了强烈的反应,他只能将注意力转移,把归一楼这几年的账想了一遍,这才压制住体内的浴火,自己平静下心情,进入梦乡。 平日里很难入睡的他,与她同榻而眠,睡得很香。 自从母后去世后,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睡得这般踏实。 次日天还未放亮,祝卿安便醒来。 感受到怀里的人儿动了,萧璟盛也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看到彼此近在咫尺的脸,祝卿安眉头蹙起,坐起身:“我怎么会在床上?” 萧璟御吓得赶紧跳下床,与她拉开距离,然后解释:“王妃先别发火,听本王狡辩,不,听本王解释,本王昨晚见你在罗汉床上睡得不安,便想着与你换床睡,结果本王把你抱到床上后,你拉着本王不肯松手,本王无奈,只能躺在你身边睡。” “你房内是不是用了迷药?我睡觉向来浅,你抱我,我怎会不知?”祝卿安怀疑,起身走到香炉旁,打开香炉低头闻了闻,没有迷药的味道。 “本王怎会对自己的王妃用迷药,你把本王想得太卑鄙了,我们昨晚虽同床而眠,本王什么都没做,本王记得王妃的话,咱们之间,只谈合作,不谈感情。 分明是你拉住本王,却怀疑本王不轨。”萧璟御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委屈。 祝卿安想到了昨晚的梦,她梦到了前世家人被残害的一幕,拉着家人的手不让他们走。 “好了,是我误会王爷了,是我的不是。”祝卿安温和下语气安慰。 “哼!”萧璟御傲娇地扬起下巴:“别以为一句好话便能哄好本王,本王真的生气了。” “那王爷如何才能不生气?”祝卿安问。 萧璟御看向她,坏坏一笑,长臂一伸,直接把人拉进来怀中。 第39章 祝卿安,本王能信你吗 “萧璟御,你找死是不是?”祝卿安抬起手便要打。 萧璟御反应极快地握住了她的手:“王妃先别急着揍本王,本王有悄悄话与你说。” 然后凑近她耳边低语,随即松开她问:“王妃是否答应?” 祝卿安没想到他把她拉进怀中,只为说悄悄话,看来是她想多了,尴尬一笑道:“好,我答应王爷。” “看在王妃这么乖的份上,本王便不与你计较了。”萧璟御摸摸她的头,大度道。 祝卿安却羞红了小脸,因为平日里不会有人与她说这种话,在世人眼里,她是威名赫赫的女将军,永远都是保护别人,安慰别人的那一个,可在他面前,他好似并未把她当成女将军。 “赶快梳洗一下,去早朝。”祝卿安赶紧离开了。 “别忘了答应本王的事,晚上你要陪本王。”萧璟御喊道。 “知道了。”祝卿安脚步匆匆地回自己住处换朝服。 萧璟御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唤来冷风,安排一些事。 冷风听了王爷的安排,一脸震惊:王爷这是要开屏啊! 祝卿安和萧璟御一起早朝,看到二人同出同进,萧璟盛嫉妒不已。 “卿卿。”萧璟盛从后面唤住了她。 萧璟御停下脚步,回头热情地打招呼:“太子皇兄。” 萧璟盛却没有搭理他,直接走到祝卿安面前:“卿卿。” “太子没有听到宸王在给你打招呼吗?身为储君,如此无礼,如何给天下人做表率?”祝卿安看不得萧璟御被无视。 萧璟盛忍着怒气看向萧璟御,温声道:“三皇弟,昨晚可有休息好?今日早朝莫要再睡着了。” 萧璟御一脸单纯无害道:“皇兄放心,昨晚有王妃陪着本王睡,本王睡得很好。” 萧璟盛愤怒地看向祝卿安:“卿卿,你真的要接受一个废物做你的夫君?” “太子殿下,请你放尊重些。”祝卿安眼神冷漠地看着他警告。 萧璟御赶忙解释:“太子皇兄,你莫要误会,昨晚宸王府进了刺客,要刺杀臣弟,王妃担心他们去而复返,才与臣弟同床共枕保护。” 萧璟御听到这话,懊恼不已,他昨晚派死士刺杀萧璟御,结果没杀了他,却让他与卿卿更进一步,该死。 萧璟御眼底划过一抹冷嘲。 “卿卿,孤想与你单独聊聊。”萧璟盛有些着急了,他担心祝卿安与萧璟御再相处下去,他真的没机会了。 “早朝要开始了,末将没时间。走吧!”拉过萧璟御先走一步。 “王妃,你慢点,本王这个胳膊痛。” “怎么回事?” “昨晚王妃枕着本王这只胳膊睡了一夜,压得好痛。”萧璟御委屈巴巴道。 祝卿安红了小脸:“别说了。” 萧璟盛听了二人的话,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萧璟御嘴角划过邪魅的笑。 今日早朝萧璟御表现得不错,虽没做什么,至少没睡着,在祝卿安看来,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早朝结束后,祝卿安和萧璟御一起走出朝堂。 祝卿安的心脏突然一阵剧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下楼梯时,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突然,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倾倒。 “王妃。”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她。 祝卿安被拉进来一个结实的胸膛。 “王妃,你怎么了?”萧璟御询问,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温柔。 同时,他的心脏也出现了疼痛的反应。 因是祝卿安的疼痛反应到了他的身上,所以他的疼痛比祝卿安的要轻一些。 二人同时捂住心脏位置。 祝卿安虚弱地看向他:“心绞痛,我腰间的荷包里有药。” 德妃给她下毒的七日相思毒发作了。 萧璟御忍着心脏的疼痛,拿出她荷包里的小木盒,打开,里面有一粒黑色的药丸,给她服下。 这是师姐给她研制出的缓解药,服下去之后,疼痛很快便消失了。 萧璟御的心脏也不痛了,心中疑惑不解。 为何他们二人会同时心脏痛,同时好? “好些了吗?本王背你回去。”萧璟御担心地问。 祝卿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看着他,摇摇头:“我没事了。” “王妃怎会心绞痛?”萧璟御关心道。 祝卿安淡淡一笑道:“曾经受伤留下的病根,偶尔便会痛。师姐会帮我治好的,不必担心。” 这事她会尽快解决,没必要让他跟着担心。 “那便好。”萧璟御心中疑惑。 二人是先出来的,随后大臣们走出来了。 为了不被人看出异样,二人迈步继续往前走。 “参见祝将军。”一位宫女拦住了祝卿安的去路。 “云雀。”祝卿安一脸欢喜。 “祝将军,我们公主请您过去一趟。”云雀脸上是喜悦的笑容。 云雀是国宁公主墨宁的侍女。 国宁公主是祝卿安唯一的朋友。 “王爷,你先回去吧!我许久未见国宁公主,想与她聊聊体己话。”祝卿安看向萧璟御说。 “好,你去吧!本王先回去。”萧璟御先离开了。 转身后,萧璟御眼底一片清冷。 国宁公主是德妃的养女,现在见祝卿安,想必是奉德妃之命撮合她与太子。 也或许,从始至终,祝卿安和太子,都只是在演戏给他看。 瑶雪宫 “阿宁。”祝卿安走进来开心地唤道。 “卿卿。”坐在桌前沏茶的墨宁看到祝卿安进来,开心地起身迎过去,拉过祝卿安的手,温柔道:“我沏了你喜欢喝的花茶,快来尝尝。” 墨宁身穿淡蓝色宫装,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面容柔美,肌肤如雪,眼眸明亮清澈,宛如一湾秋水,深邃迷人。 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温暖的笑容,让人感觉很亲切。 她是一个从内而外都散发着温柔的女子。 “两年来,我最想念的便是阿宁的花茶。”二人在桌前坐下,许久未见,有说不完的话。 二人有很多地方相似,她们都是将门之后,都被京城贵女们排挤。 墨宁因是孤女,即便被封为公主,那些贵女们也常常欺负她,对她冷嘲热讽。 祝卿安从小喜欢舞刀弄枪,与那些贵女们格格不入,看不惯那些贵女们的所作所为,常常帮她教训那些贵女。 从此二人成了真心的朋友。 话题最终绕到了祝卿安与宸王的婚事上。 “卿卿,你怎么嫁给了宸王?你与太子皇兄,真的不可能了吗?”墨宁看着祝卿安,眸中有担忧和心疼。 “我与太子绝无可能。”祝卿安回答得斩钉截铁,将事情说给墨宁听。 墨宁听了太子要妻妾同娶的事,更心疼她:“没想到太子皇兄竟与云挽柔早私相授受。” 祝卿安并未告诉墨宁她重生的事,怕吓到她,也怕她担心她是精神出了问题。 前世,她未能保护好墨宁,她最终落得去和亲,惨死异国他乡的结局,今生,她定要帮她改变命运。 “我了解你的脾气,亲情爱情同时背叛你,你不可能原谅。只是可惜了你与太子这么多年的感情。”墨宁替她心疼,也替她惋惜。 “没什么可惜的,我现在很好。”祝卿安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你此次回漠北祭祖可还顺利?”祝卿安询问。 墨宁点点头:“很顺利。” “以前你回去祭祖,都是宁安王陪着你一起去,这次居然自己回去了,漠北路途遥远,路上情况复杂,还好平安回来了。” “我不能每次都劳烦九皇叔,他如今不在京城,我要学着自己独立。”墨宁语气温柔,提起宁安王,眼神有些慌乱,他应该恨极了她。 宁安王虽是皇叔,也不过二十有五,是先帝最小的儿子,皇上的亲弟弟,大盛的战神。 前世她与宁安王算是敌人,因他反对皇上封萧璟盛为储君,而她却一直为萧璟盛出谋划策,助他封储。 最终他未能阻止皇上,在皇上封储君的第二天便请旨去了盛东。 今生,或许他们可以达成统一战线。 宸王府,君正院 战少瑜正在给萧璟御把脉,随后收起手道:“王爷“恶疾”并未加重。” “未加重?这些日子,本王觉得自己的身体与以往有些不同了,上次在宫里好好的突然吐血,今日又突然心口痛,有时身上会莫名的痛。”萧璟御把自己的感受说给战少瑜听。 “从脉象上看,与以往一样,王爷再仔细观察一下,我也找找原因。”战少瑜说。 萧璟御点点头。 战少瑜先离开了。 萧璟御见冷风正在忙着准备他吩咐的事情,心中没底:祝卿安今晚会赴约吗?本王能相信你吗? 第40章 抱歉,萧璟御 祝卿安与墨宁聊了许久才离开。 经过御花园时,正好遇到正在赏花灯萧长宁。 “祝卿安,你怎么在这里?”萧长宁气愤地朝她走来。 “来找阿宁玩。”祝卿安傲慢道。 萧长宁见状刁难道:“祝卿安,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宫竟然不行礼。” “看来公主的脑子不太好,你是公主,我是王妃,是你嫂子,不应该是你向本王妃行礼吗?”祝卿安双手一背,威严霸气道:“皇妹,行礼吧!身为皇嫂,你这个礼,本王妃受得起。” “你做梦。”萧长宁看向宫人道:“你们先退下。” “是。”宫人退下了。 “祝卿安,你这辈最大的错误便是放弃皇兄,嫁给一个废物,本宫从未把那个废物当皇兄,你选择一个废物,永远不可能有抬头之日,等过两年废物咽气了,你就是寡妇,那时,还不是任由人欺负。”萧长宁得意地大笑。 “只怕你没他的命长。”祝卿安一把捏开萧长宁的嘴,把一粒药丸塞进了她口中,直到她咽下,才松开她。 萧长宁摸着自己的脖子看向祝卿安质问:“你给我吃的什么?” “毒药啊!”祝卿安云淡风轻道,好似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不错般。 “祝卿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给本公主下毒,我现在便去告诉父皇,让父皇治你死罪。”萧长宁威胁道。 祝卿安却毫不畏惧道:“谁看见了?没有证据便是冤枉,冤枉朝臣,即便是公主,也要被严惩。” 她可是专门绕了一圈路过御花园找她,就是为了给她喂下毒药。 “祝卿安,你把解药给我交出来,我饶你不死,否则我定会让母妃和皇兄将你碎尸万段。”萧长宁愤怒地威胁。 “本将军今日正好有空,可陪你去见德妃娘娘一面。”祝卿安眼底划过一抹冷嘲,魏倾雪,你女儿的命现在在我手中,我看你如何选择。 德明宫 德妃正在与太子聊着事,见到祝卿安进来,一脸意外:“祝卿安。” “卿卿。”萧璟盛一脸欢喜地走过去:“卿卿,你是来找孤的?孤就知道你忘不了孤。” “太子何不以溺自照。”祝卿安冷嘲。 “祝卿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太子。”德妃看到儿子受辱,立刻呵斥。 “母妃,母妃,你救救儿臣。”萧长宁跑进来,扑进德妃怀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长宁,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德妃看着女儿心疼地问。 萧长宁怒指祝卿安:“母妃,祝卿安给儿臣下毒,她要毒死儿臣。” “祝卿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毒害公主,你想祝家和宸王府被满门抄斩吗?”德妃气得身子都在发抖。 祝卿安挑眉一笑道:“末将只是效仿德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德妃娘娘何必如此生气?” “卿卿,长宁是孤的妹妹,你怎能给她下毒呢!”萧璟盛开口便是责备。 祝卿安冷笑道:“你母妃给我下毒之事,想必太子知道吧?” “母妃那么做是为你好,她只是想撮合我们,不想你和萧璟御那个废物走得太近,他是命不久矣之人,你若是做他的女人,将来会守寡。”萧璟盛苦口婆心地解释。 祝卿安懒得再听他废话,看向德妃,冷声道:“萧长宁中的是七日相思毒,与德妃娘娘给末将下的毒一样,不过末将可没有缓解的药,希望德妃娘娘七日内能给末将解药,否则——长宁公主便永远没机会服下解药了。” “祝卿安——” “末将告退。”祝卿安转身离开,然后停下脚步,头也未回地警告:“我既然能找到人制出这个毒药,便能查出德妃娘娘给的解药是否有问题,德妃娘娘别拿长宁公主的性命作赌,末将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向来心狠手辣。” 德妃看着祝卿安离开的身影,起身掀翻了桌子。 “母妃。”萧璟盛担心地唤道。 “母妃要让她死,要让她死。”德妃愤怒地吼道。 “母妃,她现在不能死,你尽快把解药给她,让她把解药给儿臣。儿臣不想死。”萧长宁趴在母亲怀中痛哭。 德妃心疼道:“你放心,母妃不会让你有事。” “母妃,儿臣定会追回卿卿,让她像从前一样,对你们言听计从。”萧璟盛保证道。 “利用完她之后,本宫定要将她抽皮扒筋,用她的皮做成灯笼,天天为我照明。”德妃愤恨道。 “好。今日对她来说是特殊的日子,儿臣会利用好今晚,让她重回儿臣怀抱,那时,母妃再好好调教她。”萧璟盛信心满满。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天便黑了。 祝卿安想到与萧璟御晚上还有约,收起公文,走出国安司。 “卿卿。”萧璟盛在国安司外拦住了她的去路。 祝卿安眉头蹙起,冷声质问:“太子有事?” “卿卿,你忘了今日是何日子了吗?”萧璟盛语气沉重道。 “我自然记得,无需太子提醒,让开。”祝卿安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心中有些焦急。 刚才忙着处理细作的事,忘了时间,今晚她与萧璟御有约,再迟就来不及了。 “卿卿,孤是专程来找你的,今天是你父亲,三叔和兄长的忌日,孤来接你一起去祝家祭拜。”萧璟盛故作悲伤道。 每年的今天,他都会假惺惺地去祝家祭拜,以前她觉得他不忘家人对他的救命之恩,挺欣慰。 如今再听到这番话,恨不得杀了他,他选今日害死她的家人,也是花了心思。 “出嫁的女儿不能回去祭拜,祖母不会让我进门。太子自己去吧!”祝卿安语气冰冷,祖母视她为不祥之人,每次祭拜,祖母都会训斥羞辱她一番,她不想回去添堵。 “卿卿放心,孤与你一起去,老夫人定会让你祭拜。”萧璟盛温柔道。 祝卿安看向他,眼前划过父兄的容貌。 夜晚的京城热闹非常,街道两边的店铺霓虹闪烁,行人三三两两地逛着。 长安桥上,萧璟御站在桥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却没有寻到他想看到的身影,眼底的期待慢慢变成失望。 祝卿安,你真的忘了与本王的约定吗? 自从母亲去世后,他不再相信任何人,虽然以风流倜傥,吊儿郎当伪装自己,但真正的他很冷,戒备心很重,毕竟小小年纪的他能在后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真的很不容易。 但与祝卿安相处的这些日子,他觉得自己的心没那么冷了,他想相信她,可今晚,她却没来。 每年她都会陪太子回祝家祭拜,今年也不例外吧! 所以她选择的人依旧是太子。 萧璟御心底的柔软渐渐变得冷硬,热闹非凡的街道与他冰冷孤独的心形成鲜明的对比。 国安司外 太子伸手去拉祝卿安的手:“卿卿,有孤在,老夫人定会让你进门。”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祝卿安的手时,祝卿安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冷漠地拒绝道:“不必了。” 他惯会用小恩小惠收买人心,前世她常年在军营,很少感受家的温暖,以为那就是关心和真爱,其实是他想让她欠他人情罢了。 “你的父亲和兄长若是见不到你回去祭拜,会难过的。”萧璟盛开始用死去的人道德绑架她。 祝卿安忍着怒气道:“只要心中有思念,在哪祭拜都一样,何必拘于形式。若不是真心祭拜,去了也会遭雷劈。” “卿卿——” “滚开。”祝卿安不想一气之下揍死他,怒斥一声,跃上马离开。 “卿卿——” “殿下,宸王在长安桥等祝将军。”空影上前禀报。 萧璟盛愤怒:“所以她拒绝孤,急着离开,是去赴萧璟御那个废物的约?” “看祝将军去的方向,应该是。”空影小心翼翼地回道。 “萧璟御,竟敢与孤抢女人,孤只能送他早点下黄泉。”萧璟盛眼底划过狠毒。 长安桥上,萧璟御的身影落寞孤寂。 等了这么久,依旧没看到她的身影,萧璟御觉得没有等下去的必要了,既然她做了选择,从今以后,他便不会再对她手下留情。 转身准备离开。 “哒哒哒——”祝卿安骑着马在街道上狂奔,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不知他是否还在。 不管在不在,她都要来看看。 祝卿安骑在骏马之上,远远的便看到了长安桥上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此刻的他,正准备离开。 “萧璟御。”祝卿安大喊一声。 行人不知发生了何事,纷纷驻足观看。 萧璟御听到声音,没有立刻回头,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祝卿安来到长安桥前,跃下马,看着他的背影再次唤道:“萧璟御,抱歉,我来晚了。” 萧璟御立刻转身。 祝卿安嘴角勾着笑,迈步朝他走来,一步步缩短与他的距离,直到站到他面前。 第41章 特殊的日子 萧璟御失落的眸子变得灿若星辰:“本王以为你不会来了。” “在国安司处理案件,忘了时辰,急忙离开时,被太子缠住耽误了些时间。”祝卿安如实相告。 “所以你拒绝了太子来找我?”萧璟御忍着激动的心情问。 祝卿安点点头。 萧璟御嘴角勾起好看的笑容,拉过她的手道:“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二人坐着马车出了城。 “你不是说今晚让我陪你逛街吗?怎么出城了?”祝卿安不解地问。 “不急,回去再逛街。” 马车出城后,竟然来到了一处陵园。 这里是祝家的陵园,祝家的列祖列宗都埋在这里,祝卿安的父亲,叔叔和兄长也都长眠于此。 祝卿安没想到他会带自己来这里,心情激动又悲伤。 “今天是你父亲,叔叔和兄长堂哥的祭日,出嫁的女儿不能回家祭拜,所以本王带你来这里祭拜,在这里,离他们更近。”萧璟御拿过冷风准备好的祭祀用品,牵过她的手,走到她父亲的墓碑前,把供品摆上,把酒斟上。 “镇国公,我是您的女婿萧璟御,陪卿卿来看你。”萧璟御将酒杯里的酒洒在地上。 然后又拿着酒到三叔,三位兄长,两位堂兄墓碑前,给他们敬酒。 祝卿安看着这一幕,心中很感动。 原来这才是用心祭拜,不像太子,虽然每年都会去祝家祭拜,都是祝家准备好一切,他过去上柱香。 然后家人还要热情地招待他。 祝卿安在父亲坟前与父亲说了会儿话,告诉父亲自己和家人的情况,让他们安心,给他们烧了纸钱后,便离开了。 回城的马车上,祝卿安看向萧璟御由衷道:“萧璟御,谢谢你。” “王妃客气了,接下来王妃该陪本王好好逛街了。”萧璟御不想她处在悲痛中,语气轻松地要求道。 祝卿安也不想扫了他逛街的雅兴,勾起唇角道:“好,我一定陪王爷好好逛街。” “先去吃饭,本王定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里面厨师做的菜,比御膳房的御厨做的还好吃,待会王妃多吃点。”萧璟御信心满满地讲述。 “听王爷这么说,真的勾起了我肚子里的馋虫。”她是个对吃没多大要求的人,但听他这么说,倒是很期待。 马车在一家名为:食百味酒楼前停下。 萧璟御带着祝卿安走进酒楼,这家酒楼是他们归一楼的产业,平时生意极好,但今日却没有顾客。 “这便是王爷说的最好的酒楼,一桌顾客都没有?”祝卿安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诓骗自己,现在正是用晚饭的时间,一个客人都看不到,这酒楼的菜能好吃到哪去? “今晚本王想和王妃好好吃顿饭,不想别人打扰,所以本王包下了这个酒楼。”萧璟御解释。 “吃个饭而已,何必这般奢侈。”这家伙真是有钱没处花了,填饱肚子而已,路边摊也很好,何必这般铺张浪费。 但为了不让他扫兴,她未训斥他。 “今晚不同。”萧璟御带着她来到了二楼最好最大的包间,推门走进去,祝卿安被包间里的一幕震惊到了。 只见追云和冷风手中扯着一块大红色锦缎,上面用金线绣着:祝卿安,生辰快乐! “祝王妃娘娘生辰快乐。”追云和冷风异口同声喊道。 包间的桌子上,放了好多礼物,还有长命锁,螺钿工艺首饰盒,生辰时才会用的生辰糕。 祝卿安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自从父亲,叔叔兄长们去世后,她便再未过生辰,因为他们的忌日是她的生辰,祖母说她是灾星,克死了他们。 这便是萧璟盛的可恶之处,他不但害死了父亲他们,还让她再也不敢提自己的生辰。 “进去吧!”萧璟御拉着她的手,走进包间。 追云、冷风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二人来到桌前,看着桌上的礼物,一共八份。 父兄他们去世到现在八年了,所以他准备八份礼物,连以前的生辰礼都给她补上了。 “本王知道今日对你来说是个悲伤的日子,或许你无心再过生辰,但你的父亲哥哥,叔叔堂哥们,一定希望你是快乐的。 方才你去祭拜他们,现在便让他们在天上看着你开心地过生辰。”萧璟御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祝卿安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看着桌上的生辰糕,感动道:“萧璟御,谢谢你。” 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天她不该过生辰,其实过不过生辰她真的不在乎,但是她知道,父亲,叔叔,兄长,堂哥们希望她生辰快乐,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他们在的时候,总会精心为她筹备生辰宴。 她想让他们在天有灵也看到她每年开心地过生辰,但这番话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没人会理解,一旦说出口,所有人都会说她不孝,没有人性。 但她没想到,萧璟御竟然会理解她。 “这个谢谢,本王收下了。礼物你收下,咱们吃饭,然后兑现你的承诺,陪本王逛街。”萧璟御拉着她在桌前坐下。 让冷风和追云先把礼物拿下去,紧接着让小二上菜。 看着满桌子都是她喜欢的菜,祝卿安再次被感动,有种被重视的感觉。 最后一道菜是长寿面,萧璟御亲自给她盛了一碗放到面前:“吃了长寿面,生辰才算圆满。” “好。”祝卿安把长寿面吃完。 然后二人离开酒楼。 “多谢王爷给我过生辰,接下来该我兑现承诺,陪王爷逛街,为表感谢,今晚宸王殿下想买什么东西,全部由我付钱。”祝卿安大方道。 “好,那本王便不客气了。”萧璟御朝一家玉器店走去。 这家伙说不客气,还真就不客气了,一会儿的功夫,便买了很多东西,二人双手都拎满了。 “王爷买这么多东西用得完吗?”祝卿安问。 “王妃心疼了?”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王爷会如此心安理得地花女人的钱。”祝卿安调侃,皇家的男人,都这么喜欢用女人的钱? “本王的王妃这么有能力,她要送本王东西,本王自然不会客气,穿着王妃送的衣服,带着王妃送的玉佩,扇着王妃送的扇子,说出去多有面子,本王明天就出去炫耀。”萧璟御一脸自豪。 祝卿安却笑了,原来花女人的钱也是有区别的,他以花自己王妃的钱为荣,想着的是去炫耀,而萧璟盛则又当又立,明明榨干了她的钱,还要对外说没花过女人一分钱。 “你还喜欢什么,通通买回去,本将军有的是钱。”祝卿安心情大好道。 身后的一辆马车里,萧璟盛看着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她连给他置办的一块瓦片,都要让人揭下来,却给萧璟御一掷千金,该死的萧璟御,你必须死。 云挽柔见状,忍着怒气安慰道:“殿下莫要生气,宸王也逍遥不了几日了,一旦武神殿出事,他定会被严惩。” “没错,还是柔儿的主意好,柔儿就是孤的福星。”萧璟盛将云挽柔拥入怀中。 “能为殿下出谋划策,是柔儿的福气。”云挽柔依偎在萧璟盛怀中,眸中划过一抹狠毒,祝卿安,我不但要用武神殿除掉萧璟御,还要除掉你。 “东西先不买了,本王先带王妃去个地方。”萧璟御把手中的礼物给追云,拉着祝卿安在街道上奔跑。 第42章 干呕,喜酸 “萧璟御,你带我去哪里?”祝卿安见街上的行人纷纷看向他们,很是尴尬。 