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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

    就在这时,莫言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替时宴宁解了围。

    “进来。”莫临渊慵懒的回了一句。

    莫言推门走进,恭敬的行了个礼,接着道:“果然如世子所言,金明轩离开云家后就悄悄的去见了曹帮在江临的人。”

    闻言,莫临渊掀了掀眼皮,问道:“上次的那批兵器,可有打听是送到哪里的?”

    “回世子,此事尚未打听清楚,那些工人都是签了死契的人,一个个嘴紧的很,即便我们易容接近,对方也是缄口不言。”

    “嗯,知道了。”

    莫临渊微动了下手指,示意莫言先下去。

    莫言微拱了下手,就退了下去。

    “你怎么看?”莫临渊挑眉问时宴宁。

    “金家手握兵权,朝廷每年也会特批一些兵器给这些士兵,曹帮的人掌握着曹运的事宜,在一众江湖门派又得人心,金家将运送兵器的事交给曹帮无可厚非。”

    “他们行事小心,从上次你们发现的那批兵器来看,即便是抓个现行的,他们想要赖掉也不是没有可能。除非咱们还能找到别的什么确切的证据证明!”

    “别的证据么?”莫临渊歪着头想着这件事,之后淡笑道:“若金家如我们所想豢养私兵,那么……账册或许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对啊。”

    时宴宁恍然,“说的不错,这人一多,开销就大,各方面的花费自然就不会少。”

    “这方面的账,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就能够平了的。”

    “只是……”

    说到这,时宴宁停顿了下来,惆怅道:“话虽如此,但金家能在江南盘踞几十年,可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之辈!这么重要的东西,岂能又是随随便便能叫人找到的?”

    “别人或许不能,但有一个人能!”莫临渊道。

    说这话时,莫临渊的视线落在了边上捧着自己的小脸蛋,像是在打着瞌睡似的悠悠身上。

    视线传来,悠悠登时一个激灵,挺了挺自己的小身板。

    “悠悠是能掐会算呢,可悠悠没长千里眼哦~,算不到账本在哪里呢!”

    莫临渊好笑的看着她,“用不着!只要略施小计,便能找到,只不过我们想要不动声色的拿走账本的话,需要你的帮助。”

    “没问题哒~”

    悠悠当即奶声奶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脆生生的应了下来。

    这晚,云泽没回府,自白日出去后,便一直在调查令牌的事,倒是让他调查到了令牌的出处,但那人却早已经被灭了口。

    这样的结果,并不能证明那些刺杀的人不是他派出去的。

    一时间无异于断了线索,云泽也不禁有些焦急上火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谁,竟悄悄的往知府衙门射了一只箭,将线索给引到了曹帮的身上。

    清晨,云泽回来的时候,风尘仆仆胡子拉碴的,眼睑下的黑眼圈更是仿若能与熊猫媲美。

    云大夫人昨晚也是一晚上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没睡着,反观陪着她一起的云慧却是没心没肺的睡得天昏地暗。

    云泽回来的时候,云大夫人正坐在太师椅上唉声叹气。

    “一晚上没睡?”

    云泽上前,拿起边上的外袍披在了云大夫人的身上,满脸的关切。

    “慧儿就要去金家那个狼虎窝里了,你让我如何睡得着?”说罢,看了眼云泽脸上的疲惫,叹息了一声,便起身给他倒了杯热茶,“天气凉了,夫君也要多注意才是。”

    云泽接过热茶轻抿了一口,宽慰道:“夫人不必忧心,金柏林的事现如今已经有了一丝丝的线索,几日内定能将事情调查清楚。”

    云大夫人的眸光中登时闪现出了光亮来,“真的?”

    “嗯。”云泽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云大夫人心里的石块放下了一半,紧接着又哭红了鼻子,“你说我们慧姐儿这些日子是不是时运不济啊?这遭心的事那是一件接着一件的。”

    “都是些小事,正所谓好事多磨,她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云泽忙安慰道。

    这话不仅说说给云大夫人听的,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什么大富大贵的我都不指望,我只指望两个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会的,一定会的。”

    没多大一会儿,天就彻底的亮了。

    夫妻两也没再去休息,稍微收拾了一番就吩咐下人去准备早饭去了。

    众人起的都挺早。

    云泽趁着这个机会与莫临渊和时宴宁说了下那被陌生人送来的线索。

    莫临渊一听便道:“舅舅就按照这个线索去查便是!”

    “渊儿可是查到了什么消息?”云泽疑惑。

    莫临渊此刻的表情,就好像是他早就知道有人会给他送信了一般。

    莫临渊没有任何的隐瞒,不仅将来他和悠悠查到的那些事说了,还顺带的将时宴宁调查到的那些事都一一的说了一遍。

    现如今牵涉到曹帮,今后要调查的话,怕还需要云泽的配合。

    更何况,云泽在江临已经七年了,很多的事情都比他们要熟悉。

    有他配合,时宴宁才会更加的方便。

    云泽听完这些事之后,面容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这些事情可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云伯父,云家和金家关系密切,若做实金家的罪,云家怕也跑不了!您身为云家人,我们先前也是怕你有所顾忌,才没将事情完全与你说清楚。”

    “现如今云慧小姐陷入其中,所有想了想这些事情还是打算告诉你!”

    “若金家真有什么,也希望你提前做好心里准备!”

    闻言,云泽久久都未答话。

    此刻,他看似平静,但放在两侧的手却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仿若是一只一直被压抑着的困兽一般。

    忽而,他笑了。

    这笑容中待着些许的凄凉,些许的不甘和些许的轻嘲。

    “渊儿,此次回京将你表妹也带上吧,她也是时候相看人家了。”

    良久,他说了这么一句。

    莫临渊微愣,与时宴你对视了一眼,两人看向云泽时,便瞧见了他眼底的那一抹决绝。

    恍然间,云泽似在瞬间老了几岁一般,就连那挺直着的背都显得有些佝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