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轩来了这么一趟,让整个云家的上方就像是被一层薄雾给笼罩了一样。
庭院里,时宴宁潋着自己的一双桃花眼,双手环胸盯着云慧,似笑非笑,“没想到一个小哭包,竟有那样的勇气站出来直面对金明轩,不错啊!果真是士别三日,让人刮目相看!”
云慧撇撇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个样啊?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说我?”时宴宁陡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用手指指着自己,满脸的疑惑。
“你不仅是缩头乌龟还是个跟屁虫呢!你忘了自己小时候流着鼻涕跟在我表哥身后央求着我表哥给你做媳妇儿的事了?”云慧鼓着脸,毫不留情的揭着他的糗事,“天天被表哥揍,你忘了?”
“噗!”
听到这事,时宴宁没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这多么久远的事了?
他险些都快要忘记了自己小的时候是如何被莫临渊胖揍的事了。
那时候该是六七岁大的时候吧,莫临渊刚失去妹妹没多久,整日郁郁寡欢的,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似的。
有一次他为了哄王妃开心就穿了他妹妹的衣裳。
也就是那次,他便认定莫临渊是个女孩,就整日的往莫临渊的身边跑,结果见一次被揍一次。
也是被狠狠的揍趴下了,他才相信莫临渊是个男子的事实。
谁让那死小子完全的继承了锦亲王和王妃的容颜?竟该死的好看!
“这能怪我?”时宴宁那也是满脸的委屈,要怪就怪莫临渊那厮,平白无故的长那么好看。
“嗯,不能怪你!毕竟眼瞎已经很可怜了!”云慧很是认真的点头。
时宴宁:“……”
究竟还能不能好好的正常聊天了?
本来还想着安慰安慰这小妮子,但看这精神状态……得了,他多管闲事了!
但本着小时候的友谊,时宴宁还是说了一句,“我明日乔装打扮一番去金家,你放心好了,你不会有事的,更不会嫁给那傻子的。”
闻言,云慧一顿,奇奇怪怪的看了时宴宁一眼。
时宴宁颔了颔首,双手往自己的身后一背,便昂首挺胸的走了。
云慧也没在意,鼓了下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蛋,便回了自己的屋。
待会儿收拾好东西,她还要和柳姐姐去告别呢。
醉香楼。
“你说什么?金明轩竟想将云慧嫁给金伯林那傻子?”
柳南烟死死的捏紧了一个茶杯,手指尖泛着青白色。
“是。”玉凤点头。
“该死!一个傻子……竟也敢肖想?看来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柳南烟磨着后槽牙,眸底泛着冷光。
玉凤闻言,大气都不敢出。
“主子,可要除掉那金柏林?”玉凤凛住呼吸问。
“啪!”
柳南烟直接就将自己手中的茶杯给扔了出去。
茶杯摔在墙面上登时四分五裂。
玉凤下意识的低下了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柳南烟深吸了几口气,好一会儿才将自己心里的那股子怒火强行的给压下去,“准备一下,回金陵!”
玉凤豁然抬头,“主子……”
玉凤看着柳南烟欲言又止。
金陵……他们已经许久都没回去了……
而且,那边可是金家和曹帮的地盘,若是叫曹帮的人发现主子回去了,那这么多年的伪装怕是都得毁于一旦。
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云慧,真的值得吗?
明明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棋子竟能左右住了主子的心绪。
“怎么,你也想同南雀一样?”柳南烟眸光沉沉的,语气带着一股子浓浓的危险。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准备。”玉凤忙道。
刚说完,外边的门就被敲响了,“主子,云小姐来了。”
闻言,柳南烟身上的戾气和阴狠在一瞬间就散了去,面上的表情也在瞬间转变成温柔和善。
“将人请进来。”柳南烟语气柔和的回了一句。
“是。”门外的人应了一声,便又下了楼。
玉凤见此,朝柳南烟拱了下手,“属下先行告退!”
“是。”
半个时辰后,云家客房。
听完悠悠转述着角落里那几个叽叽喳喳的老鼠的话,时宴宁那一双桃花眼都要瞪得如同铜铃般大小。
“这柳南烟到底是什么人?”
时宴宁有种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怎么有种令人毛骨悚然呢!
“云慧那小丫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该不会被迷惑了去吧?”时宴宁略有些担忧的道。
“唔……先前悠悠看过哒,慧姐姐先前再见到她的时候眉宇间确确实实的染上了几分黑气,但后来那黑气又逐渐的消散了呢!”悠悠奶呼呼的道。
“这柳南烟……该不会是个变态吧?断袖?”
一想到这个可能,时宴宁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身子跟着抖了三抖。
“而且她到底什么目的?挑起云大人和金家的矛盾?还是如同表面上见到的那般……就是为了对付曹帮?你们说那金伯林是不是就是他给害的?”
时宴宁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扭头却见莫临渊垂着眼睑像个木雕似的。
“这柳南烟绝不像是表面的那样,只是因为和曹帮有仇!她的身份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商户,这背后或许存在着一个更大的阴谋。”莫临渊道。
莫临渊话落,时宴宁就脱口而出, “那云慧那小哭包不是危险了?”
“嗯?”
悠悠和莫临渊同时看向了时宴宁。
莫临渊的眼神带着几分玩味儿,几分调侃。
悠悠冲他眨了眨眼,嘻嘻一笑,奶声奶气的道:“时哥哥,你很关心慧姐姐哦~”
时宴宁:“……”
“胡说八道什么呢!那小丫头好歹从前也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一起玩过的!而且还是你们的亲戚,现如今我还住在人家的家里,关心一下怎么了?!”
时宴宁撇开脸,大声的反驳着,表情有些讪讪的。
反驳完之后还不忘嘀咕着吐槽了一句,“不过是个干瘪的小丫头罢了,小哭包一个!”
“我什么都没说!”莫临渊伸了个懒腰,将自己的手枕在了自己的脑后,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悠悠挠了挠小脑袋瓜,满是疑惑的看着时宴宁,“时哥哥,悠悠没胡说呀,你这样子好像在心虚呢!”
“我……”
时宴宁被这量兄妹一噎。
向来利索的嘴皮子,这会儿竟有种说什么都不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