自从接管祝家军以来,她时刻让自己沉稳,这般没有形象的事,已经很久没做了,久到都要忘了,以前她也是个不守规矩,调皮任性的女孩子。 “去了便知道。”萧璟御再次卖起了关子。 萧璟御拉着她跑回长安桥上,二人站在桥上,突然,漆黑的夜空中,升起很多孔明灯,缓缓上升,犹如一颗颗明亮的星星,照亮整个夜空。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驻足,仰望天空,惊叹何人竟放了这么多只孔明灯。 祝卿安看着从眼前飞过的孔明灯,上面竟然写着:“祝卿安,生辰快乐。” “祝卿安,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祝卿安,你是最美的。” “萧璟御,这是你让人放的?”祝卿安转身看向身后的萧璟御,发现一只孔明灯出现在眼前。 萧璟御将手中的孔明灯递给她:“听说孔明灯可以给去世的亲人带去消息,你有什么想和父兄说,便写在上面,让孔明灯帮你带去。” 递给她一支笔。 祝卿安心中感动万分,接过笔,在灯上写下:“父亲,三叔,兄长,堂哥们,家里一切安好,你们放心。 卿卿已成亲,夫君待我很好,莫牵挂。” “好了。”祝卿安把笔还给萧璟御。 “写的什么?”萧璟御好奇地伸头去看。 祝卿安却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不准看。”然后放飞手中的孔明灯。 看着孔明灯升高,才把手拿下来。 萧璟御委屈道:“本王费心为王妃准备生辰,王妃还防着本王,本王伤心了。” 祝卿安笑了,安慰道:“放心,没说王爷坏话。” “这么说,王妃孔明灯上写的与本王有关。”萧璟御喜出望外。 祝卿安没出声,算是默认。 萧璟御心情大好。 二人站在桥上,看着绚烂多彩的孔明灯在空中飘荡,带着美好的祝福,越飞越高,犹如点点繁星,点亮夜空。 整个街道上的人此刻都沉浸在美好中,忘记了烦恼和疲惫,享受此刻的美好。 身为当事人的祝卿安,更是幸福加倍。 远远看去,整个街道都被孔明灯覆盖,人们脸上带着笑容观看,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萧璟御,谢谢你。”祝卿安由衷道。 “王妃先别谢得太早,还有惊喜哦!你看。”萧璟御伸手一指。 只见整条街上燃放起了烟花,有的腾空而起,照亮夜空,与孔明灯在夜空中汇合,有的在地上绽放出灿烂耀眼的光芒,犹如火树银花,美轮美奂。 行人再次被震撼,为眼前的美景惊叹。 祝卿安感动得红了眼眶。 萧璟御递给她一根烟花:“要不要试试?” 祝卿安接过烟花,萧璟御帮她点燃。 看着烟花在手中燃放出漂亮的光芒,祝卿安嘴角勾起灿烂的笑容。 自从父兄们去世后,她再也没放过烟花,祖母始终认为是她克死了他们,所以她高兴在祖母看来都是有罪。 “萧璟御,谢谢你让我过了一个难忘的生辰。”祝卿安感激道,比起自己给他花钱买的东西,他送她的礼物,更有心意,更昂贵。 “只要你喜欢,本王可让你年年如此。 做本王的王妃,别的女人有的,你必须有,别的女人没有的,你也要有,本王要让别的女人羡慕你,回去找他们夫君闹。”萧璟御坏笑道。 “萧璟御,你为何对我这么好?”祝卿安不解地问,他们认识并没有多久,他为何如此费心为她过生辰? “因为王妃对本王很好,一直护着本王。让本王成了别人艳羡的对象,咱们大盛唯一的女将军被本王娶了,他们背地里不知道多羡慕呢!本王自然要对你好。”萧璟御自豪地挺直腰杆。 祝卿安撇撇嘴道:“别人在背后只会议论你倒霉,娶了个悍妇。” “婚姻如饮水,冷暖自知,本王觉得好就行。”萧璟御脱口而出,说出来后,连他自己都意外。 在他看来,他做这些,其实更多的是愧疚,毕竟给她下了蚀骨缠绵散,还装成小倌毁了她的清白,欺骗她,所以想逗她开心一下。 祝卿安没再说话,她根本没资格让他对自己好,嫁给他,带着自己的目的,想让他变强大,也是想借助他的身份,达到自己的目的。 “萧璟御,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有一天会让你失望。”祝卿安看着他为自己点的满天明灯,和整条街的烟火,心中无比愧疚。 萧璟御看向她,不解她此话的意思,难道她真的是为了太子,才嫁进宸王府,监视他的? 有一天她会回到太子身边,辅助太子吗? “大婚之日王妃说过,本王娶你,你护本王一生,本王可是当真了,王妃不准食言。”萧璟御笑道。 祝卿安点点头:“好。” 萧璟盛和云挽柔坐在马车里,全程目睹了这震撼又浪漫的一幕,心里的嫉妒如潮水般翻滚。 祝卿安,凭什么你嫁给废物依旧能这般幸福,前世这个废物都不曾正眼瞧过她,却为了祝卿安,花了这么多钱给你过生辰。 你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一切,他的钱本该都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享受? 萧璟盛心里也是不甘心的,他身为一国储君,竟不如一个废物有钱,这么多孔明灯和烟火,应该是一笔大开销,这个废物还真是好命,母亲死得早,把嫁妆都留给了他,所以他才能肆无忌惮地挥霍。 “柔儿,我们要加快除掉萧璟御的步伐,否则卿卿有可能真的爱上他。”萧璟盛心中不安。 云挽柔暗暗握紧了拳头,忍着怒火,温柔道:“好,殿下放心,臣妾一定帮您让表姐回心转意。” 祝卿安,你有什么资格让两个男人争抢你?我要让你死,只有你死,我才能幸福。 两天后,德妃便派人送来了解药,傅思颜检查后没有任何问题,祝卿安便服下了。 傅思颜给她把脉,体内的毒已解。 祝卿安随后便把萧长宁的解药给了她,这么快让他们死,太便宜他们了。 一个半月后 “小姐,奴婢做了桃花酥,您尝尝。”闹闹端着点心,开心地来到祝卿安前面。 祝卿安闻到香气扑鼻的桃花酥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呃,呃——”摆摆手,让闹闹把桃花酥端走。 祝卿安干呕了几下,闻不到桃花酥的味才好。 闹闹放下桃花酥后折回来:“小姐,您最近怎么了?总是反胃,没有胃口,以前不喜酸的东西,最近总是吃酸的东西,是不是病了?让傅姑娘来看看吧!” 第43章 祝将军下身流血了 “可能是最近军营和国安司太忙,没有休息好,无妨,等忙完这几日,好好休息便好。”祝卿安没当回事。 “将军,不好了,武神殿出事了。”凝霜表情凝重地进来禀报。 祝卿安放下手中的书,赶去武神殿。 远远便看到武神殿的施工现场一片凌乱,正在建造中的大殿倒塌,现场尘土飞扬。 很多百姓得知武神殿出事了,纷纷前来围观,有的百姓家人在这里做工,得知武神殿塌了,担心地来看家人的情况,所以现场很混乱。 工部调来了很多人来维持秩序,但百姓太多,根本无法维持。 祝卿安让凝霜从军营调来了一千名士兵,赶来维持秩序。 “王爷呢?”祝卿安在现场没有看到萧璟御的身影,担心地询问。 工部侍郎回道:“王爷在那边关心受伤的工匠。” 祝卿安快步走过去,他第一次监工便发生这种事,一定吓坏了。 “快快快,轻点。”萧璟御正在指挥工部的人抬伤员。 战少瑜已经被他叫来给工匠看伤。 祝卿安见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悬着的一颗心落下,眼底划过欣慰,迈步走过来。 “王爷。”祝卿安唤道。 萧璟御微怔,平静沉稳的眼底瞬间浮上惊慌,转身看向祝卿安。 “王妃——”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直接快步走到祝卿安面前,一把抱住了她:“王妃,本王好怕。” 祝卿安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是她大意了,暗中派人盯着铜像的制造,却没想到他们竟没人性到不顾无辜工匠的死活,对武神殿动手脚。 “伤了这么多人,若有死亡,父皇定不会放过本王。”萧璟御声音颤抖道。 “让你监工武神殿,是我的主意,就算皇上要惩罚,也是惩罚我,我绝不会让王爷有事,王爷已经做得很好了。”祝卿安继续安慰。 萧璟御心里暖暖的。 “卿卿,你们在干什么?”萧璟盛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表姐和宸王殿下真恩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么多人受伤,他们的家人心急如焚,丝毫不影响表姐和宸王殿下恩爱。”云挽柔故意提高声音感慨。 众人听了,纷纷看向祝卿安和萧璟御。 祝卿安松开萧璟御,转身看向云挽柔:“啪!”抬手便是狠狠一巴掌。 “祝卿安,你做什么?”萧璟盛把云挽柔护在怀中,怒视祝卿安。 “本将军在打妖言惑众,心怀不轨之人。 发生这么大的事,宸王担心受伤的工匠,一直在有条不紊地指挥,吓坏了,本将军安慰一下他怎么了? 云侧妃故意说这些话,不就是想让众人觉得我们不管工匠们的死活,引起民愤吗?”祝卿安怒斥。 众人听了赞同地点点头:“今日宸王殿下表现得的确不错,虽然很害怕,却没有因为害怕逃跑或是推卸责任,安抚受伤的工匠,找人来医治。” “他身为监工,发生这么大的事,理应做这些,你们对他的要求便如此底吗?”萧璟盛恼怒。 为何他管理的国安司,细作被救走,她状告父皇,让他失去国安司,而萧璟御发生了这么大披露,她却要安慰他,护着他。 “大殿突然倒塌,定有原因,还未查明缘由,太子又何必急着定罪?不是末将对宸王要求低,而是—— 末将心中有杆秤,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祝卿安看向萧璟盛和云挽柔二人,眼底翻滚着怒火。 云挽柔委屈巴巴地继续挑拨:“表姐,我和太子得知武神殿出事了,来帮忙,还带来了太子府的太医,您怎能如此想我呢? 既然表姐知道宸王殿下经不起事,当初为何要让宸王殿下监工呢?这不是拿无辜工匠的性命当儿戏吗?” 云挽柔看了眼百姓的方向,有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百姓朝她点点头,然后高呼道:“祝将军不将工匠当人看,害得他们受伤,我们要为受伤的家人讨回公道。” 后面立刻有人附和:“没错,祝将军让一个废物监工武神殿,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武神殿坍塌之后,宸王便不让我们见受伤的家人,说不定他们都已经丧命废墟里。” “我要见我的弟弟,我要看看他是死是活。” “我要见爹爹。” “我的儿啊!娘不能没有你。” 因为云挽柔的一番话,现场瞬间混乱不堪。 云挽柔和萧璟盛得意地相视一眼。 “你们不用担心,现在没有死亡。”萧璟御解释。 “既然没有人死亡,为何不敢让我们见家人,你肯定在骗我们。”带头的男人喊道。 “没错,我们要见家人。”好不容易被祝家军安抚住的百姓,听了这些人的话,再次激动起来。 纷纷往里冲。 祝家军和工部的人拼命阻拦。 祝卿安下令:“莫要伤到百姓。” 一旦有无辜百姓受伤,甚至死亡,事情便大了。 将士们得令后,不敢太用力阻拦,怕伤到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百姓情绪激昂,怀疑自己的家人已经死了,拼命地往里冲。 祝卿安走上前安抚:“大家冷静一下,听我说,莫要被心怀不轨之人怂恿,现在大殿的情况很糟糕,万一再发生坍塌,你们进去会很危险。 刚才的坍塌虽有工匠受伤,却并未发生死亡,宸王已经找来了医术了得的大夫帮忙医治,你们尽管放心。” “祝将军是宸王的妻子,自然会帮着宸王说话,我们不相信,让我们见家人。”带头的男人继续起哄。 现场混乱一片,云挽柔得意地笑了:祝卿安,这一次,你注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我们要见家人。”百姓推拥着往里挤。 萧璟御跟在祝卿安身边解释:“你们不会医术,进去只会影响大夫的救治,对你们的家人极为不利。” “你们遮遮掩掩不让我们见家人,肯定是里面伤亡惨重,我们要进去看。”云挽柔的人继续起哄带节奏。 百姓们听了,更担心,现场一度无法控制。 “砰!”祝卿安突然拿过赤影枪,带着内力往地上重重一放,震得大地都抖了抖。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祝卿安看向众人,沉稳冷静道:“本将说了,你们的家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若你们执意要进去查看,影响了大夫的救治,出了事,你们负责得了吗?” 百姓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带头的男子再次开口:“一直都是祝将军和宸王说我们的家人没事,我们怎知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你,上前来。”祝卿安指着说话的男人命令。 男人有些心虚,还是走到了前面。 祝卿安语气平静道:“你担心家人,本将可以理解,本将便让你代表他们,进去看看工匠们的情况,说一下你家人的名字,让工部的人核对一下。” “我——”男人眼底划过慌乱。 萧璟御看到这一幕,划过赞赏,不愧是大盛第一女将军,遇事沉稳冷静,一眼便能看出心怀不轨之人。 “你快告诉祝将军你家人的名字,进去看你的家人,也帮我们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有人催促。 云挽柔见状有些慌,只想着找人假扮百姓来起哄,把事情闹大到不可控,然后让皇上严惩祝卿安和萧璟御,让太子负责武神殿的事,没想到祝卿安会这么问。 “表姐,您这样问,他自然会害怕不敢说,他定是怕你觉得他闹事,报复他和他的家人。”云挽柔过来帮闹事的男人说话。 男人见状附和道:“没错,我不能把家人的名字告诉祝将军,万一你伤害我的家人怎么办?” 萧璟御一打响指道:“本王有个好办法,派两个工部的人过来,给所有工匠的家人在此登记,只要他们说出家人的名字,登记好之后,便找人带他们一个个进去看望,确定自己的家人没有死亡,他们便可放心离开。 如此也方便后面的安顿和赔偿,王妃意下如何?” 祝卿安眼底盛满赞赏:“王爷的这个办法甚好,这样大家便不用担心我们会报复某一个工匠了。” “孤不同意,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抽出工部的人来此登记,岂不是白白浪费两个人,万一他们进来看到自己的家人受伤严重,闹起来,岂不影响大夫的救治,这个办法不妥。”萧璟盛反对。 祝卿安冷声道:“太子殿下有何资格反对?宸王才是这次大殿建造的负责人,还请太子殿下带着你的侧妃离开这里。” “表姐,我们好心带着大夫来帮忙,你怎么赶我们走呢!”云挽柔伤心地泫泪欲泣。 “现在事情还未查明,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即便是太子,没有皇上的允许,也没资格进来。”祝卿安冷漠道。 “你——”萧璟盛被气得不轻。 “我刚才看到有受伤的人被蒙着白布抬走,里面的情况肯定很严重,我们要进去,大家不要听他们在这里骗我们,只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家人没事才行。”带头的男子继续起哄。 百姓放下的心再次被提起来,新一轮的失控再次开始。 “我们要进去,放我们进去。”百姓再次往里冲。 士兵们不想伤到百姓,只能组成人墙,试图阻止这些疯狂的百姓进入危险区域。 “你们不能进去,大殿有二次坍塌的危险。”士兵一边阻拦,一边解释。 这些工匠的家人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们用力地推搡着士兵,试图冲破防线。 士兵们则死死地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进去。 祝卿安利眸微眯,立刻上前去抓闹事的男人。 男人见状,要逃走,祝卿安追过去,混乱中,有人碰到了她的肚子。 祝卿安痛得眉头紧锁,捂住肚子。 萧璟御也觉得自己的小腹一阵坠痛,伸手捂住,只见祝卿安已经痛的蹲在了地上。 “王妃。”萧璟御忍着腹部的疼痛,冲到她面前。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萧璟御扶住祝卿安,只见她脸色苍白,额上都是细汗。 “血,祝将军流血了。”有位妇人指着祝卿安的下身喊道。 百姓吓得往后退。 第44章 王妃有孕了 “卿卿——”萧璟盛冲过来想查看怎么回事。 “皇兄请自重。”萧璟御阻止了萧璟盛碰她。 抱起祝卿安,扫视一眼闹事的百姓,冷声道:“你们的家人若有伤亡,本王定会补偿,若是本王的王妃有任何意外,本王定不会放过你们。 追云,冷风,给他们登记,若有人不放心自己的家人,让他们把人带走,回去后,是生是死,让他们自己负责。” 百姓听到这话慌了,带回去他们哪有钱请大夫医治,在这里,有朝廷派来的大夫,还有宸王请来的名医,就算是重伤,也能医治,回去后,只能等死。 “追云,冷风,你们在这里守着,配合祝家军控制现场,没有圣谕的人,一旦干涉救治,视为闹事,乱棍驱逐。”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了眼太子和云挽柔,明显指的是他们。 “是王爷。”追云和冷风恭敬地领命。 萧璟御抱着祝卿安离开。 看到条理清晰分析事情,镇压百姓的萧璟御,萧璟盛心底升起危机感,难道真如母妃所言,萧璟御的无能有可能是装的? “这个废物,还真让他装了一回。”云挽柔看出了太子的担忧,嘲讽道。 “柔儿,孤怎么觉得萧璟御不是装的,咱们好像都被他骗了。”萧璟盛说出心中的担忧。 云挽柔安慰道:“殿下莫要担心,臣妾与他有婚约多年,知道他就是一个真正的废物,可能是被祝卿安调教了几天,学会了装模作样吓唬人,若他真的有本事,怎会没有发现大殿有问题。” 前世与他做了一年的夫妻,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萧璟御,他每天最有兴趣的事便是花天酒地,这次被祝卿安赶鸭子上架才每天来监工武神殿,每天来了也就是睡大觉。 “柔儿所言极是,但不得不防,毕竟他是嫡出。”萧璟盛不放心道。 云挽柔凑近太子安慰道:“武神殿父皇如此重视,花了那么多钱建造,眼看着就要建成了,突然坍塌,皇上定不会轻饶他,等神像的事暴露,他和祝卿安必死无疑。” 萧璟盛听后满意地勾起唇角。 宸王府 萧璟御把祝卿安急匆匆抱回住处,傅思颜从外面采药回来,见状立刻跟过来。 萧璟御小心翼翼地将祝卿安放到床上,见她脸色比刚才还苍白。 祝卿安感觉小腹每次坠痛都像是一阵抽搐,从腹部深处传来,让她不禁皱起眉头,她试图通过呼吸和调整姿势来缓解这种疼痛,但并没有什么用。 萧璟御眼神中透露出着焦急,同时自己的小腹也一阵阵抽痛不适,看着她,好似自己能感受到她的疼痛,心中的猜测被慢慢肯定。 见他眸中满是担忧,祝卿安安慰道:“莫担心,我没事。” 虽然身体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为了不让他担心,忍着痛安慰。 萧璟御点点头。 傅思颜坐在床沿帮祝卿安把脉,惊讶道:“卿卿,你有身孕了。” 此话一出,犹如平静的湖面掀起了巨浪,二人不可置信,异口同声道:“有孕?” “错不了。现在胎儿不稳,需要保胎,卿卿先服下这个药丸,可缓解腹部疼痛,我去开保胎药。”傅思颜给祝卿安喂下药丸后先离开,让小夫妻二人享受一下这喜悦的时光。 “本王要当父亲了?”萧璟御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 祝卿安腹部的疼痛减轻,坐起身。 萧璟御赶紧拿床被子放到她身后,让她靠着舒服点。 “王妃,我们有孩子了。”萧璟御高兴道。 祝卿安看着他,却高兴不起来:“这个孩子并非王爷的,王爷为何如此高兴?” 嘎! 太高兴了,萧璟御把这事忘了。 “咳咳,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你怀的就是本王的孩子。本王会认下这个孩子,所以王妃尽管好好养胎,把孩子顺利的生下来,其他的事不用担心。”萧璟御温声嘱咐,心中在纠结,要不要把那晚的事告诉她。 祝卿安苦涩地笑了:“王爷倒是大度。” “王妃,本王问你一件事,你最讨厌什么样的男人?”萧璟御想试探一下她的态度。 祝卿安听到这话,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萧璟盛,他便是她最讨厌的男人,冷声道:“欺骗我,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 萧璟御听到这话,瞬间不敢告诉她那晚给她解蚀骨缠绵散的男人是他,若她知道,会不会一气之下不要这个孩子。 “你为何突然问这话?”祝卿安反问。 萧璟御不自在一笑道:“王妃有孕在身,本王想着了解清楚,不往枪口上撞。” 祝卿安淡淡的笑了:“只要你不骗我,其他那些缺点,我还是可以大度原谅的。” “嘿嘿,多谢王妃。”萧璟御心凉了半截。 很快傅思颜端来了安胎药:“卿卿,快把安胎药喝了。” “好。”祝卿安端过安胎药,眉头紧皱,她最怕的便是喝药。 萧璟御见状,走到桌前,端来一盘蜜饯:“王妃喝完药吃个蜜饯便不会觉得苦。” 傅思颜见状夸赞道:“没想到宸王殿下还挺细心的。” 祝卿安心里甜甜的,端过药,一饮而尽。 萧璟御赶紧把一颗蜜饯递到她嘴边。 祝卿安小脸羞红,还是张口吃下了他递来的蜜饯。 “傅姑娘,王妃有身孕,需要注意什么?”萧璟御不放心地询问。 “卿卿有小产的迹象,这些日子要保胎,最好卧床休息,即便下地,也不能有大动作,总之胎不稳之前,都要小心。”傅思颜将注意事项说给二人听。 “不行,我不能卧床休息,武神殿坍塌,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我现在已经不痛了。”说着便要掀开被子下床。 萧璟御赶紧阻止:“王妃,你放心,武神殿的事本王可以解决,这本就是本王的事。” “你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如何解决?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针对你,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怎能不管不问。”祝卿安不想他被此事牵连。 “王妃,这些日子经过你的耳提命面,本王学会了很多东西,你就让本王试试吧!你不是希望本王变强吗?本王想趁机证明自己。”萧璟御态度诚恳道。 傅思颜劝说:“卿卿,你就让宸王试试吧!若他真的解决不好,你再去解决也不迟,你现在需要静养,否则——孩子怕是保不住。” 祝卿安摸向自己的小腹,虽然这个孩子是意外,甚至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小倌的孩子,但她想留住这个孩子,前世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今生,她想体验一下做母亲的感觉。 “好。王爷先去解决,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祝卿安同意了。 “好。王妃,有件事本王想问你。”萧璟御想弄清楚心中的疑惑。 “你们先聊,我先去整理采来的草药。”傅思颜先离开了。 “王爷想问什么?”祝卿安看向他问。 第45章 宸王不像无能之人 “王妃,你是否发现,咱们身体的痛感想通,你痛的时候,本王能感觉到,不知本王痛的时候,你是否能感觉到?”萧璟御之前便有这样的猜测,后来并未得到证实,以为只是巧合,今日再次发生这种事,他觉得不是巧合。 祝卿安点点头:“王爷身体不适时,也会通感到我身上。” “所以王妃早就发现了?”萧璟御回忆一下二人在一起的事,恍然大悟道:“难怪之前王妃打本王,王妃的表情也很痛苦,当时本王还说你假惺惺,原来本王痛,王妃也痛?” “没错。你放心,师姐正在研究这件事,定能找到破解之法。”祝卿安平静道。 萧璟御心中在猜测:世上有一种很少人知道的秘蛊,名为“生死契约蛊”,可种在男女双方任何一人体内,此蛊在一个人的体内时没有任何感觉,一旦这对男女发生夫妻之实,二人便会痛感相通。 他和祝卿安是那晚在清风馆有了夫妻之实,应该是那时通感的,只是这个蛊毒,是他们谁身上的? 又是何人给他们下的这种毒蛊? “既然我们二人现在通感,王妃可得保护好自己,不准自己受伤,否则本王也会被连累。”萧璟御担忧道。 “你放心,我会注意的。你赶紧去武神殿现场,看看那边的情况,若是无法解决,让追云回来告诉我。”祝卿安不放心地嘱咐。 “你安心养胎,本王定能解决。本王先走了,回来给你带蜜饯。”萧璟御语气充满宠溺。 看着萧璟盛离开的背影,祝卿安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 小心翼翼地摸向自己的小腹,原来生命如此神奇,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悄悄来到了她的身体里,陪着她一起习武,吃饭,睡觉,悄无声息地长大。 “孩儿,谢谢你选择我做你的母亲,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疼爱你,让你平安健康地出生。”祝卿安语气温柔地对着腹中的孩子说话。 或许,她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父亲,毕竟孩子身上留着他一半的血,他有知情权。 萧璟御赶回武神殿施工现场时,太子和云挽柔还在,他们执意让太子府的太医给伤者医治,追云和冷风阻拦。 太子愤怒,要治他们大不敬之罪。 云挽柔则怂恿百姓,说宸王草菅人命,他们带来医术了得的太医不让医治,从外面找野郎中医治。 百姓听了愤怒,吵嚷着要去告御状。 萧璟御从马车里下来,看到这一幕,眼底划过一抹冷嘲,迈步走过来。 “宸王来了,让宸王给我们一个说法。”百姓立刻朝萧璟御围过来讨要说法。 