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烈日当空,天干物燥,炎阳炙人。
几个大老爷们燥热难耐,大白天约着在罗彦泽家看成人动作电影。
正在几人看得津津有味之时,突然,一阵跑车的轰鸣声从二楼窗前呼啸而过。
罗彦泽侧头看去,便看到了一辆红色跑车。
端详了一会儿后,罗彦泽站在窗前嚷嚷道:“兄弟们,快来,快来,快看跑车!”
话音落地,房间内其他几人迅速凑上前来朝外观望。
一个外国男人带着两个女人招摇过市。最后,车子停在了离他们不远处的路边。
这里是县城近郊,马路两边都是自建房。一家和一家离得有点远。
林皓暂停了电视上不堪入目的画面,看了一会外面后,憨憨一笑:“卧槽,你们快看,后排座那个女人感觉好漂亮啊。”
“嗯,是挺漂亮。”众人纷纷附和。
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夏曦月的侧影和背影。
江骏微眯着眼睛端详了一番后说道:“京北的车牌,大城市来的。”
罗彦泽:“他们是来干嘛的?”
林皓:“不知道,是不是找人的?”
……
几人趴在窗口,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萧一野长身玉立,闲散地倚在窗边,点燃一根烟,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吸了一口,抬眸打量楼下。
他的视线在车牌上徘徊了几秒。京北的车牌,和说是他爸爸那个男人的车牌一样,都是京A。
不同的是,这个是跑车,那个男人的是宾利。
车停稳后,车上三个人都起身下了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下车,打了一阵电话后,对后排座的女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阵,然后带着男人驱车离开了,留下女人和一个行李箱。
罗彦泽拍了拍萧一野的肩膀,十分诧异地问道:“野哥,那女的怎么站在你家门口啊?”
林皓挑眉,抬头看向萧一野:“野哥,不会是找你的吧?”
罗彦泽在林皓脑袋上没轻没重地拍了一巴掌:“怎么可能?野哥哪认识京北的。依我看,八成是来旅游的。”
对于罗彦泽的说辞,江骏不敢苟同,瞪了罗彦泽一眼,说:“靠,你他妈把脑浆摇匀了再说话好吗?谁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旅游。来吸沙,还是来吃土?智障啊。”
罗彦泽:“我就说说嘛,……唉,你们看那个女的怎么戴着面纱啊?这大热天的,戴什么面纱啊?不怕闷死啊?”
江骏看着远处说:“看着细皮嫩肉娇滴滴的,可能怕晒伤吧。”
江骏:“不过戴着面纱还挺好看的,挺像武侠剧里的女侠。”
罗彦泽嘿嘿一笑:“还真是,仙气飘飘的感觉。哈哈哈……”
……
爸爸夏治国去世不久后,夏曦月脸上莫名其妙起了很多红斑,密密麻麻,坑坑洼洼,像被毁容了一样,看着格外恐怖吓人。
各种检查都做了,但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医生说可能是过敏导致的,但具体是什么过敏,怎么也查不出来。
所以,现在她每天都戴着面纱。
面纱是白色的。
吃东西喝水,只能从下面轻轻掀开一点,旁人是看不到脸的。
十七岁的花季少女,正是爱美的年纪,突然毁容,是个人都难以接受。
刚开始夏曦月悲痛欲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龟缩在家里。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也习惯了戴着面纱生活。
好在夏曦月身材气质绝佳,就算戴着面纱,依然明艳动人,倾国倾城。
跑车消失在视野中时,夏曦月放下了最后的伪装,那颗无所依托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压抑许久的泪水破堤涌出,泪如雨下。
两个月前爸爸还是京北市的高官,她还是夏家的大小姐。各种巴结讨好他们家的人比比皆是。
而现在,爸爸去世,妈妈遣散了家里的佣人,把她丢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跟着小男友出国了。
多么梦幻的事情,可笑的是,这么梦幻的事情竟然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
一人一箱,就这么无情地被抛弃在了这里。
形单影只,孤苦无依,可怜兮兮。
宛如一只被抛弃了的小宠物。
半晌后,江骏皱眉凑近萧一野,语重心长地说道:“野哥,那个女的怎么哭了?”
罗彦泽和林皓闻言望去,就看到了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夏曦月。
萧一野凝望着楼下的女人,狠狠嘬了一口烟。
烟雾飘渺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
良久后,夏曦月听到动静,抬头便看见一个老大爷拉着车子在卖什么东西。
她从随身背的小包包里拿出一张纸巾,转身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即使是现在这种境遇,她也不想被人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有她的骄傲,她不允许自己低下高贵的头颅。
她爸爸也不允许。
怎么可以低头呢?
她也曾是戴着王冠,被爸爸高举过头顶的小公主啊。
废墟里的玫瑰依然矜贵。
收拾好情绪后,夏曦月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紧锁着的大门。
刚才柳如梅给姨妈打电话,姨妈说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了。
夏曦月站在路边环顾了一眼四周。
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街道,破烂不堪的房屋,昏黄的天空,怎一个凄惨了得。
正在夏曦月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查看周边环境时。
蓦地,几辆摩托车猛然靠近。
夏曦月抬眸看去,便看到三个男人骑着摩托车向她驶来。