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奴?
司不遇被慕容凡这三个字怼得胸口都是堵的,但旋即一想,哼,自己还有心心相印的妻子可以宠呢,不像他,满府美妾艳姬,但一个都不是真心想要的!
不过,这话他也就敢暗地里想想。
若真说出口,只怕会招来他一顿穷追猛打,又或者真拐着两娃去周国。
忍了吧,权当看在母亲的面子上!
尽管没有男女之爱,但在母亲心里,慕容凡是很重要的亲人!
娃喝了奶,沉沉睡去。
慕容凡一直将他们送去卧房安置,才肯来膳厅用饭。
一个老怀甚安,一个牵肠挂肚,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起来……
且说沈兮在司不遇出门之后开始阵痛频密,产程比想象的要顺利,大宝出来之后,力气快要穷竭的她在稳婆和半夏的鼓励下咬牙再战,二宝顺利出来后,她开始眼前发黑,但也不是那种失血过多或许虚弱至极的发黑,而是意识像被拉进一个漩涡,让她无法抗拒。
好像睡了长长的、满足的一觉。
等再醒来,她发现自己像第一回梦到父母那样回到了京郊别墅。
电脑前,工作狂的父母都在醉心于手头之事,完全没发现门口多了个人。
是个神色似有惴惴的男人——
短发修得薄薄的,
剑眉星目,五官英朗,身穿一件海蓝色衬衫,一条米色西裤,不是消失许久的司不羁是谁?
沈兮大喜过望,喊了声“五哥”就跑过去,但司不羁完全没听到。
她又跑去父母面前,发现他们同样听不到看不到,她立刻意识到这又是一回意识的“神游”。
可自己刚不是再生孩子吗?
难道是无我大师知道自己心愿未了,特意送自己回来?
想到这,沈兮痴痴看向两鬓斑白的父母,
这时,司不羁清清嗓子,低喊:
“干爸,干妈,我……来了。”
“不羁来了啊?”
父亲沈儒之闻言抬眸,一边摘下老花镜一边起身,“快,快进来坐啊,站在那里做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回过来。若梅,不羁喜欢吃那个什么傣味柠檬鸡,你让徐妈备了吗?要是没备,现在备还来得及。”说着,沈儒之看了看表盘。
“还要你提醒?”
苏若梅一身真丝套裙,瘦削干练,同样摘下眼镜,吩咐徐妈上茶。
听到这些,沈兮既惊奇又感动——
惊奇的是司不羁还真来了自己世界,感动的是他叫父母干爸干妈,似乎还相处得很好。
鼻头微微有些泛酸,待他们三人在沙发坐定,沈兮悄悄走去母亲苏若梅身旁,像小时候
一样挽住她手,将头温柔贴上去——
尽管她很清楚,自己不管做什么,母亲不会有任何察觉,但她还是忍不住放柔动作。养儿方知父母恩,怀胎十月,她对母亲的辛苦和意义又多了一层了解。
徐妈将茶和几样茶点送上来。
喝过一巡,司不羁放下茶盏,慢慢跪下去:
“干爸干妈,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
“这孩子!”
苏若梅忙不更迭也放茶盏,立刻就去扶,“你这是做什么?说话就说话,动不动就跪干什么?别这样啊,你干爸和我不兴这一套!起来!”拉了两把还没动,她佯装生气,“再不起来,干妈可真要生气了啊,你说你,多大点事呢。”
“是啊,快起来,不羁。”
沈儒之也抬手去扶,“你干妈说得对,这多大点事呢?”
听到这,沈兮不由得好奇,司不羁做了啥觉得对不住父母的事?
她继续往下听,从三个人嘴里大概拼凑出事情轮廓:
司不羁来到这个世界,碰巧救了差点被车撞飞的母亲,亲眼看到他的伸手,沈儒之和苏若梅惊呆了,一方面想要感谢他,一方面也生出些研究的心思,遂将一问三不知、对这个世界充满疑问的司不羁带回家。
后来,司不羁有一回
无意间闯入楼上沈兮从前的房间,发现照片上的女子赫然和九弟妹一模一样……
激动下,他直接问了沈兮的一切。
随后,他很笃定告诉沈儒之和苏若梅,沈兮在另外的世界过得很好。
尽管心里还是偏向于司不羁是编造故事来哄自己,沈氏夫妇却也心安不少。
再加上司不羁确实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样子,让他们开始半信半疑,毕竟他一直声称自己就是来自女儿获得很好的古代世界。有了这层关系,司不羁暂时就在京郊住下来。
他人聪明,又有沈儒之和苏若梅这样的高知相伴,在最短的时间内对这个世界有了认知。
后来某一天,他陪夫妻两去参加一个论坛,在门外候着时,被星探发现——
他这有棱有角剑眉星目的脸盘,再加上似乎还有好功夫在身,能够打造的方向太多了。
司不羁从前就是个喜欢到处游历的性子,对什么都怀着好奇心,方向明星这个职业从前根本没有过之后,他决定签约公司,正式出道。沈氏夫妇尊重他的决定,为避免他被坑,还一道去了。
所幸,这是家正规经纪公司。
司不羁的星途,因为他帅气英朗的形象和敢打敢拼的敬业逐渐有了起色。
知道沈兮惦
念父母,司不羁主动提出认沈氏夫妇为义父母,从此陪伴照顾。
事情若一直这样发展下去,不要太好。
但……
司不羁在这个世界,遇到了意中人。
当然,是男的。
二十三世纪,对同性恋接受程度比较高。
经过运作,这件事对他的星途倒是影响不很大,但……
这件事被沈儒之和苏若梅在学术领域的竞争对手抓了空子,他们拿此大做文章,洋洋洒洒,从沈兮的死开始说,再到司不羁的性取向问题,最后总结就是两人人品、德行有问题,尤其是苏若梅的生物科技研究也存在问题,根本不应该再拨出大笔专项款。
本是诛心言论,但在古板甚至刻板的学术界,经过一些恶意渲染炒作,事情发酵了。
沈氏夫妇身上被泼满脏水,从科研成果到私人生活。
司不羁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故而内疚极了。
听到这,沈兮无声抿唇:
自己爹妈就不是会在意虚名的人,司不羁还真多虑了。
果不其然,只听沈儒之淡笑:
“狗吠而已,不羁,咱们堂堂正正的人,何须跟乱吠之辈计较?”
“总归对您和干妈声誉起了很坏的影响。”司不羁还是很郁闷:
“要不,我替您二老……把幕后主使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