萧璟御听着百姓的控诉,气定神闲,然后迈步走到太子面前,恭敬道:“皇兄,武神殿父皇交给臣弟负责,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兄来帮忙,臣弟很感激,但现在情况特殊,不允许工匠出现任何意外。” “臣弟找来的人正在全力救治伤者,没有出现死亡,若皇兄执意让你的太医医治伤者,一旦出现是死亡,便由皇兄负责,若是皇兄同意,现在便可让太子府的太医过去救治。” “我们好心来帮忙,出现死亡,凭什么让我们负责?”云挽柔不同意,他们派人来的目的就是要让受伤的工匠出现死亡,把事情闹大。 “若是皇兄怕担责任,便莫要趟这趟浑水,一切责任,都由臣弟承担。臣弟也不想皇兄被牵连。”萧璟御真情实感道。 众人看了,突然觉得宸王殿下也没那么糟,至少对太子这个兄长,很友善。 “既然没有死亡,说明宸王殿下找的大夫是可靠的。” “宸王虽然人傻,但钱多,有钱自然能请到名医,我们应该相信他。” “没错,太子殿下还是莫要趟这趟浑水了,宸王殿下也是为您好。”百姓开始劝说太子。 萧璟盛气愤地握紧拳头,忍着怒气道:“既然如此,孤希望三皇弟能顺利解决此事,给父皇和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 “皇兄放心,臣弟会好好解决。”萧璟盛单纯又带着几分愚蠢的表情回道。 萧璟御和云挽柔带着怒气离开,回到马车里,萧璟盛不放心道:“萧璟御像是变了个人,竟然几句话便安抚了吵闹不止的百姓,孤怀疑他之前的无能都是装的。” “殿下多虑了,这些话定是表姐交代他这么说的,表姐想让众人看到他的改变和能力,所以才会假装身体不适回去,让他来解决此事。 若是宸王解决了此事,朝臣和百姓会对他另眼相看,不过殿下放心,我们已有准备,宸王殿下,没有翻身的机会。”云挽柔语气肯定道。 她印象里的萧璟御,就是一个无能的废物。 萧璟盛听她这么说,稍微放心些:“卿卿想把一块烂泥扶上墙,注定会让她失望。她是孤的,这辈子只能扶持孤。” “殿下很快便能如愿。”云挽柔奉承道。 萧璟盛将她拥入怀中,夸赞道:“柔儿是孤见过的最大度的女子,就算孤让祝卿安做太子妃,也只是利用她,将来孤登上帝位,柔儿才是孤唯一的皇后。” “柔儿不在乎身份地位,只要能永远陪在殿下身边,帮助殿下,柔儿便满意了。”云挽柔故作大度道,而她最看重的便是身份地位,因为她要把祝卿安踩在脚下。 “傻瓜,你不在乎,孤在乎,孤要让柔儿成为最尊贵的女人,让咱们的儿子成为嫡子,成为储君。”萧璟盛深情地哄道。 云挽柔开心地笑了:“谢殿下。” 次日早朝,祝卿安担心他应付不了皇上的问罪和太子一党的落井下石,坚持要来早朝,却被萧璟御制止了。 “宸王,祝爱卿今日为何未来早朝?”皇上看向萧璟御质问。 太子一党的人小声道:“祝将军知道武神殿出事,怕受罚,不敢来了吧!” “这女人始终不如男人,难堪重任。” 萧璟御站出来,特意提高音量回道:“回父皇,王妃有了身孕,昨日在武神殿帮忙时,不慎伤到了腹部,大夫让王妃静养安胎。” 皇上喜出望外:“祝将军有身孕了?好,这是好事,理应好好休息。” 萧璟盛不敢相信:“不可能,你们不曾同房,怎会有孕?一定是你怕武神殿倒塌被问罪,故意胡说骗父皇。” 萧璟御眉头微皱,反问:“太子皇兄蹲我们墙角了?臣弟与王妃是否同房,你又岂会清楚。” “太子,注意你的言行。”皇上不悦的训斥,身为太子,一点不稳重,将来如何继承大统。 “皇上,祝将军有孕自然是喜事,但宸王殿下负责的武神殿出了这么大的事,必须严惩。”太子的同党站出来指控。 其他人跟着附和:“请皇上严惩宸王。” 祝卿安没来早朝,这些人更是肆无忌惮。 第46章 斩杀宸王 “宸王,你有何话要说?”皇上冷下脸色质问。 “回父皇,武神殿突然倒塌的确蹊跷,儿臣已经让三法司的人介入调查,倒塌时,有工匠正在施工,所以有人受伤,万幸没有死亡。 儿臣已请来有名的大夫帮受伤的工匠医治,目前他们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的家人也已安抚好。”萧璟御条理清晰地禀报。 皇上一脸意外,没想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遇到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慌。 “宸王通过这件事,倒是进步了不少。”皇上夸赞道。 萧璟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都是王妃教得好,不是儿臣的功劳。” 众人听到这话,则认为这一切都是祝卿安帮他解决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本事。 “祝爱卿有勇有谋,你好好跟她学。”皇上叮嘱道。看到儿子有这么大的进步,皇上深感欣慰。 太子给自己人使了个眼色。 立刻有位年轻的大臣站出来发表不满:“皇上,武神殿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眼看着就要建成,却出现了倒塌,说明施工过程中,监管不到位,这是宸王的失职。 就算事后积极补救,为时已晚,为了给受伤的工匠和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给百官一个警醒,必须严惩宸王。” “赵大人所言极是,出现这么大的意外,是死罪。”立刻有人附和。 其实在大盛,出现这么大的事故,应该是要灭九族的大罪,只有严惩,才能阻止有人在监工过程中偷工减料。 因宸王是皇子,没人敢说灭九族或是灭门,只能说是死罪。 “事情还未查明,赵大人和王大人又何必急着给宸王殿下定罪呢!万一是有人故意针对宸王,在大殿上动手脚,导致大殿坍塌呢?”有人帮萧璟御说话。 “分明是宸王监管不力,才会发生这么大的意外,宸王每日去监工,到那里便睡大觉,周大人又何必为宸王开脱。” 双方各执一词,在大殿上激烈地争辩。 萧璟御嘴角似有若无地扬了一下,这抹冷笑仿佛在嘲笑这些试图陷害他的人。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太子看了眼萧璟御,眼底是得意的笑。 萧璟御假装恐惧和担忧地回视他。 太子见状更得意了。 皇上冷声呵斥:“都不要吵了,既然三法司的人已经介入调查,等调查结果出来,再定罪也不迟。” “皇上,不好了,武神殿打造的铜像今日运到了,但铜像出了问题,百姓们闹了起来,现在已经闹到了宫门口,要告御状。”一名侍卫进来禀报。 皇上瞪了眼萧璟御,气愤道:“朕真是高估了你。” 萧璟御委屈地低下头。 “众爱卿随朕去看看。”皇上带着百官走出了朝堂。 萧璟盛走到萧璟御身边,拍拍他的肩,在他耳边低语道:“烂泥终究是烂泥,即便有卿卿助你,也无法将你这块烂泥扶上墙。” 得意一笑,走了出去。 萧璟御眼底划过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透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镇定,仿佛能够看穿一切伪装和谎言。 转身朝外走去,身姿挺拔,散发着自信和威严,一举一动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宫门口聚集了很多百姓,有太子安插的人,有真正气愤来讨公道的,有跟着起哄的,有来看热闹的,总之闹哄哄一片。 御林军在宫门口站成人墙,来阻止前来闹事的百姓。 皇上和百官登上宫门上方的城楼,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我们要告御状,宸王对武神殿监管不力,害得宫殿坍塌,工匠受伤,草菅人命。” “宸王偷换武神们的铜像,导致武神降罪,无辜工匠受伤,请皇上将宸王就地正法,以平民愤。” “严惩宸王,平息天怒民愤。” “斩杀宸王,平息天怒,保佑大盛。” “斩杀宸王,平息天怒,保佑大盛。”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祝卿安躺在床上,总觉得心神不宁,忍不住坐起身,掀开被子要下床。 闹闹见状,赶忙上前阻拦:“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傅姑娘说您要卧床静养。” “武神殿的事还未解决,我哪能安心一直躺着,这个时辰了,王爷还未退朝,定是出事了,我必须去看看。”祝卿安下了床。 “小姐,王爷有令,让你好好静养。”闹闹担心道。 “将军。”凝霜表情凝重地走进来。 “是不是出事了?”祝卿安询问。 凝霜本不想打扰主子静养,可又怕这事宸王殿下解决不了,最终还是会连累主子,只能来禀报:“铜像出事了,几尊武神像的铜像,全部打造成了您父亲,三叔,兄长和堂哥的模样,百姓愤怒,说王爷和王妃以公谋私,已经闹到宫门口了。” “怎么会这样?调查出武神像有问题后,我已命人偷偷制作了真正的武神像,嘱咐我们的人,将有问题的铜像运往京城的途中换掉,他们没有找到机会换掉吗?”祝卿安质问。 凝霜冷静地回道:“我们的人在中途已经找机会换掉了有问题的铜像,不知为何,运到武神殿后,那些铜像又被人换了回来。” “更衣,我要进宫。”祝卿安待不下去了,穿上衣服后,立刻朝外走去。 德明宫 云挽柔跪在德妃脚边,讨好的帮德妃捶腿:“母妃,铜像的事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一次,祝卿安和萧璟御已经惹起民愤,谁也救不了他们。” 德妃满意地笑了:“你的这个办法甚好,武神殿是用来保佑大盛将士们的,如今那些神像换成了祝家去世之人的铜像,武神殿成了祝家的祠堂,百姓自然愤怒,将士们也会因此怨恨他们,从此,祝卿安失民心,寒军心,再无翻身的可能。” “只要除掉宸王,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殿下的储君之位,柔儿能帮到太子,是柔儿的福气。”云挽柔说着讨人欢心的话。 德妃拉过她的手,欣慰道:“太子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然后拿下头上的一支金钗,戴到云挽柔头上,夸赞道:“这支金簪柔儿戴更好看,高贵华丽。” “谢母妃。”云挽柔摸了摸头上的金簪,嘴角勾起灿烂的笑容。 德妃眼底划过一抹冷嘲: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寒酸样。 皇宫前,百姓越聚越多,一声声高喊着:“斩杀宸王。” 皇上怒视萧璟御愤怒地呵斥:“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监工一个武神殿,竟闹出这么大乱子,今日若你解决不好此事,就等着被砍头吧!” “父皇——”萧璟御故作害怕地看向皇上。 “祝将军来了。”有大臣指着下面从马车里下来的祝卿安说。 第47章 王妃尽管看戏 萧璟御立刻朝下看去:“王妃,她怎么来了?” “祝爱卿自然是来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当初她用战功为你请旨,想扶你一把,结果你却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你有什么资格做人夫,人父?”皇上恼怒的训斥。 有时他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他和皇后都是聪明之人,为何会生出如此愚笨无能的儿子。 “宸王和祝将军以公谋私,偷换铜像,无视王法,不顾将士们的感受,应当处以极刑,还望皇上严惩二人,以正国法。”有人带头大喊。 百姓们跟着附和。 祝卿安站在人群后高喊一声:“本将来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当面问本将吧!” 百姓立刻转身看向祝卿安。 萧璟御见状,急忙道:“父皇,儿臣愿下去与王妃一同解决此事。” “三皇弟,现在百姓情绪激动,你此时下去,只怕帮不了忙,还会让事情更糟糕,父皇,儿臣愿下去帮助祝将军解决此事。”萧璟盛想利用此事,让祝卿安看到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也趁机在百官和百姓面前赢一波好感。 “父皇,此事本就因儿臣而起,儿臣愿亲自过去解决,若是儿臣解决不了,安抚不了民心,愿当众自刎谢罪。”萧璟御眼神坚定,语气铿锵有力道。 这一次,他不想再让祝卿安保护他,她有孕在身,应该是被保护的人,不该如此操心。 皇上见状,有几分欣慰:“你能勇敢地去承担自己的责任,也算是成长了,你下去吧!” “是。”萧璟御担心祝卿安受到伤害,着急忙慌地跑下城楼。 萧璟盛见状,眼底划过冷嘲:萧璟御,今日就是祝卿安再有能耐,也难以救你,你就等着被问斩吧! 卿卿,这便是你选择的男人,就是一个无能的废物,给你捅了这么大篓子,你一定恨极了他吧! 百姓见祝卿安来了,纷纷将矛头对准她:“祝将军,你为什么要把武神的神像换成你家人的模样,虽然他们是为国捐躯,却也取代不了武神。 武神能保佑大盛的将士们,你把铜像换了,是要置将士们的死活不顾吗? 你也是武将,不怕将士们寒心吗?” “乡亲们,这件事有原因,请你们先莫要愤怒,本将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祝卿安先安抚百姓的情绪。 百姓却认为她是在拖延时间,愤怒道:“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神像我们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没错,若不是大殿坍塌,这些铜像已经被放进了大殿里,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本以为祝将军是光明磊落之人,没想到也是这般自私自利之人,大家本敬仰祝家人保家卫国,如今这般行事,反倒让人反感他们。”有人直接开始攻击为国牺牲的祝家人。 “没错,难道只有祝家人为国牺牲了吗?很多将士都是为了保卫国家战死的,难道要把所有人的铜像都放进去?” “没错,我们的家人也在军营当兵,我们还想着武神殿建好后,进去为他们祈福,让武神们保佑他们,没想到武神殿成了祝家人的祠堂。” “太自私了。武神殿本是保佑将士们的神殿,结果却成了祝家人的祠堂,简直荒唐。” “砸了祝家人的铜像,收走祝卿安的兵权,严惩宸王和祝卿安。” “严惩宸王和祝卿安。”众人高呼。 “王妃。”萧璟御挤开人群,来到了祝卿安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宸王,你终于敢出现了。”太子安插的人开始攻击萧璟御。 萧璟御气定神闲道:“本王又没做错什么,为何不敢出现?” 众人听到这话,更加恼怒:“宸王殿下对武神殿监管不力,导致武神殿坍塌,工匠受伤,如今铜像也出了问题,还说没错?” “武神殿倒塌,就是因为他们换了武神的铜像,所以武神降罪,若今日不严惩他们二人,武神定会降下更大的灾难。” “没错,必须让宸王和祝将军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以死谢罪。”众人大喊。 萧璟御吊儿郎当道:“若是武神心眼这么小,仅仅因为不供奉他们便伤及无辜,本王劝你们还是莫要供奉他们了,不如供奉这些为国牺牲的将领们,因为他们更无私,更伟大,更值得敬仰。” 祝卿安听到这话,心中满是感动,人人都觉得武将粗鲁野蛮,战时,他们夸武将勇猛无敌,希望他们上战场保家卫国,而太平时,却对武将各种嫌弃。 难得他认为武将伟大,值得敬仰。 “宸王殿下休要对武神无礼。武神殿的神像之事,你要如何解释?你身为武神殿的监工,铜像也在你的监督范围内,你为何要把铜像换了?宸王有什么目的?”太子的人把话题拉了回来。 “宸王殿下怕是没有这个能耐,想必背后有人指使他这么做,宸王殿下不妨如实相告。”云挽柔安插的人故意把这件事往祝卿安身上引,想让她被百姓和将士们痛恨,万劫不复。 “你直接说是王妃让本王这么做的不就得了,何必这般拐弯抹角。”萧璟御直接戳破说话人的目的。 “草民可没这么说,宸王殿下在冤枉草民。” “说了也没事,因为确实是王妃让本王这么做的。”萧璟御拥过祝卿安的肩笑呵呵的说。 众人一脸震惊。 就连城楼上的皇上和百官也震惊住了。 萧璟盛见状,挑拨道:“父皇,您看到了,三皇弟为了自己不被牵连,竟把这个烂摊子甩给了祝将军。” 众臣失望的摇摇头。 “这个无用的东西,出了事拉女人出来挡,丢人现眼。”皇上愤怒的骂道,脸都要被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丢尽了。 祝卿安也很意外,看向他,却没有怪他,比起暗中使龌龊手段的人,他光明正大的甩锅给她,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未经历过这种事,因为害怕,把责任推卸到她身上,情有可原,毕竟当初是她执意让他监工武神殿,出了事,理应由她解决。 祝卿安站出来,沉声道:“此事的确与宸王无关,大家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本将来,但铜像的事,并非你们看到的这般,此事另有隐情。” “没错,另有隐情。王妃这么做,是站在将士们的立场,为将士们着想。”萧璟御接过祝卿安的话题说。 “为将士们着想?你们骗傻子呢!”有人不满的反驳。 “那本王便让你们看看,本王可否骗你们。”萧璟御抬起手,示意追云和冷风。 追云和冷风领命后,立刻退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宸王卖什么关子。 “萧璟御,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祝卿安低声警告。 萧璟御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地安抚道:“王妃莫担心,看好戏便可。” 第48章 王妃也不信本王吗 片刻后,便见追云和冷风带来了两百多名士兵,他们一人推车,一人扶着车上用红布盖的东西,脚步缓慢地将车推到众人面前,足足有上百辆推车。 祝卿安看向萧璟御,虽然不知他让人推来的是什么东西,但看到他平静从容的眼神,却莫名的安心,好似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必担心,他可以解决这一切,他能保护你。 萧璟盛见状,站在城楼上不悦地训斥:“三皇弟,现在百姓心情愤怒,你却还有心思在这里玩闹,简直不把百姓当回事。” 此话一出,百官气愤地摇头,百姓更是愤怒的高喊:“请皇上斩杀宸王,以平民愤。” “斩杀宸王,斩杀宸王。”因为太子的一句话,百姓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祝卿安抬头看向城楼上的太子,眼底划过杀气。 萧璟盛离得远,看不清祝卿安的表情,只能看到她抬头看向他,以为她是后悔了,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卿卿,孤才是最适合你的,跟着一个废物,你注定没有好日子过。 面对众人的愤怒,萧璟御却依旧气定神闲,再次抬起手,示意将士们将车上的红布扯掉。 将士们接到指令后,整齐划一地将车上的红布扯掉。 当众人看到车上的东西后,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这,都是铜像。” “那个是我儿子的铜像,我的儿。”一位老人家朝一尊铜像跑去,抱着铜像激动地落泪。 “爹爹,这个是我爹爹。”一位少女跑到铜像面前,开心又伤心地落泪。 “那个是我夫君。”妇人开心地走过去,仰头看着铜像,眸中盛满思念和激动。 众人纷纷从铜像里寻找自己的家人,虽然他们都不在了,能看到他们的铜像,也是一种慰藉。 皇上和百官看到这一幕,一脸不解。 “宸王,你为何做这么多铜像?”皇上威严沉稳的声音从城楼上传来。 萧璟御拱手回道:“回父皇,这些铜像都是为我大盛牺牲的将士们的铜像。 在儿臣看来,大盛真正的武神是这些为国牺牲的将士们。 是他们保护大盛国泰民安,安居乐业。” 百姓听了很是感动:“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们为国牺牲的家人,看到家人的铜像,感觉家人们回来了。” “没错,民女都快忘记爹爹长什么样了,看到这个铜像,感觉爹爹就站在我面前。”一位小姑娘说。 萧璟御继续面向皇上道:“父皇,儿臣觉得武神殿应该供奉的是咱们大盛的武将。 武神也都是他们那个朝代的英雄,咱们大盛也有自己的英雄,他们生前拼死保护国家,死后定也会保佑大盛,所以儿臣大胆的提议,武神殿供奉这些将士们的铜像。” “因地方有限,不能把所有为国捐躯的将士们都做成铜像供奉起来,儿臣建议在大殿后面修建一座英雄碑,把牺牲将士们的名字刻在碑上,以供他们的家人和后人祭拜。 以后每年清明,朝廷可以举办一场大型的祭祀,纪念这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让他们在天有灵知道,大盛没有忘记他们。” “同时也让现在的将士们知道,他们的功绩,大盛的朝廷和百姓永远记得,如此,他们在战场上会更卖力。” 众人听了萧璟御的话感动不已。 “宸王殿下说得好,我们身为武将,不怕为国捐躯,死后能有人记得,我们会觉得自己死得其所。”城楼上的武将高喊道。 立刻有人附和:“没错,宸王这么做,会让我们这些武将更欣慰,更爱大盛。” 百姓也纷纷附和道:“宸王为民着想,为将士们着想,记挂着已故将士们,体恤已故将士们的家人,让人感动。” “宸王英明。”百姓的口碑瞬间发生了改变,纷纷夸赞萧璟御。 萧璟盛有些无法接受这么大的转变,明明已经把萧璟御逼到了死胡同里,他怎么可能让口碑发生逆转? “父皇,三皇弟擅作主张,将武神殿的铜像换了,这是欺君之罪。”萧璟盛有些急了,迫不及待地给萧璟御按罪名。 百姓和武将听到这些话很不悦。 “太子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在太子心中,武神的铜像比我们这些将士们更有用? 边关有战争的时候,这些铜像能施展法力帮大盛退敌吗?若是如此,大盛又何必养将士们,多建几座武神殿便可。” 百姓也不满地反驳:“没错,我们的家人为国捐躯了,大盛应该记得他们,为何不能供奉自己国家的武将?他们拼死保卫自己的国家,应该受世人祭拜。” “没错,我们支持宸王的做法。” “支持宸王,宸王英明。”众人高呼。 萧璟御赶忙拉过祝卿安,对着众人说:“本王可没有这么大能耐,这些都是王妃想的,她身为武将,更懂将士们,和将士们的家人。” “祝将军英明,祝将军英武。”百姓纷纷高呼,夸赞祝卿安。 祝卿安看向萧璟御,不解这么好的收买民心,拉拢军心的机会,他为何要让给她,这明明是他想出的主意。 萧璟御还需继续藏拙,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能力,让父皇忌惮,让太子谨慎,他要继续装傻充愣,让太子放松警惕。 “父皇,就算三皇弟的出发点是好的,在这之前,他并未上报此事,这么多钱,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竟擅作主张打造铜像,难怪大殿会坍塌,想必建造大殿的钱,都被他拿去打造铜像了。 为了博得好名声,不顾工匠的死活,导致即将完工的大殿坍塌,让朝廷损失惨重,如此行事,必须严惩,以正国法。”萧璟盛继续控诉。 皇上看向萧璟御质问:“宸王,你可知罪?” 萧璟御一脸坦然道:“父皇,这些打造铜像的钱都是儿臣自掏腰包打造的,没用朝廷一分钱。 若是父皇不信,可询问户部的人,查看儿臣是否从他们那里要钱。” 户部尚书站出来道:“回皇上,宸王只从户部要了建造武神殿的银子,的确没有要打造铜像的银子。” “定是建造大殿的钱,被宸王拿去一部分建造铜像了,然后宸王说是自己出钱打造的,用朝廷的钱为自己博美名。”太子的人继续针对萧璟御。 祝卿安担忧地看了眼萧璟御,若他真的用建造大殿的钱打造铜像,导致大殿坍塌,这可是重罪,往前一步,准备帮他开脱。 萧璟御却握住了她的手,看向她问:“王妃也不相信本王吗?” 第49章 夫妻同心 “王爷真的没有挪用大殿的钱吗?”祝卿安看着他的眼睛问。 萧璟御眼神坚定道:“没有。” 祝卿安唇角微微上扬道:“既然王爷说没有,我便信。” 听她这么说,萧璟御心中是喜悦的,抬头看向上方,淡然自若道:“父皇,大殿的建造每天有工部的人详细记录购买材料和各种花销,父皇让户部的人和工部的人对账,便可知儿臣有无花大殿建造的钱。” 皇上看向太子训斥:“宸王手中有皇后留给他的嫁妆,他不差这点钱,朕相信他所言。 太子身为储君,时刻以国法要求自己和身边的人,也没错,此事不必再议。 至于大殿坍塌,让三法司的人好好调查。” 皇上这一碗水在两个儿子面前端得很平,既维护了太子,又肯定了宸王。 而这些钱对萧璟御来说,的确不值一提,在他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的归一楼和那么多产业,每天会有很大一笔进账,根本无需花母后留下的嫁妆。 不过在外人看来,他花的都是皇后留给他的嫁妆,也因此掩藏了他的实力。 “皇上,即便是宸王自己花钱打造的这些铜像,他擅作主张把武神的铜像换成了已故将士们的铜像,也是目无君上,欺君之罪。”太子的人还不死心,不想放过扳倒宸王的机会。 一旦让宸王得了军心和民心,对太子极为不利。 “父皇,儿臣有让人打造武神像。冷风,把武神像请过来。”萧璟御下令。 很快便有几名士兵推着武神像过来,高大威严的武神铜像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让人由衷敬畏。 祝卿安没想到他竟把事情想得那么周全,之前真的小看他了。 其实他只要把心思花在正事上,不管是办事能力,还是执行能力,又或是缜密的心思,都远在太子之上。 “父皇,武神殿很大,分前殿,后殿和偏殿,这些铜像和武神像都可放进去,谁想祭拜哪个,便祭拜哪个。”萧璟御提议。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宸王考虑周到,不但打造了武神像,满足众人祈求武神保佑的心愿,还打造了为国牺牲将士们的铜像,让大盛的子民永远记得为国牺牲的英雄,很好。 