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这件事情……难道是那天……不可能……”正月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乱作一团,竟也分不清叶向晚和傅逸哲是在何时缠 绵的了。
算算日子,不过就在眼前。
就算怀孕,叶向晚也不可能会知道。难不成是以前……
正月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光芒,就就在片刻,她就赶紧摇头令自己将那样污秽的想法遣散。
怎么可能,自家小姐是主子所信任之人,怎么可能会违背主子,找其他男人?
“正月,你也在怀疑我?”叶向晚抬手抚着平坦的小腹,眼底的狐疑之下,还藏着一抹痛惜。
“小姐,不是……”
“是应当怀疑。不过,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若是黄苏铭在世,或许他能告诉我。”
叶向晚深知她自己的躯体与常人不同。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刚怀孕不久就出现了脉象,更因为今天的忙碌差点儿落胎。
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喝上几日安胎药,再把脉看看。
“正月相信小姐,正月会想办法为小姐弄明白的。”因为方才怀疑自家小姐而生的愧疚之情,此刻正月眼中的神情越发坚定了。
叶向晚瞧她那样,不免也弯起了唇:“好了好了,在我面前,其实也不必如此。”
“对了小姐,你没事就好。正月本来是
想要让你见一个人的。不过刚进屋,你便是倒在了地上。正月一时惶恐,更怕她担忧万分,便是让她先去了御书房。”
正月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霜儿的存在。
仔细解释一通,虽然还没说出名字,叶向晚却已经知道。
“快让霜儿来吧!”
虽是不愿再让霜儿进宫,可一想到能够见到她,叶向晚心里头仍是喜悦万分。
“好!正月这就过去喊她!”正月用力地点点头,说话间便是奔出了房门。
可刚到院中,她又有些糊涂了。一会之间不知道她是该先去太医院还是去找霜儿。
仔细琢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安胎药是景华宫的主子要的,那只要派遣别宫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命令就好。
想着,她便是往花宇殿奔了过去。
她们从一开始就在曲文佩身边安排了人,若是东窗事发,还能推脱一番,不会让旁人那么快怀疑到叶向晚的身上。
·
正在御书房中听候傅逸哲命令的霜儿已然身心俱疲。
一方面,她想要见到叶向晚。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再教傅逸哲那等撩拨女儿心的事儿。毕竟,叶向晚之前已经交代过她……
可,谁让傅逸哲此刻故意摆做高高在上的帝王样,逼迫着她不得不相教?
“陛下,我家小姐看着待人冷漠,毫不在
意,可实际上,她最想要的便是疼惜。你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故意激她同你说话了。”
霜儿瞥了一眼傅逸哲那半懂不懂的模样,赶紧咳嗽了一声将目光转移了过去。
“朕明白。”
不论霜儿说什么,他总是用一句“朕明白”来噎,算是替他自己挽回了几分颜面。
堂堂皇帝,居然还要让一个小宫婢教他如同讨女人欢心。一想到这儿,傅逸哲便是觉得揪心得很。
“陛下,不如你和霜儿一块儿去探望小姐吧?”霜儿三句不离叶向晚。
傅逸哲一听这话正想答应,可又转念,终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不必了。”
不必了,他们总会见面的,不用急于一时。
“那好,那霜儿先过去,一定会在小姐面前说陛下好话的。”霜儿眨了眨眼,天真而又可爱。
傅逸哲见她这般,便也安下了几分心。
当然,这仅仅是因为,霜儿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叶向晚终于不必再为她劳心了而已。
“不必了。”
傅逸哲转过身,等待霜儿继续再问。
可没想到,她竟是径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恰在此刻,秦苍也半垂着脑袋走了进来,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秦苍眼中精光一闪。
“秦苍,过来。”
傅逸哲察觉到了气氛端倪,立马转身,却见秦苍呆
愣原地,立马叫喊了一声。
“陛下。”
“秦苍,你可认识方才那个宫婢?”
傅逸哲直截了当地问道。
秦苍也不敢隐瞒,便是将从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三年前,齐御史被人陷害的事情推翻后,傅逸哲仍觉得事情有些问题,便派秦苍与秦峦二人前往萧家查看消息。
那时的萧家,势力如日中天,齐家的确是他在前朝、后宫最大的敌人,所以当时,傅逸哲就怀疑岳家是被萧家支使,也就是傅玉珩生母萧淑妃的娘家,当时太后萧氏的娘家。
从那时起,傅逸哲就把傅玉珩当成了他自己最大的敌人。
可没想到,在叶向晚的帮助下,当年的事实被层层剥落,真正的敌人,是曲家。萧家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失了势的家族罢了。傅玉珩也不过是最自以为的那一位皇子罢了。
一旦傅玉珩当上皇帝,所有的势力都将归曲家所有。
这也是傅逸哲打算争抢帝位的最大一个原因。
不论是在当年,还是在现在,曲家都是旁人难以撼动的一座大山。
可傅逸哲和叶向晚偏偏不认输,非得将曲家从朝中拔除。
而当时,秦苍和秦峦归来途中遭人暗算,现在想来,应当就是被曲家人暗算,不得已逃入叶家。那刺客眼见他们进入叶府,却
不追,任由他们逃之夭夭。
就在叶家,他们藏在后院破落房中,不料被一个擦洗马桶的小姑娘撞了个正着。也就是当时被叶向晚贬入偏院的霜儿。
霜儿照料他们数日,却不告知姓名,还因为偷盗金创药而被老嬷嬷逮着揍了好一顿。
秦苍当时回去找过她,可一番好意却被她拒绝,同样,他也被兄长秦峦好生教训了一顿。后来,他也只敢在暗中帮忙,直到霜儿后来被叶向晚带到身边,傅逸哲也派了风林前去看护,他才安心下来。
可安心的同时,心也有一块儿是空落落的。
“秦苍,你该明白你是什么身份。”
秦苍叙述得十分平淡,可傅逸哲毕竟是个聪明人,从他眉眼时而闪烁时而黯淡的变化中便是明白了个所以然。
可秦苍和秦峦自小便受宫刑,哪能给任何人一个未来?更何况,霜儿欢喜的人,是后来的风林,也就是傅玉珩的人……
傅逸哲不忍心将后半段话告知秦苍,便是加强了语气,逼迫着他放弃这个念想。
“陛下多想了。秦苍当然明白自个儿要做什么,哪能啊!”秦苍笑了笑,又恢复了平日在朝中待人接物的悠闲感。
也只有在少数时候,他才能像兄长秦峦那样终日阴沉沉的。
阴沉也好,总不用伪装出莫须有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