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司徒毅却并不理会这些,他微微侧身,从屏风上取下一条干净的浴巾,直接将桑行一裹,从水里抄了出来,抱起来。
又来!
“啊!”桑行惊叫着,表达着自己的不爽。
“别叫了,你身上哪个地方是本王没有看过的?”司徒毅并没有直接将她送到床上,而是抱着她,把她放到一张宽大的椅子上,替她擦干身子,声音愉悦地说道。
“我自己来好不好?”桑行从浴巾里露出一个小脑袋,眉眼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司徒毅,语气中稍稍带着乞求的意味。
司徒毅大手顿了一下,旋即松开,将手上的浴巾交给她,转身走了。
咦?
桑行稍微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这一次会这样顺利。不过,司徒毅一走,她就冲着他的背影吐舌头,做鬼脸,这个死男人,趁她睡着就扒她的衣服,真的是太可恶了,有机会,她一定要讨回来。
哎,不对,这种事情怎么讨回来,难道要把这个男人的衣服也给扒了?咦,她才不要,扒掉他的衣服,肯定还是她吃亏,她才不会做这么笨的事情呢,哼!
就在桑行胡乱想着,把身上的水珠擦干了,司徒毅拿着一套崭新女式服装走了过来,从兜衣到外袍、罗裙,一件不少,而且做工精良,采用的都是上等的布料,一看就是好东西。
司徒毅从里面抽出一套里衣,递给桑行,“给你做了几套新衣服,先换
上这套里衣试试,看看大小怎么如何?”
“嗯嗯。”桑行眉眼一弯,点点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呢,她迫不及待地将衣服接过去,不过并没有马上往身上穿,而是仍旧用那条浴巾裹着自己,一双眼睛深深地看着司徒毅。
了解她的脾性,司徒毅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一次,他特别配合的转过身去。
桑行飞速的将身上的浴巾一扔,三下五除二把一套里衣在身上套好,别说,司徒毅买的衣服还是挺合身的,不大不小,刚刚好。
“怎么样?穿着舒服吗?”许是听到了背后没什么动静,司徒毅蓦然回过头来,却恰好撞见桑行站在椅子上,张牙舞爪的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司徒毅眼色无波,面色无澜,平静地打量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嗯,大小还不错。”
桑行这就无语了,竟然没吓着他。
讪讪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桑行的脚还没占地,就想到自己的鞋袜不知道被司徒毅放到 什么地方去了。小女子心性上来,她干脆直接将自己斥裸的脚丫子才在司徒毅的脚面上,双手环住他的腰身,面对面看着他。
“你刚才就没有被吓着吗?”桑行仰着脸问。
“你很希望本王被吓到吗?”顺着她的力道,司徒毅也伸出手臂环住她,星眸与她注视,不答反问。
“这倒不是,只是我那么认真的逗你,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
有,多无趣啊。”桑行不满的嘟着嘴。
司徒毅唇角牵了牵,“那你觉得本王该有什么反应?”
“惊吓、震惊、害怕?”桑行微微仰着脑袋,眼珠子转了几圈,想象着正常进受到惊吓时的反应。
“哇!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好吓人,本王好怕!”司徒毅忽然特别浮夸的喊出这么一句,桑行一愣,继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翦瞳若水,照着那一张沉稳俊美的脸上,桑行忍不住的笑,“真正的害怕哪有你这样的?”
“本王没有的害怕,装出来的害怕你又不喜欢,你说本王应该怎么办?”司徒毅说着,身子微微朝下一曲,双手环在桑行的腿弯处,稍稍用力,将桑行抱了起来。
“哈哈哈,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女人心海底针嘛。”桑行开心的笑道,她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司徒毅未语,而是抱着桑行走到了卧房的内室,轻轻地将桑行放在床榻里侧,又扯了被子过来,自己脱鞋尚床,躺在她的外侧。
替桑行掖了掖被子,司徒毅大手落在桑行的腰间,“已经不早了,睡吧 。”
“嗯。”桑行应了一声,甜甜地弯唇一笑,朝着司徒毅的胸口蹭了蹭,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就窝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
司徒毅扬袖,袖风将内室的灯火熄灭,瞬间,周围陷入一片寂静黑暗。
黑暗中,桑行似乎只闻得到司徒毅身上的味道,只听得到
司徒毅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这种有人可以依赖的感觉,是桑行多年都不再有过的,幸福和喜悦在心中蔓延,她竟然好长时间都没有睡着。
司徒毅背着她跑了大半个晚上,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桑行知道,他必定是很累的。怕惊醒了疲惫的司徒毅,桑行也不敢乱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很久的样子,桑行听到司徒毅平稳的呼吸在耳边交错,感觉着他应该已经睡着了,桑行抬臂拥住他,贴在她他胸口轻轻地道:“司徒毅,你刚才装害怕哄我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略带沙哑的瓮郁的声音从头顶上流泻,桑行微微一惊,抬头,就对上司徒毅黑如灈石的眸子。
“你怎么还没睡着呢?”桑行讶异道。
“你没谁,本王就睡不着。”司徒毅的声音轻轻地,响在桑行的耳边。
“那……那我睡,你也赶紧睡。”恐影响他休息,桑行不敢再说话了,赶紧闭上眼睛,她还以为司徒毅已经睡着了呢。
呀,真笨。
司徒毅轻抚过她的发顶,亦是闭上了眸子。
桑行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司徒毅不让叫,自然也就没人敢打扰她,不过桑行一睁开眼,第一束光亮照入她眼睛的时候,她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娘嘞,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她竟然睡过头了,没去上早朝,完了完了,昨天早朝上刚发生那
样的事情,今天她再不去,皇帝非得给她一个教训不可。
这样想着,桑行就慌里慌张的从床上爬起来,床头有昨夜司徒毅给她准备好的新衣服,桑行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新衣服的式样,就匆匆忙忙地的穿上了。
等到她穿鞋下床,梳好了头发拾步往外走的时候,恰好撞上砚心端着洗漱用具从门外走进来。
“桑都尉,你醒啦。”砚心一如从前在御都府的时候一样,看到桑行穿过中室,从内室走出来,热络的打着招呼,并将洗漱用品放到外室的桌子上。
“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让奴婢服侍都尉洗漱吧。”砚心冲着桑行鞠了鞠身子。
“现在什么时辰了?”
桑行哪里还有心思管洗漱的事情,她随口问了一句,拔腿就准备往外冲。
“回都尉,现在是辰时了。”砚心虽然没看明白桑行这是在急什么,但还是尽心的回答了她。
“啊,那岂不是已经晚了?”桑行脚下步子一松,无精打采的顿住。
“什么事情晚了?”砚心试探着问。
桑行没说话,有些不安地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朝院子里走。
院中,司徒毅褪下了官服,一身月白,正坐在一张石桌前,一手拿着一本书,一手端着一杯茶,静思品茗。
呵,看样子,这个死男人是早就上朝回来了,可是怎么就不知道喊她一声呢,生气呦!
桑行想着,就气呼呼地朝着司徒毅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