既然宸王和祝爱卿的提议得到了众位爱卿和百姓的支持,便按宸王和祝将军的提议办。 等大殿的坍塌事故查出来后,重新建造大殿,将这些铜像都放进去,再建一座英雄碑,纪念所有为国牺牲的英雄。” “谢父皇。父皇英明,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璟御恭敬地高喊。 众百姓立刻高呼:“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感谢宸王殿下,感谢祝将军。” 祝卿安和萧璟御相视一眼笑了。 如此棘手的事,竟然被萧璟御轻轻松松解决了,还赢得了好名声,祝卿安感到欣慰,看他的眼神里竟有一丝崇拜。 这个办法不但让他们成功脱险,还解决的很完美,顾及到了所有人的心情。 当然,除了太子。 萧璟盛见大臣称赞宸王和祝卿安,看到百姓对他们夸赞和崇拜,愤怒不已。 卿卿,你竟然为了萧璟御那个废物,如此费心,他哪里值得你为他这般付出?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祝卿安给萧璟御出的主意,萧璟御不可能有这个能耐。 事情解决,皇上带着百官离开,让祝卿安和萧璟御处理剩下的事。 萧璟御吩咐人把这些铜像先妥善安放好,等大殿重新盖好,再将这些铜像放进去。 百姓对他们夫妇二人一番夸赞后散去。 萧璟御扶着祝卿安说:“王妃,我们也回去吧!” 祝卿安有些不习惯他的靠近,有些羞涩道:“我自己可以走,不用扶。” “不行,你现在有身孕,要格外小心。”萧璟御坚持扶她上车。 萧璟盛回头看,看到这一幕,心里的嫉妒在疯狂地翻涌:祝卿安,你怎么可以帮萧璟御,怎么可以做他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孤不允许你给他生孩子。 在马车里坐下来后,萧璟御吩咐车夫:“王妃有身孕,马车缓慢行驶。” “是,王爷。”车夫应声后,慢慢行驶起来。 祝卿安摇摇头笑了:“我没那么娇贵,不必这般谨慎。” “当然要谨慎,女人怀孕本就辛苦,你现在有小产的迹象,更要小心,一定要保护咱们的孩子万无一失的出生。”萧璟御抬手摸向她的腹部。 当大手落在她的腹部后,才意识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举动不妥,虽然他们有过夫妻之实,但她不知,他们的关系也没有亲密到可以随意抚摸她的身体。 祝卿安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小脸蹭一下烧红,看着他放在腹部的大手,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夫妻,但他们很清楚,二人并没有感情,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萧璟御赶紧手回收,尴尬一笑道:“本王失礼了。王妃有孕在身,要小心,这可是咱们宸王府的小世子或小郡主,娇贵着呢!” 听他这么说,祝卿安愧疚道:“这个孩子与王爷并无关系,王爷无需这般照顾,等我们各自达到目的后,我会带着孩子离开。” “本王不准。”萧璟御脱口而出。 祝卿安看向他。 萧璟御轻咳声道:“这个孩子既然本王认了,就是本王的孩子,王妃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 祝卿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好,转而道:“原来王爷已经想好了解决之策,你怎么知道太子要在铜像上大做文章?” 萧璟御一脸单纯的表情道:“本王不知道啊!本王看到王妃每天那么辛苦地练兵,只为保护大盛国泰民安,便想着大盛人们真正应该参拜的是那些为国牺牲的将士们,所以便让人收集已故将士们的画像,为他们打造铜像。” 祝卿安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在男人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了难以捉摸的神情。 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那双深邃好看的眸子里,好像藏着无尽的秘密。 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她以为很了解他了,此刻却发现,他好像是一个陌生人,带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我派人调查到太子让人在铜像上动手脚,想着铜像运来京城时,将他们换掉的铜像换回来,结果我家人的那些铜像还是被运到了京城,这件事王爷知道吗?” 第50章 王妃去见腹中孩子父亲 萧璟御故作惊讶道:“原来半路上要对铜像动手脚的人是王妃派来的,本王还以为有人要偷铜像呢!便让人把他们抓了,发现他们带了好几个武神铜像,才知道车上运的铜像不是武神铜像,而是祝家人的铜像,便一并收走了。 询问他们是何人派来的,他们也不说,本王便想着今日演一出戏,揪出幕后要陷害本王的人,没想到竟是太子皇兄。 王妃放心,你的人虽然被本王抓了,好在他们的目的是帮本王,所以本王并未为难他们,回去后,本王便让人把他们放了。”萧璟御解释道。 虽然他的解释说得通,祝卿安还是觉得面前的他,让她有些看不清。 “今日之事王爷解决得很完美,收获了人心,为何要把这个功劳给我?”祝卿安问出心中的不解。 萧璟御笑呵呵地解释道:“因为这个想法源于王妃,这个功劳自然是王妃的,我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懒散王爷,王妃是手握兵权的将军,把这个功劳给你,能让你在军中更有威望。” “你何必妄自菲薄,你是皇上和皇后唯一的嫡子,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为何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其实很聪明,做事谨慎周全,能逆境翻盘说明你很有实力,为何不去争一争?我可以帮你?”祝卿安鼓励道。 萧璟御却摇摇头:“我没几年活头了,没什么好争的。” “你不要这么悲观,师姐正在为你研制药,定能医治好你。 若是你的身体将来好了,你觉得太子会放过你吗?所以你要为以后谋划。”祝卿安鼓励道。 萧璟御吊儿郎当一笑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先逍遥一天是一天。” 你真的会舍弃太子帮本王吗?你来到本王身边,真的不是帮太子试探本王的底细吗? 祝卿安看着他,在心中道:萧璟御,你一定可以的,我一定会改变你的想法。 德明宫 德妃和云挽柔还等着萧璟御和祝卿安被问斩的好消息呢!突然传来他们逆风翻盘的消息,让她们难以接受。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已经在铜像上做了手脚,宸王和祝卿安怎么可能不被问罪?那些百姓怎么会放过他们?” 吕德海开着公鸭嗓回道:“就是因为那些铜像,才让他们赢得了百姓和将士们的夸赞。” 吕德海将打听到的消息如实禀报。 德妃气得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云挽柔的脸上:“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不但没有扳倒萧璟御和祝卿安,还帮了他们,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云挽柔吓得赶紧跪在德妃面前解释:“母妃明察,儿臣是真心要帮殿下,没想到宸王和祝卿安那般狡猾。” “还不是因为你太蠢,忙活了这么久,花了那么多钱打造铜像,结果却帮萧璟御那个废物做了嫁衣。不,萧璟御的无能肯定是装的,他蛰伏这么多年,定是为了抢走储君之位。” “母妃莫要高看他,这一切定是祝卿安帮他想的办法。”萧璟盛满脸愤怒的走进来。 “殿下说得没错,宸王没有这些心思,他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是表姐,表姐怨恨太子,才会帮宸王得民心,想用这种办法对付殿下。”云挽柔把这一切都算到祝卿安头上。 德妃嫌弃地白了她一眼,冷声道:“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倒不如直接让太子娶祝卿安,有她帮助太子,根本无需担心萧璟盛能抢走储君之位。” 云挽柔听到这话很难过,却也无能为力,这一次,的确是她输了,她没想到祝卿安竟然能扭转局势。 萧璟盛走上前将云挽柔拉起来,温声道:“母妃,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柔儿,她已经尽力了,这个办法本是不错的,是卿卿太聪明了,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德妃不满道:“这就是你选择的好女人,除了哭哭啼啼装柔弱,还会什么。 如今萧璟御赢得了军心和民心,想要再对付他,更难了。” 云挽柔不想让德妃和太子对自己失望,眸子一转道:“母妃不必担心,祝卿安虽然手握十万大军,我们可以找一个比她更厉害的人支持殿下。” “比卿卿还厉害的人?”萧璟盛看向云挽柔,猜测道:“难道柔儿说的是——九皇叔?” “正是,九皇叔手握三十万大军,是大盛的战神,受万民敬仰,皇上信任,若他愿意支持殿下,殿下这储君之位便谁也抢不走了。”云挽柔乐观道。 德妃听了不悦道:“当初皇上要封盛儿为太子,唯有他不同意,若不是本宫用了点手段,盛儿怕是至今还坐不上太子之位呢! 他向来喜欢萧璟御那个废物,怎会帮盛儿,什么都不懂便在这里瞎出主意。” “母妃,人都有弱点,九皇叔也是有弱点的,利用好他的弱点,他定会乖乖就范。”云挽柔解释。 虽然祝卿安和她一样,都重生了,但有些事祝卿安并不知,因为前世的她大多时候都在军营和边关,对后宫的一些事不了解,她正好可以利用她不知道的事,帮助太子,除掉她。 “九皇叔讨厌祝卿安,如今祝卿安嫁给了宸王,他若回来,定会想办法拆散他们,到时说不定能让表姐重回殿下怀抱。 那时,宸王可就孤立无援了。”云挽柔眼底划过得意的笑,因为有前世的记忆,所以知道九皇叔的弱点是什么。 “弱点?”德妃笑了,对云挽柔的态度立刻发生了改变:“还是柔儿脑子灵活,刚才母妃一时失控,你莫要怪母妃。” 云挽柔忍着怒气,勾起唇角道:“柔儿知道母妃担心殿下,柔儿与母妃一样,一心为殿下,能理解母妃刚才的心情。” “好孩子,你如此善解人意,定能旺太子。”德妃夸赞道。 云挽柔勾唇一笑,心里却很怨恨:等我达到自己的目的,定会让你这个老女人好看。 祝卿安和萧璟御的马车路过南风馆时,祝卿安突然开口:“停车。” 萧璟御不解道:“还未到王府呢?” “我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这南风馆的一个小倌,我要去见他一面。”祝卿安心中有自己的打算。 “他的父亲是本王,你无需去找什么小倌,反正他只是一个接客的,又何必让他知道。”萧璟御心里有些慌,事情太棘手,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王爷先回去吧!我去去便回。”祝卿安心意已决,起身走下马车。 萧璟御懊恼:完蛋了,完蛋了,还以为她不会再来南风馆,南风馆和清风馆之间的墙已经被砌上了,她突然过来,砸墙来不及了,要想办法瞒天过海。 第51章 诱惑 “快走。”萧璟御吩咐车夫。 马车快速在街道上行驶。 祝卿安见状,以为他生气了,无奈地叹口气,朝南风馆走去。 馆主见祝卿安来了,赶紧迎过来,顾忌她是朝廷官员,不宜声张她的身份,压低声音道:“祝将军,您来了。” “嗯!本将要见清风馆的那位小馆。”祝卿安说明来意。 馆主眼底划过一抹为难:“这个——” “怎么了?”祝卿安眼神犀利的看出了馆主的为难,质问:“可是他出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暂时有些不方便,将军可否晚些时候再来?”馆主陪着笑说。 “不可。”祝卿安不理会馆主的阻拦,径直朝小馆的住处走去。 就在馆主要追过去阻拦时,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馆主身边,交代了几句话后离开。 馆主立刻朝祝卿安追了过去。 祝卿安根据上次的记忆,朝小馆的住处走去,却被一堵墙拦住了去路,上次来这里搜查细作,并没有这堵墙。 馆主一路小跑着追过来,气喘吁吁道:“祝将军不愧是武将,走的就是快。” “这里为何用墙砌了起来?住在这里的小倌呢?”祝卿安眼神严厉的质问。 那晚搜查后她便没再来过,难道是太子对这个小倌下了黑手?是她疏忽了。 “回祝将军,这个小倌一开始便卖艺不卖身,那晚见祝将军对这位小倌如此在意,小的便擅作主张,将他这个院子,单独圈了出来,以供祝将军过来,他可随时侍奉将军。”馆主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祝卿安有些尴尬道:“馆主莫要胡言,本将今日过来,是有些话要问他。” “是是是,是小的失言了,祝将军这边请。”馆主恭敬地招呼着,然后前面带路,带着祝卿安出了南风馆,来到了南风馆旁边的门。 祝卿安抬头看去,门上有个匾额,上面写着“清风馆”。 祝卿安眉头微蹙,之前很少从这里经过,所以倒是没在意这里是否有个门。 “这个门是新建的?”祝卿安打量着门质问,看外观,不像。 馆主回道:“不是,这个门一直都在,算是南风馆的另一个门,只是平时不开,如今南风馆和这个清风馆中间加了道墙,这个门也只有里面的人出来才会开。 将军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将军请,小的便不打扰了。” 馆主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祝卿安走上前,推开门,走了进去,手一挥,两扇精致的木门合上。 里面的萧璟御一顿手忙脚乱,终于换好了衣服,戴上了人皮面具,等着祝卿安的到来。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想着这个小倌,虽然这个小倌是自己,但她并不知,想想还挺气的,今日便要好好试探她,看她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祝卿安迈步走进来。 一眼便看到了男人的身影。 安静的房间里,男人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色衣衫,跪坐在茶桌前,姿态随意自在,像是隐居山野的修士,沉浸在泡茶的过程中,不受外界喧嚣的打扰,宁静淡定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撒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如此赏心悦目的他,竟是一名伶人,着实可惜。 就他这身高,身材,若是习武从军,定能有所作为。 “咳!”祝卿安见他没发现自己,轻咳一声提醒他。 萧璟御眼底划过一抹坏笑,转头看去,眼睛一亮,立刻起身朝祝卿安走来:“将军,您来了。奴家好想你。” 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容,张开双臂,想要将娇小的她抱入怀中。 祝卿安一个侧身,躲开了男人的拥抱,冷声呵斥:“休得无礼。” 男人委屈地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道:“将军恕罪,奴家太想将军了,才会失礼。自从那夜将军走后,奴家便日日夜夜守在这里等将军来,奴家终于等到了将军,所以一时情难自控,失礼了。” 祝卿安看向他,宽松的衣衫包裹着他高大的身躯,柔软的衣料,贴合着他的肌肤,好身材若隐若现,散发着随性优雅的魅力。 配上他这番楚楚可怜的模样,竟让她心底升起来一丝愧疚和不忍。 祝卿安走到矮脚桌前跪坐下,清冷开口:“坐吧,本将有事与你说。” “是。”男人讨好道:“将军,奴家沏的一手好茶,奴家给您沏杯茶。” 祝卿安点头默许。 男人静静地跪坐在茶桌前,身体微微前倾,熟练地摆弄着茶叶和茶具,神情专注认真。 祝卿安看着他,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动作优雅从容,每一步都很自然熟练,看得出,他沏茶的手艺真的很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房内安静的只能听到茶水和声音。 很快茶的香醇气味散发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祝卿安突然开口,打破这一室的宁静。 萧璟御眸子一转道:“回将军,奴家叫小景。” “小景。”祝卿安低声唤了声,似乎在肯定这个名字与他的契合度。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的时候,倒是自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将军请喝茶。”男人将精致的茶杯放到祝卿安面前,杯子里的茶水散发着阵阵茶香。 祝卿安拿起茶杯打量了眼:“这是官窑。”一个小倌,竟然用得起官窑制作的茶具?利眸微眯,打量着面前的小倌。 小景尴尬一笑道:“将军不愧是出身名门,眼光真好,这套茶具是一位客人送的。 不过将军放心,奴家只给那位客人弹了曲子,没有发生床笫之事。” 祝卿安喝口茶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道:“你无需与本将解释这些。” “不,奴家要解释,奴家只伺候过将军,没有别的人,奴家会为将军守身如玉。”小景羞涩地低下头。 祝卿安眉头蹙起,冷声道:“本将再提醒你一次,你我身份悬殊,我已有夫君,我们之间不可能,休要再胡言。” “奴家明白,奴家不求将军给奴家名分,奴家只想做将军的外室,在将军需要时,服侍将军,让将军身心愉悦。”小景胆大地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摸向祝卿安的小手,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她,朝她抛了个勾人心魂的眉眼。 祝卿安,本王倒要看看你的定力如何?若你经不住诱惑,让小倌做你的外室,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第52章 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祝卿安甩开了他的手,冷声训斥:“休得无礼,本将不需要外室,也不需要你伺候,今日来,是想告诉你——我有身孕了,孩子是你的。” 萧璟御怔住,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直接的让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祝卿安见他愣住,也能理解:“吓到你了?知道自己有身孕时,本将也很意外,你们小倌被卖来这里之后,不都会服用特殊的药,防止客人有孕,发生不必要的麻烦吗?” 萧璟御尴尬一笑道:“奴家与他们不同,奴家卖艺不卖身,所以不曾服过那些绝育的药。对不起祝将军。” “你无需道歉,此事不是你的错,那夜是本将强迫的你。今日本将过来,是想帮你赎身。 本将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你是他的父亲,有知情权,但我以后不会告诉孩子,他的亲生父亲是谁,若是将来他自己知道了,我不希望他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个小倌而自卑。 我给你赎身,给你一笔钱,你离开这里,去过正常人的生活。”祝卿安说明自己的来意。 “若是奴家离开这里,以后便再也见不到将军了吗?”小景伤心地问。 “你我本就没有再见的必要。”祝卿安站起身,迈步离开。 “将军。”小景竟然大胆的从后面抱住了她。 “大胆。”祝卿安怒斥,扯开他的手,转身瞪向他警告:“再敢无礼,本将可让你永远从世上消失。” 她的反应,让萧璟御满意,忍不住还想再试探试探:“将军,既然我们有了孩子,为何不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若是因为我的身份让将军嫌弃,我可以离开南风馆,去从商或从军,将军喜欢让我做什么,我便去做什么,我只想和将军在一起,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祝卿安从未想过这个,在她看来,孩子有她这个母亲就够了。 “奴家便是因为从小缺失父爱母爱,直到现在都没有安全感,我不喜欢我的孩子将来也像我一样,孩子很需要亲生父亲的陪伴,只有在父爱母爱中长大的孩子,才是身心健全的。 将军,我愿意为了你,为了孩子改变自己,还望将军能给我这个机会。”小景说的情真意切。 祝卿安陷入沉思,他说得有些道理,从小她有父母的疼爱,的确生活的很快乐,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子。 自从父亲牺牲后,她的人生也发生了很大改变,虽然有母亲的疼爱,但为了祝家,她要肩负起责任,无法再无忧无虑地生活。 虽然萧璟御说会认这个孩子,但他毕竟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们二人不过是合作关系,迟早要和离,那时她肯定会带着孩子离开,孩子没有父亲,对他的成长,应该会有影响吧! 今生能有机会做母亲,她很感激腹中的孩子,想给他最好的一切。 凭自己现在的能力,让他离开南风馆,给他换一个新的身份,让他从军或是做别的,并非难事。 或许——她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将军,我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让我们一起养育他,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吧! 我保证,定会好好爱你,爱他,努力改变自己,成为你们的骄傲,我们一家三口会很幸福。”小景继续给她勾画美好的未来。 祝卿安微微有些心动,不是为这个男人心动,而是为了孩子,今生,她只想保护自己的家人,给自己爱的人一切最好的。 “容我考虑考虑。”祝卿安现在的心情很乱,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又觉得这么做对不起萧璟御。 “考虑?”萧璟御听到这话怒了,这个女人竟敢真的动摇,自己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也真诚地向她表示过会认这个孩子,她却没什么回应,一个小倌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居然动摇了,原来在她心里,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倌。 祝卿安见他生气,以为是不满她现在不给他准确的答案,冷声道:“本将现在除了是祝将军,还是宸王妃,自然要谨慎周全地处理好此事。 你的卖身契,本将会从馆主那里帮你赎出来。” 祝卿安转身准备离开。 萧璟御见她如此在意一个小倌,心里嫉妒,愤怒,眼底笼罩着一层怒气,在她要转身之时,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拉进了怀中。 祝卿安不悦地抬起头看向他。 萧璟御趁机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吻充满了霸道和占有欲,仿佛要将她吞噬。 祝卿安愤怒地去推他,没想到他的力气这么大,一时竟无法挣脱开。 男人收紧手臂,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恨不得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祝卿安恼怒,她竟被一个小厮给强吻了,为了挣脱开,狠狠咬向他的唇,血腥味在彼此间蔓延开。 “嗯!”男人闷哼一声,并未松开她,为了不被她察觉出异样,萧璟御反过来轻咬她的唇,掩盖住他们通感的事,以免被她怀疑。 并加重了这个吻,像是在惩罚她的不乖。 祝卿安愤怒,直接屈膝顶向男人的命根处。 “啊!”男人惨叫一声,松开了她。 祝卿安抬脚将他踹倒在地,脚直接踩在他的胸口,怒斥:“大胆淫贼,竟敢对本将不敬,本将说会考虑,完全是为了孩子,本将对你没兴趣,少在这里自作多情,敢对我玩霸王硬上弓,我不介意把你阉了,送去宫里做太监。” 祝卿安捂住自己的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般,有些闷:怎么回事? 萧璟御见状,赶忙吸引她的注意力:“将军息怒,我,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吓得赶紧捂住命根子。 “我不建议让孩子丧父。”祝卿安加重脚下的力度,胸口更闷。 萧璟御怕她察觉出二人通感,识破他的身份,赶紧认怂:“将军息怒,奴家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祝卿安这才将脚拿开,冷声道:“你乖乖在这里等本将的消息,不管本将是否选择你,都会派人送你离开这里,最好不要自作聪明,给本将惹事。 今日之事,不准对外说一个字,否则——本将定将你五马分尸。” 萧璟御故作害怕的颤抖着声音回道:“是,奴家定会守口如瓶。” 