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柳如烟才算真正缓过神来。她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祈求，看向林飞道：“林署长，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背叛公署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隐藏在警察公署的特务和潜伏者。请您还我一个公道好吗？”
林飞叹了口气，说道：“我自然是想还你一个公道，但也要看你配不配合。”
说完，林飞向后退了几步，抓起审讯桌上放着的一些文件，仔细翻看了起来。看完后，他重新将这些文件放在桌面上，再次走到柳如烟面前，说道：“松本的人看到过你和那石佛在心悦歌舞厅里跳过几次舞，你们两个人应该是认识的。”
柳如烟摇了摇头，解释道：“我的确和他认识，但那个时候我哪里知道他是国民党的特务。我只是缺个舞伴，而他也多次向我邀请，这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林飞皱了皱眉，问道：“这么样的一个人出现在你的身边，你应该提高警惕，有没有调查过他的身份？在你和他认识之前，你应该是警务科高乔的秘书吧？这一点谨慎的态度应该是有的。”
柳如烟再次摇头，说道：“我去心悦歌舞厅跳舞，不过是为了放松精神，不愿意将工作的事情完全投入进去。有的时候还在想这些事情，所以并没有对这个人的身份进行核查，这是我的失误。但当时我也问过他的姓名，他说自己姓周，叫做周末，我也就没有多在意了。”
林飞继续问道：“那时候你就没有探查一下他的口风，确认他到底在这丹城做什么吗？”
柳如烟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他的舞跳得不错，其他的也不想再多问。”
林飞呵了一声，说道：“身为一名在警务科工作的人，竟然如此怠慢。把你抓到这里来，看来也并不是多么的委屈。”
柳如烟急忙说道：“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的失职，但若说我通共或者通国军，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我只是一个警察公署的小秘书，平日里也会担心受怕。我要替国民党和***的人卖命，我肯定是做不到的。请林署长一定要查明，还给我一个清白。”
林飞说道：“如果你承认了自己是国民党的特务，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当成我们的诱饵。但你若是誓死不说，恐怕就不会那么逍遥自在了。该上的刑，该处的法，我都不会手软的。你跟随我一段时间，应该明白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如今颖川大佐将这个审讯的任务交到了我的手里，我就不得不给他一个结果。若是给不出去，那恐怕我也很难交代。”
说到这里，林飞直接凑近到柳如烟的面前，用手绕到了她的身后，将她的头推到了自己的面颊前，说道：“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要是被用刑就不好了。在这警察公署也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也见识过我们到底是怎么审问犯人的。所以最好还是配合一点吧。”
林飞的手按在柳如烟的后脑上时，她感觉到了微微的一丝刺痛，但她睁大了双眼，却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
实际上，林飞就是借助这个机会，将一枚极细的针藏在了手指的缝隙中，刺到了柳如烟后脑的一个穴位上。他这么做，无疑是为了让柳如烟产生一种麻痹的状态，使她能够抵挡住大部分的酷刑。
松开了手，林飞又退后了几步，然后才转过身，看着那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北岛，开口问道：“按照资料上记载，一个月前，我们抓捕的这个周末，曾经在茶馆里面喝过茶，对吗？这件事情你又如何解释？”
柳如烟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无意中在茶馆当中碰到了，我们在舞厅当中跳过舞，喝过酒也接触过。在茶馆当中碰到了，自然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这也能成为我通缉的证据，那我不是更冤吗？”
林飞问道：“你们都聊了什么？”
柳如烟回答道：“都是闲聊罢了，我问过这周末是做什么生意的，他说是做一些酒水方面的生意。”
林飞皱了皱眉，问道：“酒水方面的生意？在丹城当中做酒水生意的人家并不多，这吴家算是一个，那这周末是在哪个地带做着酒水的生意？”
柳如烟说道：“他说是在学院街的那个地方。具体是哪一个我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毕竟我对酒这种东西并不是太感兴趣，不然也不会跑到茶馆里面去喝茶了。”
“只是看着这个人的穿着打扮，感觉也算是个有钱人吧。也就是聊了没有多长时间，他便离开了。林署长，恐怕我是真的失职，但是那也只是一些疏漏罢了，不至于给我安上一个通敌的罪名吧。”
林飞却说道：“怪只怪这个人的身份特殊，所以才会牵连到你的身上。一会儿我会去询问一下这个周末，看看他所说的话和你是不是有着一些出入。”
说到这里，林飞便转过了身想要离开。
而北岛却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跟在了林飞的身后，她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响了起来：“给他用刑吧，上电椅。把她折腾到极度虚弱的时候，再给她用药好了。”
“我不相信她是铁打的，若是她真的在这两种审讯的手段作用之下还能够守口如瓶，我相信那她的疑点就会洗清不少。记住，人要给我留下来，我要活口。”
几个日本兵跑了进来，他们将柳如烟从行架上解了下来，然后压着柳如烟向另外的一个审讯室走了过去。那间审讯室当中就有电椅设备。
看到这一幕的林飞皱了皱眉，北岛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林署长，不会觉得我这样做过于残忍吧？”
林飞停了一下脚步，呵了一声，说道：“真正让一个人说实话，那就必须给他上一些强度和手段，这样才能够证明他是不是说的都是真的。你想要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好了。”
那些日本兵压着柳如烟从林飞的身边经过，柳如烟用那种祈求的目光看向林飞，并摇着头。
林飞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你必须要经历过的事情，我觉得为了避免痛苦，能说就说吧，也许还有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