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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召陵郡主

    桑行扬手指了指李思,“请你把你刚才说过的所有的话,再重复遍。”

    啊?不但是李思一愣,没反应过来桑行是什么意思,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怔,奇怪地看着桑行。

    “没听懂?”桑行蹙了蹙眉,“我的意思,就是让你把你指证信王的话再说一遍。”

    听是听懂了,只是不明白桑行这是要做什么啊?李思一脸懵懂的转眸看了眼帝王,见帝王眉目微沉,没有其他的反应,只得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李思说完,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桑行的身上。

    司徒毅星眸晶亮,薄削的唇瓣似是微微翘着。

    慕晓玄黑的瞳亦明亦灭,稍稍提了兴致。

    帝王司徒羽凤目轻凝,怒气暗生。

    “大家都听清楚他说的了吗?”桑行昂着小脸,扫了眼在场所有人,没有人回答她,桑行也不急,忽地勾唇笑了笑,清秀的脸也多了几分明艳。

    “没听清楚是吗?好,”桑行转眸看向李思,“请你再讲一遍。”

    噗!李思都快讲出内伤了,弱弱的看看这一刻气场强大的桑行,又抬眼看帝王,一时间真不知如何是好。

    帝王仍旧默然不语,众人自是也无人应答。

    桑行一再逼视,李思无奈,只得又讲了一遍

    。

    李思讲完,桑行再度看众人,“大家都听清楚了吗?”除了司徒毅的目光越发灿然之外,众人仍旧是一脸懵逼,无人应答。

    就在桑行再度准备开口的时候,大堂上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抚掌声。

    “桑都尉好聪明,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是在撒谎。”

    声音磁性而又醇郁,带着别样的魅惑力,是慕晓。

    众人纷纷转眸,目光凝落在慕晓的身上,就连慕晓身侧的慕千识,都微带讶异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何突然夸奖桑行。

    桑行却笑了,笑的动人,“看来慕世子是听清楚了。”

    “没错,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字不落。”慕晓从椅子上起身站立,款款走到大堂中央,扬袖一指,“此人是在撒谎,他的背后必定另有高人。”

    桑行眸光轻动,慕晓的配合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毕竟她当初和慕晓谈的条件只是让慕晓找慕千识求情,如今帝王忽然转变方向,搞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哦?”帝王凤目轻凝,落在两人的脸上,“你们两个有什么证据吗?”

    慕晓和桑行相视一眼,慕晓唇角轻勾,薄唇一掀,“很简单,正常人叙述一件事情,连着说三遍,事件的走向和结果大体相同,但在小的细节上一定会有

    出入,比如说某一字,某一个词。然而,他说了三遍,那么长的一段话,三遍的都是一字不差,这只能说明,他不是凭着主观意念叙述的,而是背下来的。”

    慕晓这么一说,众人才恍然大悟,难怪桑行一直让李思重复,然后又问众人听清楚了没有,原来是这么一个意思。

    李思脸色一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跪在地上,张口结舌,连辩解都不知道怎么辩解。

    司徒毅却不知何时收回视线,眸中灿然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漆黑深沉。

    慕千识眉眼含笑,看了看桑行,又看了看慕晓,这个桑行果真不赖,心思细腻,他们家阿晓也是相当出色,人中龙凤。上次他好像听阿晓提过一句,这个桑行有可能是个女人,那能不能……哈哈。

    慕千识兀自打着自己的算盘,完全没有注意到司徒羽的一张俊脸已经黑如锅底。

    “好,就算此人是撒谎,他的背后有人指示,朕可以不追究水台坍塌一事。可是这张纸上所写,司徒毅已经招认,勾结邪教,图谋不轨,同样是其罪当诛。”司徒羽厉声吼着,显然是被桑行气的不轻,但并不放弃对司徒毅的谋算。

    桑行表情一僵,转眸看向司徒毅,这才是现在最麻烦的事情,她刚刚

    就想,司徒毅怎么能一上来就招认呢?红衣教在召陵来说,就是一个晋忌,一旦沾染上,这个罪名又该怎么开脱。

    显然,司徒羽也是做了十足的准备,这下子该怎么办?现在否认还来得及吗?

    “敢问皇上,纸上写什么了吗?图谋不轨这四个字,从何而来?”

    桑行正想着该怎么帮司徒毅把这一项罪名甩掉,司徒毅已经慨然出声。

    的确,信上只有那么一句话,万事俱备,一切只待除夕夜宴王爷令下。

    万事又是何事?令下又是何令?没人知道。

    “哈哈哈,”司徒羽眯眸轻笑,“你以为说的隐晦一点,朕就不能治你的罪是吗?朕且问你,你和红衣教是什么关系?这个红衣教的女子为何写信给你?她为你做的又是何事?”

    “银蛮和红衣教是什么关系,皇上难道不应该是一清二楚的吗?信王在安居镇救下了银蛮,自然会和银蛮相识。银蛮报答信王的相救之恩,为他做点事难道不应该吗?”回答帝王的并不是司徒毅,而是一道清脆文雅的女声。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个身穿杏色衣裙的女子施施然跨过门槛走了进来,随她同来的,还有御都府的砚心和桑因。

    想必也是因为有桑因和砚心的带领,这

    女子才能轻轻松松的进入大理寺。

    看得到女子的一瞬间,帝王俊美的脸一震,身子一踉,倒退了一步,难以置信。

    桑行眼波轻凝,红衣教的银蛮果然就是她知道的那个银蛮。

    见帝王不语,银蛮缓缓地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色布帛,“皇上难道不记得了吗?五年前,皇上身为皇子的时候,是皇上派我去的红衣教,皇上还说,将来任务完成,一定会恢复我的身份,给我一个交代。怎么?事到如今,皇上都忘了吗?这上面可还有皇上当年印下的三王府的印章呢。”

    “银蛮!”司徒羽怒喊了一声,将银蛮的话打断。

    大堂之上,格外的寂静,除了司徒羽怒气勃勃的喘气声,似是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良久,司徒羽才沉沉地说了一句,“朕答应的,朕一定会做到。李执!”

    随侍在帝王身侧的李执赶紧应声:“奴才在。”

    “拟旨,孤女银蛮,原为三王府侍女,后奉命潜入西南红衣教,不辱使命,朕心甚悦,特此册封银蛮为召陵郡主,昭告天下!”

    司徒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把话说完,凤眸一直一瞬不瞬的凝着银蛮,仿佛要把她的脸洞穿。尤其是他说到那一句朕心甚悦的时候,桑行真是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