祝卿安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不知为何,刚才打小倌的时候自己也会不舒服?是怀孕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 清风馆外,祝卿安刚离开,身后便出现了一辆马车。 “祝卿安,她怎么从这里出来?”云挽柔透过车窗,看着祝卿安远去的身影,不解道。 “这清风馆和南风馆连在一起,会不会是祝将军在外面养了小倌?”云挽柔的侍女烟儿猜测。 云挽柔听到这话心中一喜:“极有可能,听闻祝卿安从未与宸王那个废物同房,结果她却怀孕了,这个孩子来得蹊跷,走,去看看。” 祝卿安走后,萧璟御站起身,缓解某处的疼痛:这丫头,下手真是一点情都不留,差点被废掉。 听到脚步声,没有仔细去辩解,因为这里平日没人来,立马勾起唇角,转身的同时唤道:“将军,您回来了?” 当看到走进来的人是云挽柔,眼底划过不悦:她怎么会来这里? “将军?你说的是祝将军?”云挽柔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询问。 第53章 为孩子和离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擅闯民宅是犯法的。”萧璟御冷声警告。 云挽柔秀眉一挑道:“你是小倌吧!你说的将军,可是大盛唯一的女将军祝卿安?” “不是。”萧璟御冷声回道。 云挽柔得意地笑道:“你无需隐瞒,刚才我都看到了,祝卿安从这里离开,你是他养在这里的小倌吧? 听闻她怀孕了,是你的孩子吗?”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这里不是南风馆,姑娘若是找男人,请去隔壁,我也不是什么小倌,你擅闯私人住宅,可视为贼,若是再不走,我要让人报官了。”萧璟御冷声威胁。 云挽柔却丝毫不害怕,打量着男人,评价道:“虽然五官长得不算绝色,身材倒是顶好的,应该是祝卿安喜欢的类型。” 萧璟御:祝卿安喜欢他这种身材的男人? “姑娘,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请你出去。”萧璟御语带怒气。 云挽柔的视线落在茶桌上,桌上的两杯茶,说明刚才祝卿安与他在这里品茶,还有男人被咬破的唇,与她进来时,看到男人在低着头查看下身,说明二人刚才做了不可描述之事。 祝卿安啊!祝卿安,没想你如此浪荡不堪,怀孕了也不甘寂寞,还出来找男人。 若这件事被世人知道,定会人人唾弃,百官和将士们也会嫌弃你,那时,我看你还怎么有脸活着,祝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你那死去的父亲兄长,在九泉之下都要成无颜鬼了。 哈哈哈—— 云挽柔得意地笑着离开。 萧璟御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眼底划过一抹冷冽的寒光:太子真是蠢,放着那么好的祝卿安不娶,娶一个蠢货。 祝卿安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心情复杂。 刚才被小倌那么一闹,她觉得他们并不合适,不同的出身,不同的教养,让他们之间不止是身份上的差距。 就算可以帮他抹去现在的一切,甚至让他成为人上人,教养,学识,为人处世这些,怕是很难融合。 而且,她并不喜欢他,为了孩子选择他,岂不是荒唐。 “卿卿。”一道熟悉的声音,拉回祝卿安游走的思绪。 “太子。”祝卿安看向他,眸中划过嫌弃。 凌乱的思绪突然就明朗了。 祝卿安,你真是糊涂,前世被男人所伤,今生为何还要为男人心烦,就算孩子没有父亲陪伴又如何,身为母亲,也能给他最好的一切,让他幸福。 不管是萧璟御,还是小倌,谁又能保证他们做孩子的父亲,不是带着别的目的?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自找麻烦。 想到这,祝卿安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去父留子或许更好。 “卿卿,我们可以去前面茶楼坐下来,好好聊聊吗?”萧璟盛语气温和带着商议。 “末将没太子这么清闲,太子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吧!”祝卿安朝一旁无人的大树走去,态度冷漠疏离。 “卿卿,你真的有了身孕?孩子的父亲是谁?是萧璟御吗?他就是一个废物,不配你给她生孩子,我这里有一颗打胎药,你吃了,便可流掉孩子,我知道你与孤赌气才嫁给了他,孤不会嫌弃你怀过她的孩子。”萧璟盛将药丸递给她。 祝卿安看着药丸,怒从心中起,前世为了救他,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今生,他还想伤害她的孩子。 祝卿安一把夺过药丸。 萧璟盛见状开心道:“孤就知道卿卿会为了孤,打掉这个孩子。卿卿最在乎的人是孤。” 祝卿安凑近他,勾唇一笑,低声道:“太子殿下,真是厚颜无耻至极。”话落,直接捏开他的嘴,将药丸塞到他口中,屈膝顶向他的裆。 “啊!”萧璟盛痛得弯腰蹲在地上。 “殿下。”空影见状跑了过来,扶住萧璟盛,看向祝卿安怒斥:“祝将军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太子。” “是太子先要伤害我腹中孩儿在先,本将军是保护自己的孩子。 若你替你们太子委屈,大可去皇上面前告状,看看储君伤害皇孙是何罪?”祝卿安瞪了他们一眼,迈步离开。 “王妃娘娘。”一辆马车停在了祝卿安身边。 “王伯,你不是和王爷一起离开了吗?”祝卿安看到宸王府的马车,挺意外。 “王爷说王妃娘娘有孕在身,不宜多走路,王爷在这里下车,步行去工部处理事情了,让奴才在这里等王妃娘娘,送王妃娘娘回府。”王伯恭敬地回道。 “王爷有心了。”祝卿安上了马车,安心回府。 铜像的事他可以解决得很好,相信大殿坍塌的事,也难不倒他。 萧璟御已经派人把伤员安置妥当,派人严加看管,现在并无死亡情况,所以工匠们的情绪都很稳定。 三法司的人来现场调查大殿坍塌的原因,萧璟御亲自陪着他们调查,以防有人被太子收买,从中动手脚。 夜幕降临,萧璟御回到王府,第一时间来到朝阳苑看望祝卿安。 就在一只脚抬起准备迈进房间时,突然想到自己唇上的咬伤,若是被她看到,肯定会被怀疑,于是—— “哎呦!”一声惨叫声传来,祝卿安从内室走出来,便见萧璟御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脸朝地。 闹闹见状掩嘴笑了。 祝卿安看了她一眼。 闹闹赶紧收起笑,开口询问:“王爷,您没事吧?王妃娘娘住处的门槛高,您可得小心点。” 萧璟御抬起头,爬起来,指着自己的嘴巴,委屈道:“王妃,本王的嘴好痛,是不是肿了?” 为了不被她怀疑,摔倒时,特意用牙咬了下嘴唇,让原本被她咬破的嘴唇,再次流血。 祝卿安凑近查看:“王爷的嘴磕破皮了。” “怪不得这么痛。”萧璟御擦掉唇上的血。 祝卿安打量着他唇上的伤:“王爷这伤,是刚摔的吗?”抬手想去擦掉新冒出来的血,仔细查看。 萧璟御赶紧退后一步说:“别碰,本王皮肤娇嫩,别人轻易碰不得,会加重伤势的。” 祝卿安撇撇嘴:“娇气。”应该只是巧合。 “本王是皇子,娇气点怎么了。”萧璟御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肚子问:“王妃今日身体如何?可有不适?可有好好用膳?是否午休?孩子还乖吗?” “我一切安好,王爷不必担心,王爷请坐,我有事与您说。”祝卿安伸手招呼道。 “什么事?”萧璟御在桌前坐下。 祝卿安坐到他对面,拿出一个册子放到他面前,上面写着“和离书”。 萧璟御看到这个册子,怒火瞬间被点燃:“祝卿安,你要为了一个小倌,与本王和离?” 第54章 羞答答 祝卿安眉头微蹙,打量向他:“王爷为何这样说?” 萧璟御被她看得心虚,解释道:“你今日刚去了南风馆,回来便要与本王和离,定是为了南风馆里的小倌。” “非也,我只为腹中的孩子,不为任何人,即便与你和离后,我也不会选择他,我一个人可以把孩子带好。”女人这一生,大多时候都是被男人牵绊住前进的脚步。 和离,有孩子,有钱有权,这应该是女人最好的人生,没有男人纠缠的人生,会过得更好。 萧璟御没想到她最终谁也不选,难道他就这么差劲?哪一个自己,都没能入得了她的眼。 “本王不同意和离,本王说了,会认这个孩子,所以王妃现在怀的是本王的孩子,本王不会放你走。”萧璟御态度坚决。 “王爷身为皇子,身份尊贵,皇家更是看中血统,我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霸占着宸王妃的身份,这对王爷不公平。 和离后,王爷可以娶一个你喜欢的女子为王妃,为您生儿育女。”祝卿安冷静地分析。 萧璟御委屈道:“当初是王妃非要嫁给本王,说会帮助本王,护本王一生,这才成亲两个月,便两次提和离,本王已经习惯了王妃在身边,你突然离开,本王不习惯,本王被人欺负,谁来保护本王?” “王爷放心,即便我们和离了,我也会兑现之前的承诺,保护王爷,帮助王爷,不做您的王妃,我可以做您的谋士,助你登上最高位。”祝卿安解释说。 “不行,没了夫妻关系,本王怎知你是否会反悔,你现在有孕在身,父皇不会同意我们和离,若你说怀的不是本王的孩子,父皇定会治罪于你,本王也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萧璟御快速转动脑筋,阻止她和离。 “我会向皇上说明缘由,我是在追捕细作时被人下了药,并非有意让皇家蒙羞,皇上不会怪罪的。”祝卿安已经想好了如何与皇上说。 “那也不行,就算父皇理解,天下人也会耻笑本王的。 何况你我二人还通感,分开了对彼此不利。”萧璟御灵机一动,伤心道:“其实本王知道,王妃是嫌弃本王命不久矣,怕将来本王拖累您。 本王活着,你与本王和离,别人不会说你,若是本王死后,你离开,别人会说你不愿给本王守寡,会影响你的名声。 本王懂了,本王不该强迫王妃,若王妃执意要走,便走吧!就让本王自生自灭好了。” 萧璟御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我没有这样想,我愿意为你守寡。没有男人其实更——唉!”祝卿安觉得越解释越乱。 若是他将来死了,她带着孩子继承他的王位,以皇孙的身份扶持儿子君临天下,也不是不可以。 哎呀!我在想什么,这个孩子没有皇家血统,怎能继承皇位。 萧璟御拉过她的手,可怜兮兮的商议道:“王妃,先不和离好不好?等本王死了,本王的一切都留给你和孩子,本王也会放你自由,你不必担心。” 祝卿安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小倌握住她手的画面,这两只手好像—— “王妃,你怎么了?”萧璟御打断了她的思绪。 祝卿安回过神来看向他:“王爷,不是你说的原因。罢了罢了,王爷说得对,你我二人通感,在没有解开通感前,的确不宜分开。”以免这家伙真的作死自己,连累她。 “对对对!有王妃在本王身边,本王进步的更快。本王与王妃说说今日三法司的调查结果吧!王妃帮本王分析分析这件事。”萧璟御暗暗松口气,赶紧转移话题。 “好,你说说。”祝卿安把此事暂且放下。 “今日三法司的人调查出,大殿之所以坍塌,是因为工部负责采购木材的官员用差的木材以次充好。 朝廷要求的是金丝楠木建造大殿,而他让人在木材上动了手脚,选用的是最差的木材,还偷工减料,改了图纸,少用了很多木材。 很多地方该用榫卯结构,也为了省事,被篡改了,所以导致大殿不稳,还未建成便坍塌了。”萧璟御把今日的事说给她听。 祝卿安问:“工部负责采购的是哪位官员?” “工部右侍郎曹翰。”萧璟御说。 “曹翰,他是太子的人。”祝卿安语气坚定道。 前世武神殿的建造是太子负责的,二人也从中贪污了不少银子,好在当时太子的目的是赢得军心和民心,所以虽然贪污了银子,没有太过分,未导致大殿坍塌。 今生由萧璟御负责,他巴不得大殿坍塌,让皇上治罪萧璟御,自然不会有所顾忌,所以肆无忌惮地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导致大殿还未建成便塌了。 卑鄙小人,为了一己之私,不顾无辜之人的死活。 “王妃怎么这般确定?”萧璟御不着急痕迹地打量着她。 太子与曹翰接触得很隐蔽,甚至没有直接接触,她怎会如此了解? 难道她与太子私底下有联系?所以才会知道太子与曹翰的事。 “太子想针对你,曹翰想贪污,二人一拍即合,想利用大殿陷害你,达到他们的目的,所以不难猜。”祝卿安自然不能说是因为前世知道这件事。 “王妃英明。”萧璟御觉得这个解释有些牵强,身为将领,应该不会用猜测去断定一件事,不过在她眼里,他只是一个废物,这样的解释,对一个废物来说足够了。 “明日早朝之上,三法司的人便会把这件事禀报给父皇。虽然这件事与太子有关,因他并未直接接触工部的人,难以将他定罪。”萧璟御有些惋惜道。 “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明日早朝之上,你要小心被太子的人反咬一口,毕竟你是监工,没有及时发现大殿的问题,也有责任,太子的人定会揪着此事,继续弹劾你。”祝卿安嘱咐道。 萧璟御乐观道:“放心,本王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 “伤者如何?可有死亡情况?”祝卿安询问。 萧璟御乐观道:“没有,伤者都得到了救治,都是轻伤。” “都是轻伤?”祝卿安想了下昨日看到的大殿倒塌情况,和那些受伤的工匠,审视着他询问:“你猜到了大殿会坍塌?” 萧璟御心里咯噔一下,拿过茶杯喝口茶,躲开她的注视道:“大殿坍塌,本王怎会知道。” 这个女人不愧是统领十万大军的祝家军主帅,太精明了。 祝卿安起身,一把钳住他的下巴,逼着他看向自己。 “王妃,您这样看着本王,本王会害羞的。”萧璟御的眼神羞答答的。 第55章 王爷王妃同床共枕 祝卿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样,松开他,重新坐好,冷声道:“少贫。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若你没有猜到大殿会坍塌,以大殿现场倒塌的程度看,不可能没有死亡或重伤。” “如今,工匠虽有受伤,却都是轻伤,而且受伤的工匠并不多,我仔细想了下,受伤的好像都是比较年轻的,看身材,有的是工匠,反应灵活,有的像是习武之人。 而神武殿因要短时间内建成,工匠很多,年龄从十五六岁到四五旬的都有,出事时,受伤的却没有年长的和年幼的。” “那是因为当时本王看他们挺累的,便让追云和冷风买了些水果,让那些年长的和年幼的先去吃,正好那时大殿塌了,巧合而已。”萧璟御解释。 “是吗?那些习武之人伪装成工匠,王爷又如何解释?”祝卿安质问。 萧璟御见瞒不下去了,挠挠头道:“王妃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住您。 没错,大殿倒塌前,本王察觉到了异常,本王无意间看到了最初的图纸和建造的图纸有些不一样,便让冷风找了一些懂建造又有些身手的人假装成工匠,进去检查。” “一检查,还真发现了很多问题,最糟糕的是,大殿已经开始上梁,一旦上梁之后,下面的柱子根本承受不住梁的重量,定会出现倒塌。” “昨日便该上梁了,已来不及挽救,所以本王只能尽可能的减少伤亡,为了不引起恐慌,打草惊蛇,只能把年长的和年幼的先叫出来吃水果。 留了一些身手矫健的年轻工匠,和那些有身手懂建造的人假冒工匠,让他们再检查一下大殿周围的情况,那时大殿正好坍塌,他们因不在大殿内,所以只受了轻伤。” “王爷行事谨慎周全,救了那么多无辜的工匠,这是好事,为何不敢告诉我?”祝卿安不解地问。 萧璟御自责道:“本王怕王妃怪本王,因为本王当时查出了问题,并未让所有人撤出,而是想把事情闹大,揪出针对本王的坏人。 虽然没有出现死亡,还是伤了不少人,这些人是因为本王的私心才受伤的。 本王怕王妃知道,会觉得本王是心思狠毒的小人。” 其实他是想把事情闹大,引出铜像的事,让太子的计划落空,眼睁睁看着他得民心,得军心。 若是提前曝出大殿的问题,太子可能不会再实施铜像陷害的事,那时他只会落一个监工不利的罪名。 祝卿安听了他的解释,欣慰地夸赞道:“王爷做得很好,在事情不明朗的情况下,选择将伤亡降到最低,不引起恐慌,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提早暴露,暗中之人狗急跳墙,可能会让更多无辜之人受到伤害。 王爷进步真的很大。” 这个男人看似吊儿郎当,风流纨绔,可遇事时,却又能解决得很好,他之前的无能是真的吗? “呃,呃——”祝卿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朝外跑去。 “王妃。”萧璟御赶忙追了出去。 祝卿安干呕了一会儿,却没有吐出来,胃里很难受。 萧璟御帮她轻拍后背,担心地问:“王妃好些没,追云,请太医过来。” “不用,我没事。”祝卿安深吸两口气,缓解胃部不适,平静道:“师姐说这是正常的孕吐,无需医治。” “没想到怀孕竟这么辛苦。”萧璟御心中挺自责的。 闹闹端着吃得过来:“小姐,您又反胃了?您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奴婢给您煮了面,吃点吧!” “好。”祝卿安回到房间。 萧璟御跟着她回到桌前坐下,看着她吃面。 祝卿安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夜深了,王爷忙了一天也累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不行,王妃怀孕这般辛苦,本王不能替王妃受苦,但本王要陪着王妃。 从今日起,本王与王妃同房而居,直到王妃顺利生下孩儿。”萧璟御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说。 闹闹听到这话笑了:“算王爷有心。”她并不知孩子不是王爷的,见王爷对小姐这般用心,替小姐开心,有眼色地退下了。 祝卿安惊讶之余赶忙拒绝:“不必,对于一个武将来说,这点苦算什么,王爷不必小题大做。” “这怎么能是小题大做呢!本王问过太医了,太医说,怀孕是女人最脆弱的时候,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很脆弱,需要多陪伴,多关心,你除了是将军,更是女子,女子就是要被呵护着,宠爱着。 本王是你的夫君,这个时候必须照顾好你。”萧璟御一本正经地说教。 祝卿安心中有小小的感动,不想自己再沉迷情爱之中,平复好心情,提醒道:“王爷是否忘了咱们只是合作关系,孩子是我的,你无需做这些。” “本王想做,反正本王心意已决,从今日起,留宿在王妃房中,你放心,我不会霸占你的床,本王怕自己睡觉不老实,伤到你腹中孩儿,本王睡软榻。”萧璟御都已经想好了。 “王爷——” “王妃,面要坨了,先吃面。”萧璟御赶紧转移话题,端过面,拿过筷子要喂她。 祝卿安尴尬地接过来道:“我自己吃。” “本王去给你铺床。”萧璟御起身朝内室走去。 “王爷——” 萧璟御当没听到,直接进了内室。 祝卿安无奈的叹口气。 吃完面之后,祝卿安来到内室,想再劝萧璟御回去,外面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萧璟御打趣道:“天意让本王留下,自是有道理的,王妃不可逆天意,这么大的雨,本王身子弱,回去会病倒的。” 话都被他说了,祝卿安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道:“柜子里有被子,夜里凉,王爷记得盖被子。” “好。”萧璟御麻利地打开柜子,将被子拿出来。 二人梳洗之后,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软榻上。 萧璟御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祝卿安躺在床上,这是第二次与他共处一室,虽然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困意来袭,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萧璟御坐起身,看着熟睡的她,心里一片凌乱。 他对祝卿安的在意,到底是她?还是她腹中的孩子? 心里明明还未完全相信她,为何却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萧璟御毫无睡意,起身走到床沿坐下,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睡着的她很乖巧,微微泛红的脸颊透露着一丝温暖,卷翘的睫毛覆盖在眼睛上,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给她增添一丝俏皮。 瀑布般的长发垂落在枕头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萧璟御眼神里透露出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柔软。 祝卿安感觉到了有人抚摸她,身为武将的警惕性,让她猛地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萧璟御心中一阵慌乱:“我,我给你盖被子。”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房内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祝卿安睁着一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看着他,里面还有些未散去的睡意朦胧,却丝毫遮掩不住她的灵动和俏皮,她的睫毛在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思索他话的真假。 看到她这副呆愣可爱的模样,萧璟御心中一阵悸动,平日里的她都是风风火火,严厉霸气的,这般可爱的模样,真的很难看到,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小脸,语气宠溺道:“王妃可知自己现在这个模样有多可爱,若是生个女儿像王妃,一定又美又可爱。” 二人一个躺着,一个坐在床沿,四目相对,加上他宠溺的话语,一股异样的气氛在彼此间流动。 祝卿安不自在的侧过身道:“夜深了,王爷赶快歇息吧!” 突然,一个黑影落在了窗外。 二人立刻警惕起来。 祝卿安看向他,给了他一个眼神。 萧璟御快速掀开被子躺到了她身边,低声道:“王妃莫怕,本王会保护你。” 祝卿安蹙眉:她的意思是让他躲起来。 窗户被打开,一个黑影潜了进来,直奔床边,温柔的唤道:“卿卿。” 第56章 孩子得秘密暴露 当黑影看到床上有两个人,一脸震惊:“萧璟御。” 萧璟御坐起身,看向黑衣人,虽然来人一身夜行衣,蒙着面,但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太子皇兄夜闯臣弟王妃的卧房,是何意?” 祝卿安也坐起身,看向来人,冷声道:“太子身为一国储君,竟做起了贼,不怕传出去,让人耻笑?” 萧璟盛见被识破,拿下脸上的面巾,眼底划过一抹奸诈道:“卿卿,不是你说让我晚上来找你吗?” 萧璟御看向祝卿安。 祝卿安冷冷地笑了:“萧璟盛,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 “卿卿,今日在街上,孤要与你好好聊聊,你说街上人多不方便,让孤晚上来找你,孤冒雨前来,没想到三皇弟也在,你说会支开他的。”萧璟盛一脸失落道。 萧璟御气愤地质问:“皇兄的意思是让臣弟出去,给你腾地方呗?” “三皇弟,你很清楚,孤与卿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两情相悦,只因孤一时糊涂,与柔儿有了孩子,才不得已娶柔儿,卿卿与孤赌气嫁给了你,她心里的人始终是孤,三皇弟与孤争,最终只能是自取其辱。”萧璟御得意道,眼底划过奸诈。 萧璟御掀开被子,故作委屈道:“好,既然如此,臣弟走。” “坐下。”祝卿安一把拉住了萧璟御,起身下床,看向萧璟盛,勾唇一笑。 “卿卿,孤这么晚来看你,你一定很感动对不对?以后孤每晚都来陪你,直到你愿意回到孤身边为止,可好?”萧璟盛见祝卿安给他好脸色,立刻就来了信心。 “太子稍等,末将有个礼物送你。”祝卿安唇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朝一旁走去。 萧璟盛乐开了花,看向萧璟御炫耀道:“臣弟,你看到了吧!卿卿当着你的面要送给皇兄礼物,可见她有多在乎孤,以后识相些,离卿卿远点。” “皇兄自信是好事,过分自信,便是自大自负。”萧璟御看到祝卿安手中的“礼物”,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你休要放肆。”萧璟盛冷声呵斥萧璟御。 “太子这便受不了了,末将还有更放肆的呢!”祝卿安扬起手中的赤影枪,便朝太子身上挥去。 太子转身去看,这一枪正好打在他的胸口,痛得太子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祝卿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孤。”萧璟盛怒吼。 祝卿安冷笑道:“哪里有太子?我分明打的是贼,是刺客。” 话落,手中速度加快,又朝着太子身上狠狠打了几枪,丝毫不留情。 萧璟御见状,撇着嘴,直摇头,这比打他的时候下手重多了。 “祝卿安,你会后悔的。”萧璟盛担心她真的把自己打死在这里,赶紧跃窗逃了。 但在他逃走前,萧璟御偷偷朝他体内射了一根见血融化的毒针,此针不会要人命,却会让人浑身痛上一天一夜。 祝卿安把枪往地上重重一放,看向萧璟御,眼神严厉地质问:“刚才你信了太子的话?认为是我让他来的?” 萧璟御吓得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本王没信。” “那你为何要出去?”祝卿安冷声质问。 “本王就那么随口一说,不会真的出去。”萧璟御解释,他不过是试探一下他们,经此一闹,他倒是有些信了她对太子已无情。 “萧璟御,你给我听好了,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若是再把我和那个无耻的男人往一块撮合,我定打得你半个月下不来床。”祝卿安冷声警告。 萧璟御点头如捣蒜,心里却是开心的,拍拍床道:“夜深了,王妃快来睡觉。” “你给我滚下来。”祝卿安呵斥。 萧璟御麻利地下床,回到软榻上睡。 祝卿安重新躺在床上,经过这么一闹,二人真的累了,很快便睡着了。 次日早朝,因为太子昨晚被祝卿安狠狠打了一顿,今日浑身痛得起不来,只能请病假,毕竟夜闯宸王妃卧房这事,他不敢对外声张。 太子的同党见太子没来,以为太子要舍弃工部右侍郎。 当三法司和萧璟御将大殿坍塌原因禀报给皇上后,没有人替曹翰求情,没有太子的授意,太子一党的人,也没有趁机对萧璟御落井下石。 曹翰被推出午门斩立决,给世人一个交代。 本是很棘手的一件事,就这样轻轻松松解决了。 宸王府 墨宁得知祝卿安有了身孕,来宸王府看她。 “阿宁,快坐。”祝卿安拉着墨宁在桌前坐下。 “卿卿,听说你有喜了,恭喜你。”墨宁真心祝福。 “谢谢。阿宁将来也一定会嫁得如意郎君,幸福美满一生。”这是她心中期盼的,今生,她一定要改变好友的命运。 墨宁淡淡一笑,转移了话题。 一对好闺蜜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题。 萧璟御希望祝卿安能好好养胎,所以今日没让她去早朝,退朝后直奔祝卿安的住处。 “王妃。” 墨宁站起身,盈身唤道:“三皇兄。” “国宁皇妹来了。本王来与王妃说一声,武神殿的事解决了,一切顺利,让她莫要担心,你们聊吧! 本王还有事,先走了。”萧璟御不想打扰他们聊天,转身准备离开,临走前看向墨宁又说了句:“九皇叔已经从盛东启程回京了,不日便会到京城。 皇妹两年多未见九皇叔了,应该很想九皇叔吧!” 墨宁努力勾起一抹笑意,没有说话。 萧璟御当她是不好意思,离开了。 祝卿安打量着墨宁的反应,她以前听到宁安王时,脸上都是甜美开心的笑容,为何现在听到宁安王,总是有股淡淡的忧伤? 前世因为她帮助太子,宁安王一直视她为敌人,今生,不知是否能缓解关系。 太子府 德妃得知儿子病了,来看儿子,当得知是被祝卿安打的,愤怒不已。 “祝卿安那贱人,竟敢打我儿,本宫现在便回宫告诉皇上。” “母妃不可,若是告诉父皇,儿臣夜闯宸王府的事便会暴露,父皇定会对儿臣失望。”萧璟盛阻止母亲。 德妃愤怒道:“难道我儿就这样白白被他打了?” 云挽柔端着茶水进来,听到这话,眼底划过一抹算计,讨好一笑道:“母妃息怒,儿臣有件事要禀报母妃,或许可帮殿下出这口气。” “何事?”德妃不冷不淡定质问。 “儿臣今日看到祝卿安从南风馆一个小倌的住处里走出来,听说宸王和祝卿安并未同房过,祝卿安突然有了身孕,这个孩子,定是那小倌的,祝卿安让人为那小倌赎身。”云挽柔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德妃。 太子听了愤怒道:“原来她真的与那个小倌有一腿,还怀了小倌的孩子。” “盛儿,你也知道这事。那这事定是真的,本宫现在便回宫把此事禀报皇上,祝卿安竟敢玷污皇家血统,这是灭门之罪。”德妃迫不及待地回宫了。 御书房 皇上听了德妃的话愤怒不已:“荒唐。立刻传祝卿安进宫面圣。” 第57章 被赐毒酒堕胎 “皇上,您消消气,这个祝卿安,真是无法无天,当初与太子大婚时,不管皇家颜面,当场废了与太子的婚约嫁宸王。 如今又与小倌有染,怀上小倌的孩子,冒充皇家血统,简直胆大包天。”德妃一边安慰皇上,一边火上浇油。 “当初朕看在她为国立功的份上,她用战功取消与太子的婚事,朕顺了她的意,毕竟宸王是皇后所出,虽无能,也配得上她。 如今她如此羞辱宸王,若皇后在天有灵,定会责怪朕,今日朕定要为宸王做主。”皇上龙颜大怒。 德妃眼底划过得意的笑:祝卿安,这一次,你在劫难逃。 祝卿安与墨宁在府中聊知心话,宫里突然来人宣她进宫,墨宁陪着她一起回宫。 “参见皇上,德妃娘娘。”祝卿安恭敬地行礼,见德妃也在,定不是什么好事。 “儿臣参见父皇,母妃。”墨宁乖巧温柔地行礼。 “宁儿也在。”皇上语气温和道。 “儿臣今日去宸王府看望卿卿,便与卿卿一起进宫来了。”墨宁说。 “宁儿,到母妃身边来,你乖巧懂事,交友要慎重,以免被人带坏。”德妃说这话时瞪向祝卿安,一脸嫌弃。 墨宁不解德妃的话是何意,还是走到了她身边。 “祝卿安,你可知罪?”皇上严厉的质问。 祝卿安一头雾水:“皇上,末将不知犯了何罪?” “祝卿安,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当初是你选择嫁给宸王,结果成亲后却在外面养小倌,还怀了小倌的孩子,玷污皇室血统,该当何罪?”德妃怒斥。 祝卿安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便暴露了。 “德妃有何证据证明末将腹中的孩子不是王爷的?”祝卿安冷声反问。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既然萧璟御不想别人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她自然要尽量隐瞒,不让他被人耻笑。 “母妃,定是弄错了,卿卿不是随便的女子,她腹中的孩子定是三皇兄的。”墨宁帮祝卿安说话,百分百相信她。 祝卿安见墨宁如此信任她,心中有小小的愧疚,这一次,她辜负了墨宁的信任。 “宁儿,是你不了解她,她整天混在军营,私生活如何,又怎会告诉你,她让你看到的她,都是伪装的。 祝卿安,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宫便让你看看证据,把人带进来。”德妃看向祝卿安,眼底是得意的笑。 “你们抓我做什么,放开我。”小景被两名侍卫押进来。 看到进来的人,祝卿安心里一阵慌乱,没想到德妃竟然真的知道了实情。 “老实点,见到皇上还不行礼。”侍卫将小景摁在地上。 小景抬头看向皇上,恭敬的行礼:“参见皇上。” 皇上忍着怒气,瞪向地上跪着的男人质问:“你可认识祝将军?” 小景回道:“回皇上,认识,很熟悉。” 祝卿安眉头蹙起,虽然他们认识,但谈不上熟悉吧! “你与祝将军,可有过肌肤之亲?”德妃问得更深一步。 小景继续老实回答:“有。” 皇上听到这话龙颜大怒:“祝卿安,你好大的胆子,身为皇家媳妇,竟敢在外面乱来,玷污皇家名声,该当何罪?” “父皇息怒,这里面定是有误会,卿卿不是这种人。”墨宁跪下来为祝卿安求情。 德妃不悦道:“宁儿,现在证据确凿,你就莫要替她求情了,今日你看清她真正的品行,以后莫要再与她来往,免得坏了你的名声。” “母妃,卿卿定有苦衷,还请父皇母妃听卿卿解释。”墨宁继续为祝卿安求情。 祝卿安心中感动,看向皇上道:“父皇,儿臣可以解释。这件事错不在这个小倌,是因为——” “祝卿安,死到临头了,你想的不是宸王的处境,皇家的名声,居然护着一个小倌,你对这个小倌还真是用情至深,宸王有你这样的王妃,真是不幸啊!”德妃忍着得意,故作伤心的感慨。 “德妃娘娘,这件事小的可以解释。”小景说。 德妃冷声呵斥:“你一个低贱的小倌,在圣上面前只有回话的份,有你说话的份吗?你只需告诉皇上,祝卿安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是。”小景回答的斩钉截铁。 墨宁听了不悦地呵斥:“你大胆,你可知冤枉将军是何罪?” “小的没有冤枉祝将军,这孩子的确是我的,我可对天发誓。”小景举起手发誓。 祝卿安看着他丝毫不遮掩的回答,心中并不怪他,因为他只是实话实说,他一个小倌,在皇上面前,的确不敢胡言。 可他不知道,就算这事不是他的错,皇上为了皇家名声,也不可能让他活着。 “皇上,您都听到了吧!祝卿安腹中的孩子就是这个小倌的,这二人不能留,否则皇家名声便全毁了。”德妃迫不及待地要将二人秘密处决。 “父皇,卿卿定是有苦衷的,卿卿,你快向父皇解释缘由。”墨宁着急道。 “皇上,当初是末将强迫的他,错不在他,还请皇上对他从轻发落。”祝卿安解释。 “祝卿安,你真是不知廉耻,身为女子,居然强迫一个小倌与你有染,你是有多饥不择食?你这种行为,应该浸猪笼,被定在耻辱柱上,以儆效尤。 皇上,请严惩祝卿安。”德妃故作愤怒,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皇上失望地摇摇头:“祝卿安,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末将当时被人——” “祝卿安,事已至此,你就莫要狡辩了,就算你有战功,这次也救不了你。皇上,为了皇室和宸王的名声,请秘密处决祝卿安。 对外便说她是突得恶疾而亡,如此才能保住皇家名声。”德妃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求父皇从轻发落,卿卿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父皇听卿卿解释。”墨宁继续帮祝卿安求情,她相信祝卿安的品行。 “宁儿,若你不想被连累,就住口。”德妃严厉地训斥墨宁。 “祝卿安,朕最后问你一句,你腹中孩子,可是这个小倌的?”皇上冷声质问,若她否认,愿意打掉腹中孩子,他可留她一命,毕竟祝家对大盛有功,她也是一位难得的将才。 祝卿安明白皇上的意思,只要她否认,便可保住皇家名声,但腹中孩子和这个小倌,必须得死,她不能如此自私:“回皇上,末将腹中孩儿是小倌的。” “你——”皇上失望地叹气:“李忠,准备一壶毒酒。” 德妃看向祝卿安,眼底是得意的笑:祝卿安,只要除掉你,捏死萧璟御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很快李忠便端来了一杯毒酒。 小景(萧璟御)眼底划过一抹冷笑,看向皇上问:“这毒酒是赐给德妃娘娘的吗?” 第58章 你骗我 德妃听到这话大怒:“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腌臜的东西,竟敢对本宫无礼,捏开他的嘴,把毒酒给他灌下去。” “德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父皇母后。”小景站起来怒斥一声。 这个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宸,宸王殿下?”李忠看着小倌,惊讶道。 祝卿安也震惊地看向身边的小倌,这声音的确是萧璟御的,但这衣着打扮和这张脸,却是小景。 萧璟御一把撤掉脸上的人皮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御儿,你,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不解的质问,如此大的反转,让人很难不震惊。 “萧璟御,怎么会是你?”德妃不可置信,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去看,依旧是萧璟御。 “德妃希望是谁?”萧璟御看着德妃反问。 “皇上,他们欺君,他们大逆不道。”德妃立刻指控。 萧璟御委屈道:“父皇,儿臣一直想向您解释,王妃也想要解释,每次都被德妃阻止,德妃今日分明就是置儿臣和王妃死地,不给我们解释的机会,现在又说儿臣欺君,儿臣冤枉。” 皇上平复下心情,看向儿子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是南风馆的小倌?” “父皇明察,儿臣身为皇子,怎会做南风馆的小倌,儿臣不过是有处别院在南风馆旁边,就被德妃认为儿臣是南风馆的小倌,这太荒唐了。 清风馆是母后留给儿臣的别院,当时旁边还未开南风馆,儿臣偶尔想母后的时候,便去清风馆小坐,甚至小住,为了不被人误会,会带一张人皮面具,结果还是被德妃娘娘误会了。”萧璟御委屈巴巴的说。 “你在狡辩,是你假扮成小倌的模样来替祝卿安脱罪,祝卿安刚才说是他强迫了小倌,你堂堂王爷,她怎敢强迫你?”德妃大声道。 萧璟御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过是夫妻之间的房内情趣罢了,让德妃娘娘见笑了。” “本宫听闻她让自己的侍女给叫小景的小倌赎身,若无此人,如何赎身?”德妃冷静下来,条理清晰地分析。 萧璟御继续解释说:“这也是情趣,既然要玩,自然要玩得逼真些,其实南风馆根本就没有叫小景的小倌,若是父皇不信,可派人去南风馆查看小倌名单和卖身契。” “李忠,派人去查。”皇上下令,今日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这可关系着皇家的颜面和血脉。 “是。”李公公立刻让人去调查。 很快禁卫军便秘密把事情调查清楚了,清风馆与南风馆没有关系,南风馆里也没有叫小景的小倌。 德妃不愿相信:“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有这个人,肯定是他们做了手脚。” “德妃娘娘今日是铁了心的要栽赃陷害我们吗?”祝卿安冷声质问。 “母妃,看来是误会一场。”墨宁想从中调解。 德妃愤怒地握紧拳头,忍着怒气:误会?既然除不掉祝卿安和萧璟御,那便利用你和老九,除掉他们。 皇上脸色阴沉地看向德妃,冷声道:“德妃,你身为长辈,不弄清楚原因,便来告状,闹了这么一出,实在荒唐,回德明宫禁足思过七日。” 事已至此,德妃即便愤怒,也只能接受,盈身道:“是皇上。”瞪了眼祝卿安和萧璟御离开。 皇上看向二人,有些尴尬,看向儿子训斥:“你身为王爷,就算是夫妻情趣,也要有分寸,在王府就算了,还出去胡闹,祝爱卿都被你带坏了。” 祝卿安尴尬地低下头。 “父皇,儿臣与王妃突然成亲,彼此都不熟,若是儿臣不用点手段,怎么更进一步,俘获美人心呢!”萧璟御得意道。 “你呀!若是把这些心思放在正事上,父皇也不用为你操心了。”皇上无奈地叹口气。 墨宁安慰道:“宸王皇兄已经改变了很多,和卿卿在一起久了,定会有很大变化,父皇不必操心。” 皇上点点头:“宁儿说得没错。今日这么一闹,你们也吓坏了,早点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祝卿安和萧璟御离开了。 皇上看向墨宁,脸带笑意,语气温和道:“宁儿,听德妃说,她最近给你选了几门亲事,可有你满意的?” 墨宁羞涩地低下头道:“儿臣不想嫁人,儿臣想一直陪着父皇母妃。” “傻孩子,女孩子大了都是要嫁人了,前两年便要给你选驸马,你不同意。 你与祝爱卿一样的年纪,她都成家了,你也要早点嫁人,这样你父母在天有灵才能放心。 唉!朕真的很怀念你父母在京城时,朕与皇后与他们谈天说地的时光。”皇上忍不住感慨。 他与墨宁的父亲是发小,他们虽为君臣,更是难得的好友,只可惜,君临天下后,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父亲母亲在世时,也经常说起与父皇一起的事。”墨宁也很思念父母。 “所以父皇要替他们给你选个好人家,让他们安心。驸马你可以让德妃帮你选,也可以自己选,只要人品好,你喜欢,父皇都会成全。 你九皇叔很快便回京了,到时也让他给你长长眼。”皇上语重心长道。 墨宁眼神躲闪低下头,乖巧道:“是。” 宸王府,君正院 “你们都下去吧!”祝卿安挥退了下人,厅堂里只剩二人。 萧璟御掩饰掉自己的心虚,赶忙道:“王妃,本王今日这场戏演得不错吧?本王得知宫里来人宣你入宫,便买通了来人,得知原因后,立刻跑去了清风馆,假装成清风馆的小倌,帮你脱困。” 祝卿安一把钳住他的下巴,冷笑道:“萧璟御,我哪里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我是个好骗的傻子?” “嘿嘿,王妃精明无比,怎会是傻子呢?”萧璟御尴尬地笑道。 祝卿安手上用力,把他拉近自己,看着他的眼睛,深邃如海,好似能洞悉一切,忍不住夸赞道:“王爷的这双眼睛真好看。” 萧璟御的目光紧紧锁在面前的女子身上,突然这么近的距离,专属她的淡淡清香钻进鼻腔,让他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王妃也很漂亮。”萧璟御看着她,由衷地赞美道。 祝卿安注视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情感,太过炙热,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避。 就在祝卿安松开他的下巴,要与他拉开距离时,腰上突然缠上一个强劲有力的手臂,将她拉入他的怀中,贴上他结实滚烫的胸膛。 祝卿安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心里一阵慌乱和羞涩:“你——” 萧璟御低下头来,俊脸在她眼前放大。 第59章 一夜荒唐 萧璟御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如同火焰般,炙热地烧着她的脸颊,感觉脸颊滚烫起来。 祝卿安心乱如麻,脑海中划过那一夜的荒唐,虽然记忆不是很清晰,此刻在他怀中,让她慌了神。 萧璟御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一点点低下头来,眼神温柔,心情激荡。 就在二人的唇要碰到一起时。 “啊!”一声惨叫响起,萧璟御被祝卿安直接一个扫腿,重重摔到地上。 祝卿安摸向自己疼痛的后背,怒视地上的男人,虽然知道揍他自己也会被连累,但有时真的控制不住揍他的心。 “祝卿安,你要谋杀亲夫啊!”萧璟御躺在地上埋怨,看到她眉头蹙起,瞬间忘了疼痛,蹭一下站起身,担心地去扶她问:“你忘了咱们二人通感?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祝卿安委屈的瞪向他道:“萧璟御,骗我很好玩吗?小景,萧璟御,都是你,你却一直骗我,难怪每次看到你这双眼睛,这双手,都觉得那么熟悉。 看着我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看着我因为与别的男人有染,怀了别人的孩子,要与你和离,你心里一定在得意地看戏吧?” “我没有。”萧璟御愧疚道:“本王也不想骗你,那晚只是意外,当时本王恶疾发作,怕在府中有人趁机杀害本王,便戴了个人皮面具去了清风馆,在那里缓解,没想到你会去。” “那你事后为何不告诉我?”祝卿安质问。 萧璟御低着头道:“本王之所以没告诉你,是不敢,那时我们刚成亲,本就不和,你心仪之人是太子,本王只是个无能的废物,你是大盛唯一的女将军,若是知道毁了你清白的人是本王,还不得杀了本王。” “后来为何不说?得知我有孕,要去找小倌时,为何依旧不说?” “依旧是不敢,因为本王问你最讨厌什么样的男人,你说最讨厌骗你的男人,本王骗了你,本王担心告诉你,你会一气之下,不要我们的孩子。”萧璟御解释,心里依旧是担忧的,毕竟骗她的事不止这一件。 “若今日不是德妃曝出来此事,你打算瞒我一辈子?”祝卿安质问。 萧璟御摇头:“没有,本王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 王妃,你能原谅本王吗?” “不能,虽然我庆幸自己未做对不起你的事,但你欺骗我是事实,休想让我原谅。”祝卿安瞪了他一眼,气愤的离开。 “王妃。”萧璟御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子恢复沉稳冷静:祝卿安,本王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你为何要扰乱本王的生活。 德明宫 “啪!”云挽柔和萧璟盛得知德妃被禁足来看望。 满腹怒气的德妃无处发泄,只能发泄到云挽柔身上,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德妃用了十足的力道,云挽柔被扇倒在地。 “柔儿。”萧璟盛心疼地去扶云挽柔:“母妃息怒,柔儿也是想帮我们。” “你还护着她,这个蠢货,每次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德妃怒不可遏。 “母妃,祝卿安怀的真的是萧璟御的孩子?”萧璟盛不愿相信祝卿。 “何止是怀了萧璟御的孩子,那个不知羞耻的贱人,与萧璟御玩得花着呢! 只有你这个傻孩子,还在痴痴地等她回头,你等不到了,她和萧璟御必须尽快除掉,一旦让萧璟御成了气候,对你极为不利。”德妃着急道。 “殿下,表姐并非你看上去的那般循规蹈矩,她的私生活一直都很荒唐,听说她在军营里,一夜都叫好几个将士去他帐中。”云挽柔趁机添油加醋。 “祝卿安那个贱人,在孤面前装的像贞节烈女似的,私下里却如此不知廉耻。”萧璟盛怒火中烧,他之前不止一次暗示祝卿安,想与她亲密,但她每次都装傻,他一直以为她年纪小不懂,原来是装清高,贱人。 “你应该庆幸没有娶她,如此淫乱不堪的女人,怎能配得上你,要尽快找机会除掉他们。”德妃恨得咬牙切齿。 “母妃,只要宁安王回京,咱们便可利用宁安王对付祝卿安,儿臣保证,这次绝不会再出错。”云挽柔语气坚定,有关宁安王和墨宁的事,前世祝卿安并不知道,她正好可以利用。 “本宫便再信你一次,这一次,最好不要再出任何意外。”德妃怒视她警告。 “母妃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出意外。”云挽柔举起手发誓。 夜幕降临,皇宫逐渐归于平静,宫人已歇息,只有值夜的侍卫在一遍遍地巡逻。 瑶雪宫 睡梦中的墨宁很不安,眉头紧锁,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上的被子,深陷梦魇中。 狂风肆虐的夜晚,风,迅猛地吹着,拧着劲的风势,席卷着皇城的每一条街道,誓要摧毁些什么。 “九叔叔——” 芙蓉帐内,暧昧之气缠绕着床上重叠的两个身影。 颈间喷薄的气息狂热,铺天盖地的酥麻似要将墨宁卷入这场暧昧中。 男人努力克制着,抬起头,脸上的诡异潮红,不像是情欲所致,倒像是被什么催使,身不由己。 脸色绯红的少女颤抖着身子,惶恐不安的抱紧身上的男人。 “宁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给我下药。”男人的嗓音冷到极致,粗重的喘息声暴露出男人此刻的隐忍克制和愤怒。 墨宁看着从小悉心教导她的九叔叔,心中一阵愧疚,可今晚,她必须留住他。 大胆地攀住他的脖子,看着他俊美非凡的脸,心中一千一万个想逃离,但有个声音告诉她不可以,哪怕明日被他碎尸万段,今晚也要陪着他一起沉沦,不能让他去阻止皇上册封储君。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男人压抑的喘息声是那么清晰又危险。 男人努力地控制着理智,起身要离开。 墨宁赶紧攀住他的脖子,抬起头,压下心中的畏惧,大胆地贴上他的唇。 当柔软香甜的唇瓣贴上来的那一刻,萧澈体内的欲火在疯狂地叫嚣着。 再也压制不住疯狂折磨他的药性,低吼一声:“该死。”愤怒伴随着衣裙被撕碎的声音。 骨节分明的大掌掐住不盈一握发颤的软腰,卷指一握,带着怒气,疼痛自腰侧传来。 两滴泪珠从眼角滑落,隐没到鬓角的发丝中。 “墨宁,你真该死。”话音落,最后一件贴身衣物被扯落。 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 如佛子般清心寡欲,冷情冷血的战神九皇叔,最终被她拉下神坛,入了这淫秽的情欲中。 情欲本无对错,但道德有,而她却做了道德败坏之人。 所以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用大雨声来遮掩这被世人所不容、不耻的事。 大雨如注,屋檐下的雨水形成雨柱,直击地上一株娇花的花蕊,摧残的娇嫩的花儿摇摇欲坠。 第60章 王爷不行了 “轰隆隆!”一道惊雷劈下,梦魇中的女子猛地坐起身,额头沁出冷汗,呼吸凌乱急促。 锦帐被人从外面撩开,侍女云雀上前担心地询问:“公主,您怎么了?” 墨宁声音有些颤抖道:“做了个噩梦,无碍。你下去歇息吧!” “是。”云雀有些不放心的退下了。 墨宁再无睡意,起身走到窗前,外面不知何时落下了倾盆大雨。 那一夜也下了如此大的雨。 刚才的那场梦,是两年前真实发生过的事,两年来,她努力让自己去遗忘那件不该发生的事,却总是在午夜梦回时梦到,好像心魔一般缠绕着她。 她虽贵为公主,与皇家并无血缘关系。 她本是镇守漠北的荣国公之女,墨家满门皆是武将,即便是女子,也都是武功高强,上阵杀敌的英雄。 十年前墨家再一次为国出征,那一战非常惨烈,墨家人全部战死沙场。 荣国公临终托孤,将家中年仅八岁的小女儿托付给了当时仅有十五岁,第一次上战场便英勇无敌的宁安王萧澈。 萧澈连夜赶到荣国公府,找到她,当时大战还在继续,担心她留在漠北有危险,便派人将她带去京城宁安王府好好保护。 皇上得知荣国公一家为国牺牲,心中悲痛。 德妃提议认荣国公仅存的血脉做女儿。 皇上同意了,给了她最尊贵的公主身份,以慰荣国公的在天英灵。 德妃也因爱惜英烈之女,被人称赞,皇上给了她掌管后宫之权。 三个月后,当萧澈凯旋回京,她已是公主,成了他的侄女。 在陌生的环境中她很不安,常常做噩梦,只有在他身边,才睡得安稳,他便请求皇上让她先住在宁安王府,这一住便是七年。 直到十五岁那年及笄,她才搬回宫中。 七年的时间,他真的尽到了一个叔叔的责任,悉心教导她,琴棋书画都是他亲手所教。 她以为他们会是一辈子的叔侄,直到十六岁那年发生那件事后,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那晚的事没人知道,虽然在最后一步时,他控制住了自己,在大雨中淋了一夜,但该做的都做了,她虽还是处子之身,却不算是清白之身了。 次日,他因淋了一夜的雨病倒,误了早朝,皇上封了他一直反对的盛王萧璟盛为太子。 他一怒之下请旨去盛东镇守边关,一走便是两年多。 在外人眼中,他们依旧是关系最亲近的叔侄。 如今他终于要回来了,她却不知如何面对他。 墨宁心情凌乱。 宸王府,朝阳苑 祝卿安因孕吐,迟迟睡不着,心血来潮学着给腹中宝宝做衣服。 别的母亲都会给自己的孩子做衣服,虽然她女红不好,也想试试。 夜深了,她让闹闹和凝霜下去歇息了,自己坐在桌前研究。 一个黑影猫着身子,鬼鬼祟祟来到了祝卿安的房门外,伸手推了下房门,没有推开,然后朝着窗户而去。 祝卿安眸光一冷,手一挥,房内的灯熄灭。 黑影趁着雨声的遮掩,偷偷推开窗户,爬了进去。 小心翼翼地落地,再把窗户关上。 一道白光闪过,萧璟御只觉脖子上一凉,吓得赶紧举起手:“王妃饶命,是本王。” 祝卿安收起手中的剑,点亮房内的灯。 “你来做什么?”祝卿安冷声质问。 “本王来陪着王妃啊!我们不是说好了,王妃怀孕期间,本王要陪着吗?”萧璟御把身上有些湿的披风解下来。 “不需要,滚出去。”祝卿安冷声呵斥。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本王是孩子的父亲,要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本王的孩儿,必须从小就有父王陪着。”萧璟御义正言辞道。 “你这个骗子,滚出去。”祝卿安直接把他往外推。 “王妃,本王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本王这次吧!” “出去。”祝卿安继续把人往外推。 “哎呦!”萧璟御突然捂住胸口,表情痛苦道:“王妃,本王的恶疾好像发作了,本王好难受——” “恶疾发作?”祝卿安刚要关心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没有异样,更生气了:“萧璟御,你个大骗子,还敢骗我,你是不是忘了我们通感?” 嘎!尴尬了。 “滚。” “啊~”萧璟御一声惨叫,被祝卿安踹出了房间。 还未离开的追云和冷风见自家王爷被王妃踹了出来,忍着笑上前关心:“王爷,您还好吧?” 萧璟御站直身子,威严冷酷,撇了眼二人警告:“今晚之事若敢说出去一个字,杀无赦。” “是。”二人恭敬地应道。 萧璟御咳嗽声,看向二人问:“你们可知如何让一个女人消气?” 追云摇摇头:“属下不知。” 冷风一脸自信道:“属下知道。”主仆三人凑在一起低语。 次日一早,祝卿安刚起床,闹闹便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小姐,不好了,王爷不行了?” “不行了是什么意思?恶疾发作死了?”祝卿安猜测,她这么快就要守寡了?前世他和云挽柔成亲,还撑了一年呢!难道自己真的是不祥之身,克他? 孩儿,你成遗腹子了。 祝卿安脑海中快速划过这些想法。 “不是,王爷一早起来去厨房做早膳,把厨房烧了,人在里面还没出来呢!想必是烧焦了,否则不可能不出来。”闹闹猜测。 “去收尸,不,去看看。”祝卿安脚步匆匆地出了房间。 远远便看到厨房里冒出滚滚浓烟,下人慌慌张张地端着水在灭火。 管家在外指挥:“快点,快点,王爷啊!你可不能有事啊!” “王爷还在里面吗?”祝卿安走过来问。 管家都快急哭了:“是啊!王爷还未出来,这可怎么是好,万一王爷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定会治罪宸王府所有人。” “本将进去看看。”祝卿安迈步要往里走。 拎着桶的冷风和追云立刻上前阻拦:“王妃娘娘,您可不能进去,您怀着身孕呢!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王爷出来肯定得杀了我们。” “如此大的火势,再不进去救人,你们觉得王爷还能活着出来吗? 你们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卫,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沉住气在外面观看。”祝卿安瞪向他们训斥。 “王爷为了让王妃娘娘消气,今日亲自给王妃娘娘做早膳,不让属下们跟着,还说,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他,他要一个人完成今日的早膳。”冷风回道。 以王爷的武功,刀山火海都能走出来的人,这点火势算什么。 “你们倒是听话,榆木脑袋。”祝卿安懒得废话,朝火势熊熊的厨房走去。 第61章 大婚 “王妃。”在祝卿安快走到厨房门口时,萧璟御从里面跑了出来。 “王爷没事。”众人见状,松了口气。 祝卿安瞪向他训斥:“萧璟御,你不会做饭去厨房做什么?你想让所有人给你陪葬吗?” 萧璟御用衣袖护着怀中的东西,听祝卿安这么说,赶忙移开衣袖,把怀中护着的东西递到她面前:“谁说本王不会做,你看这个蛋黄酥,便是本王亲手为你做的。” 祝卿安看着一身脏兮兮的他,端出一盘秀色可餐的点心,鼻头一酸,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问:“你一直不出来,只为做这个?” “对啊!王妃因为孕吐吃不下东西,所以本王便找宫里的御厨要了这个蛋黄酥的秘方,亲手做试试。 刚出锅,本王便端出来了,王妃尝尝味道如何。”萧璟御拿起一块递到她唇边。 众人看到这一幕,一脸感动,突然觉得他们不着调的王爷站起来了,而且此刻万丈光芒。 祝卿安心里自然也是感动的,低下头咬了口。 萧璟御一脸期待地问:“味道如何?” 祝卿安点点头,夸赞道:“比宫里御厨做的还好吃。” “真的?那以后本王天天做给你吃。”萧璟御开心道。 “不用。” “不可。”此话一出,祝卿安反对,所有下人阻止。 这次他没事,大家感觉捡回来一条命,但下次,可就不好说了。 “王妃不喜欢?”萧璟御委屈地问。 祝卿安摇摇头:“不是,王爷身份尊贵,不可经常下厨,你把秘方给厨师,让他们做就好。” “王妃所言极是。”众人立刻附和。 “那王妃肯原谅本王吗?”萧璟御看着她,真诚地问。 祝卿安无奈一笑道:“王爷为了求得我的原谅,差点将宸王府灭门,臣妾怎敢不原谅。” “这么说王妃原谅本王了?”萧璟御满眼欢喜。 祝卿安点点头,看着他脏兮兮的脸道:“王爷快去梳洗。” “好。点心王妃慢慢吃。”萧璟御把点心递给她,开心地离开了。 追云和冷风赶紧追过去。 “王爷,您为了求得王妃的原谅,真是不择手段。”冷风说。 “是啊!不但投其所好,还用了苦肉计,厨房都烧了。”追云补充。 萧璟御没好气地瞪了二人一眼道:“烧厨房是意外,是本王没控制好灶火。” “啊!属下们还以为是王爷的苦肉计呢!” “所以本王就是烧死在里面,你们是不是以为本王在里面玩火呢?”萧璟御质问。 二人挠挠头,恭维道:“王爷武力超群,能力高超,这点火,自然伤不到王爷。” 萧璟御懒得再搭理他们。 德明宫 早膳之后,墨宁来给德妃请安。 “儿臣参见母妃。” “宁儿快免礼,快坐到母妃身边来。”德妃脸上是温柔宠溺的笑容。 墨宁乖巧地来到德妃身边坐下。 德妃拉过墨宁的手,看着她绝美的小脸夸赞道:“我们宁儿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倒是没有辜负老九多年来的栽培。” 提到萧澈,墨宁不自在的低下头,那晚的事,让她彻底辜负了他的一番教导。 “母妃,您前几日与儿臣说的婚事,儿臣考虑好了,儿臣同意。”墨宁语气坚定,想到萧澈即将回京,她真的不知如何面对他,或许嫁人是最好的逃避方法。 德妃听后大喜:“好好好!户部尚书赵大人的长子是青年才俊中最出色的,文武双全,本宫与他的母亲在闺阁中便是无话不谈的姐妹,知根知底,你嫁过去母妃也放心。 等你九皇叔回来,本宫与他商议一下你的婚事,定要让你风光大嫁。”德妃满脸欢喜,心里却是满满的算计。 墨宁却要求道:“母妃,儿臣希望尽快完婚,最好在九皇叔回京前完婚。” “为何?你是老九一手带大的,他定希望亲眼看着你出嫁。”德妃不解地看着她。 “儿臣想给九皇叔一个惊喜。”墨宁努力挤出笑容。 “原来如此,好,母妃依你,让钦天监尽快择吉日完婚。”德妃宠爱地摸摸她的小脸。 那晚之事,墨宁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样他们至少还能在外人面前维持着叔侄关系。 国宁公主要大婚之事很快祝卿安便知道了。 祝卿安来宫里看望墨宁。 瑶雪宫 “阿宁,你为何突然要成亲,可是德妃逼你的?”祝卿安担忧的问。 “虽然是母妃帮我选的夫婿,但并未逼我,是我同意嫁的,他是户部尚书之子,卿卿应该知道他。”墨宁语气温柔平静。 “赵猛倒是翰林院有名的才子,年纪轻轻便是翰林院学士,他是文臣,我是武将,平时倒是没什么接触,名声倒是不错,若是阿宁不放心,可将婚事推迟到宁安王回京后,让他帮你好好调查调查。”祝卿安希望她能慎重,毕竟是婚姻大事。 “不用了,既然名声不错,人品应该也不错,钦天监已经选好了日子,十日后是黄道吉日,不好再改。”墨宁已打听好,十日后,九叔叔还不能回到京城。 “卿卿,到时你送我出嫁吧!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把你当家人,有你陪着我,我会安心。”墨宁拉过祝卿安的手恳求。 “好。末将做公主的送嫁官,保证让公主顺利出嫁。”祝卿安承诺,前世她和亲时,她在边关御敌,未能阻止她去和亲,更没能送她出嫁。 今生,她要亲自送她出嫁,看着她成亲生子,幸福一生。 十日后 国宁公主大婚,十里红妆,千人送嫁。 祝卿安骑着骏马在花轿前为她开路。 街道两边站满了观看的百姓。 “国宁公主真是好福气,虽然亲生的家人都战亡了,却有皇上,德妃,宁安王疼爱。” “赵大公子也是好福气,娶了国宁公主,便有了宁安王做靠山,以后的仕途定是平步青云,这是多少人努力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百姓议论着,无不羡慕。 尚书府内高朋满座,朝臣们纷纷来祝贺,毕竟是德妃最疼爱的义女,宁安王放在心尖上的侄女,谁人敢不给面子。 正堂里布置得很喜庆,赵尚书和夫人高坐上座,新郎新娘牵过喜婆递来的红缎,站到厅堂中央。 众人站在两侧观礼。 祝卿安站在旁边,脸上是开心的笑。 今生阿宁没有去和亲,她的命运便可改变,留在京城,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司礼高呼:“一拜天地——” “且慢。”就在两位新人要弯腰行礼时,一道威严冷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几十名身穿盔甲的将士们冲进来,为后面的人开出一条道。 便见一身华丽玄衣的男子迈步走进来。 男人生得极为俊美,气质冷贵强大,仿佛一座冰山,让人难以接近。 强大威严的气场只往这一站,便让人感受到了浓浓的压迫感。 坐在上首位的赵尚书见状,立刻站起身,走上前恭敬的行礼:“参见宁安王。” 众人赶忙跪下行礼:“参见宁安王。” 墨宁愣在了原地,若说刚才听到他的声音,还尚且能在心中欺骗自己是幻听。 现下听到众人的行礼声,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不是说他要三日后才能赶到京城?怎么今日便到了,不敢面对他,只能躲在盖头下。 萧澈看了眼一旁的祝卿安,眼神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敌意。 第62章 来抢亲 祝卿安眉头微蹙,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感觉宁安王来者不善,不像是来祝福阿宁的,倒像是来抢亲的。 萧澈的眼神最终落在一身大红嫁衣,躲在盖头下不敢面对他的小女人身上,眼底翻滚着冷冽和不悦。 以往每次他凯旋回京,她都会早早地在府门口等着他,看到他回来,她一路狂奔扑进他怀中,口中喊着九叔叔宁儿好想你。 如今却连见他的勇气都没了,那晚的事,注定会改变他们的相处。 “宁安王刚回京便赶来参加国宁公主的婚礼,可见宁安王对国宁公主是真心疼爱的。”有宾客小声议论。 赵尚书脸上堆着讨好的笑,热情地招呼道:“不知宁安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宁安王恕罪,宁安王能及时赶回来参加犬子和公主的大婚,令我赵家蓬荜生辉,宁安王快请上座。” 萧澈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收回视线,漫不经心道:“本王今日过来,并非是参加婚礼。” 此话一出,众人一脸不解。 而墨宁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心中害怕。 赵尚书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然后尴尬地笑问:“不知宁安王今日过来,有何指教?” “这门婚事,本王不同,宁儿,跟本王回去。”萧澈声音温和却带着命令。 墨宁站在原地没有动。 祝卿安见状开口:“宁安王,这门婚事是阿宁同意的,还请宁安王成全她。” 只有阿宁顺利嫁人,才能躲过前世不幸的命运。 萧澈冷声道:“本王与国宁公主说话,祝将军有何资格插嘴?” “末将今日是国宁公主的送嫁官,要确保国宁公主顺利完婚。”祝卿安沉稳平静道。 或许德妃同意她做阿宁的送嫁官,知道宁安王会赶回来阻止,从而让她与宁安王的关系更糟。 虽然今生她有意与宁安王交好,可若是威胁到阿宁的幸福,她不会让步。 萧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冷声道:“若是本王执意要将人带走,祝将军拦得住?” “那宁安王便试试。”祝卿安握紧手中的银枪。 萧澈往前一步。 祝卿安脚步晃动,拦在了他面前。 “卿卿——”墨宁担心地唤道,卿卿有孕在身,怕她真的和九叔叔打起来,有个三长两短。 “阿宁莫怕,末将既然答应了送你顺利嫁人,便会说到做到。”祝卿安看着萧澈,没有丝毫畏惧。 萧澈眸光凛然一闪,耐心耗尽:“既然祝将军今日想比划比划,本王奉陪。” “好,早就听闻宁安王武功非凡,末将今日便讨教几招。”祝卿安挥起手中银枪,对向萧澈。 萧澈一个侧身,躲开她挥来的银枪,抬手便要回击。 “且慢。”萧璟御着急忙慌跑了进来,拦在了祝卿安面前:“九皇叔息怒,王妃有孕在身,现在不宜动武。” 刚要阻止的墨宁,见宸王来了,松口气。 “她怀了你的孩子?”萧澈眉头微蹙,眼底散发出一抹狠戾。 “是。九皇叔看在您未来侄孙儿的面子上,消消气。”萧璟御讨好一笑。 “今日是宁安王找事,王爷为何要讨好他?”祝卿安不悦。 “王妃,少说两句。”萧璟御低声提醒。 “九叔叔,请成全宁儿。”墨宁终于开口了。 萧澈听到这话,眼底的怒火翻滚:“成全?你当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宁儿不后悔。”墨宁语气坚定。 萧澈冷冷一笑,开口:“韩枭,把人带上来。”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带着浓浓的压迫感,让人大气不敢喘。 然后便见年轻的侍卫韩枭,带着一位女子走进来。 女子惶恐的跪下来,身子颤抖着行礼:“参见宁安王。” “双儿。”新郎赵猛看到女子,震惊地唤道。 “赵尚书,此女是令郎养的外室,你可知?”萧澈看向赵尚书,语气锋利异常,仿若寒峭。 赵尚书一脸错愕。 赵夫人吓得赶紧跪下,颤抖着声音道:“回宁安王,此事我家大人不知,臣妇也是前几日才得知,已命人将她送走,做了妥善安排,绝不会让她影响公主和我儿的感情。” “她腹中已怀了你们赵家的骨肉,赵夫人并未让人将她腹中孩子打掉,是等着将来生下来,再带回赵家?” “长子庶出,置皇家颜面何在?这就是你们的妥善处理?”萧澈的声音冷了几分,配上这番话,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赵尚书惶恐道:“宁安王赎罪,下官不知此事。” 赵夫人赶忙道:“臣妇这便让人将这贱人腹中的孩子打掉。” “母亲,不要,这是孩儿的亲骨肉,您的亲孙子,还请母亲让双儿生下孩子。”赵猛立刻跪下来为双儿求情。 “逆子,你闭嘴,你的孩子只能和国宁公主生,别的女人没资格给你生孩子。”赵夫人愤怒的训斥,是个傻子此刻都能看出来,宁安王今日赶来,是为国宁公主出气的。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赵大人气愤的摇头。 宁安王是出了名的性子冷漠孤僻,行事杀伐果决,强势霸道,又护短,惹怒他,赵家别想有好下场。 听到赵夫人说让国宁公主给她儿子生孩子,萧澈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眼神更冷。 祝卿安看到这一幕很愤怒:“赵猛,你竟与外室有了孩子,还想娶公主,你这是骗婚,简直罪该万死。” 这与前世的她和萧璟盛、云挽柔有何区别。 她希望阿宁早点嫁人,不想她步前世的不幸,没想到这个赵猛,竟是个表里不一的东西。 “下官也没想到公主会选中下官。”赵猛自责道。 “大婚前你为何不如实相告?”祝卿安愤怒地质问。 赵猛看了眼母亲,母亲怎会同意他为了双儿,放弃公主。 “赵大公子很不舍外室的孩子啊!”宁安王看向赵猛,眼神里的敌意让赵猛瞬间便怂了。 “下官不敢。”赵猛磕头认错。 “来人,把这个贱人拉下去,灌堕胎药。”赵夫人下令。 “不要,大公子,救救我们的孩子。求国宁公主开恩,放过民女的孩子。”双儿痛哭着磕头。 两名家丁进来去拉双儿。 双儿哭喊着哀求:“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 “住手。”墨宁再也无法沉默下去,掀开了红盖头。 第63章 养外室 众人看到国宁公主容貌的那一刻,被惊艳得瞪大了眼睛。 身穿嫁衣的墨宁皮肤白皙细嫩,大大的杏眸灿若星子,鼻子小巧高挺,樱桃小口艳若朱砂,在红色嫁衣的衬托下,美艳明媚中又带着一丝清纯。 明明是两种不一样的美,融合在一起却毫无违和感,端庄高贵,美到极致。 即便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萧澈,也被她的美惊艳到。 从前他从未觊觎过她的美色,只希望她能无忧快乐的长大,如今—— “九叔叔,还请您饶过这位姑娘,既然她怀了赵家的子嗣,便让她留下吧! 给她一个名分,让孩子顺利出生。”因为对赵猛没有感情,所以墨宁可以大度地为双儿求情。 赵猛和赵尚书夫妇立刻感激地磕头:“多谢公主大恩大德。” “阿宁,你不可这般委屈自己。 既然他已有心仪之人,这婚不成也罢,是他们赵家没这个福气。”祝卿安此刻也不同意墨宁嫁,她希望好友所嫁之人心中只有她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我可以接受。”墨宁语气平静。 萧澈看向她,眸子一沉,冷声质问:“本王教导你数年,何曾教过你忍气吞声?如此之人,你非嫁不可?” “孩子是无辜的,还请九叔叔莫要伤及无辜。”她也有过不堪的一夜,有什么资格要求未来夫君对她从一而终。 “女子婚前与男子私通,不知检点,何来无辜?按照大盛规矩,女子婚前失贞,是要被浸猪笼的。”萧澈轻飘飘的丢出一句话。 双儿和赵猛听了吓得磕头求饶:“求宁安王开恩。” 墨宁却脚步踉跄了一下。 “阿宁。”祝卿安及时扶住了她。 “我没事。”九叔叔这话看似在说双儿,实则是在警告她。 因为她婚前也差点失贞,若是她执意成婚,不知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九叔叔,求你放过他们,这婚——宁儿不成了,求九叔叔成全他们。”墨宁跪下来求情。 萧澈眉尾微挑道:“好,本王依你,婚事作罢。” “宁安王,这门婚事是德妃赐婚,如此作罢,只怕德妃那边……”赵夫人欲言又止。 他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娶了国宁公主,身后有宁安王,德妃和太子做靠山,将来儿子便可平步青云,这是多少人渴望的。 “赵夫人是在拿德妃威胁本王?”萧澈笑问,像是在与赵夫人聊有趣的事,但问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臣妇不敢,臣妇怕德妃娘娘怪罪。” “此事本王会亲自与德妃说。”萧澈眼底划过冷冽和不屑。 祝卿安安慰墨宁:“阿宁,既然赵公子非良人,咱不嫁,我帮你介绍其他英年才俊,你可以考虑我哥哥,他的腿正在医治,定可治好,到时你做我嫂嫂。” 德妃选的人,果然不靠谱。 大婚前,她还特意让人帮阿宁打听了下赵猛的为人,没想到赵家隐瞒得如此好,她竟没查到。 萧澈听了祝卿安的话,眉头微蹙。 赵尚书自知理亏,不敢多言,只能赔不是:“今日之事是我们赵家对不起国宁公主,是犬子没福气,无缘与国宁公主修百年之好,多谢公主宽恕犬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赵大人严重了。”墨宁语气平静。心里却翻滚着巨浪,直觉告诉她,此事不会就此作罢,九叔叔做事向来不留余地,今日他是有备而来。 “赵大人怕是活不到没齿之时。”萧澈语气轻松,好似在调侃。 赵尚书不解,还不等他开口,韩枭已经将几本册子递到了萧澈手中。 萧澈翻看了眼,冷声道:“赵钊明,你好大的胆子,连赈灾款都敢贪,以公谋私,欺凌百姓,收受贿赂,当真是胆大包天。 即日起,赵家一门全部发配北疆,八代内不得回京。” 手中的册子直接砸在了赵尚书面前。 赵家人傻眼了:“宁安王——” 众人唏嘘,没想到赵家从天上跌到地狱,只是一瞬间的事。 宁安王急着赶回来,便是阻止国宁公主踏入火坑。 赵尚书瞪了眼夫人,然后看向萧澈:“宁安王——” 萧澈不给他喊冤的机会,拉过墨宁的胳膊准备离开。 “宁安王且慢。”祝卿安开口阻止:“赵大人是户部尚书,贪墨赈灾款一事怎能不经过三法司审查便私自定罪,末将觉得此事重大,应禀报皇上,交给三法司审查后再定夺。” 萧璟御赞同的点点头:赵钊明是有名的清廉,虽在最有油水的户部任户部尚书,依旧清廉俭朴,贪墨赈灾款一事,想必另有隐情。 九皇叔最在意墨宁,赵家隐瞒赵猛外室一事,算是触碰了他的逆鳞,所以九皇叔才会不管不顾,罪责赵家满门。 “祝将军是在为赵家求情?”萧澈冷冷一笑,看向墨宁说:“这便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被人欺负了,她却不向着你。” “宁安王,末将只是就事论事,赵猛欺骗阿宁,受罚罪有应得,赵大人是清官,贪墨一事不可草率处理。”祝卿安没想到宁安王竟然当着她的面,挑拨她和阿宁的关系。 “所以祝将军是在指责本王?”萧澈冷声质问。 “末将只是觉得此事应该由皇上定夺。”言外之意便是他一个王爷,僭越了。 萧澈眼底翻滚着冷冽的寒光。 墨宁知道九叔叔生气了,开口道:“九叔叔,莫要因为宁儿,连累九叔叔。” 萧澈不屑一笑,用眼神告诉她:你也配。 “九皇叔,王妃和国宁公主也是关心你。”萧璟御开口说情。 萧澈终于缓和了语气:“罢了,先将赵家一门关进天牢。”拉着墨宁离开。 赵大人立刻来到祝卿安和萧璟御面前,鞠躬行礼:“多谢宸王殿下和祝将军为下官求情。” “赵大人该好好整顿后院了,后院起火,牵连赵大人,实在可惜。”萧璟御摇摇头,拉着祝卿安离开。 “王爷的意思是赵大人贪墨一事是其夫人所为?”走出赵府,祝卿安看向萧璟御问。 “这次监工武神殿与赵大人有接触,他应该如传闻那般清正廉洁,但他的夫人,在贵妇圈可是有名的爱攀比,喜奢侈,一个清官自然养不起一个奢侈的夫人,所以本王猜测贪墨与她夫人有关。”萧璟御说出自己的猜测。 祝卿安赞同的点点头,看向他夸赞道:“王爷,你越来越厉害了。” 萧璟御被当面夸,有些不好意思:“是王妃教得好。” 不远处,墨宁挣脱开萧澈的手,二人在说些什么,宁安王的脸色阴沉可怕。 祝卿安总觉得宁安王这次回来对宁儿的态度变了,走过去。 “九叔叔,我还是先回宫吧!”墨宁声音温柔的商议。 “宁儿在忤逆九叔叔?”萧澈温声询问,眼底却一片清冷。 “宁安王,末将送阿宁回宫吧!末将身为送嫁官,未能让公主的大婚顺利举行,理应进宫向皇上说明缘由。”祝卿安见墨宁为难,出声为她解围。 以前阿宁见到九皇叔,都会开心地黏着他,现在是怎么了?虽然两年多不见,不至于这般疏离啊! “本王的事,祝将军非要插一脚吗?”萧澈忍着怒火质问祝卿安。 她是太子和德妃的人,不信她不知道赵猛有问题。 第64章 那一夜的羞耻 “末将只是在做自己分内之事,职责所在。”祝卿安虽有意与宁安王缓解关系,若他事事针对她,她自是不会让自己受气。 “婚事已作废,宁儿还要继续坐这花轿回去?本王离京前,宁儿可是陪了九叔叔一夜,如今与九叔叔这般生疏了?可是那晚在宁安王府——” “九叔叔,宁儿怎会与您生疏呢!您回来,宁儿很高兴,宁儿陪你回宁安王府。”墨宁担心萧澈说出什么惊天之语,赶忙服软。 “祝将军,宁儿现在要陪本王回宁安王府,有劳祝将军回宫一趟,向皇上解释今日之事。”萧澈拉着墨宁上了马车。 马车里的气氛沉闷压抑,墨宁不敢抬头看他。 “王妃,本王陪你一起进宫面圣。”萧璟御担心父皇怪罪她,主动要求陪她进宫。 祝卿安看着宁安王府驶离的马车,眉头紧锁:“王爷,你有没有发现宁安王与阿宁的关系与以前不同了。” “好像有些不同,可能是二人两年多未见,加上这个婚事太匆促,没能等九皇叔回来,所以九皇叔有些不高兴吧! 九皇叔最疼爱国宁公主,她去宁安王府,你不必担心。”萧璟御安慰道。 “或许是我多心了,走吧!先进宫。”祝卿安和萧璟御一起进宫。 皇宫,御书房 皇上听了祝卿安的讲述很生气:“这个赵猛,平日里看着斯文稳重,没想到私底下竟如此行事,竟敢骗婚,将他流放简直便宜他了,应该斩立决。” 德妃听了,立刻求情:“皇上息怒,想必赵猛是真的喜欢国宁公主,才不敢如实相告,毕竟是尚书之子,有个妾室也正常,错便错在他不该隐瞒,既然宁安王已经严惩了他,皇上便莫生气了,龙体要紧。” “这门婚事可是德妃娘娘为国宁公主精挑细选的,听闻德妃娘娘与赵夫人未出阁就是好姐妹,会不知此事?”祝卿安看向德妃,话中有话。 皇上也看向德妃,眼神里带着审视。 德妃忍着愤怒解释:“皇上,正如您所说,赵猛那孩子看着挺好的,谁能知道他背后这样,臣妾虽与他母亲认识,每天在宫里,也不常见,他们若想隐瞒,臣妾也无从得知。” 皇上觉得德妃说得有道理,叹口气道:“宁儿是荣国公留下的唯一血脉,朕与荣国公是发小,他的女儿,朕必须给她妥善安排好,一定要给她找一个可靠的婆家,让她一生衣食无忧,方对得起墨家一门忠烈为国牺牲。” “皇上放心,以后臣妾一定会给宁儿严格把关,绝不会再出现这种事。”德妃承诺道。 “听闻赵夫人之前想求娶的是长宁皇妹,最终却让国宁皇妹嫁了,不知为何?”萧璟御一脸愚蠢好奇的问。 德妃气愤的质问:“你听说谁的?” “京中的富家子弟都在传。”萧璟御表情真诚道。 “一派胡言,没有的事。”德妃立刻否认,否认的太快,反倒给人心虚的感觉。 其实萧璟御说的是真的,德妃心高气傲,自然不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随便嫁了,但她又想拉拢户部尚书,只能把墨宁推出去,同时也试探一下宁安王对墨宁的在乎。 “没有便没有,德妃又何必如此愤怒。”祝卿安见不得她训斥萧璟御。 “好了,都不要再争吵了,如今老九回来了,宁儿的婚事,他自是不会不管的,以后宁儿的婚事就让他管吧! 德妃管理好后宫,多替长宁操操心。”皇上冷声开口,虽然没惩罚德妃,但这番话却有责怪的意思。 “是。”德妃恭敬地应道。 心里恨极了萧璟御,明明是废物的一句话,皇上竟信了。 “赵尚书贪墨赈灾款一事,便交到国安司,由祝爱卿处理。”皇上下令。 “是,末将领命。”祝卿安恭敬的接旨。 —— 宁安王府,晨曦阁 墨宁在宁安王府的住处。 那晚之后,她不曾再来过宁安王府,但府中的下人会每天把她的住处打扫的干干净净,他们认为,只要宁安王从边关回来,国宁公主一定会回宁安王府小住。 萧澈拉着墨宁来到晨曦阁,挥退了所有下人,大手一挥,两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被重重合上。 墨宁被甩到了精致的紫檀木大床上。 这张床是萧澈亲手为她做的,当时她喜欢得紧,此刻却害怕这张床,因为两年前,就是在这张床上,她与疼爱自己的九叔叔发生了一些不堪的事。 被扔在床上的墨宁惊慌地往后躲,下一秒,一只大掌扣住脚踝将她拽过来,身体被一阵重量压制,温热的气息拂过,面前赫然一张放大的俊脸,近的鼻尖似乎都已经抵到她的脸上。 萧澈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毫不怜惜地扣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冰冷的寒气自他身上散出,让墨宁有种置身冰窖的感觉。 “这么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嫁出去,是怕我回来找你算账?嗯?”骇人的压迫感让墨宁心生畏惧。 以前不管他对别人有多冷血绝情,在她面前时,他永远都是温润儒雅的,说话的声音也是温和如春风般,这样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想必以后都会是如此了,这是她应得的。 墨宁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回道:“我的婚事一直是母妃操心的事,不想她再为我操心,所以……” “所以她给你选了这样一门婚事,真是难为她了。”萧澈语气里难掩讥嘲。 “母妃定也不知赵家暗地里做的事,她——” “住口,不准在本王面前替她说话。你的婚事,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没资格嫁。” 墨宁怯怯地看着他,心中惶恐不安。 萧澈轻轻摩挲着她精致的下巴,一点点靠近她。 专属男人身上的清冷气息在鼻前萦绕,墨宁心跳如擂鼓。 二人的距离近到呼吸交缠在一起,男人看着她,俊脸无声地沉了沉,不说话时的他深沉冷漠,却又不是骨子里那种渗人的冷,只是成熟沉稳的冷。 危险的气息在逼近她,两年前那一夜的羞耻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惊得她唤了声:“九叔叔,不要。” 萧澈突然笑了,看着近在咫尺的绝世之容,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用力,冷嘲道:“害怕?两年前你不是很大胆吗?” 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中透着几分性感的蛊惑,仿佛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温度,心中一阵羞赧。 第65章 一包催情药惹的祸 “对不起。”墨宁除了道歉,无话可说,那应该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大胆,也最不可饶恕的事。 “这两年德妃为了帮太子巩固储君之位,没少让你爬床吧?”冷漠无情的话自男人好看的薄唇中吐出,字字如刀。 墨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头顶劈下,劈的她整个人摇摇欲坠,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曾经最疼爱他的九叔叔口中说出的,原来在他心中,她是如此的不堪,但这又何尝不是她咎由自取。 “母妃从未让我爬过任何人的床,两年前的事,与母妃无关,九叔叔又何须这般羞辱我。”墨宁心痛地为自己辩解。 “羞辱,这两个字从你口中说出真是可笑,上赶着找羞辱的人,也怕被人羞辱?”男人字字如刀,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发泄心中的愤怒。 他不知自己愤怒的是她两年前爬床,还是今日她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嫁出去。 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萧澈松开了她的下巴,为何那晚算计他的人偏偏是她,若是别人,一剑刺死便好,唯独她,他下不了这个狠心。 可犯了错的人必须要惩罚。 她身上的大红嫁衣刺痛了他的眼,大掌一扯,嫁衣瞬间四分五裂被扔到床下,只剩贴身衣物。 墨宁吓得紧抓着身前衣服,神色惊恐,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恳求:“九叔叔——唔!”男人突然低下头来堵住她的唇,墨宁大脑直接变得空白。 唇上是温热缠绵的触感,鼻尖是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 男人轻啃着她柔软饱满的唇瓣,几乎一瞬间就要把人带入意志迷离的境地中。 片刻的失神后,墨宁挣扎着去推他:“不要,放开我——” 她想过九叔叔回来后会惩罚她,但没想到会是这种惩罚,虽然那晚他们差点有了夫妻之实,但那是在他中了催情散,意志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 如今他们都清醒着,是绝不可以发生那种事。 那晚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身子不受控制地发抖,因为那晚她真的好害怕,每每想到都会心有余悸。 恐惧在心头萦绕,让墨宁的挣扎更剧烈,失了镇定,竟曲膝顶向男人的小腹下。 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从二人的唇齿间溢出。 男人起身,表情痛苦。 墨宁吓得缩到床角,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衣衫不整的身子。 看到萧澈痛苦的表情,墨宁又害怕又自责:“对不起!”小心翼翼地道歉,漂亮的杏仁眼里噙着泪水,湿润的睫毛颤了下,声音里透着哽咽的鼻音。 萧澈看向她,即便什么都没说,只是那身上的气势便压得人呼吸艰难。 “墨宁,既然学会了爬床,就应该好好学学取悦男人的本事,你以为本王还会像以前那般宠着你纵着你?”萧澈愤怒地站起身。 墨宁曲膝抱住自己,泪如雨下,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曾经那个疼爱自己的九叔叔,如今对她只有恨了。 她真的做错了吗? 两年前,皇上要封盛王为储君,他却反对,坚持要让皇上立嫡子宸王,宸王无能,只知吃喝享乐,将来怎能继承大统。 有人说是宁安王生了谋逆之心,他对宸王好,要立宸王为储君,是希望将来控制宸王,让宸王做傀儡皇帝。 德妃担心他真有不臣之心,坚持反对立盛王为储,恳求她去宁安王府阻止九叔叔第二天早朝。 虽然她是九叔叔带大的,但皇上德妃却待她如亲生女儿,住在宁安王府时,德妃常常让宫人给她送各种好东西,也时常接她进宫小住。 萧澈带兵打仗的日子,德妃担心她一个人在王府害怕,会把她接回宫中好好照顾,甚至陪她一起用膳,就寝,生病了更是亲自照顾,和亲生母亲无异。 皇上对她也是疼爱有加,甚至超过自己的亲生女儿。 盛王对她这个妹妹也非常好,所以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最疼爱她的九叔叔拥立宸王为储君,看着他将来成为乱臣贼子,更不能让他伤害她在乎的家人。 当时盛王还是好友卿卿的未婚夫婿,卿卿一直都支持立盛王为储,卿卿的选择不会有错,她便同意了母妃的恳求。 当时母妃给了她一包催情药,并且让两名漂亮的女子假装成她的侍女跟着她来了宁安王府。 她将那无色无味的药下在了他的茶水中,他对她信任,所以没有防备,饮下了带催情散的茶水。 然后她便命那两位美人进去侍奉,结果刚进去须臾,便听到两声惨叫。 墨宁进去查看,只见那两名女子已经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韩枭偷偷将人拖了下去。 无奈之下,她只能以自己为饵,留住他,做下了那晚的荒唐事。 第二日,他误了早朝,盛王被顺利封储,昭告天下。 然后他请旨去了盛东边关镇守。 回宫后,她并未将那晚的事如实告诉母妃,撒谎骗母妃说,那两位姑娘是事后被九叔叔杀害的。 她只是阻止他成为乱臣贼子,错了吗? “对不起九叔叔。”墨宁自责地道歉,因为他们的身份不允许她以身为饵,她对不起他的栽培和悉心教导。 她的泪水如刀子般,一滴滴落在他心上,刺得他生疼,他想抬手帮她擦拭泪水,最终还是忍住了,冷声道:“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他全心全意教导她这么多年,她对他却没有丝毫信任,别人的一句话,她便信了。 “祝将军,您不能进去。”外面传来韩枭的声音。 “本将找国宁公主有要事。”祝卿安焦急道,她总觉得今日的宁安王会伤害阿宁。 所以从宫里出来后,她不放心,专程过来一趟。 “公主正在与王爷说话,这会怕是没时间见祝将军。”韩枭恭敬道,但拦着祝卿安的身影一点没动。 “我只见阿宁一面便走。”祝卿安没有看到墨宁,更不放心。 “还请祝将军莫要让小的为难。”韩枭坚决不让。 “王妃,国宁皇妹在九皇叔这里不必担心,咱们回去吧!”萧璟御见祝卿安对墨宁如此在意,心里有些吃味。 “你闭嘴。”祝卿安不悦地呵斥一声。 “砰!”房间的门被萧澈用内力一挥,打开了。 “祝将军好大的胆子,竟敢与宸王如此说话。”萧澈站在房内,声音冷漠严厉。 萧璟御赶忙解释:“九皇叔,这是侄儿与王妃之间的夫妻情趣,侄儿现在有人管着挺好的。” 萧澈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言。 “末将找阿宁有事,宁安王,失礼了。”祝卿安直接走进了房里,在正厅没有看到墨宁,直接朝内室走去。 墨宁听到了祝卿安的声音,不想她和九叔叔之间的事被卿卿知道,赶紧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穿。 可是衣服被撕破了,墨宁还未穿好,祝卿安便走了进来。 第66章 衣衫不整 祝卿安走进来看到墨宁衣衫不整,眼睛红红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床铺凌乱,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是个人都会往那方面想。 “畜牲。”祝卿安怒骂一声,拎着赤影枪便出去了。 此时萧澈已经走到院子里,在与萧璟御说话。 “萧澈,你不是人,竟敢欺负阿宁。”祝卿安怒吼一声,手握长枪,英姿飒爽地飞身而来,眼神坚定而冷酷,透着一股决然的杀气。 萧澈站在原地,面对祝卿安的攻击,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伸手将身边的萧璟御推开,免得误伤他。 银枪朝着他的脖子刺来,萧澈沉着冷静的一个侧身,躲开锋利的枪尖。 “王妃,发生什么事了?”萧璟御不解地问。 “萧澈,你就是个畜生,阿宁视你为叔叔,最亲的人,你竟然对她行不轨,我杀了你。”祝卿安再次挥枪,如闪电般刺向萧澈。 萧澈快速闪身,抽出韩枭身上的利剑。 “王妃,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九皇叔最疼爱国宁皇妹,不可能对她有想法。”萧璟御自然是不相信的。 “你闭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祝卿安怒斥道。 手中长枪带着浓浓的杀气,朝萧澈刺去。 萧澈挥剑抵挡,剑与枪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萧璟御站在一旁,想要出手阻止,又不能这个时候在祝卿安面前暴露自己,又担心她有孕在身,受到伤害。 “九皇叔,王妃有孕在身,您手下留情。”萧璟御只能提醒萧澈。 祝卿安满腔怒火,攻击越发猛烈,身手敏捷,让人捉摸不定。 萧澈则沉着应对,凭借着精湛的剑术和敏捷的身手,一次次化解祝卿安的攻击。 因为有萧璟御的提醒,他并未用全力与祝卿安交手。 祝卿安想到墨宁被他欺负了,无法压制住体内的怒火,飞身而起,长枪直刺萧澈的咽喉。 萧澈没有躲闪,用剑挡在身前。 祝卿安带着十足的内力,力量极大,萧澈被震得退后几步,快速稳住身形。 就在祝卿安要再次出手时,墨宁走了出来:“卿卿,别打了。” 祝卿安这才住手,朝她看去。 只见她换了一身淡蓝色的衣服,刚才那身大红嫁衣被萧澈撕破得太厉害,没法穿了,好在这里有她的衣服,她从衣柜里找了一身衣服换上。 “阿宁,你不用怕,敢欺负你的人,我不会放过。”祝卿安怒视萧璟御,眼神凌厉带着杀气。 “卿卿,你误会了,九叔叔没对我做什么,刚才我肚子痛得厉害,痛哭了,九叔叔担心有人在我衣服上做了手脚,才把我的衣服扯下来,不是你想的那样。”墨宁找了个借口解释。 祝卿安盯着她打量,查看她所说真假。 萧璟御赶忙跑到祝卿安身边安抚:“王妃,九皇叔不可能伤害国宁皇妹,定是你误会了,你有孕在身,不宜动怒,动手。” 祝卿安却有些不信,虽然希望阿宁说的是真的,可刚才她那个样子,总觉得不像她说的那样。 “阿宁,咱们聊聊。”祝卿安拉着墨宁走进房内,手一挥,房门合上。 祝卿安拉着墨宁在桌前坐下,看着她,不放心地问:“阿宁,你和我说实话,宁安王真的没有欺负你?我觉得他这次回来,对你的态度与以往不同了。” 墨宁忍着心中的难过,努力勾起唇角道:“可能是九叔叔怪我急着成亲,没等他回来,加上这门婚事不合适,所以他有些生气,但卿卿放心,九叔叔是不会伤害我的。” “当真?”祝卿安依旧有些半信半疑。 墨宁拉过她的手道:“卿卿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会骗你呢!不过谢谢卿卿这么在乎我,我真的没事,不必担心。”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出头,就算他是战神,我也不会放过他。”祝卿安愤愤道。 墨宁心中很感动,但这件事,她真的不能和她说,这关系到九叔叔的名声。 “好,有事我一定告诉卿卿。” “你的那身嫁衣可有问题?”祝卿安关心道。 墨宁摇摇头:“没有,其实是——我来月事了。” 祝卿安听她这么说笑了:“刚才看到你那个样子,吓死我了。虽然知道你月事时会腹痛,从未听说你痛哭过。” “可能是见到九叔叔,不自觉地便娇气了。”墨宁故作羞涩道。以前在九叔叔面前,的确会很娇气。 九叔叔不在的时候,她会很坚强,勇敢,只要九叔叔在,便会不自觉地依赖他,一点委屈受不得。 听她这么说,祝卿安放心了,总觉得她对宁安王的态度,和宁安王对她的态度,与之前有些不同,看来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文轩阁,萧澈的书房。 房内只有叔侄二人,萧璟御回复了自己真正的性格,沉稳冷漠。 “你怎么会娶祝卿安,她可是太子的人。”萧澈询问,虽然得到了消息,但具体情况不清楚。 萧璟御把大概情况说与萧澈听。 萧澈听后眉头蹙起:“她那么喜欢萧璟盛,为了帮萧璟盛立储,拉拢朝臣,替他出征,拿钱帮他收买人心,暗中布置,会因为一个女人,放弃他?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她表妹,说不定是他们在演戏,故意试探你。 你是皇上唯一的嫡子,便是萧璟盛最大的威胁。” “以她敢爱敢恨果敢的性格,因为太在意萧璟盛,所以才无法原谅他与别的女人有染,这个女人还是她的表妹,与之决裂,也不无可能。”萧璟御帮祝卿安说话, “你已经相信她了?”萧澈打量向萧璟御,眸中有责备。 “侄儿觉得她应该是可信的。”萧璟御有时也纠结,但他愿意选择相信她。 萧澈语气不悦:“我教你的话,你都忘了吗?莫要轻易相信女人,何况她之前还是太子的女人。 大业未成,不可让儿女情长影响了你。 祝卿安不可信,不可对她动情。” “侄儿会再观察。”萧璟御不想现在与九皇叔辩解,九皇叔刚回来,很多事还不知道。 “她怀的真是你的孩子?你向来不近女色,怎会与她成亲不久便有了身孕?”萧澈怀疑。 萧璟御却语气肯定道:“她怀的是我的孩子。” “你喜欢她?”萧澈不可置信,那么多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从未对任何女人动心过,怎会喜欢太子的女人。 “我们圆房只是意外,但孩子确实是我的。”萧璟御平静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祝卿安,但她怀了他的孩子,他必须对他们母子二人负责。 “那便去母留子,她不配做你的王妃。”萧澈的语气斩钉截铁,不是在与他商量。 萧璟御眸中划过寒意,虽然他尊重九皇叔,但这件事,他不希望九皇叔插手。 “这是侄儿的私事,侄儿会自己解决。”萧璟御冷声道,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悦。 “看来你真的被她迷惑了,九皇叔这便让你看看她的真面目。”萧澈迈步朝外走去。 “九皇叔要做什么?”萧璟御跟了过去。 第67章 对她失望 “卿卿,你现在是母亲了,不能动不动便生气,会影响到你腹中孩儿,你也不想孩子生下来,是个火爆脾气吧?”墨宁调侃道。 祝卿安笑道:“他父亲性子弱,若他脾气火爆些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受人欺负。” “既然宸王懦弱无能,祝将军为何选他?”萧澈和萧璟御一起走进来,语气严厉,目光锋利。 萧澈对祝卿安不友善,祝卿安自然不会拿热脸贴冷屁股,冷声道:“末将想嫁给谁,无需向宁安王汇报。” “祝将军应该知道本王一直希望皇上立嫡为储,宸王是皇上唯一的嫡子,即便现在已经立了盛王为储君,不到最后,本王都不会轻易放弃。 祝将军心仪之人是太子,突然嫁给宸王,想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萧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明说。 祝卿安也不喜欢拐弯抹角,这样直来直去挺好的,一脸坦诚地看向萧澈道:“末将现在与宁安的目的一样,支持宸王继承大统。” 萧澈却冷冷地笑了:“祝将军说出这话不觉得可笑?你当初为盛王精心谋划,倾囊相助,本王可是很清楚。”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是宸王妃,只会为宸王谋划。”祝卿安语气坚定。 “你觉得本王会信吗?”萧澈浑身散发着寒意。 萧璟御开口道:“九皇叔,我相信王妃。” 祝卿安看向萧璟御,嘴角勾起笑意:“谢王爷信任,我定不负王爷的信任。” “你被她骗了,本王给你看样东西。”萧澈拿出一封信。 看到这个信封,祝卿安心凉了半截,该死!怎么把这封信忘了。 因为萧澈一直反对立萧璟盛为储君,但他又手握三十万大军,得不到他的支持,她心中不安,所以即便萧璟盛被立为储君,她依旧在想办法拉拢萧澈,便亲手给他写了这封信。 这封信是她这次凯旋回京后写的,但是在她重生前,完全不是她现在的想法。 萧澈把信给了萧璟御。 萧璟御打开信,上面清晰表达了她希望宁安王能支持太子,说宸王懦弱无能,花天酒地,不务正业,难堪大任,希望宁安王为了大盛的未来,支持太子。 前面是很恭敬的语气,后面则说,太子仁厚贤德,若是将来继承大统,定会妥善安置宸王,言外之意便是威胁他,若是宁安王执意支持宸王,将会给宸王带来危险。 萧璟御看向祝卿安,眸中盛满失望,这封信是他们大婚前两天写的,从京城送到九皇叔手中时,他们已经成亲将近一个月,也就是说,她与太子闹僵嫁给他,帮太子拉拢九皇叔,这中间不过两日时间,两日她真的会对太子彻底死心吗? 信中她的语气那么谦逊,为了太子,放低自己的姿态拉拢九皇叔,看得出对太子一片真心,嫁给他,也是为了太子吧! 只是她这牺牲未免太大了,其实她也不知那晚的小倌是他,若是知道,又怎会愿意做他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祝卿安起身走到萧璟御面前,解释道:“王爷,我可以与你解释。” “不必了。”萧璟御把信给她后,转身离开。 “王爷。”祝卿安追了过去。 萧澈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墨宁见状道:“卿卿现在与宸王皇兄在一起很好,看得出她并不讨厌宸王,九叔叔为何要拆散他们。” “拆散?祝卿安的心从未在宸王身上,她是有目的地接触宸王,本王不过是揭穿她的真面目,又何来拆散一说?”萧澈不满墨宁对他的指责。 “我了解卿卿,她最看重感情,若是她没有放下太子,绝不会嫁给宸王,还让自己怀上宸王的孩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他们孩子都有了,你怎能拆散他们。”墨宁不赞同萧澈的话。 萧澈不悦地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怒视她质问:“你可以相信所有人,唯独不相信本王是不是?” 墨宁被他的怒气吓到了,因为以前他从不会对她这么凶,低下头,怯怯道:“我没有不相信九叔叔,但我也相信卿卿。” 看到她畏惧自己的模样,萧澈心里更窝火,松开她,冷声道:“你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才会看不清人心,以后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丢下这句话,萧澈转身离开。 墨宁赶忙开口询问:“我何时可以回宫?” 萧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质问:“你就这么不想待在这里?”以前她最喜欢待在他身边。 “我怕父皇母妃担心。”墨宁解释。 萧澈冷声道:“本王明日带你亲自去见德妃。”丢下这句话后离开。 墨宁却很担心:他本就不喜德妃和太子,这次的婚事发生这种事,担心他会与德妃闹不愉快。 宸王府 萧璟御把马车留给了祝卿安,自己骑马回去了。 祝卿安回到王府后,立刻来了君正院。 冷风和追云见她过来,走上前拦住了她:“王妃娘娘,王爷说天色已晚,今晚不见任何人,包括王妃娘娘。” 祝卿安看着他房内亮着的灯,没有冲进去,而是站在门外说:“萧璟御,那封信我可以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你平静一下心情,我明日再来。” 祝卿安先离开了,人在气头上是听不进去解释的,所以她没有急着解释,她要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想想如何与他解释,让他接受并且相信。 追云和冷风见王妃娘娘离开,相视一眼,不解王爷和王妃发生了何事。 萧璟御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身姿挺拔,却散发着一种冷漠的气息。 眼神深邃而冰冷,面部线条硬朗,没有丝毫的表情,让人无法窥探他内心的想法。 看着祝卿安远去的身影,心情复杂,这些日子二人的相处在脑海中快速闪过,仿佛有千头万绪在心中交织,眉头微微皱起,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烦恼。 “王爷,王妃娘娘走了。”冷风进来禀报。 “嗯!”萧璟御冷漠地应了声。 他的冷漠并非无情,而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失去母亲的孩子从小在皇宫长大,经历了太多的伤害和失望,以至于不敢再轻易相信别人,也不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 这些日子与祝卿安相处,她让他内心深处生出了渴望和期待,但今晚的这封信,让他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所以他心情复杂,此刻不知如何面对她,怕她的解释,让他彻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